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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香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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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离谱,你拿着,让我来看。”翰香塞到杨伢子手里,后退几步,左看右看,是啊,不是山也不是水,肯定也不是云,几片云值得这样费尽心机么?

杨伢子一脸笑容:“叔,你看到了什么?”

“也是一个字。”翰香讪讪笑道,走过来凑到眼前,绸缎闪闪眼都花了。

一大一小盯着这块布,傻傻地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声音。

“我看可能是藏宝图。”杨伢子打破沉静,咽了一口水。

“你发现没有,大大小小36片绣花线点。”翰香要把杨伢子从梦里拉回来。

“哦,那就是36座金山银山了。”杨伢子梦还没醒。

你们来吃早饭啦。嬷嬷在灶屋喊话了。

“娘,祖上到底是不是说过杨伢子这一脉是杨泗爷的后代啰?”翰香问嬷嬷。

“我那年进门就听说不知从哪个地方迁来的,是杨泗的后代。”嬷嬷说道。

莫非那岳武穆当年真的放了杨幺一马?这些地方如果存在,不可能是在这里的,800年前这里都是八百里洞庭范围之中,天象也没有36星宿,这些七零八落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呢?

莫名其妙。

还是早点回去,玉珍身怀六甲。临走交待杨伢子把这东西保管好,祖上传的,自然有用。杨伢子说当然啦,这楚国的金银珠宝本来就是我家的。

翰香好笑你这伢子还没长大。

玉珍说你回来了好,明朝要去左易冲喝喜酒,婶娘60大寿,今早捎信过来的。

一大早,小儿茂清也要跟着赶脚,玉珍自然不能带着走,8里多地,一大肚子,来回不方便,翰香要去互助组做事,只好把茂清寄在一老婆婆家。

男男女女以前不是经常在一起,互助组一开始,个个天天见面经常嘻嘻哈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今天你家吃明天他家吃,朝出晚归是常事。

去左易冲必须经过蛇形这地方,蛇形上去一个坡是一大片树林,长满野草和茶子树,就一条窄狭的小山路,只有野鸡才能走的那种小路,村里都叫‘野鸡路’。小路在两旁浓密的树荫下好像一条黑洞幽深的隧道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七弯八拐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片空地,眼前一亮,却又是一惊!

为什么?

突然从阴暗的隧道里出来,眼前是几亩平整的空旷草地,没有一棵树,可是这空旷草地对面接着是隧道的野鸡路,不但如此,这草地中间位置左右各有一条小路,是连接左右二个同样隧道的野鸡路的,因为经常有人要走这里,这草地就让人踩出个‘十’字形的痕迹出来了。不管是谁到了这空旷的十字形中间都恨不得爹娘再生多几只眼睛出来,感觉前面后面左边右边都有什么人突然闯进来一样,不如干脆就一条隧道到底好了。

这个十字口的空旷草地最让人悚惧的是这下面有58个魂魄在此,解放时58个土匪全部砍头掏了心埋在这个地里,一坑埋了之后让牛踩平,就是现在这样子。

玉珍顶着阳光穿过去了,也不是很慌乱,过了十字形穿过去顶多再走200米隧道的野鸡路就下坡了,下坡就有几户人家,从几户人家的房子前面绕过就是一条大路了,大路前面三里多地就是婶娘家了。

吃了中饭就往回赶,婶娘说你住一晚啦。不啦,家里还有小家伙,要回去。

村子里吃中饭不如叫吃下午饭,吃完天就要黑了,何况是秋天。玉珍回到山坡这几户人家时,看到人家有人开门,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糟了,钥匙不见了’。

一想,马上回头,肯定是落在婶娘家了,风急火燎回到婶娘家时,太阳快落山了,那匹铜制的长条钥匙在婶娘屋里的柜子上,拿起就走。婶娘和一众亲戚拖都拖不住,玉珍怎么也要回家,不肯过夜。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13节作者: 湘粤男

再回到山坡时,这几户人家升起了袅袅炊烟,上了坡进了野鸡路,只管埋头往前急着走。到了十字形空旷草地,天还没有黑呢,不过心里有点惊慌,看着前面那隧道黑暗得打了个冷颤。左右那二个黑洞象是老虎口一样欲向中间扑来。

要是有个人就好了。

一念之间,真的有个人影在前面那入口处,不过看得不太清,冲过去。

‘沙沙沙’脚步声越过十字形了,跟着这个人先。

差点就要碰着这个人了,这个人没有向前走,堵在这隧道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正想开口说话,这人出声了:“你才来?等你一天了!”

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这才仔细一看,身着斗笠,一身蓑衣,又象是盔甲战袍,真是奇怪,这样的天一身雨天装束,想去看那脸,看不到,黑黑一团。

正在纳闷,声音又响起:“走,回去!”转过身子对着玉珍,不见手臂,斗笠耷拉下来。

玉珍这才想起,这里是人心坪!

当即用右手朝自己眉心处向额头的发际拂去,翰香说过人有三魂七魄,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害怕时这样抹三下,头上有火焰,抹抹就旺了,祖宗神灵自然会来护法,如果穿得太厚实就把脖子下的衣领解开一粒扣子,免得让魂魄让厉鬼捉了。

动作还未完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扑了过来,吓得玉珍一转身,往旁边一闪,这厮也挪步而来,玉珍趁机疾步向隧道口钻进去,心里就是一个念头:不能回头望,往前跑。

跌跌撞撞旋风一般从里面奔跑出来时,还隐约听到后面传来冷冷的奸笑声。脑子里一片糊涂。

蛇形村口一小媳妇在院子里看到一人影从山坡上滑了下来,暗叫一声:不好!

赶紧叫人抬进屋。人,晕过去了。

小媳妇的婆婆认识这晕倒的人。

“快、快、快通知升平道士,是他堂客。”小媳妇的婆婆急得不行,又叫老头子赶紧熬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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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翰香赶到蛇形时,玉珍嘴里已经灌不进姜茶了。小媳妇的婆婆急得哭出声来:对不住啊,升先生,不晓得你堂客今天走这里啊。

翰香摆摆手示意别说了,麻烦找几个人帮我抬回家。

这家老头马上叫上几个壮年人抬轿子,把玉珍抬回来放到堂屋里。

翰香说多谢了你们请回,我要找她的魂。

燃起香烛,双手拂了拂玉珍额前发际,双目盯着,看不清,再看,也是黑沉沉看不清,心里一沉,魂魄在哪里去了?

玉珍还是二眼紧闭,面色惨白,嘴唇没了血色,俯下脑袋在大肚子上听了听,声音微弱,掐起兰花指,算也算不出什么名堂来。有点沉不住气了,心里发紧。

一个道士都救不了自己的家人,那不是让人笑死?

翻箱倒柜把那历代祖师的像挂起来,天地君亲师,管它灵不灵,化追魂符一张,急急如律令!

一只手抓玉珍的手腕,跪拜在祖师爷下面,脑袋里急得空白一片。

翰香在路上慢慢走着,几个人从后面匆匆走过来,话也不说,好像没看到他一样,径直朝翰香身边的花坛走去,花坛里很多盆花树,铁棘、蔷薇、万年青、臭牡丹、翠松………………

都是长得不高:有的青枝发芽、有的枯萎叶败、有的鲜嫩欲滴、还有的虫叮蚁咬,翰香看得喜欢,也上前欲端上一盆,就那盆金桔,伸手前去,‘啪’地被人打了一下,一个姑娘家怒气冲冲地端起就走,没有言语,也不管翰香一脸惊愕的表情。

又被一汉子撞了一下,挡住人家端那盆铁棘了。这些个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呢?

只好往前走,一群人正在忙得不亦乐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推的推车,运的运土,眼看那木轮车就要从斜坡上退回来了,上去,加把力,箭步一冲,和别人撞了个眼冒金星,几个人扶住那装土的木车往前推着就跑,几个小伢子笑嘻嘻地旁边玩乐。

这些人真是有问题,好心帮下忙也不行。当自己不存在。

还要往前走,却是到了一个房子前面,不如说是小宫殿好了,门口有个凶神恶煞地把守,里面繁忙一片,各式各样穿着的人进进出出,翰香好奇走到门口,想探头详看。

门口大汉发话:“回去,哪里来的?”

这才想起:“我找人。”

“找谁?”



我家内人李玉珍。”

“哪个庙王?何方土地?”

“洪武庙王,永复社土地。”翰香脱口而出。啊?怎么是问庙王问土地?今天尽是遇些怪人。

听得凶恶守门人一声长喝:传洪武庙王,永复社土地——

见得二个白发老人急步而来,守门人指着翰香对二白发人问:“此人何时报到的?怎不见你们知会?”

二白发人走上前来对着翰香端详,喃喃自语:出事了,这个人怎么跑下来了。

当即回头对守门人说:“要问无常。”

翰香一听,我来找人还要问屋场做甚么?我家屋场又不是很大。

守门人对着里面又是一声长呼:请无常——

不急,那就让他请屋场吧,难道还能把我家房屋都搬过来不成?

又来二个一黑一白之人,那白衣人戴个帽子上面还有四个字:你也来了。

黑衣人也戴个帽子上面也有四个字:我来捉你。

白衣戴帽人见了翰香直乐呵:没叫你来,你来什么?

翰香早就心里来火了:“我来找我内人,还要你来通知?你,你还不是也来了。”

白衣戴帽人乐了,扶了扶帽子:呵呵。

黑衣人听翰香这样生气,也是火冒三丈:“你赶紧回去。”

翰香气得不行,找个人就这么难:“你以为来捉我,我就怕呀?”

二个黑白戴帽人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叫:我们也不管,叫判官来。

翰香今天又较上劲了,管你叫谁来。等。

等了老半天,才见一老者手捧一本厚厚的书,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狼毫大笔,一派儒雅风范。

走上来,斯斯文文问了声:“你何方人氏,有何不清?”

翰香这才觉得是遇到秀才了,马上将前因后果一说。

那老者就不停翻着手上的书卷,一边翻一边念,没有刘升平呀。

翰香又急了,大爷,是李玉珍。

哦,哦,哦。一连三个‘哦’,又没所以然了。

老者拧紧眉头,想了一想开了口:来,你还是当面和我们大管家说清楚。

去就去!我还怕?我当年还做过护院呢?你们大管家是何方神圣?

守门人一见是老者亲自领着进门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很凶恶的眼神瞪了翰香一眼。

翰香随老者在一条幽幽暗暗的过道里走,一路阴森威严,沿途见了不少怪模怪样的人对着老者打招呼,转了几个弯又往地下走了好多梯台阶眼前突然灯火辉煌。

百十来盏大明油灯挂上殿顶四周,地面琉璃,却是不见影子。

三面各有一间一间的独立小屋,门帘遮掩珠光宝气,透过缝隙可见里面五尺多长三尺多高一个宝石一样的台子,台子后面是一大宝石座,宝座上坐着一个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方冠,右手持笏于胸前的人,那笏好像自己做法事‘起杠’时敲打清水碗的竹片一样大小,这个一点也不象人,小时候看那皮影子戏的木偶也比这个好看多了,只能叫‘怪人’,坐在那里毫无表情,象睡不象睡,象念经又不象念经,往前边一看又是同样的布置,只是坐着的人不一样了,短脸阔口,头戴冠,身着长袍,却是左手持着个笏,这个还象个人。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14节作者: 湘粤男

一路望过去:横眉瞪眼双手于胸前捧笏的;皱眉瞪眼,连耳长鬃,头戴方冠,身穿长袍,左手在膝前握一个念珠,右手持笏放在膝间的;白净脸孔,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的;双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的;竖眉张口,头顶战盔,身着铅甲,束腰勒带,足踏革靴,双手于胸前拱揖的;扁鼻凹脸,头戴方冠,双手怀中持笏的;白净面皮,双手捧笏的;连鬃长髯,头戴方冠,身着长袍;双手握于袖中,怀中抱笛板的足足九个这么多,心想这衙门也太浪费了,要这么多人办事,一想起衙门,那还是满清的事了,听大人说过,看看门顶上是不是也是‘明镜高悬’?

举目一扫,全部只有三个字: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

阎罗王、卞成王、泰山王、都市王、对等王。

咦,好熟悉!以前在师父家看过一本经,没错,是《十王经》,那还差一个呀。

“你在此候着,待我禀报一声。”老者打破了翰香的沉思,翰香才发现一路走到东边了,往里一望:一面有短须,双手捧笏的人坐在里面,威严得很,这才象个人嘛,门上三个字:转轮王。

心里一想,我这无缘无故怎么做起梦来了,这十王爷个个都非等闲之辈呀。老者道声:你且进来见大王。

翰香又想起了皮影戏里衙门办案的场景,掀开门帘,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呼:“大人呀,你可要为小民作主啊!”一边大呼一边‘咚咚’磕了二个响头。

这大人把手中的笏呼啦啦地拉扯了二下,翰香只见得眼前一阵长长的笏影散开,大人一收手对着笏嘴唇未启却有震耳发聩之声:你渡亡送人,却跑来这里,何时涂志的?

翰香定了定神:“报大人,民国二十五年,师承龙潭庙王永兴土地彭逸仙,涂志之时,有开斋三日。”

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涂志’:这是道士出师后的一种仪式,即告诉世人这个道士已经学有所成能超渡亡人了,可放心恭请。同时土地庙王也是有登记在册知会地府的,没涂志的道士就算道法再高,也不能送亡人交给土地庙王,土地庙王不认可的。

“李氏珠胎已结,你怎安心任她游于荒野?涂志之人,竟不开窍!”又是一阵雷声的语音。

翰香低头不语,是啊,我怎么让玉珍一个人去那里呢?笨到家了。

过了一会,慌忙抬起头,见老者打开一卷宗,对着大王念道:此女本为洞庭千年苦莲化成,首轮贵为楚国夫人,历经九九八十一劫,阳历12年前又从杨家下堂与眼前之人续缘,今日酉时三刻让四王殿下受刑犯魓匪掳来,贪恋不改意欲效仿前世做压寨夫人。

翰香听得‘霍’地站起来,七窍生烟,一派胡言,玉珍已有几月身孕,竟然有人如此下贱嚣张!

转身就往四王殿冲,要去讨个说法,门帘如墙,撞得疼痛不已,听到头皮发麻:“休得无礼!”眼前一笏朝外飞射出去。

五官王正在打瞌睡,‘啪’地清脆一声响,一愣,台上一笏,是转轮兄急令,打开一看,面色微变,抬起膝上右手之笏朝后墙敲了敲,一断筋剔骨无头胸裂的怪物立在台前,五官王拿起膝上左手的念珠朝这怪物一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门外传来镣铐拖地之声,二个小卒扶着一小腹隆起的女子缓缓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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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的笏又飞回手中来了。

老者示意二卒打开手铐脚镣,翰香上前紧紧抱住痛哭不已的玉珍,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

意欲多谢回去,却听得老者说道:“尘世阳间地府阴司都有金科玉律,你俩今天闯了进来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不受惩戒不得离开。”

翰香问:“如何惩戒?悉听遵命!”

“男减5年阳寿,女子珠胎化为水。”老者说完用狼毫大笔在手上的书卷上划了划。

“不行!换我性命也要胎儿。”翰香抗议。

那坐着的大王似乎再也受不了了,把手往台上只是轻轻一放,顿时屋子左右摇晃,鬼哭狼嚎凄厉之声不绝入耳。

“胡来,岂容你讨价还价,若不是念在你渡得亡人,早把你扔进油锅了,你五斗米道张天师也得敬我三分!”

转轮王嘴唇照样未动,可声音震得翰香脑袋‘嗡嗡’作响。

一想起自己今天找个人竟这般艰难,你们衙役竟然让受刑犯偷偷跑出来作奸犯科,这笔账如今却算到我俩头上,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狗屁‘金科玉律’,这还有没有王法?

皮影戏小时候看得多,老百姓有冤不惜一切告御状也是,今天我不但是受害者哪怕就算是一看官也得进入角色,管你什么人?

“我要告你们,哪怕上了西天也要告!”翰香就是不信邪,抓住玉珍的手,不走了。

老者不出声,大王气急,双手把笏朝头上狠狠一扔,看得翰香一惊,这竹签一落地就是斩首了,不会在公堂之上就行刑吧?当即怒目而向视死如归大有一派乡人至理口头禅‘要死卵朝天,不死成神仙’之势。

并没有大刀砍到脖子上,倒是眼前突然一片五彩祥云从屋顶而降,上面盘腿而坐着个九道梁冠庞眉文额、伏犀贯顶,目有三角手持拂尘之人。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小扫把。

来人下得详云,斜扶拂尘双手合掌对大王:“阎罗真君,陆判官人,不知有何吩咐?”

说完将掌中之笏交给怒气未消的阎罗真君,阎罗真君瓮声瓮气地道了句:“有烦张陵老弟亲自下来。”

老者对台下木呆着的翰香二人一指:“此人莫非也是你道中弟子?如此顽冥不化!”

眼前这个称为张陵的人高大魁梧绿眼发光垂手过膝,使人望之肃然起敬。翰香似乎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张陵看着翰香轻启唇齿:“世殊事异,你不得无礼!能建功立德造福社稷亦可抵消。”

翰香听得舒服,不过,这衙门它也有错呀,为什么就没宣罪呢?这胎儿也是一性命呀!开口正欲分辩,眼前一扫把扫来耳际只有漫天的回音:回——去——

翰香紧紧抓住玉珍的手腕,二人云里雾里一阵飞驰,突然跌入到一渊漆黑无边的夜空,心里一想这下二个都死定了,不由得大叫:啊———啊———

啊!一身冷汗,醒了,门里凉风袭来,抬头看到烛光之中祖师爷的画像晃了晃,那上面盘腿而坐手持拂尘的人好像咧咧嘴对自己诡异的笑了笑,定眼一看,好像刚刚见过。

“你跪在那里做什么?”突然的声音翰香又是一惊,转过头,是玉珍,醒了,对着自己说话。

赶紧爬起来,我的恩娘呀,膝盖生痛。眼里却是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泪。

“我们回来多久了,怎么我睡着了都不知道,还做了个梦。”玉珍又说话了。

“做个什么梦?”

“梦到你到人心坪接我,和人家吵架,记不清了。”

“我也做了一个梦。”翰香流下眼泪。

“什么梦?你哭什么?”玉珍抚摸着翰香的手,不解地问。

“梦到我去人心坪接你,和人家吵架,输了。”

“梦里吵架,输了就输了,还哭什么?”玉珍好笑。

翰香没有做答,看着玉珍的腹部,眼泪又落了下来,屋子里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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