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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心理罪-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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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听出张子昂话里话外的一些意思来,继续问说:“难道王哲轩有一些越界的动作?”

张子昂说:“因为樊队不让你碰官青霞的案子所以你应该不知道,王哲轩私下在弄这些事,而且并不是公开授权的那种,樊队那边我不知道有没有授意,总之在办公室这一层面上,从来没让他这样做过。”

我更加唏嘘,心中暗暗在想他究竟是要做什么,而我正想着的时候张子昂忽然提起了此前我们就一直在怀疑的一件事,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的樊队还有另一队人的事,我怀疑王哲轩就是这另一队的,如果他的这些行为真是得到了樊队授权的话,所以你对他多留意一些,或者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东西来。”

和张子昂的这一番交谈还是很有用的,樊队的另一伙人马我们猜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很早开始张子昂就已经在案件中察觉到有这样的人在介入,之后出了闫明亮他们的事,导致办公室人手不足,说实话后来补上来的这三个人我们基本上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就连孙遥和张子昂我也不知道,这大概就是我们办公室里最大的秘密吧,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这些身份在某一天会不会变成一颗定时炸弹,给我意想不到的结果,我所知道的人,完全是另一种面目?

刮掉电话之后我愣神了好一阵,加上今天王哲轩一系列反常的动作,不管我怎么去想去推敲就是觉得哪里少了什么,最后最引人注意的地方甚至都不在那具尸体上,而是在他拿走的水果刀上,我忽然有个想法,就是这个人的死亡,是不是和这把看似普通的水果刀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划过的时候,我竟然惊得脊背一凉,莫名地一阵冰凉。

而直到这一晚的时候,我才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惊。这一晚我睡得并不安稳,可能是前面一天一夜睡了太久,很难睡下去,后来勉强睡下去就各种惊醒,弄得头有些疼,最后好不容易睡过去了总是睡睡醒醒,梦倒是没有,就是魇,想醒过来总醒不过来,可意识又是清醒的。也就是在半夜魇醒过来之后,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个印象,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这件事的核心自然就是那把刀。我浑浑噩噩地想起这把刀看似是我平时经常用的,但其实已经变成了另一把。在这段记忆中有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是谁我怎么也记不起来,只记得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面庞什么的都是一片空白,反正他莫名其妙就到了我家里来,他来做什么我不记得,我只记得他把这把刀放在了我厨房的橱柜上,他和我说这把刀不是水果刀,是一件重要的证据,他把它放在那里,如果有一天这东西被人拿走了,我就需要警惕,这个人一定要防着,必要的时候,甚至要杀了这个人。

我所有能记起的就是这个模糊的画面,尤其是在想起说要杀掉这个人的时候,我心里猛地一惊,这才明白过来白天的脊背发寒是什么意思。我想要仔细去回忆这段模糊的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并且是谁和我说的,这人是谁,可是你越是去想,就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后再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有猛地想起一句话,他说……这件证据,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我这时候终于坐不住了,但是一看时间现在才是凌晨三点多,我不可能在这样的深夜去拜访王哲轩,我可以和他把东西要回来,但是几率很低,他既然指名要这件东西,就说明是有很强的目的的。

不过也就是这时候,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我起身来顺着那段记忆我会做的事想了想,果真在壁橱里面找到了被替换的那把一直在用的水果刀,我拿在手里想了一阵,最后把它放回到了厨房橱柜的上面。

回到房间之后我给王哲轩发了一条信息,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他去一条信息,不过我不是和他讨要那件东西的,而是告诉他:“你可能会有危险。”

我之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我后来又起来检查了开了暗门的卫生间的门锁,确认完好才又继续睡,但是之后我一直都没有睡着,因为我觉得这一夜会有人进入到我家里来,我不敢睡。可即便如此,当第二天我起来到橱柜前一看,却也是被惊了一跳,只见我半夜放在那里的水果刀已经不见了,也就是说有人来把它拿走了。

完全是被当成了那件证据,那么这东西是一件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为什么那个人会说甚至会要了我的命?来节役才。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乎是早上的时候,樊振忽然给我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面他的声音很严肃,他问我:“昨天你和王哲轩是谁先发现对面的男人已经死掉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于是就如实回答了,樊振问我我们之后又做了什么,我说没有了,我觉得奇怪樊振为什么这样问,他才告诉我早上的时候王哲轩失踪了,看样子似乎是被绑架了。

绑架?我立马就想到了他拿走的那件东西,而这时候樊振却用更加凝重一些的口气和我说:“恐怕这一次我们都难逃,事情似乎被人揭穿了。”

47、东窗事发

当时我还没有很好地理解樊振的这句话,直到我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里有些不大一样,樊振依旧坐在办公室里,只是他却坐在了以往座位的对面。而在他的座位上则坐着另一个人,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樊振正坐着,似乎是在接受着什么质询。

我看了一眼之后,问了办公室里的人说这是怎么了,郭泽辉告诉我说这些人一早上就来了,之后就和樊振在办公室里一直没有出来。看样子似乎是樊振的顶头上司。我听完之后心上想,既然是樊振的顶头上司。那不就是我们的上司的上司。

于是之后就压根不敢看热闹,该干嘛干嘛去,不过在我来之前,樊振已经将一些事和我做了叮嘱,比如王哲轩失踪的事,他让我什么都不要说,无论我知道什么,一律都说不知道和不知情,否则我是要被牵连进去,这次不是闹着玩的。

我忽然开始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看见的这个场景,似乎是源自于王哲轩的失踪。

最后持续了将近一早上的谈话终于结束,樊振将这三个人送出去,送走他们之后,樊振也没有和我解释什么,而是回到了办公室整理着什么东西。好一阵之后才出来到外面的办公室告诉我们。这个办公室可能很快就要解散了。

对于这个消息我们都很震惊,樊振说上面质疑我们的办案能力,因为从无头尸案到现在丝毫进展没有。所以他们怀疑我们是否真的有能力做这样的案子,他们建议取消这样的办公室,将权力重新放回到警局,由他们全权负责整个案件,至于办公室里的这些办案人员,也会被重新分配到警局中去,不过我除外。

听见我除外的时候,我愣了下,樊振说我不是警局内部的人,是从其他单位借调过来的,所以办公室如果被解散,那么我还是要回到原单位供职,不能被分配到警局去。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总之一时间就是有些接受不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接受不了,因为在长久的工作当中,我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名办案人员,再重新回到之前的工作岗位,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适应。

樊振说完之后拿出一份文件,他说这是上面让他解散办公室的文件,所以早上过后,所有人就到警局去报到,那边会给他们安排岗位。至于我,樊振把我单独喊进了办公室,他说我情况特殊,他要和我谈谈。

我心上有些沉,这件事的到来完全在意料之外,我觉得整个案件我们还是获得了很多的线索的,忽然就这样解散了,那么后续的案件还要怎么继续,难道换人就能解决问题?我觉得如果真换了人,这个案件就彻底变成悬案,永远都结不了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樊振和我的说辞,在我和他单独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樊振告诉我,其实整个案件早已经水落石出,无头尸案已经有了完整的结案报告,只是他将结案报告销毁了。

我不解地看着樊振,我甚至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为,樊振告诉我说无头尸案很简单,而且很容易告破,但是他却不想让真相公之于众,这是他销毁结案报告的原因。我完全无法理解,樊振却并不做任何解释,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所以并不是我们没有做出任何成果,而是樊振压根就没有把我们查到的线索上报给上面,甚至他向我们,至少是我隐瞒了所有的结果,不过他还是告诉我,无头尸案其实只是一个引子,破案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有时候你以为破案了,但却发现只不过是解开了另一个疑问而已,现在我们就处在这样的情形当中。

我不大明白樊振在说什么,他说我不明白也无所谓,我只需要知道,我陷入的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案件,而是一场博弈。

接着樊振又拿出了早就给我看过的照片,他问我:“你能看出什么?”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给我看这样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我也已经看的很熟悉,我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照片说:“我已经看过好几遍,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樊振这回没有把照片收回来,而是再次给了我一张,看到这张的时候我完全懵了,因为樊振在把这张照片拿给我的时候,我认出了上面的人,樊振说:“这张呢,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着照片上的人又看着樊振,一直说不可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因为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文铮,就是那个在我眼前被撞死的那个人,再到后来他的头颅被快递寄到了我的家里。

樊振知道我认识这个人,他说:“这张照片是在你见到的车祸之前。”

樊振一句话就已经涵盖了所有,我明白他说的意思,因为他给我看到的照片上的人都是已经死亡的人,看上去像是普通的照片,一点血迹都没有,但上面的都是死人。

我说:“他怎么可能死两次,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又或者……”

后面我想说的是苏景南和我这样的情形,会不会是两个模样相似的人,但是最后我忍住了,因为樊振一开始就和我说我和苏景南的外貌事件既是偶然但又不是,具体中间是个什么情形现在我自己也不大说的清楚,我就知道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甚至都是完全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两个人,甚至我们相遇都是一个不可能的概率,但最后我们非但遇见了,之间还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件。

樊振说:“无头尸案的迷惑性很强,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些连锁案件其实并不能全部都归为无头尸案,如果真正说起来,其实无头尸案只能包含马立阳和段明东的割头案,这两个按键要搞清楚很简单,只是为什么我没有把结案报告给报上去,因为我知道这不是答案,他们案件的发生和我们找到的结果并不一样,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一个人同时出现在两个至关重要的案件当中,而且是死了两次,这作何解释,每一次的死亡中都有详细的尸检报告。”来亩肠巴。

我完全被震惊了,不明白樊振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樊振说:“我瞒了你很久,也让你绕了很久的圈子,只是我一直没有明明白白告诉你,其实你们在查得并不是连环杀人案,而是一连串的案中案,每个案件的结果就是另一个案件的起因,一直到最近发生的这个案件……男人无缘无故地站在自家窗前,但是完全死亡,甚至身体已经开始腐烂。”

我仔细听樊振说着,樊振说:“我们都是其中的棋子,而且都成了案件中的凶手,现在最棘手的事就是,上面已经察觉到了另一个你的存在,而且他们似乎已经通过某种渠道找到了烧尸隐匿的那片林子,相信很快苏景南的死就会被挖出来。”

听见这件事被重新提起来,我知道樊振和我都牵连其中,甚至连张子昂也脱不了干系,要是内部追究起来,这是很重的罪责,我并不担心我自己,因为他可以说本来就是我杀死的,关键是樊振和张子昂,他们为了帮我隐藏真相,甚至是为了给我提供帮助,要是被因此判罪那就真的是我对不起他们了。

48、话语机锋

樊振告诉我上面对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的存在很感兴趣,虽然他已经尽力将能掌握的有关我和那个人的一些对比视频给销毁了,但他们还是通过一些途径得到了这些资料,所以他们已经成立了一个特案组,专门来处理这个案件。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开始调查这个人的死因,相信很快就会有特别探员找上我,让我协助调查。

我看得出来樊振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无奈,但是到现在我却都不大明白他和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于是问他:“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樊振说:“我只能给你提供两个选择,第一是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他们找到你,第二则是协助他们调查。最后认罪被定罪。”

我说:“人本来就是因我而死,也可以说是我杀的,毕竟是我销毁了尸体,所以我来承担罪责并没有什么不对,关键是不要连累到你们就好。”来亩史圾。

樊振看着我说:“所以你是打算就此认罪了?”

我没有说话,其实樊振这样说也可以,因为这也算是认罪的一种,樊振见我不说话,忽然说了一句:“所以坚持了这么久,你就打算这样放弃,打算以后一辈子都在牢狱中渡过,甚至被冤枉了也不自知?”

听到“冤枉”两个字的时候我忽然看向樊振,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樊振问我:“那晚他的死亡给你带来的感觉是什么?”

樊振忽然这么问,我好像忽然回到那晚一样,慌张。紧张甚至是毫无主意的这些感觉再次一一划过。即便是现在再次想起来,我也能体会到那晚上的感觉,我犹豫着要不要杀死他。但是发现局势很快就不受约束,直到他忽然死亡,现在想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尤其是后来我计划好毁掉尸体看见樊振已经坐在家里,有一种所有罪行都瞬间被揭穿的惊骇感觉,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樊振竟然替我遮挡。

樊振从我的表情中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说:“你从来没有杀过人,所以无论看似是如何镇静的一个人,真正将自己放在一个杀人现场中,都会不知所措,所以你当时心理想的更多的是自己杀了人该怎么办,更何况你还受了心理暗示要杀死他,他果真就死了,你就会觉得真的是自己杀了他,可是你好好回忆那晚的情景,真的是你杀了他吗?”

我摇头说:“我并没有杀他,是他自己跑到客厅的时候撞击到了头部导致的死亡。”

樊振却问我:“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有这样巧吗,我们暂且不说他是怎么撞击到头部的,你才想让他死亡,结果他就死了,这是不是太顺利也太遂了你心里的想法?”

我看向樊振,已经知道樊振要说什么,樊振说:“你去买草酸和汽油的这段时间里我仔细检查过他的伤口,他头部的伤口如果是撞击在茶几的棱角上是撞击不出来这样的伤口的,他头上的致命伤是被人用利器敲击而成的,再在茶几上剧烈撞击,所以就成了你看到的那样,而你当时看见他死了,却并没有仔细检查他的伤口,只是想着如何销毁尸体,因为在你的意识当中,你已经把他当成了是你杀的了是不是?”

樊振说的一点也不错,我追出来之后看到他忽然变成了那样,的确是觉得自己杀了他,樊振则并不等我回答就继续说:“那么你仔细回想下那晚上的场景,他最后做出过什么反常的举动没有,或者想告诉你什么?”

我想起他奋力站起来的情景,他好像用手指着我,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又重新跌落了回去,然后头再一次撞击在了茶几上,最后就死亡了,当时我以为他是指着我打算质问我什么,但现在听樊振这么一说,我开始意识到,那么他是不是想告诉我是谁杀了他,同时他的手指向的就是凶手所在的地方。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头皮忽然一阵发麻,当时我家来还有一个刚刚杀了人隐藏起来的凶手,而我却丝毫没有发现,甚至我还觉得是我杀了他,并没有想这么多,就开始想着如何把尸体给处理掉。

想到这里之后我问樊振:“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提示我怎么毁掉尸体,却并没有给我提醒?”

樊振说:“当时所有的提醒都是多余的,再者我想知道凶手接下来还会做什么,因为我完全想不到会是谁杀了他,因为我觉得你杀了他的概率是最大的,可是那晚上的情形很显然不可能是你,那么如果不是你的话,还会有谁更介意他的存在呢,我一直很不解,毕竟当时的情形,是他取代了你的身份,你被当成了杀人凶手。”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即便在他已经死亡了这么久,我也没有详细去思考他的死因,更何况看见与你一模一样的人死在面前,你总会觉得死亡的那个人就是你,那种感觉怪怪的,怪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哪知道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将话锋一转说:“现在你是否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死了,又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死状?”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对话中回过身来,樊振忽然就说到了刚刚发生的这一桩命案,我自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而且我也压根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我于是摇头,看见我摇头,樊振忽然笑了起来,他说:“看来还欠一些火候。”

之后他就什么都没有说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我打算问,樊振却又将问题重新回到了最初我们要讨论的问题上,他说:“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暂时将自己藏起来。”

我看着樊振,感觉自己完全不能跟上他的思路,而且也找不出他刚刚说的这几个问题之间有什么直接的因果联系。

樊振说:“有时候把自己藏起来并不是畏罪潜逃,而是为了找寻更多的线索,也是获得线索的一种方法,我觉得等你想通苏景南为什么会死亡,以及和最近这个案件的联系,你就会知道我现在在说什么。另外,其实我需要告诉你的是,隐藏也是一个合格的探员需要的一项本事,你听从我的建议,看看自己能不能不让他们找到你,如果你能做到,就成功一半了。”

其实我很害怕和樊振聊天,甚至是讨论剧情,因为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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