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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湘西1949-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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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麻三确实是我军的秘密情报人员。当时,依照军保卫部胡部长、敌工部王主任、侦察科聂科长的安排,作为邓德乾老部下的贺玉宝与麻三负责实施“营救”计划,以便随其打入敌人内部,并摸清蒋特吴刚、杨文华的动向,在适当时机实施抓捕。贺玉宝很快就通过关系,与具有同样目的的向老爹取得了联系。如此一来,就和柯山这条明线形成了交叉互补。

依照指示,柯山、小石从沅陵乘坐长途班车奔往永绥,“兵油子”贺玉宝也在车上,他的任务是先行赶赴所里,与汽车站站长蔡喜才取得联系,以接应邓德乾进山与匪首周兴会合。之所以安排贺玉宝与柯山、小石同车,就是让他先认清他们,届时能够及时亮明身份,以免发生误会。之后,麻三顺利地将邓德乾“营救”出来,并顺利地“截获”一辆民用货车。在所里与贺玉宝顺利会合后,又一起顺利地见到了吴刚、杨文华和周兴。

至于将柯山从永绥调回并开了批斗会,也是胡部长特意安排给邓德乾看的。而批斗会上提到的“三盘荤菜”,就是贺玉宝做的汇报。

“当时我还说呢,怎么军部派来一个公子哥?就顺便汇报上去了,谁知竟然成了你的一条罪名。得罪得罪。哈哈哈。”贺玉宝满不在乎地说道。

对此,柯山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

按照军部的安排,他们将在今天返回沅陵。吃过早饭,四人搭乘141师侦察连郑排长的军用卡车赶奔沅陵。

快到泸溪县城时,贺玉宝拍着驾驶室顶棚叫道:“停车,停车!”

汽车戛然而止。郑排长满脸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们不是要回永顺吗?从这里拐弯正好。”

“可是给我的命令是送你们到沅陵,然后再返回永顺。”

“那你们还得走回头路。别再麻烦了。”

“可是……”

“哪有这么多可是可是的。你也知道我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听我们的就行了。”他将“我们”二字咬得较重,并且向柯山使了个眼色。

柯山不知道贺玉宝又打的什么鬼主意,见郑排长已经将征询的目光看向自己,只得点了点头。

“要是上级怪罪下来可不怨我呀。”郑排长犹豫着说道。

“没问题。”贺玉宝满心欢喜地说道,“上级怪罪下来肯定不怨你。若是我们此去立了大功,那一定说是在你郑排长的大力协助之下才取得的。”

郑排长不好意思地笑了,嘟囔道:“还能有这好事?”然后指着贺二虎,“那他怎么办?”

按照安排,贺二虎到了沅陵就应该随郑排长返回永绥归队,毕竟他是永绥县大队队员,当时吕岩科长仅是临时安排他配合柯山的工作。早就打定主意耗到沅陵再找理由的贺二虎,见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不回去。”

柯山严肃地说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应该回去了。”

“任务是吕科长布置的,你说完成了不算,至少得他说让我回去。”贺二虎开始耍赖了。

“你……”

柯山还要说什么,贺玉宝抢先说道:“好了,好了,让他先到沅陵玩玩也未尝不可,这些天一直跟着你鞍马劳顿的,也该犒劳犒劳人家。”其实,在他叫停汽车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带上他了。

“那我也不回去,我就在沅陵参军了。”贺二虎梗着脖子说道。

小石一听,在旁边兴奋地说道:“那就到我们警卫排来吧。”

当时,小石是被从基层连队抽调上来配合柯山工作的,临时编在军直警卫营,隶属张排长。这些天,他一直缠着张排长要求转正。张排长打心眼里喜欢他,当然就一口答应了,不过要等回到沅陵打了正式申请报告再说。

柯山正在犹豫,贺玉宝却已经挥挥手说道:“好,就这么定了。你们快走吧,否则天黑之前就赶不到永顺了。”

郑排长见事已至此,又嘟囔了一句“这可不怨我呀”,便钻进了驾驶室。

看着汽车远去,柯山转向贺玉宝问道:“怎么半道就下来了?”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贺玉宝看看左右没人,解下斜背在肩上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套当地的机布衣裤和头帕递给柯山,“把它换上。”又扭头对小石、贺玉宝说道,“你们也换上。”

柯山迟疑了一下,但通过十几天的接触,已经对他有所了解,知道其中必有原因,最终伸手接过头帕,说道:“我有衣服。”随即脱掉军服,露出里面穿的机布衣裤。

小石、贺二虎也一样,只是各拿了一条头帕。

“嚯,没想到都是正规的侦察兵呀。”贺玉宝调侃着换好衣服,又从包裹里翻出一堆纸币和十几块银元,有的纸币上面还带着血迹。他连声骂着“晦气晦气”,先把银元收进怀里,然后挑出血迹多的纸币随手扔了,将血迹少的在地上蹭干净,最后叠成一沓塞进腰间。

柯山不由得皱了皱眉。

贺玉宝并不理会,伸手将柯山的挎包摘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些子弹和两颗手雷递还给他,又将军服和汤姆森冲锋枪拿了过去,然后对小石和贺二虎说道:“分解你们的长枪,学着我的样子。”说着,他将一块头帕在地上铺开,然后是军服、挎包,随即又飞快地分解了冲锋枪,用军服裹好,再裹好头帕,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包裹。

小石和贺二虎分别依葫芦画瓢,很快也收拾停当。由于贺二虎的三八大盖太长,所以他选择了那个大包袱皮,多余出来的衣服被贺玉宝塞进了草丛里。

不到10分钟,4名军人变成了4个当地汉子。只不过柯山、小石、贺二虎肩上各多了一个包裹,贺玉宝反而成了甩手掌柜的。

“伙计们,咱们现在就是走南闯北做山货生意的了。身份已经很明确,我是掌柜的,柯干事是账房先生,你们就是小伙计。明白了吗?”贺玉宝说完,便背着手先行而去。

“是。”小石、贺二虎知道他又要有什么新花样了,一起兴奋地应答着追了上去。

柯山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四人并没有进入泸溪县城,而是由贺玉宝领路直接来到沅江岸边。只见江水清亮且平缓,宽阔的江面上偶有船只顺流直下。

贺玉宝不慌不忙地掏出那沓钱,点出4张分别递给贺二虎和小石。贺二虎欢天喜地地塞进怀里,小石看了看柯山,见没有反对,才犹豫着接了过来。

“把钱都收好,别轻易露财,如今人心险恶,不得不防。账房先生管好账就行了。”贺玉宝斜了柯山一眼,笑着说,“嘿嘿,我知道给你也不会要。”说完,对着江面打了一个长长的呼哨。

很快,一条小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掌船的是一个独眼老艄公。他并不将船靠岸,而是隔着十几米与贺玉宝对起话来。那老艄公先是满脸戒备,然后是犹豫,最终才露出笑脸,不过仍有些小心翼翼地靠向岸边。

柯山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小石习惯地在他耳边小声进行翻译,才连听带猜弄明白了大半。

原来,贺玉宝为了减少被盘查的麻烦,就绕城而过直接到了江岸边。其实,这也是那些走私盐贩鸦片的惯用做法。而有些小船就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当然就会格外小心了。那老艄公见是4个空手的汉子,就小心地盘问是行脚还是运货。贺玉宝说是到下边的寨子进货,然后送到沅陵。别看老艄公是独眼,却很毒,一眼就看出贺二虎背的包裹很古怪。贺玉宝倒没隐瞒,直说是兵荒马乱防身用的,然后就说了些江湖切口,又骂老艄公胆小过甚,要不就别做这种生意。对方这才陪着笑脸加着小心把船靠了过来。

上了船,贺玉宝从腰间一张一张地抽出钱来递给老艄公,说是定钱,到了沅陵再结清。老艄公满脸堆笑地接过钱,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贺玉宝的腰间,然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随即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从船舱里钻出来,熟练地抄起船头的竹篙。小船缓缓地离岸,找到水流后,便自行而下。男孩持竹篙站立在船头,老艄公坐在船尾,一只胳膊搭在舵把上掌控航向,悠悠地抽着旱烟。

柯山四人一进船舱,贺玉宝就开始低声臭骂贺二虎,说他连个包裹都不会打,居然让一个独眼看出破绽。贺二虎不敢还嘴,只是嘟囔着骂小日本太不地道,个子那么矮却造出这么长的物件来。贺玉宝不依不饶地又骂了几句,然后倒头便睡。小石来到船头很快就和那男孩聊了起来。贺二虎看着自己的包裹发愁,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索性就到船尾和老艄公一起去抽旱烟了。

这十几天来,柯山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的这种关系及对话方式,所以并不以为意,只是自顾舒舒服服地坐好,斜靠在船篷上望着江面,很快便进入呆呆地出神状态。

回想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由一个学生兵成为了一名出生入死的正规军人,其间体味尽兴奋、冲动、亢奋、焦虑、悲愤、谨慎、冷静、沮丧乃至胆怯,这一切是怎么走过来的,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不知妻子再见到自己时,是否还能够认得出来。

“玉筠。”柯山不由得轻声唤道。他猛然抬头环顾四周辨别北方,因为妻子就在那个方向。可是,小船曲折蜿蜒穿行在群山之间,哪里能够辨得出方向。也不知筠收到自己的信没有。此时此刻,他的心倏地空落了,失落、茫然、焦虑、彷徨……一起涌上心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参军的决定是否正确。他随即感到一种恐惧,害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而真的会崩溃掉。努力挣扎着试图把这股思绪斩断,却又无从使力且无从下手。他想大吼一声,却发现自己疲软无比,似乎进入了梦魇状态一般。

“没事吧?”贺玉宝翻了个身,脸朝里似乎依然在睡梦之中。

柯山猛然惊醒,用手下意识地抹了把脸,感觉湿漉漉的,连忙用双手在脸上使劲揉搓了几把。

“找点事干就好了。”贺玉宝嘟嘟囔囔的,似乎在说梦话。

柯山别过脸去,没有吭声,从后腰抽出手枪想擦枪,可是又觉得不妥,便又插了回去。想想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来到了船头。

小石毕竟稚心未泯,此时已经抄起竹篙起劲地比划着,和那个男孩有说有笑的。

柯山的心情这才稍稍平稳了一些。极目远望,只见蓝天、白云、绿水、轻舟、群山……岸上偶有农人牵着水牛缓行,一派江南水乡景致。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奋力吐出去,然后饶有兴致地看小石和那男孩,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那两张灿烂且无忧无虑的笑脸颇具感染力,很快就令他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江面时宽时窄,江水时急时徐,小船转了一个弯,迎面出现了一座寨子,临江的吊脚楼依山傍水沿岸排开,十几个苗家女正在洗菜淘米,不时传来嬉笑斗嘴声。通往寨子里面的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看样子还比较热闹。

此时,小船似是要靠岸。柯山忙回头,只见贺玉宝钻出船舱伸着懒腰。“怎么,要靠岸吗?”柯山疑惑地问道。

“靠岸,靠岸。”贺玉宝似是在回答,又似是在对老艄公发令,“上岸办点事。小石,准备一下跟我走。”

“我呢?”贺二虎也兴奋地蹿到船头。

“你老老实实在船上待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贺玉宝似乎是余怒未消,不待船靠近,便一跃上了岸。小石也跟着跳过去,临走还回头向贺二虎扮了个鬼脸。

其实,贺玉宝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他非常喜欢小石不用说,还因为他仍处在少不更事的阶段,因此对自己的一些行为不会太在意。而贺二虎却是走南闯北惯了的,眼里又有活儿,即便是不用说话,也瞒不过他的眼睛。更主要的原因是,留下贺二虎可以为来自北方的柯山保驾,以其阅历要比小石强了许多。

贺二虎气哼哼地骂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船头,看着那些洗菜淘米的女子发呆。

柯山看着他暗笑一下,知道钻了一个月的深山,早就是见到母猪都觉得是天仙的地步了。

贺玉宝、小石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吊脚楼的后面。此时,老艄公说了句“该买些米菜做饭了”,便拎起一只竹篮,领着男孩也上了岸。

柯山见没事可做,又不想在船舱里发呆,就来到贺二虎身旁聊起天来。

“怎么,想女人了?”柯山笑着故意逗他。

贺二虎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等打完仗,回家讨个好堂客,到时候我去喝喜酒,你可别说不认识呀。”

“嘿嘿,从我断奶记事起,这湘西就枪来枪去的没有断过,哪有工夫讨堂客。柯干事,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柯山一愣,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有深刻地想过,当时报名参加南工团的时候,觉得全国解放指日可待,南下仅仅是顺理成章地接收大中城市而已,虽然做好了面对艰苦的准备,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艰辛与艰巨。另外,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贺二虎显然对局势并不乐观,可是为什么要如此坚定地站在“外来者”一边?这也是他一直对贺二虎心有疑虑的地方。“你对解放军平定湘西就这么没信心?”他问道。

“哪能呢。嘿嘿。”又恢复到了那个狡黠的贺二虎。

“如果真像历朝历代似的无功而返,那你怎么办?”柯山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睛却瞄着他的脸。

“我早就想好了,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就随着大军走,反正有口饭吃就行。”贺二虎出神地看着江水,转而笑着说,“柯干事,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到时我就跟定你了,可别嫌弃我呀。”

“你家里不是还有一个老父亲吗,就这么走了?”

“什么父亲!那是个大烟鬼,早晚是个死,死了倒痛快。我那个可怜的妹子就是被他弄丢的。”贺二虎狠狠地向江中吐了口痰,“谁知道是走丢的,还是被他卖掉换大烟了。”

“没有找过吗?你那个妹子。”

“能到哪里去找。说起来,也该是个15岁的大姑娘了。”说到这里,贺二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活着,也嫁人了吧。”

“你怎么没有成个家呢?”柯山好奇地问道。

“像我这个样子,又有哪家的女子愿意嫁呢。”贺二虎又叹了口气。

“不会吧。”柯山似是随口说道。

贺二虎扭头看了柯山一眼,“柯干事,我知道你对我还存着戒心。”他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一个决心,“这事我一直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和别人提。其实,我在永绥有一个相好,原本想着来年一开春就洗手不干了,带着她回辰溪老家种田去。谁知就出了那事。”

柯山知道,贺二虎因为在辰溪贩私盐打伤了枪兵,后来跑到永绥投奔了一个头目,这个头目一直与匪首周兴面合心不合,最终被周兴以宴请为名连窝端了,只有他机警地跑了出来。

“后来,周兴就派人把她抓了去。我拿出所有的积蓄托人去赎,可是周兴把钱留下了,却不放人,还放出话来说一定要让我亲自去领。事情很清楚,他这是要把我斩草除根。”贺二虎低下头,用手揉了揉已经发红的眼睛,“就在我准备赴约的时候,有一个熟识的兄弟传过话来说,她为了我……她……”他终于控制不住哽咽起来,“周兴这个畜牲把她大卸八块,扔进山里沟里喂了狼。”

柯山面对这个流泪的汉子,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下嘴,只有伸出手在他的肩上拍了几下,权且算作是一种安慰。

贺二虎却一下甩开柯山的手,忿忿地擦了擦眼泪,恨恨地说道:“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亲手杀了周兴,哪怕是一命抵一命。后来我见自己单枪匹马奈何不了他,就投奔了张平。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竟然都成了国军,成了一家人。我见没了希望,就拖枪跑出来,正走投无路呢,你们大军就来了。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谁替我报了仇,我就死心塌地地投谁。后来我就参加了永绥县大队,只要见了周兴的人,我就跟他拼命。只可惜,老天爷一直没让我碰上周兴这个畜牲!”

柯山这才明白吕岩科长为什么会如此信任他,而他为什么会不遗余力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协助自己。

两人一直没有再说话,直到贺玉宝和小石回到船上,跟着他们来的还有4个挑夫。贺玉宝指挥着挑夫将几个大麻袋和两匹布搬进船舱,然后付了账将他们打发走,转身问道:“那老头和孩子呢?”

“他拎着一个篮子走的,好像是去买菜做饭吧。”柯山随口说道。

贺玉宝猛然转向贺二虎,目光中似乎闪出一道寒光。贺二虎一愣,随即俯身钻进船舱,不一会儿又探出头来,和贺玉宝对了一个眼神。贺玉宝用手微微比划了一下,贺二虎便缩了回去,再也没有露面。

“怎么了?”柯山不解地问道。

“没事,我让他去看着舱里的货,别让水耗子给啃了。”贺玉宝笑着打着哈哈,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这大包小包的,你弄了些什么东西回来?”柯山好奇地问道。

“顺便办了点儿私货,一是可以作掩护,二嘛,还可以赚些零花钱。嘿嘿。”

柯山不由得皱了皱眉。

二十八、力伏水匪

没过多久,老艄公领着男孩也回到船上,竹篮里盛着一些米和菜。老艄公的手脚很是麻利,也就半个多小时,饭菜便做得了。

吃过午饭,小船再次离岸顺流而下。贺玉宝说晚上还有事情要办,让大家现在就睡觉。随后把几个麻袋包搬到船头,将船舱腾出一些地方。贺玉宝做事一向是神神秘秘的,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况且问了他也不会说,便各自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躺好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柯山只觉得小船一顿,开始摇摆不定,连忙坐起身来,只见贺玉宝趴在船舱口向外望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后伸出一只手。贺二虎见状,连忙掀开那两匹布,抄起下面的三八大盖递到他的手中。贺玉宝一直望着外面,接过枪便迅速调整为射击姿态,而船头的麻袋包便成了天然的掩体。

柯山很是奇怪,他什么时候已经把枪组装起来了?也来不及细想,伸手从后腰抽出手枪。贺二虎却向他和小石连连摆手,似乎是在告诉他们不要动。

“呜——”一声长长的号角响起。

柯山侧头向外看去,只见岸上远远地站着两个人,前面那人敞胸露怀,腰间斜插两只驳壳枪,大剌剌地叉腿站立;后面那人正在奋力吹着一只牛角号。

“啪!”贺玉宝扣动了扳机。

号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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