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劫-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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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是毛道长！”
一认出他来，三哥赶紧在路边停了车，我们三个下车就朝着毛道长跑了过去，这才看清，昨晚离开时还好端端的毛道长，现在已经浑身伤痕累累，一见是我们。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的片刻，人也已经‘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我们三个赶紧冲到毛道长身边，三哥第一个惊问道：“毛道长，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是，我是跟踪一个老朋友至此的……”
毛道长长喘了几口粗气，忽然一把攥住了三哥的胳膊，拼命地站了起来，又急匆匆说道：“快，快回饭馆去，那饭馆里确实有妖……”
“道长，这我们已经知道了。”
说着话。我们搀扶着毛道长上了车，随后三哥开车时，我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遍，但说完之后毛道长却没表现出任何的吃惊来，而是暗叹了口气说：“是落头民……”
一听毛道长的话。我赶紧问道：“道长，落头民是什么东西？”
毛道长扫了我一眼，沉沉开口说：“落头民也叫虫落，是古时候南方特有的一种妖魔，这种妖没有形体，只能附着在人的身体上生存，而被附身的人白天毫无症状、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落头民给寄生了，直到夜里子时之后，被寄生者陷入沉睡状态，在阴气的催生下落头民开始驾驭着人的人体外出觅食，不过，这种妖在中原地带已经早就绝迹了，甚至连我也只是在一些记载中听说过……”
说完这些。毛小方道长又给我们讲了个故事。一个关于‘落头民’的故事。
他说，关于落头民的记载在各种道门古籍乃至于历史古籍中都有提到过，其中就有这样一个故事，发生在我们最熟悉不过的三国时期。
据毛道长说，当时在吴国有个将军叫朱恒，而他的府上有一名婢女，就是‘落头民’，也就是被落头民寄生了的普通人类。
每天夜里其他人都睡觉的之后，她的脖子就会伸得很长，脖子在屋里乱舞一阵子之后，头和颈就会分离，随后脖子缩回到原来长短，人头则单独飞出去觅食，从狗洞出，从天窗进，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会再飞回来。
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觉这件事，可后来无意间被另一名婢女发现，于是惶恐之下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将军朱恒，朱恒过去看，发现头已经飞出去的婢女身体依旧处于好端端的熟睡状态，甚至胸腔还能看出呼吸时带动的起伏，于是朱恒用被子将她的整个身子都盖了住，就暂时离开了。
等到天快亮时那婢女的头又飞了回来，可因为身体被被子盖住的关系竟然找不到身体了，随后整颗脑袋掉在地上乱滚着惨叫了起来，似乎就快死了一样，这时朱恒才又出现，把被子一掀，那头立刻就回到了婢女的身上。亚呆共技。
处于害怕，朱恒没敢杀她，而是天一亮就把她给赶走了，后来才得知，那就是落头民。
而当时落头民在南方很常见，尤其是一些偏远的部落中经常有人会被落头民所寄生，甚至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妖，还曾被专门挑选出来组成专门的夜袭部队以御强敌，这种部队，在历史上曾被称之为‘飞头军’。
毛道长说，类似这种以妖为主组成的部队在历史上还有很多，例如同样是三国时期乌戈国的藤甲兵，国王兀突骨本身就是道门传说中的四只红毛犼之一，以生蛇猛兽为食，刀枪不入，而那支藤甲兵实际上更不是只有盔甲坚硬那么简单，如果只是用药水浸泡过的藤甲刀枪不入，也不至于蜀国南征时大将魏延出战藤甲军、全军覆没却不能伤敌一人，最终只能放火全都把对方烧死了，毛道长说，那所谓的藤甲兵，藤甲只是掩饰，其实说白了就是红毛犼所召来的一支不死僵尸军队，僵尸这东西，是最怕火的，所以明阴阳懂八卦的诸葛亮选择以火计灭之……
而毛道长说完了这些关于落头民的传说之后，媪忽然又一声惊叹，说道：“可是说起来，落头民这种妖似乎早就绝种了才对呀？为什么现在又会突然出现？”
“落头民并没有绝种过，从来没有。”
毛小方道长锁眉答道：“天师张道陵于汉时创立天师道，而天师道的创立也正标志着驱魔界又逐渐兴起，对于妖魔来说这无疑是个天大的灾难，随后驱魔人越来越多，妖魔也就被杀得越来越少，于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期，很多妖魔选择了逃离中土，自然也就在中原绝迹了，但这并不表示它们早就绝种了……”
“你的意思是，它们逃到了别处？”我惊道。
毛道长点了下头，又说道：“没错，是日本，也就是当时所称的倭奴国，这在一些道门典籍中也有记载。传说落头民在当时的倭奴国被称为‘辘轳首’，除此之外甚至还有许多再日本曾经横行一时的妖魔，都是源自于中土驱魔界崛起时才逃离出去的，正因如此，也逐渐助长了日本驱魔人、阴阳师的崛起，很多驱魔人都远渡重洋来中土学艺，为的就是铲除掉这些妖魔……”
听毛道长说话时，我心说这倒也是件好事儿，打仗的时候小日本多狂啊，弄点妖魔玩死他们也不错。
但这时又有一个疑问席上心头，于是我又问毛道长说：“道长，可是据你所说，这落头民不是已经在中途绝迹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再度出现？”
我这话一出口，毛道长当即一声长叹，缩着眉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又将他们重新带了回来……”
“老，老朋友？”
我心里一惊，但毛道长已经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卧在旁边座位上的媪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忽然变得慌张了起来……
“毛道长，难不成是……难不成是他又回来了吧？”
毛道长扫了媪一眼，又点了下头，叹道：“他已经在驱魔界消失了十年之久，如果不是亲眼得见我也不会相信他还会回来，可昨晚就是他险些将我置于死地，而且我怀疑……这次他回来可能跟巫鬼教有关……”
听毛道长和媪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赶紧问道：“道长，你们说的人到底是谁？”
“他叫竹中，三山大劫前乃至于十年之前，在驱魔界叱咤风云的日本神道阴阳师竹中益次郎……”
“日，日本人？”
“没错，日本人。”
媪在旁边答道：“这人虽然是日本人，但是在咱中土驱魔界里可是个久负盛名的人物，因为他不单单是日本神道的驱魔高手，同时也是天狩十二尊之一，论身手是行里顶尖的，甚至当年连哥们儿我都没少吃他的苦头……”
一提及这个名字，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而我震惊的是，一个日本人，怎么可能是天狩十二尊中的一员？
第351章重回中土
一时想不通，我赶紧问毛道长说：“道长，我一直以为这十二尊中都是道门或佛门中人，没想到还有日本人的一席之地？”
毛道长点了点头，回答道：“你会这么想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华夏文明五千年。驱魔历史更是源远流长，无论是禅宗还是道门的各大分支，诞生了不少顶尖的驱魔术士，但国外也有少数高手可以和这些人相提并论，其中就包括日本神道的阴阳师竹中益次郎，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他可是日本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传人，并且在少年时远渡重洋来到中原学习道门和禅宗的驱魔之术，三山大劫后更逐渐爬升到了天狩十二尊的位置，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而毛道长话刚说完，媪又立刻惊讶地说：“可是毛道长，他为什么会攻击你？我记得这竹中好歹也算你半个徒弟，三山大劫前似乎还在茅山跟你学过艺呢！”
“所以我说，这件事可能跟巫鬼教有关。当初竹中益次郎虽然和中土驱魔界有些理念上的不合。但终究是个正直不阿的人，十年前他正是因为意见不合才退出驱魔界回了国，眼下巫鬼教正蠢蠢欲动，竹中益次郎却忽然又再一次出现，还将已经在中土绝迹的妖魔带了回来，这太巧合了……”
“你是说，他已经成了巫鬼教的人？”
“这我还不能肯定，但绝对有这个可能性。”
毛道长沉思片刻，又阴沉着脸说道：“昨晚我看出那个厨子绝对有问题，而我在钱里夹了符咒之后他对我也心生戒备，所以我料定自己离开后他一定会悄悄跟踪我，想要探明我的来历，果不其然，我走后没多久就发现他在暗中跟踪，于是就想把他引到没人的地方打他个措手不及，好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可没想到的是，没等我收拾他呢，暗中跟他一起前往的另外三个人已经对我发起了突袭……”
“那厨子还有这么多帮凶，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叫小顺，是竹中的中国弟子，这一点昨晚我和竹中过招时已经确认了，而除了竹中之外，他还带来了两个实力彪悍的亲信弟子，一个叫丰田，一个叫本田。”
“……”
听毛道长说完我瞬间一愣，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长，他还有个三徒弟叫马自达没？”
我话一出口，毛道长立刻狠狠瞪了我一眼，气得吼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竹中益次郎的厉害之处！”
“我。我知道，至少起名这方面，我知道……”
“哎。你们就闹吧，把未来的驱魔界交到你们这些混蛋的手里，真是前途堪忧啊……”
毛道长叹息一声，又接着说道：“这竹中的实力明显已经更强于十年前，他不单将年轻时四处学来的中、日驱魔之术融为了一体，甚至最近十年一直苦心钻研妖术……”
“妖术？修道之人还能用妖术吗？那不是妖魔的专利吗？”
“无论是妖术道术或是其他流派的驱魔之术，都是以体内的气作为根基引发，如果方法得当。修道之士使用妖术也不是不可能，就比如叶凌秋，他所创造的‘七式’不正是以妖术转化而来的除妖之术。总之现在的竹中益次郎今非昔比，昨晚我要不是跑得快，恐怕已经葬身在荒山野岭了……”
说到这里，毛道长的脸色微微一红，露出了一种前所未见过的尴尬表情来，七式这也难怪，毛道长是什么人物？堂堂的茅山雷火天师，天狩十二尊中的顶级高手，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谁能想到现在竟然会被打得这么狼狈？
这也可见那竹中益次郎的可怕之处了……
说着话三哥已开车回到了饭馆附近，未免被饭馆里的厨子和老板娘所发现，三哥故意开车绕开了饭馆门口的路段，将车开进胡同里总算是和白龙、小茹会了合。
大家都上了车之后，毛道长又将眼下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随后急匆匆又道：“你们听着，竹中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现在开始我绝对不能够再露面，今晚就由你们几个人对付那厨子和落头民……”
“我们？我们行吗？”
我不免有些担忧，先不说那个厨子是日本神道弟子，肯定有点功夫，单说那个落头民的奇怪妖术，已经让我开始心生畏惧了。
而让我最担心的问题，无疑是毛道长口中的竹中益次郎，于是又焦虑地问道：“道长，万一那个竹中益次郎再过来又怎么办？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放心，竹中益次郎昨晚就已经离开了……”
毛道长说话时又暗叹一声，仿佛神色比之前还要更严肃了起来。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昨晚隐约听见他们试图的对话，要去的，是和我们相同的目的地……”
“难道也是奔着孙旋？”我惊道。
毛道长摇头不语，随后就听左白龙问道：“道长，听小马的描述那落头民确实有些不好对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克制它的方法？”
白龙说完话，三哥却一拍大腿笑道：“这还不简单吗！毛道长已经说了，那落头民是潜伏在老板娘体内的一种奇特妖魂，白天不露面，所以连老板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晚上都发生了什么，咱现在直接冲进去，把老板娘砍死，那妖魔不就也死掉了！”
“住口！”
听三哥说完气得毛道长顿时一瞪眼，吓得三哥赶紧闭上了嘴，只听道长又说：“我们是正道之人，岂能滥杀无辜？老三，到底要我教多少次你们才能记得住？”
三哥委屈地撇着嘴，不敢说话了。
沉默了一下，道爷随后又朝着大家一招手说：“你们别急，我倒是有个主意……”
道爷一招手大家赶紧都凑了过去，听毛道长按部就班指挥了起来……
定下了主意之后，毛道长又叹了口气说：“今晚落头民的事就由你们几个负责，我一会就得离开……”
“道爷，您去哪儿？”大家都惊问道。
“竹中突然出现的背后绝对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不管与巫鬼教有无关联，我都不能不管……”
“您不会要去跟踪他吧？”
“没错，所以我得先你们一步到达目的地，今晚就不能留下陪你们了……”
毛道长说话时已经将昨天‘缴获’的几个钱包都掏了出来，一边从里面掏钱一边又说：“我一个人行动起来方便，一会儿打车去机场坐飞机先过去等你们，你们带着小茹和媪慢慢赶路，路上一定要小心谨慎，记住了没？”
大家点了点头，这时就见毛道长已经把钱分成了两份，随后拿起三百块钱那一份儿朝着我们递了过来，大家盯着他另一只手里那一沓子钱，都愣了住……
毛道长又一瞪眼：“干嘛？我坐飞机不要钱啊，吃饭不要钱啊？”
“道长，可你也太黑了吧……”
我挠着头嘿嘿一笑，又说：“就给我们留三百，一路上油钱够吗？”亚木台号。
“傻孩子，你们可是驱魔人啊！”
毛道长笑着说：“给你们三百已经算是够意思了，从古至今驱魔人游走天下到处降妖伏魔，你见有几个还有固定收入的？需要钱的时候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你们连这都做不好，还配在驱魔界混吗？”
毛道长说完话没等我们反驳呢，已经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把钱往怀里一塞，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就往胡同尽头的林子里钻……
我们在车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从三哥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来：“小马，咱是不是让那老东西给坑了？”
“我看着像……”
第352章除妖
毛道长离开之后小茹、三哥和媪我们四个在车里躲了一天，白龙则按照毛道长的安排先出去办事了，中午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三哥才下车买了几个面包给我们啃啃，算是暂时填饱了肚子。
很快天就黑了，晚上来对面饭馆吃饭住店的客人也多了起来。我们躲在对面盯着，就见那老板娘忙忙碌碌的在大厅里忙活，虽然饭馆不大、虽然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些穿得破破烂烂满身油渍的司机和工人，但是一点儿都看不出嫌弃来，笑脸迎笑脸送，那叫一个亲切体贴，也难怪小小的饭馆生意这么好了。
可越是琢磨这些，我心里就越是有些难受，这么好个人，怎么就突然成了落头民，今晚上，恐怕难免跟她一场激战了……
大概晚上十来点钟的功夫，吃饭的人已经越发少了，可店里还在营业。毕竟还有连夜开车来得晚的客人，而老板娘就一直这么等着，即便中途打了几个哈欠显然是忙了一天累坏了，还是不休息，依旧对客人们亲切体贴。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店里终于没有了客人，而住店的客人也都相继去睡了，老板娘这才收工，收拾好盘子碗、擦完了桌子地之后，伸着懒腰回了自己的房间，而那厨子也回了房间里，打算休息了，而这时白龙却还没回来……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儿急了，三哥急忙问道：“小马，白龙不会是也偷着跑了吧？毛道长说了，让他弄的东西要是弄不回来。那落头民可不好收拾啊……”
三哥说话时我也一阵沉思，确实，毛道长让白龙弄的东西至关重要，如果弄不来，今晚可就不好收场了。
我们一直等到了快晚上十二点时，白龙还是没有回来，而眼看着那落头民行动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也等不下去了……
毛道长有话在先，那落头民本身具备一种很奇特的能力，它们以人血为生，但吸血时的毒牙细小得就跟蚊子嘴似的，因此钉在人的脖子上几乎没什么感觉，只会慢慢的吸取血液，而先被落头民以妖术催眠了的人根本就完全没有感觉……
不过毛道长说。落头民并不会把目标的血全部吸光，而是只吸取一小部分维持生计，所以即便第二天被吸血的人除了略微贫血头晕之外还是不会有其他的感觉。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活不过二十四小时，这也正跟落头民的另一个本身具备的其他妖法有关的……
眼看着已经十二点了，我让媪帮忙看着小茹之后，三哥我俩下了车，下车时我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三哥你可千万要小心，道长临走时说了，如果被那落头民的毒牙咬到。就等于被下了毒咒一样，二十四小时之内一定会死于非命……”
“哎呀还用你告诉我？”
三哥说着话从地上抄起了一块板砖来，又不耐烦地说：“今天你都差点儿被这诅咒害死，我还能不注意吗？”
我心说也是，今天我九死一生，三哥可是完全看在了眼里。
于是我俩趁着夜半无人溜过了马路，在停在饭店门口的三友车上偷了个改锥之后，悄悄把饭馆大堂的窗户撬了开，跳了进去。
饭馆里寂静得有些可怕，我俩沿着走廊往老板娘的房间走时，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随后溜到老板娘门外悄悄一推门，隔着门缝看去，外面皎洁的月光穿过纱帘射进房间里，正好给我们提供了光源。
往床上一看，就见累了一天疲乏不堪的老板娘正在沉沉熟睡，似乎这一天下来真是累着了，仔细听还能听到轻微地鼾声，一切平静如初。
我悄悄抬手看了看表秒针已经缓慢地指向了十二点整，忽然就见三哥在旁边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满脸慌张地示意我往房间里看，我隔着门缝一看，就见床上正熟睡的老板娘，身体已经渐渐产生了变化……
她先是很诡异地咧开嘴开始咯咯发笑了起来，但笑声很轻，也很古怪，听得我们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沙’地一声，是老板娘头下枕着的荞麦皮枕头在响，而伴随着响声，老板娘的脖子似乎已经拉长了几寸，头顶渐渐顶到了床头……
开始的时候，那脖子拉长的动作很轻缓，不仔细盯着根本就感觉不到一样，可就在一瞬间，那脖子忽然‘唰’地一声一下拉长了好几米，宛如一条突然冲出水面的肉色巨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