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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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房屋的主体结构并未遭到破坏，受损的只是少部分喷管和设备。
魔婴仔细寻找可能的弱点和裂缝，却失望地发现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厚实的铁门在受到如此的高强度冲动之后毫无损伤，仍然保持原样，仅仅只是颜色稍有改变，因为沾了一些胶粉的缘故。
看来这是一个非常高质量的囚笼，充分体现了国人建筑以及机械制造方面的最高成就。
魔婴走近右侧洞壁，把一只腕足变成钻头，开始打孔行动。
刺耳的噪声中，粉末和火星四下飞溅。
金属非常硬，它的行动进展极缓慢，一分钟大致能弄出几毫米深的小洞。
按照这样的速度，它得钻大半天才有希望弄出一条可以离开的通道，所需时间过于漫长，显然不可能成立。
邪恶
魔婴停止了钻动，让手指恢复原状，变回章鱼的腕足。
它感到困惑，忍不住嘀咕：“根据我一千多年岁月里残留下来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记忆做出的总结，邪恶总是占据上风，到了最后妖魔总是能够打败所谓的正义之士，而播下龙种收获的只可能是跳蚤，无论什么样的伟大理想最终都会化为私欲和欺骗。目前的情况说明了什么？或许那具丧尸体在干坏事的造诣和成就方面远远超过了我，以至我毫无还手之力，白白在此遭罪。”
显然听到了这番话，喇叭内传来那个熟悉的男声：“认输吧，外星怪物，与我们配合，让我们解剖和研究你——的一部分，估计至多二分之一足够了，你可以用剩余的身体继续生活和享受，当然是在我们的监视和控制之下。”
“这个建议很糟糕，我只能表示反对，没有其它任何选择，因为实在无法接受。”魔婴严肃地说。
“现在请把你的一只腕足前端割下来，放到前面的地板上，只需要十厘米长的一小段就可以，谢谢。”
“决不，体肤毛发——好不容易才长出的，怎么可以轻易失掉。”魔婴愤怒地打瘪了墙角的小喇叭。
“毁坏公共财物，必须赔偿。”另一面墙上的小洞里传出同样的声音。
“赔你老母。”魔婴骂。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肯割下一小段腕足，我会采取行动。”
“在付出一些肢体之后我能够得到什么？”魔婴问。
“你将得到一段时间的安全和宁静，以及一些食物。”
“可不可以放我离开？”魔婴问。
“我会把你的要求向上级汇报，如果得到同意，可以放你离开。”
“有一点我不太清楚，在付出一段肢体过后，再到你的上级批准我离开，这样的事一般需要多久？”
“这个我说不好，也许半年，也许是二十年，要知道领导们全都非常神秘，同时也很忙碌，处理你这样的怪物是件麻烦事，上级可能需要开许多次会议，成立专门的部委，组织大量的专家和叫兽进行研讨，最终得出可行性报告，然后再递交联合国外星智慧生物协商会议做出最后决定。”
“听得俺头都晕了，有这么做事的吗？效率哪去了，等这么久，黄花菜都被蟑螂吃光了。”魔婴叹息。
“等待上级下达命令期间，我们可以做许多的试验，当然这需要你的配合。”小孔内传出的声音显得得意洋洋。
无尽的折磨
魔婴心里盘算如何才能离开，或许暂时失去一小部分肢体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以通过这块与自己分离的身体对外界进行观察，运气足够好的话，或许还可以找到某个开关或者其它东西，然后把门打开，放自己出去找那丧尸。
它扔出一小段腕足到指定的位置。
此次它留了个心眼，那小块东西乖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死掉一样。
等到合适的机会，那部分身体就会动弹起来，根据情况变成各种厉害的凶器。
它沉醉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之中暗暗得意。
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小门，一只底部装有许多只轮子的机器人从中出来，慢慢悠悠驶向那块曾经属于魔婴的肢体。
它失望地发现，机器人出现的那个小洞内同样有结实的门，并且已经关好。
看来这里专门用于对付生命力特别顽强的怪物。
这时它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保龙一族的能力，刚才在外面如砍瓜切菜一般的行动太过顺利，导致了对敌方的轻视，以致自投罗网。
它决定继续观察，看能否有机可趁。
那段腕足被机器人拨到内部，立即开始分析，魔婴清晰地感觉到各种针刺入自己的肢体其中，然后是各种溶液逐一喷撒上去。
它忍无可忍，指示那段肢体奋起反抗。
机器人摇晃了几下，歪倒在地，冒出大量烟雾，玻璃破碎，吱吱响了几声过后再不动弹。
那段离开母体的残肢变成蛇状，敲破了玻璃之后慢慢爬回去魔婴脚下，与之溶为一体。
丧尸通过意识传给它信息：“你真不乖，不是好怪物。”
它回应：“操你NND和十代祖宗，无论男女老少一律不放过。”
墙角的小孔里传来声音：“外星怪物，你知不知道这个机器人值多少钱？需要一大群人的努力工作多久才能做成？”
“关我屁事，X你老母。”魔婴大骂。
“真是一只粗鲁和缺乏修养的外星怪物，太让人失望了，看来苦头还没吃够。”墙壁小孔里传出的声音说。
“有什么招赶紧使出来，老子根本无所谓，怕死不当怪物。”魔婴大义凛然。
“好的，我们就接着作试验吧。下面的内容是超强度伽马射线，如果你能顶住的话，接下来还会有铀235侍候，以及大功率X光机，还有真空试验。”墙角的小孔里说。
无尽的折磨
魔婴化身为巨型章鱼，在房间内转来转去，几只腕足化为变成钻头和尖针，在墙壁上不断地寻找可以利用的缝隙。
它可以感觉到房间里弥漫每一个角落的伽马射线，无处可躲，对于这种体验，它莫名其妙地有种奇妙的亲切。
它隐约想起，在漫长的生命中，类似强度的宇宙射线它曾经领略过多次。
当某颗恒星爆炸，与现在类似强度的能量会波及到相邻的星系，带去可怕的毁灭。
那是在唐朝以前，但是记忆很模糊，已经搞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些什么，它对此感到深深的沮丧。
切，怎么会这样？为何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事，居然连自己怎么来到这个世界都不知道，生命中最可恨之事莫过于此，它这样想。
身为一只活了许多年的怪物，它有足够的耐心对待此事。
它隐约记起，被囚禁在某个狭窄的空间之内并不是头一回，而是发生过很多次，这些印象是如此的模糊不清，怎么也无法捉住，仿佛梦中的浮光掠影，稍纵即逝。
它的皮肤表面出现了许多泡，被严重灼伤，身体内部感觉极不舒服，必须要竭力维持，否则就会趴下，甚至可能慢慢死掉。
创伤不断出现又不断痊愈，它总能坚持下来。
与那位厉害的巫婆聂小倩的手段相比，这里的招数并不多，效果也谈不上出色，至少到目前为止它并未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或许会被这帮混蛋弄死，它这样想，心里对此并不畏惧，只是有些失望，因为没能弄死丧尸，徐福可能会受到攻击，而自己因为无法从此脱身，不能帮助到他。
为了让丧尸无法抽空去伤害徐福，魔婴每隔一两分钟就向这位与自己有联系的大脑传去几句骂人的话，并试图控制其思维，但始终无法成功，丧尸的精神力量之强超乎想象。
几个小时之后，魔婴没有能找到可以逃离的路，这个特制的房间不可思议地坚固，按照它侦《TXT小说…87book》察到的结果，墙壁的表层厚《书》度至少有三十厘米，各种功能复杂《TXT小说…87book》的喷口和设备用精良的工艺埋藏在其中，外层仍然由硬度其高的金属制成，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缝隙和孔洞。
它走来走去，不时把某条腕足变成钻头或锤子，搞一些破坏，这样能使它心情变得好一些。
它这样想，对方建设这样一个房间至少得干几年，而自己完全可以在两天之内把墙壁弄穿。
它决定不停地搞破坏，只到把墙上这些复杂的设备全弄烂为止，到时候可能沉不住气的会是对方。
外星怪物
魔婴感觉到一些强力的放射性物质从小孔里注入进来，很显然试验仍在继续。
气温渐渐升高，它觉得不舒服，但也算不上怎么难受。
相对而言，它更喜欢低温和凉爽的环境。
从刚吞下不久的灵魂的记忆里，它得知一个有趣的传说，著名的叛逆神仙孙悟空在青年时代曾经干了一系列恶作剧，得罪了神界的伟大领袖玉皇大帝，导致被全世界通缉和围剿，于是被捉进天界著名制药商兼化学家太上老君的高炉内关住，折腾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以逃脱。
它能够确定这段故事自己曾经听说过很多次，只是由于时间流逝而忘记了。
目前的处境与那位神仙很有几分相似，但它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么久就能离开。
置身于强放射源旁边，不停地接受辐射，起初它的皮肤在溶解和溃烂，渐渐地自我调节能力开始取作用，它适应了这样的折腾。
它知道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类被扔到这里的话，至多十几分钟就会死掉，若是吸血鬼还会完蛋得更快。
而它是怪物，生命力超级强悍。
最近几个小时内经历的一切给它造成的伤害其实算不上什么，远远不如一年前那巫婆所做的。
通过与丧尸联系到一起的意识，魔婴看到这具臭玩艺儿躺到椅子里，抽一只大雪茄，吐出的烟雾几乎把整个房间笼罩。
由于无聊，它随便选择了一处地方开始钻，想要弄出一个小孔，此次它决定不再更换挖掘位置，一直在此钻入去，直到弄出一个通往外面的洞为止。
钻了一个多钟头，孔越来越深，需要耗费的力量也更多，二十五厘米以后难度渐渐增加，这时它失望地发现，外面比起内部更硬，用于铺建墙壁的材料更加厚实。
沉默多时，对方再次开始喊话：“外星怪物，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操你NND，赶紧让我出去，否则你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它报以怒吼。
“你杀死了那么多人，我仅仅只是把你当试验品而已，没欺侮你也没折磨你，这样的最惠待遇居然还有意见，真是不知好歹。”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等我出去之后方便灭门。”魔婴说。
“我认为至少在一年当中你不可能有机会离开这里，至于将来，相信等到你可以走的时候，肯定已经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做你M的头。”魔婴骂。
“你一点也不斯文，真是丢尽整个宇宙的脸。”
“宇宙关你鸟事，你离开过地面一万米吗？真敢说，I操。”
众说纷纭
徐福躲藏在衣服堆里，听着外面的枪声渐渐平息下来，心里充满了焦虑，对于魔婴的命运很担心。
或许不应该唆使它到这里来找丧尸的麻烦，本来可以做得更好，弄成目前这样的情况完全不是他所愿意看到。
外面的纷乱平静下来，然后有些救护车进来，开始收拾残局，对伤员提供治疗。
大概因为发生的事太过刺激，以至缺乏人手来进行一次搜索，也可能是认定一切都已经在控制之中。
徐福仍然趴在服装里，发挥血族超常优秀的听觉，捕捉外面传来的交谈。
他听到有人说外星怪物已经被关到最牢固的那个房间内，成为钢铁笼子里的小老鼠，再也无法逃脱。
有人说可怕的妖魔怎么也无法被杀死，试验室的专家们试用了多种办法，怎么弄都不行，砍成几十片它能够长回原样，对付吸血鬼和狼人无比灵验的银子弹和汞子弹也无效，毒药和强酸取不到盼望的作用，能杀死一切细胞的射线也不行。
他从人们的语言中听到了确定无疑的恐怖和紧张，有一些悲观的人相信，无比顽强的怪物迟早会钻出来，重新开始杀戮。
一些人则认为专家们肯定能找到弄死怪物的办法，或者把它训练成为对国家和民族有用的奴隶。
这些消息让徐福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冲到地下室内把魔婴救出来。
稍后他明白过来，不可以冲动，如果自己也完蛋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来解救魔婴。
为了不引人注目，徐福换了一身尺寸较为合适的服装，然后是耐心的等待。
临近中午时，他终于瞅准一个机会，混在一群工程和医护人员当中进入了地下室。
防卫力量主要集中于营地外围，以至内部有些空虚，居然没人注意到他的出现。
战斗的过程不可思议地惨烈，大部分监控设备都已经被弄坏，以至无人注意到他。
地下的坑道内肠穿肚烂的尸体到处都是，子弹留下的洞遍布墙壁和门。
一同进入地下的共有十多号人，由于是几个团队协同行动，彼此之间缺乏沟通，徐福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缩在后面，跟随其它人的步伐慢慢前进。
由于每个人都戴了防毒面具，就算是极熟悉的朋友之间都显得陌生，行走了好一会，居然没人察觉队伍里多了一个吸血鬼。
一些医生打扮的人把尸体搬出去，他们动作极为粗野，对死者毫无尊重，随意磕磕碰碰，血和肠胃内溢出的粪便流淌得到处都是。
这样的景象让徐福感到很可惜，众多品质优良的食物就这样完蛋了。
精神力量
往地下室深处走去的途中，徐福留心听身边其它人的交谈。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人说：“我仔细研究了电脑上显示的数据，组成那只怪物身体的东西此前从未见过，那东西不是细胞也不是分子，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新鲜事。太令人震惊了，简直无法相信。”
另一位说：“这会是惊动全世界的重大科学发现，如果对外公布的话，今年的诺贝尔奖没什么悬念。”
一名穿制服的人说：“这是国家机密，在完全掌握和研究透彻之前决不能让外界知道，今天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守口如瓶，不得泄露任何一点有关此事的内容，否则下半生会在监狱里度过。”
“这是当然，我们只是在进行学术方面的研讨而已，肯定不会向外泄密，事情的严重性每个人都明白。”白大褂说。
“我猜测，按照以往惯例，研究成果首先将应用于国防，当各项技术比较成熟之后再向民营领域推广。”
“对这只外星怪物的研究必须小心从事，因为它非常危险，随时可能带来一场可怕的灾难。现在它被关到重装甲试验室里，接下来的一个试验项目是把整个房间抽成真空，应该是近似于真空。”
“我觉得这样对待一位不明身份的智慧生物显得很不慎重，如果试验品在这样的折腾过程当中受到严重的损害甚至死掉，接下来的许多项目将无法进行。”白大褂抗议。
“你不明白那怪物的危险性，如果一直找不出弄死它的办法，恐怕全人类的灾难就来了，直到目前为止，外星怪物一直在尝试逃走的办法，它能够随意变化身体，不仅仅只是外形，还包括物质结构，非常不可思议，它居然能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变成高速旋转的钻头，在坚硬无比的高硬度钢板上弄出洞来，我们不清楚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它会不会变成其它的东西，造成更大的破坏？或者通过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离开。”
“据保龙一族的第四号人物说，外星怪物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量，能够通过皮肤的接触控制住普通人的思维。那些尸体大家都看到了，之所以有如此惨重的伤亡正是为此，怪物让我们的人成为其手中的工具，调转枪口与其它人战斗，迫不得已，只好杀死这部分人。”一名级别较高的军方成员说。
徐福低下头装出研究地面上血迹的样子，以回避别人的目光。
我是吸血鬼
到目前为止徐福仍未找到任何可以帮助魔婴的办法，只得跟随其它人朝地下前进。
他不禁担忧，如果被发现，根本不可能逃脱，把身边这几位全杀掉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些工程员在忙于安装各种设备，修复受损的监控摄像头和线路，搬运尸体的人不停地进出。
地下室内非常热闹，人气兴旺，感觉仿佛回到那些遥远的狂热年代，人们为了某个虚幻和并不存在的目标所驱使，莫名其妙地付出汗水和青春，结果却并不怎么样。
前进的过程当中，他感到一丝困惑，不明白为何丧尸还没发现自己的到来，从前的联系似乎中断了，被其它更强有力的东西所取代。
这样挺不错，或许从此可以摆脱那个讨厌的臭东西，再也不受幻觉困扰。
眼下能否还可以弄死丧尸已经不太重要，他只想把魔婴从那个坚固的房间内弄出来。
一名警卫人员向徐福投来怀疑的目光，伸手示意他停下，极严肃地问：“你是哪一部分的？”
其它人当作没看到此事一样，继续往里走。
“保龙一族吸血鬼分队。”徐福毫不迟疑地说，与此同时，他放在衣服口袋内的手握紧了拳头，准备给其凶狠一击。
“怪不得，老觉得你不对劲。没事了，进去吧。”警卫说。
徐福慢慢点头，然后闪过身去，思维深处涌起强烈的恐慌和沮丧，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让这样一位看上去极普通的人识破了身份。
往前走的过程当中，他觉得后背发凉，担忧一粒子弹射过来，或者一把锋利的刀刺到皮肉内。
但这一切并未发生，他走出了十几步，超越一位医生打扮的人，走到队伍中间，这时才感觉安全了。
一名医生问徐福：“准尉同志，你真的是吸血鬼吗？”
“是，有问题吗？”徐福回答。
“仅仅只是好奇，我原来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生物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真的有，并且就在我身边，太荣幸了。可以和你握手吗？”医生问。
“当然。”徐福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与医生握了一下。
背叛
徐福心想如果可以和医生混熟，或许有希望去到试验室的操纵台前，那样就有机会解救魔婴。
“你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年青，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年纪有多大？”这位医生显然很喜欢与人交谈。
“不怎么老，至今才二十五岁。”徐福没敢乱吹，因为担心被识破，生怕对方一旦问起自己年青时代的经历，很容易出岔子。
“你为什么背叛自己的族群为保龙一族服务？这样有心理压力吗？”医生问。
“基本没有，感觉挺好的。因为能得到充足的食物，你或许很难了解这对于一名血族有多么重要，还有就是安全感，以及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