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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降头师-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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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知道打扮为何物的赵鑫就算到这种一流的意大利餐厅来,也依旧是一身工作时的便装,长发随意盘在脑后,穿着一双可以徒步追赶歹徒三公里的运动跑鞋。她身后跟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女,路易斯没有见过,这孩子看来还有好好打扮过,粉红色的羊毛短裙,白色的外套,齐肩的直发梳得整整齐齐。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路易斯绝对不是那种会说“我约你来,为什么还带了旁人”的小家子气的男人,他面带微笑站起身,顺手拉开椅子:“说我去接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来呢?”

“这是廖惠蓉,现在住在我家的小妹妹。”赵鑫大大咧咧得脱下外套,一边坐下一边介绍道:“这段时间是我在照顾她,如果我一个人和你来吃饭了,她不是就要饿肚子了嘛!小蓉,坐啊!”廖惠蓉红着脸对路易斯点了下头:“你好……”

“请坐。之前不知道还有客人,所以我就按咱们俩爱吃的东西点了,”路易斯示意服务生将菜单拿过来:“自己看吧,有什么想要吃得尽管点,这家的菜品不错的。”廖惠蓉依旧红着脸,双手将菜单接过来:“谢谢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路易斯就转向了赵鑫:“最近好吗?我有事出城去了,这些天没有跟你联系,很抱歉啊。”“这有什么关系?偶尔一起吃顿饭就好了。”又不是男女朋友,粘在一起干什么?后半句为了他的笑容没有说出来赵鑫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餐前小食:“你们先坐着,我手机没电了。。。去给局里打个电话!”“用我的手机就可以了!”

她对他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不用麻烦了;我去去就来。”

目送赵鑫走向服务台的方向,路易斯听见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低声道:“谢谢你请我吃饭。路易斯先生。”“请叫我史华森。”他回头微笑地看着她:“一般只有亲近的人叫我路易斯,我们不过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对不起……”廖惠蓉低下头。

路易斯脸上闪过不易察觉地冷笑:“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赵鑫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啊,是她的亲戚吗?”“不,我是认识她地一个朋友,所以拜托她照顾我而已。”她抬起头,狡黠的看了他一眼:“说是照顾我。不过打扫屋子什么的还要我来做才可以。真的没有见过比姐姐还要邋遢的女人呢。”“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路易斯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

“史华森先生和姐姐是什么关系呢?不像是恋人啊。”

“严格来说,只不过是我单恋而已。”他笑咪咪地看着她,廖惠蓉又脸红了一下:“是吗?…姐姐的运气还真是好啊。我妈妈常说,有好的职业不如有好的丈夫,像她那样的…”

路易斯打断她,说道:“很抱歉,从你一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为什么廖小姐你的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呢?请原谅我的唐突,糕点师地鼻子有时候也很可怕呢。”

廖惠蓉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她艰难的扯了一下嘴角:“我最近刚失去了母亲……”

“好了!久等了吧!”赵鑫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引起周围客人的一片侧目,路易斯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起身帮她拉开椅子:“正好,要上主菜了。你地这位小朋友还真是有意思呢。我们聊得很开心。”“是吗?!小蓉你真了不起。我刚认识他地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这个人看上去就像个骗子吧!”“做警察的能这样随便诽谤别人吗?……”

廖惠蓉勉强点了点头。煎小羊排端了上来,她拿起刀叉,眼睛根本不敢看向路易斯地方向,一点胃口都没有,机械的切着羊排放进嘴里。

“对了。”赵鑫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大口:“乘着大家都高兴…小蓉,你托我问的事情我问过了,可是…”廖惠蓉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连忙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淳于那个家伙啊,说什么都不愿意教你。我可是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呢,抱歉啊。”

女孩的脸上露出失望,却又好像理所当然的表情。路易斯看着她们:“怎么?淳于要收徒弟了?”“被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赵鑫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身世很可怜,我本来想…”

耳边突然发出“嗡嗡”的轻响,她后面的话廖惠蓉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她觉得有一种寒意从脚底散发上来,尽管餐厅里温暖如春,她却突然浑身颤抖,像掉进冰窟一样。她偷偷低下头,撩起长长的餐桌布看向脚下。

一个浑身漆黑的怪物蹲在餐桌下面,长着茸毛的手像婴儿般大小,却像老人一样布满皱纹,它紧紧抓着她的脚踝,惨白的眼仁向上翻,死死的盯着她看。廖惠蓉动了动腿,却一动也不能动,不要说把它踢开了,就连挪动脚指头也不可能,她的额头上冒出了牛毛般的细汗。

赵鑫看出来她的异样,先往桌子下面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又抬头看看她:“怎么了?不舒服吗?”“不…就是有点冷。”她慌张的说道,鼓起勇气来看了一眼路易斯,却发现他一脸微笑,好像已经发觉了什么。

这个男人又是何方神圣呢?!

“不会冷吧?我还没有开始吃饭就已经浑身冒汗了啊。”路易斯细心的帮赵鑫切好羊排,递给她的时候不小心将餐刀掉在了地毯上,还不等他低头,一旁站着的服务生连忙赶过来弯腰将餐刀捡了起来:“请稍等,先生,去帮您换一把新的!”

“好的。”路易斯向他点点头,又转头看着赵鑫:“还要点红酒吗?”

餐桌下面的怪物像它来时那样突然消失了。

廖惠蓉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一样,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感觉衣服已经被汗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她死死的盯着对面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笑的男人。

他一定知道什么,一定明白了什么。

第八部——献血之屋 第十章

 第八部——献血之屋 第十章 “去问问淳于吕,被小鬼缠上的人都做了什么。”

吃完饭,路易斯将她们送到了家,廖惠蓉先上楼去了,他拦住赵鑫,说了这样奇怪的话。

这两个男人都是奇奇怪怪的人,如果对他们的言行太过上心,最后一定会把自己逼疯的。赵鑫回到家里,听到浴室里有水声,看来廖惠蓉已经自己去洗澡了。她显得谨慎起来,轻手轻脚的脱下外套,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慢慢关上门,确定门锁已经锁好以后,才动作迅速地从床底下拉出一只鞋盒,打开纸盖,取出里面胡乱塞着的纸团,一只细长扁平的黑木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她伸出手,却犹豫了起来。

虽然警局没有正式立案,但是这东西迟早要作为证物,现在她瞒着廖惠蓉把它藏起来,这事情怎么说都不应该是个警察能干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前任屋主留下的东西,和这母女两个根本没有关系呢?她也说不上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一种直觉,告诉她要谨慎行事。

说干就干,她将指甲插进盒子缝隙中,用力一掰,木头盒子一下打开了!

并没有预想中稀奇古怪的东西:干枯的猴子手臂啊,巫毒人偶啊…只有几封发黄的信封平摊在里面,虽然色泽陈旧,却还是被小心的保存着。

她拿出信封来,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感到在这个过程中有一种细小的力量在拉扯她的手腕,阻止她打开信封,她皱起眉头。摆了摆手,还是利索的从信封里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笺来。。

信封两面都是空白地,信笺上印着淡红色精致的花纹。纸张年代久了,又薄又脆。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来,就看到一行行竖形排列地娟秀字体。最初的一两封都是一个久居闺中地少妇说给丈夫的话,含蓄又透着绵绵情意,但是一封封看下去,气氛却变得凝重起来。写信人的措辞时而婉转幽怨,时而又尖锐带着威胁。

…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悬崖勒马,现在还来得及…

…求求你,为了我们幼小的孩子考虑,放弃你地疯狂吧…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就是把我逼上了绝路啊,那我只好死了,死了以后。谁来照顾我可怜的孩子?…

诸如此类的话反反复复地说。赵鑫有些明白了,看来这是一个家庭中的纠纷,女人的丈夫想要威胁她的家人谋取某种好处。女人拼死阻拦,至于成功与否就谁也不知道了。这后面说不定隐藏着什么惊天血案呢!

她将信和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坐在床边发呆。信笺上印着一枚小小的徽印。这个图案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眼熟得很。可是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正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眼睁睁地看着空气里浮现出一只手,苍白的,半透明,应该是一只女人的手,纤细又娇小。这只手悄无声息地摸到桌子上,抓起信封和黑木盒子,和它们一起慢慢的消失了,不留下半点痕迹。

如果这只盒子没有在她地床底下放那么些天,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姐姐。”廖惠蓉在门外敲了几下门,她这才回过神来:“怎、怎么了?!”“我已经洗好了,你要不要去洗了早点休息呢?”“好地,你先去睡吧,我马上就好了。”

随口答应着,赵鑫站起身,神游太虚一般拿起自己的睡衣往房门口走去。就在她地手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脑袋里突然一激灵,浑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她扔掉睡衣,拉开门冲向大门口,不顾背后廖惠蓉不明就里的呼唤抓起车钥匙就往楼下冲去!

当她赶到那条昏暗的小街时已经快到午夜了,匆匆忙忙的锁好车门,她跑过早已打烊的破旧的中药店,冲上仄仄的楼梯,这条楼梯她已经走得滚瓜烂熟了,就算没有楼上门缝里透出的一点桔黄色的光,她也可以闭着眼睛如履平地。

“淳于吕一把推开大门,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这次降头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桌边等她,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供桌上的香炉飘着袅袅青烟。她迟疑的走了进来:“淳于吕?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就连平时上蹿下跳的黑猫都不见了踪影。她左顾右盼的,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用红布盖起来的东西,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什么。这家伙,用红布盖起来的东西,上次不就是他自己妹妹的尸骨吗?这次又玩什么花招啊?!

心里想着,赵鑫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红布揭起一角,向里面看了看,她的脸色突然大变,一下子将红布掀开来,呈现在眼前的,不正是在那座老房子前面找到的族徽吗?!

拿起锈迹斑斑的铜牌,仔细辨认一下,果然和她想的没有出入,这个图案就是信笺上印的那个!这就说明,写信的女子和这座房子的拥有者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或者说那就是她的房子,可是为什么降头师会把这块牌子带回来呢?

“淳于吕!出来!”看来这家伙又隐藏了什么秘密!她气势汹汹的往里屋走去,推开门,黑猫“喵”的一声窜出来,她看到淳于吕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神情出奇的安详,苍白的容颜有一种妖异的俊美,长长的睫毛两片圆扇一样盖在下眼睑上,嘴角没有那种似笑非笑的冷漠,而是平和的微闭着,呼吸均匀。

他睡着了。

赵鑫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她没有想到竟然能看到他这样毫不设防的一面。这个男人,初次给她的印象是冷酷无情,坏到骨头里去,可是慢慢又发现他的心里还有一块不容易被触摸到的温柔,他所背负的东西,所遭受的劫难,这一切给了他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那里面却还是可以闪过温和的光彩

她慢慢走到床边椅子上坐下来,黑猫在她的脚边摩挲,她将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是不是忘记所有的事情,放下所有的负担,就可以将这一颗永远停住呢?

有一瞬间,她起了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

第八部——献血之屋 第十一章

 第八部——献血之屋 第十一章 “睡在这里,会着凉生病的。”

一只手轻轻的拿开盖在他脸上的书,冬日灿烂的阳光直射他的脸,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睛,但是鼻翼间淡淡的梅香告诉他谁站在他的面前。他翻起身,伸手拿回自己的书:“不要跟我说话,被看到了连你都会受罚的。”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留着齐耳中发,淡蓝色的棉袄黑色的长裙让她显得愈发亭亭玉立,她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只小小的木头饭盒:“不要闹脾气了,快吃点东西吧!你再闹别扭,表姨就更伤心了,拿着啊!”

不由分说,她从饭盒里拿出一个雪白的大馒头,塞进他的手里。他实在拗不过了,再加上从早上跑出家到现在还滴米未进呢,确实有点饿,于是便拿起饭盒里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馒头和小菜。

少女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当看到他嘴角上的一片淤青后,她的目光又黯淡下来:“我说…不要那么固执了好吗?表姨父再怎么说也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是不争气了,他还能指望谁呢?…”

他放下馒头和筷子,不满的看着她。女孩连忙摆手:“好好!我不说了,你继续吃!”

她的头发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像乌木一样漂亮,他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将塞了满满一嘴的东西咽下去,道:“爹根本不把我当回事,说什么都是师兄怎么样,师兄怎么样,自从他几年前来到这个家。爹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睛里了啊?”“原来少爷是在闹别扭呢!”少女揶揄的看着他,他红了脸,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馒头。。。

她摘下自己的围巾。细心的给他围在脖子上,认真地看着他地眼睛:“吕。你要记住,你是淳于家的孩子,只有你才是纯正的血统,就算是表姨父也不能否认这一点。他之所以对你严厉,全因为对你给予了莫大地期望。不希望你输给任何人,要是能够明白了他这样的心意,你又还有什么生气地呢?”

呆呆的看着她美丽白皙的脸,他不由自主又红了脸,连忙推开她的手,猛扒了几口小菜:“你懂什么啊?!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女孩家家,躲在屋里做绣工就好了,不要掺和这些事情!”

“是是。遵命就是了!”女孩笑着拉起他:“吃点就算了,快跟我回去吧,表姨看你跑出门。都快急疯了,幸亏我猜你就在这里。冬天的果树林子有什么好看地。等夏天来了。我陪你来抓蟋蟀啊!”

“又不是小孩子了,抓什么蟋蟀…”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还是暗自雀跃起来。

女孩的身影在冬日里显得那样鲜亮,就好像一只淡蓝色的火炬一样,照亮了他很长一段岁月,想起来,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是记忆还是那么清晰,痛苦也是一样的清晰…

“你是谁?”

和父亲发生冲突没过多久,他在书房门口遇见了一个男人,茶色的头发,白皙漂亮,虽然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不怎么合适,但是他那时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男人正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他便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请不要忽视了他的可怕。那个杀人犯,彻头彻尾地怪物!”

他感觉到惊讶,正想开口问清楚的时候,男人已经撇下他向走廊另一头走去了,他想要追上去,书房里却传来父亲叫唤他的声音,他只好放弃了追赶地念头,硬着头皮走进了书房。

“爹,刚才那是什么人啊?”

“说是你师兄的旧相识,说了一些不着边际地话。”做父亲地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心中一惊,难道刚才那些恶毒的话都是说师兄吗?什么叫做杀人犯…难道师兄做过什么坏事吗?他看着父亲:“不知道爹爹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听说你地功课又没有完成。”父亲抬起眼睛,那眼神很犀利,让他抬不起头来:“是…请爹爹责罚。”

“算了。你这个德性,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呢啊!”父亲将手一挥,转过脸去不再看他了。

没想到竟然能够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他有点吃惊,虽然窃喜不用受皮肉之苦了,但是笔直得站在那里还是觉得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对了,还有一件事。”

果然!他连忙倾身向前,仔细听着。你表姐年纪也不小了,我和你表姨商量过,也和你母亲商量过,觉得她跟你师兄还挺般配的,反正都是自己家的人,也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了,找个好日子让他们成亲吧!你就不要惦记着到处玩了,不是学降头术的料,帮帮家里做些活计还是可以的吧?…”

他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眼前有点发黑:“怎、怎么可以?!为什么是师兄?!我不同意!我…”

“你那点心思,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父亲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表姐虽然也是一表人才,美人胚子,又很是乖巧,但是她自幼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两个弱女子,如果不是咱们家接济早就饿死了!你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淳于家的独子,说什么也要娶个有门第的小姐为妻!…”

父亲面前,他的所有反抗都变成了无助的挣扎,具体都是怎样的惨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来年的夏天,她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搬出了大宅,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接着就是她怀孕的消息,接着就是她去世的消息…

最后再见到她,只有一口摆在灵堂中的棺材。

他没有哭,这让父亲很满意,他也同样满意作为丈夫的师兄,那种淡定悠闲的态度,好像棺材里面躺得不过是个假人,没有人关心她是怎么来到这世上,也没有人关心她为何又要匆匆离开。

淳于吕慢慢睁开眼睛,干涩的眼眶感觉到了疼痛。

如果父亲看到现在他的样子,是不是会交口称赞呢?是不是觉得他已经达到了他要求的境界?无血无泪,像蚂蝗追求鲜血一样贪婪的追求黑暗的力量…

他想坐起身来,却发现有人压在他的胸口上,睡的稀里哗啦。

第八部——献血之屋 第十二章

 第八部——献血之屋 第十二章 梦做得乱七八糟,但是依旧睡得很舒坦。

赵鑫揉揉眼睛,翻了个身。她的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啊!硌得肩膀痛,使劲扭动了一下,还是找不到更加舒适的姿势,她不情不愿得睁开了眼睛。

好黑…是不是天还没有亮啊?窗户的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劲,她的床头柜什么时候不见了?墙上的海报呢?为什么房间里多了一张笨重的老式写字台,上边还点着一根蜡烛?…

她“呼”的一下坐起身,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急急忙忙来找淳于吕…那就是说她昨天晚上就睡在他家里,这个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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