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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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警们从发现凌乱足印的地点仔细向外搜索,终于在起东北方向大约两米处发现了踪迹。那里长着一片低矮的野草,可以看出有被重物碾压过的痕迹,时断时续,向西最远可以追踪到靠近纵三路的部位。
在草地边缘,失去了草丛的掩盖,从裸露的煤灰中可以分辨出断断续续的轮胎花纹。
稍往南,那些印痕便消失在大量的鞋印、轮胎印和煤灰中了。
“凶手或者不明人物很可能就是从纵三路到达这个煤堆的。他把车停在草地上,避免在煤灰中留下痕迹。这家伙真够狡猾的。”蓝少平道。
“不过,这些印痕也有可能是某个下班路过的工人一时尿急留下的。”方东升撅着嘴提醒道。
“没错,任何可能都有,需要将这些痕迹与清钢厂保卫处拍摄的那些印痕进行比对,才能进一步作出判断。这就是我们技术科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宋晓军毫不谦虚地说道。
第十五章 凶案现场勘察(五)
更新时间2012…12…15 8:38:23 字数:3135
煤堆东侧有一座小棚子,朝东的一面砌着砖墙,其余三面通透,用钢管支撑着一个油毛毡顶棚。棚下吊着一盏两百瓦的白炽灯,大概是为夜间取煤或卸煤时照明用的。
“检查一下那个棚子。”吴小康吩咐道。
棚子里一目了然,除了那盏灯和一张污迹斑斑、伤痕累累的小方桌外,什么也没有。
“那盏灯如果点亮的话,对凶手显然是不利的。”吴小康边说边上上下下打量着那盏灯,灯下吊着的拉线开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根拉线上部有一个接头,接头以上的拉线显得又黑又脏,沾满了灰尘,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而接头以下的拉线却很新,好像是刚刚换上去的。
“露出来的断口很齐整,不象是老化后自然拉断的,而更象是用什么利器割断的。”黄华指着断口道。
“这显然不会是普通职工干的。”吴小康说着,伸直手臂掂起脚尖,指尖距离断口仍有二、三公分。
“如果此人手握切割工具,这个距离差不多可以弥补过来。所以,如果灯绳确实是被割断的话,那么做下这等勾当的人身高至少应该跟我差不多,一米七十六公分左右,或者更高一些。”
灯的下方有一些五公分左右的正方形印痕,其中的一些还有缺角,有点像三角形。印痕周围有一些凌乱的鞋印,似乎都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这些小方块和三角形是……”方东升满腹疑惑道。
吴小康指着棚子一角的小破桌,笑道:“大概是那张破桌子的四条腿留下的。”
方东升奔到小方桌前,“哈,原来这条腿缺了一角……这桌上还有两枚鞋印。”
他拧起方桌,把它悬在那些印痕的上方小心翼翼地比对,它的四条腿正好与其中的一些小方块和三角形吻合。
“这些鞋印的主人大概利用这张小方桌来系灯绳,方桌上的鞋印应该也是他留下的。此人应该是焦化厂的工人。必须找到这个人了解情况。”吴小康自言自语道。
宋晓军的声音打断了吴小康的沉思。
“头儿,你看,这个棚子里的鞋印绝大多数都非常清楚,而且有许多一点儿也没有遭到破坏!如果那个灯绳是凶手破坏的话,这里面应该会有他留下的鞋印!”宋晓军指着棚内地面的印痕说道。这是勘查现场以来所遇到最清晰的痕迹,所以他的口气显得很兴奋。
棚内的地面确实有不少清晰的鞋印,花纹都很相似,但大小不同,可以分辨出大约有六、七组不同的尺码。其中位于灯下方的鞋印有一些只有前脚掌部分,大概是脚的主人掂着脚尖留下的,也许他们当时正在处理灯绳。
因为鞋印大多分布在棚子的右半部分和灯的下方,这与工人们的活动范围一致。因此棚子左侧的一组鞋印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这组鞋印从灯的下方一直延伸到棚子的西北角,它们不仅花纹相同,而且大小也相同,看上去象是同一个人留下的。鞋印的方向有朝向棚内的,也有朝向棚外的,前者大部分被后者所覆盖,表明它们的主人先是由外走向棚中,然后又从棚中走向棚外。
在棚子的边缘还能找到两枚虽然有些模糊、但仍可分辨的鞋印,看得出来与棚内的鞋印属于同一人所有。
“测量一下步距。”吴小康吩咐道。
宋晓军拉开卷尺蹲在地上,一边测量一边喃喃地报送着数据。黄华在一旁做记录。
“步距在七十四公分至七十六公分之间,平均七十五点二公分。”黄华大声宣布道。
吴小康盯着鞋印沉思道:“本人正常行走时,步距一般在七十三至七十四公分之间,可见该不明人物身高很可能比我要高。”
“我们需要向焦化厂的职工了解这个灯绳是什么时候以及是什么原因断掉的,也许可以藉此了解与案情有关的更多细节。”吴小康又一次提到了这个问题。
宋晓军忙着对轮胎印迹、鞋印以及灯绳进行拍照,黄华则在一旁记录并绘制示意图。在拍摄轮胎印痕和鞋印时,他让黄华把卷尺拉开放在它们的旁边作为参照,这显然是受到清钢总厂保卫处的启发,因为过去他们从没这么干过。
两个现场搜集到物证痕迹,全都在第一时间由技术科的民警送到了市公安局刑侦技术科进行分析鉴定。
第一行动小组的室外勘查工作暂告一段落,还有大量的辅助调查在等着他们。
在洪建阳那个小组的配合下,第一行动小组展开了外围辅助调查,结果并不如人愿。
对于第一起凶案,他们的调查结果是:何赛姣遇袭那晚,没有任何人发现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在现场附近;在那段时间里,除了受害人之外,没有人宣称到过那个厕所;事后也没有任何人报告,曾经看到过任何可疑人物或者骑车人在那一带出现,同样,也没有发现宿舍区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
关于发现轮胎印痕的那片菜地,民警们费了不少精力才找到它的主人。他是炼钢厂的炉前工,名叫蔡和生。找到他后,民警又费了不少口舌来打消了他的疑虑。
“你不必紧张。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与案情有关的事儿,至于你在厂区的空地上栽种蔬菜是否违反了厂规,那不归我们管。我想,既然至今都没有人找你谈这事,说明那算不了什么大事。对吧?”李立华的这番话,总算让他吃了颗定心丸。
蔡和生絮絮叨叨地解释说,那片菜地开头只是随便种着玩儿的,没想到种上后发现瓜菜长势良好,他便越种越起劲,反正也没人来干涉他,地便也越开垦越大了。
说到这,他偷眼瞧了民警们一眼,见他们没有责备的意思,便接着说道,“因为那片菜园既没有围墙也没有围篱笆,谁都可以进出采摘瓜果,我也并不在意,反正也是种着玩儿的。所以基本上到了九月初,菜地里就没剩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九月中旬之后,我就没再去过那里了。”
“那你上菜地的时候,是不是都是骑着车去的?”吴立中问道。
“那个,我没车子的。”蔡和生憨憨地一笑。
对于这个结果,李立华很满意。
可梅申一点儿也不想让他过得太舒心,他冷静地指出:“那些到他菜地顺手牵羊、不劳而获的家伙,也有可能是骑着车去的。”
“也许吧。”李立华淡淡道,他不想与梅申争辩。
对于第二起凶案的辅助调查结果是:王月华遇袭那晚,没有跟炼钢厂或焦化厂的任何人有约,而且那两个厂几乎没什么人平日里跟她有来往;迄今为止,仍不清楚她那晚为何会舍近求远、摸黑去到那座公厕;没有任何人在案发现场及其附近,或者在王月华途径的路线上,看到任何异象或听到任何异常声音;同样,也没有人看到那晚在那一带有骑车人出现。
不过,吴小康他们倒是解开了“电灯拉线断头之谜”。
煤堆旁的电灯拉线确实是在王月华被害那晚断的,而且也可以肯定,确实是被人割断的。
焦化厂的工人李兴利说,那晚他上小夜班,下班前大约一小时他还到过煤堆铲过两车煤粉,那时棚子里的那盏灯是亮着的。当时拉线断没断不知道,只知道五个小时前还没断,因为那时是他亲手拉着那条灯绳把灯给打开的,而且当时感觉那根灯绳还挺结实,不像是马上要寿终正寝的样子。可是当他下班经过那个煤堆时,发现那里漆黑一团,还以为是哪位领导为了节约用电把灯给关了。
后来,上大夜班的工人张建生发现煤堆那里黑灯瞎火的,便打着手电想把灯打开,结果却发现拉线断了。他以为是上小夜班的人把灯绳给拉断了,当时还在心中嘀咕说,这家伙怎么也不言语一声。
令他不解的是,他打着手电在地上来来回回照射,就是没有看到断掉的那截灯绳。心想,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拽断了灯绳不仅不给接上,还把灯绳给拿走了,这不是存心捣蛋吗?
他用手电照向断口,发现断口很齐整,不可能是拉断的,而很可能是有人用刀子之类的东西割断的。当时他还想,会不会是哪个下了夜班的工人到煤堆这儿撒了尿后,想找根绳子捆东西,就打起灯绳的主意来了。可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把灯给关上呢?
后来他到仓库领了条灯绳,站在棚子里的那张小方桌上把灯绳给系上了。
第二天他跟李兴利提起这事,他也感到奇怪。不过由于这煤堆距离出事的厕所有四、五十米远,所以两人都没把它跟凶案联系在一起,自然也就没有把这事作为可疑情况向专案组报告了。
后来吴小康率众手下做了一番调查,无论是焦化厂还是炼钢厂,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们曾经对那条灯绳有过不轨举动。
洪建阳他们那个行动小组也在吴小康的要求下,对访问对象进行了询问。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承认有过此类行为,也没有人反映曾经看到其他人有过类似的行为。
民警们认为,从调查结果来看,灯绳很可能就是凶手割断的。
第十六章 第一位浮出水面的嫌疑人(一)
更新时间2012…12…16 9:02:48 字数:2953
某位侦探(当然是小说家笔下的侦探)曾经说过,在发现凶手的过程中,首先怀疑每一个人,然后随着对案件的研究再逐一将他们排除掉,这样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这话说说容易,可实施起来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负责在全厂范围进行走访排查的专案组第二行动小组,正是遵循着这样一条思路去发现凶手的。可是要在清钢厂实施这一方案,却一点儿也不简单!
清钢全厂有职工近万名,要把他们逐一排除掉,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单就询问职工而言,如果一个不拉,平均每人会面三十分钟,不吃不睡也得半年多时间;如果扣除三餐和睡眠时间,那就要将近三百天!
三百天啊,那可是将近一年的时间哪!这么长的时间都要耗在这件事上,那还不把人给整疯了!清钢总厂保卫处的人心里直发怵,因为他们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协助第二行动小组对全厂职工进行走访、排查。
即使根据凶手的特点,扣除女性和个子在一米七零以下、身体比较瘦弱的男性,也还有五、六千人,再加上受害人本人、与受害人比较接近的女职工、知情人等等,怎么说也得有六、七千人吧!
杨建平暗自期望,别让自己去配合专案组做这件事,可偏偏何达安就安排他去干这个。他不住地叹气。
好在专案组早就考虑到了这个情况,他们分成八个小组分别对各个分厂、车间的职工进行调查、访问。根据谈话对象的具体情况,谈话地点或安排在专案组大本营,或安排在宿舍,或直接到车间找人。
何赛姣是唯一活着的被害人,同时也是其中一个案件的报案人,作为最重要的知情人,对她的询问自然是安排在首位。
这着实令被冷落了许久的她乐坏了,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国宝大熊猫一般招人疼爱。一经传唤,便立刻乐颠颠地赶往专案组约定的谈话地点。
她一现身,就把调查小组负责记录的民警任小平给镇住了!
他虽然并没有根据名字把何赛娇想象成什么大美女,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会是个梁山上下来“母大虫”。而且这个“母大虫”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声咋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到来。
接着一股风似的卷到任小平面前,试图展现主人的待客之道,友好地冲他“嫣然一笑”,可看上去简直就是在挤眉弄眼、龇牙咧嘴!惊得小任一哆嗦,钢笔不小心从手中滑落,一头扎在记录本上,在那里溅出一团墨迹……
他低低咒骂了一声,赶紧抓起不知是谁扔在桌上的一个粉笔头,使劲摁在墨迹处吸干墨渍。
组长洪建阳引导谈话的进行。虽然他事先已看过书面材料,但仍然希望能听听当事人亲口叙述,希望掌握更多与案情有关的细节。
何赛姣自然是满心欢喜、添油加醋地讲述了她的被害经历,并解释说,由于天太黑,而且自己一心想要制服凶手,将其擒拿归案,拼命跟凶手搏斗,所以没顾上看那人的长相。不过她可以肯定那人是男的,因为全厂没有一个女人能打得过她。说完,还捋起袖子,绷紧胳膊,向大家展示她的肌肉。
民警们使劲儿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觉得那人看着是不是有点眼熟?”洪建阳问道。
何赛娇摇晃着脑袋说道:“我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不知道他是不是熟人。”
“那么,你能描述一下那人的穿着打扮吗?”
何赛娇迟疑道:“这个……我记不清那人穿什么了,只觉得他好像是穿着灰色的工作服,跟我们清钢厂的工作服差不多。”
“厂里有没有什么人跟你结怨、闹矛盾,或者对你意见特别大?”
一听这话,何赛娇立刻鼓着腮帮、瞪着牛眼,毫不犹豫一口气点了七、八个人的名字,似乎仍然意犹未尽。
任小平猜想,她可能一时想不起有些人的名字了,否则说不定会报出一长串的嫌疑人来。
“你认识另一名被害人,也就是薄板车间的职工王月华吗?”洪建阳继续问道。
“认识,认识。”何赛娇很高兴地答道。
“你跟她的关系如何,平常有没有来往?”
何赛娇叹了口气道:“我跟她挺熟的。咳,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看着就让人心疼。她啊,长得又瘦又小,人又老实,没人关心,也没人疼爱,总受人欺负。我呢,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是处处关心她、保护她,不让男人们欺负她。可惜啊,我跟她不在一个车间,否则绝不会发生那种事的!这年月啊,就是老实人受欺负……”
她自顾自地说个不停,洪建阳只好轻咳一声,用“那么”之类的转折语让她打住。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与王月华有矛盾吗?”
何赛娇立刻扯起破锣嗓子,“嘎嘎嘎”地笑个不停,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可笑的问题,弄得洪警官有点恼火。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道:“那可怜的小东西啊,她只会哭,从来就不敢跟人闹矛盾。她的一个老乡想要跟她好,可她不喜欢那家伙,但又不敢当面拒绝他,只好一直躲着那家伙。可是那家伙一直纠缠她,还限她几天内给他一个答复,吓得她跑来找我哭诉。哼,我把那家伙毫不客气地教训了一顿,把他给吓跑了。”
说完,她得意地“嘿嘿”直乐。
“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何赛娇鼓着腮帮、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人的名字,最后撇了撇嘴道:“反正那家伙个儿挺矮的,还没有三块豆腐高。”
听她的意思,好像个子矮是一种罪过。她忘了,自己的小丈夫差不多也是个没有三块豆腐高的小矮个。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何赛娇翻了半天白眼,“这个,大概是半年前吧。”
她给专案组成员留下的印象是,她有一种不可抑制的表现欲,说话喜欢添油加醋、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虽然不见得有什么恶意,但对她所说的证词很难让人产生真实、可信感。
显然,她提供的那份嫌疑人名单多半也是靠不住的。
在何赛姣之后接受专案组约谈的,是王月华案件的报案人余丽华。
这是位胆小怕事的女孩,人长得又瘦又高,象根黄豆芽。可能因为胆子小,一天到晚老想躲避这个世界的一切可怕的事物,甚至可能连阳光都让她感到害怕,所以老是含胸驼背,看上去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十分憋屈,完全没有年轻女孩的朝气。
虽然已事隔数日,但她仍处于惊恐之中。面对一身制服的民警,更是惊恐万分。她双手握拳,抖抖索索、结结巴巴地叙述着发现王月华以及去喊人的经过,那声音小的就象蚊子在哼哼,而且还呜咽不止。
民警们只好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鼓励,边耐心劝说她慢慢说出那天的经历。可是不管民警和保卫处的杨建平如何好言相劝,余丽华仍然泪流满面,哽咽抽泣不止,甚至连让她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似乎都是对她的残酷折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抽泣的时间比叙述事情的时间还要长。
访查小组不得已只好放弃了对她的询问,让她将那天的经历写一份书面报告交给专案组。不过大家都没抱什么希望。
杨建平暗暗好奇,不知道出事那天,炼钢厂的那几个家伙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女人为他们带路的?
跟参与救人的炼钢厂副厂长孙勇的谈话,则显得既痛快又利索。
孙勇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经历过风雨,见过世面,人很豪爽。询问人员才提了个话头,他就干净利落地把那天上午余丽华泪流满面地奔进厂部办公室,到他带人赶到案发地点救人,再把人抬到厂部医院,然后向总厂保卫处报告的经过,包括时间、地点、人名,叙述得一清二楚,条理分明,是位难得一见的理想证人。
他所叙述的情况,在清钢总厂保卫处上报给警方的报告中均有详细记录。不过孙勇在这次谈话中有所补充。他提到,当时王月华的工作服掀开在身体的两侧,看上去象是凶手撕开的,是他们抬起她时,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并扣上了扣子。
此外,她的一只脚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