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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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四点半,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天一落黑,曾妈就回了房间,说困了要睡觉。
祖萧宜解释,“曾妈和古代人一样,一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十年了,她一直都这样,你可别见怪。”
“哦。”我应了一声,不由的朝楼梯那边多看了几眼。
祖萧宜说:“给你安排好了房间,就在我房间旁边。刚才我寻思了一下,要不你还是和我住一个房间吧,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用兜转着过来找我。”
心不在焉的看了会儿电视,七点多,我和祖萧宜回了房间。
我没和祖萧宜睡一张床,选择睡在落地窗边的软榻上。这个位置,侧躺着,能将屋内一切一目了然。
关灯后没多一会儿,祖萧宜呼吸就平稳下来,明显睡着了。
我惊讶的瞅着祖萧宜的方向,完全没想到她会睡的这么快,仿佛什么都不担心似的。
按正常道理讲,家里频出怪事儿,还死过人,她应该睡不着才对,怎么可能睡的这么快?
祖家看来不止房子有古怪,曾妈和祖萧宜,也各有古怪。
我扯了扯被子,安静的观察着祖萧宜那边。
八点十分左右,卧室门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人在外面拧门把手。过了三四秒钟,又咔嚓一声,紧接着,门开了,出现一条两三厘米宽的缝隙。
门外黑不隆冬的,我从缝隙,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站着什么。
过了两三分钟,门缝变大,直至整个被推开。
我眯着眼睛,用睫毛挡住瞳仁,伪装成熟睡的模样。从睫毛的缝隙当中,我只看见门外有个颜色略深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
影子无声且缓慢的朝屋里走。
影子走到祖萧宜床边,就着昏暗的月光,我看清楚了影子的模样,是曾妈。
曾妈慢腾腾的蹲了下来,将手贴在祖萧宜的脸颊上,目光十分悲恸。她鼻孔用力张合着,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水光,嘴唇蠕动着,似乎在无声的说些什么。
我唇语知识不丰富,完全看不出曾妈在说什么,只感觉到她悲伤到了极点。
曾妈在祖萧宜床边蹲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将目光转向我这里。
在她快要走到我床边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
有衣角划过我的脸颊,曾妈站到了我床边。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胶着在我的脸上,令我毛骨悚然。
她盯了我有三四分钟,将手搭在了我的额头上。
她的手,像是刚从冰箱掏出来的冰块,寒气刺骨,冰的我差点儿克制不住打个哆嗦。
幸好,她只在我额头上搭了短短一瞬,就挪开了手。要不然,说不准我就被寒气刺的破了功,暴露我在装睡。
一阵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了进来,绕着我脸颊打了个转儿。
被盯的感觉消失,我微微睁开眼睛。
曾妈不在屋内,门却依旧大开着,外面乌黑。
我聚着目光,试图从门外黑乎乎一片当中,寻找到曾妈浓黑的身影。
不等我找到曾妈,曾妈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定在门口处。
她在门口安静站了五六分钟,突然动了,大张着嘴巴,以匪夷所思的超快速度,朝我冲了过来,似乎想将我给一口吃了。
我跳下软榻,窜到一边,摆出迎战的架势。
曾妈冲到床榻边后,并没有扑向床榻,也没有转折过来朝我再次冲扑过来。
她焦急的指着自己大张的嘴巴,朝着我跪了下来,用手在半空比划着。
我根本看不懂她比划的意思,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跪我。
正当我要上前一步,询问她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她突然侧脸看向门口,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我想跟着冲出去,可门像是被胶水粘住了,怎么也打不开。
第322章 阴室七
祖萧宜打开台灯,很惊讶的问我:“宁彩,你在干什么?”
我想向她解释一下刚才曾妈来过的事情,但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吞了下去。曾妈古怪,祖萧宜也古怪,我谁都不可信。
“我想去个厕所。”我扯出一个笑。
祖萧宜笑出了声音,“你肯定是憋坏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用力的拧门把手。”她撩开被子下床,边朝我这边走边说:“这种老式的门把手,拧一下后,还得朝上抬一下,才能打开门。”
走到门边,祖萧宜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她顺便按开了走廊的灯,问我:“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我拒绝了祖萧宜。
上到三楼,我去厕所晃了一圈后,便回了房间。
祖萧宜在门口等着我,看我回来了,笑着说:“快点儿进被窝,家里的暖气不热,小心着凉。”
我应了一声,依照她的叮嘱,快速钻进了被窝里头。
等祖萧宜睡熟了,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悄悄走到了房门口。
转过身,盯着祖萧宜观察了一会儿,我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我沿着走廊墙壁,摸到了曾妈房间门外,小心翼翼打开房间门,侧身从门缝滑了进去。
曾妈在床上平躺着,像是一具尸体似的。
她双手平搭在胸口上,压着被头,躺的极为板正,和棺材里的尸体无二。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能把她和尸体区分开。
我观察着曾妈,结手印隔空朝她身上轻推,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受任何影响。
不受影响的,肯定是活生生的人。
难道刚才进去房间的,不是曾妈?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伪装成曾妈的模样?
可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邪气?
我揣着一肚子疑惑,摸出了曾妈房间,来到供奉火菩萨房间的门口。
没到供奉火菩萨房间门口之前,我就提前默念了法咒,这样可以让我提前有一个保护膜,隔开从门缝窜出来的那些邪气。
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我小心翼翼打开了屋门,闪身窜了进去。
屋里很暗很暗,灰黑色的邪气,像是烟雾,充斥了整个房间。供奉台那里,尤其阴暗,不像是供奉神佛的地方,反而像是供奉死人的祭台。
我踮脚走到中间的大蒲团前,伸手摸向蒲团。
手指尖刚碰到蒲团,我还没来得及感受蒲团是否有隐匿的东西在里面,火菩萨底座突然亮了,像是一团火焰,燃烧在菩萨身下。
火焰特别逼真,明亮刺眼,仿佛带着灼人的热度,随时会将这个房间燃烧殆尽。但它并没有蔓延开,或者,它根本没有办法蔓延。
它只燃烧在火莲花的外面,安静的燃烧着,并不蔓延到任何地方。随着火焰的燃烧,火菩萨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它眼角流下两行血红色的泪水,滑落在胸口和手臂,随后,掉落在火焰当中。
“姑娘。”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火菩萨,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一个男人声音唤我姑娘。
快速朝后退了两步,我转脸看向大蒲团。
大蒲团上背对着我,端跪着一个男人。男人是之前在蒲团上出现的那位,依旧只有背影,没有正脸。
“我是你要找的鬼,但我并不想害人,只是想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很低沉。
“你是谁?”我询问他。问话的同时,我把手腕上的红绳扯断,呼唤任酮他们过来,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正主儿了。
他叫戒右,四百多年前,是附近天冬寺里一个普通和尚。
戒右从小就出了家,很有慧根,天生就有佛缘。可惜,他的佛缘,建立在没入过红尘的基础之上。
没入过红尘,就谈不上离开红尘,更谈不上斩断七情六欲。
因为,他压根就没动过七情六欲。
该着他有一劫,遇上了到寺里春拜的祖莹莹,动了凡心。祖莹莹也对他一见钟情,两人一来二去的,就勾搭在了一块儿,做了那种事儿。
这件事情,被祖莹莹她爹发现,将祖莹莹关了起来。
戒右在祖莹莹被关起来之后,突然醒悟,在主持和佛前忏悔,并真正断了凡心。
祖莹莹原本以为,戒右会还俗来接自己。可她没想到,戒右竟然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并要和她彻底断绝关系。
祖莹莹伤心过度,导致肚子里才一个多月的孩子滑了胎,名声也坏了,没人愿意娶她,家里人也不待见她。
她本来就是偏房生的,在家没多少地位,现在彻底一点儿地位都没了,还得受家里人的欺辱。
祖莹莹越来越阴郁,也越来越疯癫。后头,她被家里人欺辱的狠了,在饭里下了毒药,毒死了她爹和兄弟姐妹以及家里的仆人。正室大娘正巧胃口不好,逃过被毒死一劫,但却被祖莹莹用刀子捅死。
祖莹莹忌恨亲娘不保护自己,将亲娘也勒死,随后一把火烧了祖家房子,毁灭证据。
她刻意烧毁了容貌,以此躲避官府的追查,并潜伏到了天冬寺附近。
潜伏了一个多月,她终于等到外出的戒右。她将戒右打晕,趁夜带入祖家,残忍虐杀,并将戒右烧成了灰烬。
将戒右的骨灰收拾起来,带在身上,祖莹莹离开了家乡,去了塞外。
十年后,祖莹莹带着女儿和从巫师那里买来的振兴家业的邪法,回到了家乡,重建祖家。
地下室关着的,是戒右残存的一魄,火菩萨那个房间,墙壁里混合了戒右的骨灰。这些都和祖家根气联系在了一起,只要这些在,祖家就会一直兴旺下去。
祖家家主,每三个月,都要进地下室放一回血,用来灌溉戒右那一魄,而火菩萨那个房间的香火,也是为了供奉这一魄。
祖家招来的上门女婿,一旦祖家家主怀孕到了两个月,就会被下药弄死,血液用来灌溉进地下室,用来供奉戒右那一魄。
靠着这些,祖家一直兴旺到现在,即使战争时期,这里也没有被波及,顺利的延续到现在这个时候。
祖萧宜妈妈猝死,让祖家秘密不能延续下去。
祖萧宜打开地下室,改变了地下室的结构,让戒右能短暂出来一瞬。他为了能够彻底离开地下室,便杀死了梁叔,以他的血液做引子,斩断了和祖家的联系。
可他离开地下室,却离不开祖家,因为他的骨灰,在这个房间里头。三楼栏杆上雕刻着的符咒图,也令他无法离开。
只有毁了这些,他才能离开这里。
戒右还没说完,任酮他们就来了,祖萧宜和曾妈也被闹了起来。
廖泽给祖萧宜和曾妈开了会儿阴阳眼,让他们能够看见戒右。
戒右说完,缓缓转过身体,依旧保持着虔诚跪拜的姿势,仿佛我们不是人,而是他日日跪拜的佛像似的。
“我罪孽深重,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去受惩罚。”戒右声音平稳。
祖萧宜表情复杂,拧着衣袖,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下,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戒右一心要离开祖家,去下地狱受罚。就算不放他离开,他也再不能保佑祖家富贵,反而会成为祖家的灾祸。
祖萧宜显然也想放了戒右,但是听到祖先曾有过那么样的遭遇,难免会有些情绪上的翻滚。
沉默了一会儿,祖萧宜像是看开了什么似的,“不管什么仇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妈没能将祖家的秘密传给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希望能让你离开祖家。”
三楼的栏杆,被我们连夜拆了下来,在院前烧了个干净。火菩萨和供奉台,我们搬到了院子里,也一并砸碎烧了。
至于供奉的房间和地下室,得等到明天,祖萧宜会让人过来处理。
戒右还透露了一个信息,祖萧宜的妈妈死后灵魂一直没走,留在家里保护着祖萧宜。晚上附着在曾妈身上的就是祖萧宜妈妈,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她死前没把祖家秘密告诉祖萧宜,被诅咒惩罚,舌头没了。
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清早,祖萧宜就打了电话,让搬家公司和拆迁队过来。她准备带着曾妈住到市里的房子,将这个地方全给拆了,平了这个房子。
拆了房子,戒右自然而然就能离开。
祖萧宜的妈妈走不走,我不知道,我也一直没发现她的存在。任酮他们进来之前,我没发现,是因为供奉火菩萨那个房间的邪气太重,令我以为别的地方没有邪气。就好似一个充斥了淡臭味的地方,有一处臭味浓烈,所以就会误以为别的地方没有臭味,只有那一处是臭的。
而任酮他们来了后,煞气虽然收敛了,但祖萧宜妈妈是刚死的新魂魄,依旧受不住,所以躲避了开来。
等搬家公司和拆迁队来了,我们拿着报酬离开了祖萧宜家。
路峰把车开的飞快,很快回了家。
路上,任酮给去店里装修的打了电话,让他们自己装修,我们则下午过去看,上午要休息。
“我总觉的,祖家还有些奇怪的地方。”我推推任酮。
“什么奇怪的地方?”任酮问我。
“地下室水池里的大蚂蟥,祖萧宜和曾妈的反应,还有她们吃饭的状态,都很奇怪。”
“我们现在是拿钱做工,不是正义英雄了,宁彩。”任酮无奈的叹息一声。
第323章 回头草一
“难道我们以前的工作是正义英雄?”我很惊讶,任酮竟然对以前的工作,是这样一个定位。
任酮轻笑一声,“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别别嘴角,“我还以为说的是真的呢,吓我一跳。”
“怕什么?做过亏心事?”
“嗯。”我点点头,“亏心事做的特别多,心虚。”
任酮揪了揪我的耳朵,“睡吧,下午还得去店里。”
下午我起的比较晚,任酮他们早就去店里了。
要出门的时候,我寻思了一会儿,给杜好成去了电话,询问祖萧宜的事情。杜好成那边一问三不知,说和祖萧宜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根本没有见过。
杜好成说祖萧宜今天上午给他打了电话,感谢他向她介绍了我们,帮她解决了家里的问题。
我把祖萧宜和曾妈在餐桌上的习惯,告诉了杜好成,让杜好成分析一下。
杜好成在那边笑,笑了好长一会儿,说:“祖萧宜确实没精神病,只是有些私人的小怪癖而已。就像,有的人看着仪表堂堂端庄大方,干净到了极点,但私下里却喜欢吃脚皮之类。”
“你的意思是,祖萧宜和曾妈?”我疑惑的问杜好成。
杜好成说:“祖萧宜小时候肯定遭遇过一些事情,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也许她曾经在寒冷的冬天,流浪到垃圾堆里,垃圾堆带给她温暖的感觉。也许她曾经睡在一堆脏衣服里面,这堆脏衣服让她感到温暖。这些,导致她迷恋上那种肮脏的温暖感。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忍受曾妈。不,不应该说是忍受,应该说是享受。她享受和一个肮脏的人在一起,这让她感到安全和温暖。”
“像你说的,曾妈牙齿黄黑色,粗俗肮脏。那么肮脏,却能在祖家那样的富贵家庭里,一干几十年,那说明,那家里的主人,喜欢她这个样子。曾妈是个忠仆,一个全心全意为祖家服务的忠仆。她为了满足主人,就让自己成为主人喜欢的样子。”
我有点儿懂了,但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很多人,都有一些隐秘的怪癖。他们靠这种怪癖,让自己感到安全、温暖、亦或者兴奋。”杜好成在那边继续解释。
“我明白了。”我应声,虽然我依旧觉得有些奇怪,但大体上也能理解祖萧宜。
这世上的事儿,千奇百怪的,什么样的都有,很多事情靠常理根本推断不了,所以我也不能把自己的思想拘泥在常理里头。
“有空喝咖啡。”杜好成邀请我。
“嗯,好啊,有空我给你电话。”我敷衍着杜好成,说了声拜拜,挂上了电话。
锁上门,我溜达着朝楼下走。
到了楼底下,我碰见了个老熟人。
苗如兰穿了一件娇黄色的长风衣,踩着泥土色的小高跟,在楼前走来走去。她低着头,眉头紧紧锁着,似乎在愁郁着什么。
我估摸着,她是打听到了任酮住的地方,想上来看看,但却一直下不了决心,所以才在楼前来回走。
我不想搭理她,想趁着她没发现我,从墙根溜掉。
还没溜上五米,苗如兰就发现了我,在后面娇声唤我,“宁彩,宁彩。”
我想撒腿跑,已经摆出撒腿跑的姿势了,但却没跑起来,因为一旦跑起来,就有种落荒而逃的嫌疑。
可停下来和她说话,我又万分不愿意,因为她说来说去都围绕着一个话题打转,就是让我离开任酮。
“宁彩。”苗如兰走到我面前,眼里的神色很复杂,像是将酸甜苦辣咸全搀和一块儿了似的。
“干嘛?找任酮?”我将后背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
苗如兰打伤感牌,表情悲伤痛苦的不得了,“是,我来找任酮。”
我觉得,苗如兰就像是大姨妈,但是没有大姨妈那么频繁。每隔一段时间,苗如兰就得找找我,在我面前表现出或悲苦或痛恨的模样,借此让我离开任酮。
她这么做,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我不属于感性派,不会因为她摆出悲伤的模样,就心软心酸。我也不喜欢吃没道理的干醋,除了她之前说我不是人那次,其她时候她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不屑向任酮求证。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无所谓,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苗如兰从兜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我,“这里是五百万,希望你帮我交给任酮。”停顿了半秒,她继续说:“这是我卖了私产后的钱。”
我没接信封。
苗如兰微微皱着眉,“我知道任酮需要这笔钱。”
她将信封朝我口袋里塞。
我推开她的手,“我们的钱够用,不劳你费心。”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将信封放进了口袋里,“看来任酮不在楼上,那我和你一起去店里,亲自同任酮解释。”
我没应声,转身,自顾自的朝前走。
快到店里的时候,任酮手里捏着根烟,从里面低着头出来,估计是想出来抽根烟,解解乏。
苗如兰原本走在我身后,看到任酮后,瞬间移动到我身前,加快脚步,冲向了任酮。
等我走到门口,苗如兰已经缠上了任酮,缠着向任酮解释她为什么之前不帮忙。那模样,梨花带雨的,勾的三楼装窗工人不住朝下看。
“美人啊美人。”我摇头晃脑,走进店里。
廖泽从楼梯上下来,朝我挤眉弄眼,“苗如兰怎么和你一块儿过来了?你们化敌为友了?”
“她堵在咱们家楼下,我没躲开,被她给粘上了。“廖泽啧啧两声,“任酮去拿材料的时候,她来过一趟,被我给打发了,我和她说任酮去进材料了,今天补回来。”
抻着脖子朝外看了一眼,廖泽好笑的摇摇头,“估计她看你也不在,就怀疑你和任酮都在家里,所以就亲自上门去堵你们了。”
廖泽问我:“吃醋没?”
我摇头,“我不吃醋,就是觉得麻烦。苗如兰简直就是个狗皮膏药,有种怎么也甩不掉的感觉。隔三差五的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