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女教尸-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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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陆转身看了一眼四周“她还有未完的心愿,先随她吧。”
“那我的影子。”
“会还的,是吧。”季陆说完,忽然有微风吹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好像代替了罗珍的回答。我第一次有如此奇妙的感觉,好像这个人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下山的时候,我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疑问“季陆。”
“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要找的又是什么东西?”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老师?盗墓贼?道士?”我抻着脖子绕到他面前“你为什么知道罗珍的冤魂在井里,她为什么害怕你的血,这些不是一个小学老师该知道的东西。”
“我也没问过你姓什么,叫什么,身高体重年龄,为什么你问题就这么多?”
“我姓奚,叫奚小谷,身高165厘米,50公斤,今年20,我都可以告诉你啊。”
季陆叹了一口气,可能觉得和我这么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不理我继续往前走。
他腿长步子大,我两步就被他甩在后面,只好快跑了两步。脚上一时没注意,踢到了歪倒的树根。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向前栽去。就在我身子一歪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道风从我两袖穿过,把我扶了起来。
我抬头看季陆,他两只手都背在身后走在我面前,不是他,那刚才的这股力量是哪来的?
从山上下来,刚进院就看见罗珍奶奶摸索着地上栽倒的椅子。我赶紧跑过去把地上的椅子立起来,把老太太扶过去坐。老太太喘了口气,笑着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我帮老太太理理裤子安慰道“这是福气。”
“我家珍丫头也总这么说。”
每次听罗珍奶奶说起罗珍,我这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只好苦涩的笑了一下“我进屋给您倒口水去。”
屋里桌子前,我刚一伸手,圆桌另一头的水杯就自己滑了过来。我愣了一下,把杯子又往前挪了点。确定这次没再动,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边刚抬手要拿水壶的时候,却发现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摆在了我的手边。没记错的话,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水壶和水杯都是摆在圆桌那头的……
我倒满了水,端到门口给罗珍奶奶喝了一口,老太太笑着和我道谢,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晚上。
平日里蚊虫叮咬,吵得我睡不着觉。今天却格外安静,偶尔还有微风吹过。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我也控制不住睡意,慢慢合上了眼睛。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瞬间,一直点着的灯突然啪的一声灭了。
我瞬间睡意全无,翻身坐起来拉着被子躲到墙角。
折腾了一晚上,只要我闭眼睛灯就灭,想上厕所鞋就摆好在床头。这种不显山露水的诡异感,就像是用小刀划人一样,不致命,但折磨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登山要穿的运动服都套在身上,罗珍奶奶好像听出我在收拾东西,拄着棍站在门口问我“是要走吗?再多陪我住些日子吧。”
“噶婆,我不走,我去山上溜达一圈,晚上就回来。”
听我这么说,老太太才放心慢悠悠的离开,一边点头一边说好。
罗珍奶奶那天说背罗珍过的岭在北面,叫五合岭。我暂时也找不到有什么别的突破口,就打算去五合岭溜达溜达看看。
我低着头调整帽子上的金属扣往下走,无意中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竟然是老校长!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时候急急忙忙跑走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于是我强装淡定,友好的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那个……”他阴冷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我后背瞬间结了一层冰。
“嗯?”我若无其事的回头。
他用下巴指了一下地上“东西掉了。”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绑头发的头绳。连忙跑过去捡起,不敢和他说话,点点头就当是谢过了。
现在这样子恐怕我妈都认不出来我,应该没事的。
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来到了五合岭,岭上长了很多我叫不出名字,但却十分高大挺拔的树,郁郁葱葱。好在我穿的严实,要不然光是这树林里的蛇鼠毒虫都够我受的。
我在岭山转了一大圈,依然是什么发现都没有。毕竟那四个老师还活着的可能性太小了,我找到这里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到,再这么下去,恐怕又有孩子要遭殃。
就这么坐着也想不出办法,喝光了带来的最后一口水,我两腿一撑站起来打算下山。刚走开没有两步,突然想起不能把水瓶扔在山上,便转身回去找。
这一掉头却发现,本来我坐着的那块石头边上竟然什么都没有……
前后距离不到二十米,我可以肯定就是这个位置。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旁边的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窣的声音,我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
突然,一只三角脑袋的花蛇从树枝上伸下头,拦住了我的去路。蛇身大概有手腕粗细,看它盘踞在树枝上,长度少说也有一米。
我手抓着两边的树枝,双腿软在原地动弹不得。我现在要是拔腿就跑,这蛇肯定一伸头对着我就是一口。
就在进退两难的时候,树林里突然起了风。
这风自山中吹来,还夹杂着丝丝的血腥味。那蛇本来吐着信子正朝我靠近,突然感觉到风吹起,猛地一下收回脑袋。我借机赶紧往回跑,那蛇也嗖的一下从树上窜下,飞快的朝我冲过来。
我越着急脚越不听使唤,不知道哪下踢到了藏在树枝中的石头,一个踉跄就向前跌去。转身看那花蛇已经扑到了我脚边,就在这时,让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第13章 萝莉有毒
在我和那花蛇之间的地面上,突然钻出一股几米高的黑烟,携卷着地上的沙尘和树枝,把我和那花蛇生生隔开。我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那阵黑烟里传出,竟然像极了前天晚上罗珍身上的味道。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赶紧爬起来往岭下跑。大门关上之后心还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不是因为那条蛇,而是因为那阵黑烟,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罗珍。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条蛇惊着了,一晚上睡睡醒醒的,折腾了好半天。我住的这屋没窗帘,外面的月光一照更是亮的睡不好。
我翻身把脑袋转到另一头,朦胧中好像看见一个人直勾勾的坐在我面前。
我本来迷迷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手里紧紧的攥着被角闭紧了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屋子里异常安静,连外面蛐蛐的叫声都不见了。我把脑袋半藏在被里,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师……我知道你没睡着……”空灵的声音在我后脑勺响起,吓得我浑身的血液迅速凝结到一块。我哆哆嗦嗦的拉开被子,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衣,脸色惨白的小女孩坐在床边死死的盯着我。
“我是罗珍啊……”她把脸慢慢靠近我,小声说着。
现在看起来她和普通小孩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黑色的瞳孔占了整个眼球的三分之二,配上毫无血色的脸更显得阴森恐怖。
我在被子里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发现这并不是做梦。我抱着被子猛的坐起来,退缩到墙角。
“你照顾我奶奶,我是来谢谢你的。”她说着就要上床来,我赶紧拦住“哎!不用谢,应该的。”她赶紧停住。
我犹豫了半晌“你……是鬼吗?”话说出口我才感觉有些荒诞,但是眼前的场景让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罗珍看了看自己的脚,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转过来对我说“老师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我心下了然,看来之前帮我拿水杯,关灯,挡住毒蛇的都是她。
但我却一点都没放松,反而把被子抱得更紧“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明明已经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了,罗珍为什么还认得我?
“我们认人,不是看相貌,而是看影子。我怕校长认出你,所以才会把你的影子带走。”
我一下就忘了罗珍的身份,赶忙问道“你这意思,老校长也和你一样?”
罗珍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不能投胎转世是因为,老校长把我们的一魂一魄下了蛊,钉在了盘龙洞的洞顶,鬼门关认定我们是未死之人。。”
“你们?”
“嗯。”
罗珍把身子又往上挪了挪“我只有每天子时才可以现身,鸡鸣第一声就会再次消失。老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只要你能照顾我奶奶,我会拼了命保护你的,不,我……”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我向来是个心肠软的人,罗珍现在自己成了孤魂野鬼,还不忘惦记眼盲的奶奶。谁说鬼可怕,相比那些冷血无情的村民来说,罗珍要讲情义的多。
天已经蒙蒙亮了,罗珍往窗外看了一眼,转过来叮嘱我“老师,还有句话我要提醒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个男老师。”
这时,外面鸡鸣声响起,我往外看了一眼,等再转过来的时候坐在我床头的罗珍已经不见了。
她走时的那句话还围绕在我耳边,不要相信那个男老师,不要相信那个男老师。
可如果一开始没相信他,我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死了。但之前在五合岭,罗珍也救过我。这两个人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方向,却没想到竟陷入了更加两难的境地。
季陆确实一直很奇怪,而我虽然没有完全依赖他,但对他的话也一直都不怀疑。我始终觉得,只要我瞒好那七颗痣的存在,季陆就绝对不会威胁到我。留下是我自己决定的,为了搞清楚那女童让我归还的阴婚,还有我左肩莫名出现的那七颗痣。季陆要是有什么阴谋,当时也不会劝我走。
我狠抓了一把头发,痛苦的在床上打滚。我到底要怎么办,我到底该听谁的。罗珍奶奶听到声,拄着拐棍探了个头“妮子,怎么了?”
我把脸埋在被子里,回答说“没事,肚子疼。”
“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姑娘,鞋底薄的哟,来个月事跟去了半条命一样。”罗珍奶奶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
我骨碌了两圈,最后咬了咬牙,把枕头往旁边一扔,果断穿鞋下地。
不管别的,先去看看罗珍说的那个盘龙洞再说。
盘龙洞在阿和山的北面,之前我听班上的孩子提过一嘴。从下面的那排树林钻上去了之后,就能看见洞口。现在不是草木枯黄的季节,但是洞口搭着的那些藤蔓都已经干瘪了,估计是早就已经断根后被人堆在这的。
扒开枯草,里面一阵潮湿腐烂的味道直冲进我的鼻子。我咬咬牙,捂着嘴就要进去。
我脑袋刚往里一伸,后面就伸过来一只手直接把我拖了出去。没等我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就被拖到了洞口旁边的草丛中。
我刚要动,一只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摁了下去。
不一会,外面传来人熙熙攘攘的说话声。老校长跟着一个貌美的女人直奔盘龙洞,乖乖,我刚才要是进去了肯定就被逮个正着。
那俩人进去几分钟之后,身后的那个人拎着我的衣服领子,直接把我从草丛里拖走,我一路挣扎也没能摆脱他。走到半山腰,他手一松把我丢到一边。
我理了理衣服,抬头刚要骂人却正对上季陆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我被扔来扔去的气一下不知道该冲谁发,站在原地憋了半天只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季陆第一次这么大声讲话,虽然不比我平时说话的音量大多少,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了。
他胸膛微微起伏,好像刚刚剧烈运动过了一样。我站在原地磕巴了半天,真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我……”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又不知道要不要说。
“你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说话,你怎么找到这的?”季陆盯着我的眼睛,我好像被人严刑拷打了一样。
“罗珍告诉我的。”不知道我是天生不会撒谎还是躲不过季陆的眼神,思来想去还是对季陆说了实话。
听我提到那个名字季陆突然蹙眉“罗珍,你见过她?”
“嗯,昨天晚上。她……交代了我一些事。”
“什么事?”季陆的语气很警惕。
我把昨天晚上罗珍对我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把这些话都告诉季陆。
季陆越听眉头皱的越深,最后恨恨的说了一句“这个孽障。”
“怎么了?”
“罗珍三魂七魄俱全,她不投胎的原因是因为有冤。这个盘龙洞,是放阴童婚新娘棺材的地方。里面九曲回肠,不熟悉构造的人根本走不出来。”
“这么说……她在骗我,她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你好骗。”季陆好像还没消气。可罗珍在五合岭明明救过我一次,为什么又要骗我去盘龙洞。
季陆想了一会对我说“你听着,今晚子时她还会来找你。你事先弄点香灰包好放在枕头下面,窗台上摆一把开口的剪刀,头朝北躺着,记住了吗?”
季陆的表情认真,我也没敢怠慢,只好点头。
“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交给我。”
第14章 好久不见 微甜
我按照季陆说的,在村口土地庙的香炉里掏了一把香灰,用枕巾包好藏在枕头下,跟罗珍奶奶要了一把剪子打开放在窗户前,天一黑就把枕头对准北面,早早躺下了。
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我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睡意的时候,窗外吹进一阵微风。我一个激灵,知道是罗珍来了。
“老师……我在盘龙洞等了你一天,我以为你会去的……”我始终没露头,就这么躲在被子里听她说。
“既然你帮不了我,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她声音骤变,根本不像一个小孩能发出来的狠毒语气。话音刚落,她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脚踝。
可能是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她下一秒掀开我的被,见我躺在这一侧。我赶紧从她手中逃出,躲到墙角。
她察觉到自己被骗,凄厉的叫了一声,张开嘴向我扑来。我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灰,往她脸上一洒。香灰钻进罗珍的眼睛,她停在我面前痛苦的在床上打滚。
我站起来往床边靠,心里惦记着季陆这死人为什么还不来!
罗珍的眼球被那香灰灼伤,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空洞,样子更加可怖。她气急败坏的把手边被褥全部扯翻在地,大吼一声拼命向我冲来。
这时旁边的窗户哗啦一声碎了一地。季陆翻窗而入,拿起窗台上我事先准备好的剪刀,摁住罗珍的手直接把她钉在北面的墙上。动作行云流水,下手快准稳狠。
罗珍的右手被剪刀刺穿钉在墙上动弹不得,身体还挣扎着要扑过来。季陆背手挡在我面前,怒斥道“孽障,我好心送你投胎你不领情,偏要把自己往绝路上赶。”
罗珍嘴里进了香灰,恶狠狠的冲我呸了一声“她不死,我怎么投胎!”
“哪来的歪理!”
“啊!”罗珍嘶吼着往前扑,手上却被那把匕首死死钉住“你还我阴魂!”
罗珍突然喊出了一句我熟悉的话,季陆的身子晃了一下,缓缓的转过来看着墙角的我,眼神中含着莫大的震惊与悲伤。他难以置信的转过身问罗珍“你说,她身上锁着你的阴魂?”季陆的声音颤抖,已不像最初的狠厉。
“不光是我,我们七个人的阴魂都在她身上!只要她一日不死,我们就不能投胎!”
七个人的阴魂,罗珍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当时我在梦中见过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曾近伏低了身子在我耳边说过相似的话。
骨锁七阴。
我锁骨上的这七颗朱砂痣,不是别的,正是这七个死去女童的阴魂。怪不得,怪不得在季陆的地下洞穴中那个孩子不肯放我走,怪不得罗珍要想办法让我进盘龙洞。
“你走吧,我送你去投胎。”季陆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死水微澜。
“你?你不过是小学老师,你有什么能耐?”罗珍的语气不屑又怨毒。
季陆低头,把袖子卷上去一些,露出了手腕上的配饰。一条银色的锁链,在月光下折射出闪耀的光泽。
罗珍大惊失色“你……”
“走吧。”季陆上前拔出墙上的剪刀。罗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季陆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随之化成一缕黑烟,消失在窗外。
我整个人瘫在床上,不知道突然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季陆站在屋子中间,迟迟没有转过身来。我打起精神,穿上鞋跑到季陆面前“罗珍看见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看向季陆的手腕,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划伤了,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我赶紧举起他的手“流血了,我给你……”我话还没说完,季陆胳膊一勾就把我拥在怀里。我抬头挣扎了一下,他却把我拥的更紧。一只手扣住我的脑袋,把我死死的摁在他的胸膛里。
这个怀抱好熟悉,熟悉的恍如隔世……我面前突然闪过了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面目狰狞的说我不配抱着他。
我才想起,原来是在梦里,梦里一身黑袍的季陆把头抵在我的颈窝,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你怎么了?”我没推开他,就这么瓮声瓮气的问。
季陆下巴贴在我的耳畔,声音沙哑的说“我想你了。”
我突然感觉季陆有些不对劲,双手一撑把他推开“你搞错了吧?”我这才看见,季陆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你肩膀上是不是有七颗朱砂痣?”季陆声音嘶哑的问我。
“你之前不是看过了吗,没有。”我搞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只能嘴硬。
“你跟我说实话。”季陆的样子不像是愤怒,想到刚才罗珍说的,我觉得也瞒不过去了,只好承认“是有,可是不是一直都有。”
季陆突然松了一口气,如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