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外经-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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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蛇说过这是秦三衡量一个人精气质量的东西，叫做精气秤，他有选择性的卖给人药。精气质量太差的他是不要的。
我拿起管子往里面吹了一口精气，精气让玻璃球上氤氲出一层雾气，很快这天秤就发生了平衡变化，我吹过精气的这一边立即往下沉去。
“是极品。”秦三吃了一惊，随后朝鬼市街道上警觉的环视了一眼，我也跟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只见有许多鬼人在店门口装模作样的晃悠，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秦三将柜台上一根杠杆一样的东西给拉了下来，一扇木门突然从门口上方落下，药店被关上了，我的心剧烈抖了一下，有些担心秦三对我不利。
“不用怕，你的精气这么极品，我怕你暴露在鬼市吸引一些鬼人的注意，对你不利。”秦三说。
“谢谢秦老板的照顾。”我赶紧道谢。
秦三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根手指骨。然后叼在嘴中，就跟吸烟一样，我也感应到了手指骨里有少量的精气，他吸了一口说“你的口气倒是挺大的，替我办事？你知道重生体液价值有多高吗？”
“知道，我听蛇叔介绍过了，只是我为了救人必须要这么多的重生体液。”我点了点头。
“哦？还不是为了自己？”秦三苦笑了下。
“我是医生，按理说我们是同行。”我环顾了一下店内的药材。
“我可没有仁心，我也不会看病，我只不过是个卖药的。”秦三吸着精气烟说道。
“秦老板，你说吧我要替你办什么事才能得到重生体液。”我不想跟他唠嗑。只想快点得到重生体液。
“看起来你是铁了心要重生体液了，你的精气显然是不够的，替我办事恐怕也很难。”秦三顿了顿仰望着屋顶说“鬼市里的鬼人都是为了长生变成这样的，现在他们早就不追求长生了，你知道他们现在追求什么吗？”
“精气？”我想了想说。
“要精气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秦三满是尸斑的脸上浮出了怪怪的笑容。
“活着，不变成鬼而消散。”我有点明白秦三的意思了，接着说“你们是想再次成为人吗？”
“是，这里的鬼人都有同一个愿望，成为人，走出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能像人一样晒着阳光，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现在我们就像僵尸一样，连阳光也无法晒，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秦三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幻想着一幅画面。
我突然明白了他想叫我办什么事了，说道“你要我办的事就是让你变成人？”
“你很聪明。”秦三扬了扬嘴角。
“我不太懂你们的生存形态，这可能吗？”我诧异的问。
“可能，只要你练成神术，体内就有神气了，到时候把神气过给我，就能消灭我体内的鬼气，我就能成为真正的人了，有生老病死的痛苦，这才是真正的乐趣。”秦三说。
“你感觉到我体内有神气了？”我皱了下眉头。
秦三点了点头说“气味像是杨寿东的毒蛇之气修炼出来的神气，不过只有那么一点，没想到他练成神术了，你的经脉已经适应了这股神气，体内又含有特殊的血液，是练神术的好料子，想必你跟杨寿东的关系不简单，他这是在帮你练神术。”
“真厉害，我就吹了那么一口精气你就全发现了。”我不禁感叹了句。
“这算什么。”秦三得意的笑了下。
“你们可真有意思，以前为了长生练了邪术变成了长生不死的鬼人，无非是想摆脱人的生老病死，现在却又要变回人去体会这样的痛苦。”我苦笑道。
“有些东西是需要经过岁月的洗礼之后才能体会到，富人羡慕穷人生活的充实感，穷人羡慕富人富足的生活，做人做累了想做神，做神做累了想要做人，人都是贱骨头。”秦三说着就意味深远的看了我一眼。
“你让我以后练成神术把神气过给你，你就可以变成人了？”我好奇的问道。
“神气能抵消我身体上的鬼气，这种鬼气不是你们外面世界说的阴鬼之气，而是鬼术反噬的鬼气，所以只有神气能抵消。”秦三解释道。
“把神气过给了你后我会怎么样？”我问道。
“变回普通人，嘿嘿。”秦三说着就阴笑了两声。
变成普通人有什么不行的，我本来就是普通人，我可以不要什么祝由气，也不要什么神气，只要在此之前能用神术入梦解救了若兰，我宁愿做个普通人，一想到这里我反倒觉得轻松了。
“别高兴的太早，我的话还没说完，因为神气抽离身体会伤到元神，所以你在成为普通人的同时还会失去所有记忆，人是无法摆脱牵挂的俗人，哪怕是和尚也有牵挂，当你失去所有记忆的时候跟死也差不多了，也就失去了做人的乐趣，这样你还愿意吗？”秦三扬了下嘴角说。
“这……那还有其它办法吗？”我有些迟疑了，失去记忆对我来说无疑会忘记华若兰，忘记唐莺、阿洛、王猛这些人的友情，等于失去了所有感情，这让我有点无法接受。
“没有，要么现在抽干你的精气，当场死在这里，我可以叫人把重生体液送到你指定的地点，决不食言；要么替我办成这件事，二选一，当然还有第三条路就是马上离开鬼市。”秦三摇了摇头说。
秦三要我办的事不是现在办，要等我练成神术之后，是不是可以先骗着他呢？我心里刚产生这样的想法秦三就说“如果你选择替我办事，我会替你打上封印，这封印能感受到你体内的神气情况以及有时间限制，一旦你不按遵守的约定回到这里来，封印会把你吞噬的灰飞烟灭，所以不要妄图耍花样。”
我一下就呆坐到了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老蛇的一番话突然在我脑子里回响“为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值得吗？”
“我知道很难做决定，你考虑一下，你可以呆在鬼市，但最好不要离开我的店铺，不然我无法保障你的安全，守秩序的鬼人毕竟是少数，为了精气他们可以做出疯狂的事来，今天就在我这里住着吧，后面有房间，那里也有许多跟你一样来这里买药的人，也正陷入痛苦的挣扎呢，有一个人在我这住了五年也没能做决定，嘿嘿。”秦三说着就继续捣药去了。
第271章 药王真身
我顺着秦叁说的后面房间走去，穿过一条漆黑的弄堂后就看了一扇青铜大门，大门上有许多巴蜀时期的纹饰。我试着推了一下，青铜大门缓缓被推开，里面痛苦的呻吟声顿时傳了出来。
里面有一个大通铺，但都被隔开了，每个位置上都躺着人，他们都抱着头痛苦不堪，像是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挣扎，这就是秦叁说的买药人了吧？
我转了一圈后返回了店铺，秦三露出了诡笑道“这么快想通了？”
“你关着他们干什么？”我皺眉问。
“关？我用得着关吗？大门是为他们敞開的。随时可以走，是他们自己求药，可又舍不得精气，他们求的药绝大多数都需要整个人的精气，他们有的想救自己深爱的妻子，有的想救自己的兒女，可又舍不得自己的命，我要他们办的事也都是需要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的，啧啧啧，人性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个人能舍生取义为他人着想，哼。”秦三冷笑道。
“你这么折磨他们你很开心吗？”我不快道。
“他们这种痛苦曾经我也有，可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看着他们有时候也会回忆起这种痛苦，非常享受。”秦三说。
“你真是个疯子，这种痛苦你居然当成享受！”秦三的想法让人有点难以理解。
“你不会体会到这种感觉的。因为你还是人，疼痛是痛苦的，可要是没了疼痛你就不会有真正的喜悦，这就好比一个人失去了痛觉神经，哪怕是用火烧、用刀剐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你以为这样就很好了吗？有时候感觉不到疼痛才是痛苦的，那么做人也就没什么意义了。”秦三说。
我不做声了，他好像说的有点道理，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愿意舍生取义去换你的药，你折磨不了我。”
秦三慢慢停止了捣药，狐疑的看向了我问道“你确定？”
“来，打封印吧。”我坚定的说道。
秦三默不作声拉下了一根拉杆，马上就传来了木头积压声，我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方缓缓降下木梯子，秦三爬上了梯子示意我跟着爬上去，事到如今我把心一横跟着上去了。
上面是一个漆黑的小阁楼。阁楼上都是药柜，只见秦三走到其中一个药柜前拉开了一个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罐子抛给了我，我接到手里一看，小罐子上标注着重生体液，我机械的看向了秦三，秦三冲我诡笑了下说“拿走吧。”
“这是……。”我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要人办过任何一件事，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考验，只要通过了舍生取义的考验就能免费拿走我的药。不管多贵重的药，可惜外面来的人还从来没有以这样的方式拿走过药，因为他们做不到舍生取义。”秦三坐了下来慢悠悠的说道。
我有点不敢相信秦三的话，只听秦三继续说道“那屋子里的人全是厌世的人，他们有痛苦无法摆脱，可又不想一死了之，所以来寻求我的帮助，那地方不过是一个外面人到这里来的忘痛所罢了，我偶尔会开解他们，走了一批又来一批，真是烦死人了。”
“这……。”面对秦三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在鬼市卖了几百年的药，早看透做人的痛苦了，我做人干什么？杨寿东那小子是不是告诉你鬼人都是坏的啊？”秦三问道。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其实说鬼人全是坏的是金婆婆说的。
“啊哈哈哈。”秦三见我仍没回过神。不禁得意道“那我就继续做坏鬼人吧。”
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于是想运祝由气感应一下，这时秦三以极快的速度突然靠近了我，在我身上摸了两下，我就感觉身体运气的主要穴位给封住了，秦三凑到我耳边说“不要运气，小心外面的鬼人发现你所用的气不简单，对你产生歹心。”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人气，但这丝人气非常微弱，就好像根本不喘气似的。呆夹围扛。
我有些骇然的看着秦三脸上的尸斑喘气，没错这感觉不会错了，他身上根本没有鬼人的恶心臭味，刚才药铺里有太多的药味，根本闻不到。
秦三似乎发现了我的惊讶，解开了我的穴位退了回去说“你好像察觉到什么了啊？”
“你根本就是个活人。”我颤声道。
“还是让你发现了。”秦三含笑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我愣愣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你了，我真正的名字叫孙思邈。”秦三道。
“药王孙思邈！”我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药王的冠名就不要了，怪难为情的，哈哈。”秦三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孙……孙先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这一生去过许多地方隐修，说起来我是古代医生里最浪子的一个，五台山、太白山、终南山、峨眉山全都去过，也因此学到了一些道教的炼丹之法，在加上自己对药物的研究，两者配合也就研究出了世人说的长生不老了，哦，不应该说是长生不老，而是延缓衰老，我的心脏一年跳动十万下，相当于普通人一天跳动的次数，一年对我来说就是一天，几百年对我来说就跟几百天一样，我生活的时代是在隋唐，在一百零一岁练成这种不老奇术，后来我以假死状态瞒过了世人，然后开始了漫长的隐居，到了明朝的时候我就彻底把阳症的药给研究完了，对外面的药就没兴趣了，于是我就开始追求治疗鬼症的药方了，为了研究鬼症药方，我这才在明朝的时候到了这里来，以秦三作为化名。”孙思邈道。
“晚辈俞跗后人俞飞拜见药王！”我赶紧跪下给孙思邈磕了个头。
“果然是俞跗后裔！当年我对黄帝时期的岐黄之术也有研究，对你祖上俞跗的着作也略有耳闻，只是一直没能一窥奥秘有点可惜啊，医海无涯，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鬼症的药方至今还没收录完整呢。”孙思邈顿了顿道“刚才你一进来我让你吹精气，就看出你拥有上古黄帝时期的纯正祝由气了，怕你遭到鬼人陷害，赶紧把门给关了。”
“孙先生，你一直都住在这里没出去过吗？”我问道。
“有需要的时候我也出去采药，有些药是需要外面的药混合才能制作出来，所以我偶尔会换回人的装束，蒙上面纱，不过你也知道了，门口有人把手，不是很方便，出去的少。”孙思邈说。
我居然见到了药王孙思邈，心中有种难以遏制的激动，就连见到祖上俞跗的复制人我都没这么激动，因为孙思邈是活生生的活着。
“孙先生，你这重生体液需要很多真蜗虫提取，太珍贵了，我觉得我还是帮你办一件事吧，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说道。
“那是我编出来骗人的，所谓的重生体液只不过是我撒的尿罢了，因为我有这种延缓衰老的奇术，体液都跟普通人不一样了，一点也不珍贵，你要多少我给你撒多少。”孙思邈想了想说“你只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可以了，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我的身份，包括杨寿东。”
“哦，晚辈明白了。”我赶紧点了点头。
“外面的人没救了，这么多年就你一个人经过了舍生取义的考验，俞飞，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孙思邈站了起来双手背后严肃的问道。
“药可医人也可杀人，是把双刃剑。”我说。
“不错，如果不经历这样的考验，我怕他们拿着我的奇药出去害人，经历过了考验那么就能证明他们是真心为了救人。”孙思邈说着就冲我露出了笑容。
此刻他的笑容已经变的不阴险了，所谓的阴险笑容，只不过是我对鬼人的感觉不好所产生的先入为主的印象罢了，看着孙思邈的笑容我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第272章 机智脱身
我就这么拿到了重生體液，确切的说是孙思邈的尿，这一前一后戏剧性的变化让我仍无法平复心绪。药王孙思邈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俞飞啊，你生为一个医者有这样的侠義心肠真是难得，我想跟你交朋友，以后你需要什么药尽管来找我便是。”孙思邈拍着我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朋友？”我咽了口唾沫。
“怎么？你还不愿意？”孙思邈皱了下眉頭。
“当然不是，俞飞还求之不得呢，只不过您是一代药王，而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思邈给打断了，只听他道“你这么說我就不高兴了，交朋友不分贵贱、名利地位、岁数大小。否则就不会有真朋友，我这輩子被这药王的名头给害惨了，大家尊我为药王，把我留下来的作品当成至宝，其实我那《千金要方》里还有不少的漏洞，當时我还年轻，有些东西研究的不是很透，我听说都传到西洋那边去了，我对内容还有很多可补充的地方，可惜已经没办法收回来了，谁知道我来了鬼市，还化了名，到头来又给我扣上了‘鬼药王’的帽子，外面是药王，里面又是药王，我很烦这个名头啊。”
“这证明您确实有真材实料。他们才会奉你为药王啊。”我笑道。
“我只不过是个药痴罢了，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道理，但凡你一辈子钻研一样东西，在怎么笨的人也总会有所成就，你说是不？”孙思邈道。
“这倒也是。”我点头道。
我和孙思邈有说有笑的下了阁楼，因为时间的仓促我也不敢过多停留，本打算告辞离开，可在我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重生体液倒是有了，可我还得找回气归元的药材，既然都碰到药王了，我那特别的药材在他眼中肯定不值一提，如果他这里有直接带回去岂不是更节省时间吗？不过我已经这么轻易要了重生体液了，在开口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俞飞，还需要什么药材吗？要的话只管开口。”孙思邈看穿了我的心思。
“您都猜到了啊。”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那重生体液只能起到神奇的辅助作用，你既然为别人治病肯定还需要其他的药材。说吧是什么药材，说到治病或许我还没你厉害，可是说到药材我还是有些把握的。”孙思邈说。
“童便人龙、人天灵盖、老鳖背甲、五花龙骨、极地锁阳、去足蜻蜓，将这些药材碾磨成分注入狗胆，然后让病人吞下狗胆，让狗胆慢慢将药力散发。”我说。
“这些药材我全都有，不过这组合真是闻所未闻，这几样药材基本全归为肾经，对还气归元有很大的帮助。莫非这人房事过度出事了？”孙思邈好奇的嘀咕了句。
“不是。”我说。
“啊，我懂了，你以狗胆作为囊，让药力慢慢散发，是想将病患体内的阴阳二气稳步的归元，以免阴阳二气突然归元导致肾无法承受，你这些药全是针对的肾，肾乃男子的兴衰命门，早衰之症！”孙思邈兴奋道。
药王就是药王，没一会就琢磨到我这方子治疗的什么病了，这要是我那本册子在他手里，估计几分钟就能融会贯通了。
“是的。”我点了点头。
“俞跗的医术确实妙啊。”孙思邈赞叹了句，接着就不再多问什么了，开始在柜台和阁楼上上下下翻箱倒柜的帮我找药。
大约十来分钟左右他就把我要的几样药材全摆在了柜台上。其实除了人天灵盖、老鳖背甲、去足蜻蜓是什么我知道外，其他三种药材我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只不过按照外经册子上的字眼说出来罢了，直到孙思邈把这几样东西摆了出来，我才知道是什么，童便人龙就是婴儿拉出的蛔虫，五花龙骨就是古代大象或者犀牛的化石，极地锁阳是沙漠里的一种草。
孙思邈也不含糊，不等我说话就开始帮我碾磨做药，很快他就把做成的药粉注入了一枚新鲜的狗胆之中。
“孙先生，你哪来的这么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