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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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龄轮番试用了一会儿,奈何猪鬃又长又硬,才小会儿功夫,就两根手指酸疼,抽筋的喊,“不成了,不成了。”
烦闷的把镊子一丢,半含怒气的瞪了司南一眼,换上一身出门的衣裳,站在门槛说,“我去玉雯那边看看。”
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便迎着暖意融融的太阳,出了门。
“哦”。
司南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应了一声。
天高气爽,疏淡的云彩扯絮似的,厚薄不一。蔚蓝高远的天空,让表面平静,实际起伏不定的心潮平静下来。
司南立在黑瓦水墨墙边,怔怔的看着掉了铜的铜环,心想,自己本质上,就不是个善良的人吧?不然也不会宁愿倔着,也不愿再次低头了。再低就低进尘埃里,连存在感都没了。重复在司家木偶般由人指挥的生活,实非所愿。
药舍门前,司南唇角微勾,眼神坚定、毫不犹豫的敲响了黑漆大门。
“谁呀?”门开了,一个梳着可爱的包包头的药童没好气的露出一个头,“干什么呀?”
司南未语,先腼腆笑了笑。她梳着两根小辫子,身上蓝布花衣,清清爽爽,如邻家女孩,虽无让人“一见钟情”的美貌,却胜在无上的亲和力,让人难以拒绝。
药童看了一眼司南,对比他还矮半个头的事实十分惊讶,因为这里属他的年纪最小,总是要扬着脖子看人。他眨了眨眼,换了种温和的语气问,“干什么?”
“我,我想借点松香。”
“松香?”
药童眨眨眼,一句“你等着”,又合上大门。
司南便呆呆的看着大门上的铜环,直到药舍里传来吵吵闹闹的两个声音。
“管谁来要药,你也不问清楚,就私自拿去送人——做的好人情,连累我被骂。”
“药奴,你别这样。师傅问起,你就说是我不成?”
“不成。谁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借药去干什么?‘圣诞’可是青阳宗八百年的大庆,若是吃坏了人怎么好?到时候查来查去,还不是查到我们药舍头上。”
门再次开了,那语带怒气的药奴骂骂咧咧,大有把人骂走的迹象。露头一瞧,见是个清丽的小姑娘,怯怯弱弱,先一愣,随即才道,“你要的松香?”
司南咬着唇,点了点头。
药奴比药童大个两三岁,模样成熟多了,可惜是个急性子,说话不待说完,就急了。此时却难得安静下来,拿眼瞅了瞅司南,“松香虽不是要紧的药材,后山有的是。不过,你不会拿去害人吧?”
司南脸颊绯红,窘得话也说不出来。
占着人小单纯的便宜,任谁见了她现在的样子,都觉得这种质问是一种亵du、侮辱。
药童直跳脚,“什么时候见过松香吃死人了,再说这味也瞒不过人,只有傻子才会一口吞了去。药奴,人家小姑娘第一次上门拿药,你就给她吧。”
药奴想了想,才不情愿的把一包松香递给司南。
司南连忙道谢,一面接了。两人四目相对,
“咦?你不是那个谁,龙首峰亦雨看上的,叫什么南,药童你可不能昏头——人家有主了。”
话未说完,早被那叫气急败坏的药童一把堵住嘴,转身凶狠狠的冲司南道,“你没事了吧,没事快走。”
也不待司南的反应,就把黑漆大门关上了。
走在田垄里,司南一时脚步轻快,一时心思沉重,太阳虽然亮堂,却照不进她的心里去。
要松香做什么呢?当然是拔猪毛了。托某些不良商贩的新闻,她记忆中还有些残余的印象——松香脱毛。这会子没有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知道那些“牺牲”祭祀之后,不会丢掉,而是分而食之。也知道每个人不过分两三块,少量毒素没有大害。不过,害人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辩解的,不管是为名、为利、为逼不得已的现实,还是为了心中那口气。她决定要这么做,而且不后悔。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人物,在大人物的欺压下,饱受欺凌,不能反抗,只好在茶水中吐点口水,恶心恶心人。一边忐忑不安,一边暗爽于心。
神女峰,静梧院内。
芳龄形容懒散的趴在铺着黄锦的小圆桌上,无力的耷拉着脸。
娇蝶叹气的说,“你就把她一个人丢下?”
“不然怎样啊?”
“可是她那么小,一个人对着两只刚杀好的猪,不会害怕吗?”
“那——又不关我的事。总不能把我也拖着。”
芳龄忿忿的说。
本来祭祀用的东西就不该送到风芜园。若不是阿萝有心警告司南,她一个旁观者会无辜被拖下水么?完成不了,还得两个人一同受罚。思来想去,竟是不想再看见司南一张平平淡淡的脸——有气也发作不得。
胖胖的手拉住娇蝶的手臂,“我今儿就住这儿了。反正静梧院也忙乱的紧,你不说,谁知道?”
娇蝶无奈,只得应了。心里盼望着,司南傻丫头,快快去低头认错吧。身为女人,就是要以男人为天啊!总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就算这一次熬夜挺过去,下一次呢?
芳龄想着同样的念头。可惜她虽然是聪明人,却没有长了前后眼,看不到几年后的光景,否则就会后悔今天的行为——无形中,放弃了可以遮日乘凉的大树。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二十、松香和香猪
九月十八。龙首峰的山禁开了。
如烟水朦胧的云纱,在晴朗天日下露出本来面目。本就高耸入云的山峰,此时好像巨人,威武雄奇,对着青阳诸峰,显出不一般的气派。山间点缀着绿树飞瀑,弯翘檐角,有穿着各异的贺客和来宾,带着各式礼物,络绎不绝的踏上上山的路径。
马车停在山脚下。
“阿姆,阿姆”一个身穿彩衣,翩然神飞的小姑娘跺脚道,“不是说朱探就在天玄山吗?可这里没有他的气息。”
被唤做“阿姆”的女子,穿着白色水纬罗襦衫,青丝如雪,乍看若二十少妇。只是近看才能看到眼角的鱼尾纹,显然不年轻了。五官生的慈眉善目,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弯下腰,帮月彩翼抿了抿鬓角的一丝乱发,语带温柔的说,“记得答应过阿姆,见朱探一面,就和阿姆回家。除非祖传《玲珑宝塔诀》修到大成,否则不能出关。”
“好”彩翼脆生生的应了。她心想,以自己的绝顶天才,学什么都快,最多三五年,就学成了,到时候再来找朱探玩。最要紧的,先跟他解释清楚,在正大光明境,可不是故意丢下他一个人离开的。
她美滋滋的笑着,一边到处看,往来的客人倒也不少。想不到一个区区九流小仙门,祭祀八百年前的祖宗,居然吸引了这么多了贺客。难道那位先人很有名?没听说啊?
月彩翼只是略微想了想,就抛到脑后,着急的抱怨道,“朱探怎么还不来啊?他是最好奇的性子,有热闹从来不会迟到。”
“他已经到了。”阿姆闭上眼睛,掐指感应了一会儿,指着一处如大鹏展翅的山峰,“在哪儿。”
“咦?朱探怎么去了后山?”
不比开了山禁的龙首峰、始信峰,后山禁制未开,不知路径,若是硬闯,只怕被误会上门生事的歹徒。
月彩翼转了转脑袋,不满的撅撅小嘴,见一位身着红衣,翩然若游龙,臂间还缠绕一条青绿蛇鞭的女子,不由走上去问路,“这位姐姐,请问到那座山峰怎么走?麻烦你指指路径,省得我们绕远路,若是碰见什么禁制,就不好了。”
阿萝转过身来,脸上是粲然的笑,只有了解她的人才能从其眼中看出一丝危 3ǔωω。cōm险的不悦。哪里来的讨厌小鬼,鼻孔长到天上去!
阿萝不知,在“阿姆”面前,彩翼已经做足了功夫,否则,连声“姐姐”也不会叫。
“小妹妹你是哪家的贺客?第一次来天玄山吗?可有什么好友,想要聚在一块的?我是龙首峰的弟子阿萝,专责接引女客。”
话说昨天,掌门亲自传下命令,命六大弟子保持周到、热情的服务,迎接来自八方的客人。今天一早,六大弟子便分布山门各处,行使自己的职责。不然,以阿萝的脾气,会对一个脸上挂满傲气的小姑娘如此客气?
彩翼皱着可爱的小鼻子,不耐烦的说,“我是来找人的!”
对她而言,若不是朱探在这里,才不会纡尊降贵,来这种小门派呢,别更说特意上门恭贺什么了。所以,话语中虽然没有带刺,可是语气、神态都表明了一件事:我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最好快点达成我的要求。
阿萝弯了弯眼角,看似笑了,实际忍了又忍,“你要找谁啊?”
彩翼刚要说话,被她的阿姆拉住袖子。
“这位姑娘,我和贵门远钟长老有旧,想去探望他。不知可否指条路径。”
远钟长老?阿萝一惊,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想了想,唤来一个静梧院的女弟子,带着两人去了。临走前,听见彩翼用鼻子孔里哼了一声。
没教养的小丫头。
阿萝心中忿忿。若不是宗门的重要日子“圣诞之日”,她犯得着这么委屈么?不管哪家来人,早拖来一顿臭打了!
她最近为另一个小丫头闹的烦心。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初见司南,觉得面孔讨喜,有心收在手下,做个小妹妹。没想到几日功夫,身份变幻,做她弟媳妇?不行!绝对不行!有心搅黄这件事,可惜迟迟不得下手。一来不想拂了亦雨心愿,二来,也是被经琇皓一句话激怒了,“你嫉妒她?”
笑话,她阿萝有什么好嫉妒人的?她是怕亦雨日后碰见好的,后悔!为难、无奈下,默许了这件事。没想到那丫头居然给亦雨甩脸色?一听到这个消息,阿萝险些气炸了肺!(气怒之下,不分事情真相)太可恶了!她的宝贝弟弟,自己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头,居然在别人那里受了气?
气得她差点连夜冲上前,替自己弟弟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好在还有些理智。她阿萝虽然不是静梧院人,不过身为六大弟子,门派将来的希望,尤其是唯一的女弟子,在宗门内还有些威望。利用权利,随口吩咐了一件小事,准备借此机会警醒警醒小丫头。
今天见了彩翼,阿萝心想,原来还不如司南呢。模样差些不要紧,性情才是主要的。可不能让亦雨受委屈。
招来一个人,阿萝吩咐道。
“去风芜园,叫上几个人,手脚利落点,抬回来。下午就要主持祭祀了。”
青阳宗的六大弟子分别为玉屏峰的大弟子隗峰凌、二弟子经琇皓,龙首峰弟子阿萝,始信峰弟*轩夏,翼舒峰弟子大东,凝翠峰弟子李修真。
他们六人,身姿各异,却同是青阳宗的良材美质,在正式的场合亮相,引起中宾客交口称赞。隗峰凌的冷峻风姿,经琇皓的博学多才,阿萝的美艳姿容,宫轩夏的儒雅俊美,大东的爽朗大气,李修真的潇洒倜傥,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殊乘世家一向与九阳仙门交好,青阳宗的“圣诞”祭祖之日,除了仙门的贺客,还有各世家的人。同在东川,说起来彼此都是邻居,来的人不少拖家带口,带着子女、亲戚,前来见识世面的。
君家的小公子君恕代表父辈前来贺喜的时候,就带着自己的未婚妻黄婉儿。黄婉儿比未婚夫大两岁,年约十四,已是长成的小美人。不过,让人吃惊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神情气质,和经琇皓一副发挥想象力所绘的画卷,有九成相似。只有模样五官不同而已。
经琇皓在前门迎客,被人特意拉着去见一面,心里也暗暗称奇。不过他知道,自己在此之前,的确没有见过黄婉儿,纯粹是绘画下自己的天马行空的思维的,当然有一半是受到司南的灵感。
而黄婉儿是正经的世家千金,养在深闺人未识,今天第一次出家门。
知情的人纷纷觉得怪事一桩,无法解说。
直到天明,躲了一夜的芳龄才回到风芜园。
篱笆墙上的豆角都被摘完了,只剩下顶端几朵孤零零的紫色小花。芳龄随手揪下几朵,踩了踩,心道受罚就受罚吧,反正阿萝看在亦雨面子上,也不能太过分。
无精打采的开了门,便问道一股怪味。
鼻子到处闻了闻,还没有等到搜寻这股怪味的来源,惊讶的发现——两头猪头,光光溜溜,褪掉一层毛。尤其是那粉头大耳的白猪,连一根软毛也不见,不禁吸了口冷气,惊呼道,“拔的好干净啊!”
司南穿着一件小褂子,眼圈微微泛红,两只手也是红彤彤的。见到芳龄,无声无语,眼光里半点谴责也无。
不知怎么,芳龄却在这平平淡淡的眼神下,越来越缩小,“呵呵”傻笑着。
待阿萝吩咐的人来到风芜园,芳龄又换了一副面孔,仰首挺胸,接受异样的目光巡视,少不得说了一通“一晚上没有睡觉”,“辛苦极了”的话。
待人都走光了,方对着司南咧嘴笑了笑,递过去一套新衣裳,“喏,今天是大日子,人人都有新衣服。你也换上吧。”
“这圣诞是什么节日?”
“大日子。今天人都去前山,你也跟我来。”
芳龄带司南来到伙房。
饶是司南穿越过一回,见识不凡,见到如光篮球场大小似的厨房也吃了一惊。但最让她吃惊的是每个灶台的房梁上都吊着一头四脚朝天的整猪。
芳龄留着口水说,这是“香猪”,可好吃了,用来招待贵宾。
可司南却看着猪皮表面覆盖了块块青紫的霉苔,无声的摇了摇头。
比较之下,松香不算什么吧?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二十一、清官祠
~~~呜,为视角问题纠结呀,本来想加快情节进展,可倒是越来越拖了,想写的东西太多,枝枝叶叶下去,什么时候能长大呢,不想三十万字的时候,女主还不到十六岁……叹息一声,握拳,来点票票吧,口粮有利于成长~~本文是纯粹的女主文,所有漂亮女孩、英俊小生,都是为衬托女主而存在的,不要犹疑,现在是女主的转型期,羊皮很快要脱下来了…
以下是正文。
夜凉如水,虚空中点点明星,璀璨的似钻石发出明亮闪耀的光辉。夜空似无边的黑稠,笼罩着天玄山。其中一峰,灯火通明,喧闹不减白日。各式各样的灯笼连成了一条红线,自山顶,一直蔓延而下。从未时(下午三点)开始,青阳掌门青槐主持,铁容贤、怀书、远钟、御岚、樱玉、飞琼等长老共同祭祀,来自各地的宾友们友好的见证了八百年前青樾祖师的生辰。
但对才来十五天的司南来说,庄重、严肃的祭祀离她太远了。隔着几百米的距离,看一群人穿着长袖大摆,高冠博带,神情肃穆,面向东方,在临时搭建了圆形祭坛上,叩拜、起、再叩拜、再起,三叩拜、三起。行动一致,宛若一人。
祭台上,四色果品,三炷清香,青烟渺渺,摇摇直上。虽然千百人,却不闻一声咳嗽声,只有衣衫摩擦,和佩戴的玉环相击声。所有弟子门人面露热切之色,都在诚心的无声祈求,求先祖赐福,保佑,让宗门发扬光大。
好像宗教的祈福仪式。
司南无法理解这种热切的期盼,就像日后也无法认同血脉赋予的职责。说到底,她只是个穿越而来的小女子,对什么都懵懵懂懂,却有着自己的独特思维方式。不让她进场叩拜,参与这盛大的典礼,她也不怒,只带着好奇的眼神,观察着,就当在看戏。
唯一疑惑的是:对一个故去几百年的人叩拜有何用处?还来了这么多人观礼。而且,为何祭祀三祖,而不是,二祖、四祖,以及始祖?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八百年前的先祖青樾,是青阳宗先祖中成就最高者。叩拜他,因为他没有死,而是飞升了。飞升的境界也有高低之别,这位祖师爷爷无疑是后代最引以为荣的,他不是飞升天外天,而是直接飞升神界了。
神界啊,那是什么地方,没有到达那种境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只知道,青阳宗积弱数百年,每当仙门动乱,这样的小门派应该像别的九流门派一样,当做炮灰提前灭亡。可是,青阳宗的香火,一直没有断绝。
即使,那飞升的先祖似乎忘记照顾这些后代们。
司南叹息一声,抱膝坐在清官祠的门槛边上。清凉的月光照射在她的小脸上,有股雕塑般冰冷的质地之感。泥雕木塑的两座雕塑呆呆的坐落清官祠内,这边的寂静和对面隔着一条栈道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条影子斜斜长长,出现在司南的眼底。
司南没有抬起头,语声轻轻。“你来了。”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记得她?大概只有
“你饿了吧?我带了些吃的。”
邵亦雨隔着门槛坐下来,打开红漆食盒,里面有一碗少少的白米饭,一个馒头,还有两样精致小菜。推到司南面前,“我看你没吃什么东西,所以……阿萝姐姐不是故意罚你的,你别怪她。”
“我没有。”司南摇摇头。
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呢。她偷懒使坏用了松香给猪头拔毛,今天就有人拿着猪头肉给她吃。她能怪人好心吗?祭祀的“牺牲”,不必寻常食物,可不是人人都能分得到的。
人家是照顾她才拿给她呢。
可惜,她承受不了这种好心,被逼着咬了一口,当场就吐了。
于是就一个人到这里了。
清官祠地处龙首峰的西侧,建造于悬崖峭壁之上。置放的几尊雕像,也是青阳宗的先祖。不过没有青樾祖师成就高,所以香火难免冷清些。
“你,可以告诉我实话吗?”司南抱着膝,楚楚可怜的望着邵亦雨,“五等灵根是不是很糟糕?四等呢?”
当时测试灵根出了些小问题,所以司南一直不肯承认自己“资质低劣”。她想,我穿越茫茫时空,来到这个异界,难道会是一个废物?导演也不可能这么演的!她相信自己*!才不可能自暴自弃呢。
可今天,对她最大的冲击,不是那盛大的祭祀典礼,也不是火那房内房梁上吊着的……一排排香猪,而是连一个普通的火房帮忙的厨工,都有发出火焰术的能力。灿然的从手掌中心发出一条火龙来,要热就热,要收,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那种控制力,和火焰的燃烧热度,根本不是一个只能发出蜡烛般明明灭灭的小火苗所能比拟的。
一瞬间,她明悟了,怪不得阿萝对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怪不得她来神女峰半个月了,连樱玉、飞琼长老一面的觐见机会也没得。原来,她的资质,真是垫底中的垫底。用阿萝的话来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差的。”
用芳龄的话来说呢,“你幸亏是个女孩。不然早被赶出去了。”
女孩子为什么能留下?芳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