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诡话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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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我和晓峰应付不过来的时候,他也会与我们一起下地,但这样的时候很少;疯子负责看图和出行路线的商榷以及补给,更重要的,他是我们下地之后唯一能和明老联系的人。
疯子才看到图就颇有些惊讶地说道:“明老没有给我们具体的地点,他给的只是一条线索。”
他看着我们,似乎也很不解,因为这样的情形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往每次下地前明老都会给一张地图,明确地标注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可是这回上面只是一个经过加密的信息,这样的信息,只有疯子才会看,也只有他才看得懂。
疯子站起来在密室里踱着步子,然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往密室的更里面走了进去,良久之后,他出来了,我们都看着他,他显得很严肃,然后说:“明老说没有给错,我们需要自己去找到那个地方。”
这样的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于是问疯子:“那明老给的是什么信息?”
“看上去像是一句民谣。”疯子说,然后他看着那张图纸念出来:“开封城,城摞城,地下还有好几层。”
“开封?”虽然给了地点,但是开封很大,没有具体的地点的话,那可是一个大海捞针的活,任谁都吃不消。
疯子想了想说:“也许我能够确定它的大致范围在哪里。”
疯子说,开封城摞城的原因,只要稍稍注意到历史就会知道,都是因为黄河决堤引起的,最出名第一次掩埋应该就是北宋时期的东京城,即便是当时盛极一时的大都会也被掩埋在了地下,更别提其他。
而开封城地下一共埋着六座城,最上面的是清朝的开封城,最下面的则是唐末的重镇汴州城,可是这只是目前的说法,因为最下面的并不是汴州城,而是魏大梁城。
疯子的博学是我们所远远不及的,听他这样说,我直接问道:“那为什么他们要把汴州城说成是埋在最下面的城市?”
疯子说:“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明老不标出具体的地点,并不是他不想标,而是因为他根本标不出来,因为魏大梁城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被发现过,它不在汴州城下面,或者说它在,可是还没有到足够的深度找到它,而明老要我们去找的,很显然就是魏大梁城。”
我说:“你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魏大梁城的情况?”
疯子说:“目前我还无法知道魏大梁城和我们要找的碎玉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魏大梁城是战国时候魏国的都邑,后来在秦统一六国时候的战争中被毁,再之后黄河决堤,它就彻底被埋在了地下。”
晓峰却问道:“可是既然被埋在了地下,那就应该在汴州城下,怎么会找不到呢,总不会活生生地就消失了吧?”
听到晓峰这样问,疯子面色严肃,他给出的答案让我们都很吃惊,他说:“汴州城再往下都是水,水下根本无迹可寻,魏大梁城不在下面。”
那么这就古怪了,魏大梁城既然被埋在了开封地下,可是在开封地下却找不到,魏大梁城又会在哪里,难道关于它的历史真的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疯子朝我们摊手示意这些具体的情形他也不清楚,然后他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说:“详细的资料我要去查了之后才能给你们,明老没有约定特定的时间见货,那么就是说他对这次行动也没把握,也就是说我们此行不但可能空手而归,而且甚至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所以我们更要做好万无一失。”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疯子率先离开,接着叶成他们也相继回去,整个密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将桌子上的碎玉捏在手里,这一块,分明当年爷爷给我看的那一块一模一样,我记得从这块碎玉的侧面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个红色的斑印,而这块,也可以看到。
于是多年前的疑问再次浮上心头,关于那一晚爷爷诈尸的事,我始终记得爷爷那时候的表情,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生气,那时候,他并不是一个死人,我始终觉得,那一晚,他活了过来,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将碎玉收起来,决定到四叔的铺子里去一趟,有些问题,我一直想问他。
第四章 一些零碎的片段
四叔的铺子在洛阳一个十分偏僻的街道里,可是街道偏僻,生意却从不偏僻,酒香不怕巷子深,究其原因,第一是四叔做事牢靠,人靠谱;第二则是四叔这边出货稳,不出岔子。所以洛阳这边许多地下的好东西几乎都流到了他这里,再经他的手给送出去,加上他在这边的盘口,在洛阳已经算很大的庄家了。
当然要真说起来,四叔应该还是算明老下面的一个盘口,所以可以想象明老在洛阳的势力已经到了何等地步,所以明老又有个绰号——水龙头,掌管着整个洛阳的盘口命脉。
我就是四叔推荐给明老那儿去的,我还记得当时他和我说——小远,以你的才能屈居在我这里,实在是浪费了,明老能让你发挥所有的潜能。
说实话,四叔从来都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而且更不会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而出卖亲朋好友的人,我了解他,所以他将我推荐给明老,我一直都知道是有原因的,可是四叔却从来不说,每当我问到,他都会长长地叹一口气,然后坐在紫檀雕花藤椅上愣愣出神,好一会儿才从口中喃喃说出一句:“小远啊,那东西只有你才找得到。”
再之后他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地坐在紫檀雕花藤椅上,睁大着眼睛,毫无焦距的眼神不知道定格在何处,每当这时,爷爷诈尸那一晚的眼睛都会重合在四叔的眼瞳当中,恍惚地让我以为这就是一双眼睛。
后来我跟了明老,对于这件事就再不提起,首先是我知道四叔不会说,再者我明白了一点,如果一个人心里有秘密,那么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会变得无比执着,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这个秘密永远不会从他的嘴巴里吐出一个字来。显然四叔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现在我还是想来找他问这些,虽然还在路上我已经猜到了这也会是白问。
四叔见到我的时候很开心,我来的时候他正在看铺子里的账本,看到我来了立刻将手头的事放到了一边,大笑着说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大忙人给吹来了。”
我知道这是四叔在打趣我,我也不答话,冲他一笑,四叔已经拉着我坐下,显得格外热情,可是他眼里的锐利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和四叔都是聪明人,他不会猜不到我来这里的目的,但我却从不怀疑他脸上的笑容,因为我知道四叔是打心底疼我,甚至比我父亲还要疼。
我终于还是打破了这样的气氛,我说:“四叔,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四叔的笑容却并没有散去,他眯着眼睛,依然带着笑容说:“是什么事要专程过来,我看你脸色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我只知道自己神情有些僵硬,却不知道自己脸色很差,为了掩饰内心隐隐的焦躁,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没事,都好得很,就是那些陈芝麻烂事想不通透,想过来找你唠唠。”
四叔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你笑起来可真难看,比哭还不如。”
我不说话只看着他,然后四叔摇了摇头说:“明老这次给你派了什么任务,怎么突然想起那些陈年旧事了?”
对于明老派给的任务,我从来都不瞒四叔,其实就算我不瞒,四叔也不会从我口中听到多少,因为我的确很少来四叔这边,基本上是不来。
我说:“明老让我们去找魏大梁城。”
四叔皱了皱眉,却不说话,我看见他眼睛里微微有些诧异,但更多的却是震惊,然后我听到他问:“明老给了明确的地图?”
我摇摇头,从四叔的表情里我看得出来他似乎知道魏大梁城的一些什么,四叔见我摇头,说道:“没地图那怎么去,明老的任务都是有地图的。”
我说:“‘开封城,城摞城,地下还有好几层’,他给了这个。”
四叔便不说话了,我一直观察着四叔的神情变化,在听到这句明老给的民谣之后,他眉头皱的更深了,然后他说:“小远,这事我觉着有些不对劲,这任务,你得斟酌斟酌。”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四叔,说道:“你知道明老的脾气。”
四叔如果真说起来也算是在明老手下做事,所以他比我要更加了解明老,明老给出的任务,即便是全军覆没也不会收回,所以现在四叔这么说已经是犯了明老的禁忌。
可是四叔却依旧在坚持,他说:“小远,如果你亲自去和明老说,他会破例。”
我不知道四叔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看他一眼,想起我今晚此行的目的,于是问道:“四叔,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
四叔站起来,然后点燃一支烟猛地吸掉半支,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像是石化了一样,良久他才转过头来说:“小远,我什么都没瞒你。”
四叔说到这份上,如果我再追问下去,那么这就会变成一次很不愉快的谈话,在我的内心里,我不愿和四叔闹僵,因为在洛阳他是我惟一的亲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
我说:“我知道了。”
后来四叔与我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大致上也就问了我最近的近况,而对于明老交付的那些任务,他只字未提,四叔讲道义,这些事他不会在背后打听。
只是到了后来,四叔却破天荒地和我说起了爷爷,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从来不会提到爷爷的,似乎关于爷爷的一切都是一个禁忌一样,说都说不得。可是现在他却说了,而且还与我说了一件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事,却是关于奶奶的。
对于奶奶,我丝毫没有记忆,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因为我在老家里面从未见过她的半点东西,甚至都未曾听任何人提到过她,所以四叔现在与我说的,却是我第一次知道家里面还有这样一个人。
四叔告诉我,我奶奶姓何,听完之后,我第一次知道了我姓氏的由来,原来我跟的是奶奶的姓。
四叔说,他在爷爷的抽屉里无意间发现了一本日记,似乎是爷爷早年写的,上面记载了关于奶奶的一些事,用四叔的话说,他都不知道他这位神秘母亲的存在,更别说我了,而且爷爷对这件事始终守口如瓶,若不是四叔无意间看见了日记,自然也是丝毫不会知道的。
可是四叔只看了一小点,也就知道了奶奶姓甚名谁,因为当时四叔也是匆匆一瞥,只看了寥寥几行,等后来再来寻这本日记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
我问四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说就在爷爷去世的那一晚,他去爷爷屋里收拾东西,在抽屉里找到了日记,可是刚看了几行,就听见屋子外面有响动,那声音很古怪,像是有人垫着脚在走路的沙沙声,四叔放下日记出去看,外面却什么也没有,也就是那时候,那本日记就没了。
他为此找了好一阵,可就是不见了,即便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再找到。
四叔只看到日记里面说我奶奶姓何,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与爷爷认识的,那时候爷爷似乎正在逃命,反正很狼狈,是奶奶救了他。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说的不正是爷爷挖山的那一段吗,他们挖到了翡翠人俑,然后下起了暴雨,接着爷爷在营地里撞见了诡异的翡翠人俑,然后遇见了奶奶?
四叔说他也是这般猜测,可是猜测始终只是猜测而已,究竟真相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第五章 疯子的线索
我本想从四叔这里得到一些答案,可不想反而却得到了更多的疑问,特别是对于那个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奶奶的疑问。
再后来我接到了疯子的电话,他说他发现了些东西,让我立刻过去看看,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于是我与四叔的这次谈话算是无疾而终。
但我感觉,即便没有疯子的电话,我和四叔也即将无话可说,他该瞒着我的事始终不会透露半个字,我知道他的脾气。
我直接从四叔的铺子去了疯子的住处,他只通知了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在,说实话我与疯子虽然是队友的关系,可是对他我却不怎么熟,我只知道他今年三十缺一岁,是明老带出来的人,所以在我们的队伍里,他也理所当然成了唯一能和明老取得联系的人。
疯子的住所是一间单身公寓,是他租来住的。我去的时候,他正对着电脑在看查到的资料,我只看见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网页文件窗口,他见我来只是回过头说:“小远,你过来看这个。”
我于是凑到电脑面前,可是看到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文字就一阵头疼,疯子可能是瞥见了我的表情,他解释说道:“我发现了开封地下水的分布,刚好就在城摞城的位置,而且这个地下水的图案很特别,像一个漏斗。”
说着疯子打开一张图片,这是一个三维图,估计是疯子自己做出来的,但是不是,这现在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张图上,图上面是开封城的模拟立体图,而在它的地下深处,则是一个漏斗状的地下水位,我问疯子:“这地下水的所在距离地面有多高?”
疯子耸耸肩说:“这有些估不准,要到了那里挖了才知道,但是少说也应该有十多米。”
然后疯子指着图说道:“我猜测在地下水存在的地方再往下有一个悬空的地下湖,在湖底——也就是漏斗状的底部可能是一条通道,当然现在还不确定,但是如果真是的话,那么应该就是往魏大梁城去的通道。”
我说:“你是说魏大梁城在这下面,可是既然魏大梁城被埋在了下面,不应该是和其他城池一样是被淤泥填塞,里面根本无法进去吗?”
疯子却摇摇头说:“我猜测里面更可能是被浸泡在水里,而且我怀疑漏斗底部是一条地下河,它贯穿了魏大梁城,或许这地下湖上下的样子和沙漏会是一个样子,而魏大梁城就在下面的沙漏里。”
我知道疯子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就不会是信口开河,于是我问他:“那你的意思是?”
疯子说:“我们可以先按照这个地图去看看,如果不行再想其他,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它在的太深,只怕盗洞难打,要费上一些功夫。”
我笑起来说:“打盗洞是宁桓的强项,这就不用我们担心了。”
疯子勉强笑了笑,我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因为我的笑容也只是单纯的面部表情,疯子大概也看得出来,他说:“这事我已经和明老详细地说过,他会给我准备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和人手。”
这些疯子历来都做的井井有条,于是我也不再过问,而疯子说完这些,又说起了一件事,他说明老给我们的队伍新增了一名成员,我虽有些疑惑,但是能理解明老的用意,这次行动正如疯子所说的困难至极,与以往的下地很不一样,所以加派一两个下地的能手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我看到疯子欲言又止的表情之后,我就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没和我说,我问他:“明老还说了别的什么?”
疯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犹豫了一两秒终于说道:“我不知道这事当说不当说,我似乎觉得明老要我们到地下不单单只是去找魏大梁城。”
我惊讶地看着疯子,难道有些什么明老并没有和我们说而单独与疯子说了,还是疯子当时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疯子说:“小远你可知道魏国长生墓?”
我摇摇头,对于历史我鲜少钻研,几乎是一窍不通,我只知道我们要找的魏大梁城的这个魏国是战国七雄之一,除了疯子后来讲与我们的这些,其他的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疯子说:“其实长生墓,几乎每一个帝王都有为自己建造,而且就连有些诸侯都背着建了不少,可是唯独魏国的这一个长生墓很不同,这个长生墓据说是魏武侯所建,也就是春秋末期的时候,而这个长生墓,就建在了魏大梁城的王宫之下,这件事魏武侯做的很隐秘,几乎连后来的魏昭王、魏安厘王都不曾知道。”
我问:“这是明老告诉你的?”
疯子点点头,可是又摇摇头,他说:“我今天见了明老给我们派来的这个援手,就是他告诉我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明老让他带的话。”
原来是这个人说给疯子的,于是我便不去深究疯子是如何具体知道长生墓的存在的,我只问:“那么这个长生墓究竟特殊在什么地方?”
疯子听了却说:“这个薛并没有说——薛就是明老给我们派来这个人的名字。”
我想这个人的名字当真古怪,他的名字似乎就是一个姓,估计是姓和名共用了。
疯子说到这里却并未打住,他说:“虽然薛并没有说,但是从历史中却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你可知道魏国的王姓?”
我摇头,我觉得在疯子面前,我似乎一直都是一问三不知,疯子苦笑着摇摇头说:“小远你除了下地,当真就是一文盲。”
我也不恼,疯子说的是事实,我想知道疯子想说的蛛丝马迹究竟是什么,于是催他快说,疯子这才解释说道:“魏国的王姓是姬,这和魏的来源很有渊源,你也许不知道,魏只是封号,如果真说起来,它是西周的诸侯国之一。
“传统上魏国的始祖是毕公姬高,周武王伐纣之后,姬高被封在毕,后代于是就以毕为姓。到了晋文公、晋襄公时,狐、赵、先、郄、胥等氏颇有权势,以后又有韩、魏、栾、范、荀氏等强大宗族。春秋中期以后,十余家卿大夫控制了晋国政局。经过激烈兼并,到春秋晚期只剩下赵、魏、韩、范、智、中行氏六家,称为‘六卿’。
“春秋末期,范氏、中行氏两家被灭,晋国只剩下智、赵、韩、魏四家卿大夫。到了公元前438年,晋哀公死,晋幽公即位。韩、赵、魏瓜分晋国剩余土地,只有绛城与曲沃两地留给晋幽公。从此韩、赵、魏称为三晋。前403年,周威烈王册命韩、赵、魏三家为侯国。前376年,韩哀侯、赵敬侯、魏武侯瓜分晋国余土,废晋静公,晋完全为韩、赵、魏三家所取代。
这就是魏国的由来,追其根本,其实它就是缘自西周的诸侯国,所以我很怀疑,魏国长生墓和西周关联很大。”
虽然对于这么一大串历史事件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但我还是听出了疯子极力想说明的事,他其实就是在解释战国时期的魏国和西周时期的魏诸侯国的联系,而我知道,墓葬这种东西最讲究的就是渊源传承,所以魏武侯建的长生墓与西周有关联是错不了的。
长生墓究其根本和普通的帝王陵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只是这种称呼蕴含了历代帝王希望千福永享的奢望,可是疯子说魏国这一座很不同,有谁是会将墓建在王宫下的?而且建得这般隐秘,连魏武侯的子嗣都不知道,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不寻常不成?
第六章 第六个成员
疯子说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