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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言咒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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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钦佩后,言先生又露出了那副嘲弄的神情:“至少我现在知道你父亲当初的生活环境和你并不一样,所以他惹上的家伙也不会是你所能想象的。也算一个收获吧——你该高兴,我才刚跨进你家的大门,就比和他生活了二十年的你还要了解得更多。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么?”“准确地说是八年,”姜夜莺看着那些钱币盒若有所思道:“实际上我也只见证了第四到第六个盒子摆上展示台的历程,那时在我的认知里,我一直以为父亲从事的是零售业。”“稍等一下,八年?”言先生一下子来了兴趣,“我们的姜大小姐十岁之前的童年生活被怎么了?”“该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姜夜莺很不淑女地爆了一句脏口,然后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言先生道:“你知道,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想提的事。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奢求,但我可以不说么?”“嗯,你父亲忘记提自己曾经的事,所以差点被一个保安开枪打死,”言先生故作为难状道:“万一是你9岁的时候碰到的一个怪叔叔在背后作梗呢?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挽救了你们的生活,结果第二天你爸爸就被怪叔叔给毙了,我可就真管不着了。”“该死,所以我才说‘该死’的。”不出所料,姜夜莺在心里咒骂了言先生五百遍后,还是松了口:“不过即使真的有什么‘怪叔叔’,你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知的——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我十岁以前发生的所有事。”“哇哦,好韩剧式的剧情转折,”言先生一边说一边继续拆开后面的盒子,一边掂量着之前的钱币道:“你可以在我查完这里的钱币,之后查这里所有的房间的同时,顺便听完你的凄惨童年,然后打个哈欠,找到那个怪叔叔,打飞他,HAPPYENDING,你觉得如何?”虽然言先生的这个“计划”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姜夜莺还是跟着言先生一边上蹿下跳地找寻着一切可用的线索,一边诉说着自己不愿提起的故事——有关“父母”的故事。

他的父母很相爱,然后结为连理,接着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之后就过上了美好幸福的生活……好吧,至少姜夜莺从父亲嘴里听到的故事确实是这样的,直到她十岁的那一年。

其实事情说来也没有多可怕,只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一起普通的车祸,让姜夜莺的母亲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让姜华留下了常年不规律腰椎疼痛的病根。

“尾椎,我就知道是尾椎!”言先生插口道:“我就知道那不是什么风湿痛,一定是外力损伤造成了。”“知道么?我现在确实体会到被人打断有多不愉快了。”姜夜莺不满道。

但这起车祸所造成的损害还不止如此。虽然当时姜夜莺并不在车上,但因为无法接受母亲离去的事实,她患上了所谓的“心因性失忆症”还是非常严重的那种,这让姜夜莺忘记了十岁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事实上这一切的经过也是在长时间的治疗后,姜夜莺才从父亲的口中得知的。

那个叫做“全盘性心因性失忆症”得了这种失忆症的人可不会像是电视剧里演的似的,说是失忆,但吃饭看电视泡妞甚至运营公司都能一个不耽误,这种病患的“失忆”可是非常彻底的,彻底到连走路说话都要重新学起。姜夜莺说的看似轻松,但一个十岁的大孩子要像一个婴儿一般牙牙学语,在地上爬行,这对于谁都不可能是容易的事,难怪姜夜莺会不想提这些了。言先生心里闪过一丝常人叫做“愧疚”的情感,差点让言先生不忍问出他想问的问题。

只可惜……只差了那么一点而已。

“有没有可能是你父亲杀了你的母亲?”言先生问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平静如常。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姜夜莺干笑了两声,忽然伸手抽了言先生一个耳光。

气氛霎时间沉了下来,言先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抬眼看着姜夜莺,表情阴晴不定,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姜夜莺。

“嗯,我猜这‘啪’的一声可以作为你问题的答案了吧?”姜夜莺也直视着言先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势双手叉腰道:“如果你想问我作何感想,我想说这让我很畅快,就是手有些疼。”“嗯,没错,每个人都需要发泄,现在该轮到我了。”言先生说着便伸手作势要打,吓得姜夜莺赶忙闭上了眼睛。

嗯?不疼?啊!谁在捏我的屁股?还有……色狼!姜夜莺立刻反应了过来,甩起手来又是一巴掌。

“好了,我也发泄过了,让我们继续干正事吧!”言先生向后一躲,姜夜莺羞愤的一掌立刻落空,然后言先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检查起整个房子来。

看到言先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工作”姜夜莺有些泄气:“我的父亲是不可能杀死我母亲的。这不是什么恋父情节,这是我八年来的亲眼所见。我的父亲没有再有过一段感情,他甚至都没有约会过任何一个女性,他说过,他不想以任何形式背叛我的母亲。”“所以你就相信了?”查完了一楼,走上房内的楼梯行向二楼的言先生忽地停下了脚步,指着墙上的照片道:“于是你的父亲从一个假货制造行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不近女色,热心于公益的好人?”之前在查询一楼的时候,言先生并没有太过注意这些贴在转角回旋楼梯旁的照片,而当他走上楼梯后,他才感觉到这堵“照片墙”的壮观。

这是一堵记载着姜华在爱心与慈善事业上“丰功伟绩”的一堵墙,一张张欢笑的脸庞,老人的,妇女的,小孩儿的笑脸布满了整个墙壁。尤其是关于孩子的照片几乎占据了八成以上:孤儿院落成仪式,爱心工程资助山区小学,帮助失学儿童重返课堂,甚至还有中国很少有人关心的家庭虐待问题上与被施虐小孩的倾情相拥……“你的父亲真的很喜欢小孩儿呢!”言先生不无感慨地说道。

“是啊,”姜夜莺看着那些照片,脸上洋溢起温馨的笑容,“我父亲说因为我记不起自己的童年,所以他想让我看到更多孩子能拥有欢乐的童年。”“代偿心理,嗯,确实很合理,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言先生看着姜夜莺道:“你在哪儿?你的童年在哪里?”姜夜莺皱眉道:“什么意思?”“我想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我们已经看过楼下你父亲的卧室了,很简单的睡房,电视,床,电脑,该有的都有,还有你们的全家福——当然是只有你和你父亲的。”言先生指着面前一个照片里欢笑的母女俩,问道:“为什么不论在客厅,还是卧房,都没有你十岁以前的照片,或者你母亲的照片?”姜夜莺冷冷道:“你当然是不会懂得看到你已经永远失去的人,那种伸手可触却又遥不可及的感觉,有多痛苦。”“所以他选择干脆不要去看,这也很合理。”言先生作势在照片中的母亲脸上划了一个叉,然后指着女儿的笑脸问:“那你呢?你的童颜对他来说,也是不忍相看的痛苦么?”“不,”姜夜莺淡淡道:“实际上对我才是。”“噢!”知道触及了不该触碰的话题,言先生也懂得适时地转换话题:“楼上是什么?你的起居室,储物室,还有书房么?”言先生没有料到这个问题反而让姜夜莺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话堵在喉咙口半天,才一个一个字艰难地吐了出来:“还有我母亲的房间。”……

“我有些不明白了,让我来理一理,”言先生歪着头看着眼前的这扇门,皱眉道:“你的母亲起码是八年前去世的,但这个高级居民区最多也只是三年前建成了,所以……你的父亲把你母亲的房间原封不动地搬到了新家?然后又在门上划上了奇怪的符咒?”姜夜莺的母亲,那个名为越莹的女子曾经的房间,就在二楼走道的最里处。

越莹,夜莺……看来姜华对已逝妻子确实感情深厚,连女儿的名字都是随的母亲名字的谐音,但他至今仍留着他妻子的私人书房,甚至几度搬家都会将其“整个”随之搬迁,言先生却可以肯定这不是因为“爱”的缘故。

这是一扇很普通的门,除了门后散发出的很重的阴气,以及门上画着的奇怪字符。

这字符就像是用了拖把大小的毛笔,沾了黑墨水涂写上去的一般龙飞凤舞地画满了整个大门。这个被涂出来的字符,乍一看有些像是日文中的某个轻音,却又多了许多弯绕,但要说他是中国字,似乎又不够有棱有角。

“让我猜猜,你每次靠近这扇门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所以无论搬过几次,你从来没有真正进去过,对吧?”言先生斜着眼看着姜夜莺道:“即使这样,你都没有问过你的父亲?你都没有怀疑过你的父亲?”“这是我父亲请来做法事的和尚念经超度往生魂时写下的,类似梵文的一种文字,让那些被爱人束缚的过生者早登极乐的祝福词。我们每一次搬家都会把我母亲的房间一起搬走,然后到了新家,父亲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再请和尚做法事,在门上画上这些东西。”看着言先生张大的嘴巴,姜夜莺不耐烦道:“没错,我知道,我的父亲和我说过这些,你没有想到吧?”“有点。”言先生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道:“那我想他也一定和你提过,除了‘往生文’,这门上还写着‘避忌咒’咯?”姜夜莺皱了皱眉:“什么……避什么咒?”“看来你是不知道了。”言先生指着门上诡异的笔迹道:“这边确实是‘往生文’,超度亡魂用的;但这里却写着‘避忌咒’,这个咒文可就不是用来和鬼打交道的了。”“你看得懂梵文?”姜夜莺惊讶地看着门上的字符,虽说她是不怎么懂外国文字,但看这浑然一体的笔法,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两个字啊!

“天下的文字都差不多,只要你懂得了其中的诀窍。而且,”言先生用手摸了上去,若有所思道:“这个咒文和某些‘言咒’有相似的效果——让看到它的人本能地反感或害怕,不敢也不愿接近。这可是居家旅行和藏秘宝必备的言咒哦!”说完,言先生的手指轻轻滑过,一道墨迹忽然消失了。

瞬间,姜夜莺似乎看到了这个字符在变化,少了中间的这一笔,这个涂鸦一下就好像就从中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字符。

接着,没有人动过的门锁忽然一声轻响,门就这样自己打开了。

“别看我,我只是去掉了咒文中的一个小环节而已。那锁其实并没有锁,之前只是因为咒文的效果才会形成‘锁住’的错觉。现在我们应该祈祷这扇门上的‘往生文’和这个‘避忌咒’一样有效,别在里面留下什么奇怪的游魂。”言先生轻轻推开大门,跨了进去。

门的里面,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黑暗,空洞的世界。姜夜莺虽然还什么都没有看见,但那股阴冷的气息已经让姜夜莺产生了反感。她只是站在门外,即使没有了那个咒文,她还是不想走进那里。

都没有一分钟,言先生已经走了出来,顺手带上了门,看着姜夜莺,摇了摇头道:“里面没有你想看见的东西。”“你甚至连灯都没有开……好吧,我猜你们‘言咒师’可能不需要灯。还有什么是‘我不想看见’的东西?里面到底有什么?”姜夜莺愤怒的话语中隐约带着一丝的害怕。继自己的父亲曾是一个罪犯后,她的母亲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言先生显得有些为难:“嗯……让我想一个婉转的说法……好吧,你的母亲是一个女巫。”“什么?”姜夜莺尖声惊叫道。

女巫的祝福:从二楼的“神秘小屋”出来之后,言先生还顺带从房间里摸出了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几个手掌大小的布袋子,以及一本羊皮纸质,厚牛皮封的本子。而现在,言先生翘着二郎腿舒服地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看着姜夜莺忙忙碌碌地拆开着每一个东西,试图在找寻并证明些什么。

“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绿绿的,一闪一闪的。”“螳螂血,加鲑鱼鳞片,还有一些蝙蝠粪便之类的,然后加一些色素……或者是我都不知道的奇怪东西。”“……那这个布袋子里面呢?”“这个我倒是知道,海鸥的爪骨,就是爪子上带钩的那个部分。其实这只是初生婴儿尾巴骨的代替品,效果上虽然算不上最好,不过至少这个东西不是那么难搞到手。”“好吧,在我彻底崩溃之前,我还想知道那个那个厚本子是做什么用的。”“你是指这个看上去很像什么邪书古籍的牛皮书么?这个其实是最普通的了,我翻了翻,这和那边的钱币差不多,只是你母亲的学习记录罢了——虽然里面有些很有趣的咒术,可以把青蛙变回蝌蚪,或者让人在刷牙的时候吐出一条鲢鱼来。怎么?你不想翻开看看?说不定你可以学到一个将男人变得不育的法术,这样我就会不敢和你上床了。”“呵呵,你笑话永远是那么让人提不起劲。”姜夜莺干笑着瘫坐在了地上,喃喃道:“所以我的父亲是造假者,而我母亲成了一个女巫……昨天我还只是一个家境富裕,荷尔蒙分泌过多的青春少女来着的。”沮丧的姜夜莺说到后甚至面都开始引用起言先生对自己的评价来自嘲,试图缓解心中的压抑。

“你可以试着看开一些,首先,如果你的父母都生在中世纪,那他们一个已经被绞死,而另一个则被绑在十字架上钉死了,”言先生以自己的方式“安慰”道:“其次女巫也并不完全是你想象中那么邪恶,像是因为别人不邀请她就让人家的女儿扎纺纱针变成植物人,又或者因为别人不肯邀请她过夜就把别人全家变成野兽和餐厨具等等的,你母亲恐怕还没那个本事。根据这本笔记来看,你母亲只是初级的学习者,而且她的专攻方向也不是诅咒。”“哇哦,感谢你让我知道‘巫师大学’还是分专业的。”姜夜莺苦笑道:“那我母亲的专业是什么?王子变青蛙?还是召唤什么大恶魔之类的?”“祝福。”言先生翻开了那本厚重的“笔记”用手指触摸着已经泛黄的羊皮纸,专注道:“你的母亲几乎研究了所有和巫术有关的东西,圣经里的撒旦,伏都教的蛇女,洒满啊,湿婆啊,还有道家的玄黄之术……但到了后来,她就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一个叫做‘LC’的东西上了。”“我猜这个什么‘LC’一定和‘LG’没有什么关系。”姜夜莺皱眉道。

“LC——LUCKYCOIN,真不明白你母亲一中国人用英语做笔记干什么……”言先生边读边解释道:“就是研究如何在钱币上附着某种祝福,让它的持有者运势兴旺的巫术。比起其他的分支,这一支算得上是最容易上手,也最无害无副作用的了。”“所以,我的父亲负责伪造那些古代钱币,而我母亲则负责在上面下什么咒,好让他们变成幸运硬币?”姜夜莺顺着言先生的话分析道:“然后呢?把他们卖给别人,让全世界的人幸运起来?”“……你自己相信你想出的的解释么?”言先生不屑地笑了笑,指着壁炉上的那一排钱币盒道:“你的父母在一路地学习,一路地互相帮助。你的父亲学着制造古币,给你的母亲提供学习用的材料。学习意味着会有失败,而巫术这种东西,失败的几率更加之大。可幸你有一个精明的父亲,他把那些失败的巫术素材重新改一下,就可以找到一个笨蛋,把它们再卖出去。如果每一个女巫的背后都有这样坚实的一个后盾,那么她们或许已经统治这个世界,满世界都是‘法拉利’牌的飞行扫帚了。”姜夜莺随着言先生的手指的移动,定睛地注视着每一个钱币,然后问道:“那最后呢?无所不知的言先生能不能告诉我,邪恶的女巫和她忠贞的伴侣成功了没有?”言先生不答反问道:“在你有记忆的这八年里,除了现在你们所遇到的困境,你的父亲有没有在任何一桩生意,或者任何一件事上受到过挫折,失败,或者哪怕一点点的不顺利?”闻言,姜夜莺开始拼命地回忆,半晌之后,她自己都被自己的答案所吓到了:“没有……我记不起我爸他有过什么……你的意思不会是……”言先生点了点头道:“没错,你的母亲成功了,那枚‘爱情的结晶’让你父亲过了一帆风顺的八年——从你母亲去世算起,至少也有八年了。虽然那枚硬币的效果因为施术者的能力问题,不是最上乘,不然你的父亲应该已经是巴菲特了。不过这份幸运已经足以让你父亲的事业蒸蒸日上,让他住上这种被四五层密码锁给锁得牢牢的高级监狱了。”“好吧,你成功地把我的生活变成神话故事了!那现在问题多多的麻烦少女又有问题了,”姜夜莺问道:“如果我父亲有那枚该死的硬币,那现在他为什么还会落到需要你来救他的地步?”“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也没有任何一种药真的没有任何副作用的。”言先生文不对题道:“这种‘幸运硬币’的运作方式,或者说所有巫术的运作方式都是一样的。他们不能无中生有,不能凭空造物,那是上帝的活儿。人的命运都有一个‘定数’,就像是‘阳寿’一样,这是不容人更改的东西。没有人会永远幸运,因为人的命运不是这样运作的。”“……所以,你想表达什么?那个‘硬币’到底是如何作用的?”姜夜莺皱着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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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支。”言先生道:“像信用卡似的,将你还没有存入卡中的钱先支取了出来。‘幸运硬币’可以让你把你命中定数里的‘好运’部分全都预支出来,而作为代替,它把‘霉运’都给先挂账挂了起来。只要你还有那枚硬币,你的好运就不会停,如果你能幸运地拥有它一生,那恭喜你,即使你花完了‘定数’里该有的运势,那硬币甚至还会赊贷给你更多;不过只要硬币离开了主人,被别人偷走,或是持有者长时间没有处于拥有它的状态时,报应就会不请自来了,命运也会完成它该完成的事——把这人一生的噩运,一次性地还给他。”“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就能确定,真的有这样一个硬币的存在?”姜夜莺双手抱着头,试图在混乱中理出一个思绪:“如果真的存在,我们又该要怎么办?我……我父亲知道这些么?他知道自己有过这枚硬币么?”“我不确定,这只是一个推想,一个可以解释一切的推想,一个到现在为止,最合理的推想。”言先生不为所动地继续分析着:“你的父亲应该不知道这些,不然他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天覆地地寻找那枚硬币,而不是满天下地打广告,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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