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长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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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意图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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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晗脸色严肃，措辞犀利，与往日在公司对乔妆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怕是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已经让她应接不暇，才会憋了这一口闷气无处发泄。乔妆没再说话，她是第一次从侧面反馈感知到自己到底捅了多大的娄子。本以为“法拉之吻”那一夜，只是自己与程启轩爱情中的一段小插曲，不曾想却引发了这一场轩然大波。
若不是自己所遇非人，又放肆任性，处处逼迫欧阳妥协，他也不至于为了自己放弃大好前程，最终沦落到背信弃义、下落不明的境地。而程启轩此刻却悠哉悠哉的准备着他和欧紫媛的订婚party，心情甜美的如同泡在蜜罐里，恐怕早就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没来由的一阵心痛，乔妆突然想起那日欧阳跪在地上颤抖着举起的那枚戒指……自己曾经那样狠心，将他的真心实意弃如草芥……就像现在程启轩已经安然脱离困境，却悠然自得的与欧紫媛牵着手，四处展示他的幸福，将自己弃若敝履……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爱你的人你不珍惜，你爱的人亦终将不再珍惜你？！眼泪在乔妆眼眶里打着转，即使文钺和欧阳已经严正警告乔妆不能再用自己的手机，乔妆还是趁着回公司的空档，私下嘱咐公司前台一定要将自己的手机卡保持在开通状态，并将所有来电转移到齐沁的手机号上。
这么多天，他……哪怕只是一个报平安的短消息都好……乔妆叹了口气，程启轩消失的如此彻底，自己竟怎么也联系不到他！而欧阳……原来乔妆最介意他总不能陪在自己身边，相识十几年。他对自己的好，乔妆心里怎会不明白？但是乔妆要的，是一个知冷知热，能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欧阳却总是在自己出事之后才会出现，出现之后不是发火责骂就是忙着处理断后，甚至从来不曾给过一句安慰……
乔妆曾天真的以为程启轩会是自己最温暖的归处，他温润的左手总是把自己牵在离他心房最近的地方，他曾经捧着自己的脸庞说过：“乔妆，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肯放在心尖的女子。”
可是乔妆无意中在桑塔纳上捡到的那张报纸击碎了她的梦幻。欧紫媛用左手遮着脸，右手放在程启轩的左手手心里，那是他说过的离他的心房最近的地方。
原来他的心尖上可以安稳的站着许多人？原来旧人站久了。脚掌就会被他的心尖刺破，不得不落荒而逃？原来不是心尖却是“心间”么？自己只能在他们心与心之间的罅隙才能存在么？
乔妆心头一酸，突然想做一件事，她要去参加程启轩和欧紫媛的订婚party，不管程启轩见到自己会是一副什么表情……乔妆合上双眼。说无所谓全是假的，但是有所谓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再不能为他爱、为他活，却得还欧阳那份一往情深！欧阳说过他从小最疼爱紫媛这个妹妹，如果他还活着，他就必定会去参加他们的订婚party。
当然，乔妆也想借这个机会接近程诺。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为什么，乔妆依稀觉得，自己和程诺之间应该发生过一些故事。刻骨铭心且难以忘怀，所以即使自己记不起什么具体的事情，却总能感觉到彼此之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浓稠得化不开的感情……
“乔小姐，请用晚餐。”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管家送了晚餐上来。
“管家，有件事要麻烦你。请给我准备一件晚礼服，我想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订婚party。”乔妆挽了一下头发， “麻烦您一并请示一下穆晗，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
“您随时可以自由出入，”管家答道，“小姐已经交代过了，以后您的事情她不再管了，有什么需要您可以直接吩咐我。”
“那麻烦您，楼下是不是还住着别的客人？”
“是欧阳先生的三位朋友。”
“禹筱、叶音，还有谁？”
“文钺先生。”
“文钺？！”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乔妆吃了一惊：“麻烦您，能不能请他上来一趟？”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还真办不了，他……刚刚溺了水，还没醒。”
又是溺水，难道禹筱和叶音对付完欧阳之后，又对他下手了？！下一个会是自己么？穆晗突然放手不再限制自己出去，会不会是个陷阱？
“您还有别的吩咐吗？”管家见乔妆一副若有所思状，赶忙问到。
“麻烦您一会儿送台笔记本上来，谢谢！”
乔妆有许多功课要做，程诺的行程单，从哪里能接近他……程启轩订婚的时间地点，受邀的宾客都有谁，哪些人能见，哪些要避开，甚至如何才能混进party……这次乔妆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要全凭一己之力试着去找回欧阳，除了计划考虑周详，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屋里这些耳目……
乔妆大口大口咽着晚餐，她想将所有情绪随着饭菜咽下，在胃里混合消化掉，永远不要再侵犯占据自己的大脑！
管家收餐具时带来了笔记本，乔妆打开网页搜索到了“黑河山”，那是毛里求斯岛的一座名山，位于岛西南部，紧靠海岸。
程启轩曾经说过：“我喜欢毛里求斯，最喜欢黑河山，它的最高点小黑河峰，高达826米，我徒手攀援过不止一次……有机会，我一定得带你去看看，咱们牵着手，站在山顶上看峰峦起伏，百涧奔流，何其壮阔！最好是雨季来临的时候，溪流涨水，渲嚣而下，风景十分秀丽，你一定喜欢！”
乔妆当然喜欢，之后她翻阅了无数本旅行杂志，只要有毛里求斯的介绍，她统统不曾放过。乔妆至今还清晰的记得一段推荐语：“马克吐温说：‘上帝先创造了毛里求斯，再仿造毛里求斯创造了伊甸园。’虽说这座非洲东部的小岛，面积只有2040平方公里。然而它却凭籍梦幻般的阳光沙滩、直插云天的俊岩奇峰、连绵环绕的珊瑚礁群、火山喷发形成的蔚蓝湖泊、花木葱葱、百鸟啾啾的满园春色和休闲安逸的天然氛围，为游人展现胜似天堂的画卷。”
第五十二章一装到底
如无意外，程启轩应该会在那里举行订婚仪式。他一直梦想带着她的新娘攀岩到小黑河峰，然后速降到半山腰，乘着滑翔翼，降落在那块叫做“欣马累”的山坡上。那里有一块五颜六色的长方形土地，面积约有半平方公里，由红、黄、紫、橙等颜色的泥土堆叠，层次分明，十分鲜艳，当地人称之为“五色土”：据说是火山爆发时喷出的岩浆，在强烈阳光照射下发生化学变化而产生的。
“虽然这块地寸草不生，但惟有它的浓墨重彩和喷薄炽烈能代表我为你疯狂的一颗心，我们就这样订婚，好不好？！”
“为什么是这样订婚？不是这样结婚？”乔妆在他怀里撒着娇。
“结婚？！那我说了哪能算？表兄结婚的时候搞得跟政府工作报告会似的，我们才不要那么无趣，我们先办一场世界上最精彩的订婚，然后再听老头子安排，好不好？！”言犹在耳温热，眼下却已物是人非凉薄……
乔妆心下黯然，她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如何确认程、欧俩家最后拟定的订婚时间、地点？！程诺和欧敬轩不一定会按照程启轩的想法安排，即使一切由着程启轩，他们也必然会想方设法躲开媒体追踪。即便是被邀请的主流媒体，也一定有单独安排的采访区域和时间，而且事前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放出消息。
乔妆敲了下脑袋，还有个麻烦：上飞机是要核对身份证的，自己现在被警方密切关注着，一过安检，警察就会发现，自己很有可能一进机场就直接被拿下……连上飞机的机会都没有，何谈下一步计划？！怎样才能避开警察的视线呢？
还是……只能寄望于程启轩肯老老实实待在靖川办个最无趣的订婚party吗？！不可能。他是一只困不住的鸟，只要拥有翅膀，就必须直冲云霄……他血液里充满着不安分的细胞，什么人也无法阻挡……他也曾亲口说过，他的父亲早已应允，只要他能安安分分出席正式的婚礼仪式和宴会，其他的就随他自己。
那就要去毛里求斯，那就意味着困难重重……乔妆头疼不已，欧阳不在，连个能商量事儿的人都没有了。
对了。文钺！文钺是欧阳的好朋友，让他去欧阳家打探消息，应该不算困难吧？可是。溺水……有多严重？要多久才能醒？
乔妆暗自揣测的时候，文钺其实早已经醒了。叶音亲手炖了一盅虾仁滑蛋羹，正吹凉了送到他嘴边，文钺脸上虽挂着痛不欲生、求死不能的黯然表情，心里却乐得开了花。嘴上还不能松口，只好紧咬了牙关，一口也不肯吃。
“好歹吃一口，”叶音劝道，“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苦呢？！”
文钺面无表情的呆坐着。仿佛不曾听见叶音说话。
为了听你这一句安慰，我可是差点见了阎王！文钺心里默默念着：乔妈妈、齐眉你们到底有没有守着监控啊？我这一下去，几千万就打了水漂了。怎么一点也不心疼么？！该不会是每天临睡才看一遍今日回放吧？！那可不是你们的风格啊？！还是穆晗手脚太慢，赶不及跑来救我？！最可恨的是叶音，你也太能装了，一脚把门踹开对你来说算什么难事儿吗？这么紧要的关头，还有空等着管家老大爷慢慢腾腾的下楼找钥匙？！
幸亏自己命大。以后可不敢这么玩儿了！文钺冒出一身冷汗，穆晗起初敲门时。文钺还有一丝意识，知道她来了，才放心昏迷过去……醒来看到门锁安然无恙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鬼门关一游了……
费尽了心思，机关算尽，都差点出了意外，文钺难免再次担心起欧阳来。他始终觉得自己当时有些冲动了。即使欧阳必须要离开，其实也不急在那一时半刻，多留几天周旋，总能找到机会的，更何况不知为何，文钺总觉得禹筱似乎对欧阳有那么点意思，说不定……
“禹筱呢？”文钺问道。
“她……晕倒了。”叶音犹豫着答道。
“怎么会晕倒呢？”文钺紧追不舍。
“她……接到欧阳的电话，之后……”叶音不想说，她觉得文钺在装蒜，除了文钺，没有人有机会打那通电话。但是文钺真的自杀，却又让她怀疑自己的判断。文钺已经变得自己几乎认不出他，到底是他真的变了，还是他比自己能装？
“欧阳？！欧阳来电话？！他没事儿了？！”文钺激动的从床上蹦起来，“他回来了么？他在哪儿？！”
叶音仔细认真的观察着文钺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表情，甚至一闭眼、一扬眉、一撇嘴，全都在叶音的监控之下，但是……一切都那么自然，没有一丝刻意，甚至自然到叶音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错失了他的过往，他已经不是他。
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两个互相怀疑，互相防备的人，谁能装到最后谁才是赢家。叶音笃定文钺既然装了就绝不会露出什么破绽，自己也唯有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并不是没事。你上楼以后，我过去安慰禹筱，无意中看到她兜里有个频闪的红点，我就提醒她拿出来看，结果里面传出欧阳求救的声音，他说：‘乔妆，救救我。’乔妆是谁？你认识么？”
“乔妆？”叶音的确聪明 ，她抛个问题回来，胜过等自己追问她，“是欧阳的女朋友。”
“啊？”叶音愣住了，“欧阳不是跟禹筱……”
“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你会选择谁？！”文钺也选择抛出问题。
“你是说……”叶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欧阳那么正派的人，竟然也脚踏两只船？！男人，果然是……那你说我们要不要通知乔妆一声，请她也帮忙留意欧阳的消息？！”
“你对乔妆很感兴趣？”文钺反问道。
“那当然！”叶音把“当然”二字拉长了声音，“很明显，禹筱姐很喜欢欧阳，我很好奇，禹筱姐那么漂亮，欧阳怎么会去爱别的女人？！你见过乔妆吗？她很美？很sex？”
第五十三章暗处斗智
文钺想说乔妆并不算多美，更谈不上sex，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而且大部分时间话多到让人无所适从。
但是这些都不影响欧阳爱她，事无巨细，无论轻重缓急，只要一牵扯到她，欧阳就会抓狂，就会竖起鬃毛，雄狮保护幼崽一样不顾一切。
“这么说你很喜欢禹筱？！”文钺得先把叶音支开，“我没事了，你去照顾她吧。”
“把我哄走了，你要干嘛？！”叶音戳穿了他的阴谋：“禹筱姐那里有小青在照顾，我还是不放心你，不要赶我走嘛……”
“我不是想赶你走……我已经对不起欧阳，如果禹筱再出什么状况，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文钺低下头：“谢谢你，总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支持我。”
“不许你再说什么活不下去的话！”叶音提高了声音：“你这条命是我救得，什么时候不要，也得我说了算！”
“谁又不要命了？！”门口传来穆晗的声音，“‘暮色’今年流年不利吗？怎么个个都要死要活的？！”
“穆晗姐，”叶音利索的站起身来，迎了过去：“还得麻烦您亲自送晚餐上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怠慢了客人，我才不好意思呢。”穆晗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小白说大家中午都没怎么吃，所以特意煲了清淡的药膳粥，加了新鲜的连翘，清热去火，我闻着味道清香，药性应该也不错，所以赶紧拿上来给你们尝尝。”
“穆晗姐好没诚意，”叶音撅起嘴来：“说是给我们尝尝。怎么只有一碗？！”
“当然没你的份儿，小机灵鬼儿……”穆晗牵住叶音的手，“你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小青下午出去采购，竟然买了一箱山竹回来，说是尝过甜的要命，叶音小姐一定喜欢。弄得我这当主人的都觉得沾了你的光……”
“是我沾了穆晗姐的光才对！”叶音开心起来：“在这儿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跟公主一样，害得我都不想回家了……”
“那就在这儿常住下去，”穆晗搂住叶音的纤腰：“我多想有个像你这么天真可爱的妹妹，一回家就是欢声笑语。总好过每天对着空洞洞的房子……”
“那我以后经常来，好不好？！”叶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可惜明天要回去上课了。走之前，我得先把那些甜的要命的山竹全部干掉！”
“好，我们一起去！”穆晗眼波流转到文钺双目：“叶音，我先借走喽，山竹……要不要送货上门？！”
“我不爱吃甜。谢了！”文钺冲穆晗点了点头。
他看得懂穆晗的眼神，她有很重要的话要说给自己听，而且很显然，她要传达的消息已经表述完了。两人一出门，文钺便开始仔细回想穆晗进屋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
先是“个个都要死要活”，要死要活是主观能动词。欧阳被打下海、禹筱被吓晕都不能算，自己自杀算一个，穆晗也不必说“个个”……想都不用想。穆晗是在暗示乔妆，她一定收到了自己的信息，以为欧阳已经溺毙，所以反应激烈些也属正常。
然后是……“药膳粥”？药膳里面有什么玄机？文钺端起床头柜上的青花瓷碗，难不成穆晗放了字条在里面？不可能。只要有实体的东西出现就一定躲不过监控，穆晗做事不会如此不谨慎吧？
虽然心有疑虑。却也不得不试试，文钺拿起调羹在碗里搅来拌去，不时装作粥没凉透，凑近了吹上两口，却始终没有发现……
难道猜错了？巴巴的装了半天，要是一口也不喝，倒真是说不过去了。何况折腾了半天，文钺早就已经饿了，正好粥也凉透了，文钺顺手把调羹塞进了嘴里，竟然……苦的要命！文钺硬咽了这一口下去，丫的，穆晗放了什么药煲的？！
“加了新鲜的连翘，清热去火，我闻着味道清香，药性应该也不错。”穆晗的话浮现在脑海，难道穆晗的重点是“连翘”——联系乔妆？！
这下可让文钺犯难了，乔妈妈和齐眉都不是寻常人物，小动作太多很容易引起她们怀疑。
目前为止，文钺自信还算谨慎，就连自己趁着推欧阳下海时偷到的他的手机，都嫌智能机体积过大，在大家紧张搜索的时候偷偷拔了卡出来。
这也是文钺现在觉得为难的地方，当时场面混乱、人多眼杂，自己并没有太多机会查看欧阳手机上的讯息，当务之急是记住乔妆目前的联络方式和录制一段欧阳求救的讯息……
本以为回到“暮色”之后，再弄部手机是极其简单的事，却没想到居然所有的佣人都只用家里的固定电话；禹筱的东西应该都被欧阳扔在后备箱里；叶音跟自己一样空着手跑出来的；只有穆晗那里有机会，文钺却不敢靠近她……“紫夜”的规矩，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谁的身份败露，轻则调回紫夜，做一辈子无关痛痒的体力工作，重则失去一切……文钺还需要她的帮助，更何况他也并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骆叔叔说过，紫夜用人等级森严、分工明确，低一阶层的人只配拼尽全力配合自己的上一阶层，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想突破自己的阶层，甚至想接触另一阶层的人，都是不可原谅的……
穆晗属于哪一阶层？自己现在所做的算不算突破阶层呢？
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现在手上用着的这部手机是当夜在禹筱车上偷得，不出所料，上面绑定了监听接收器。文钺不能再冒险，双重监控之下，暴露的可能性太高了。
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乔妆？欧阳倒是早就说过乔妆在三楼，问题是文钺不敢正大光明的上去，叶音和禹筱的身份没有确定之前……
“叶音，我先借走喽，山竹……要不要送货上门？！”文钺突然想到穆晗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叶音，她搞定……禹筱，昏迷中……那岂不是……山竹，是在暗示自己乔妆在“三楼住”，她还问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