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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道门生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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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耐烦的说:“滚滚滚,你以为我是你这猪变的?”
    我没把之前看到李老倌的怪异行为告诉老黑,这种诡异的事情说不说都不会对我们的生活有太大的影响,反而说出来,会让老黑一直问个没完没了,我又无从解释。
    老黑皱了皱眉:“这村子真古怪,现在好了,包也丢了,路也不知道在哪,好端端的旅行,算什么事儿。”
    我掏了两支烟点上,一支递给老黑:“知足吧,能跑出来就算不错了。我看这村子邪乎的很,说不定村里有吃人的嗜好,那拦路的老太,眼珠子都快瘪到眼窝子里了,脸色焦白跟死人一样,你想想,地图上都没这个村子,这得是多偏僻。”
    老黑缩了缩脖子说:“你别吓我了,赶紧看看手机有信号了吗?”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五点,一格信号,总比没有的好。
    我们拨了110,告诉警察叔叔我们迷路了。接话员让我们在原地待着不要动,说派救援队来寻找我们。
    我和老黑又冷又饿,老黑眼都绿了。阳光渐渐的升起来,能看到远处的山腰在阳光普照下一片祥和之气,但是我们两个待的地方是一处山坳,又不可能爬到山上向阳的地方,相较之下我们待的地方像是阴间一样。
    上午十一点多,救援队总算姗姗来迟,六名队员看起来一点也不专业。
    老黑执意再去寻找那个村子,因为我们的背包还在村里。我的背包里只有衣服和一些零碎的起居用品,而老黑不止衣服,钱包也在背包里。
    但是赶来的救援队员告诉我们,这段时间在附近山区已经发生了二十几起村民袭击案了,还失踪了几位游客。当地出警好多次,都没有找到大家说的那个天门村。
    老黑说他记得路,但是救援队根本就不理他,反而一脸讥讽的说每个求救的游客都记得路,但是在山里转来转去,根本找不到那个村子。
    老黑一脸失望的样子,我安慰他说反正包里也没多少钱,别太难过。
    谁知道老黑说他还想吃艾里饼。
    救援队的同志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黑:“你昨晚吃艾里饼了?”
    老黑大喜:“你也知道艾里饼?哈哈,你可知道哪里有卖?”
    救援队的同志不阴不阳的说:“有卖,明年清明你再来咱们奉新县,就有的吃了。”
    我散了一圈烟,挨个给救援队的朋友点上:“哥们,这是怎么回事?”
    救援队的同志说:“艾里饼是清明上供给死人吃的,平时根本没人吃那玩意儿。”
    我和老黑彻底惊呆了,异口同声的说:“!”
    救援队年纪大点的同志没理我们,倒是其中一个年轻的队员说:“山里传闻这附近有个村子,村里人是一群土匪的后裔。现在天下太平,土匪行当干不了,这帮人不知从哪学来的本事,能盗人的寿命。八几年的时候部队进山剿过匪,剿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你们估计是误闯进村了。”
    老黑疑惑的说:“盗人寿命?岁数这东西也能盗?”
    救援队的年纪大些的同志推了推那个年轻人,说:“没影的事儿,就是传说而已,咱们这山清水秀的,估计你们就是遇见坏人了,荒山野岭,遇见个劫道的很正常。”
    我心里直犯嘀咕,我半夜里看到李老倌正在摆弄一根金针,那根金针上还有一张人脸,希望那真的是我眼花了。
    如果是盗寿,不知道我和老黑是不是被盗了,现在我倒宁愿相信那是一个,穷乡僻壤多出邪事,说不定真有能够盗人寿命的奇人在山里隐居。
    我腆着笑脸问那个年轻的队员,想从他嘴里再掏出点什么:“这盗寿怎么能看的出来?肯定是迷信瞎传的,民间传说太多了,根本信不着。”
    年轻的队员果然执拗的为自己辩解,反驳道:“你别不信,之前这片山里有个村子,村里的人根本没有活的超过四十岁的!十七八、二十几岁的孩子,长的都跟七八十岁一样,后来全村的人就都死绝了。有风水大师说他们是寿命被盗了。本来能活一百年的,就盗你六十年,本来能活八十年的就盗你四十年,反正村里人没有一个人能活过四十岁。起因就是你们进的这个邪门村,哦,不,是天门村,都说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得罪了天门村。我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老一辈都知道这里有个天门村,就是没人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老黑好奇的问:“我倒是知道河南有个风门村,据说里面的人都死绝了,邪的很。你们这也有个邪门村啊?”
    救援队的老同志有点不耐烦:”你们这些大学生,信什么不好,偏偏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别瞎说了,那隔壁的崖子村只是因为交通不便,国家给个好政策让搬迁了。”
    我不置可否,老黑还想再问,我拉住了他。我们已经把救援队的同志问烦了,没有必要再去叨扰别人。那小队员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老年的同志脸带不悦,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我心里一直在纳闷这个村子,但那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一直紧绷的心随着救援队的到来彻底的放下,放松后的我和老黑几乎筋疲力尽,一路上大家都在沉默,救援队的同志架着我俩走了五个多小时的山路才算走出了大山看到了人烟。
    我和老黑打算当天就去南昌坐火车回家,但是救援队开车把我们送到了当地派出所,做了份笔录,说是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对这份消息倒是没抱一丝希望,茫茫大山,要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村庄,几率太小太小。
    一切手续办完之后,派出所的民警把我们送到开往南昌的大巴车上,并且替我们买好了车票,其实我身上还有钱,并不妨碍我和老黑回家。
    上了车,我和老黑瘫软的靠在椅背上,什么话也不想说。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未知的东西,我们不断的去拨开它的外衣,却发现一层一层的外衣里还有更多的未知跳出来。
    到了南昌马上买了开往归德的火车票,后天早上我和老黑还要去工地上班,迟到旷工都是要扣工资的。
    老黑看着南昌火车站的牌子,皱着眉着对我说:“为什么总觉得我们还要再来一次这个古怪的天门村?”
    我摇了摇头,不安的情绪弥漫开来,我也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第4章 雨夜红衣女鬼
    一道闪电将寂静的夜空撕出一个裂缝,雷声滚动,大雨瓢泼,冰冷的空气充斥了整间帐篷。
    我从睡梦中惊醒,光着脚,站在帐篷的门口。
    自从天门村归来,我已经好几个夜晚都无法安然入睡了,李老倌儿手中那根诡异的金针上,熟悉的人脸,总是会在我梦中出现。
    那是老黑的脸,面目狰狞,自唇角淌出鲜红的血液,他的眼皮泛着死人般的黑紫色,如同魔鬼一般,惨厉而骇人。
    为什么李老倌儿的金针上会出现老黑的面孔?难道老黑已经被他盗了寿命!
    那根金晃晃的针,犹如一道闪电,直寒刺骨,插丨进我的心头。
    我赤身的站在施工帐篷的门口,长长的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想从脑海中把梦中的恐惧全部倾倒掉。
    不远处,是一个老坟圈,偶有一道闪电划过,在刺眼的白光衬托下,那一座座坟冢摇曳出长长的黑影,犹如一群张牙舞爪的野兽。
    今夜,老黑浪催的不归宿出去喝酒,留我一个人看守工地。
    偌大个工地,荒郊野外,空荡荡的施工帐篷,就我一个人。
    雷声涌动,像是要打破天际,能看到闪电照亮的天空中翻滚的乌云,铺天遮地。
    恍惚间,我似乎在黑暗的野地里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只影子就在离帐篷不远的坟圈方向,他忽左忽右,上下漂浮,犹如一只提线木偶。
    在闪电的照耀下,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人,这个人很奇怪。
    外面的大雨哗啦哗啦下个不停,他非但没有打伞,还穿着一身红衣,长衣及地拖在地上,血红血红的裙摆在电光下分外夺目。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这处工地是城乡交界处新修建的一条环城公路,我是这个施工队的技术员,工地地处偏远几乎趟着农田修建的道路,就算是大白天,也仅仅只有修路工人在施工现场。
    现在凌晨三点半,在根本不会有人出现的郊区,怎么会有人?更别提外面还下着雨了。
    施工帐篷是新搭建的,一切电力设施还未完备,唯一的照明工具也只有几根细长的白色蜡烛,为了节约,我起床的时候根本没有点亮,帐篷里黑呼呼一片。
    又是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只有一刹那时间的光明,惨白的电光就变成了无底的黑暗。
    我看清楚了那个人,长发及肩,疯子一样的从左边狂奔到右边,又从右边漂浮到左边,红色的长裙非但没有被雨水打湿,反而飘在空中。她着双脚踩在泥里,这根本不是一个人!
    夜色越来越浓烈,翻滚的雷声早已经把整个世界抛下了地狱,风冰冷的刮过我的身体,吹着我的脸颊,似乎想把这层人皮扒下来。
    我的嗓子干的生疼,连脖子都不敢扭动一下,整个身体仿佛僵住了。
    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是那么的恐怖,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外面下着雨,汽车被老黑开走了,更何况还有一只根本不是人的红衣鬼魂。
    身后就是钢丝床,我小步后退着向床边挪去,生怕外面的幽魂听到,冰冷的地面从脚掌传遍整个身体。
    雨下的越来越大,我看不见她,我假装她也看不见我,好一会我才摸到了床边,像兔子一样跳进被窝里,蒙住自己的脑袋。
    我觉得自己现在像一只受了惊的野鸡,野鸡在受惊的时候会把脑袋埋在土里,扬着屁股发抖,它以为猎人看不到它。
    我确实以为那鬼魂看不到我,蠢的够可以。
    事实上她似乎已经来到了床边,我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逐渐变冷,像一个大冰窖,冷气透过蚕丝棉被穿透了我的皮肤,我不停的瑟瑟发抖,不停的流着汗。
    我能感觉到她正冷冷的看着缩成一团的我,一个狩猎的猎人在嘲弄的看着她的猎物,禁不住发出一阵冷笑。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我趴在床上,蜷缩着双腿如同跪拜的姿势,身上披着蚕丝被,紧张的心情使我大腿抽了筋,疼的冷汗直流,我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想要伸伸腿。
    后背一种奇异的感觉传遍了全身,那个感觉一点点加重,是一只冰冷的手在隔着蚕丝被抚摸我的后背,不,是一双指甲在挠我。
    我的头皮炸了一般,心脏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猛的推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钢丝床弹性特别好,我差点把帐篷顶翻。
    那张蚕丝棉被被我推了出去,恰巧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我看到雪白的被子盖住了那个诡异的人,她红色的长裙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我的腿抽筋抽的厉害,疼的我都快不想活了。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我用力在床上一跳,利用钢丝床弹射的力量加上自己身体的力量向被裹着的人踹去,这一脚不敢说开天辟地,最起码我一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
    就听到棉被无力的发出噗的一声,用力太大我没控制好身体,以悬空的姿势啪的摔在地上,吃了一嘴泥,踹空了!
    明明是实实在在踹在了被子上,那被子却空无一物,刚刚的红衣女人不见了!
    我就地一滚,钻到了钢丝床下,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鼻而入。
    四周雨点急骤的拍打着帐篷,啪啦啪啦直响,催眠般的雨声此刻却如同催命,我竖着耳朵倾听着除了雨声以外的声音,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滑落。
    床下好久没有打扫过了,我感到脸上缠满了蜘蛛网,痒痒的,也不敢去挠更不敢动,可是蜘蛛网仿佛越来越多,实在受不了,我伸手去擦脸。
    妈啊!这哪是蜘蛛网,明明是一大团黑色的头发!
    接着一声破了嗓的尖锐女音,贴着我的头皮传来,刺耳欲聋。
    那女鬼就和我头顶头钻在床下,这一声把我惊的心脏猝停,就差猝死了,我忙向床外滚去,翻了两次,刚好冲着黑漆漆的床下面。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绿,一张绿色的腐烂的老脸就和我鼻尖相对,她张着黑黝黝参差不齐的嘴再次发出一阵尖嚎,那一口烂了的牙齿如同钢针一般。
    这一瞬间的对视,我脑子都炸了,这红衣女人竟然是天门村那个驼背老太太!
    我实在撑不住,绷起的神经彻底的炸了,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一双冰凉的双手插,进了我的内衣,粗糙的手心抠唆着我的锁骨。
    一阵恶寒入体,我吓的呼的坐了起来。
    天空已经大亮,帐篷外依旧稀稀啦啦的下着雨,吧嗒吧嗒打着帐篷。
    惊梦?又是一场惊梦?
    我恐慌的扭着头,四周乱看,恐怖的女鬼已经不在了,也根本不会存在,我长舒了一口气。
    “又做春梦了?”是老黑的声音。
    我扭头去看他,他手里拎着豆浆油条,眉飞色舞的看着我,这是我的搭档王铁军,一个皮肤黝黑拥有一辆面包车的男人。他也是大学毕业后来到这里的,作为难兄难弟私下里我们关系很好。因为每天在炙热的阳光下工作,原本黝黑的他,变得更加黝黑了,工地上没人喊他的名字,而是称他老黑,黝黑的黑。
    我皱了皱眉,梦境是那么真实,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儿来:“操,天天他妈的做噩梦。”
    老黑把早餐递给我:“看来你是天门村吓到了,洗漱一下赶紧吃饭吧,要上工了。”
    我推开被子接过早饭,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九点钟上工,看了看表,八点三十。
    我叫那凌,乳名那二狗,小时候体弱多病,是姥姥取得贱名,说是好养活。大学毕业后的我正式失业了,几经周旋来到这个建筑施工队做了一名公路勘测技术员。说是技术员,其实你随意在人群中拉出来十个人,九个都能做这行,毫无技术性可言。
    洗洗涮涮吃了早饭收拾收拾已经快中午了,天空依旧郁郁的下着小雨,这种鬼天气根本没有办法施工。
    我和老黑像两只阴霾的老鼠,蹲在工地帐篷里吹着牛皮抽着闷烟仰望45度角天空,
    雨点啪啦啪啦的打着帐篷,一会急促的如乐手的鼓点,一会稀落的像前列腺患者分叉的排泄物,
    老黑轻弹着手中的香烟,对我说:“二哥,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我斜靠着支撑帐篷的铁杆子,说:“当然有,我昨天晚上就看到一个红衣女鬼,吓死我了。”
    老黑伸过手来,搭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别乱想了,你就是被天门村的事儿吓坏了,哪有什么盗寿的,要是真有这种好事,这个世界上得有多少上百岁的老妖怪!”
    我掏出脖子里的木牌,给他看:“你别不信,喏,这是我姥姥给我的护身符,我小时候身体虚,差点养不活,这玩意没少救我。”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姥姥当时眼中闪烁的泪光,她从怀里掏出这块木质的方牌递给我,转身向院外走去,蹒跚的脚步里充满了岁月的痕迹,瘦弱的身形依靠在院外的门框上,孤独而凄凉的背影像是在等待归来的情人儿。
    我接着说:“小时候在乡下,我们那个村里有片梨园子闹鬼,梨子疙疙瘩瘩挂满了树,就是没人敢进去,里面太邪了,很多人自以为胆大进去摘梨,结果全被吊在树上吊死了。后来来了个姓秦的道长,把自己的左手斩下来埋在那块梨园子里,就再也没闹过鬼了,村里人都说那叫孤掌阵法,专门镇恶鬼的。再后来秦道长走了,把这块木牌留给了我姥姥,我姥姥又留给了我。”

第5章 老坟圈里的怪洞
    老黑蜷缩了身体,伸过头说:“我说二哥,这也太邪乎了吧?把手都砍了?那片梨园子现在还有吗?”
    我点了支烟,把那块不知道什么木头做成的木牌握在手中,牌子的木色里隐隐透着一股血红,这是常年把玩揉搓形成的包浆,木牌长6厘米宽3厘米,我拿卡尺量过,木牌正面刻着八个大字:“真空家乡,无生父母”,背面用小字刻着:“一动五雷入九天,收天天崩,收地地裂,收人人无生,收鬼鬼自灭。”我把木牌举起来给老黑看:“孤掌阵法这事儿可是真的,别以为我是胡诌,那块梨园现在还有,听说我们老家最近搞开发想把林子盖个沿河的度假村。关键是咱这牌子,看着没?油光锃亮的,肯定是块好宝贝,小太爷以后随便卖了就是个几十万你信不信?”
    老黑笑着说:“信了你的邪,这种牌子在文化大市场你要多少?要多少有多少,五毛钱一个还是童叟无欺的。”
    我也笑了:“也就是个念想,每次想我姥姥的时候就看两眼,唉,生死离别多,消不尽,几时休。”
    老黑甩了甩手向远处走去:“你就别酸邹邹的了,我去撒个尿。”
    天空依然下着小雨,乌云遮挡住了太阳却无法遮挡它的光芒,几丝耀眼的余晖从厚厚的云层中穿过,洒向大地。
    远处是一片空旷待修的公路,这种天气无法施工,工人们早抱着喜悦的心情哼着小曲儿回家休息去了,公路两旁的农田因为占地赔偿款的及时到帐,已被农民伯伯们早早的荒废,长满了野草。
    虽然是下午三点一刻,此刻的气氛却因为早上噩梦里的女鬼显得很压抑。更何况,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工人,竟然把我们住宿的施工帐篷搭建在一片坟圈旁边。
    我伸出头去看了看渐渐走远的老黑,他走向的那个方向,一片片林立的古旧墓碑就像一个个鲜活的面庞充斥在我的眼中。
    老黑这人哪都好,就是太缺德,每次撒尿总爱跑到那片坟圈里,还美名曰给逝去的先驱灌点黄汤滋补一下,我说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肯听。
    有一次这货喝多了,凌晨一点多自己一个人拎着半瓶二锅头,两个杯子一包吃剩的花生米就出去了,第二天早上9点开工的时候,怎么也找不着他人,打他电话才知道这厮竟然找了个坟头儿和那墓碑对饮了半宿,惊得工人们非说他是包公的后人,阎王爷的亲外甥,还好老黑长的黑却不丑,不然恐怕还能和钟馗攀上亲戚。
    我悠哉的抽着烟,正沉浸在雨中赏景雾里看花的气氛中,就听见老黑哇哇一通乱嚎,因为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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