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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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探甚至想,自己能懵懵懂懂进到司南的世界中,可能是因为昏迷的司南需要他来救助!
相通了一切,朱探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这么小的人儿,怎么可能有浩瀚的揽括天地山河的心境呢?
这一路,奇峰幽谷,松苍柏翠,东西群峰对峙,远观可见蜿蜒起伏的崇山峻岭。险绝处,还可见奔腾河流,怒号着从脚下翻滚而过。颤巍巍从木栈桥上走过,水雾打湿鬓发的时候,才知胆寒。山峰雄奇,水姿变幻,流云飞瀑,清泉小溪,景色美不胜收。
如此丽色,如此山河,对于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来说,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吧?她的心里要藏着多少河山丽景、千峰万壑啊!朱探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几乎接近事实的可能
听说遥远的西方有转世灵童,可保存记忆转世重修,貌不惊人的司南,该不会是转世灵童吧?可转世灵童不是要求才智、品貌俱佳,怎么会选中一个样貌普通的女孩呢?没道理呀,没道理。这是朱探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一念灭,沧海桑田
夕阳的光辉从极高极淡的云气中照射下来,有扫除一切烦忧的心旷神怡气息。石洞流山中群峰争艳,千奇百异,有卷棚一样的怪石倾斜而出,滴下的水流珠玉生尘,如一卷晶莹闪烁的水晶帘,折射着万千彩虹异彩。
朱探半探着腰,见脚下的青石板咕咕冒起的泉水,流过低凹的石板,向草丛中去了。
他以无上定力、无上执念告诫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是幻境产生种种折射人心的迷蒙虚幻之感,可是在品尝了那甘洌的泉水,眼见草尖上的露珠倒映的景象,坚持了许久的信念,居然动摇了。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假作真时真亦假!
一路行来,他不停的看,不停的听,关闭自己的眼耳鼻喉舌感官,而使用灵觉去探索。
修行人的灵觉十分敏锐,尤其是他,对天地五行之气,金精、木精、火精、水精、土精,同样敏锐,不像别人只针对自身的属性。
而朱探发现,随着在宝境内的时间越来越长,眼前一切越来越真实,仿若一卷展开了的长卷,点点滴滴,将波澜壮阔的万里江山图勾勒、描画、渲染完毕,越来越具体,也越来越真实……连灵觉都似有若无,分辩不出真与假。
他迷惑了,对虚实之间,体悟更深了一层。
对司南可能“转世灵童”的猜测,则越来越坚定。他确信,司南不是凡人!绝对不是!
即使她顶着一个弱不禁风的身体,弱小的承受不了一击,但她很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强大!这是朱探对才十岁的司南,下的定义。
草尖上的露珠,晶莹闪亮,像一颗珍珠闪闪发光。朱探凑过头去,在上面,{炫}看见了自己的面容,{书}明明是纤毫毕现,{网}真实无比,却是扭曲的,变形的,缩小的。
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既然进入幻境,自身就是其中一部分了,一直妄想寻找幻境的破绽,从而破开而出,这从本质上错了门径。也许别人可以,但对于心境极为强大的司南来说,她构造的世界本身,妙到颠毫,天衣无缝!
唯一的破绽,就是她自己
羸弱的司南惊骇的长大嘴巴,拉扯着朱探的手臂,颤巍巍的指着山崖上一棵树,“朱探,你看,你看……”
行了半月有余的路,朱探第一次看到司南如此激动。可他不明白,一棵树么,有什么好激动的?
仔细看看,这棵树破石而生,姿态苍劲,枝叶平展如盖,两大侧枝横空斜出。若说与其他松树有何不同,扎根于岩石之上,算是唯一的特别的了。
“一棵树么,怎么了?”
司南按着自己几乎跳出来的心脏,差一点失声尖叫:人有相似,树也会么?
那是天下第一松啊!松树也会穿越,还是跟着她一起穿越?
精神极度紧张的司南,咽了一口唾沫,喘息着,虚脱的说,“我,我眼花了……”
日头仍旧西沉,火红的橘色太阳温婉的像大家闺秀,慢慢隐去半边笑脸,天空只剩一片隐带霞光的彩色云彩,以及那高空之上湛蓝色的空旷淡漠。
司南出神的看着,神情有点发呆。
她背后,是一座一人多高的狮身人面像。
朱探把烤好的山药递给她,司南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转身冲朱探笑一笑,只是笑容说不出的牵强。
夜晚,山洞里点燃了篝火。司南蜷缩着身子,在熊熊火光的温暖下,睁着眼睛睡觉。
她的心就像一团乱麻,七上八下,每个头绪。闭上眼睛回想,才发现自己白天经过的,不少美景,好像在前世旅游的时候见过。
可怎么可能呢?没道理她穿越,还把名山大川打包了吧?一定是巧合。
可一次巧合,哪有次次巧合的?
迷迷惑惑中,她因为过度劳累、精神疲倦睡着了。
可怜她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随着她的入睡,白日里那些雄伟、神奇的山川水色,都静悄悄的隐藏在迷蒙的水雾气之中了,如梦似幻。
而夜空之上,繁星点点,正闪耀夺目。其间,更有如银线一般的星辉从夜空之上,丝丝点点,流到她身边的男孩身体里。
“唔,真舒服,原来在宝境中也可以修炼。这里真是宝境啊!真不想离开了。”
不同于他的乐不思蜀,司南则是一清醒就加快脚步,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古怪的,叫人心里发毛的地方。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里太过特殊,再呆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也许真是她的心境所化,随着她的强烈的心愿,宝境所化的土地越来越平坦,越来越普通,再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虽然依旧风光幽静,山谷青翠,可那些奇山秀水、怪石飞瀑,再也见不到了。
一个多月后,司南有了长足的收获——她长高了。正值女孩发育的年龄,以前的她算是同龄中的矮个子,现在经过长时间运动,爬山攀登,长高了好些,上半身变化还不大,两条长腿倒是长长了不少,整个人精神焕发,虎虎有生气。
半人高的“界之碑”碑体埋在草丛中,天空依旧蔚蓝,与天相接的地方略微可以看出蔚蓝、与青蓝的差别。
这是一个水草丛生的小河滩。司南和朱探手里拿着鞋子,卷弯裤腿,淌水而过。走过去后,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中有离别的怅然,和感谢之意。
司南不懂朱探的感谢来自哪里,但她看到一道气势恢宏的白玉牌楼就在百米开外,直觉那就是仙门所在,自己奋斗多年的希望之门,对于其他的事情,自然忽略了。虽然,朱探是她第一个些微动了心的——小男孩。
“朱探,谢谢你陪伴我这么久。”
“谢什么,你也陪我这么久啊!那我要不要也谢谢你?”朱探笑着说。
“不是。我……”司南很认真的说,“因为你在,我才不觉得孤独。虽然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但是我会记得你的!”
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司南聪明的既有保留,又留下相见的余地。
带着激动,和略微伤感的心情,司南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飞快的,向前跑去。
前面,鲜花满地,仙鹤剔翎,一片宁静祥和的仙家氛围。
梦想啊,我来了!司南欢欣鼓舞的跑了过去。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渴望,终于实现了!从此后,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她将展开翅膀,高飞与九天之上~
若是有回到司家的一天,看不把那些欺辱过她的人羞死!司南满怀憧憬的嘿嘿傻笑。
朱探笑看司南奔跑的身影,在转过身的一刻,笑容落寞的卸了下来。
主人既然已经不在,正大光明宝境失了依托的心境,立时山河破碎,天地崩坏。
原本辽阔的大地蒙上一层薄暮,由远及近,像被人用橡皮擦,一点一点擦掉了,隐约可见远处的黑雾,滚动着,涌过来,似要把一切重新染上无止尽的黑。
天空中粲然流动的云彩,彷佛都蒸发了,颜色暗淡,接着没了踪迹。大地龟裂,露出刺目的黑洞裂痕。而一直光照如日的火球,渐渐消失,几个眨眼之间,白日变成了黑夜。
而两人手牵手淌水,手心相触温暖的气息还残留着,而他眼前,再不复刚刚风光幽美、和风丽日的景色。
这一幕是司南绝对没有想到的。
但却是朱探早就料想到的。
可朱探也没有想到,当这一幕发生,他竟然感到一股深深的落寞。不是受到外界的景象变化,而是来自于他的内心。
连呼吸都是寂寞的。
这种寂寞,就像刚刚进入正大光明境中的感受——虚无,无法寄托的空。没经历过灿烂的焰火,怎会知道夜空的单一,孤冷,寂寞。
朱探向前迈了三步,第四步的脚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落下。
抬起头,他看见天边黑色雾气突然破开,亮起一团秀色,瑞彩千条,彩翼挥舞着万千丝绦,如同天女散花,绝美出尘,雪白的足尖一点,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伸出纤纤玉手抚上一朵晶莹如玉,七色的“水中花”。
朱探怔怔看了这一幕,有点呆愣了。他可以飞奔而去,和彩翼汇合,或是大喊一声,叫彩翼过来,他会恢复过去的生活,甚至可以从彩翼那里得到圣物“水中花”的一部分。可是,他突然失去了兴趣,就在一转身的时间,调转过头,做了影响他一生的决定——黑色界碑若隐若现,就要消失了,他拔足飞奔,终于在其消失之前,跑了出去。
向着司南的方向。
“为什么大好年华,浪费在青阳宗那等小门派?”后来许多人问他。
他只是嘿嘿一笑,并不言语。因为他无法用语言描述,她心中的万水千山。
以这种方式走出正大光明境,他也没有想到。但他心中没有一点后悔,只有无尽的轻松,充满了快活。
他对自己说,嗯,转世灵童,虽然和我们东方不搭界,可是,多了解了解也是好的么!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五、被绑架了
造化本非空,真处在虚渺。
自古对天道的追求,就是所有修行人梦寐以求,身体力行的。只是道有大小,就像一条路,延伸下去,会有无穷的支路,无限的可能性,就算都能达到最后的终点,谁人知道,那条路最好走,哪条路,才是最正确的?
以有限的生命,探索无穷的大道,需要偌大的勇气和智慧。每个人都希望走捷径,希望一蹴而就,只是,没有人是神,没有人能一步登天。对于天道,修行人都有自己的理解,由此,产生了各个派别,纷争不断。
千载以来,有两个最大派别,理念天差地别,决然不同,分别是大乘与小乘。
大乘认为,天地一体,浑如如意,人生长其中,与山川河流、草木顽石并无不同。至多多了几分灵性而已。为了这份灵性,应不断修行,挣脱自我的桎梏——大乘就是大道,天地间唯一的道,人只需掌握了大道,自然而然能到达彼岸。
而小乘则认为,大道或者有,但岂会轻易示人?否则人人成仙成圣了!再者,人生而不同,有人腿长,有人腿短,有的人还长着六根手指。龙在空中翻云覆雨,蛇虫在泥土中打滚吞噬泥土,各有其道,各不相同,哪有统一的道理?
因此小乘不似大乘博爱,主张不管怎么修,只要修行得法,不伤天害理,就完了。
小乘一出,天底下修行的道法就多了,有了道法传承不过两三代就没了,有的则是经历了大浪淘沙,屹立不倒,反而越加巩固。如,五灵道法,以五行金木水火土为主,收天生灵根的弟子,攻防兼备,目前,是最大、最普遍的道法。绝大多数仙宗道门,都教导弟子五灵道法。
天玄山的青阳宗,只是个小仙宗,在仙门林立的众多门派中,没有什么吸引人眼球的地方。论规模,比不过碧阳宗;论弟子人数,比不过紫阳宗;论掌门,也比不过天医门德高望重、众望所归。
但它却是九阳仙门中,唯一一个大乘仙门,掌握了一部传承千年的大乘道法。
只可惜,这部大乘道法,八百年来青阳宗没有一个人连成过。与之交好的门派也有慕名拜读的,后果十分奇特——所有练过的弟子,全都了。高不成、低不就。
开始,人们以为青阳宗藏私,不断的打击它,使它从一个一流大门派,变成二流门派。从二流,再堕落到三流,再到后来,变成躲在其他门派庇护下的九流小门派。八百年光阴过去,人们亲眼认识到了,原本优秀的弟子当上青阳宗掌门后,功力自动下降两成,还有越来越废的嫌疑,于是(炫)恍(书)然(网)大悟,放过了残喘的它。
如今的青阳宗,所有的弟子,学的都是五灵道,或是其他法门,总之,外面的壳子还是大乘,内里已经完全是小乘仙门了。
———————————猜我学的是什么道法涅
青阳宗的七峰之一,神女峰,山腰的静梧院。
司南一脚踏进分到的屋舍,居然是一间独居室,十平米的房间不大不小,床、柜、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虽有些旧了,可是窗明几净,竟是意料之外的干净、清爽。只要略略整理被褥,就可以入住了。一切正如她想象的那般,是个美好的开始。
“谢谢你,阿萝姐姐。”司南衷心的说。
幸好一进门就遇到了好心的阿萝,不然她怎知道,青阳宗的七峰都有禁制,凭她小胳膊小腿,一辈子也别想走上山,更别说拜师了。
“谢什么?以后就是同门姐妹了。”阿萝轻笑出声,拍了拍司南的肩膀。
阿萝,高挑身段,丰胸肥臀,曲线玲珑。面容白皙丰美,杏眼朱唇。
梳着斜月髻,盘至左上,挑出一缕长发随风摇摆,发髻上插着一朵红丹花,粉面含春,艳而不俗。身上穿一件月绫衫子,套银红刻丝比甲,下身藕荷色镶金边的撒花裤子,踏着膝盖高的鹿皮小靴。左右顾盼中自有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尤其吸引人眼球的是她右臂缠绕着一条青绿蛇鞭,那蛇头活灵活现,还有红舌信一吐一吐。
“风铃,风铃,以后,我把这个小妹妹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看顾。”
“好,阿萝姐,你放心。”
“呵呵,我还有事,先走了。司……司南是吧?你等玉雯从仙姬殿回来,再做安排,先安心住着。如今门中上下都忙着准备半个月后的‘千秋节’呢,只怕没工夫理你,让风铃领你先熟悉熟悉环境。”
对阿萝的体贴、关心,司南十分感激,忙不迭的点头道谢。看阿萝御使一把飞剑,嗖得飞上天空,英姿飒爽的去了。
这不是拍电影呀,是真实的!司南无比激动,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飞上天空风铃捂着嘴巴,呵呵一笑,拍拍司南的肩膀,“以后有的看呢。跟我来吧?”
说罢一摇一摆带着司南去熟悉环境了,腰间系着的红汗巾子晃来晃去的。
一个下午,司南都跟在风铃的后面到处乱晃,简单的把吃饭的地方,平日聚会的地方,以及各种禁忌,不能做的,统统记下来,头昏脑胀的。
但她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清醒头脑的方法。
“你们想干什么?”
还来不及踢几脚,司南就平地而起,嘴里被塞上破布,呜呜的叫不出声音。
看,她刚想飞上天空,现在就实现梦想,飞着走了。
不是她走,是两个人架着她的双肩,离地两尺,飞腾着走。绑架她的两人,身高差不离,一人一手托着她,就像玩似的,飞快的远离神女峰的范围。
混蛋!混蛋!绑架我!司南又惊又怒,脑中十万个细胞都运作起来,她确信,以及十分确定,她没有得罪过人。进门才半天,她想得罪人也来不及呀!
到底是谁,要绑架我呢!司南想不通。
夕阳下,他的面容背着太阳,藏青的衣袍卷着落日的边角光芒,彷佛镀了一层金灿灿的亮边。
这里偏僻安静,铺着各式各样的石头,颜色各异,形状圆滑,是大河改道后留下的河床,四周有绿荫树木,火红的夕阳挂在天边,有火烧一般的云彩,片片点缀成鱼尾巴。
两个绑架犯,不知道是不是惯犯,把司南往地上一丢,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消失了。
只剩下司南,和背对她的青年。
青年转过身来,风卷着他的发梢,轻柔的像柳丝儿,因为背对太阳,长长的影子,把一大半面容遮住了,看不清面貌,只是凭感觉,应该是个极年轻的男子。
那人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司南的下巴,摩挲着,“真可爱的面容……又光滑又水嫩……”
“你叫什么?刚来的吧?我是龙首峰的人,我叫……”
“大变态!”
司南脱口而出,使劲拍打对方的狼爪。她才刚来半天,哪里知道龙首峰是什么地方?只是怨恨的想,连好色如命的东祁也放过了她,现在都进了仙门了,居然碰到一个“恋童癖”。太可恶了!若不是她年小力微,一定一巴掌拍死他!
“呵呵。”对方居然没有生气,不知道是没有听懂,还是脾气好,轻轻拉了拉司南的小辫子。
离开东陈岛后,司南模样、气质变化不少,只有头发,依旧半黄,梳了两个青春无敌的小辫子,缀在胸前,就像个青春正盛、营养不良的乡下丫头般。
对方审美、爱好与众不同,挺喜欢毛毛躁躁的感觉,把司南小辫子当成毛刷,轻轻刷弄自己的掌心。微微仰起头,嘴角含着笑意,侧着脸的时候,司南看到了他面容。
这是一张除了这个时刻、这个地点,无论如何也无法讨厌的脸。即使他做出流口水、打哈欠、挖鼻孔等不雅动作。
倒不是说对方长的多好看,而是这张脸,让人一见,就充满了阳光,希望,想要拥抱的感觉。
这张脸小的时候,一定是人见人爱的小正太。
司南挣扎的同时,分明听到自己心中深深一叹,“白瞎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绝境下的生机
“我没有恶意。请了你来,只是想看看你,和你做朋友。”
夕阳下,主案犯面容白净红润,嘴唇周围有一圈细细的绒毛,比司南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眼神清明纯正,笑容干净无害,气质温和阳光,不过十五六岁大小,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能想到他正在行恶——绑架幼女,意图发生不正当关系?
绑架也就罢了,偏偏绑架到自己头上来。司南气得浑身发抖,心想,我一没色,二没身材,小白菜一根,这样也难逃狼爪,这是什么世道?若是在现代多好,我一定告、告、告,告到你臭名远扬,遗臭万载,永生永世钉在耻辱柱上!
可惜,这里没有裁判官,只有晚霞漫天,和风徐徐,和对方灿烂的黄鼠狼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