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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理罪-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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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看了看樊振说:“如果这是闫明亮自己要求的呢?”

我觉得我们虽然一直对整个案件的走向都把握的很准,可是却总有那么一点偏差的感觉,起初的时候我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随着案件一步步深入,一桩桩死亡败在眼前,尤其是洪盛案发又到闫明亮,陆周和这件事什么关系暂时还不好说,那么凶手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渗透到警局里来?

像闫明亮这样的人,我觉得他参与这件事完全和他的职位没有关系,也不是有比他职位更高的人来威胁他,他们的联系仅仅只有一样,就是有相同的爱好。我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凶手只是抓住了他们这种变态的心理需求,所以就可以让他们协助他做出这种种的事来。

所以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在图书馆看到的故事,我觉得那样的故事应该还有一个,或者应该还有一个完整的,我看到的那个是一个残缺的,也就是并没有完全解释“菠萝”是什么意思的引子。

一时间我的思绪非常复杂,但是最后所有纷杂的想法都如潮水般褪去,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洪盛。

我和樊振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下一个可能就是洪盛,很可能是类似的死法。”

暂时据我们的了解来看,洪盛的变态程度与闫明亮似乎并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我知道心理学里有这么一项,民谚里也有这样一句话……闷人做大事。我觉得有时候闫明亮看似疯狂,他会做出什么来我们还可以想到,但是像这种看似无害的人表象下或许掩盖着更可怕的面目。

樊振于是立刻给了张子昂电话,让他立刻到警局寸步不离地将洪盛保护起来,不要有任何差池。

我说我也想回去看看洪盛,第一是我想立刻见到洪盛,想知道他倒底还知道什么,第二则是我实在受不了现场的这个画面,这让我感到非常不适。樊振没有勉强,于是他安排了一个警员送我回去,我快步离开这里,一路上这个警员也没有和我攀谈,他们似乎知道樊振的禁忌,即便心里对我们这类人有好奇的地方。

我回到警局恰好和张子昂碰头,他看见我忽然回到警局,问我怎么也来了,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去了现场的事,我于是和他简短说了,他自己也是惊住了,看样子是他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样变态的人。而我自始至终一想起闫明亮的那情形就有些不舒服,只要一看见或者想起,我的大脑就会有一些线头一样的念头纷纷冒头,但你想抓住其中一个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明明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

更重要的是,我始终有这样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场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不是我第一次见。

所以这也是我迫切地想要找到洪盛的原因,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他,我觉得他是知道的。

我和张子昂见到了洪盛,被拘留了这么久,他从不曾吵闹,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反而还有些悠然自得的样子,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看我和张子昂。

我和他说:“闫明亮的死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洪盛听见闫明亮死了,忽然看着我,但是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但是这种光芒里我却看见有浓浓的恐惧,他问说:“他死了?”

我说:“所以你知道是不是,但是你却没有和我们说,你还知道什么?”

洪盛的表情开始很不自然起来,然后开始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不想死,可我还不想死。”

我看看张子昂,张子昂也稍有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洪盛忽然激动起来,他说:“他说过,闫明亮死了我就是下一个,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可我不想死。”

他说着说着忽然戛然而止,而且看着我忽然说:“菠萝,你收到了一个菠萝是不是,那个菠萝……”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声“嘣”的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我就看见正激动的洪盛猛地直了身子,然后刚刚的神色就凝固在了脸上,再接着我就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四分五裂开来,血和肉喷了我一身一脸,我只记得我看到一团血雾,混杂着碎肉飞过来,而且有一股很强的力道把我推得跌倒在地上,等我爬起身来再看的时候,只看见洪盛坐着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团血肉,根本已经不成了样子,几不可辨。

外面的人显然听见了这样的响动,马上就有人闯了进来,但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候,顿时都吓到了,我抹了一把脸,这时候我的模样一定分外可怖,但我不顾一切站起来冲到洪盛的身边,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的后半截话,永远卡在了他的喉咙中。

55、菠萝的答案

当我从刚刚的情形中回过神来,彻底意识到洪盛已经死亡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家里的那个菠萝,那个菠萝一定有问题,当时我因为忌惮太多不敢去碰它,现在想起来,凶手正是拿准了我这样的心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我暗自懊恼,我当时就应该把菠萝彻底检查一遍甚至是切开的。

完全是有了办案人员的思维模式之后,反而让我对这样的证据格外重视,以至于不敢轻举妄动,凶手正好是看中了我的这点心思,所以拿准了我不会第一时间去动它,直到案子发生之后。

于是很快我就往外面冲,却被张子昂一把拉住,他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回家去,我家里的菠萝!”

张子昂却拉着我不放,他说:“你这个样子出去,很快整个城市的人都会知道警局发生了这样的案件,到时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而且你会再一次被当做凶手,外面的人都是不了解实情的,光是以讹传讹的谣言也能把你杀死。”

我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张子昂自己也是一身血和肉,但他丝毫不像我这样慌乱,他吩咐警员说:“你们立刻通知樊队看他怎么安排,还有把这里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要动。”

然后他拉着我去洗了下又换了一身衣服,警局里只有制服,我虽然一直在办公室里做帮手,但这却是第一次穿警服,张子昂说:“不错,挺像个警察的。”

我没理他,而是一直记挂着家里的菠萝,张子昂不放心我单独行动,于是和我一起回去了,在回去之前我怕有什么闪失,于是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问问家里出什么事没有,老爸出去了,老妈在家里,老妈说正常的很,她问我说出了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记挂他们。

之后我和张子昂回到家里,我在电话里没说要回来的事,忽然到家吓了老妈一跳,我把箱子里的菠萝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发现在菠萝顶部有被划开过得痕迹,只是如果不凑近了盯着看很难看到这一条缝,只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菠萝被划开过了还能保持不腐烂。

我于是彻底将菠萝拿到桌上,用刀顺着切口将菠萝顶划开,果真如我看到的那样,很快这一片就被掀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菠萝顶被掀开的时候,我想到的竟然是闫明亮的头,然后我的动作就定格在了原地,我猛地放下手上的动作,而是拿出电话给樊振打了电话,樊振很快就接到了电话,我和他说:“在闫明亮的脑袋里面凶手一定放了什么东西,你仔细找找。”

樊振在那头波澜不惊地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菠萝,凶手寄给我的这个菠萝,就是线索。”

樊振这才说:“我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凶手把它藏在了脑叶之中,要不是我看见那部分的脑叶充血格外严重也不会发现。”

我问:“是什么东西?”

樊振说:“是很小的一张油纸,我觉得是凶手故意放在那里引起我们注意的。”

我疑惑:“油纸?”

樊振说:“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叫董缤鸿,你认识这个人不认识?”

我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振,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说:“我听过这个名字?”

樊振在那头就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顿之后他又问我:“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我说:“不认识,只是见过这个名字。”

樊振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说:“我已经快到警局,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需要当面和你确认董缤鸿这个人。”

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张子昂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话,我这时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菠萝上,我发现菠萝中间也被划开了一刀,只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我拿出来一看竟然也是一张油纸,只是这张油纸却比樊振在闫明亮脑叶里找到的大太多,我于是油纸拿出来打开,只见A4纸大小的上面是打印出来的字体,而且标题上写着……菠萝(二)。

我果真没有猜错,我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故事,我于是一字不漏地将上面的东西全部看完,之后才递给张子昂,同时说:“我终于知道菠萝是什么了。”

张子昂自己也仔细看着上面的后续,他没有看过第一篇,所以会有些看不懂,他问我这是什么,我将两篇东西联系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两篇文章里都没有出现菠萝两个字,可是却以菠萝命名,这其实是一种效应。

据我所知菠萝在腐烂的时候,会散发出大量的醇类和芳香烃,会让周边的也迅速腐烂,也就是只要你发现一个黑菠萝,基本上旁边的都会是黑菠萝,这应该就是这个故事想表达的一种效应,我暂且称它为菠萝效应。

第二篇的故事是说后来那个书生又娶了一房妻子,但是奇怪的是,也是在孩子周岁那天,他媳妇也将孩子给杀了,又到了第三任,几乎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事,一直到第四任的时候,他媳妇把书生给杀了,于是孩子活了下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故事里没有提到书生做过什么,他的几个媳妇为什么都要杀了孩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想说因为书生一直在,所以惨案一直在发生,直到书生死去,这样的怪事才得以终结。

而将这个效应放在我们的案子里,不也正是这样,只有当真正的凶手被抓获,所有的惨案才会终结,这几乎是所有办案人员都知道的基本原则。

那么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如果“菠萝”这两个字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么简单,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事,那么凶手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这个效应,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我觉得这不符合凶手的性格,同时也不是他的本意,那么能让他这样做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他不是那个黑菠萝,而是被黑菠萝带着腐烂的菠萝。

就像闫明亮和洪盛,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案子中杀了什么人,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我们可以确定他们都不是幕后主谋,都只是帮凶,也就是连环案中的一部分。

而且这个提示还有一个暗示,就是这个黑菠萝身边的人,都会死掉。

这个想法诞生之后,我开始恐惧起来,因为整个案件,无论是从开始还是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身处最中心的那一个,几乎每一个案件都有我的身影,那么是不是说,我才是让所有人死掉的那个“黑菠萝”,只要我还活着,案件就不会有结束的时候。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失神,以至于张子昂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他问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哪里敢妄自说这些,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现在都还只是我的猜测,保护自己也是一种本能。

我的脸色不好那是当然的,张子昂如此细心的一个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肯定知道我不对劲,而我和他之间很少有可以隐瞒的事,他问我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话语在嗓子里变了好几次,最后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觉得我从来都不是目标,你们才是。”

56、恐怖源

我不知道张子昂理解了多少,能不能理解,反正我只能这样说,更多的我暂时还不敢说出口。

闫明亮和洪盛的相继死亡,给这个案子蒙上了更深的阴影,尤其是给警局的影响更甚,我发现警员在经历了洪盛的死亡之后,都变得异常沉默,由此警局这边也对每个警员做了心理评估,以防再有洪盛和闫明亮这样的人出现。

我们办公室的人由于出了闫明亮的事,所以也都参与了这个评估。看得出来这次是动了真格,这边一共请了三位资深心理专家共同评估,以防出现差错。别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这一节的时候,先是看了很多的奇怪图片,又问了很多问题,很多问题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包括有些很隐私的也涉及,我们都必须做出正面回答。

当然了一般很繁琐的回答没有,更多的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对与不对就可以了,他们会从你的这些回答里推测出你的心理状态,他们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详细的经过,总之我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我并不是学心理学的,能够巧妙洞悉他人的心理,应该算是看人的一种本事吧。

而后来我才知道,在整个过程中,这三位专家还设置了隐形测试,之所以成为隐形测试,是他们的一些举动和可以放在桌面上的东西,这是后来我的评估报告出来之后我才知道的,因为我的评估中有一项是说有部分恐怖性障碍。

乍一看见的时候我很惊,樊振和我解释说其实这很常见,比如有些人恐高,有些人有深水恐惧,有些人则有密集恐惧,这些都属于恐怖性障碍的范畴,这些人平时都是正常的人,但是一旦接近特定的恐怖源就会不自然发生不适应和不正常的反应。

而我的恐怖源却有些让我自己都吃惊,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三位专家的评估竟然是说我对医生有恐惧感,我只知道只要当我面对医生的时候,我会有些抗拒和害怕,但是并不强烈,也会有些紧张,没想到这也属于心理恐怖性障碍。

樊振说这没什么的,因为这次评估需要非常详细到位,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我只需要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些。当然了这些评估报告除了本人和樊振之外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办公室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机密,樊振也明令禁止询问他人的。

我比较好奇的自然是张子昂的,这很奇怪吧,我并不好奇樊振害怕什么,而是特别好奇张子昂,可能是因为我总觉得张子昂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吧,虽然樊振也很高深莫测。

心理评估只是一个插曲,我们再说回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

闫明亮的死法自然是他杀无疑,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可能是自己选择了这样的死法,凶手只是帮他完成,要不也不会说他变态。至于洪盛,他的死法就很精妙了,连尸检之后都不能明确给出死亡原因,也只能含糊地说,他应该是喝了一种液体炸弹,但是这种液体炸弹是在他体内合成的,也就是说喝下去的时候是无害的,直到被人体吸收,碰到他情绪激动分泌相应的激素,于是被吸收的这些东西和体内的激素类进行聚合反应,炸弹就在他身上自动合成,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像从内部爆裂开来一样,其实那时候他全身都几乎布满了威力不大的炸弹,前后爆炸,就有了我看见的那一幕,几乎全身血肉都炸没了。

这样高明的手段,务必是要对化学和药理相当精通才可以,其实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佩服凶手了,他懂得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这些东西他不拿来杀人,绝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才。

同时我也不得不佩服凶手对死亡时间的把握,以及对我们行为和心理的琢磨。

他杀死闫明亮之后到被发现,于是就料到我会去找洪盛问个明白,而他早已经让洪盛喝下了液体炸弹,就等着我去盘问把闫明亮的死讯告诉他刺激他,让他激动也好恐惧也好,然后炸弹在体内合成,他爆炸开来,等洪盛知道害怕想要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才会话只说了半截就被炸飞了。

所以凶手对人心的把握太精确,他甚至都不用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出卖他,他能在你想说出来的时候就让你彻底闭嘴,把答案永远带到地下。

凶手再一次用他的手法挑战了我们,甚至是挑战了所有人。

而且我自己也感慨颇深,在我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上班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看似祥和的城市下面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死亡和凶杀,而且不进入办公室我永远不知道看似平常的死亡背后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的联系和阴谋。

因为更多的人都是不知情的,甚至是蒙在鼓里的,就像所有的案子,除了不能公开的,公开的如段明东和马立阳家的案子,对外都是以自杀结案的,只有内部还在继续调查。

有时候我会有这样的感慨,究竟是接触到了更多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真相好,还是就这样糊糊涂涂地不知内情好。因为知道的多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险恶,处处都是危险,反而不如傻傻地活着或许更少一些烦恼。可是你却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了一回,甚至所有知道的真相都是谎言,那也是一种打击。

只是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当然了我因为从来都不是办公室的正规探员,顶多就算是个临时工,就是陆周被关押之后,就失踪了。我本来很关心陆周这个案子的进展,可是之后才发现他不在办公室这边,也不在警局,好好一个人自那晚被扣押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还有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天我是听着樊振打电话的,他派去的人既不是办公室的人也不是警局的人,这点我和张子昂特别确认过,也就是说樊振还有别的人手可用,如果用绝对信任丝毫不起疑心的态度来看,也就是说樊振可能还有第二套班子在跟进,我们顶多就算个预备役。

这些并不是无迹可寻的,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过他同时还在跟进一件案子,那么这件案子是他和谁在做,总不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吧。

而这样一想,我就想到了彭家开,我开始疑惑,那么彭家开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班子里的人,可是我又想想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彭家开实在太危险了,樊振多半也是不信任他的,只是他们之间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俗话说,有时候你想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当我还在因为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烦恼的时候,彭家开就出现了。

那时候我正回家,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彭家开猫在楼道不显眼的地方,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出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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