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异事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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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吓得差点跪在地上,捂着心脏半天才困难的开口:“那啥,没事了的话你去找草草和慰慰吧……”
他没理我,飘飘的飘进厨房,不一会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呃,他在洗碗吗?这个鬼还真是……爱清洁的好孩子啊哈!
我有些汗颜的想,养这么一只鬼倒真省心省力,啊咧我在想什么……
今天天气不大好,阴沉沉的像要下雨。收拾了一会儿,晏子楚飘飘的飘下楼去了,鬼差们在下面快乐的开着牛奶宴,中途小左蹬蹬蹬的爬上楼来喊了我一回。
“七月,晏子楚做了很多小牛奶饼,你要不要吃?”
最近他对我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跟鬼差相处得也意外的融洽,甚至跟杨熠都没有起过冲突;叶医生寄了包裹来,就证明他本人没有事……至少没有死,明了了这一点,小左现在时欢乐的正太三人小组成员之一。
我摇摇头,爬上沙发抱起抱枕说:“不去了,我想睡觉,你们自己吃吧!”
他看看我,确定我没事,点点头又蹬蹬蹬的跑下去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没有过不去的阴霾,也许正因为如此,小孩往往比大人更靠近幸福。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觉得身边一阵凉意飘过去,我有点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我站在车如流水马如龙的马路上,手里还拎了个枕头。
天气很不好,憋了一上午的雨终于下下来,天空一片墨漆漆的,路上的行人纷纷的撑起伞,加快了脚步往各自的目的地赶去。
齐刷刷的脚步,一点声音也无。
我试着召唤长剑,召唤了半天,手里还是只有枕头。
……怎么回事?!
行人如潮水般涌过,很快街边只剩我和另一个白色的身影是静止不动的。
噢,不对,马路那边也有一个身影静止不动。
那是一个男孩的身影,高挑的身材,穿着茶色格子的衬衫,下身米白的休闲长裤,手里撑着一把深蓝色的格纹伞,一阵风吹过,那把伞歪了歪,露出一双温暖的眼睛,干净而纯粹。
身边白色的身影缩了一缩,接着噼里啪啦的踩着雨水跑了。
“等等!”是她搞得鬼吗?!我抱着枕头追着那个身影而去,她倒没跑多远,跑到一家花店后面,撑着伞悄悄的往那个男孩那边看。
这是哪出啊?!
好象不是针对我的事情?
那女孩收了伞,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小鼻子小眼睛,乍看平淡不出奇,清汤挂面,却有一丝说不出的纯洁和温柔。
这谁啊?!
现在,那双细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一无所知的男孩,她看着他等绿灯,看着他过马路,看着他湮没在匆匆的人群里,视线始终没朝这边看一眼。
那女孩叹了口气。
马路咻的扭曲起来,再展开时,却是在一间精致小巧的房间里。
粉红色的房间,那女孩撑着脸,对着镜子长吁短叹,手边一排的眼线笔、眉笔、腮红。
镜子里的小脸仍然是清汤挂面。
女孩默默的坐了一下,拉开抽屉,掏出一本东西发起了呆。
我站在她身后,忍不住探过头去,噢卖糕的!这女孩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那里面的照片全是一个男孩,干净的轮廓,温暖的眼睛,或站或坐,或在大笑或在沉思……
所有的照片他都没有看镜头,那么说……
她是偷拍的?呃,她暗恋这上面的男孩子吗?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我看着她对着照片出神,门外忽然有人喊:“小蓝,吃饭了!”
“啊!”她应了一声,把应急塞进去,急匆匆的站起来。
小兰?!我还毛利呢!
等等,小蓝?!
我大吃一惊,瞪着那个清水一般的女孩。
她是……蔚蓝!?
“小姐,你想变漂亮么?那么……我来帮你画画脸吧?”
突兀想起的声音把我和她都吓了一跳,谁?这里应该是蔚蓝的房间才对吧?!
我们俩齐齐回头,瞬间,我的视网膜好像要裂开一样,剧烈的疼痛起来。
那是谁……那个……孩子是谁?!
周围的景物开始飞速的旋转,眼前不断有白点闪过,倒下去之前我只来得及听见她说的唯一一句话。
“变漂亮……他就能注意到我么?”
熟悉的声音,确实是那个蔚蓝,殷天鉴的“傀儡”!
那么难道那个人是殷天鉴?!
恶魔在朝女孩吐着信子:“当然啊,我……保证他忘不了你。”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那影子竟然朝我转来。
“你也想变漂亮吗?”
什么!?
“喵——”一道黑影闪过。强大的冲击传来,我只来得及抬手遮挡,就被弹出那包围着他俩的黑暗之外。
“哇普!”我一个翻身摔到沙发下面,揉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爬起来。
这里是我家的客厅……那么……我朝阁楼那边看过去,刚才又是杨熠救了我么?
“呃……”视线落在沙发前的矮桌上,我小小的吃了一惊。
那上面放了一小杯牛奶,牛奶还热着,应该是刚到的,旁边是一小碟牛奶饼。
是那三个小孩留的吗?
我走下楼去,拉开门,欢快的歌声响个不停,粉红、黑色和白色的身影忙得团团转,晏子楚的手飞快,盯在点心上的眼镜爆发出钻石一样的光芒。
怪了,难道是杨熠给我送的?我耸耸肩,缩回去之前,我看到一个身影。
干净的脸孔,温暖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身边娇小玲珑的女孩,那女孩大眼马尾,看起来非常活泼,手指上镶嵌着夸张的水钻。
“……我保证他永远忘不了你!”
晏子楚扭过头来,我冲他笑了笑,又缩回楼上去。
“杨熠!陪我去鬼楼!”
十一卷 小姐姐和小弟弟
第一章
姐姐就像童话里的小公主,公主长大以后要嫁给王子。
那姐姐,不能和我在一起了吗?
这样……不啊,我不是嫉妒,我只是希望姐姐能够幸福。
如果你不能让姐姐幸福,我就杀你。
“杨熠啊……”我吞吞口水,缩在猫兄身后:“你这么厉害,你,你打前锋行不?”
杨熠的回答是拧起我的领子把我刷的丢到鬼楼前面,面无表情的嗤道:“你现在不是已经很强了吗?害怕什么啊,上吧上吧!”
我俩站在鬼楼外面,狂暴的煞气三里之外就能感受到。我抓着他的衣角拼死不放手,闭着眼睛高喊:“我才不干!让柔弱的女生冲锋陷阵,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要是小强的话,这时候……”
“怎么?”杨熠冷下脸,我小声的嚅嗫:“没什么……”
“人是你赶走的,怎么,现在开始想他了?”杨熠揶揄道,态度非常恶劣。
“那什么,人都是有依赖性,有习惯的好不好!”我不服气的说:“我也不过是现在还没改过来罢了,给我一段时间,我可以解决好……“
“解决?”杨熠第二次打断我的话,声音又冷了几分:“原来只是依赖而已啊,哼,你果然是百分百的人类。”
……我说,猫兄你干吗用这种很受伤的表情打击我啊?我有得罪过你吗?
而且,貌似你是我外婆的式神吧,这样对身为孙女甚至曾孙女辈的我,你不怕老无所依哦?
我很想这么说来着,但是俗话说得好,好女不跟恶男斗,请神容易送神难,还有惟小人难养也。我要是现在逞一时口舌之快,这只小心眼的猫说不定会掉头就走。
再说了,自从知道猫兄其实是个老人家以后,我一直都很礼待他的,毕竟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是?
“人类啊,都是这样自以为现实的呢!”猫兄在我身后嘀咕:“依赖而已。”
不期然的,我从他的话里闻到一点味道。
醋味。
诶哟?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戳戳猫兄,龇牙咧嘴的对他笑一下:“阿音啊,其实老身一直一直很想你的……”
“闹屁啊你!”猫兄飚出一句脏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脸,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啊拉?原来真是这样啊……
这还真是,咳,唏嘘。
怪不得外婆老跟我说达尔文,原来她是想侧面提醒我跨种族的恋爱没有好下场。
我叹口气,准备一脚跨进云遮雾绕的鬼楼。杨熠却先我一步,一只脚踏进去以后回过头向我伸出手。
“这算不上聪明。”
“我又没说我聪明。”我朝天翻个白眼,跟了进去。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低笑:“笨。”
“……早知道了。”
“不,你不懂的。”杨熠忽然低低的说,好似叹息。
“啥啊?”
“不懂你到底有多笨!”他瞪我一眼。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进大门,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每一缕昏暗的光线中飞舞,将整个空间分割成两块,有光的地方已然近似黄昏的墓场,老旧的桌椅和地板更显颓败;而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则像张开的大嘴,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吞噬。
上一次慰慰出事时草草就曾威胁要把殷家踏平,顺便把鬼楼给拆了,他的话至少兑现了一半,现在这栋楼里的灵压已经全部消失,仅剩下当时的一些残像记录在空气当中。
看到这些模糊的片段的时候,我才真正了解了“鬼差”到底代表了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草草和慰慰是我养着的宠物,是小鸡、仓鼠、猫咪,等等等等,可是在那些浮动的粉尘间,我清晰的看到那些残缺不全却狂暴异常的死灵,把我吓得光是看到都想要吐的死灵,它们疯狂而徒劳的挣扎,层层的锁链组成密不透风的网,远方的空气中撕裂出一个大洞,洞里无数的手挣扎纠缠;而那些死灵甚至连被它们抓住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在锁链中碾碎,扯断,喷出的瘴气卷成狂暴的风压,草草静静的矗立于风压的中心,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语言,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站在那里,四周就已经哀鸿遍野。
银灰色的眼睛闪耀着无机质的光芒,那不是我店里那个爱喝牛奶,最近还迷恋上了粉红的琥珀色眼睛的小正太,会缩在墙角天然猥琐的咬手绢,会跟在小强屁股后面天然狗血的点头哈腰“强哥强哥”。
在这场不见血的杀戮里,他是鬼差,是超越人类之上的,神。
“喵喵!姐姐姐姐!看我是不是很帅啊很帅!”
“啥啊!你明明来了干嘛不跟我一起,吓我一跳!”我没好气的循声望去,黑暗之中果然有一只白色的小猫,它旁边还有一双猫瞳,正闪闪发光的盯着我。
“没办法嘛!”黑色的小猫走到亮出,挥舞着爪子解释:“晏子楚一个鬼在店子里我们不放心,所以才说不能来啊!但是后来他说没关系,可以跟我们一起来,我们才把小左留下来看店的说!”说着他还着急的扭头向同伴求助:“慰慰,帮我解释啦!”
“才不要,明明就是你自己操心症发作非要挤过来。”小白猫傲然的一扭头,口气颇为不悦:“而且还让这家伙跟来,真是自找麻烦!”
“咦!”草草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立马变得泪眼汪汪:“不要这么无情嘛!”
两个猫样鬼差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互相撒起娇来,草草前爪上似乎栓了跟细细的链子,顺着链子看过去,果然半透明的晏子楚沉默的站在那里,他看起来比在店里小很多,现在只有17、8岁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受到鬼楼不好的磁场影响,负担过重所以支持不了原本的模样,不得不缩水了。
看到我打量他,晏子楚半透明的眼睛平平的扫过来,就算是打了招呼。
我不知道现在对他说话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也只是点点头。
杨熠一直微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这时他开口:“那么说,路小左现在一个人在店里?”
“安啦!肯定不会让他有危 3ǔωω。cōm险的。”
我还未接话,化为黑猫的草草用一个正常的猫类绝对不会出现的姿势直立起来,两只前爪在后脑勺处交叉做抱头状。
看见一只布偶点大的小黑猫做出这样的姿态实在是很可爱,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再配上圆滚滚一看就很软的五短身材;我蹲下去捏了他一下,慰慰淡漠的扫了我一眼,忽然站起身走过来,把头放在我手心里。
草草挤眉弄眼:“哈!慰慰吃醋了!”
真,真是好治愈啊~现在的我有如日系杂志那般脑袋上顶着“大满足”,和一只鬼,一个梦魔,两个鬼差一起,蹲在鬼楼里……
其实我觉得我果然还是异于常人。
“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么暴力,”杨熠摸着下巴玩味的说:“这里被你毁得这么彻底,恐怕我们这下什么都查不到了!”
原来是说草草啊。
我也无语的看着这个装可爱的暴力鬼差,小黑猫捧着下巴看过来,两只眼睛亮闪闪的:“人家才没有做给姐姐添麻烦的事情啦!人家很懂事的!虽然人家当时是激动了一点,可是整个空气人家都有保留下来啊!”
空气啊……我眯起眼睛看向这充斥这粉尘的空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草草而言,不,甚至可以说他什么都没做过!
因为按照人类的眼光来看,这里的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既没有死人,也没有东西被毁坏;也许有人在经过的时候会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一点点改变,也许有人会看到一点点不明的影子闪过;除此以外,谁也不会知道在这栋楼里曾有庞大到连除魔师都无法镇压的怨灵,一夜之间被鬼差一一拘灭。
除了空气。空气中的粒子成为了极好的复写纸,影印机,能够将发生过的事情都一一清楚的记录下来。
他们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做着如上想法的我显然又没跟上对话的进度,就在我想些有的没的时候,猫兄和草草间密码般的谈话又转到了别的方向。
“这栋楼是殷家与那个世界的交界点,原本你们从不干涉这边的事情,你的举动是否可以看做……”
“可以得很。”草草轻快的接过话头,眼色却沉了下来:“发生了这种事情,再加上殷天鉴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破除殷家祖辈与我们的契约。所以——”
慰慰很有默契的接话:“我们不打算再放任下去了。”
一阵沉默,即使使用这种指代不明的密码语言,我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大意就是,鬼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殷家有可能会被拆了。
杨熠一时无语,草草跃上他的肩头,轻轻劝解:“殷藏雪做家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殷家已经堕落成比恶灵还要邪恶的存在,这并不是你的过错。”
蓝色的眼光沉了下去,沉沉的落在沉默的晏子楚身上。
“可是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他们。”杨熠轻轻的摇头:“我这个式神,不够称职。”
不够称职……么?
可是其实你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四周的光线产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细密的灰尘上下翻飞,模糊了围在手术台前的白大褂们的身影。
这里似乎在进行这一场手术,随着白大褂们的动作,手术台上有血迹蜿蜒而下。
“不行啊……怎么都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空气中蓦的染上一层壮丽的血花,一个白大褂仰面倒下,咽喉上插着一把手术刀。
手术台上,一个浑身鲜血淋淋的少年支着上半身坐起来,喃喃的说:“为什么我就是不能长大呢?为什么……明明想了这么多办法可是……”
少年的脸苍白如白纸,目光深处是浓浓的悲哀。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离开我吗?姐姐。”
小姐姐和小弟弟 第二章
“赞美主赐予我们丰盛的食物!”
“笨蛋!你能不能说点实在的啊?每天只知道食物食物食物,你猪啊你?”
……这里是哪里?我茫然的看着眼前摆放着简单食物的长长的桌子,一个少年坐在高背椅上,百无聊赖的戳着碗里一小截豌豆,被身边的女性拍了以后,少年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姐!你不要老是这样打我好不好!老打我的头,再怎么聪明都会被打笨的啦!”
坐在身边的少女随即鄙夷:“哦?没关系的,反正你的智商已经为负了,多打几巴掌,搞不好负负得正也说不定!”
“什么!”少年丢下手里丁点大的饭碗拍案而起:“我才不是笨蛋呢!你这个悍妇……”
“哟哟哟!”少女用手指扣着少年的脑袋语带嘲讽:“是是是,我家二少不是笨蛋,聪明得很,尽长心眼,不长个头~”
眼前的人影时而清楚时而模糊,好似在一层薄薄的幕布背后,我的身后没有任何东西,只是黑漆漆的一团,而那两姐弟的声音则像是吸引飞蛾的火光,引着我一步步摸向前去。
“过——份!”
虚空中响起的钟声掩盖了少年不忿的抱怨,我被那突兀的钟声惊到,下意识的回头再回头,之前幕布一样的东西落下,我的眼皮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个少年赫然就是之前手术台上坐着的,浑身是血的少年,而那个少女是……
那个人不是我,那就只有是……外婆。
冗长的钟声过后,少年似乎微带倦意,将头靠在外婆肩上,含混的问:“姐,为什么我们要呆在这里?”
外婆想了想,扬起笑脸:“最近外面很多异物作乱,大人们肯定不放心把我们放在外面吧!”
“是这样?”少年垂下眼帘,沉默一会儿,又仰起脸问:“姐,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这……”一丝阴影掠过,外婆迅速打起精神,拍拍少年的头:“怎么,不想和姐姐在一起?”
“戚!”少年撇嘴,别过头去别扭道:“谁要一天到晚做你的跟屁虫!”
“哟!”外婆从眼睛里笑了出来,假装伤心的叹道:“哎呀呀,没想到我竟然被天天唾弃了,真是伤心啊……”
天……天?
我静静的站在角落看着他们姐弟打闹,天天?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殷天鉴。
那么这个人是……我的舅公,殷天鉴?
随着他俩身影清晰起来的还有四周的景物,那是一个宽大的房间,阳光从高高的彩绘玻璃中撒进来,投在洁白的圣母玛利亚雕像上,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纷乱的精灵,围着正中的少年萦绕不去。
那个就是舅公吧,有着比外婆略微硬朗的线条,五官却像极外婆,此刻他毫不顾忌的坐在宽大而简单的长木桌子上,拽拽的对外婆说:“不是我唾弃你啊,可是你早晚要长大嫁人的嘛!”说着鼻孔朝天,雄赳赳气昂昂的臭屁:“等我长大了也会娶老婆,到时候你别哭着不让我走啊!”
“呵呵……”外婆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好似强忍着什么悲痛一般,伸出手去将少年两只手都拢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