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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狂魂-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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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的祠堂都是正南正北的端坐在村子里,可是这座祠堂就算你是绞尽脑汁怕是也研究不明白他的座向到底是哪朝哪。

    通过那道不方不正的门,就进入了这不足五十平米的祠堂前厅之中。

    前厅摆放着数以百计的灵牌和三尊三清帝相。

    村民们正在小心翼翼的将灵牌从供坛上挪下来。

    他们这之所以会挪,是因为玄飞说不好,玄飞之所以会说不好,是因为这些灵牌摆放的位置已经高出了三清帝相。

    三清帝就算只是三尊相,常人的灵牌也不能与他们摆在同一高度上,这样会被视为不尊,同时也会给后人招来厄运。

    “玄飞,你来了。”柱子看着玄飞进来,连忙客气的上前打招呼,速度极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软红塔给玄飞点上,而他自己却是卷着老旱烟。那软红塔是特意给玄飞准备的,就连村长向他要他都不给。

    柱子的原名叫李大宝,小名叫柱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五。虽然已经二十五了,可是做事却总是没个正型,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就是好吃懒做。

    村里的人都已经懒的去搭理他了,就连他爹都不愿意让这个混小子进家门。

    可是玄飞出现之后,却是解决了柱子的毛病。

    “现在,好点了吗?”玄飞拍了拍柱子那宽厚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柱子点了点头,“好多了,就是有的时候脖子还是会疼。”

    “嗯,没事,你这年岁太久了,一下子从身体抽出来难免会受不了。记好了,这些日子别上山,免的再让那些东西缠上。”玄飞语重心长的嘱咐着他。

    “知道了。”柱子爽声应道。

    一米九的大个,二百多斤的铁重,让柱子看上去真像一根铁柱。只不过,在玄飞来以前,这只是根平躺着的铁柱而已,现在他已经直起来了。

    “啪……”

    “啊……”

    一声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之后,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每个灵牌的前面都有一个香炉,一个工人一不小心将香炉碰到了地上。

    瓷制的香炉一掉地便摔了个粉碎,可是令谁也没有想到,那厚厚的香灰的下面竟然会是一条条不停蠕动的黑色蛆虫。

    “妈呀……”

    “玄飞,这是啥?”

    人群马上便是围到了玄飞身旁。

    玄飞见状,也是不敢含糊,连忙上前,仔细的端详着地上的蛆虫。

    “这是香虫,一种专门夺人香火的虫子。你们这香,都是从哪买的?”玄飞眉头紧皱的看着柱子。

    玄飞魂气散尽之后,现在他已经无法去感应各种各样的气息,就连普通的人、阴气都不行。他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知识来看看判断某些东西到底是何物。

    “我们这里的香,都是从香婆那里买的。”柱子有些发慌的说道,那一条条不停蠕动的小黑虫看的他直头皮发麻。

    “把其它香炉里的东西也倒出来我看看。”玄飞的话音刚落,人群便是动起身来。

    “哗啦……”

    “哗啦……”

    “哗啦……”

    连续倒了数个香炉,可里边除了细沙和香根之外别无其它。

    玄飞的眉头不觉一皱,连忙疼看向了那个有香虫的灵牌,‘何六’。

    “这个何六是什么人?”玄飞好奇的问道。

    “何六?不认识,你们认识吗?”柱子糊涂的看向了旁人。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

    柱子轻声说道:“玄飞,我们这个祠堂里边供着的灵牌都有好几代,有些人我们也不认识,要不我去叫十三叔过来,兴许他能知道。”

    “嗯,快去请他老人家过来吧。”玄飞点头应道。

    玄飞很是好奇,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怎么会惹到别人用香虫来对付他。

    香虫,是一种没法定性的东西⌒人说它算是阴物,也有人说它算是阳、物。可是说它是阴物吧,它却是在阳世中生活。说它是、阳、物吧,它吃的却是死人用的香火。所以,一时间也是能以定性。

    这种香虫在以前,都是用在对付那些满门抄斩的家庭所用。

    官府害怕这些家庭的后代有招一日会造反,便是用这种布满香虫的香来供奉那些死者的灵牌。

    香虫就像是吃下那些香气一般的食净了那些死者的灵魂。

    先人的灵魂散去,那后人的气势自然败落,这样一来,他们也不用害怕那些逃跑的家人会报复了。

    这种香虫是明末时期锦衣卫的专职巫师特用的东西,自打明朝灭亡之后就没有出现过,怎么会在这种小地方出现,是玄飞最为关心的事情。

    更加让玄飞奇怪的是,那何六的灵牌上面,即没有写生辰,也没有写祭时,只写着两个字‘何六’。

    十三叔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年轻的时候还出去闯荡过见过不少世面,村中有啥大事小事都离不开他。

    而他也是唯一一个村中‘老’字辈还活下来的。

    十三岁已经一百零一岁的高龄,可是走路的气势不比城里边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头差。

    一进屋,十三叔就在柱子的搀扶下坐到了那张他随身自带的太师椅上,从口袋里边掏出大烟枪来,点燃之后,深吸了几口,才缓声问道:“你就是,他们说的玄飞?”

    他的脸很瘦,眼睛看上去像是要爆出来一样,他子着玄飞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不友好。

    玄飞恭敬的点了点头,细声说道:“十三叔,我就是玄飞。”

    “你从哪懂的那些怪道道的?”十三叔厉声逼问道。

    “我爷爷是个算命先生,所以跟着他学了点。”玄飞微笑着说道。

    “哦……”十三叔若有所思的铀一声,但是端坐在椅子上抽起烟来。

    柱子见状,连忙上前,“十三叔,那个香炉里边出了虫子了,玄飞说这事有点古怪,想问问您,那何六是什么人。”

    十三叔怒瞪了柱子一眼,“没大没小,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柱子憋的脸通红的站到了一旁。

    十三叔缓缓站起身来,“小伙子,要是你说的是实话,那我今天替村里的人谢谢你。可是你要是敢给我玩什么妖蛾子,你可要准备好两口棺材,一口给你,一给给我!”

    玄飞糊涂的看着十三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何六要论起来的话,算是我师父辈的。咱这靠山村姓李的、姓王的、姓孙的、姓张的都有,可唯独这姓何的,只有他们家一家≈在靠山村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在战乱那会逃过来的∷十年前,这地方住着的仅有几户人家而已,这何六,当时是靠山村的村长。何六,当时江湖人称六爷,一手九节鞭的功夫在道上也颇有威名,不过让他扬名关东的却是他那首探坟的绝活。只要你把他领了坟边上,就算你把他眼蒙起来,他也能凭着闻、摸、尝来判断出这坟里边埋着的是什么棺、棺里边装着的是什么人、人是为什么死的。这一些,他都能看出来。

    那几年,哪有几户人家是正经的做坟的,所以他就靠着替土匪、官府寻找一些古墓、富穴来养家糊口。

    也许是挖人坟挖多了的原因,他取了三个老婆,却都因为难产而死。再后来,也没有人敢嫁给他,而他呢,也不愿意再去祸害那些小姑娘。七十六岁的时候,就死在了这祠堂里边。

    何六当时也算个人物,所以村里的人替他挖了坟、立了碑,并且将他的灵位供在了祠堂里。

    本来吧,这一切倒没啥,可是就在他头七晚上那天,出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柱子听的正在兴头上,十三叔却是点起烟来,急的他直挠腮。

    十三叔不悦的瞅了他一眼,再看看玄飞,正面无表情的等着他继续讲下去。玄飞的表现他很满意,于是便继续说道:“听老辈人说,咱村后头的山上有妖—了镇住那妖怪,老辈子就建了这祠堂,以祠堂的香火气来振住那妖。一直以来也没有人见过这妖怪,可是就在何六头七那天晚上,怪事发生了。凭空的升起了一阵邪风,那风刮的就像是有人在嚎一样。整个村里的人都被吓起来了。连忙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等大家赶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就看着已经被埋进棺材的何六的尸体竟然出现在了祠堂里……”

    说到这,年轻一辈的人都不自觉的靠到了一起,眼睛瞪大的等着十三叔继续讲下去。

    十三叔又顿了口气,半晌才说道:“虽然才七天,可是大夏天的,何六的身上也是爬满了虫子,还发出一股恶臭味△明已经死透了的人,却是用自己已经烂掉的手指在地上写着字,‘天地人,娘家坟,九头山,葬冥神!’”

    “写完这十二个字,何六就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坟里,这事我是亲眼看着他。他自己钻的坟,自己盖的棺盖。只不过土是被我们填上的。从那之后,这祠堂里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有一只形如小猪的刺猥下来,直到二十年前,那刺猥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每逢初一十五就来给何六上香』人见到过这个女人,就算你初一十五的晚上在祠堂里边守着,等第二天你再看,何六的灵位前面的香炉里边,也是多了三根香』人敢动,也没有敢去想这是怎么回事,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听十三叔讲完,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玄飞听完这个故事,眉头也是紧皱起来,这个故事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也有太多不合逻辑的地方。他肯定,十三叔是在撒谎,可是十三叔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年轻人,别觉着自己有两小子就厉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完,十三叔就躺回了椅子上,柱子和其它几个年轻气壮的小伙子连忙抬着他走了出去。

    玄飞看着十三叔的背影有些出神,呆愣了半天,他才走到那碎掉的香炉前边,用破裂的瓦片将那一小摄黑色的香虫装了起来,大步的朝着住处走去。

成名篇:震关东 第三十一章 小夏和阿灏

    回到义庄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他了。

    用一个罐子将香虫装起来,玄飞便是和众人吃吃喝喝起来。

    凌一宁忙里忙外的帮众人炒着菜、上着饭,明明已经是满头大汗,可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像那些普通的村妇一样,热情的招待着来她这个不算家的地方吃饭的客人。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玄飞喝了很多酒,不过他的大脑还很清醒。

    柱子晚上也喝了不少,不过他的酒量本来就大,所以也不碍事。

    两个人坐在草席上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玄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好奇的问道:“柱子,你说的那个香婆是怎么回事?”

    “哦,就是在九泉河那边一个专门做香的女人。这里的人都叫她香婆〖说她做的香好,都有不少人托梦给自己孩子要去好里买香。”

    “真的假的!”

    “真的,我哪能骗你啊∫爷爷就给我爹托过好几次梦,让他去香婆那里买香。”

    “要不,咱现在去看看?”

    “现在去,方便吗?我看嫂子好像要睡觉了……”

    柱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屋里边正在收拾那张由门板搭成的床的凌一宁。

    玄飞摇了摇头,道:“不碍的,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一宁,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凌一宁闻声之后马上放下了手中的凉席,面带期待的跑了出来。

    柱子看着凌一宁出来了,连忙着起身来,有些害羞的叫道:“嫂子好。”

    “………………柱子哥,你别叫我嫂子了……而且,我和玄飞都没有你大。”凌一宁同样不好意思的说道。

    柱子摇了摇头,道:“玄飞救了我的命,他就是我大哥,你是他媳妇,就是我嫂子。”

    “行了,你别和他说这个了,他脑子死。好了柱子,快带路吧。”玄飞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他。

    柱子在前面带路,玄飞和凌一宁跟在他的身后。

    靠山村村后那条小河,就是由九泉河的分流形成的,沿着小河往上走,就能看到那条由山水形成且分成九岔的河流。

    河水不深,但是流的却很湍急,山上的水就像是从水龙头里放出来的一样,哗啦哗啦的流进河里。

    “这地方每到雨季就发大水,所以没人住在这,除了香婆。这几个村的人,每年都担心雨季她会出啥事,可是甭管再大的雨,她那个破草屋从来没受过影响∫记着九五年的时候,村里边不少房子都被冲塌了,可是那草屋却依然是滴水不漏!”柱子指着那座立在九泉河主道旁的草屋说道。

    草屋不大,但是也不算小,四十多个平米的草屋也算是比较少见的了。

    草屋的门口正冲着山上流下来的水,虽然这水最终流进了河里,可是在风水上来说,这种地方是不能住人的,一个做香的人自然应该懂的这些道理。

    正因为她懂的,她才在将木屋前面的地面上铺满了鹅卵石,土克水,很好的压制住了山水的阴气。

    门口的左侧种着一片黄色的小野花,野花属木,水生木,木即能吸收水的量,又能克制土的地气,令这生活的环境很好的得到了化解。

    这看似普通平常的布置,却是透出了一个人对风水的掌握∞论是方位还是面积,这个布局的做的都很好,就算是让玄飞来做这事,能做到的程度也不过是如此了。

    “铃铃铃……”

    “你这是做什么?”玄飞不解的看着在那里摇晃着铜铃的柱子。

    “你不知道,这香婆不准人大声说话,凡是找她都得摇铃。”柱子无奈的说道。

    凌一宁的小组嘴不自觉的就嘟了起来,喃喃念叨着:“是不是有点本事的人,脾气都是这么怪啊。”

    玄飞兴笑,道:“呵呵,也不能这么说。这些人的本事都是拿时间换来的,长时间的孤立生活,脾气难免会变的有些古怪。你看我,以前就够怪了吧,现在和你生活几天后不也是变正常了嘛。”

    凌一宁听完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讨厌……”嘴上这么说,可是双手却是幸福的揽住了玄飞的胳膊。

    摇晃了半天,也没有见人从屋里走出来。

    柱子面带歉意的说:“看来,香婆已经睡着了,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也好,明天再来吧,我现在也试着有点上头了。”玄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一行人沿着原路反回,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可是玄飞的心里边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深处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种恐慌,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自己一觉起来看到的不是爷爷,而是一具尸体的时候一样令他感到不安。

    玄飞和凌一宁虽然住在义庄里,但是两人并不是睡在一起。

    凌一宁睡在木板床上,玄飞直接就躺在了香岸上。

    熏蚊子用的艾草有些呛人,不过这并不是凌一宁失眠的原因。

    她双手不停的揉、搓着,仿佛在期盼着什么,又仿佛在纠结着什么。她的眼睛看向另一边,根本不敢去看玄飞的身体。

    “他不是很好色吗?怎么这么老实?”凌一宁很是不解的在心里嘀咕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玄飞对她施暴还是自己渴望玄飞对她做点什么。

    玄飞躺在香案上毫无睡意,被艾草的烟气刚好直冲着他这边,蚊子没呛跑,先把他给呛晕了。

    脑海中不停的闪过最近发生的事情,感觉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魂气散净了却多了个关心自己的人,精魄没有了却多了雪月花的精气,总感觉这一切来的太过戏剧。

    不过玄飞也有点害怕,害怕这出戏很快就会演完,说实话,他已经有点喜欢上了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雨水使九泉河的河水流的更加湍急,树草层层簇簇,放眼望去满目青翠√青漫延开去,远处的山峰,交错着淡淡的烟青色,与天色相融。

    在很多名山、大寺的财围,都有一些卖香人。可是无论是哪座名寺、名观旁边的卖香铺子,怕是都没有眼前这座毛草屋的货物齐全。

    门口左边的货架上摆着拜佛诵经的‘佛香’、门右边的货架上摆着供仙求神的‘仙香’,在里边的墙上还摆着美化空气的‘熏香’、祭奠死人的‘冥香’,甚至连招魂引鬼的‘魂香’在是大大方方的摆在屋子角落的三角架上。

    虽然香种繁多,可是真种知道这些‘香’的用处的人却是不多。大多数的村民将它们买回去也都是用来祭祀一下祖先或者供奉一下神灵,有几个能真正的用赵欺夏做的香来驱妖捉魔呢?

    看着渐渐漫过门前石路的河水,赵欺夏很是失落的叹了口气,“哎,又是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这里啊。”

    “想走就走呗,又没有人拦着你!”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随着声音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着短衣短裤的青年男子。

    男子身材很是魁梧,若不是眉宇之间还有一丝稚气,很难让人相信这魁梧强建身材的主人会是一个少年。

    “你怎么来了?”赵欺夏面带怒色的叫道。

    阿灏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想你了,就来了呗。”

    阿灏是赵欺夏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赵欺夏真正面目的人。

    他是在九泉河上游的苦鸣寺里修行的和尚。

    虽然是个和尚,为人却是粗鲁不文,性格也十分的火暴仗义。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习得一身武艺,然后做个雄霸一方的流氓,一辈子吃香喝辣,也有玩不完的女人。

    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竟然会是兄妹,这实在是让很多人感到惊奇。

    阿灏并不是赵欺夏的亲哥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赵欺夏的师兄。

    赵欺夏的师父是阿灏的母亲,她自幼就和两人一起生活。

    后来阿灏被送进了苦鸣寺里,赵欺夏就独自一人撑起了这香铺。

    虽然阿灏已经二十四岁,但是面对这个比他小八岁的赵欺夏的时候,却是乖巧的像个孩子。

    “又惹什么事了?”赵欺夏很是担心的看着他。

    “当然没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阿灏那宽厚的胸膛发出如同战鼓的砰砰声。

    “没惹事就好,过两天佛学考试也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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