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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心理罪-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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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带我去见,如果银先生要见我那么他自然会出现,要是不见,自然也就不会出现。”

钱烨龙并不否认我的说法,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但是他同时也说:“无论结果如何,也无论张子昂生死与否,你必须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钱烨龙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他说的后果当然不是杀了我,他有很多手段可以让我生不如死,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他们能做的事我做不来,关键还是我不能像他们一样视生命于无物。

不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带我去见银先生的地方,不是别处,竟然是801,就隔着我只有两层。低他扑号。

所以当他带着我到了801的门口时候,我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这样神秘的一个人物竟然一直就和我住在一起,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并且一时间思绪马上运转,所有的细节和线索开始像一台纺织机一样运转起来,我忽然觉得很多的乱麻此时都被规则有序地交织在一起,虽然还没有拼凑出一块完整的布块,但是有些地方已经四四方方被整理得清清楚楚。

而钱烨龙却根本不管我的惊讶,似乎我这样的表情在他看来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只是说:“你自己进去吧,如果银先生要见你,他就在里面,要是不见你,里面就是一所空屋子。”

我站在门口,却并没有动,我而是看着钱烨龙,就像是在看一只新奇的怪兽一样,我说:“那一次樊队隐藏空间里中枪,是你是不是,是你埋伏在下面开的枪。”

钱烨龙说:“你应该知道,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

54、银先生

我自然是见到了银先生。

我进去的时候银先生就站在窗子边上,一副好似在等人的样子,看见他在里面,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见到他的人就好。他见我就说明这事有着落了。

我进去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离了他好一些距离,他听见我进来的声音才转过身来,依旧戴着那个银色的面具,只是这冰冷的面具下面却更显出一种透骨的冷意。他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你来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他好似一只在看着我,然后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但我还是想听你怎么说。”

我说:“我想让你救救张子昂,他快不行了。”

银先生反问我:“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快不行了,何况当初是他自己要把这东西吃下肚子里去的,也没人非要他吃,现在病情发作,完全是自作自受,不是吗?”

听见银先生这样说,我说:“可是……”

银先生打断我说:“没有可是,他既然选择这条道路那么就没人能帮他,你也不能。”

我说:“可是你可以,我知道疗养院里可以帮他。”

银先生说:“不行。”

我说:“为什么?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才愿意救他,我都答应你。”

银先生却微微摇头说:“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他的目的就是进入到疗养院中。我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何阳,你就不觉得他是在利用你和我的这层关系借此达到他的目的吗?”

银先生这样说,我无论是心上还是脸上都没有什么变化,并不是我不相信银先生说的,而是我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在张子昂告诉我他是故意吃下去的时候,其实我就有这样的思考了,所以我知道他有用自己的性命在胁迫我来做这件事,因为他与银先生基本上是没有交集的,所以他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

银先生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知道了还愿意帮他,你说你是蠢还是笨?”

我说:“这两个字有区别吗?”

银先生说:“自然有区别,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会明白。”

我说:“那你就当我蠢吧,可是既然你并不答应,又为什么要见我,钱烨龙和我说过了,如果你不同意就直接不见我了。”

银先生就不说话了,最后他叹一口气说:“你啊,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这一次拒绝了你,如果这个人死了,你以后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或者,你真的会成为苏景南。”

银先生最后这句话不轻不重却像是一把闷锤一般敲在我心上。原来我和苏景南还是不一样的,还是有人在乎这些不同的,这应该才是我为什么能活下来的原因。而苏景南却死去的缘由吧。

我说:“这么说,那你是同意了?”

银先生说:“没这么简单,我可以救他,但是他脱离危险之后人由我处置,你不能管任何事,也不能有半点意见,这就是我的条件,你能答应吗?”

我犹豫说:“可是万一你杀了他呢?”

银先生说:“我既然要救他为什么又要杀他,既然要杀他,直接不救就行了,反正对于你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又何必去费这个功夫是不是?”低亚余巴。

我说:“只要他安然无恙,我可以答应你。”

银先生说:“那么你带他去疗养院吧,你知道怎么去。”

和银先生短暂的见面就像是做梦一样,直到我出来还觉得恍恍惚惚的,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很有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周围的空气,无形之间就让你肃然起敬甚至是害怕,大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气场吧。

之后的时间我悄悄地带着张子昂出城,因为他处在昏迷之中,我不得不找人来帮忙,这时候我身边可以用的人非常有限,只有郭泽辉一个人可用,不过两个人也够了,车子不能上山,我们准备了一副担架,打算开车到有路的地方,再抬着上去就行了。

事实上我们也是这样做的,我也不敢耽搁,连夜就去做了,对于左连我什么都没和他说,但是他似乎能猜到我要去什么地方,但他什么都没说,像他现在这样的处境,如履薄冰,最好什么都不要说这才是保命之法。

我和郭泽辉费尽力气把张子昂抬到疗养院,我们到的时候,钱烨龙已经和他的手下等在那里了,这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钱烨龙就是银先生的下手,所以有些钱烨龙做的事情,应该是银先生的意思,包括绑架我,以及那三罐肉酱。

一个人三罐肉酱。

我还有很多头绪,但是正如钱烨龙在801门口和我说的,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张子昂的命要紧,而且他的命现在就拿在银先生手上,现在是,以后也是,银先生的目的我也能猜到,这一次张子昂势必会知道一些疗养院的秘密,所以他必须被银先生掌控起来,同时也是作为胁迫我的一个筹码,只要我还在意张子昂的生命安全,就必须要听他的摆布,对于这个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被送进疗养院之后,就不归我管了,钱烨龙和我说我和郭泽辉可以离开这里了,张子昂银先生自然会救他,而且我也答应过银先生,所以让我还是不要违背诺言的好。

既然话已说到这一步,那我还要坚持的话已经没有意义,这件事上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相信银先生,相信银先生是要救张子昂的,也相信他不会杀了他,而且我无法见到他。既然如此我只能这样选择,之后钱烨龙暗示我他和我的交易,我说:“我会遵守的,你放心。”

之后我们几乎是又是马不停蹄的离开,等我们重新回到山下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不过等我们下来之后,发现车子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和郭泽辉也很奇怪,难道是银先生让人开走了不成?

之后我们也没想这么多,这车子是董缤鸿留给我的,而且这件事上报案也不是那么实际,一旦报案庭钟他们马上就会察觉到我今晚做了什么,张子昂的踪迹也就会被暴露,既然是这样,丢了就丢了吧,以前没车子的时候我也能过来,更何况办公室还是有公车可以使用的。

我和郭泽辉几乎是走着回去的,郭泽辉话很少,存在感很弱,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关于甘凯和陆周的事件中能够出其不意地成为最后的黄雀,回到城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还是去了办公室,到了之后庭钟和我汇报了关于那个巷子里杀人的最后结果,我没有多少心情听,就按着他说的去处理了。

于是一下子办公室里就开始闲了下来,因为郝盛元和那些人干的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这个小巷杀人案也没头没尾地结了,暂时这边也没有新的案子出来,部长又不让我们去查无头尸案,所以暂时算是没有多少工作了。

但这也就是明面上的罢了,私下里不单单是我了,庭钟他们五个人一定不会闲着的,因为他们的目的很多,现在具体是什么,恐怕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他们感兴趣的人是我,或许是冲着我和苏景南之间的事来的,又可能是别的,但不管是什么,我只需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就对了。

而我自从在801见到了银先生,一条线已经被理清了了出来,一条从一开始就贯穿了整个案件的线索。801,这个离我的601只有两层的所在,却没想到是整个事件所有的核心,甚至就连樊振失踪都和这里有关,而这里的幕后黑手,就是银先生。

下午的时候,史彦强来找了我,他最近很少来上班,为着庭钟还特地问过的意思,他显然是意识到大史不怎么来上班和我有一些联系,我不知道他还掌握了一些什么,也不知道史彦强有没有和他说过一些什么。

当史彦强来到办公室见我的时候,我既觉得意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他进来之后坐在我对面,然后他和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有些懵,但脸上依旧如常问他:“你知道什么?”

史彦强说:“你车车祸那天,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看见的是我。”

我听见他猛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眯着眼睛问他说:“你刚刚说什么?”

史彦强说:“我知道你看见我了,你出车祸的那一天,当时我就站在人群中,但是如果我和你说,我出现在那里完全是一个意外你信不信,或许你会把我和你的这场车祸联系起来,认为我有卷入其中,但并没有,所以当我看到你在车子里翻滚,然后眼神最后聚集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我和你,都是陷阱里的猎物。”

55、猎物

听见他这样说我反倒有几分不信,如果单单是这一次的话他这样说我还是会相信的,可是上一次车祸我在人群中看见的人也是他,这又怎么解释,难道同一个人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即便是被人算计,也不可能两次都被同样的方法算计。

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但是史彦强显然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他说:“你不相信我。”

我于是把这些话和他说了一遍,说实话我也打算和他开门见山地谈谈,一直这样暗示也总不是个办法,他听了之后只说了一句话,却让我整个人都有些惊,他说:“可是你不是也是在同样的地方,以同样的方式出了两次车祸吗?”

史彦强忽然这样说,就是想告诉我刚刚我的想法完全就是错误的。我用自己的行动为自己刚刚的说法找到了破绽,所以我借此来怀疑他的解释完全是站不住脚的,如果我要怀疑他,那么我自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也是故意的吗,又或者是自己蠢?低亚见弟。

所以我震惊之余,猛地想到这一点,也就信了他八九分,我问他说:“那么你说你知道的就是这件事?”

史彦强说:“不单单是这件事,还有你做的事。”

说完他看着我,我知道他已经知道我让他杀王哲轩的事了,他说:“你想杀我。你和枯叶蝴蝶也说了一样的话是不是,但你知道枯叶蝴蝶不会死,而我则不一样,你想让我自己去送死,为什么,因为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用枪指着你?”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则继续说:“可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用枪指着你的人未必是真正要杀你的人,而且你又怎么确定这枪一定就是指着你的,而不是指着你身后的其他人的?反倒是那些一开始就对你坦诚相待的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枪,又或者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朝你开了枪,甚至连你自己都意想不到。”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我知道史彦强只是在大一个比方,但我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那时候他们忽然到办公室来,我记得当时办公室与以往不同,除了有他们在,还有当时拦着他们的郭泽辉也进来了,而且当时郭泽辉就站在我身旁偏后的一些位置。

想到这一点之后,我忽然看着史彦强,终于严肃地说:“也就是说,你进来第一眼看到郭泽辉。就觉得他有问题?”

史彦强说:“我想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你让他做过什么,他又为你做过什么没人逼你自己更明白。那么对他的了解自然也就没人比你更清楚。”

我算是彻底恍然大悟过来,我并不是没有怀疑过郭泽辉,只是那种怀疑并没有到一定的地步,也就是我知道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甚至是有一些别的目的的,但我没有把这个目的想的这么大,毕竟曾经跟着樊振的人,充其量也就是和甘凯陆周他们一样的人,即便出了点什么,我还是可以驾驭的,可是现在听见史彦强忽然和我这样说,我却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要真只是那样一个人,史彦强不至于一进来就要这样做,而且就能看出来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暗暗心惊,于是我和史彦强说:“那你仔细说说,你是怎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的?”

史彦强说:“当时他站在你身后,你看不见他,但是我们都能看见,我们冲进来的时候,你虽然很镇静,但是从眼神上看心里多少还是没有底的,所以眼神有些乱,这是看得出来的。但是郭泽辉却不一样,他显然比你更冷静,而且他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我身上,像是认识我一样,并且他看我的那种眼神,让我想到了你第一次出车祸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我于是立刻觉得他和两次的车祸有关,而你似乎却还什么都没察觉,所以我借着针对你想试试他究竟是个什么反应,果真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多少变化,显然与你只是明面上的上下属关系。

“而且这个办公室的运作我是知道的,虽然里面都是一些有能力的人,但还不至于能到这样镇静自若的地步,所以我初步估计这个人应该不简单,试问你一个办公室队长都心里没底,塔底下一个探员却连你还不如,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蹊跷之处。”

当时我的确是不能注意到郭泽辉的神情,不过就史彦强说的这个事,其实时候我也仔细想过而且分析过那天他们的举动,因为这很不合理,即便是有孟见成的这个幌子在先,看似暴怒合情合理,但却与他们的身份不合。

当时情况混乱我并没有多想,后来他们到办公室来一个个判若两人的模样,让我对那天的情况就更加疑心,现在史彦强把事实说出来,我也就觉得自己的疑虑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我虽然知道史彦强那天可能有演戏的成分,但却完全没想到他针对的竟然是郭泽辉,早先的时候,我只是猜他可能是做给庭钟或者另外的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来看的。

我最后说:“我从来没有因为你那天用枪指着我而介意过,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不会朝我开枪,因为你的目标并不是我,你又不傻,是根本不可能开枪的,只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他。”

边说的时候,我心里也边说了几个“糟糕”,不为别的,就因为张子昂的事是他和我一起去的,他知道了这件事,那么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下来之后车子会不见掉,看来并不是银先生弄的,也不是钱烨龙,而是郭泽辉,他早就把我们去疗养院的事和人说了,至于这是个什么人,暂时我还没有头绪,那么他把车开走又是为了什么?

那辆车对他来说并没有威胁,那么没了车之后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步行回城,会比开车回来慢上许多,所以他是在拖延时间?!

对,就是拖延时间!

因为在上山去的时候他应该做好了我们会在上面待一阵子的准备,可是哪知道我们去到里面之后立马就被银先生给轰了回来,甚至都没有任何停留,于是他没有准备,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来拖延时间,那么他或者说事他们做了什么呢,我觉得一定是打算做什么,但是我忽然又回来所以不得不利用一些时间来取消,也就是说,这件事还没做成。

暂时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而我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史彦强已经喊了我几声,他问我:“你在想什么,看你出神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思索你说的话,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太可怕了,看似是一件预谋的事,却完全是一个巧合,而看似是很多巧合的事,却都是早有预谋。”

史彦强也说:“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只有这样才能混淆视听,无从分辨不是吗?”

我自然是赞同史彦强的这个说辞的,我继续问他:“那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史彦强说:“枯叶蝴蝶,是他引我到那里的,我是追着他的线索到那里的,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当时他应该就在与你几乎是一起通过路口的公车上,我当时看的也不是你,而是他,但是忽然之间,你的车子就翻滚了过来,而且就直愣愣地看到了我。”

这个王哲轩和我说过,当时我为什么被撞,是什么人撞到了我他也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甚至都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可能知道第一个过来询问我是否还好,帮我交救护车的人,竟然就是撞我的司机。

我想到这里收起思绪,我问史彦强说:“你和枯叶蝴蝶,是怎么回事?”

史彦强听见我这样问,有些稍稍惊讶地看着我,他说:“你不知道?”

我严肃地点头:“不知道。”

这回轮到史彦强不解了,他问我说:“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我说:“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知道的非常具体才能布局,有些时候只需要看到一些东西有一些猜测就能做一些事了,而且事实证明我的确是唬住了你是不是,虽然枯叶蝴蝶那边,可能早已经看穿了。”

史彦强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说:“所以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两次车祸现场,两次的事件,我和你都是他的猎物,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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