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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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徐福走回来，把看到的情况告诉其它血族。
“真有此事，我得去看看。”罗莉拉过郎心慧的手，奔向那辆车。
两人蹲下，仔细寻找，却不见老鼠的踪影。
“在哪，怎么看不到？”郎心慧问。
“小老鼠，快出来，有炒花生给你吃。”罗莉温柔地呼唤。
“刚才还在的，一转眼就消失了。”徐福失望地说。
“想来想去，我们的行为似乎有些多管闲事的味道，魔婴和它的跟随者虽然吃人，但根本没有伤害过血族，可以肯定将来也不会把我们当作食物，它显得很孤独，总想跟人玩。”郎心慧说。
“说实话，我希望魔婴不要死掉，它挺有趣的。”罗莉小声嘀咕。
“目前安定平静的生活挺好，不想被这怪东西破坏，所以我希望它别再出现，就算没死也到别的地方玩去。”徐福说。
“如果魔婴不再出现，我可能会想念它，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先前唯恐它不死，欲除之而后快，现在却担心再也见不着它。”罗莉说。
“估计你会如愿以偿，只是魔婴恐怕不会像从前一样了。”徐福说。
他在车周围转悠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只老鼠，它仿佛凭空消失了。
就算是拥有出色嗅觉和听觉的血族，想要找到一只小动物也并非易事。
巫婆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他先前曾经想过求这位神通广大的怪女人帮忙，为父亲召魂。
可聂小倩死了，魂魄不知去了哪里。
城里肯定还有其它阴阳师，可以想见，像她那样厉害的绝对是稀有物种。
四十分钟过去，一切正常。
“魔婴完蛋了，不会再回来。”罗莉沮丧地说。
“你好像挺想念这怪物。”徐福说。
“魔婴弄死了同学们最讨厌的校长和教务处长，就此事而言，我应该感激它。”罗莉说。
“可它变成你的模样，咬掉了数学教师的JJ，污陷你，对此你应该很生气才对。”郎心慧说。
“可我就是没办法恨它，为什么会这样？我承认自己怕魔婴，担心它乱来，可这并不能成为消灭它的理由。”罗莉说。
“我猜想，用不了很久你就能再见到魔婴。到时候别吓得满大街乱跑就好。”徐福说。
“这倒是难说，我的勇敢状态很难一直保持。”罗莉不好意思地笑。
英勇事迹
大家一起动手，在车间内寻找老鼠，每发现一只就送到窗外放生。
张好古笑嘻嘻地说万事大吉，喝酒去。
凌晨四时，众人来到桃园市规模最大的一家夜总会内。
这里的幕后经营者是血族，服务对象主要是人类，另有两个楼层只对血族开放。
面色苍白的侍应生把众人领到酒吧内，安排好座位。
舞台上正在表演一出现场吸血大戏。
被催眠的两名活人，在昏睡中被放到桌子上，上身赤裸，露出热气腾腾的肌肉和皮肤。
三名血族厨师手执各种精细的工具，从壮汉身上抽出血液，供下面的顾客食用。
他们会根据献血者的体格和健康状况取出适量的血，最多不超过五百毫升。
事后还会注射一些激素类药物，让供血者迅速恢复，减少身体不适反应。
这里的厨师常常做这样的事，一切驾轻就熟，动作麻利，他们不时把手里的刀和针管以及杯子抛到空中，玩一下杂耍，博观众一笑。
张好古是此地常客，据说一年当中约有半数的夜晚在此度过。
罗莉饮下一杯刚取出的鲜血，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杯沿，难舍最后一滴。
徐福和郎心慧牵着手，与相识的血族一一打招呼。
张好古带领四名血族猛男洋洋得意地向其它同类讲述自己的英勇事迹，其中不乏夸大和吹嘘的成份。
在他们的语言中，魔婴被说成一位神通广大、能够呼风唤雨的可怕妖精，身高四米，体重三吨，能够降服恐龙，撕裂狮虎和大鳄鱼，有亿夫不挡之勇。
他们经过一番复杂而危险的战斗，动用多种奇妙而凶狠的手段，先用硫酸浇，接下来用汽油烧，最后亲自上阵，挥动大刀把妖怪斩成碎片，扔去喂猪，喂老鼠，就这样终于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最后，张好古郑重其事地宣称：“今夜，我们拯救了人类，以及地球。”
听众们虽然大部分都不以为然，却还是大力地鼓掌。
由此可见，血族是个理智和极富涵养的种群。
几名漂亮的女性血族登台，在闪烁的灯光中表演铁杆舞。
按照惯例，接下来即将开始性乱活动。
徐福和郎心慧碰杯，喝光了红酒，然后叫上恋恋不舍的罗莉，离开了夜总会。
“这地方挺有趣，以前从没来过，新鲜的人血味道真是不错，我还想再玩一会儿。”罗莉说。
“以后再来吧，今夜到此为止。你不会变老，有几百年的青春时光，用不着忙于
享受。“郎心慧说。
成长
驶出停车场，徐福若无其事地扔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守门的人类保安，告诉他不用找零。
保安开心地咧嘴大笑，连声说谢谢老板。
大街空旷无人，徐福先前用布蒙住了半块车牌，此时肆无忌惮地狂飙，视各种限速标志和监控器若无物。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成了吸血鬼。”罗莉脸上笑容漾溢。
“有所得必有所失，此事可以用平常心看待。”郎心慧冷冷地说。
“没灵魂有什么关系，只要今生过开心，哪管来世洪水滔天。”罗莉愉快地说。
校园内，学习委员消失了，再没有出现。
十天后，罗莉渐渐习惯了自己的新身份，同时也体会到血族的不便之处。
“昨天下午有游泳课，我得在脸上涂厚厚一层防晒油，还要穿连体泳衣，打扮得像个外星异形一样，同学们都笑话我。”她抱怨。
“慢慢习惯了就好，我几百年都这么混下来了。”郎心慧说。
罗莉对攀墙的功夫很感兴趣，每天都抽空折腾两小时以上。
结果常常摔得头破血流，幸好血族恢复能力强，只需半个钟头就能长回原样。
傍晚时，她再次爬墙，一不小心从三楼阳台掉下，弄断了胳膊，骨头从肩部肌肉里伸出来，很可怕。
罗莉拖着断臂从地上爬起，走回自己房间，打电话求外出购物的郎心慧赶紧回来帮忙修理伤处。
“奇怪，居然不怎么疼，跟上小学时候打针差不多。”罗莉对急忙赶到的郎心慧说。
“血族身上感知疼痛的神经元严重退化，有时候在战斗中受了极重的伤也浑然不觉。”
郎心慧帮忙把骨头弄回原位，用夹板和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
“教材当中有一段说，受到重伤失去某个器官，可以从活人身上割下相同的部分，简单的缝合到身上，一般都可以长好，真是这样吗？”罗莉问。
“对，确实如此。”郎心慧脱下鞋子，把脚伸出，“看到了没有？我的大脚趾曾经在战斗中被打掉，没办法只好从别人身上切了一只，用手摁在伤口上，过了半个小时就长成了这样。”
“我胸部太小了，可不可以去找个波霸，割了那两块肉，安装到我身上，这样就显得成熟了许多，不再像孩子。”罗莉说。
成长
“你目前这样挺好啊，干嘛把自己弄糟呢？可以永远做漂亮的小女生，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郎心慧摇头，表示坚决的反对。
“唉，算了，我说过决不后悔的。”罗莉略微有些沮丧。
“感觉你自从成为血族之后常常感到不快乐，为什么会这样？”郎心慧问。
“我一直以为做吸血鬼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没想到变身之后那些烦恼依旧存在，没有消失。”罗莉说。
“以后会好起来，放松些。”郎心慧如此安慰她。
徐福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视机，看本市新闻。
一条报导让他大惊失色。
播音员说科学考察队在距离桃园市以东二十八公里处海下发现一条明代沉船，里面装满瓷器。
市博物馆和考古协会等相关单位立即成立了打捞队，在附近海域安营扎寨，准备开始工作。
据专家学者说，这是一个轰动全世界的考古发现，许多陈旧的历史观点将从此发生改变。
徐福沮丧地低下头，他一直以为那个宝藏永远不可能被其它人发现，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国家财产。
郎心慧和罗莉听到了电视里的新闻报导，焦急地走过来。
“真是糟糕，我们的取款机完蛋了。”徐福迅速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微笑着说。
“唉，早知道这样的话，上一次应该多取些古董出来。”罗莉叹息。
“没事的，我们保险箱里还有钱，省着点花够用许多年。什么时候再去海里转悠一下，或许还会找到其它古代沉船。”郎心慧说。
“对，不用担心，昨天我清点过，有七百多万元，至少六十年不用担心经济危机。”徐福说。
“有这么多吗？我都不知道。”郎心慧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你只管花钱就是，不必担心。”徐福得意地说。
“我们可以去盗墓，消灭怪物，僵尸，妖精，把那些深埋地下的宝贝弄出来卖。”罗莉说。
“听着很有趣，我会考虑此事。目前你还是乖乖上学去吧。”郎心慧说。
“学校里很无聊，以前偶尔还有人当面说我几句坏话，自从你俩露面砍了魔婴、大显了一番威风之后，谁也不敢惹我，连教师都对我毕恭毕敬，最近这些天以来，听得最多的问题全是关于你们。”罗莉说。
引以为鉴
三人坐沙发里，喝着牛血谈论学校里的事。
“你同学问起我们的时候你怎么回答的？”徐福问。
“我当然只能胡编一通，说你们是我的表弟表妹，出身武林世家，身负绝技，能够一个打十个，只是因为爷爷奶奶拦着不让出头露面，不然的话早就是奥运会冠军了。”罗莉笑嘻嘻地说。
“为什么不说是表哥表姐呢？”徐福问。
“你们照照镜子，现在是我更老哦。”罗莉说。
郎心慧叹了一口气：“这倒是真的，看着你似乎更成熟些，尤其是没当吸血鬼之前，脸上不时出现一两个痘痘，还有少许不显眼的雀斑，现在好多了，皮肤又白又滑，至多也就跟我和阿福一样年纪。”
“这倒是，青春痘没了，想长也长不出来，喝辣椒油都没用。”
“看来你成为学校内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之一了。”郎心慧笑起来。
“当然啦，连那些跟黑道有关系的同学见到我也是躲着走，文化局副局长的女儿前天在我班级里摆阔抖草，展示她的劳力士和豪华手机，还欺侮一位同学，实在看不下去，我顺手给了她一记耳光，这傻蛋打得躲到一边，也不敢吭声。”罗莉洋洋得意地说。
“感觉你已经成为校园里的害虫。”徐福调侃。
“哪能呢，这叫行侠仗义。”罗莉辩解。
“身为血族，平时应该低调一些，别太出格，否则容易引来麻烦。”徐福说。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我听郎姐姐说，当年你趴在天台上开枪杀人，连吸血鬼都弄死了，相比之下我所做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嘘，注意保密，不可以乱说，让别的血族知道会惹麻烦的。”郎心慧告诫。
“我知道。”罗莉伸出舌头，作可爱状。
“那些事做得太过火，所以引火烧身，差点完蛋，你应该引以为鉴，不可犯相同的错误。”徐福说。
徐福走到窗前，发觉窗台上有只灰老鼠。
小家伙拖着长长的无毛尾巴，耳朵缺了半边，身体的毛黯淡无光，有些部位斑秃，看上去很丑陋。
对于徐福的出现它没有流露出畏惧，仍然洋洋自得地晒太阳，似乎也不急于觅食。
“你是一只老鼠吗？”徐福问。
老鼠抬起头，用小小的黑眼珠看了看他，然后把目光转向远方。
死灰复燃
徐福猜想这小家伙反常的行为是否由于吃了魔婴部分肢体的缘故，它的思维被外来的东西控制住，所以显得很奇怪。
他把一片巧克力放到窗台上，距离老鼠的嘴约有五厘米处。
老鼠懒洋洋并且从容不迫地开始吃。
他的怀疑是有根据的，最近有一些怪事发生在桃园市。
郊区的玉米地内有一些凶猛的猪出没，常常咬死人，然后吃光内脏。
警方组织人员与村民一道协同围捕，但收效甚微，折腾半个月仅打死了四头凶猪。
反倒是捕猎队里每隔几天就有人被咬死，损失极为严重，动用了警犬也无济于事。
还有人在公园内看到一群团结一致的老鼠围攻一只强壮的花猫，最终成功获胜，把猫杀死。
那群老鼠还袭击过其它动物，公园管理员养的兔子和鸡，有一次还成功地弄死了一只大乌龟。
那些老鼠的繁殖能力极强，数量越来越多，公园内鼠患严重，员工尝试多种方法毫无效果。
那些老鼠仿佛有智慧，不吃毒药，也不会钻到鼠笼里，对鼠夹上的诱饵完全不予理睬。
报纸上一则新闻说，昨天夜间，一位妇女领着半岁大的女儿在公园里玩，近百只老鼠趁妇女打盹之机，一拥而上，几秒内就把小孩咬死。
当妇女清醒过来之后，眼前只剩下一堆小小的骨头。
可怕的怪事层出不穷，令人震惊。
徐福和张好古通过多次电话，均认为此事与多半魔婴有关，但找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一个魔婴完蛋了，将其身体当作食物享用的猪和老鼠却成为了同样的坏东西，并且数量奇多。
等到秋收时，在玉米地内活动的凶猪肯定会被消灭，它们个头太大，无法逃过人类的枪口。
反倒是老鼠更为麻烦，这些小东西有极强的繁殖能力，可以钻入水道和洞穴，数量众多，防不胜防。
徐福不禁猜想，最早的人类是不是像那群老鼠一样吃过魔婴的肉，以至变得比其它同类更聪明，最终在竞争中胜出，告别了猩猩和其它灵长动物，然后创造了复杂而乱七八糟的文明。
如果把魔婴的内让猫和猫头鹰吃下，会有什么后果？他这样想，这样做能否解决掉那些聪明和难以对付的老鼠？
捞人
下午，副校长打来电话，说罗莉惹了麻烦，目前在警察局里等候，希望尽快去把她保出来。
罗莉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打伤了两名女生和一名男生，这三人受伤颇重，目前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副校长没有提及事件的起因。
可以猜想到，罗莉很少会主动惹事生非，却也并非忍气吞声的善男信女，如果有人欺侮她，很可能会遇上过火的还击。
徐福和郎心慧有些担心，怕自己的形象会出现在警方的电脑系统内，被有心人认出来。
从前有段时间，两人曾经是通缉犯。
别无选择，虽然不想见到警察，但还是得去把罗莉捞出来。
郎心慧把头发挽起，梳了一个很成熟的发型，通过化妆让脸色变成泛黄，往腰间缠一些布，使身材显得肥胖，努力使自己变成一位丑妇。
徐福贴上了假胡须，用特殊材料把牙齿染成褐色，弄了个奇怪的发式，穿了六套内衣，让体形变得强壮。
急忙跑到警局，两人在一个小房间内看到了正在喝冰冻可乐的罗莉。
“别紧张，我没事。这里的人挺友好，还送水果给我吃。”罗莉说。
“没事就好。”郎心慧长出了一口气。
她最担心的就是警察对罗莉刑讯逼供，然后菜鸟吸血鬼奋起反抗，最后弄得天下大乱，死伤遍地。
“你们是罗莉的朋友吗？”警察问。
“我们想把她保出去，请问需要办些什么手续。”徐福说。
“稍等片刻，别着急，没什么大不了，仅仅只是一起校园斗殴事件而已。刚刚得到消息，伤者的情况并不严重。”年青的警察若无其事地说。
徐福和郎心慧交换了一下眼色，感到事情应该比较好办。
“这位大哥哥刚才说过，我马上就可以离开，只要有人签字保我出去就行。”罗莉轻松地微笑。
“发生了什么事？”郎心慧小心翼翼地问。
“那两个女生跟校外的黑道人物勾结，骗同学到夜总会和酒店做援助交际，从中抽成，我不许她们这样做，两人就叫上几个坏蛋来找我麻烦，没办法了，只好动手修理了她们一顿。”罗莉说。
胆怯
徐福想起自己当年开枪射杀人渣败类的情景，觉得罗莉的行为其实也没什么错，只是有些考虑不周。
她完全可以采取其它手段来达到目的，在人前忍让，然后采取暗杀或者埋伏在黑巷子里发动突然袭击等手段，这些都是好办法，干嘛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人打架呢？
身为一名战斗力远远超过普通人的血族，可以选择的攻击方式很多。
“我们愿意负担对方的所有医疗费用，并且给予适当的补偿，希望能够比较好的解决此事。”徐福说。
他心想，不管怎么样先把罗莉捞出去再说，至于是否找黑道淫媒算账那是以后的事。
一般常识中，白道与黑道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双方拥有共同利益的地方很多，总能结成帮扶对象，或者是商业伙伴。
无论台上的人表现得如何大义凛然、刚正不阿，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城内的夜总会和色情娱乐场所如果没有业内人士罩着肯定开不下去。
许多地方卖K粉和大麻几乎是公开的，还有那些热闹的赌场。
这个世界的黑暗和腌脏远远超乎普通小民的想象，只有混迹于其中的那些人才明白。
城里有为数众多的坏蛋在活动，有些贩卖妇女和小孩以及婴儿，有些放高利贷，收保护费，砍人，横行霸道，用暴力手段消灭竞争对手。
还有许多人天生喜欢做坏事，以此为人生至乐，从不会感到不安和懊悔。
这些全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承认而已。
徐福已经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从前的莽撞少年，他很想知道，面前这位警察与那些黑道分子是不是同伙。
“我知道那几个被打伤的坏蛋平时干过些什么事，所以请不用担心，罗莉同学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年青的警察拿起烟盒，递向徐福，“我清楚地记得，三个半月前在校园里，是你们出手赶走那只可怕的怪物，救了所有的人。”
“那东西吃饱了自然会消停一阵子，不能说是拯救了许多人。严格说来，其实我们一个人也没救。”徐福拒绝了递来的烟。
“为了掩盖那件事，局里费尽心机，编造了大量事实，通过与媒体的配合，散布了许多谎言，最后仍然弄得满城风雨。”年青的警察站起来，走到窗前，“那天我在现场，事后整整一个月，我每夜都做噩梦，常常半夜被吓醒，坐在床上不敢睡。身为一名平凡的人，我觉得承认自己胆怯并不可耻，希望你们不要笑话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