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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我为阴阳命-第8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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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六关

    韶光飞逝,转眼两载春秋已过,在所有高三学子悬梁苦读的时光间,王君玮却准备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的实现进军。

    第一幕 学校餐厅

    “钟憬,你看我今天穿着是否得体?发型有没有乱?表情会不会太严肃?”

    学校餐厅里钟憬一身黑色服务员制服,胸口佩戴工作证,手上分发食物的动作有条不紊着。今天是她勤工俭学的日子。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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