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长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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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处。文钺确认，无论那面墙后面的太平间还在不在，里面是什么情况。通风管道是不会跟着消失掉的。
骆炀和文钺走到距离a7通道最近的一处换气扇下，骆炀自觉的蹲下身子，让文钺踩在自己肩上，然后扶着墙慢慢站起身，等文钺快速卸开换气窗。顺利爬行进管道中去。
“还用我陪你过去么？”骆炀问道。
“不必了，你在下面听着我敲击通道管壁的声音，如果位置偏了，说明我找不到进太平间的出口，到时记得提醒我一声。”
“好，”骆炀一笑。调侃道：“哥们儿，一路顺风！”
“借你吉言！”文钺挪动身体向前爬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巨大的爬虫。没有方向也没有思考的余地，只是向着更深的黑暗处一路进发，越深入他越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看来这段通气管道从医院开建就没人清理过，被文钺一搅动，里面长年积累的灰尘弥散在通道中。呛的文钺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只好停下身抬手在脸前扇动着。待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才向下跺了跺通道管壁，示意骆炀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通道并不长，但是在黑暗中文钺并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他只能通过骆炀的反应判断自己现在前行的方向是否正确，继续走了没有两分钟，突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哥们儿，快落地吧，我都听不着你的动静了！”
文钺凭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看到前方不远处有金属反射的光点，应该是换气窗口的镙丝。他紧赶几步爬到那处换气窗口，轻松的卸开了换气窗，还特意在窗口等了一会儿，想让室内的空气和管道内的空气对流一下，以防进去呼吸困难。
这个当口，自然也不能闲着，文钺将手机调到手电筒模式，然后伸出手臂探下去，大概观察了一下屋里的环境，这一间应该是停尸间，虽然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但是墙角的小桌和正中两张未搬走的木床显示着曾经摆放尸体的格局，房间的右手侧方能看到两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处置室和解剖室。
觉得空气对流的差不多了，文钺才飞身而下。下地之后才发现在地上看屋内的情况和在上面看完全不同，上面看起来很矮的木桌其实有半人高，应该是前来领取亲人尸首签字确认的地方，而没搬走的木床已是支离破碎，看来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才被弃置在这里。
文钺现在最急迫的还是寻找走出停尸间的通道，一般情况下医院会设置一道小门直通到外界地面去，不会让尸体再从病患电梯经过。右边两道铁门估计不是，那就应该往左方仔细查找。
举着手机，文钺移步向左侧墙壁靠近，黑暗中似乎只看到墙壁，没有什么门的影子，难道医院整修中把这道门也封死了？
只好先去处置室找乙醚和白大褂等等所需的东西。文钺转回身，试图去推离自己最近的那扇铁门，本以为照它的腐朽程度应该一推就散了，却没想到一推下去，铁门竟然纹丝未动。文钺手上加了些力又是一推，奇怪，铁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文钺想到门口上方正中应该有一扇玻璃窗的，他将手机移到自己肩膀位置仔细的观察着铁门，果不其然门上有内凹的一块方形，文钺抬手敲了一敲果然是玻璃的声音，看来太久没人清理，玻璃上面落满了灰，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竟被自己忽略掉了。文钺将袖口抻长攒在手心里，试图将玻璃擦干净，却只能清理出一小块地方，他把眼睛贴在清理干净的位置向铁门内望去，却几乎被耀目的白光刺瞎了眼睛。
文钺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了，片刻之后他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却又听到警铃声大作，应该是刚才的火焰触发了火警警报。
文钺心里明白现在突发的状况，骆炀在外面却突然慌了，穆晗和欧阳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确定不了，又不知是谁、为何触发了警铃，只能匆忙拨出了文钺的电话：“欧阳那边不会出事了吧？外面警铃响了。”
“不是欧阳，是我。我这儿刚报了火警。”文钺惊魂未定：“停尸间旁边的小屋里突然爆出了火球，差点儿把我弄瞎了……”
“强啊，大哥！从哪儿弄的火种？！还爆火球，想吓死我么！”
“你还有功夫胡扯，赶紧回去看看欧阳那边有什么情况，等我爬出去再跟你说。”
文钺把墙角的小桌拖到排风扇窗口下，借势爬进了通风管道。
出师不利，什么也没探到，更没找到通道的出口，处置室怎么可能反锁了？！一个弃置不用的太平间，哪有什么东西能把只有一扇门进出的处置室反锁住？文钺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只是如果里面有人，他是如何进去的？通风管道仅能容下自己一人，里面沉积的灰尘曾经呛的自己咳嗽不已，管道里也没发现有人爬过的痕迹，难不成他能飞进去？！
难道是自己找不到的那个通道口另有他人知道，并且对它进行了伪装？处置室也不可能凭空爆出火球，自己距离那么近，却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那炫目的白色应该是冷火源发出的，比如将巨大的钠块投入大桶的水里……
只是实际操作起来，会有很大的难度，怎么控制火球大小，又如何排出散发的烟雾，什么样的份量足够引发火警，总不至于仅仅为了吓唬自己，就做如此严密的计算和排演吧？！文钺不记得自己最近惹过什么奇怪的事非，对手得胸怀着多大的仇恨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对付自己，还是处置室里有些秘密是他们不想让自己看到的？
文钺突然很想退回去再看一眼处置室里究竟有什么秘密，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再次响了起来，文钺接起了电话，“欧阳他们不见了！”
“你再说一遍？！”文钺急了：“周围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骆炀答到：“一干二净，像三个人都没来过一样。”
“等我，我马上赶过去。”
骆炀愣在原地，他赶回来时只有一间杂物间的门是打开的，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仿佛只是清扫工人取走了工具却忘了关上杂物间的门而已。
楼梯间里亦是空空如也，欧阳和穆晗就像空气一样平空消失了……
骆炀脑海里突然一片茫然，上一次穆晗也是在这里像空气一样凭空消失了。
这一次她又想消失多久，自己还找得到她吗？欧阳呢，王院长呢，他们怎么可能一起消失了呢？
第七十六章危机重重
黑暗中，岚默默蹲在桌子底下，听到水珠砸落在桌面上，噼里啪啦四处迸发出欢快跃动的回声。
她心算着时间，已经十分钟过去，连水声都已经越来越小，渐渐变得淅淅沥沥……火警警报已经完全解除了，文钺还没有折返回来，说明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岚缓缓挪出几步，几滴水滴从桌面边缘滴落在岚的发间脸上，清凉的沁心，岚伸手摸到桌边，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
黑暗中，她摸索着桌子——椅子——墙壁，一路慢慢摸索着走到铁门口附近，门旁的墙壁上有一块儿方方正正的突起物，岚摸向正中开关按键，随着“咔哒”一声闷响，眼前终于有了光。
暗红色的光，就像在自己眼前罩了一块遮光的红布，即使在黑暗中呆了那么久，猛然打开开关亦没有感觉到刺目……
禹筱将这里布置的很不错，岚满意的点了点头，的确是个适合隐藏人质的好地方，可惜穆晗和骆炀竟然也知道这个地方，不然……岚冷笑了两声，文钺一旦知道真相恐怕会懊恼死，他刚才离乔妆不过三米远的距离……
甫一听到他们四人商议要前来一探太平间，岚也颇有些紧张，倒不是不相信禹筱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而是担心文钺或骆炀，只要有一个人过分机警就会导致自己满盘皆输，对于习惯拿命做赌局的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不敢，亦没有什么可怕，所有不合理他们都会想方设法一探究竟，有鬼？吓唬普通人可以，对他们，甚至自己。一点用都没有。这次自己只是幸运在他们最终决定分头行动，更幸运的是自己可以动用的人手更多。
穆晗来过太平间，她应该知道：停尸间并没有能直通外界的通道。世上迷信的人那么多，俗人皆说太平间是生死轮回的界限，谁能够接受停尸间打开一扇门就通往活人的世界呢？尤其是盛传太平间里容易闹鬼的医院，当然也不会给人们留下这样鬼怪置疑的话柄。所以它的停尸间是四下封闭的，前来领取亲人尸首的家属要在签字确认之后，等管理员根据编号确定认领的尸首，转送至处置室做最后确认，之后由再处置室离开……
穆晗还忘了告诉文钺。那所谓的通道也只是一段斜坡，现在已经掩埋在新建医院主体建筑的绿化带之中。信息传输的不对称程度往往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败，何况只是一次小小的人质传送。
岚在太平间等着爆盲文钺的时候。禹筱已经带着乔妆经由那段被人遗忘的斜坡迂回进了医院大堂，她名正言顺的背着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乔妆一路跑进急救中心，将她放在移动手术床上，一直伪装护士的5号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人质顺利交接之后，5号从急救室推出了一台轮椅交给禹筱。让她赶去地下二层找欧阳和穆晗，岚早就已经交代了禹筱给欧阳的说辞：“我和乔妆被人绑架了，一直没有机会联络你们。那个人，他让我推这台轮椅下来找你们，还在我身上绑了遥控炸弹。他说让我自己推王院长上去交给他们的人，不然就把我们全都炸死……如果我们乖乖把王院长交到他们手里。他们会考虑放了我和乔妆。”
“那怎么行，你这一去，岂不是落进他们的圈套了？！”欧阳拉住禹筱的手：“这样一来。你和乔妆就都没有利用价值了，别以为他们会信守承诺放了你们，王院长只要落到他们手里，他们第一个就会杀了你灭口！”
“那我们该怎么办？！”禹筱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我身上还绑着炸弹呢。我还不想死！”
“先别急着哭！”欧阳看着手足无措、急不可待的禹筱，“等文钺回来。他会有办法的。”
“文钺？文钺也在？他在哪儿？！”禹筱激动的喊出声来。
“小声点儿！”穆晗捂住禹筱的嘴，“那边有很多警察和保安！”
“怎么会？！”禹筱放低了声音，“为什么会有……”
欧阳几乎能杀死人的眼光落在禹筱瞳孔里，她知趣的闭上了嘴。正在此时，警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坏了。”穆晗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欧阳也被吓了一跳，恐怕是文钺那边出现问题了……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情况，欧阳一定会赶过去帮助文钺脱险，现在却只能祈望文钺吉人天相了！
他听到保安和警察向楼梯间方向跑来，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了，欧阳按下了电梯按键：“穆晗，你推着禹筱，装作刚从楼上下来的样子，等警察他们过去了，咱们就趁乱把王院长运出去。”
欧阳觉得现在只能冒险了，虽然文钺已经叮嘱过自己，一旦出了事就得自己先想方设法跑出去，让穆晗假装发现王院长……但是欧阳做不到，他无法放任手无寸铁的穆晗独自面对这场危机，更何况现在还有身负定时炸弹的禹筱在这儿，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独善其身，置她们于危险中不顾？！
欧阳再次躲进杂物间，只等着避过这阵风头，就赶紧带领大家撤离。
“好了！”不一会儿功夫，禹筱拉开了杂物间房门，“她去开车了。”
得益于警铃骤响，出口处现在只剩下两个保安，一个负责检查过往车辆、一个负责开关铁门。欧阳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旦王院长被认出来，自己先得就近打晕过来检查的人，一定要快、狠、准，才能趁警卫室里负责开关的人没反应过来，冲过去解决掉所有麻烦。
穆晗默不作声将车停下，降下了窗户玻璃，配合保安过来检查，欧阳则捏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动手。
“把后面玻璃降下来，后备箱打开。”保安从前窗探头向后座看了一眼。
“好，我去。”欧阳打开车门，下了车。穆晗则缓缓降下了后排窗户玻璃。
“这个躺着的是怎么回事？！”保安看着躺在禹筱怀里的男人背影问道。
“我老公！”禹筱答道：“心脏搭桥手术回来复诊，真是倒霉！什么时候报警不好，偏偏我们来复诊，你们医院报警，突然响了那么长时间警铃，把我们家这口子吓得够呛！快检查你的吧，别一会儿又出什么幺蛾子，要是你们医院再把我老公吓出病来，你们得负全责！”
“后备箱还要查么？！”欧阳急忙打开了后备箱，打了个岔，“家里有病人，脾气未免有点急燥，麻烦你，抓紧时间查一查吧。”
保安转到车尾，后备箱空空如也，“我能理解你们，你们也得理解我不是？！有警报我才更得认真检查，这也是对你们病人负责！”
“是是是，理解万岁！”欧阳掏出烟来，“都不容易，医院出什么事儿了？”
“这也是你随便能问的么？”保安将烟盒挡回去，“我不好这口。”
欧阳见他油盐不进，正担心露馅，却见他向旁边一让：“行了，走吧。”
欧阳提在嗓子眼儿上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去，一行四人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医院。
接下来去哪儿，怎么解除禹筱身上的炸弹，如何应对绑架者，到哪儿交换人质，这一系列后续问题出现在欧阳面前，欧阳瞬间觉得肩上的压力重了起来，脑袋里一片混沌，连个清晰的思路都理不出来。
车辆一出停车场门口，岚就接到了消息。
“呼叫1号，呼叫1号……”
“我是1号，请讲。”
“6号车已经离开出口，向东南方向驶去。”
“很好，任务结束，迅速撤离。”
岚将步话机频道一转，“呼叫4号，呼叫4号……”
“我是4号，请指示。”
“回医院急救中心，接应5号，转移人质。”
“请示对接联络人标识和暗语。”
“左手腕带蓝色花朵发圈、上衣口袋插有粉红色小熊笔帽钢笔的护士，暗语：5床申请转院。”
“重复关键词：左手蓝色花朵；粉红小熊钢笔；5床申请转院！”
“准确，对接之后务必迅速撤离。”
“是！”
岚将一切安排妥当，才松下一口气来。局势瞬息万变，自己终究没能得到最完美的结局，只是已经尽了力，倒也没什么值得遗憾。
她捋了捋耳鬓的碎发，不由想起那个人来……骆炀？！下一局博弈你会参加吗？你究竟是不是曾经爱上那只“小狐狸”的骆炀呢？！
与岚此刻的轻松随意相比，文钺可是悲惨的多。一群警察和保安冲进了负一层，展开了地毯式搜索的阵势，空旷的停车场、狭窄的楼梯间全都无处藏身，搜寻的人员中又混杂着游林和刑警队那些熟面孔，文钺只能跟他们进行游击战，在各路通道和各个楼梯间辗转腾挪……
骆炀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是欧阳他们触发了警报，还是……？三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如果是发生了自己预想到的那种情况，至少欧阳会给自己留下些线索才对，穆晗也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将王院长带走，骆炀怎么会说他们凭空消失了？
第七十七章醍醐灌顶
文钺着急赶回地下二层与骆炀汇合，他在警察和保安交织的搜索网中躲来闪去，在通道、楼梯间与各式车辆之间寻找一切不起眼的犄角旮旯试图隐匿自己的行踪，完全顾忌不到这些鬼鬼祟祟的举动已经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停车场监控摄像的广角镜头之中……
“发现负一层停车场有可疑人物，身着米黄色半袖衬衣、藏蓝色休闲西裤，正经过a5通道口向a4通道方向移动，请相关工作人员就近拦截查询。”指挥中心传出了明确的消息，附近的警察和保安立即向a4通道夹攻而来。
文钺满脑子都是欧阳、穆晗、王院长、骆炀……丝毫没有感觉到巨大的危险正向自己围拢过来，直到a4通道狭窄的楼梯间里传来近身格斗的击打声和骆炀的嘶吼：“看你们能挡爷多久”。
文钺三步并作两步冲将上去，却见骆炀已经身陷被三人围攻的境地，一个警察、两名保安，骆炀虽被围在正中位置，却看得出缠斗中他一直处于上风。警察的鼻梁骨应该是骨折了，外观能看出有些右歪，抹的腮上好几道斜横的血迹，却仍不时抬手擦着鼻血；左边的保安嘴角撕裂，颧骨挫伤；右边那位看起来一切正常，却一直捂着肚子，脸上痛苦的表情足以让人感同身受。
“开杀戒啊？！”文钺一愣，“看来是不需要我帮忙喽……”
“你想办法对付自己后面那一群吧，”骆炀话音一落，用舌头在右腮上顶出一个大包来：“没想到居然还中了一招？！”
“后面一群？！”文钺转身向背后看去：“果然是一群……我可没你那么能打！”
“尽人事，听天命！”骆炀撑开架势向文钺身边移动过去，直到两人背抵着背，“我教你的小拳，还记得么？！”
“太阳穴？！”文钺微微颔首：“不必狠下死手吧？”
大概是远离战场太久。文钺临阵竟然心软了。骆炀说过，一般成年人的拳头打击面大概是五十平方厘米左右，但如果在握拳时，以拇指紧扣食指将手绷紧，腕关节保持挺直以手指第二关节构成打击面，以尖锐的拳刃攻击敌人，其着力会更好。按小拳平均打击接触面积为11平方厘米计算，每打出一拳的压力压强增幅不言而喻。
以小拳使全力发出右勾拳准确命中太阳穴的话，轻则致人晕眩，重则即刻毙命。
战场上。为了国家民族利益，各事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下以重手倒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文钺看着鼻青脸肿的对手，攥紧了拳头却又松开。
“情势紧急，不可恋战！”文钺反手拉住骆炀的手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两人一路横冲直撞、连拨带打。费了不少功夫才甩开所有的追踪者，逃出医院。天光在不知不觉间黯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