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组-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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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案子在上级领导看来还是一个案子。
上面那些领导可不会管你这个案子牵扯有多大，他只会说一个那么小的案子为什么那么久都破不了案。
因此，当我听见李敏那么一说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又激动，又紧张。
激动的是，这件案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大的方向，只要有了方向，我们查的时候，就不用像无头苍蝇那样到处乱撞了。
可悲哀的是，这个方向有点大，目标有点硬，要查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系台引号。
这就好比，有人告诉一个猎人这座山上有他想要的猎物，叫他去抓。可这猎物却是一只老虎，猎人进山去抓这只老虎的时候，到底是猎人死还是老虎死，谁也说不准。
我心里的这些想法其实都只是一瞬间就飘过的事情，听见我那么一问，李敏点了点头：“庞记粥王不仅是庞平川叫人开的店，而且还是他背着我爷爷和另外几个帮派里面的元首私自洗钱的一个地方。黑…道上的那些大哥级人物，赚的黑钱都需要经过正规渠道漂白，才敢存在银行。听我爷爷说，庞平川从其他渠道赚了不少黑心钱，都是背着帮派赚的，很大一部分都没上交，所以他必须有自己的洗钱渠道。
而以我们李家名义开的几家公司，则是帮整个华南帮在洗钱。庞平川赚的那些钱当然不会经过公司的手，所以他必须有自己的洗钱渠道。”
“不对，敏姐……”我有些同情李敏的经历，刚刚和她聊了一会儿后，感觉距离近了不少，因此我便跟着阿瞒叫了一声“敏姐”。现在我已经知道李敏之所以和阿瞒以姐弟相称，那是李敏已经认阿瞒为干弟弟了，所以他们俩才会走得那么近，说话什么的都很随便。
“昂？哪里不对？”李敏柳眉微皱。
“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庞记粥王在七八年前，被一个叫仲国庆的混混带了几个人砸了很多分店，如果庞记粥王与庞平川有关系，那几个混混应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毕竟庞记粥王对庞平川那么重要。”我一脸茫然。仲国庆是坐了七八年牢才放出来的，因此当年他带人砸庞记粥王分店的时间应该在八九年前。
“你说的事情我没听说过。”李敏摇了摇头：“七八年前我还在英国留学。不过庞记粥王没有用狠手段对付那几个混混倒的确有些奇怪。”
“其实也不是没有，他们开始砸了几次，没人理他们，不过后来有一次过去的时候，他们被一大群混混埋伏了，那个叫仲国庆的人也是因为故意伤害罪和寻衅滋事罪被捕的。”
“喔，这就对了。”李敏点了点头：“估计当时可能是怕把事情闹大，影响不好吧。毕竟他们自己本来就底子不干净。”
“嗯，有可能是这样的。”我认可了李敏的看法。
“我之所以说婴儿砂锅粥的案子一定和庞平川有关，其实并不单单因为我知道庞记粥王是庞平川叫人开的。”李敏接着说道：“我听我爷爷说，庞平川这个人背着组织做了很多罪大恶极、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爷爷说，这次政…府会花那么大的代价布局那么久来抓他，主要就是因为庞平川引起的。本来华南帮以前只做地下赌场和毒品生意。可庞平川却背着我爷爷他们走私军火，还贩卖人体器官……”
“什么，贩卖人体器官？”我一声惊呼。
“嗯！”李敏郑重地点了点头：“听我爷爷说，全国很多地方的失踪人口，都有可能与庞平川有关。尤其是一些长得比较好看的女人，被他们抓走之后，先是抽血，抽骨髓化验建立档案，在她们的器官还没找到买家的时候，就把他们送到一些桑拿房去接客赚钱。
并且据说还可以让一些不喜欢戴那个东西的客人戴上那个东西，因为一旦她们怀孕之后，生下一个男孩儿面相好的，长得可爱的，一卖出去就是几十万上百万，比她们接几年客人都要好。”
“生下的是女孩儿呢？”我一下想到了近期几宗婴儿砂锅粥案全是女婴的事。
“如果是女孩儿的话，也会拿去找买家，如果养到一两岁还卖不出去，应该就是死路一条吧！这些人简直连猪狗不如！”李敏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虽然我爷爷也是混黑的，可没像他们这么丧心病狂的。就算我爷爷他们也主张贩毒，但贩毒这事有买才会有买，他们不做，其他人也会做。当庞平川做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只要稍微还有一点人性的人都不会去做。”
“恩！”我紧握双拳，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我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庞平川和婴儿砂锅粥与雨夜十三鹰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打算放过他了。当然，我说的这个“就算”的可能性现在看来应该很小。
李敏的脸色都被自己说的话气白了，只见她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继续说道：“只要能帮你们把庞平川绳之于法，就算你们没办法让我无罪释放，我也愿意。至少那时候我在国内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向上面争取的。”我道。
之后我和李敏又聊了几句就独自一人先回去了。我本来想把阿瞒带出去到医院住院的，可这牲口根本就不想出去，还偷偷告诉我说：“现在你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我也不用瞒着你了。以后我要是什么时候再受伤了，你就把我送到这里来……”
阿瞒后面还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我都没听进去。不过他叫我把这个地方不要告诉任何人的事情我倒是听进去了。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
我到家时，家里坐着一屋子的人。
我妈和赵晓天、张怡寒、陈叶、余旭、杜辉、周融、李大逵众人一个不差的全都在场。看见我进屋的时候，这些人竟然还都没有一点好奇的样子。
也是我问了一下之后才知道，原来阿瞒昨晚救出我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打电话保平安了。估计他是想好了和我摊牌，并且顺便想去李敏那个豪华的地下室去疗伤，所以才背着我去那栋别墅。
我猜想很可能是半路上那帮人才追上他，所以赵晓天他们都不知道这事。不然，他没理由不给赵晓天他们打电话。
我进屋之后，大家问的最多的就是阿瞒去哪里了。由于阿瞒交代过那个地下室和李敏的事情叫我不要乱说的，所以我就编了一个理由说他有事去了。
众人也没多问，后来便问我出事的前后经过。
我把这事随便给大家简单说了一下之后，便开始以我自己调查出来的名义把李敏的话对众人说了一遍。
众人听见我那么一说，一个个全都恨得咬牙切齿的。
赵晓天直接拉着周融和李大逵就要去找庞平川，结果当然是被我们拦住了。周融和李大逵压根儿就不想搭理他。
不过我们经过一番仔细商量，很快就制定出了一个非常详细的计划。
最终，当我说起要赶紧回公安厅去接着审秦轩的时候，众人的脸色却一下耸拉下来。
我问：“出什么事了？”
“秦轩被人捞出去了！”
“谁捞的？”
第300章 螳螂与黄雀（上）
我怎么都没想到秦轩这么一个重要的嫌疑人还能被人轻易捞出去。
“是沈玉！”余旭阴沉着脸道。
“沈玉？”听见余旭一说是沈玉，我一下愣住了。因为我并不认为沈玉在H省还有什么影响力，即便她的身份是警察，可也不是随便想捞个人就能轻松捞出去的。
“沈玉的父亲好像在这边有点什么关系，有人找到薛副厅长了。薛副厅长问我们掌握了什么证据。我们说没有，他就说叫我们把人先放了，等有证据了再抓。”
“这不是扯淡吗。等找到证据了，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没好气地道：“对了，你们怎么没去盯着他？”
“他一出去，我们就跟着的，可没跟多久就跟丢了。我们听说阿姨和张怡寒出事了，也就没再去找他。我们回来后发现阿姨和张怡寒没事，再去秦轩家里盯着的时候，发现他家里已经没人了。”余旭道。
“跑了？”我心里一阵失落。
“应该是吧！天哥已经找薛副厅长安排人到处去找了，不过暂时还没消息。”余旭道。
“算了，既然这样，这事就先放下吧，现在把重心都放在调查庞平川的头上。”我道。
“还查个几把！”赵晓天没好气地道：“昨天你被绑架了之后，上面就把吴小帅撤职了。撤职的理由是婴儿砂锅粥的案子到现在还没破，说不定下一个撤的就是你了。最主要的是，吴小帅被撤掉之后，一组换了一个更狠的角色当组长。这小子比吴小帅还阴。”
“什么？”我一下傻眼了。
“吴小帅回去和他老爸说不想和我们竞争悬案组组长的位置，被他老爸煽了几巴掌。然后他就被调走了，换了一个新的悬案组一组组长下来。这小子昨天趁我们不在，把我们整理好的资料全都拿走了，电子档都没留。原来帮他们整理资料的几个人全是他们的人，眼看着资料库快整理好了，他们就把我们卖了。
这事，我看我们还是别掺和了，在这里能混几天是几天，什么时候他们不要我们了，我们就回去吧！争不过他们的。”赵晓天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听见赵晓天说完那么一番话后，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晓天说是说的没错，可我心里却总觉得不爽。
很明显，吴小帅背后的人对于这个悬案组组长是势在必得的。吴小帅不愿意和我们争了。他们就换人下来和我们争，可见他们的决心有多大。我们要想争这个悬案组组长，希望估计只有百分之零点几。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我斩钉截铁地道：“就算不争这个悬案组组长，我们也不能放过庞平川！”
“什么争不争的，你们这帮臭小子，你们可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在这时，我妈突然说了一句：“有上进心和追求名利地位是两码事。做好你们自己的本分工作，尽人事，听天命。人在做，天在看，好人终究会有好报的。”
原本我们谈事我妈从来不插嘴的，今天也算是破天荒头一回了。
我们都有些惭愧地看了看我妈，全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行了，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年轻就是本钱，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就这么点事就把你们打垮了？”我妈横了我们一眼，然后看向张怡寒：“小寒，我们去做饭……”
“大家都说说自己有什么想法呗，老是靠小林一个人想办法，也不是个事啊！”我妈和张怡寒一走，赵晓天就说了一句很难得的“人”话。
我们这帮人在一起的时候，一遇到这种事情，大部分都是我在出主意。赵晓天和阿瞒的“主意”也比较多，可他们想出来的大多都是馊主意。周融又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基本上很少说话。至于李大逵就更别提了，他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真傻。
“照我说，我们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回去重新整理资料吧！看看有些什么好破的案子，找几个破一下，总得应付一下。”杜辉说了一句。
“嗯，整理资料的事情我和杜辉去干，这次不能再让外人插手了，否则说不定又得白忙活。”余旭道。
“小林，你妈说得对。我们也不能不干事在这里混吃等死。妈的，我们去查查庞平川在什么地方，找机会把他干掉算了。先出口恶气再说！”赵晓天一脸杀气。
“庞平川不是那么好找的。”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周融突然说了一句：“据我所知，庞平川这个人是个比李霸天还难对付的老狐狸，暗中积攒下来的力量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对付他绝对不能冲动，要从长计议。”
“艾玛，老周，你终于舍得说句话了，好难得！”赵晓天说完给周融鼓了几下掌，换来的是周融那很有杀气地淡淡一瞥，赵晓天马上就不说话了。看得出来，他内心里也是有些忌惮周融的。这也难怪，正如他那天在吴小帅面前吹牛时说的那样，周融没什么特点，就是杀人不喜欢眨眼睛。这种人估计没几个人不怕的。
“我有个办法！”为了打破赵晓天的尴尬，我赶紧说了一句：“余旭和杜辉刚才说的没错，我们这次整理资料库不能再叫外人帮我们整理了，必须我们自己人。整理资料库的事情就让余旭和杜辉、叶子三个人去做。不过，这次我们不用全部整理归档，只把一些神秘的凶杀案先找出来，尤其是那种找不到一点线索的凶杀案优先整理出来。
我们现在的重点就把方向定在雨夜十三鹰头上。看看哪些资料和雨夜十三鹰有关，把这些案子综合起来，看一共有几单这种案子。”我道。
我会这么做是有一定计划的。
如果悬案资料库里面真像薛副厅长说的那样，有不少和雨夜十三鹰有关的悬案。那么我们就可以把这些案子综合在一起，多件悬案汇总，一起破案之后，虽然凶手只是同一帮人，但照样可以算是一下清理了多宗悬案。
“卧槽，你小子还不死心啊！”赵晓天鄙夷道：“悬案组组长的位置你真的就别想了。”赵晓天明显是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是没想，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嘛，嘿嘿……”我笑道。
“我觉得小林的办法很不错。”余旭道：“如果只整理这种单纯的神秘凶杀案，速度要快很多，悬案资料库里好像也只有几百宗悬案，半天时间就差不多能把全部筛选出来。到时你们就先去追这个案子，我和杜辉、叶子几个继续整理其他悬案，两不耽误。”
“嗯，这个办法是不错。”赵晓天点了点头，突然看了看周融和李大逵，然后又看向我：“小林，想办法把这两个变…态弄到我们组来呗！”
“不……”赵晓天话音刚落，周融一下就拒绝了：“我和大逵还是就呆在东安分局吧，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随时过来帮忙，我们在那边还是很自由的。在省厅大领导太多，我们都不太习惯。”
“吼吼，俺也不想来省厅。”李大逵跟着道。
“瞧你们那德性，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赵晓天一脸鄙夷地说了一句。
而我却有些狐疑地盯着周融和李大逵，因为我觉得他们会突然转业到东安分局似乎并不是纯属巧合。尤其是刚刚赵晓天说叫我把他们弄到省厅来和我们一起做事，周融一下就拒绝了，这和他以前的风格明显有些不太一样。
他以前可是一个任由赵晓天摆布的人，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周融向来从不多说二话的。可这次他却断然拒绝了。
不过我想了一会儿后，觉得周融和李大逵既然是被部队整下来的，上面应该不会再给他们什么秘密任务，所以我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之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下，就开饭了，吃完饭后，我们便开始分头行动。
余旭、杜辉、陈叶三人去公安厅整理悬案资料，赵晓天和张怡寒去查庞平川的底细。周融和李大逵回东安分局去了。系讨巨才。
而我由于昨晚一夜没睡，便打算在家睡一两个小时再去上班。
众人走了之后，我才找到机会问一下我妈昨天早上突然失联是怎么回事。
原来我妈和我遇到的事情几乎一模一样。
她和张怡寒本来是在菜市场买菜，突然不知不觉的就晕了。
不过，当她们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是在家门口坐着的。救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蛇哥。
我不用想都知道，这次可能又是周融把蛇哥派过来的。
昨晚我在李敏那个地下别墅的时候，就问过阿瞒我和妈和张怡寒的事情。他只说她们没事了，当时由于李敏在，不方面多问我的这些私事。本来我还以为我妈他们也是阿瞒救的。就算不是他亲自救的，应该也是他派的人，却没想到又是蛇哥。
正当我和我妈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妈的手机突然一下响了。
只见她一接电话，马上就把手机递给了我：“是找你的。”
“找我的？”我一脸茫然地接过手机：“喂……”
“小林，尽快重新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你妈，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很危险，已经被人盯上了。我人手不够，很难保证你妈的安全。”
“你是蛇哥！”我一声惊呼。我一下就听出了是光头蛇的声音。
“嗯！”光头蛇应了一声。
“蛇哥，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妈……”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搬家吧！”光头蛇道：“另外，你马上打电话给赵晓天和张怡寒也说一下，他们俩也被盯上了。他们刚刚一出去，就有人跟着他们走了……”
“什么？蛇哥，我先挂了，一会儿再给你电话！”我再也淡定不了啦，赶紧给赵晓天打电话。
赵晓天听见我那么一说，马上就大声叫道：“草泥马的，活得不耐烦了，你问下蛇哥是谁在跟踪我，长什么样子，老子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赵。正好有一肚子气没地方发……”
“别扯淡了，前两天我们弄死了别人十几个人，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和小寒还是赶紧去公安厅吧，别四处溜达了。”我苦口婆心地道。
“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赵晓天说完居然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的时候，一直处在通话中。
不过没过多大一会儿，周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叫我不要担心，说他马上去盯跟踪赵晓天的那几个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301章 螳螂与黄雀（中）
听见周融那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毕竟周融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谁都知道他很变…态，如果不是遇到太厉害的对手，他一般都不会出什么问题。
后来我又和周融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赵晓天挂掉我的电话之后就马上给周融打电话了。不用周融说他打电话干什么，我就能猜到他和周融到底说了些啥。无非就是叫周融过去帮忙痛扁他们之类的。
和周融仔细商量了一下细节方面的问题之后，我才安心地挂断了电话。我叫周融一有什么情况就马上通知我。然后我就在家里的沙发上睡了。
本来我是定了两个小时后的闹钟的，可闹钟没把我闹醒，我叫我妈叫我的，我妈看我那么困，也没忍心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