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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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头闷闷的有些昏沉,我用几乎无力的声音问她:“怎么是你在这里?”
她说:“你才刚刚醒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说太多的话,好好休息。”
我看着她,但是因为上了头颅的关系人有些恍惚,看她也觉得有些不真实,之后我看见医生就进来了,他们对我做了一些测试,最后我听见说基本上没有大碍,等着恢复就可以了。
我的感觉是一直都是付听蓝在照顾我,期间会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来替换她,我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我也问过他们是什么人,可是他们都不说,我看他们不像是护工,想着大概是付听蓝找来的人。
等我稍稍好一些了,付听蓝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说:“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我知道她指的是车祸的事,我想了想说出来一个名字:“张叶廷。”
付听蓝把这个名字记下来,然后就什么都没说了,我这时候看她更加觉得熟悉,于是就一直盯着她看出了神,她也并不介意,但是我看着她的脸却又越看越陌生,好像又一点都不认得一样。
我在病床上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星期,然后才能起身来,这时候她才和我说一些我受伤的事,我除了脑袋受到了撞击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些擦伤,并不碍事。之后郭泽辉和警局的人也来看过我,但他们什么都没说,也没说为什么会出车祸,似乎是有难言之隐,而我只记得我是按照信号灯走的,撞到我的车辆绝对是违章了。
最后还是付听蓝和我说:“那辆车是故意撞到我的,而且从轮胎的印记上来看是加速朝我冲过来,中间没有任何刹车的痕迹,也就是说他是算准了等在那里的。”
我于是问:“那么撞我的那个人呢,他受伤了没有?”
付听蓝说:“那个人逃走了,等警队的人赶到的时候车子已经空了,据现场的行人说这个人撞击了之后就从车上下了来,他也是满头的血,流了一脸,然后跌跌撞撞地就走掉了,因为他脸上有血迹遮挡,反而无法详细确认身份,那辆车也不是他的,是偷来的,车主早已经报了警。”
说到这里付听蓝顿了顿,她说:“更重要的是,那个路口刚刚建起来监控还没有布置,所以现场发生了什么根本无法调去监控,只能从一些行人那里获得断断续续的画面片段。”
我说:“这似乎不是一场谋杀。”
付听蓝问我:“不是谋杀那是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
我想起七年前的车祸,这两起车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我不是在开车,而是走在人行道上,然后一辆车就把我撞飞了出去,我至今都记得自己在地上翻滚的感觉,没有疼痛,只有恍惚和寂静,还有大史的脸。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忘记了我看见过大史的情景,以至于在他出现在办公室都没有任何印象,又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了,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原委和究竟的。
而且我想到的不只是这个多,还有我亲眼目睹的韩文铮的车祸,我记得他的车祸案件里也有同样的说辞……那辆车好像就是等在那里的一样,加速冲了过来。这与我经历的车祸似乎是一样的情形,而我记得韩文铮的车祸案是整个无头尸案的一个关键,最起码代表了这个匪夷所思案件的开始,而现在这样的事又发生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付听蓝见我一直皱着眉不说话,她说:“你还在恢复,尽量少动脑思考。”
我没有说话,反而问她:“你为什么一直在照顾我,我们非亲非故,你又是怎么知道我除了车祸的?”
付听蓝说:“我就知道你好一些之后会问这个问题,我是受人所托来照看你的,那个人不好亲自露面来看你照顾你,所以让我来。”
我沉吟着问说:“那个人?”
付听蓝说:“我答应过他不向你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你就不要追问了,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他自然会来看你。”
我并不能想出来这个人会是谁,于是干脆就不去多想,心中只是有一个念头,付听蓝从出现开始就处处透着古怪,可偏偏我并不觉得她有恶意,这好似是一种本能的直觉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了话,付听蓝才将话题转移了过来,她说:“你还昏迷的时候有一个警员来看过你,加你没醒就留了一样东西就离开了,她说等你好些了就把东西给你。”
说完她把东西拿出来,我看见是一个纸盒子,做的还算精美,我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些五彩斑斓的糖果,我看向付听蓝说:“他有说名字吗?”叼女场划。
付听蓝点头说:“他说他叫王哲轩。”
我心上微微一震,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语气平常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他啊。”
付听蓝笑起来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送男人糖果的呢,不过我觉得这糖果拿来欣赏更好一些,吃反而并不是重要的了。”
我说:“他大概也不知道要送什么,就胡乱买了东西给我送过来吧。”
我说着但是眼神却根本没有离开过糖果盒子,眼睛一直看着糖果,脑海里只是来回地回响着一句话:“当你再一次看见这样的一盒糖果时候,就说明这件事已经开始了。”
24、托付
付听蓝发现我的不对劲,她问我说:“你怎么了?”
我这时候猛地抬头看着她,和她说:“付小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付听蓝见我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而且语气也有些不对的味道。于是说:“是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以内的都可以帮你。”
我说:“我想请你在我江东花园的那个家门上贴上一张白纸,然后在白纸上用红色的笔写上Ⅶ、Ⅺ、Ⅱ这几个罗马数字。”
付听蓝见我这样说于是有些疑惑:“罗马数字?”
我说:“拜托你了。”
付听蓝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她说:“那我现在就去做。”叼女呆弟。
之后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医院里,找了人来照看我,就自己去了,我看她能找来一些人,这些人和她好像也不是亲戚朋友的关系,所以觉得付听蓝这个人也不简单。
她去了有半天的功夫,回来的时候还特地拍了一张照片给我看问我是不是这样。我看见照片里的图像,做得很工整。而且非常的规范,我说:“就是这样。”
听完我这样说,付听蓝才问我:“那现在你能和我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吗?”
我于是犹豫起来,只能看着她说:“付小姐我很感激你帮我做这件事,只是为什么要做我的确一个字都不能说。还希望你多多见谅。”
付听蓝倒也不是那种小器的人,她说:“那就等到了你可以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我说:“一定。”
我在医院差不多呆了有一个来月,期间我一直担心办公室的运作,不过部长让人穿过讯息来,说办公室他暂时让人帮我代管着,等我出院了再交还给我,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什么事不管只管养伤了。
等我出院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由那天来的那五个人接管了,郭泽辉也还在,不过他一个人和他们五个,应该不怎么能融入得进去吧。
再一次在办公室遇见,他们的态度与神情和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变化了太多,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群人。再一次看见他们五个人,我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铁打的银盘流水的兵,到目前为止,这个办公室已经换了三拨人,樊振时候的一拨,我住院前一拨,到现在几乎又是一拨。
这种变化让我一时间还无法完全适应,我回来之后上次那个看似管事的,他叫庭钟,他告诉我在我住院期间他代着队长这一个职务,部长叮嘱过他,等我出院了他就是副队。大史全名叫史彦强。看见他的时候我多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笑笑,但是笑容里却有些不寻常的味道,让人望而生畏。
至于另外的三个人,一个叫周广南,一个叫孙虎陵,一个叫吴建立。
要说印象好一些的,稍稍也就是庭钟的印象还可以一些,比较深刻是因为他和我在握手的时候拇指在我的手背上划的那三下,至今我都不解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想告诉我什么,我之后就出了车祸……
但是很快我就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一样,因为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我记得车祸发生的时间,大致好像就是三点。猛地反应过来这样一件事,我就对庭钟的眼光有些异样了起来,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在头一天就已经对我做了警告,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这个警告太含蓄,一般的话很难会想得到。
庭钟给过我这样一个警告,史彦强又在现场出现过,那么另外的这三个人呢,当时他们又在现场的哪里?我忽然觉得这场车祸和他们五个人都有分不开的联系,只是现在我没有任何证据,在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来意和背景之前,我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我礼貌性地和他们打过了招呼,那天在办公室里的冲突就算是这样化解了。本来我以为他们会是一支很难协调而且很难管理的队伍,不过真的合作起来,他们都很配合,将这一个月来郝盛元的案件的进展和情况和我做了详尽的汇报,一点也没有那天初次见面时候的架子和脾气。
这时候我才知道郝盛元的案子还没有了结,但是郝盛元的尸体因为已经感染了怕传染到其他人,已经被火化掉了,不过有他的详尽的尸检报告,在他的实践报告中我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就是一片鱼鳞一样的小银片,我记得当时老法医曾经给过我,是在马立阳家儿子的尸体上发现的。
第二次发现是在马铭君身上,那是我自己发现的,我在想一个问题,难道银片和感染的孢子有关?
我将整个卷宗都看了一遍,而在这个案件中好像郝盛元的死亡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他家发现的那些尸体,我看见报告上说这些尸体被挂在他家的窗户边和墙上,两层窗帘将它们掩盖在其中,而且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发臭,他将尸体做成了人干,看到的人说有些像腌制的火腿,更重要的是他家发现的尸体虽然为了腌制成人干都解剖过了,但是内脏却都完整地留在了里面,也经过了处理,只是每一具尸体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五脏中都少了一个。
报告中说这其中少掉的一个,多半的可能性是被郝盛元给吃掉了。
当我问及这些尸体是否是他从停尸房偷回去的死尸时候,所有人都沉默没有回答,之后还是史彦强回答我说:“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从停尸房运回去的死尸,他们应该都是活人被杀然后做成这样的,至于手段和方法,可能是在人完全活着的时候就进行解剖,然后将不致命的内脏一点点割掉,比如盲肠这些部位,让受害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器官被割掉,甚至让受害者当场就吃下去自己的内脏。”
我光是听着就已经令人发指,更不要说那实际的场面,我问他们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庭钟说:“我们在他家里找到了这些录像和照片,你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可以看一看,他的确是这样做的,而且我们初步判断,邹衍被挖走肝脏的案件,可能也和他有关,因为这其中的手法太相似了。”
我说:“邹衍是邹陆杀的,也就是陆周,这点已经确认了。”
庭钟说:“我说的并不是谁杀的人,而是谁在背后操纵,你看过你的结案报告,上面说有一个叫张叶廷的人,如果这个人只是陆周推出来的一个烟雾弹呢,如果这个张叶廷根本就不存在,而这个人自始至终就是郝盛元又怎么说?”
我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如果是如庭钟这样说的话,那么整个案件的动机和性质就彻底发生了变化,我认为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其实才刚刚开了头而已,人的确是陆周杀的,可是陆周撒了谎,为了掩饰郝盛元,可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在于,邹衍是他的亲弟弟,他不大肯能为了凶手而撒谎,除非,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机器变态的人。
我说:“这说不通。”
庭钟说:“其实很简单,如果这个邹衍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呢?”
听见他这样说,我问:“什么意思?”
庭钟说:“陆周说他的父母都是因为他做的那件案子而死亡的,现在我们否定了这个张叶廷的存在,那么他的这个案子就是子虚乌有,那么他的父母的确是死了,那么是怎么死的,如果是邹衍杀的呢,而且还是用一种非常残忍的手法……”
25、摊牌
我说:“那样的话,那么陆周就有杀死邹衍的理由,用那样残忍的手法也说得通了,但这完全是他自发的行为,这件事为什么又和郝盛元牵扯上关系?”
庭钟说:“那么合理的说法就只有一个。这个人不是陆周一个人杀的,而是郝盛元和他一起杀死的,所以现在郝盛元死了,但是陆周却没事,这说明了什么?”
我说:“陆周杀人灭口。”
庭钟说:“目前来看是这样,但是这里头一个很不合理的地方,你想过没有,郝盛元家里有如此多的干尸,说明他是一个经验极其丰富的杀人凶手,陆周只杀过邹衍一个人。为什么陆周能悄无声息地将郝盛元杀死,而不是郝盛元悄无声息地把陆周杀死呢?”
我看着庭钟。似乎意识到他想说什么,我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庭钟说:“暂时我什么都不敢说,我觉得我们最好去见一见陆周,看他是怎么说。”
庭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想另一个问题了。这时候的陆周是否也已经和郝盛元一模一样成为一个死人了,因为庭钟的话外之意,我理解起来就是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陆周,他杀了郝盛元,那么既然郝盛元死了,陆周也是同谋,那么陆周也不可能活下来。
我之后和陆周到了监狱去,到监狱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什么异常都没有,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心也就越发悬了起来,果真,当我们到了关押陆周的监狱里的时候。陆周已经死了,他的死法很寻常,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床上额床褥被他踢得有些乱了,看起来是经过了剧烈的挣扎,不过最后还是被灭了口。
看见陆周这样的死法,震惊之余就是检查还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结果我们齐齐发现他的左手,他左手的整个手掌往外翻,手掌骨似乎已经被掰断了一样,除此之外并无别的不一样的地方。见是这样的情景。我转头看着领我们进来的狱警问:“这样剧烈的挣扎你们就什么都没有听见?”
结果狱警也是惊慌地看着里面的死人,和我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一个小时前还好好的。”
庭钟看了尸体说:“是杠杠才死亡的,尸体还是温的,应该就在我们来之前不久。”
这样精准的时间差,我问狱警:“平时这里有哪些人可以进入?”
狱警说:“除了我们就没有别人了。”
我问:“今天都有哪些狱警值班,你把他们的名单都给我一份。”
这个狱警答应下来,就去打印名单,剩下我和庭钟在里头,庭钟这时候才说:“从狱警这块下手恐怕会一无所获,这里是一个单人隔间,旁边并没有背的犯人,显然凶手是已经拿准了这里的情形才下手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死亡的陆周,说实话陆周的死亡让我很意外,毕竟他这样一个人,还是有一两把刷子的,可是现在只是因为牵扯进邹衍的杀人案就这样平白无故被杀,那么凶手是啥郝盛元的人,还是另有其人,因为在郝盛元死后,我一直怀疑是陆周下的手,现在看来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最后狱警拿来了值班狱警的名单,而且在监狱里出了这样的事,监狱长也来了,对于这件事他很震惊,表示会全力配合我们而且会彻查,可是这事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头绪,这都只是空话而已,况且嫌疑最大的,都是他们这些可以随意进出的狱警。
庭钟之后就没有说什么话了,他并不是没有看出来什么,而是好像碍于什么不好直说,我看得出来,也就没有说过多的话,于是对现场做了拍照和鉴定等一系列的工作,最后才让狱警把陆周的尸体运往医院里冰冻起来等待进一步的详细尸检。
在离开之后,庭钟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把陆周关押在那里?”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他,因为我听出来了他的语气,我于是反问他说:“这样问的话,你是在怀疑我了?”
庭钟说:“虽然你是队长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这的确值得怀疑,既然你和警局也有合作,还没有定罪的嫌犯是不能直接投放监狱的,而是需要在警局暂时关押,可是为什么并没有经过审判你就把他直接投到了监狱。”
面对庭钟的质询,我本来是可以不回答的,但是碍于现在办公室的力量,他们五个人如果合起来质疑到时候恐怕我面临的压力会更大,我于是说:“我是在为他的安全考虑,毕竟警局里面并不安全。”叼共阵巴。
我本来以为庭钟会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却没有,他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就没出声了,接着他说:“其实你有杀他的最充分的理由。”
我说:“愿闻其详。”
庭钟说:“毕竟他是知道你策划杀死孟见成的事,而这件事是不能被公开出来的,你知道要是部长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想,你难道要狡辩陆周不是你派去杀死孟见成的吗?”
听见庭钟这样说,我皱起了眉头来,他的说辞让我疑惑,为什么他说的是陆周而不是甘凯,这中间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于是看着他,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果真庭钟继续说:“看似你是让甘凯去做这件事,但是有一点我一直很想不通,就是为什么事后你明知道马上会有人聚集在那里还故意派甘凯去,这不是明摆着让甘凯暴露吗?”
我说:“当时是我没想这么多而已。”
庭钟却说:“并不是你没想这么多,而是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有了这一步精心的布局,因为如果甘凯不去被抓,那么你就洗脱不了杀人的嫌疑,反而是他到了现场被当场抓住,才抖出来了他并没有暗杀成功的事实,你虽然有这样的谋划,但是人毕竟不是你杀死的,所以部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反而罪名就由开第一枪的那个人来承担,这是你的一步妙棋不是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他继续说:“你同时派了两个人去杀孟见成,甘凯并不知道陆周的存在,可是陆周却是知道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陆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