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四不相)-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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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还没有出现,但在以前我们火烧怒狮兵的地方,飞虎队截住了近百个奴隶兵。他们自称是胖子的部队,从阳平城逃到冶炼场,又从冶炼场逃到这儿,要求进入矿区。
若是不接纳他们,会失了人心,以后没人会再投奔我了;若是接纳了他们,后面肯定还有很多游兵散勇到达,谁能保证没有敌人内奸?而且人多了我的军粮经不起消耗,形势会更糟糕。
狠了狠心,我对他们说:“有敌人内奸杂夹在你们之中,敌我难辨,现在不能让你们入城。你们可以散开逃入山区躲避,或者自由作战骚扰敌人后方,等战斗结束了再收容你们。”
奴隶兵哗然,其中一个大叫:“敌人就在后面,你叫我们往哪里逃?”
另一个道:“是啊,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逃到山里面还不饿死、渴死?”
“我们是冲着你的名头来的,跑了这么远的路,就这样对侍我们?”
“……”
我把脸一沉,厉声喝道:“带头闹事的必定是敌人内奸,谁敢煽动、造谣、乱闯,立即格杀!”
我旁边的飞虎队员立即搭箭开弓对准了他们,做出要杀人的架势,众奴隶兵这才老实了一些,互相议论了一会儿,骂骂咧咧转身走了。
果然夜里又有许多人沿路而来,全被赶了回去,敌军却一直没有出现。天亮后老鹰控制着讯雕侦察,发现沿路而来的敌人距离矿场约五十里就停止了前进,在空旷的地方扎营聚集。其他方向出现了零零散散的敌兵,正在翻山越岭向我们靠近,敌人显然知道我们防守的地方不容易通过,强冲会造成巨大伤亡,所以爬山绕路,等全面包围之后再发起总攻。
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封锁四周全部地方,敌人可以慢慢爬过悬崖和山涧,绕过我们防守的据点,我们的第一层防线会失去作用。但这样我们可以赢得两三天时间,赶工把新城完全筑城,准备更多守城器械。
老鹰向我报告之后,我叫他再侦察更远的地方,弄清敌人的数量和主力方位,以及寻找车追命的下落。老鹰有些为难的样子,但没说什么,右手摸了摸站在左手臂上的讯雕,闭上了眼睛,讯雕腾空飞起。
不到两分钟,老鹰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向后倒下。我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怎么了?”
老鹰全身颤抖,咳了几声,竟然咳出血来:“我……咳咳,我中箭了。”
我和在场的亲兵都很惊讶,他哪里中箭了?
老鹰喘息了一会儿,不再颤抖了,但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他告诉我,讯雕在高空飞行时,从附近一个山头飞起一支箭,快如闪电射中了讯雕。讯雕被震碎了内脏当场死亡,掉了下去,老鹰的魂魄附在讯雕身上,就像自己中箭了一样,受了重伤。
我很清楚讯雕飞得有多高,居然有人能用箭射中,而且是一箭毙命,此人的箭法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老鹰道:“那人的箭法……非常可怕,没有杀死他,不能再放出讯雕了。总管大人你……也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心情更加沉重。不能用讯雕侦察,我们就等于瞎了眼睛,而且我方将领随时都有可能被射杀,这仗还怎么打?
我立即叫亲兵传令各处,敌人有一个神射手,能射杀数千米外目标,各级将领提高警惕,注意防范。
必须先除掉敌人的神射手,可是这个人长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四面八方都有敌人逼近了,我又怎能把他找出来击杀?局势越来越不利,难道真的是好运气用光,我要走到尽头了么?
第198章斗智半勇
“这不是属于我的战争。”
如果不是宰安建议筑城,我们现在连退避的地方都没有,他早已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他的经验、睿智和深思熟虑都是无人可及的,而且他对敌方高级将领和奇人异士会有所了解,所以我去请教他,没想到只得到这样一句话。
“我早已说过你不可能成功,自取灭亡,我只能帮你练兵,不会为你上战场。”宰安就像对我的打击还不够,又强调了一句。
我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是不想帮我,而是不愿与你以前的朋友、门生敌对,还有怕大恶毒鬼王找到你是不是?”
宰安不说话,我继续问:“像你这样的人,生死应该早已看淡,那么是什么事让你逃避和畏惧?也许还有背叛。”
宰安眼中闪过异样的亮光,厉声道:“我说过了,不要问我的过去,你要是做不到,我现在就走!”
“如果我真的没有机会,必死无疑,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逃?”
宰安显得很矛盾和烦躁:“不要再说了,总之无论如何我不会参与战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是属于你的战争!”
确实,这是属于我的战争,尽了我最大努力奋战到最后就是了,何苦去逼一个老人做不愿意做的事?
我长叹一声,转身走了,走出了十几米,宰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有特殊的箭才能射那么远,需要担心的人只有你。”
我立即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糊涂,普通的箭不可能射那么远,一定是类似于法宝的箭。法宝通常都是唯一的,第一是材料特殊难找,第二它需要与主人元神相合,所以敌人神射手只有一支这样的箭。那么我不必找他、杀他,只要把这支箭骗到手就行了。
我取消了刚下达的命令,各级将领不必刻意提防,像往常一样就行。
我平时不爱穿整套的金属铠甲,笨重、憋闷、压抑,烈日一晒里面的人就像铁板烧一样,现在为了防止敌人的神射手,只好穿上了全套铠甲。这套铠甲的八成配件都曾属于被我戳死的敌人主帅,因为身材不符和有些破损进行了改装,但依旧金光闪闪,耀眼生辉。再配上大红批风,腰挂火精剑,骑着高大神骏的白马腾雪,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非常拉风。
这一天我到处巡视,督促筑城,指挥布防,一整天下来都平安无事,就像是根本没有敌人神射手存在。晚上各处严加防备,正面的敌人还是按兵不动,在五十里外扎下坚固营盘。绕路而来的敌兵应该也接近了,但以我的视力还是看不到人,也在几十里外。
敌人的迫近,让筑城速度加快了许多,最后一个缺口已经合拢,只要再有两三天时间就能全部完工。
第二天我还是一样的打扮,到处走动,毫无防备的样子。到了傍晚时分,我们的外围防守据点已经有多处可以看到敌人出现,都有几百人的规模,估计敌人会在今夜发动全面进攻。
果然快天黑时正面的敌人大量出动,沿着大路往前推进,我接到报告急忙带着五十个亲兵去查看。出了矿区不过两三里路,突然一道银光破空而来,快如流光掠影,正中我的脖子侧面,贯穿脖子从另一边透出尺许长,刺耳的破空声这时才响起。
我被巨大的冲击力掀下马背,掉落在地一动不动。众亲卫大惊失色,急忙用盾牌四面护住,抬起我往回撤。
西边的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余辉,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以看到城内城外的人像炸了窝的蚂蚁一样乱蹿。
过了几分钟,城内急促的号角声响起,那是在召集外围防守的人回城。但城内的人却失控了,在最后赶工筑城的矿工四散奔逃,冲出城外,飞虎队也被冲散,乱丢的火把引发了几处大火,烈焰腾空。
“咚咚……”远方响起了敌人的战鼓声,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喊杀声,有如山呼海啸,声势惊人,敌人发动全面进攻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变化却出人预料,外围防守据点混乱撤退的飞虎队突然调头回去,对进入攻击范围的敌人进行猛烈攻击,巨石滚木轰隆而下,油桶一整排砸了下去,火箭纷飞如烟花礼炮。而从城内跑出来的混乱人群,也突然有秩序了,归入不同的队伍,支援前方防守据点,截击一些绕过关碍的敌人。
我当然没有死,被射中的根本不是我,所有混乱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不仅是为了骗到那支特殊的箭,还要骗敌人发起总攻。
我放弃了防守新城,调集地面上的全部人包据矿工支援前线。城墙再高优势也是有限的,需要防守的地方太大,在敌人密集的箭雨之下伤亡会很严重。外围的天然险峰随便滚一块大石头下去,都能砸死一堆人,敌人却很难射中我们。矿工无法与敌人交战,搬运和传递石块总会吧?
我在正面督战,也就是上次火烧怒狮兵的地方。现在没有了大量野草,用火效果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巨石滚木的威力还是非常惊人,敌人挨着即死,擦着即伤。而且巨石和滚木落到大路上,严重阻碍了敌人骑兵前进,,无法快速向前突击。
敌人主将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不甘心就这样退兵,战鼓声还是不停震响,敌兵不要命地往前冲。有少量敌兵冲过了碍口,但前面已经有飞虎队在等着他们了,一阵箭雨放倒了一批。冲近的敌人或掉进陷坑,或被绊马索绊倒,死于长矛乱捅之下。
十多分钟后,急促的铜锣声响彻夜空,敌兵潮水般退去,留下一地尸体和跑不动的伤兵。粗略估计,仅是正面进攻的敌人伤亡就超过了一千,其他方向数量肯定也不少,歼敌总数至少五千。
对我们来说,这又是一个鼓舞人心的胜利,以极小的代价大胜一场。但对敌人来说,损失几千人无损整体战斗力,他们还有数以万计的精兵猛将。
只过了半个小时,敌人又发动了进攻,这一次却是移动缓慢的痴象兵。他们以特大号的巨盾顶在头上,每个巨盾下面有四个痴象兵,巨盾与巨盾互相叠加在一起,几十斤重的大石块从高空丢下去,居然砸不开盾墙。火箭射下去,落在盾墙上也不起一点作用,没有火油根本烧不到敌人。
刚才扔得太兴奋,预备的油桶已经丢光了,石块、圆木也丢掉了七八成,块头大的优先丢下去了,找不到几百上千斤的巨石。附近能搬得动的石块早就被我们搬来了,要到远处搬运千斤巨石上山谈何容易?
我们没有想到要预留油桶和巨石对付痴象兵,敌人主将居然料到了我们的情况,我不得不再一次重新估量对方主将!我们前面的伏兵数量少,也不可能挡住痴象兵,那么只能撤退,否则被敌人断了后路就糟糕了。
我下令把所有石块都投下,密集攻击,结果只把盾墙砸出几个小缺口,砸死的痴象兵不超过一百。以前我一向看不起这些蠢笨的重甲兵,现在才知道他们的厉害。
我们先往回撤,退入城内,接着发出号令,把全部外围防守和战斗的人都撤回,第一层防线失守。半夜时分,已经有大量敌兵涌到,距离城墙约四五百米展开包围。
两个小时后,借着星光和一些火把的光芒,只见整个盆地都是涌动的人,铠甲和兵器闪闪发光,四周山峰上也有敌人的身影。直到这时飞虎队和矿工们才知道敌人如此众多,虽然还没有慌乱,不安的气氛却很浓重。
“传我命令,全体进入地下防守,矿工先走,飞虎队断后。”我对传令兵说。
“什么?”站在我旁边的人都愣住了,一个飞虎队大队长说:“我们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才筑起城墙,怎能还没用就放弃了?”
“敌人比我们更擅长守城战和攻城战,我们人数没有他们多,经验没有他们丰富,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我们擅长的是游击战、地道战,躲到地下,我们可以更有效地杀伤敌人保存自己。敌人数量越多,粮草和水的供应就越紧张,在地面上被太阳暴晒几天之后就会很疲惫,那时我们再想办法袭击他们。”
众人恍然大悟,但要就这样丢掉新城还是有些肉痛。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们一天都守不住,还会伤亡大半,所以不能守城,但这话不能说出来。
我说:“等我们打败了敌人,这座城还是我们的,只是暂时借他们住几天。”
众人这才释然,立即开始转移,快速有而序。我们灭掉了所有火光,城内一片黑暗,并有城墙阻挡,敌人还没有注意到城内人少了。到了第一缕晨光出现,最后一批人快速从城头撤下,进入密道,变成了一座空城。
我们是矿工,钻进矿洞如鱼得水,敌人肯定不擅长地道战,而且他们的优势兵力没有用武之地,数量再多也只有几十个人能同时参与战斗。
当然,我们得多准备一些美味招待痴象兵,比如火油、毒烟、陷坑,这回不可能让他们风光了。
第199章地道战
敌人很快找到了密道,一队轻甲贪狼兵进入密道。迎接他们的是很长一段通道整体坍塌,把他们埋葬。
大半个小时后,敌人挖开了坍塌的通道,找到了洞口,派出少量侦察兵进入,全部被我们埋伏的人用弓箭射杀。接着重甲兵出现了,以大盾挡住前方和两侧往前推进,我们倒了几桶油,点火关上防烟门后退,坐听惊叫声和惨叫声交响曲。
敌人主将调动大量兵力,对整片区域进行挖掘,人多力量大,不过几个小时就把整条密道挖出来了。但这条密道只是我们用来通往矿洞临时修建的,我们的真正防御工事在矿洞里面。矿洞在大山底下,除非敌人把整座山移走,否则都不可能用同样的方法把我们挖出来。
很多敌人涌进了矿洞,却不知该往哪里走。矿洞四通八达,洞洞相连,分岔之后还有分岔,就连矿工不看标记都会走错迷路,更不要说这些从来没有进过矿洞的士兵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主力在哪里,只能见到岔路就分兵,反正后面还有很多人。但矿洞可不是那么好走的,走着走着,突然“轰隆”一声整片石壁倒下来了,或是地面突然塌陷了,人往下掉挂在尖刺之中。每一个黑暗角落都有可能飞出箭矢,或是墙壁里突然刺出长矛,防不胜防。
我们已经不挖矿了,这里不再是矿洞,而是我们的战场!
敌人虽然没有矿洞战的经验,却也不算太笨,不久就明白了我们主力是在有铁轨的矿洞内,沿着铁轨找来,正面进攻的敌人多了起来,并有将领在后面督战。我们早已拐弯抹角的地方构筑防御工事,他们的箭射不到我们,我们却可以轻易射中他们。他们在石壁上找不到任何入口,石壁后的小洞却会捅出长矛,等他们费了很大代价砸破石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通往不知什么地方的黑洞。
我们并不是被动防守,有五百飞虎兵分成若干小队,在各处矿洞神出鬼没,杀伤和骚扰敌人。
经过几个小时战斗,我们的主通道只失守了不到两百米,伤亡的人曲指可数。对于长达十几里的矿洞来说,这点损失可以忽略不计,而敌人每一步都付出了惨重代价,有时伤亡了上百人连一步都前进不了。
矿洞里面有巨大的空间,很多时候冷气往外冒,而且我们沿途设有多处密封的门,可以防止烟火和毒气反蹿,不怕敌人用火攻。除非敌人能引来长江大河之水灌进洞内,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但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这里最缺的就是水。
敌人停止了进攻,足足过了半天才再次出现,结果还是伤亡惨重,每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几次突击没有明显进展,他们又缩回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动静。
我们不需要太多人防守,六百飞虎队轮流休息和防守就足够了,五百飞虎队在游击战,其他兵力和矿工沿途继续修筑防御工事,还有一些人在地下空间挖掘地道。这条通道将会通往大山的另一侧峡谷中,方向肯定不会错,距离则不好估计,因为矿洞在地下延伸太长了。
我们进入地下的第二天中午,敌人又发动了进攻。这一次他们全部使用小圆盾和短兵器,只穿护胸甲,个个身手惊人,能有效挡格飞箭,躲避长矛,有的甚至触发陷阱后还能避开。
飞虎队奋勇迎击,却顶不住他们玩命冲锋,接连失守两处防御点。我接到报告,赶到上面时又失去了两个防御点,敌人已经推进了超过百米。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手里的刀剑都是残阳刀那种材质,格斗能力之强远胜贪狼兵、怒狮兵和痴象兵,一定是禁制院的杀手,是丙寅侯派来的监军、执法队。
被他们杀死的飞虎队是不能复活的,我肉痛了,暴怒了,立即拔出火精剑冲了过去,一剑把最先冲到的敌兵连刀带人砍成两断。此处的矿洞宽度还不到三米,我一人足以挡住,敌人最多只能两个人同时冲过来。接着冲过来的几波敌兵没有一个能挡得住火精剑,被我砍瓜切菜似的杀了。
后面的敌人停步了,然后退缩,眼光闪动,露出惊惧之色。他们怕的不仅是我,还有火精剑。火精剑浸染了敌人的鲜血之后,变得通体血红,冒出火焰状的光焰,耀眼的红光照亮了整条山洞。我握着剑没有动,但剑身却在不停地震颤,嗡嗡震响。耀眼的红光随着剑身震颤而波动,更像是火焰在舞动。同时它还在散发出暴戾、凶残、血腥、妖异的气息,像是一只可怕的妖兽苏醒,想要挣脱束缚吞噬一切生命。
我心中的杀机与愤怒,和火精剑的噬血欲望是一致的,所以我不需要压制它、束缚它,挥剑向前冲杀,尽情挥舞。敌人的兵器和圆盾根本挡不住火精剑和剑芒,一个接一个被我砍倒,再勇敢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也会失去勇气,争先恐后往后跑。
“不许后退!”敌兵后方传来威严的怒喝声,敌将在后而堵住了他们的退路。敌兵只能又调头向我冲来,有如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我一步不停,踏着敌人的鲜血和尸体前进,杀了大约百人,前面再无敌兵,只有一个手拿双刀的敌将站在那儿,旁边躺着五六具尸体,后退的敌兵被他杀了!
此人手中双刀的样式、长短都与孙二的残阳刀一样,但材质更好。还有他拿武器的姿势、眼神也很像孙二,气势却比孙二更强。孙二是四星杀手,那么此人至少是五星杀手,可能还更高。
据说诸侯禁制院杀手最高是七星,平时执行任务的一般是一星、二星,三四星杀手就可以横着走了,四星以上是很少出现的。那么眼前这个很可能是负责督战、执法的监军最高军官。
杀手一声不吭就冲了过来,双刀急攻,刀芒隐现。这儿矿洞稍宽了一些,足够挥动双刀,但也没有多少躲避的空间了。我没想要躲避,没等他的刀攻到就狠狠一剑劈了过去。
“当”的一声,火星迸射,他的刀出现了一个缺口。同时他的面具裂开掉落,从前额到左嘴角出现长长的伤口。他挡住了我的剑,却挡不住剑气,差一点被劈开了脑袋。
杀手就像不知道自己受伤,一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