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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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贺庆贺嘛!你大病初愈要补一补。来,喝'腌笃鲜',笋是刚买的,这肉也是我腌的……快吃吧,这么久了,咱爷儿俩没一起吃饭了,今天算补上了。〃
齐叔高兴地将酒一饮而尽,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就别喝了,正吃中药呢,我替你也干一杯。你这一病呀,还胖了点儿……胖点儿好,快吃啊,你小时候是胖乎乎的,特好看!〃
文一直注视着齐叔,他想着自己在感情的旋涡里独自挣扎,却忽略了身边深爱他的人会被伤害。想到这儿,文低下了头,泪水涌到了眼中,他有些呜咽,想抑制住,可还是想哭。
齐叔放下空杯,眼底也有些湿润,他努力笑了笑,说:
〃行了,都过去了,快吃吧!我看你也是好了,吃完饭陪我去洗个澡,看你这头发,这叫乱……〃
到此,故事似乎已经结束了,所有的纷乱都不会再搅扰到他们的生活了,可又似乎这才是个故事的开始。
文难过地说:〃齐叔,我……对不起!我做错了太多的事……〃
〃别这么说,谁都会有许多的经历,每一段都会是个故事,故事讲啊,讲啊,一辈子就过完了,别难受了。〃
〃我……我这次去台北,我……〃
〃不用说了,都过去了,只要以后快快乐乐就好。〃
〃……〃
〃给你讲个故事吧。〃
〃是您的故事吗?〃
〃故事故事,管它是谁的呢?反正你就听着玩呗。从前……有个少年,应该说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他呀……四处流浪,居无定所,每天都想着会有奇迹突然发生在他面前。结果有一天,奇迹真的发生了,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看到了姑娘飘动的头发,飞扬的裙角,他就决定不再漂泊,而是用一生去追寻着梦中才会有的景象……后来……〃
〃后来怎么样?〃
〃后来……后来他就天天想着要表白自己的爱意,他天天茶不思,饭不想,总是想着怎么去表白。姑娘也一天天长大了,他们在一起很快乐,小伙子认为爱情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再后来,姑娘就不见了,爱情也就变成了一杯陈酒,泥封住瓶口,不再开启。〃
〃讲完了?这叫什么故事,没情节。〃
〃故事嘛,本来就没有什么情节。〃
〃那他们去哪儿了?是不是有一个留在了乌镇,做了院长?您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吧?〃
〃乱猜,这是个我听来的故事。说给你听,就是要你别用泥封住口,再也不去品尝。〃
〃那世上是不是爱情最重要呢?〃
〃可能是吧。可我现在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活着。〃
94:
6.寂寞城市
台北街头,一个年轻的流浪鼓手正在敲击着几个塑料桶,节奏越来越快。
英和雄手牵着手走在街上,经过那个鼓手,英注意到鼓手身边还放着一把吉他,很眼熟。
英停下来,看着那个鼓手,鼓手敲得更起劲了。
原来的那个流浪歌手走了过来,看见了英,高兴地打招呼:〃小姐,是你?你好!〃
〃真的是你!我看见你那把琴就在想可能是你。〃英开心地说。
〃这么巧,会碰到你,在这儿。〃
〃我住在这儿啊,你怎么来了?〃
〃噢,对,这是你家,我呀,流浪呗!噢,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我们现在组成乐队,一起流浪了。〃歌手拽过了弟弟,介绍说。
英笑起来,说:〃你好。〃
鼓手也跟她打招呼。
英介绍起雄:〃这是我……〃
歌手和雄握手,打断英道:〃我知道,恭喜你们,你从远方回来了。〃
雄不太明白,应付着:〃啊,是呀,我前一段去了趟加拿大。〃
〃我知道,祝福你们。〃歌手热情地说。
〃那我们走了,再见!〃
英知道雄有点儿不明白,可也没办法解释,于是匆匆拉着雄走了。
歌手望着他们走远,又开始唱起歌来。
两人来到街边咖啡馆,坐下。
雄问:〃刚才那个人是谁啊?好像和你挺熟。〃
〃他是……他是个流浪歌手。〃
〃这我看出来了,可你们?……〃
〃怎么?我就不能有一个流浪歌手朋友?你觉得他太低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雄被噎在那里。
〃我……和你开玩笑呢!以前我听过他唱歌,给过他钱,然后聊过几句天,所以他记得我……〃英自觉反应太激烈了,语气缓和下来。
〃你真是个善良的人,我去趟洗手间。〃雄大度地站起身来,回过头对英做了个鬼脸,〃感动得要哭,我补补妆。〃
英笑了一下,坐在那儿发愣,她想起那天和那个歌手的对话。
英忽然站起身来,向回跑去。
她快速地来到刚才流浪歌手演出的地方,可人却不见了。
英焦急地四下张望着,马路对面,那两个人已经收拾好东西要走了。
英急忙叫住流浪歌手:
〃喂,等一下,等一下!〃
歌手听到了英的声音,停了下来。
英跑过马路站在他面前,气喘吁吁伸出手,手心里是那枚硬币……那天歌手送给她的幸运符。
〃这个……还给你,我想以后我用不到它了。〃
英交给歌手硬币,不容歌手答话就转身走开了,穿过人行横道,穿过这都市的街口。
歌手追到她身后,大声地问道:
〃小姐,他是不是没有回来?……那我也祝福你,再为你唱支歌!〃
歌手站在那里弹起吉他,唱起歌来。
英在马路中间,在人群中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泪水流了下来。
在歌手悠扬的歌声中,是一座寂寞的城市。
又是一天清晨,文和齐叔照例早早起了床,两个人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
齐叔在院中活动身体,然后烧水做饭。
文又开始了那一系列的修古书的工作。
后来,他歇下来,在鱼缸边看着鱼儿在水中游,他知道鱼儿的孤独,鱼儿知道他的孤独么?
齐叔走进来找书。
文皱了皱眉:〃好像最近乌镇特别安静。〃
〃没有啊,一直就是这样的嘛。〃齐叔平静地说。
〃就是咱们这里,特别的安静。〃文补充了一句。
齐叔说:〃可能是那两个丫头不来的缘故吧!〃
文这时才想到默默,他还一直认为默默去了上海呢,也就没有再问下去。齐叔没留意文的心思,径直取了书便出去了。
文坐在屋中,看到了地上的篮球,已经瘪了。
他想了想,拿起球向外走去,拿起气筒开始打气。
〃哟,又开始打球了,好啊,恢复恢复身体,别太累啊。〃齐叔欣慰地叮嘱他。
文拿着篮球来到球场上,他习惯性地望了一下默默的阳台。
阳台的门窗是关着的,显然没有人。
文转过身去,开始运球,准备投篮。当他举起球的时候,一下愣住了。
篮筐上多了个网子,是一串串的纸鹤,五颜六色,在风中斑斓多姿地舞蹈着。
文立即转过头。
默默正站在阳台上,面对着文微笑。
文也笑了,指了指那纸鹤。默默笑得更加快乐。
95: 第十四章
96: 1.小镇重归宁静
那一场风雨之后,春天的乌镇重归宁静,波澜不惊。逢源双桥下的河水平静了,渐渐变得澄澈起来。小草也四处疯长,芊芊绵绵,翠色如洗。客栈门口的灯笼重新挂上去,微笑重新挂在默默脸上,文重新恢复往日的工作,齐叔也重新每日悠闲地找人下棋、喝酒或者看戏。
镇口的戏台上,新的一出戏又开演了。台下站着一些老人们,正看得津津有味。
文和齐叔站在人群里,齐叔目不转睛望着台上。
文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地说:〃什么呀?从小到大我就没有看完过一次,总觉得这些故事都差不多。〃
〃故事嘛!都是这样。〃齐叔美滋滋地转过头来,对文说,〃从小到大你就不喜欢听完一个故事,每次我讲到一半你就开始提问题。为什么这样呀,为什么那样呀,为什么孙悟空不回花果山呀,紧箍咒怎么念呀?你要是孙悟空,唐僧可就惨了。〃
文笑了笑:〃我不是孙悟空,所以唐僧没事,可您就惨了。〃
齐叔看他一眼,深有同感:〃这倒是没错,我对你真是没念咒啊。〃
〃那您以后也给我勒上个箍?〃
〃嘿嘿,我可不敢,我怕你痛起来再用脑袋撞倒书院。〃
文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一红,低声道:〃我再也不会了。〃
齐叔听到这个回答,满意地看了一眼文。戏正唱到高潮处,周围猛地炸起一片叫好声,齐叔赶紧随声附和着。
〃好……〃
文见状,也不懂装懂地大声叫好。
两人不再说话,专心看起戏来,文硬着头皮看下去,渐渐地竟觉出些意味来,那些花花绿绿的人物,在简简单单的戏台上,凭着铿铿锵锵的唱腔和翻腾挪移的动作,就能展开一段别开生面的叙事。舞台啊,人生啊,说来说去,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就是一场戏么?齐叔可能说得对,年轻时我们眼里除了爱情,别无其余,而行年渐长,却越来越觉出活着的不易,这时候,活着……健康地、开心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了。
我是否苍老,还是依然年轻?文脑子里琢磨着这个问题,眼前却有些恍惚起来,他不愿意想下去,赶紧拽出齐叔。
〃哟,快十二点了。〃
齐叔掏出怀表看了看。
爷儿俩并行在街上,齐叔问:〃饿了吧?〃
〃可不?〃文回答说,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好像从我一起床,您就一直问我饿不饿?〃
〃那可不。躺了这么久,得多吃点补一补。〃
〃我躺了有半个月吧?〃
〃不止,二十多天吧!还好是急性的,但烧得厉害,一直迷迷糊糊的,尽说些个胡话……〃
〃我……都说什么了?〃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你一直念叨着……〃
〃您还是别说了!我知道我说了什么。〃
〃什么?〃
〃……我……肯定是在念叨着……〃
文不知道怎样张口说出〃英〃这个字,他也不想提到。
〃你呀,真是个痴人!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信呀!其实英小姐真是个好姑娘,人也可爱,也能干,可是你俩没那个缘分。这种事呀就靠一个'缘'字。当初你也不想想,你们天南海北的,环境又那么不一样,况且人家已经有了婚约,这次要不是我劝你去一趟,你还不定要疯多久、等多久呢?〃
〃您又唠叨……〃
〃哼!又不爱听了?〃
〃哦,没有,我听着呢……中午吃什么?我饿了!〃
〃嗯……这做也来不及了。走,吃面去!〃
两人并着肩快步向前走去,来到逢源双桥边的那个小餐馆,照例坐在靠窗户的桌子前,要了一壶绿茶。
〃我要素面,您呢?〃文一边给齐叔倒茶,一边殷勤地问。
〃我也素。〃齐叔大模大样坐着。
〃两碗素交面,一碟辣酱。〃文于是冲柜台叫了一嗓子,转回头来,看着齐叔说,〃哎呀,这两天过得可真好,又洗澡,又看戏,还不回家吃饭,像放假一样。〃
〃放假?你小子这假也放得太久了。活也不干,怎么着,这书院里的古书都不管了?还是让我一个人修到一百岁呀!〃齐叔端起茶杯,趁机教训起文来。
〃下午!下午我就开始干活,保证不偷懒!〃文举手宣誓。
齐叔这才慢悠悠道:〃我不是催你干活,身体得养好。我是要你以后啊……得务正业!〃
〃我懂。〃文咽下一口茶,
齐叔看着他欲言又止,停了片刻,又低头喝茶。文察觉到了。
〃您还要说什么?〃
〃啊……没什么……算了。〃
〃您说呗。〃
〃那个……我其实也不想问你,我怕说了你又不高兴,可你这次……〃
〃……〃
〃不说了,不说了。反正都过去了,反正你也不爱跟我说你的事。那会儿你从北京回来,也是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懒得打听。我总想啊……早晚你也得一个人过,我也不可能天天替你操心不是?等我走了……〃
〃您说这干吗?〃
〃哎……小子!这人老了,我老是想着走了以后的事。你可真是没长大呀。我是多么想你能活得风风光光的,别像我似的,也别像你爸。你活出个幸福快乐……我才安心!〃
〃我知道我这次让你难受了,是我不大成熟,我一直都以为自己三十岁,是个大人了,可真的是太多的事情都不懂……我会改变的。其实,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我这次去看见她了……〃
〃你看,我没说错吧?我就知道是你瞎想。其实这也就是一件小事,你呀太爱胡思乱想,又喜欢钻牛角尖,这回该收收心,踏实过日子吧?〃
〃嗯……〃
97: 2.日子里的故事
齐叔根本不知道文和英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去,文也不想再次重新提起,或者解释给齐叔听,因为这一切都太像是梦境了。
英和文曾经在生命中如此地契合,这次却真的没有了答案。
跑堂的端着两碗面走过来,文正好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逢源双桥。那桥依然是那座桥
,那河依然是那条河,可是在桥上看河的人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饭后,回到书院,齐叔照例要小憩一会儿,文则走进他那间小屋,找出台北古董店老板送他的那只八音盒,拿来一些小工具,坐在地板上专心致志鼓捣起来。
终于,房间里响起了叮叮咚咚的音乐声。
在这寂寞的午后,那音乐声很美,仿佛天使的演奏,清脆而空灵,一遍一遍回荡在古老的书院里……
齐叔轻轻地睁开眼,听到了音乐的声响。他看了看旁边的旧式小闹钟,坐起身来。
文还在那里调试八音盒。
齐叔撩开帘子站在门口:〃哟,这挺好看的,现在又流行八音盒了,这可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是在台北买的?〃
〃不是买的,是送的。〃文头也不抬说。
〃送的?〃齐叔立刻想到了英,嘴边却不自觉地问,〃谁啊?〃
〃你不认识,就是个店主。他不卖,说是坏了,我说能修,他就送给我了。〃文说。
〃哎哟,还有这样的好事呢,给我看看。〃齐叔听文这么一说,也感兴趣了,拿过八音盒来,在手上摆弄。
〃这样子,不像是男孩子玩的,倒像是女孩子玩的。〃齐叔打量了半天,猜测说。
〃这我倒不觉得,挺别致的。〃文站起身来,收拾工具。
〃嗯,是很别致。这估计是仿旧的,还做得挺像个古董。〃
〃没准……就是个古董呢。〃
〃古董?就算它有个八十年的历史,搁到咱这院子里,也成了新玩意儿了。〃
〃那倒是,估计咱们这书院每样东西都比它大,除了咱俩。〃文笑了笑。
齐叔较劲道:〃除了你,就别把我算上了。〃
〃您不是刚说呆在这个院子里的都不算老吗?您在这儿呆了这么久,更该显得年轻了。〃文逗趣道。
齐叔得意起来,拍拍文的肩膀:〃行啊,小子!口甜舌滑啊。〃
文将摊在地上的东西一一归位,这时却发现一个小螺丝钉,赶紧拿过八音盒来,左看右看,叫了起来:〃哎?这是哪儿的呀?哟,八成是少装了个螺丝。〃
齐叔调侃文:〃你呀,丢三落四,还会修?还好你没当个大夫,要不你得把多少刀忘在人家肚子里呀!别往地上放了,拆下来的就给我拿着,别又重拆一次。〃
文顾不上说话,蹲下来重拆八音盒,齐叔则在旁边帮他拿着拆下来的底座。
〃我看你拆倒是挺快。你从小呀就善于搞破坏,见什么都拆。〃齐叔嘴不闲着,无意中看了看底座,〃哟,这还有字!是外文,你看看写的是什么?〃
文一听,赶紧接了过来,底座里果然写着一句英文,于是试着翻译了出来:
愿我的爱永远停在你的身边,永远藏在你的心底。约翰,1919年5月
文仔细地看着,有点发愣。
齐叔似乎没听清楚。文又重复了一遍:〃愿我的爱永远停在你的身边,永远藏在你的心底。约翰,1919年5月。〃
〃看来还真是古董。〃齐叔点点头,掐指一算,〃有八十年了,这个约翰怎么也得一百岁了,比我老多了。〃
〃所以我说您还年轻嘛!这个八音盒估计是约翰送给他爱人的。〃文若有所思,琢磨道,〃可这话又矛盾,怎么停在身边又藏在心底呢?〃
〃藏久了就像在身边一样……小子,这辈子长着呢,还记得我讲给你的故事吗?故事是故事,日子是日子,有些事情也许藏起来更好,日子太久了就是个故事了……你看,这一下午过得真快,一会儿又要吃晚饭了,这就是日子啊!人嘛……吃喝拉撒睡,喜怒哀乐悲,一样也少不了哇。说说,晚上想吃什么?〃
齐叔讲完,轻身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摇头自语。
文蹲在地上,琢磨着齐叔说过的话,忽然问:
〃吃完了晚饭,是不是故事就多了点?〃
〃这小子……比猴儿还聪明。〃齐叔听到这奇怪的反问,想了想,大声地回答,〃我不知道,反正晚上不吃故事。〃
〃那就吃日子吧。〃
文笑了笑,笑里有几分自嘲,又暗自想起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一场恋爱,到头来像《围城》中的结局一般,竟充满了失败的气息。他不禁看了看手边的那只八音盒,这东西多像方鸿渐看见的那只祖传老钟啊,它们都是时间落伍的计时机,〃无意中包含着对人生的讽刺和感伤,深于一切言语、一切啼笑〃。
98: 3.少女的成熟
文的这种孤独的情绪,在默默那里,却也是略微知情的。她本来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从文病倒到渐渐好起来,她宁愿天天呆在家里,拉着哥哥陪她下棋,以便腾出时间来让文像条受伤的狮子自我疗救。她相信时间无敌,一切皆有转机。
尤其是经过那天篮球场上动人的一幕后,她愈加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默默与劲坐在阳台上下着象棋,奇怪的是,棋子竟是用〃姑嫂饼〃做成的。
〃吃你的马!〃
劲挪动一步棋子,将默默的一粒棋子放到嘴里大嚼特嚼。
默默与哥哥厮杀了一阵子,偷看了劲一眼,无心地挪了一步。
劲马上用车吃了默默的卒,嚷起来:〃妹子,你这是想撑死我呀?居然让我连吃四子,不行,我得喝口酒咽一咽,吃太多了,太多了。〃
劲得意地跑去喝了一口酒,回来,默默微笑着又挪了一步,劲马上又开始吃饼。
〃破你的士……再吃一只大象,哈哈,我馋死你!〃
劲将象一口塞到嘴里,默默不慌不忙地将军。
〃不许反悔啊,将军,你死了!别看你开始吃得多,最后整盘都是我的。〃默默这会儿才得意起来,将棋盘上的〃棋子饼〃一个个收到盒中,嘿嘿怪笑起来,〃我留着慢慢吃。嗯……先吃一个吧,就吃你的帅吧。〃
默默拿起红帅,慢慢地张大口,将帅放了进去。
劲立刻作不忍状。
〃啊……别吃我,别吃我……啊!别嚼,别嚼……啊!别咽,别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