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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心理罪-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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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起眉头,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去深入想过,第一次看见罗清的尸体呈现出那样的形态,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像我所见过的无头尸一样,这是凶手在炫耀他的残忍,炫耀他能将尸体做成这样的地步。

我问:“你知道为什么是不是?”

庭钟说:“尸体被弄成了这样的模样,自然是有特别的用意的,残忍有什么可以炫耀的,一开始你认为凶手是因为心理极度变态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可是你有没有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过。他们如果只是需要尸体成为这样的一个模样呢?”

我听着他的话,一时间没有完全听明白,开口问他:“为什么?”

庭钟说:“你可还记得你听到过的关于那一百二十一个人失踪之后的一段描述,就是有人在现场写下的‘菠萝’这两个字,他们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两个字?”

这个我自然去想过,而且不止一次,我一直坚信我之后所接触到的菠萝尸,都源自于这件事,可是“菠萝”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完全理解,我所知道的,或者别人告诉我的,我都觉得这不是它真正的含义,那么究竟是什么,现在庭钟似乎说到了点子上。可是他又能知道多少,我很怀疑。

我问:“为什么?”

庭钟说:“就是你所遇见的所有与菠萝有关的尸体,都与那些人的失踪有关,这些尸体或者是在传递一种信息,又或者是在重复着什么东西,就像你看见的人骨尸香一样,它们都子啊告诉你一件事,而且香这种东西,不是用来计量时间的吗?”

前面这些似懂非懂的话我并没有什么感触,倒是后面的这几句让我彻底惊了一下,而且心跳莫名地多跳了半拍,庭钟这句话是无意的也好。还是刻意说出来的也罢,总之我似乎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我想到了左连和我说的那句关于时间的话,他说时间对于我来说,是最残忍的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愣了这么一下,总之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短暂地一片空白,然后一句话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就像我在听见庭钟说的那句话之后忽然脑海里也浮现出一模一样的一句话一样。而这时候我已经将这句话给念了出来,我说:“我们没有时间了。”

这句话没头没脑,我念出来的时候刚刚所有的思路和感觉忽然戛然而止,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庭钟则望着我问:“什么没有时间了?”

我这时候更是一片迷茫,我说:“我不知道。”

庭钟沉默了下来,然后他说:“看来我的这一次经历给了你很多提示,我终于发现。你甚至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谜,一个根本解不开的谜团。”宏宏估圾。

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左连的又一句话,就是当我问起他所遇见的最怪异的事什么,他说我就是他遇见的最怪得一件事,那么我又怪在哪里?我的身世还是我自己?

后来我给庭钟喊了救护车,我不知道他的膝盖还能不能恢复,但是我觉得现在医学这样发达,他应该是可以恢复的,如果不能恢复,只怕他的一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不过对于这件事,他看的比我要开很多,而且我也知道,经此之后,庭钟差不多算是已经退出了这一场争斗,不单单源于他的膝盖骨,更多是他自己的心灰意冷。

当庭钟被救护车接走之后,我很难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我再家里找出来了曼天光给我的那个小木盒子,我再一次仔细地看了整个小木盒子,只是除了里面画着的那那一具菠萝尸,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时特别的,最后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木盒子上,我想难道这个木盒子本身就是谜团?

于是我将上面的图片一样的东西给拿下来格外收起,对于木材我并不是很懂,所以我打算明天去找个行家看看这个木盒子的材质,是不是材质上本来就是有问题的。

打好这样的主意之后,我却并没有去休息,而是重新翻出了那一本周记本,我重新看着自己记录在上面的那一串词语,上面一笔一画都是我自己的笔记,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写下了这些词语,那么这些词语又意味着什么,谢近南自己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而且是我把这些词语念给他的让他又念给我听,也就是说这是我自己给自己设置的一个密码,那么我自己究竟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白色,玫瑰,河流,47,路灯,99,鱼?

White,Rose,River,47,Steetlights,99,Fish?

我试着用英文来翻译这些词语,然后找出其中的关系,发现这两个数字似乎是两个很奇怪的存在,我又试着将这些单词的首字母所对应的数字给罗列出来,于是得到了这样的一串数字:

23、18、18、47、19、99、06?

这些数字之间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关联所在,更没有什么规律,所以我觉得不是这样的算法,于是就放弃了。

后来我觉得是密码之类的想法不大对,是条死胡同,那么就是一种暗示,每个词语都代表了一种东西,可是代表的是什么东西呢?

我也是毫无头绪可言,而且越想就越复杂了,最后我不得不放弃,所以想了一晚上,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想出来,完全是徒劳无功。并且我开始意识到,这一串词语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但它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规律,我一定没有注意到,或者完全忽略了。

后来我就带着这样的疑问睡下了,睡下去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渠道了那片林子里,只是整片林子的颜色都是灰暗的,而且是浓浓的恐惧气氛,这种恐惧只来源于一个地方,就是两只巨大的老鼠,我再林子里惊恐地团团转,想要离开这里,可是越想离开,就越深陷于林子当中,然后我就在林子里看见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我不记得他的面容了,他的容貌完全是一片模糊,我在醒来之后我的大脑告诉我这个男孩是马立阳死去的儿子,我在林子里看见他,他正在一个人愉快地玩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的时候,忽然感到他也是如此地让人恐惧,更重要的是,我不敢靠近他,但是我却能听见他的声音,我只听见他在说:奶牛,苹果,天空,手表,白色。

听见他就就像是在念儿歌一样地念着这些词语,就像是小学生在背诵词语一样地语气,我忽然就接着他的声音接了一组词语:拇指,猎狗,镜子,藤椅,玫瑰。

然后我就看见马立阳的儿子忽然转过来看着我,他的神情变得异常诡异,就像鬼魅一样地看着我,虽然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此时盯着我看得眼神,还有遍布全身周围的诡异。

于是就在这种诡异加惊恐的神情中我忽然就醒了过来,在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攀升到了顶峰,而且房间里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蛰伏一样,让我忍不住抓紧了被子,试图将整个人都藏进被子当中,过了好一阵这种情绪才算是彻底缓了过来,然后这两组词语就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我于是立刻起身,趁着自己还能记起来,就将这两组词语给记了下来,我发现,我自己给自己留的这一行词串,第一个正好是梦里的一串词语的最后一个。

我于是在这样的夜里,低声念着:“奶牛,苹果,天空,手表,白色;拇指,猎狗,镜子,藤椅,玫瑰。”

而且顺着这样的顺序,我的脑海中不自主地就开始浮现出下一个应该接上来的词语……房子,黑色,太阳,凳子,河流。

只是当我念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再也念不下去了,好像思路到了这里就已经彻底断掉了一样,也几乎就是在同时,我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很清脆,但是却不急促也不粗暴,我刚好能听见,却又并不让人觉得无礼。

18、训练的记忆

本来就已经断掉的思路到了这时候就更加断的彻底了,我要不是很快速地将这组词语也记录了下来,恐怕就连刚刚自己念出来的这些词语顺序也不记得了。

我于是将本子往身边放了放,就来的哦啊了客厅门口,因为客厅里的灯坏掉了,我之恩能够就着房间里的灯出来看。而到了猫眼旁的时候,我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了看,只见外面什么都没有,又是这样的情形,我在心里暗暗说,就打算就此罢休,因为这样的情形出现的实在是太多了,而每一次都是预示着危险的靠近。

而也就是我的念头在此划过的时候,另一个念头又在脑海中升起来……危险,桑树,小孩。医院,47。

为了不让自己忘记这忽如其来的灵感,我不断地重复着,立刻像是冲一般地进入到房间里,将这组数字给记录了下来,而且紧接着,后面的词语也开始浮现出来,我甚至都来不及去管为什么我忽然之间就又想起来了。

于是下一组词语再次浮现出来:死人,布鞋,青草,飞机,路灯。

泥沙,微风,军人,气球。99。

连着想到了这么多,而且思路就像是泉水一样地涌现了出来,我快速地在本子上记录着,这时候我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处于四肢与大脑分离的状态,因为我只是完全凭本能在本子上画着这些字符,而脑袋里却根本不敢分心,生怕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书写上,几回马上忘记下一组词语是什么。

老鼠,玻璃,恐龙,黑夜,何阳。

问题出在了最后的这一组词语上。因为我忽然发现,到了这一组的时候,最后结尾的词语竟然是我的名字,而且和我给出的词串最后一个词语竟然丝毫地没有联系,也就是说到了这里出现了奇怪的事,最后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两组词。

而且更重要的是,到了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好像词串已经彻底结束了,就终结在“何阳”这两个字上面,往后就再也没有了。

更重要的是,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前面所有的词语都是两个字,只有最后这个词是一个字的,而我靠这莫名的记忆记录下来的词语,完全是符合所有词语的规则的,是两个字。

所以我确认从我的脑海中不断出现的这些词语是正确的,那么为什么我说给谢近南的最后这一个字会不一样,是他说错了,还是我记错了?

但很快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我的本子上也是记录了一模一样的词串,也就是说,的确是这样的,那么最后这个不同是怎么回事?

静下心来之后,我才开始意识到刚刚敲门声给我的指引,如果没有了这一声敲门声,我似乎完全无法往下面接下去,于是我重新到了猫眼后面往外面看,外面始终也是什么都没有,我犹豫了一阵,最后横下了心来,就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门外没有任何人,但是却并不是空空如也,因为我在门外看到了一样东西,是一个小盒子,我看了看周遭,什么都没有,我将小盒子捡起来,打开才发现是一碟光盘盒,我诧异地拿出来,而就这样看的话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于是我很快将门合上,来到客厅中将光盘放入影碟机,打开电视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我看见电视当中很快出现了我自己的身影,但是那时候我年纪还是如此之小,不过很快我就觉得我所在的那个地方有些不一样,起初看着很陌生,但是第二眼看到的时候,就忽然觉得熟悉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被绑架到疗养院中之后所在的那个房间,而现在画面当中的我就在里面,从我稍带稚气的面容和穿着上来看,我大致判断出这是高中时候的我。

而且更加出乎我意料的还在于,我是和银先生在一起的,我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对着银先生,银先生戴着银色的面具正对着我,我听见他说:“可以开始了。”

我于是就开始一个词语一个词语地念出来:

奶牛,苹果,天空,手表,白色;

拇指,猎狗,镜子,藤椅,玫瑰;宏宏扔弟。

房子,黑色,太阳,凳子,河流。

我将前三组词串一个个清晰地念出来,但是在念完“河流”这个词语的时候,就忽然卡壳了起来,好像忘词了一样地不断重复着“河流”这个词,试图想起下一组的开头词语来,但是重复了好一阵,也是没有想起,这时候银先生冰冷地开口:“危险。”

我像是得到了提示一样地马上顺着这个词语往下面念下去:

危险,桑树,小孩,医院,47;

死人,布鞋,青草,飞机,路灯;

泥沙,微风,军人,气球,99;

老鼠,玻璃,恐龙,黑夜,何阳。

我一口气将所有的词串都念完,然后就对银先生说:“我背完了。”

银先生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你记不住第四组的开头部分,这是衣蛾很严重的问题,好似这个词语完全无法进入你的脑海中一般,每一次你都会在这一组上卡壳,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被殷先生这么一说,于是抓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个词语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吧。”

银先生就没有继续说话了,我就坐在那里看着他,然后问他说:“我还要再背一遍吗?”

银先生却答非所问说:“记不住的话,看来只能给你一些特别的提醒才可以了。”

说完银先生就走到了镜头跟前,好想知道我再看着画面一样,他对着镜头说,又像是在和我说一样:“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么该怎么做呢?”

我被银先生的这一个举动给吓了一跳,猛地就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然后惊恐地看着周围,确保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才松了一口气来,而刚刚银先生的模样和声音,却一直徘徊在脑海中,怎么也消除不掉,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他就隔着电视屏幕看着我,就在和我对话。

我匆忙将电视关掉,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了这段画面之后,我觉得十分害怕起来,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但就是觉得害怕,好像身边的一切都觉得可怕,好似就连身边的沙发下一刻都会成为致命的东西致我于死地一样。

这种恐惧急剧地蔓延,尤其是词串的最后一个词语,我的名字,此时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跟随着我,我知道我就叫何阳,但是我又惧怕何阳,这说起来很荒谬,可是我就是惧怕这两个字,我冲进房间里,将房门反锁起来,然后自己躲进被子里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但是等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我才发现刚刚的行为是多么的荒谬,我竟然无法理解刚刚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地害怕。

变化只是在一瞬间,却让人的心境产生了既然不同的两种变化,我总算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终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这个电话一直存在我的手机里面,却从来没有给他一个名字,因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到我的,我只知道他是马立阳的无头尸案中有时会给我设下陷阱,有时候又给我警醒的一个人,他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却从来不会回复我的疑问。

我这次拨通了这个号码,而且在拨打的声音响了三声之后,电话就被接了起来,里面是低沉的男声,我已经熟悉了这个声音,因为他用电话给我打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声音,他首先出声问我:“这样深的夜里,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说:“我想起来了,如果我没有想起,你是不会接听我的电话的是不是。”

那头传来简短的一个字:“嗯。”

我说:“我要见你。”

他问我:“现在?”

我说:“就是现在,因为我怕多耽搁一分钟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

他说:“那你选地方。”

我说:“中央广场。”

他说:“这么深的夜里到中央广场,会不会太危险一些。”

我说:“如果危险,任何地方都是危险的,不是吗?”

他说:“现在时凌晨三点16分,那我们四点整见。”

我说:“好。”

挂断电话之后,我就简单地梳洗然后换了衣服出门,我因为弄丢了自己唯一的车,所以只能选择走路去,运气好的话希望自己能打到车。

我还算运气好,果真在这样的半夜里打到了的士,而且很顺利地到达了中央广场,并且当我到达中央广场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见自己丢失的车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有一个人就站在车子不远处的黑暗中。

我怕自己看错了,于是就多加辨认了下,确认这的确是我在林子边上丢失的车辆不错,我又看了看站在远处黑暗中的人,他尽可能地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不让我看见,但我已经确定他就是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而且正是他开走了我的车。

这时候他终于朝我转过身来,然后和我说:“正好,车子可以还给你了。”

19、小木盒子与人骨香

其实从他电话里的声音我早已经猜测过他的身份,但是无论是谁好像都不可能,有好像都可能的样子,直到我真正见到他,才终于发现,我所有的猜测都没有沾边。他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脸上的笑容像是氤氲的雾气一样模糊,他的脸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说:“怎么是你?”

他耸耸肩,像是并没有把我的惊讶放在心上一样,而是和我说:“所以现在,有些疑惑,你是不已经有一些头绪了?”

我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不,此时应该是躺在医院里的人。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蛰伏在了我的身边,直到现在才现身,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在林子里被巨鼠所袭击的孙虎陵。

我只是看着他,一些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头绪,我始终都没有出声,但是眼神却一直定在他身上,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想从中找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接着他说:“你要见我,难道就只是这样看着我,而不想问你想知道的问题吗?”

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彻底中断了自己的思路,脑海里所有成型的思考全部都戛然而止,变成一片空白。我开口说:“那我应该从哪里开始问起,这是一个问题。”

孙虎陵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但是这个表情转瞬即逝,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说:“你的疑问很多,但是却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你的脑海中,所以等你真的想知道的时候,却发现好像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么让我来开个头怎么样,因为今天凌晨,我们可能会谈很久。”

我于是默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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