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第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那么现在你是承认是你杀了邹衍了,那么说说你杀邹衍的目的吧,已经在树上用血写了我名字的事。”
陆周却笑起来。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是郝盛元率先开口,他说:“何队长,你好像忘了什么事。”
我看向他,虽然已经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故意问他:“哦?是什么事?”
他说:“你没注意到现在这个办公室里是二对一的局面吗,你如果在这里失踪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我说:“这就是你们的计谋吗?用一个电话把我引到这里来?”
郝盛元说:“本来我们以为你会配合的,既然不配合,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我说:“这当真是让我刷新了对你们的理解,原本我以为陆周好歹也是个带脑子的人,即便知道我在怀疑他,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暴露身份,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确高估他了,你们难道就没想过,既然我已经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了,那在陆周一个电话打给我让我过来的时候,我就不会起疑不会做好准备吗?”
我说完看着他们,然后说:“看看你们的身上吧。”
这时候的郝盛元和陆周身上都聚集着一个红点,我才说:“现在你们也没有看出来这样一个细节吗,即便我去了停尸房看尸体,可是最后也还是回到了办公室里,却没有继续呆在里面,就是因为停尸房里没有窗户,狙击手无法进行瞄准,而这里不同,窗户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位置,你看现在你们都在射程范围之内,重要你们稍稍有所动作狙击手就会将你们当场射杀。”
陆周说:“到最后你还是惊动了警局的人。”
我说:“他们本来就是无法越过的存在,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所以,现在你要说吗,刚刚的问题我只问你这最后一遍,说与不说全都在你。”
陆周说:“所以现在这里既是我的审讯现场,也是处决地吗?”
我说:“那就看你如何选择,毕竟董缤鸿把你派到我身边的时候并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你现在只有一个砝码可用,那就是我,因为我庇护你,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叼助华技。
陆周终于叹一口气说:“邹衍的确是我杀的不错,他被挖走的肝脏的确也如你猜测我混在了郭泽辉的饭菜中,虽然他没有吃,但好歹也沾了一些,也算吃了吧。”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周说:“你应该听樊队说过,每个进入办公室的人,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去,我也一样,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和这段过去有关。”
然后陆周讲述了这段过去,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说:“我曾经变态地折磨过一个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一次我以邀他喝酒为名,在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在他的酒里加了一些特别的药物,让他浑身无力而且能够保持一定的清醒。
“然后我用刀片将他脸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用一个盘子一片片装好,看起来就像是火锅店端上来的待煮的肉片一样,我的手艺很好,肉片很薄,足足装了两盘,做完之后我替他包扎止血,但是为了防止他报复,我卸掉了他的手腕骨和脚踝骨,这样他就无法拿东西也无法站立行走。
“之后我把他抛弃在路边,然后就开始了亡命生涯,最后我被逮捕,但是在临刑前被人替换了出来,最后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于是就有了你知道的这个陆周。”
陆周讲的并不是很详细,中间似乎刻意略去了一些细节,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果然与我所想不差,既然是和闫明亮能打成一片的人,心理上也必定是接近的,否则怎么能打消闫明亮多疑的心理。
我说:“那么你再次杀人,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因为这个被你把脸削掉的人找到了你,而且让你做这样一桩案子出来,但是为什么要把我牵连进来?”
陆周说:“他让我随便选一个人,我没有别人可选,于是就写了你的名字。”
我继续问:“选什么人,下一个目标?”
陆周说:“如果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但我却觉得他没有说实话,我说:“我好奇他是如何威胁你的,按理来说你这样对他,他应该十倍奉还给你才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陆周说:“他从来没有打算放过我,你知道邹衍是谁?”
我皱起眉头说:“你认识他?”
陆周才说:“他是我亲弟弟。”
陆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到一种悲伤忽然在整个办公室中弥漫开来,同时一种深深的无奈的语气也在回荡,我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而陆周却继续说:“因为我不杀他,他会用更残忍的法子把他杀掉,不但是他,还有我。”
我说:“所以最后你选择接受他的条件,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而且是用那样残忍的手法。”
陆周说:“当他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是因果,种孽因得孽果,在你决定做的时候,就要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的时候。”
我忽然觉得陆周可怜起来,我觉得自己现在能说出一堆教人做人的大道理,可是我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这些话全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只是看着陆周,陆周说:“可是我后悔了,在看着他的血流出来的时候,我后悔了,我情愿自己去死,但是我知道既已开头又如何能回头,我不再觉得这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我说:“所以你想把我卷进来,因为你知道你现在奈何不了他,让我来。”
陆周说:“你想到了。”
我说:“所以那个树上的名字,其实是一个讯号,因为我会因此成为他的目标,而他也会成为我的目标。”
19、认罪
陆周招认了罪行,陆周原名邹陆,后来樊振帮他逃离死刑,于是改名成陆周重新做人,邹衍是他唯一的亲弟弟。在陆周出了那件变态的案件之后,他的父亲心脏病发身亡,他母亲陈守不住压力上吊自杀了,只剩下他才十三岁的兄弟,他说,他的这个兄弟因此对他恨之入骨,在他入狱到“行刑”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听见这样的故事不禁让人唏嘘,仅仅是一个人的错,却弄得全家家破人亡。这时候我不着调陆周是该说可怜还是可恨,又或者是可叹。他既然已经认罪,人就被警局那边给扣了下来,暂时由警局那边代为扣押,我的想法是之后上报给了部长之后再决定是什么处理。
我则一直好奇录像上从冷柜里爬出来的那个邹衍是谁,陆周说这很简单,监控本来就不是高清的,只要稍微化妆而且弄得像一些就能瞒天过海,至于要这样做的目的完全就是为了转移目标,迷惑我们,只是最后这件事不但没有迷惑到我们,反而弄巧成拙了。
至于郝盛元,因为他是帮凶,自然不能宽待,因此也暂时羁押到了警局,等候听判。
至此邹衍的这桩案件就此结束。不过因此而牵连出来的一系列事件却让人有些心烦意乱,办公室里一时间就只剩下郭泽辉一个人,段青我是不敢再用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身边,谁知道她在算计的是什么。
我将整件案子做成了一个报告交给了部长,我无法与他直接联系,以前是通过孟见成,现在孟见成死了,部长专门指派了一个人来和我对接,不过这个人却没告诉我名字,我们的碰面也只是寥寥数语,说明要做什么就结束了,有些像地下秘密接头的样子。
然而让人出其不意的是,在他俩被扣押的当晚,郝盛元却离奇死在了警局里面,而且他的死状与郑于洋的竟然一模一样。当我半夜接到电话的时候。我立马就赶到了现场,我到的时候警局的值班人员谁也不敢轻易碰尸体,所以还保持着原样,我看见郝盛元坐在床边,身子靠在墙边,已经死去一些时候了,只是他的全身都没有任何伤口,看见他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了郑于洋,因为我记得他的死状也是类似的。
那么就是说郝盛元的体内也有这样的致命孢子,为了谨慎起见,我让警局的人穿了防护服用塑料膜将郝盛元的尸体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然后连夜送往医院的冷藏室,而我则立刻去见了陆周,我觉得郝盛元的死应该是他干的。
郝盛元和陆周完全扣押在不同的地方,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警局里出事了,我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一口否认,他说这件事和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而且他是不知情的。要说有谁要杀郝盛元,估计除了那个人没有谁了。
我问这个人是谁,他说就是他伤害的那个朋友,他的名字叫张叶廷,他说十有八九是这个人做的,不过现在多半已经改名了,或许不叫这个名字了,我觉得这话可疑,问他:“既然是他干的,那么他为什么不杀你,而要杀郝盛元,郝盛元与这件案件没有关系。”叼介亚亡。
陆周却看着我说:“你忘记了,现在他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你来的。”
我这时候根本不不想和他绕圈子,直接问他说:“你想说什么?”
陆周说:“你到郝盛元家里去看看吧,我记得一年前他妻子和女儿同时出了车祸不在了。”
我似乎听出里面不一样的讯息,又是妻女死亡的事,这样的情况似乎我听过太多了,我于是说:“我会去看个究竟的。”
陆周则显得丝毫不关心地说:“你让我去查马立阳女儿那边,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算是辜负了你的期望,不过我觉得明天你最好还是去看看她,或许和你她会有什么想说的。”
我看着他问:“为什么是明天?”
陆周说:“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哪天去你自己决定。”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问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完全告诉我?”
陆周说:“谁又能把百分百的心掏出来呢,你可以吗?”
我就没说话了,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便离开了这里。
我没有和警员一起到医院去处理尸体,而是让郭泽辉来负责处理,郭泽辉问我是不是要火化处理,我想了想孢子繁殖的时间,应该有三天,我于是和他说先等等。
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而是回了家,我忽然觉得人很疲惫,我有些分不清这是陆周的局还是是我自己导致到了现在的局面,我自己一个人在沙发前坐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是在想这个问题,而且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郑于洋,虽然说这个案子和无头尸案并没有什么关联,不过我怎么总觉得这是一个延续,因为在这个案件里,总能找到一些影子在里头,若有若无的蛛丝马迹。
再之后我想到了樊振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面似乎也是这样死去的人,而且他给我看了好几次,都问我能看出来什么没有,现在想想这似乎并不是偶然,而是樊振早就在计划,况且我间谍樊振那段时间一直在忙碌这个案子,经常不见人,那么他查出来什么没有,他被关押起来是不是也和这个案子有些关系呢?
想到这里我靠在沙发上,只觉得头一阵阵地疼,太多的线索和无头绪的东西了,我于是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水,这一喝下去,玻璃杯里的水就被我喝掉了一半,我把剩下的半杯水放回到茶几上,就强迫自己去睡了。
这一睡也不能说安稳,觉得睡得不是很舒服,起来有些闷闷的,我扶着头走出来,打算找杯子喝点水,于是走到茶几边上把昨天晚上喝水的被子拿起来,拿起来之后我忽然就觉得不对,起先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忽然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手上的杯子,又看看茶几上是否是有什么遗漏,然后我就仔细回想昨晚睡前的举动,我记得被子里是有半杯水的,可是现在怎么成一个空杯子了?
我于是始紧张起来,因为自从我从疗养院回来之后,这里就已经变得异常平静了,我知道是银先生做的,所以我用了肃清这个词来形容我家里现在的情形,只是现在看到这不寻常的微末细节,我忽然又觉得似乎并不是这样。
但这个毕竟只是很微小的一件事情,我想会不会是自己夜里起来把水喝了,想来想去,总有能够解释的理由,毕竟我梦游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于是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本来今天是要到郝盛元家里去看看的,但是因为我觉得陆周的话里似乎隐含了什么意思,我最后还是去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见马立阳女儿。
我去见她的时候她还是老样子,这回我没有试图和她说话,而是坐在床边一直观察着她,但是这半个来小时看下去,我还真看出来一些不同来,而这个不同就是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发现她的眼睛是凌厉的,似乎带着什么光,但是转瞬即逝,若不是我无意间捕捉到,还真察觉不了。
看见是这样的情形,我自己心上也是惊了一下,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对她说:“叔叔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要和叔叔说的吗?”
20、何雁
她看着我,有些胆怯,但用傻里傻气的语气说:“他说他在那儿,他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而且你也无法察觉。”
听见她莫名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立刻问她:“他是谁,他在哪儿?”
马立阳女儿继续说:“就是他呀,他在你家里。”
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竟没有觉得意外,而是脸色一沉,一直看着她,我压低了声音问:“是他和你说的吗?”
马立阳女儿傻里傻气地点点头,我看着她这种傻里傻气的模样,忽然觉得异常厌恶起来。更加阴沉着脸看着她,直到这时候我终于和她说:“差一点就被你骗了。”
她装作压根没有听见的样子根本没有丝毫的注意被分散,而我的神色却丝毫没有缓解,我说:“你不用装了,你根本就没有被人灌药,也没有变傻,你只是在尽力模仿精神病人的样子。”
她听见我这样说,眼神终于开始变化,逐渐变成我所熟识的那样,我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多岁的女孩,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年纪就变得这样心机深沉,我记得我十多岁的时候,还是童真浪漫的时候,除了知道玩别的什么都不会,这人和人的察觉,当真也太大了一些。叼介边划。
她说:“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但也好,之后就不用再继续装下去了。”
听见她的声音时候,她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了,与我之前听见的似乎不大一样,我于是看着她,她知道我的疑惑,终于说:“你还真以为我才十来岁的年纪,你怎么就不想想,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就能装疯卖傻,舞刀耍枪,把你们一群大人都耍得团团转,这可能吗?”
我摇摇头,她说:“你摇头是不是说你也曾经怀疑过?”
我说:“我并没有怀疑,只是疑惑,疑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可现在听见你的声音我似乎明白了。马立阳夫妇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女儿,你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是不是?”
她微笑着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说:“马立阳妻子是你杀的,你灌她喝下了农药,当时你在场,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淡定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被那样残忍地杀害,为什么马立阳会对你做那些令人发指的事,为什么苏景南也对你做那样的事,其实所有的事并不是他们逼迫你做的,而是你甘愿做的,不过在你的说辞中,在拍出来的录像中,你都把自己扮演成了一个受害者,甚至是因此而变得精神不正常的女童,就是为了逃离我们的调查。”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些早先在脑海里交织起来的谜团就开始有了答案,我说:“我早就该想到的,在你胁迫段青并朝她开枪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里面的不寻常。”
女孩说:“现在想到也不晚。最起码还没有到最糟的时候。”
我问:“什么是最糟的时候?”
女孩说:“你真的不知道吗,我记得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而且也是是在提醒你,就是当你没有头的时候,那就是最糟的情形。”
我被惊了一跳,嘴上重复着:“没有头!”
女孩说:“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了,而且还是那样可怕的死亡,你见过如此多的无头案,你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你或许也会变成那样吗?”
我不说话,这我当然想过,在马立阳的案子才出的时候,我还为此担惊受怕了好一段时间,就是生怕自己变成了自己看见的那样,而且每看见一个人的头不在身上了,我就会觉得脖子发麻,好像自己的头下一刻也会这样掉落下来一样。
我看着女孩,良久之后终于问:“你倒底是谁?”
女孩说:“我们见了这么多的面,谈了这么久的话,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叫什么,本来你要是问的话我是会告诉你的,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直到现在,你才反应过来问我。”
我顺着她的思路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叫何雁,今年十九岁。”
我稍有些惊讶和疑惑地问:“你叫何雁?”
她说:“我本来以为你惊讶的是我的年龄,可是谁知道你惊讶的竟然是我的名字。”
我说:“你为什么也姓何,而且……”
她说:“而且还和你的名字如此相称,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哥哥?”
哥哥!
这两个就像是一把刀忽然悬在了心脏边缘,既像是要扎下来,可又完全没有扎进来,我重复确认一遍:“你喊我什么?”
何雁说:“哥哥,你是我的亲哥哥,我自然这样喊你,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喊你弟弟,我才是姐姐吗?”
我摇摇头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而且爸妈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何雁听我这样说忽然又笑了起来,她说:“我的傻哥哥啊,你不会当真以为董缤鸿夫妇就是我们的父母吧,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董缤鸿要用何这个姓,而不用别的,毕竟改名的话不会脱离太多。”
我说:“这个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全看个人喜好。你想说的是不是我们的父亲本来就姓何,所以他用了何这个姓来做化名?”
何雁说:“就是这样。”
我看着她,一时间她话里的真假还无法分辨,我于是将信将疑,终于说:“我该如何相信你?”
何雁说:“你虽然这样问,但是心里已经相信了,你想用实际的方法去得到一个结果,可是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这样做的,毕竟无论是你的身份,还是我的身份都是要保密的。”
我说:“我的身份还有什么可以保密的。”
何雁说:“最起码现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