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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赶尸笔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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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在为李小姐撩衣遮体的时候,我发现她苍白的眼角竟然流淌着一滴清泪!

这真是个可怜的女子,生前遭淫官奸污,死后还要遭人蹂躏,这样的悲恨与屈辱怎能承受。一滴清泪,莫非是无奈的宣泄与抗议?我在心里说了声“罪过”,愈发觉得田古道不是个东西。

此时,我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凡尸体长毛、长甲、起异味、流泪、生烟、隆腹等,皆有尸变嫌疑。”我顿时感觉事情不妙,惊起而立,却发现更加惊怵的一幕,李小姐旁边的田师爷顶上灵符飘动,头上升起一股淡烟,久旋不散,难道这是田师爷阴魂出窍的前兆?

赶尸的人都知道,其实尸体与活人一样具有七情六欲,尸体与尸体之间也有交流,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我们难以察觉而已。在我的家乡,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对富家父子遭强盗谋害,死后相邻而葬,引来一伙盗墓贼。夜间挖墓盗取陪葬物时,盗墓贼听到一个小孩凄厉的声音在不停哭喊:“不要动我父亲。”盗墓贼落荒而逃,没多久,这伙人全部暴病而亡。

所以赶尸一定要镇住三魂七魄,万一魂魄出窍就会引发不测。

田师爷头顶冒轻烟,想必是刚才田古道当着他的面,对李小姐乱伦,惊了田师爷的尸气,使得他体内幽怨积聚,怒毫贯顶,阴气上行,经哑门、天柱诸穴,最后冲破百会穴,尸体的阴魂即将全部飘散,到时尸体不可控制。

师父只教了我们封尸咒,却没有教我们固魂咒,一旦田师爷尸气散尽,我们将大祸临头。我听师父说过,浦市一个赶尸学徒,因为学艺不精,引发变端,最后被死尸吸阴而亡。

我拔腿出屋,田古道得知情形,哭丧着脸,情急之下,他跑到屋内,居然再次掏出那玩意儿,对着田师爷的尸体撒尿,然而那死尸并不理会,兀自头顶冒烟。田古道已经破了色戒,失了童子身,自然没有了功效。

我知道,田师爷体内的魂魄马上就会散尽,当务之急是要寻求自保。我立即点火,架锅,煮水,从屋后搬来干燥桃树枝,削下树皮投入水锅,再取树枝丫杈部分,一尺一截,如此八十一截,在坪前设八卦阵。

田古道则在屋前抓起那只调情技术最高的雄鸡,宰了,提鸡绕八卦阵一周,用鸡血画出一个圈。我嘱他跃入篱笆内采韭菜,越多越好。待桃树皮水煮沸后,将水泼在屋门前。此时,田师爷头顶已经停止冒烟气,一阵不详之感袭来。

我与田古道跃身入桃木八卦阵内,坐居阳仪,吩咐田古道生食韭菜。韭菜俗名壮阳草,可以逼出其体内阴气,加速恢复元气,桃树八卦阵可以辟邪,可以暂时避挡一阵。

少瞬,听到屋内发出一声飘渺而低沉的哀鸣……

这一突发状况,实在让我始料未及。

想我一介秀才,肩负重振家族、光宗耀祖之重任,为了考科举赚盘缠,不耻下学赶尸,却没想出师未捷先遭不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又何以面对冷氏列祖列宗!想念至此,不觉引颈长叹。

望着身边的田古道,气打一处来,平时觉得说粗话有辱斯文的我,终于禁不住也动了粗口:“田古道,我骂你先人,你管不住自己,害我给你陪葬,我恨不得将你阉了……”

田古道自知理亏,也不声辩,一手下意识地护着裆部,一手抓过一把韭菜狂吃猛吞,接着叹息一声:“要是师父教了我们固魂咒就好了。”

此时,屋内有了声响,一会儿,田师爷已经碎步外移,其顶部的辰州符已经被振脱,低檐斗笠下面,一张本不难看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狰狞邪浊,行至门前,被桃皮水所阻,欲进不能,徘徊一阵,又是一声哀鸣。那声音低沉阴森,却有极强的穿透力,几度想破门而出,却徒劳而返。

我提到嗓门的心稍稍安了点,突然,一对公鸡与母鸡跑在桃树水淋过的地方很悠闲地拉了泡屎。田古道叫声不好,因为雌雄双鸡的排泄物可以解除桃皮水的法力。果不其然,那鬼魅已移步出户,径直向我们逼来,围绕桃木八卦阵转圈。

我暗叹一声:天要灭我!

我嘱田古道默念《伏魅经》,不知道那家伙是良心幡然醒悟还是一下失去了定力,对那死尸道:“田老爷,我禽兽不如,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们夫妻的事,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日后我给你们多烧纸钱,每年给你们祭拜扫墓……”

那死尸毫不理会他。

如此对峙良久,天色垂暮,那死尸仍不停绕我们转圈,走动时掀起一股股阴风,寒意袭身。这时感觉肚子咕噜,这样下去,不被那鬼东西所害,也要饿死在此。那田古道食入了韭菜,似乎并不饥饿。

人尸对峙僵持,又过了两个时辰。

那东西见奈何不了我们,竟去将鸡群赶过来。

我暗自叫苦不迭。如果鸡将我们的八卦阵踩乱,我们就失去了最后一道防线。我们暗暗祈祷:鸡们千万不要过来。可事与愿违,鸡群在几只母鸡的带领下,朝我们的八卦阵而来。它们盯住田古道的眼神很古怪,似乎怨恨田古道杀了那只调情种子选手的大雄鸡,让它们失去了快乐的滋味。

那鸡群,被死尸赶着,以复仇的姿态,在八卦阵上舞蹈。顷刻,那八卦阵一片狼藉,那死尸朝我们迈将过来。

我闭眼。心想:此命休矣!

第一卷 出师堪考 第五章 危难处师父现身

那死尸步步紧逼,我与田古道拔腿欲逃,怎奈阵法已乱,反倒作茧自缚,一时动弹不得。冤有头,债有主,那怪物居然也知道分出主次,一把抓住田古道,在他的脖子间嗅了嗅,然后张开毫无血色的大嘴,就要咬将下去。田古道惨叫一声:“我还没有结婚啊”,准备受死。

“扑哧”,只听得一阵树叶的婆裟声,一个黑影已近眼前,一把桃木剑挡在田古道的脖子上,然后一条“锁鬼绳”套住了田师爷的脖子,往后一拉,人尸分了开来。

我定神一看,原来是师父向天朴!

田古道如梦初醒,见来了救星,陡然间又恢复了元气。只见师父从身上掏出一把粉末,撒在那尸体的人中处。那尸体似乎不愿善罢甘休,向天师转手拿出一道灵符,粘在尸体的眉心,那怪物动弹不了,但依然余怒未了。

只见师父走近那怪物,在其跟前耳语了几句,少顷,那怪物就恢复了平静,一如往常,不再发作。

师父呵斥一声:“畜生,进去吧!”

那怪物竟然很听话地朝屋内移去。

我连忙谢过师父,田古道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向师父作揖问好。

“我不是你师父”,师父将屁股对着田古道,厉声呵斥道,“我真是瞎了眼,收了你这样的畜生!”

看来师父已经知道田古道的异才之举。

按照规矩,徒弟犯了戒律,师父就要将其逐出师门。尤祝科的弟子,在入师门之前都要熟背赶尸戒条。田古道自然知道师父的意思。

“师父,你不能不管我啊。”田古道扑通一声,跪在师父跟前,苦苦哀求。其实田古道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凡是活人与尸体苟合之后,如果不找道术高深的法师施法驱邪,一定活不过七百二十天。

“你滚吧!”师父清理门户的心意已决,语气斩钉截铁。

田古道一把抱住师父的大腿:“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我左有高堂老母,右有多病老父,我要服侍他们二老到百年之后,还要给师父你老人家尽孝啊,你就开恩救我一命吧。”

见师父不为所动,又转而求我:“师兄,你帮我求求师父吧。”

实话说,对田古道的所作所为,我很是憎恨,觉得他没有人性,但是却同情他的双亲,他们还眼巴巴指望着儿子早日出师,赚大钱给他们颐养天年。于是替他向师父求情。

师父沉默良久,脸色有所缓和,转身往山里去了。

不一会儿,手里捏了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回来,一看就知道是毒蛇。

师父让田古道将裤子脱了。

田古道见了这架势,死活不肯,以为师父要取他性命。师父发了怒,一掌将其击倒在地,田古道动弹不得,任师父卸了遮丑布,露出胯下那硕大的是非之根。师父将蛇丢在田古道胯部,那蛇一口咬住他那儿,只听田古道一声惨叫,山谷一片静寂。

我不忍再看,心里猜想田古道只怕已经气绝身亡。

少顷,我睁眼一看,却发现那毒蛇竟然已经横尸于田古道脚下,之前身上黑白相间的花纹也消失了,全身变成了黑色!

田古道此时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却也无大碍。我当下暗想:难道田古道那玩意儿有毒?或者那蛇是因为吸出了怪物的阴毒而亡?

接着,师父起身拿出银针,将田古道衣服撕开,也不言语,将银针扎入他的箕门、魂门、命门、风门、梁门诸穴位。然后运气由下往上推拿,再将田古道左手铺开,取小指置于桃木之上。师父从背上拔剑,突然猛地一剑,将田古道的小指砍落。田古道一声杀猪似的嚎叫,银针从各穴位喷射而出,那小指断处,流出一股浓稠的黑色血液。师傅从包里取药粉洒了,然后画符一张,在火上烧成灰,让田古道泡水服用了,渐渐的,田古道又恢复了阳气。

师父仰天长叹:人算不如天算,我向天朴一世英名,居然要毁在你这无耻的东西手里!

我早就听说过,在赶尸一行,凡是门下弟子犯色戒的,其师父就要减阳寿三年。乱伦奸尸者,将永远关在地狱里。

事已至此,师父也别无他法,既想救下田古道一条小命,又不肯认田古道为门下弟子,于是说:“罢罢罢,你以后就做我的挂名侧室弟子吧。”

所谓侧室弟子,指没有正式过堂拜师,却又得到指点的弟子,或可相当于佛家的俗家弟子。师父之所以这样处理,也算是两全其美吧。

其实师父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这也是赶尸堪考的规矩。

师父之所以没有将田古道完全清理出师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师父有些自责地说,这次本不该出事,由于自恃道行高深,过于疏忽才酿下这等狼狈之事。惊骡峡他经常赶尸过往,但从未遭遇不测。他疏忽了这片桃花林,大凡赶尸童身男子过往桃花林是需万分谨慎的,因为桃花发出的香味可以刺激男性春情萌动,对男女交媾之事特别向往。如果赶的是女尸,最好避开这条道路。让他尤为自责的是,他忽视了田古道胯下那巨大的祸根,那东西遇桃花,一定会膨胀而不安分。师父说,这次断了田古道一根指头,也算是一种惩罚吧。

田古道与死尸苟合,触犯了天理常条,命当该绝,在师父施法后,总算保住了小命,但是并不意味着后事无忧。由于他体内吸入了阴寒晦气,一时难以排除,需要慢慢调养整固才能恢复,大凡此等情形,都使用采阴补阳的办法予以涵养。

见这厮已经破了童子之身,又已退为侧室弟子,师父给了他一个偏方:每逢农历双日的晴天,当晨曦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之时,面朝东方,掏出胯下那玩意汲取晨露阳光,每次半个时辰,此为天地之精华,可以助阳,如此坚持两年,即可痊愈。

田古道鸡啄米似地点头。

师父将残局收拾好,并教了我们“封顶咒”的口诀,嘱咐我们一路小心,不可再出差错,之后飘然而去……

望着师父隐去的背影,我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口袋,发现行囊中的《论语》不见了,我当下大急,准备返回桃花林寻找,那可是我参加科举不可或缺的命根子。虽然我已将《四书》、《五经》和程朱理学释义典籍翻过无数次,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囫囵吞枣,很是生涩,必须做到默念于心,全部消化。

田古道见状,死死将我拉住,大喊:“秀才,去不得!你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啦?那里面邪乎得很,你的道行还不够深,千万去不得!”

田古道说得也有理。罢罢罢,只有到前面繁华镇市再去买新书了,又得花掉一些纹银。这对捉襟见肘的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我一边望着桃花林的方向,一边自责不已。

桃花林一处,遇事很多,想来仍然心有余悸。同时,也留下了很多疑团:为何师父对田师爷耳语几句,那尸体居然乖乖听从摆布?师父究竟说了些什么?为何在这野谷之中竹屋内,竟然摆放着“冷氏祖先之神位”?难道这与我们冷氏家族有何瓜葛?为何……

一阵苦思冥想,不得要领。田古道若有所思,对我说:“秀才,不对啊,现在时已八月,离春日时分久远,为何桃花还在盛开?

经田古道一提醒,我才发觉这山谷确实诡异。

第一卷 出师堪考 第六章 中秋夜鬼崽出世

清晨。一阵鸟叫声将我唤醒,我睁开眼睛,外面是柔和的阳光,却不见了田古道。我寻出屋去,只见田古道在桃林溪边草地的斜坡上,赤裸着身体,朝着太阳的方向席地而坐,神情虔诚略显惬意,原来这家伙正按照师父的偏方在“晒鸟”!

今天明明是八月十五中秋节,而非双日。看到他那德行,我就讹他:“今天是中秋,你在单日晒鸟,会使身体内的阴气变本加厉……”

田古道不信,说明明是双日啊,他掐指一算,果然是自己记错了日子,于是后悔莫及,嘴巴里不停地说:“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看到他像热锅里的蚂蚁,我有些幸灾乐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反正这幽谷白日也无人出没,吃过自备的干粮,我们赶着两具尸体继续往前。辰州府、永顺府所辖之地,多是深山老林,道路崎岖。有时不远处人声可闻,如要靠近却得花上几个时辰。要走出这幽深的峡谷,似乎遥遥无期。

一路无语,赶尸潜行。不觉已是夕阳西下,暮色渐浓。我与田古道商量,决定找个地方落脚歇了。

正在举目寻望之际,突然发现小路前方的石头上有一老妪,拄杖而歇,这老妪青布长衫,头戴一黑色粘绒无角帽。

按照规矩,田古道从腰间取下小阴锣,轻轻一敲,并喊道:“阴人赶路,阳人回避;要避不避,后果自理……”

按常理,路人听了这声音惟恐躲避不及,那老妪却不躲闪。再敲,再喊话,亦是不动。田古道嘀咕说:难道这老婆子是聋子不成?

我们只好继续前移,近了一看,那老婆子年过七旬,表情漠然,毫无惧色,一只眼睛明显塌陷,往里凹了进去,许是瞎了。老妪见我们走近,对两具死尸似乎熟视无睹,也不过问,竟与我们接了话茬,招呼我们坐下歇脚。我与田古道对她的表现也颇是好奇,就依她歇了。

老婆子说自己是稳婆,专事接生已经五十多年,由她接生的孩子足有千人之多。那并不讨人喜欢的脸上流露出些许自豪感,由于一只眼睛凹陷的缘故,在暮色之中,那脸色显得有些惨淡,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神。

原来是一接生婆婆。话语间,我瞥见她腰间挂着一个暗青色绒布小袋,她似乎懂了我的好奇,便打开布袋,拿出一把剪子。

老妪拿出剪刀的动作很是小心,拿出后用手轻轻抚摩,就像一个将军爱抚着自己心爱的战刀。那剪子虽然有些年头,却全身无锈,刀锋处寒光四溢,表明她接生的业务应该从未间断,岁月的磨砺在这把剪刀里隐约可窥。

老婆子称自己一直独居在这山谷里,平时也不劳作,就靠替人接生以谋生计。她抬杖前指,远处山腰间炊烟袅袅,似雾似烟,她说那是她的家。她知道我们要找落脚处歇夜,告诉我们,在离她家的不远处有一土地庙,可以临时借住,很多过往盐帮大都搭脚于此。我们谢了那老妪,寻土地庙而去。

在我们抽身而去的时候,那婆子在身后说:“如果有接生的事,就来找我。”

我与田古道觉得甚是蹊跷,心想,我们两个大男人,外加两具死尸,哪有什么接生的事。这老婆子怕是赚钱想疯了,连死人和大男人也不放过……

放快脚步,半个时辰就到达了土地庙。说是土地庙,其实不过就是一间瓦房而已。屋子不高,不过十尺。入屋,有些压抑感,屋内一神龛一香炉一土地神像而已,别无他物,显得荒凉凄切。不待我们安顿妥当,突闻一声吱吱凄叫,原来是一条眼镜王蛇在此觅食,一只肥硕的老鼠被它咬在嘴里,作垂死挣扎,尾巴颤抖几下,然后归于静寂。那王蛇慢慢将老鼠吞了,在体内形成一个巨大的凸状结。

我与田古道叫声不好,赶紧念起驱物咒,叫声:“畜生,出去”。那东西径自溜出门槛,游进草丛,瞬间不见。

尽管刚才那老妪向我们介绍了这土地庙的由来,我们还是觉得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建庙有些古怪。按那老妪说法,此山谷平日无人过往,以前常有悍匪出没,主要是劫持贵州过往湖南的盐巴商人。每年总有一至两队盐帮骡队在这里遭遇不测,倒霉的还要陪上性命。后来有贵州富商不堪土匪骚扰,就斥资在这里建土地庙,一则祈求土地老爷保平安,二则可以作为落脚打尖之处。

据说自从这土地庙建成之后,香火虽说冷清,但劫案却有所减少。

我与田古道烧香燃纸,祭拜了土地菩萨。一阵安顿之后,已是亥时。此时中秋姣月已上树梢,张目含羞,掩映在山谷之间。银河流泻无声,空中皎洁的月儿,就像玉盘般洁白晶莹。

我与田古道没有睡意,坐在庙宇的门槛上赏月。

八月十五是团圆的日子,中秋夜,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酒楼玩月。我和田古道却在这个荒郊野外的鬼地方,没有月饼、大枣,更无美酒可把,却与两具死尸为伴,想来觉得很是荒唐可笑。

皓月当空,勾起了我读书的欲望。我从行囊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孟子》,就着朗月半背半诵起来:“公孙丑问曰:父子当路于齐,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孟子曰:子诚齐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问乎曾皙曰:吾子与子路孰贤?曾皙蹙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曰:然则吾子与管仲孰贤……”

我正吟诵得来劲的时候,田古道一把夺过我的书:“秀才,我真是服了你,一嘴巴之乎者也,念的什么玩意。这荒山野岭的,读什么书啊?真是很无聊,奶奶个泡菜!秀才,你读书读得多,干脆讲讲中秋的来历吧。”

在这环境里,反正也难以找到赏月的乐趣,我就乐于给他传授史闻,告诉他中秋的来历:“相传古代齐国丑女无盐,幼年时曾虔诚拜月,长大后,以超群品德入宫,但未被宠幸。某年八月十五赏月,齐王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众,后立她为皇后,中秋拜月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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