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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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声响。
尖锐刺耳,听起来像是铁器相互碰撞出来声音。
“三更半夜的,是人都睡了,谁在这里摇铃?莫不是……撞了邪?”白世宝急忙跳上马车,拽着缰绳,急性赶路!可没走两步,只觉得马车“咯噔”一声,一歪一晃,险些把白世宝的头撞了。
“唷……”
白世宝猛叫一声,拉着马缰把车又勒停了。白世宝跳下马车往地上一瞧,不由得顿是一愣……地上,什么都没有!
这时!突然听见身旁有人向他喊道:“赶车的!载我一段路可好?”
白世宝扭头一瞧,不远处站有一人。这人穿了件黑色袍子,上面有浅驼黄和墨褐色条纹,敞着怀,胸口和脸上像是画了彩似的,红白抹得满脸都是,鼻窝处还有一块黄豆大的红痣。肩上撘着一个麻布包,腰间用红绳系着两个秤砣,直竖着头发,扎着一根“朝天辫”!
瞧这身打扮,像是唱戏似的……
“这是唱的哪一出?”
白世宝心中愣道:“算了!别招惹是非,办正事要紧!”说罢,跳上马车,喊道:“发财了您,我们不顺路!”
话音未落,只见那人丢过来一个明闪闪的东西。白世宝用手一抓,摊开一瞧,竟是一块大洋,白世宝还没回过神来,那人已经上了马车,将身子往草料里一躺,对白世宝说道:“不劳你多费力,载我十里就行!”
白世宝心里“咯噔”一下,再走上十里,我如何放置纸人 ?
白世宝瞥着眼睛往那人身下瞧了瞧,有影子!还好,不是鬼邪!便心想:遇到这种耍赖的人,能忍便忍了吧!若是闹僵起来,无故生事端,反而惹一身麻烦,索性我就载他十里,等回来后再将纸人补上!于是便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说道:“哦!我昨日在哪里放了个东西,现在要过去取!”
白世宝没有多问,又瞧了瞧这人,只见他从搭包里逃出来一个茶晶色的小瓶,端在手上左看右看。白世宝便问道:“瞧着烟壶可是有年头了!”
“烟壶?”那人笑道:“这可是法器!”
“法器?”白世宝愣道:“怎么?你是道士?”
那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刚接个买卖……有家人连年不顺,不是死人就是死畜,不是大人祸破财,就是小孩病得殃,连年下来尽是水火灾、血光灾!所以便请我来帮忙看看……”
白世宝好奇心一来,便追问道:“是怎么回事?”
那人回道:“不知道他家里什么时候招了个怨鬼,人鬼同屋住,灾祸自临门!我去他家后把冤鬼赶跑了……可是这煞气却是难消!我便从七户不同姓氏的人家里讨了米,每家一碗,把这‘七姓米’合在一起,放在那人家的屋顶上,用瓦盖住,这样就破了霉运!”
白世宝听得说的来劲,便问道:“这种法子可是前所未闻!”
“这还不算完!”
那人说道:“煞气还是要除掉的,我还需要用个纸人画个替身,不可画嘴,以防烧掉后,它到阴曹乱说,然后将它放在病人床底下,它就会替病人承担病灾了!”
纸人 ?
替身?
白世宝心头一震,将手上的缰绳攥得紧紧的,心中暗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只听那人继续说道:“当然!再把这个东西往纸人上一浇,就万事大吉了!”
“这是什么?”
“这是在刚死不久的孩子身上取的,他们年龄都不满十岁!我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着锄头去挖孩子的坟,随后将两个孩子尸体抬回来,用蜡烛在孩子下巴上烧半个钟头,这时孩子的下巴开始滴出人油,我便用这小瓶接了一些!”
“尸油!”白世宝听得毛骨悚然,猛地一拉马缰,将马车停住,跳下车惊道:“你……炼的是巫术?”
那人看白世宝神情紧张,便朗声笑道:“巫?我们‘犁头巫教’的确有个巫字!”
白世宝心想:这人道派沾了“巫”字,话语中又提到纸人,难不成是边魁的人 ?白世宝连连叫苦,没想到竟然边魁这么快救找上门来了!于是怒问道:“说吧!你和边魁是什么关系?”
“边魁?”
那人一愣,随后又笑道:“他是黑巫降!而我却是白教,也称为‘白巫犁头’,黑白自然是有区别的,黑巫下降养鬼,而我们白巫却是救人,可从不做歹事!”
“不做歹事?”
白世宝怒道:“你们挖坟掘尸,从尸上取油,这算是什么?”
那人笑道:“这天下道术皆有相同!茅山道术是由三茅君所创,又名‘玉女喜神术’,可是和南派三清张天师的‘五雷正法’又有相同相通之处!
这黑巫降头术,来自南洋……当年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归来时,路遇安南通天河,将经书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却只是其中一部分大乘‘经’,另有部分小乘‘谶’被水冲入暹罗,这便是‘黑巫降术’!而我们白巫却是白族民间的道法,正是这部‘谶’的正本!”
白世宝怒道:“我不管你是怎么黑巫白巫,只要用这种巫法就是有违天道!”
“有违天道?”那人冷笑一声后,表情突变,双手在草堆中一抓,拎起一个纸人来,叫道:“你一个赶车夫为何藏有纸扎人 ?我看你倒是有违天道,要做歹事!”
白世宝一怔,急叫道:“这和你无关!”
“与我无关?”那人用手在纸人脸上一扫,将蒙在眼上的红布拽了下来,怒道:“果然没错!‘滴血开睛’,看来你也懂些道术!”
白世宝暗道糟糕,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草堆中纸人的?
这时!
那人从麻布包里掏出来两张红纸,红纸被剪成犁头状,上面画着“犁头符”,写着看不懂的蝌蚪文!那人将两张红纸往纸人胸前一拍,笑道:“今天我便让你见识下‘犁头巫法’!”说罢,双手在胸前一拍,口中念道:“渺渺冥冥,散者成气,聚者成灵……我发灵气,无中生有,生你者我,创你者我,我此有令,你要执行……”
唰唰!
只见那个纸人全身簌簌发抖,轻飘飘的纸胳膊竟然突地抬了起来……那人取下腰间的秤砣,挂在纸人的胸口,口中念道:“……以铁为心,以砣做胆,心胆齐备,如千斤坠!”
白世宝大惊道:“糟糕!他跟我斗法!……万万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大事!”
第176章 魂砣术,巫法遮天
睡梦之中,身形顿震,似人推碰,乍然惊醒,环视周围,空无一物;殊不知晓,其乃鬼动,鬼图入梦,扰人心智,故轻碰也,探之轻熟;如遇此时,切莫睁眼,侧身酣睡,置之不理,鬼见侧卧,无计可施;此名曰:鬼推梦。——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那位自称是“犁头白巫”的人,用左手慢慢将纸人斜上举起,像是吊挂鞭似的,提在半空中。随后右手拇指在尸油瓶上一弹,“嘭”地一声,将瓶塞挑了出来,张开嘴巴,一仰脖把那瓶尸油尽数灌入口中!
“怎么?他……把尸油喝了?”
白世宝皱着眉,手心觉得有些发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噗!
那人撅着嘴,把尸油喷在纸人身上,随后口中嚼着词儿,嘟囔道:“天猜猜,地猜猜,仙人收犁到临来,死人成尸仙人埋,砣定魂,魂定砣……”
“不妙!”
白世宝见他“手决”掐的干净,“口诀”念的利落,心里暗道:“除了毛小芳和林九,他还真没见过有谁敢耍出这样的手活儿……这人,怕是真有些功底!”
往往过招,拉开架势一亮相,明眼人一打眼便能瞧出本事来。且不说这人举止带着一股子烈性,单说这掐的手决,没有一朝半载的工夫,常人可练不成!……白世宝心里清楚:这人的道法非比寻常!
铛铛铛!
那扎纸人像是生了虐子,浑身抖动,两块秤砣在胸前晃动。眼眶中突然流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来,刷!纸人的两只胳膊慢慢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擦花了,抹得脸上到处都是,恐怖之极。
白世宝见事不妙,心里着急,双手急忙在胸前掐了个法诀,猛吸了一口气,含在嘴巴里。再瞧那人双腿一盘,坐在草堆上,口中不停地催巫咒,纸人头上冒出一缕缕白烟!
白世宝心中暗道:“这就来了!”
刷!
纸人瞪着一双血眼,从车上飘落而下,直挺挺地向白世宝飞了过来。
呼!
白世宝鼓起嘴巴,猛地一吹,一团浓雾从嘴里吐了出来。雾中带着邪风,将纸人卷近黑黑的浓雾之中。这雾正是:吹破煞!白世宝借着这个空档,向身后急退,拉开距离后,双手又在胸前掐诀,便要施展出惊雷来轰……
嗖!白世宝手决还未掐完,眼见着一道白影从浓雾中飞了出来,径直向白世宝飘来!
白世宝惊道:“怎么,它这双眼睛能在雾中看见?”
纸人速度之快,转眼之间已经飞落到白世宝面前,挥手向白世宝猛地一抓!白世宝躲闪不及,“哇”的一声惨叫,胸前竟被这纸人抓裂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白世宝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纸扎的人,双手竟然锋利的像是一把刀子!
慌忙之中,白世宝摸出来一张“钟馗镇鬼符”,忍着剧痛,将符纸向纸人身上拍了过去。“啪”地一声!纸张身子顿时一震,浑身直抖……
白世宝捂着肚子,直喘着粗气,瞧着纸人依旧在动,便急道:“不成!这符纸不对路子!”说罢,白世宝一边撒腿往身后的树林中扎去,一边扭头瞧着纸扎人。果不其然!那纸人身子抖了两抖,把那张符纸从身上抖了下去,飘着身子又向林中飞来!
“若是被它抓住,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白世宝连连叫苦道,胸前伤口火辣辣的疼,感觉像是有气上涌。白世宝憋闷不住,张口又是喷了一口鲜血。就在这时,那纸人已经飞落在身旁,挥手向白世宝抓来,白世宝侧身一躲,却见那纸人双手却是在身旁的一棵树上乱抓,将树皮抓得翻飞!
白世宝顿惊道:“这是?”
只见那树干上一片殷红,竟是白世宝刚才吐得一口鲜血,正喷溅在这棵树上!
白世宝恍然大悟道:“是血!……幸亏当初没有给它糊上鼻子!闻不到味道,敢情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血呢!”白世宝说着这话,眼盯纸人,脑袋里轰地涌出个念头,紧接着,将双手中指塞到嘴里,用力一咬,破了指血,在身旁的树上抹去!
一棵、两棵、三棵……十棵、二十棵!
白世宝忍着疼痛,一边跑一边在身旁的树上一通乱抹,让身旁的树木都沾上自己的指血,引纸人去抓,以此来拖延时间!
果不其然!
那纸人并未去追白世宝,而是在他身后,一棵接着一棵地往树上去抓。直到树干上的血迹抓得没了,再飞身去抓另一棵!
白世宝借着这个机会,转身朝马车的方向跑去,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擒贼先擒王!这巫术邪气,跟这个纸人耗下去,自己会死在这里,莫不如铤而走险,先把那个施术人制服!……既然这纸人一直盯着我的血,那我就将血抹到那人身上,让他们相互缠斗,倒时那人定然会把巫术破了……”
想到这里,白世宝回头瞧了瞧,那纸人并未追上来,这才放心!他忍着伤口,悄悄地钻到林子边,瞧着马车依旧停在那里,可是施术之人却不见了踪影!
“那人呢?”
白世宝心想:“看来我刚想到的这个破解之法,算是用不上了!这巫术太厉害,我的想办法通知林道长他们才好!”白世宝来不及多想,踉踉跄跄地跑到马车旁,翻身爬上马车,拽着缰绳,吆喝着马车狂奔!
嗖!
这时,那纸人也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飘着身子在马车身后急奔,瞧着架势,非要抓住白世宝不可!白世宝捂着伤口,趴在马车上猛抽着缰绳,恨不得快些甩开这东西才好!白世宝骂道:“没想到被狗皮膏药黏了身,甩也甩不开!”
“你说对了!”
“谁?”白世宝猛一回头!
只见身后的草料堆向上一拱,突然打里面钻出来一个人来,这人正是那个“犁头白巫”!紧接着,身旁草料堆又是一涌,另外的两个纸人也都从草堆里钻了出来,双眼滴血,双手僵直!那人笑道:“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马车狂奔未停,震得白世宝伤口剧痛,满头大汗,此时已经提不起一点力气来!白世宝绝望道:“天命!想不到我白世宝,竟然命丧在这里……”
“你的命,由我不由天!”那人怒喝一声,双手一挥,两个纸人向白世宝飞扑过来!
白世宝闭起眼睛,只待等死……
啪!
嗖嗖!
像是有什么东西带着风劲,在白世宝身旁一闪而过!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真是没辙,咳嗽喘气的大活人,让纸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白世宝睁眼一瞧,表情顿时惊呆在那里!
那位“犁头白巫”被一个老妪用手掐着脉门,这老妪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脂粉,脸颊上画着红腮,头上戴着一朵白花,穿着件寿衣花袄,下半身裤腿挽着,三寸小脚点着地!只听这老妪呲牙笑道:“牛宝!你的命,由我不由天!”
白世宝惊叫道:“廖,廖老太?”
没错!
这人正是“奇门遁甲”的“凶婆”廖老太!
白世宝再扭头一瞧,先前说话的这位……头上戴着银梳,脖颈上挂满了银饰项链,穿着暗底暗花的藏紫色上衣,下身穿着过膝白蜡花色的百褶裙,腰间扎条紫色围裙,脚上蹬着一双草毡鞋。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白世宝惊叫道:“蓝心儿!”
蓝心儿嘴角微微一笑道:“分别这么久,怎么你的道法没有半点长进?”
这话说的可是叫白世宝有些惭愧,白世宝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而问道:“那……那纸人呢?”
蓝心儿用手向身后指了指,笑道:“被我放了风筝,全挂树上了!”
白世宝朝车后一瞧,那两个纸人被道旁突出来的树枝穿了胸,挂在树上,四肢依旧抖动着……“哎呦!”白世宝急叫道:“快,快停下马车,那些纸人可丢……丢不得!”
“为何?”
白世宝一急,心火上头,顿感胸口发闷,刚才被纸人抓的这一下,可是伤的不轻。白世宝抖着嘴唇,吃力地说道:“这……这是我用来引边魁行尸的……毛道长可等着呢!”
“边魁?毛道长?”
廖老太问道:“边魁他人在哪里?”
白世宝吃力地摇了摇头。
蓝心儿见白世宝有些透不过起来,便抄起缰绳,用力一拽,将马车停了下来。随后扶着白世宝下了马车,平躺在地上,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世宝慢慢抬起手来,指了指蓝心儿身后说道:“小心!还……有一个纸人!”
“无妨,我来对付!”蓝心儿说罢,从怀里掏出来一小包药粉,在白世宝伤口上撒了撒,看着白世宝痛的直皱眉,便笑道:“放心!这可不是虫蛊粉!”
这时,“犁头白巫”在旁笑道:“凶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收到了毛小芳的口信,这才来的吧?”
廖老太眉毛一皱,愣道:“怎么,毛小芳也通知你们‘驳议派’了?”
第177章 鬼隐遁,八门生化
移棺之时,择黄道日,忌七数出,讳八日葬;焚纸上香,祛晦拜祭,黄纸造函,禳镇重丧;挖坟破墓,红布遮光,开棺捡骨,清洗尸骨,不可遗失,寿材装殓;事后墓穴,深埋萝卜,撒高粱米,路口过桥,压黄纸钱;此名曰:捡尸骨。——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原来这位号称“犁头白巫”之人,名叫牛阿鹏,白族,云南怒江人氏!
白族有白子、那马、勒墨三个支系,因有七姓,又被称为七姓民。白族的古老先民认为万物有灵,冥冥之中定有神灵操控命运,掌握人世吉凶祸福、穷困荣辱。更信奉金鸡为“神之使臣”,鸣声更天,可唤天地初醒,便将金鸡拜为图腾。除家家供奉外,另立金鸡庙、金鸡寺等朝拜之所。
牛阿鹏未满三岁时,被“金鸡山”的一位犁头巫道看中,便对其家人说道:“此子乃金鸡神世仇腾蛇转世,命有神力,却难避天劫,需用犁头刮眉,入我犁头巫,方可避祸!……否则此子年内必亡!”
就这样!
牛阿鹏被灌了一碗鸡血,剃了双眉后,便被道士带进山中,传授“犁头巫术”,更名为:牛宝!
他这一走,便是三十年!待到下山之时,正逢天灾兵祸,云南之地为对抗外敌,白族、苗族、瑶族、彝族,四族结盟!民寨相通,教派相往,所以这“犁头白巫”牛宝和“苗疆蛊师”麻祖的关系非比寻常,好的甚至能穿一条裤子……
此时!
牛宝一听廖老太说“驳议派”三字,心里就不舒服,因为这“驳”字暗有反意!这时牛宝抬手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转面笑道:“凶婆!你猜毛小芳他有没有请我?”
“我猜?”
廖老太看着牛宝诡谲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思,便在手指上加了些力道,说道:“我猜你现在浑身麻痒吧?你这脉门可被我掐死了……哦!忘了告诉你,这个脉命在我们‘奇门遁甲’里叫做:死门!”
“死门?”
牛宝突然大笑道:“凶婆!你可不敢杀我!”
“你这是在试我?”廖老太手指上又加了些力道,只见牛宝脸色顿时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直暴,太阳穴凸鼓了起来。牛宝顿时急道:“杀了我……你就少知道一件事情!”
廖老太一愣,问道:“什么事情?”
牛宝死穴被掐,此时全身发麻,抖着手,颤颤地指向廖老太头上的那朵白花,说道:“你以前戴的不是一朵红花吗?”
廖老太手指上力气一松,问道:“你要说什么?”
牛宝咳嗽道:“我知道‘喜汉’是被谁杀的……”
廖老太大惊道:“是谁?”
就在这时,牛宝手指向上一挑!“嗖”地一声,从身旁突然飞出一道白影,廖老太顿时一惊,收手撤了回来。牛宝趁着这个空档,身子向后一仰,从草堆上翻了下来,抽身站落!夹在两人之间,正是那一扎双眼赤红滴血的纸人,脖子上吊着两个秤砣,发出“铛铛”的响声……
俗话说:踢人一脚,需防一拳。
廖老太这边刚占了优势,却是一时大意,忘了提防。刚才牛宝一边用“齐连山”的话题来分散廖老太的注意,一边暗中操控纸人上前解围!如今二人分散到两处,牛宝揉了揉膀子,呲牙笑道:“看来……没有‘喜汉’的那双眼睛为你盯着,总归会丢了一眼!”
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