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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谈笑之间破大案-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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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很好,从来也没有看病吃药。可是就在他去世前几个月,却常常感到食欲不振,身体乏力,有时吃了东西后感到恶心,甚至呕吐。严老先生请了一位老中医为他看病,说是得了什么慢性胃炎。我们都觉得奇怪,他一向胃口很好,什么都吃,怎么会突然得了慢性胃炎?他死后邻里们也私下里议论,但是看在严老先生的面上,大家没有继续往深里想。直到一段时间以后,才渐渐听到了一些风传,说是这个……这个,咳咳……”
  “你这个、那个的干什么嘛?有话就直说嘛,人家民警同志就是来了解情况的嘛!”刘大妈心急地打断了他。
  “嗨,那都是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啊。”潘大爷有点后悔提起了这个话头。
  “老人家啊,您别担心,我们会认真核实你们提供的信息,不会轻率地下结论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好了,就算是未经核实的民间传言也不要紧。”洪建阳极力打消老人家的顾虑。
  “那好,我就说说吧……记得好像是阿生去世不久,街坊邻里间有传言说他是被人毒死的,而且还说下毒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严晓萱。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信,认为那是胡说八道,阿萱怎么会想要毒死自己的丈夫呢?尽管他们夫妻感情不是很好,但是她那个人对所有的人都是冷冰冰的,恐怕不管谁做了她的丈夫都是那个结果,并不会特别恨阿生,以至于非要杀死他不可。再说了,阿萱是个几乎从来不出门的弱女子,那毒药她又是从哪里搞来的呢?反正我不相信阿萱会给她丈夫下毒……”
  

第134章 扭曲的心灵(五)
更新时间2013…5…18 9:09:07  字数:3112

 刘大妈坐不住了,激动地跳了出来。
  “可是还是有不少人相信路生是被毒死的呢!”她指了指洪建阳,“刚才这位外地来的民警就怀疑说,路生那么年轻,身体又很好,怎么会因为一个慢性胃炎就死了。当时街坊们也是这么怀疑的。我跟严晓萱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感觉她根本不是什么弱女子!”
  刘大妈吸了口气。“我并不是对严晓萱有什么成见才这样说的。我很敬重严老先生和严老太太,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可他们的这个女儿却完全不同。她性格孤僻,一张苍白的脸上从来没有笑容,对丈夫、对孩子都非常严苛,邻居们经常听到她训斥儿子。我还听人说,阿清要是不听她的话,她就把他关在柴草间里不让他吃饭。她对自己的父母也是毫无感情,半年里两个老人相继去世了,要叫别人早就哭得死去活来了,可是你看她,一滴眼泪都没有,好像死的是不相干的人!她这个女人啊,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的!所以我相信她会干出毒杀丈夫的这种事来!”
  一些老人不住地点头,显然非常赞同刘大妈的看法。
  洪建阳从他的记录本上抬起头来。“那么,你们知道这个传言的源头来自何方吗?”他察觉到这是一条有用的线索,必须追查到底。
  “我听说是严家的养女赵小玉说出来的。”刘大妈说道。
  “你知道这位赵小玉现在什么地方吗?”
  刘大妈会心地点了下头。
  “她就住在严家对面的那栋房子里。说起来她也是个不幸的人。她是个弃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当年她行乞到严家的时候,严老先生见她瘦得皮包骨头,一张脸上就剩下一对大眼睛了,动了怜悯之心收留了她。那事好像是在四零年前后吧。她说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孤儿院失火了,大家就四散逃难去了。因为她说不清自己的出身年月,大伙儿估摸着她看上去大约十来岁,就给她安了个出生年份一九三零年,又把严老先生收留她的那天作了她的生日。她后来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严老先生当女儿似的到处托人给她说媒,还给她备了嫁妆,可她一个也没看上,还哭着闹着说不愿意嫁人,要伺候两位老人一辈子。严老先生没办法,只好认她做了干女儿。街坊们都开玩笑说,这严家的女孩怎么一个个都是不肯离巢的小鸟呢?
  “路生去世后,小玉突然离开了严家。有人说是她跟路生的感情很深,他的死让她很伤心,所以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听说严老先生给了她一笔安家费,还给她写了封信让她去找什么人。那以后有好几年没见到她了,听说是嫁了人。没几年丈夫死了,却没有留下孩子,所以又回到了这里,还去了严家看望两位老人。严老先生要把自家店铺楼上当仓库的阁楼送给她,让她在那里安家,可她不要,自己在外面租了间房子。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严老先生去世后才搬过来的。
  “小玉这孩子心灵手巧,手工很好,靠给人缝缝补补、裁剪内衣裤和小孩衣服还有刺绣维持生计。两位老人去世的时候,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守灵一直守到老人出殡。老人下葬的时候,她紧紧抱住老人的棺木不放,额头在棺盖上撞得血糊糊的,别人还以为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那个没有一滴眼泪、面无表情的女儿是老人的亲戚或熟人呢。”
  刘大妈说到这,眼圈发红,唏嘘不已。
  “先前提到给严路生看病的那位老中医,是叫董友伦吗?”洪建阳问道。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他在提问题,倒好像这次行动是他在负责似的。实际上问话的确是他比较擅长的技能。
  “是的。”一位姓张的老人说道。“他是一位老中医,就住在丹霞路上,门牌号我记不清了。前几年我还找他看过病,后来他身体不好,不问诊了,我就没再找他看病了。老先生怕有九十多岁了吧?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在这些老人的叙述过程中,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的话老是在王熙荣的脑海中闪现,特别是那句当初并不怎么在意的话----也许严文清的犯罪史在很早的时候便开始了。
  “严晓萱发生意外的时候,她家有谁在场?那位胜似母亲的黄旭娘呢,她在吗?”王熙荣问道,他从眼角的余光中感觉到了李玫热辣辣的目光。
  刘大妈沉吟了片刻。“好像她摔下楼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还记得当时阿清是这样说的,他说吃完中饭,他黄姨说要出门去看一位教友,那时他正准备去父亲的墓地,因为当天晚上他要返回工厂上班,要去跟父亲告别。回来后他发现母亲倒在楼梯脚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忙把母亲抱上床后就跑出来找邻居帮忙。黄旭娘是在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回来的。”
  刘大妈叹了口气,她感情的天平一直是朝着严文清倾斜的,尽管她一直试图站稳脚跟,跟他划清界限,但在情感上却难以做到立场鲜明。
  “那黄旭娘回来后有什么反应?”洪建阳问道。
  “她的反应嘛,反正就是四个字,非常悲伤。她进屋后就向阿萱奔过来,紧紧抱着她,一只手抖抖索索地在她脸上摸来摸去,脸上满是泪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流泪,当时还想,原来她也会流泪啊。对了,现在想起来,她进屋的时候就两眼通红,好像是一路哭着回来的。”
  “那她回来后有没有说什么,或者问什么?”洪建阳继续追问道。
  “她说了什么吗?好像没有……我不记得她说过什么话了。”刘大妈摇了摇头。
  一位姓陆的看上去很精明的老太太证实了刘大妈的话。“她的确什么也没说,光是伤心流泪。后来她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手上抱着一摞衣服,那时陈医生正在开死亡证明。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开始忙着烧水,给阿萱擦身、穿寿衣什么的,显得很镇定。”
  洪建阳脑袋中警铃大作。“她去拿寿衣的时候,陈大夫来了吗?”
  “还没来。”
  “那么,陈大夫宣布严晓萱死亡的时候,她也不在场咯?”
  “应该是这样的。”
  “那她是怎么知道严晓萱已经死了?”洪建阳目光炯炯地望着陆老太太。
  “这个……会不会是陈大夫说这话的时候被她听见了?”
  洪建阳淡淡道:“也许吧。你说的陈大夫是叫陈忠信吗?”
  “是啊,他就住在我们这条街上,六十多岁了,还在给人看病。”
  “陈大夫说没说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好像……”
  刘大妈性急地打断了陆老太太。“当时我问陈大夫阿萱死了有多长时间了,我之所以这样问,是担心阿萱会不会因为咱们大伙儿七手八脚折腾了半天才去喊陈大夫,结果把时间给耽误了,陈大夫告诉我说,她死了至少有四个小时了,可能是下午一、两点钟或者更早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陈大夫说这话的时候几点了?”
  “具体时间不好说。我记得阿清来喊我的时候,我正在做晚饭,那时应该有五点钟了。大伙儿折腾了半天才想起来应该去喊医生来,等到找到陈大夫,再来到严家,恐怕已经超过五点半了。”
  “那么严文清呢,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干什么?”王熙荣问道。
  “他吗……好像是跟在黄旭娘身边吧……没错,是这样的!”刘大妈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记得陈大夫说了死亡时间后,还问说当时家里人怎么会没有人看到阿萱发生了意外,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找他。我就大声喊阿清,他应了一声后从楼上走了下来,后来黄旭娘也抱着阿萱的衣服从楼上下来了,所以我猜想他可能一直跟黄旭娘在一起,帮她拿这、拿那的。我问他阿萱出事的时候他跟黄旭娘在家吗?他说自己吃完中饭就去大帽山公墓跟他爹告别去了,临出门时听见黄旭娘在跟他母亲说,她要去看望一位教友。黄旭娘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反正自己离开家的时候母亲还好好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还说,母亲肯定是在黄旭娘走后才出事的,如果是走之前出的事,黄姨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
  “他有没有说自己是几点离开家的?”
  “他没说,我想他说吃完中饭就去了大帽山,应该是一点钟左右吧。”
  “你有没有问黄旭娘,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问了,可人家根本就不理睬,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她就比陈大夫早几分钟到家,差不多有五点半了。”
  “她看什么人要花一整个下午,难道她不需要回家做饭?”
  “是啊,我也挺纳闷的,她怎么会在外面呆了一整个下午?她原先除了买东西和上教堂外,很少出门的,现在教堂也被破四旧给破的关了门,她出门的时候就更少了,怎么会偏偏在出事的那个下午在外面溜达了那么长时间呢?”
  

第136章 扭曲的心灵(六)
更新时间2013…5…20 9:43:56  字数:3023

 “严文清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洪建阳问道。他跟王熙荣两人,一个关心死人,一个关心活人。
  “父亲去世后,那孩子变得很孤僻,不爱跟人交往,加上他母亲的那个德性,可以说除了阿兰外,他没有什么朋友。”刘大妈话里话外始终充满了对严晓萱的不满。
  “这位阿兰是什么人?她现在何处?”王熙荣急切地问道。
  “阿兰大名叫马兰,可以说跟阿清是青梅竹马,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她跟阿清同岁,一起进的幼儿园,一起上的小学,又同时考上了文登市第一中学。小时候两人总是手拉着手上学去,肩并着肩放学回家。大家常常开他两的玩笑,问阿清长大了要不要娶阿兰?他笑眯眯地回答说,我要娶阿兰,阿兰也说长大了要做阿清的新娘。就是阿清变的越来越像他母亲以后,两个人还是经常走在一起。大家都以为这两个孩子一定会结成一对伴侣的。没想到后来他们却各走各的,就连插队都没在一块儿儿,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里老觉得这跟他爹的死有关。”刘大妈说完,连连叹气。
  “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嗨,你瞧我这记性!”刘大妈拍了下脑袋。“那孩子娘家就在这条街上,门牌号是一百六十一号。她也去了农村插队,前年招工到市出版社印刷厂。今年刚结的婚,听说她丈夫也在出版社工作,他们的家就在出版社大院内,具体是哪幢楼哪户门不清楚。”
  王熙荣看了看笔记本中那些划上双杆和打上黑三角的地方。“严文清经常回家吗?”
  “说来也奇怪,他去农村插队的那三年多的时间里,就回过一趟家,还是呆了两天就走了。招工到你们那个地方当工人的时候也没回家,是直接从插队的地方去报到的。到了工厂后的头一年也很少回来,印象中最多回来过一次,就是他母亲去世的那年春节。可是自从他母亲死后,他倒是常常回来,不过呆的时间都不长,也就一两天时间。”
  王熙荣心中一激灵。“是吗?有多常?”见刘大妈不停地眨眼睛,似乎不明就里,他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一般多久回来一次?”
  “一般几个月吧,有时三、四个月,有时五、六个月。”
  王熙荣心中一阵兴奋。“你还记得他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这个……”刘大妈沉吟着。
  她看出王警官好像有点激动,虽然自己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对他很重要,所以努力在记忆的海洋中搜索着。
  “我记得最近这次是四月中旬回来的。今年一月初他也回来过,当时我还问他,怎么过了元旦都这么多天了才回家?元旦怎么不回来?他说是厂里有事,抽不开身。对了。去年十月中旬的时候他也回来过,傍晚的时候我去买酱油,在教堂附近碰到了他,好像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我感到很奇怪,他又不信教,而且教堂现在也不开放了,他上那儿去干嘛?我就问他这是上哪儿去呀,他说刚刚去看了黄姨。”
  “他跟黄旭娘的关系好吗?”
  “一点儿都不好!从小他就不跟黄旭娘亲,每次他黄姨要抱他或者给他洗脸、洗澡什么的,他都叫的跟杀猪似的。我敢说,他在心里一定非常怕她,也非常讨厌她。所以他说去看黄旭娘,我心中半信半疑,心想也许他长大了,不再怕那个女人了吧。但是至少还是会讨厌的吧?讨厌一个人有时候是很没有道理的,而且很难改变的。”
  “更早的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潘大爷伸出焦黄的手指比划着说:“去年夏天的时候他也回来过,应该是六月份的时候,我记得离夏至还有几天。”
  说到这,他忍不住拉开了话匣子,谈古论今起来。“说起来啊,夏至自古就是个节日啊,叫夏节或者夏至节,那可是二十四节气中最早定下来的一个节气,那是一年中白天时间最长的一天。过去每年的这一天,老百姓都要祭神祈求灾消年丰,要唱大戏庆祝的。现在说是要破四旧、立四新,不作兴那一套了,可是老百姓到了这一天还是要搞点仪式什么的,比如吃面吧。有句老话,说是‘吃过夏至面,一天短一线’嘛。”
  “严老夫妇去世后,严家靠什么维持生计?”洪建阳问道。
  “这个嘛,我大概知道一点儿。”刘大妈说道。“严老先生去世前,已经卖掉了一部分店面,另一部分店面出租,直到被造反派占领之前,那是阿清下乡以后的事了,他们一直都有租金收入。此外,阿萱还接一些修画、裱画的活儿补贴家用。”
  在文登市公安局招待所安顿下来后,王熙荣一行人在招待所食堂匆匆吃了晚饭,便钻到莲蓬头下,从头到脚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尘土和汗水。
  七点半差几分,大家聚拢在王熙荣跟洪建阳的房中。李玫是最后一个到的,带着一袭香风飘然而至。
  “抹的什么,这么香?”李立华打趣道。
  “还不是跟你一样,不过是香皂的作用而已。”
  李立华抬起自己的胳膊使劲儿地嗅着。“不会吧?我几乎用掉了一整块香皂,也不过使自己闻起来不臭而已,根本产生不了你那个香味。”
  众人忍不住吃吃发笑。
  王熙荣拍了他一下。“别闹了,找个位置坐下。大家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这一天下来的查访,大家对严文清的背景应该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大家都敞开心怀,畅所欲言,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李玫首先发难了。“我很想知道,你们两为什么总是盯住严路生跟严晓萱的死不放?”
  李立华颇有同感。“是啊,我也不明白哪。两位领导,给我们开导开导吧。”
  “你小子别一口一个领导的好不好?”洪建阳以一贯的大度笑道。“我那么问,不过是希望能够尽可能理清心中的疑点罢了。”
  “没说实话吧?我看你们俩是对专案组确定的作案动机产生了怀疑。对吧?”李玫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王熙荣平静地迎上了李玫的锋芒。“关于作案动机,咱们还是先把它搁过一边不去讨论。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咱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父亲的去世的确对严文清的心理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那又如何?”李玫冷然道。“亲人的去世哪个孩子不会感到悲伤,性情不会改变?然道他们因此就变成了杀人魔头?要是那样的话,干脆作为一种防范措施,把所有的死了亲人的孩子全都监控起来,岂不省事多了?”
  尽管李玫在许多方面都表现出是个紧追潮流,不固守旧框框的人,但是她跟许多警察一样,一听到跟心理学有关的话题就反感。本来她就对王怀书竟然采纳了一个纯粹是在哗众取宠、籍籍无名的工人的建议感到不以为然,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居然连王熙荣也开始对心理学那玩意儿来劲了,这就令她更加反感了。
  “我支持李玫。”李立华躲在李玫身后亮出了自己的观点。
  其他几个人则一语不发。
  洪建阳淡淡道:“当然并不是每个死了亲人的孩子日后都会变成杀手。但是,如果那个孩子唯一可以依靠的长辈性格怪异,待人严苛,不仅没有想方设法疏导孩子,而且疾言厉色,呵斥有加,那就有可能导致那个孩子心结难消,心理发育不健康,从而对周围的人和事产生了不正确的认识,长大后往往采用极端的方式去对待自己所遇到的痛苦和压力,以至于在激情的支配下做出了极端的事情来。”
  “你的意思是,严文清杀了自己的父母?”夏仲平问道。
  “他父母的死存在种种疑点。”王熙荣说道。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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