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笔录-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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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在这紧要关头,丹尼猛地扯动我的身子,我想自己的头颅已经和脖子分了家。
游上水面,丹尼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目光极为复杂,不仅包含着惊诧、狂喜、佩服,甚至我还看出了一种近乎看外星人的色彩。
丹尼吐出一口血水,又咽了一口唾沫,用颤抖的右手竖起了大拇指,对我刚才的表现大加赞叹。
直到现在,我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说真的,这种事简直离奇到无法理解的程度,我不相信自己拥有这么巨大的力量,能克服水中巨大阻力的束缚,将工兵刀投掷出远快于在陆地上的速度,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却切切实实地发生了,就在刚才,我竟然用这种匪夷所思的飞刀杀死了一只体长超过五米的鲨鱼!
是扑鼻的血腥气息将我带回了现实,看着不断扩大的血晕,我突然意识到更大的危险马上就要降临了,于是大声喊道:“快找凝雪,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鲨鱼群很快就会闻着腥气找到这里的!”
【四】
据说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身体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当我们意识到更大的危险已经离我们不远的时候,我们的游泳速度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已经将近虚脱的身体居然在这一刻充满了力量,二百多米的距离,以我现在对自身体力的估计,我们至少要花费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游到,可是,我们只用了不到五分钟,五分钟以前我们还几乎虚脱的发着睖睁,五分钟以后,我们已经到了凝雪的旁边。
凝雪静静地仰躺在海面上,浮浮沉沉,头发随着水流像是一团杂草一样摆来摆去。她的脸孔煞白,不知道是死亡后皮肤失血所发出的颜色,还是被海水长时间浸泡后的结果。
不过,她的氧气罩并没有从口鼻上脱落,这给了我一点儿希望,急忙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孔,触手冰凉,是那种死亡之后才会有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气。我并没有死心,伸手将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使她的脸颊脱离了海水的浸泡,并伸手将她脸上的氧气罩摘下来,去探她的鼻息。
在看到她嘴唇的时候,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她的嘴唇呈紫褐色,我想当时落水时,她应该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致使血液凝结了,这是暴死的表现。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嘴唇绝对不会呈现出这种色泽,因为新鲜的血液会流转过来,将它冲淡。
果然,她一点呼吸也没有了。
我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将手掌伸到了她的胸口。
凝雪的胸口并不像她脸颊一样冰凉,竟然还有微微的温度,好像心脏也并没有完全停止跳动,还在轻微缓慢地跳动着。
凝雪还活着,但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边缘了。
丹尼看着我翻来倒去忙个不停,连着问了好几声怎么样,还活着吗。我也没空理他。等我略微稳了稳心神,才点了点头:“可能是水流的巨大冲击使她闭住了气,如果不及时想办法救过来,恐怕……”
“那好,我有经验,我来!”丹尼把头埋进海水里,用手使劲在嘴边搓了两下,抬起头大口吸气,就要给凝雪做人工呼吸。
我摇头笑了笑,伸手将他迅速探下的头托起来,正色道:“别着急,我看还是用现成的洁净氧气最好了!”
丹尼像吐烟圈似的将嘴里的空气喷出来,又张嘴吸了一口,道:“哎,你早说嘛,差点把我憋死。”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自己第一口吸进去的空气中也包含氧气,还是故意要在紧张的氛围中制造点轻松笑料。不过他的行为确实使我心底缓和了一些,“你别不当真,人命关天。”
丹尼戴上氧气罩,深深地吸了一口,腮帮子好像塞进了两个鸡蛋,撅起嘴唇,慢慢地向凝雪发紫的嘴唇印了下去。
就在他马上要触碰到凝雪嘴唇的时候,斜靠在我肩头的凝雪突然猛地抖动了一下,张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被吓到了,抱着凝雪的胳膊也跟着微微一颤,丹尼更是被这声尖叫吓得大惊,将一口氧气也全部吐到凝雪脸上。
凝雪抬起了手迅速地捂住鼻子,眉头皱了起来。
看着哭笑不得的丹尼,我突然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十分滑稽可笑的事情,也用询问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丹尼。
丹尼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伸手将口鼻捂在一起,使劲哈了一口气,然后举起手发誓道:“没有,我向上帝发誓,真的没有!”
其实丹尼喷出的那口氧气,我也闻到了,确实没有口臭味。更何况,如果说是口臭的味道使濒死的凝雪还了魂,这简直是只有不入流的小说家才能想到的可笑情节,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想你们也不会相信。
凝雪睁开那双冰冷的眼睛看了看我和丹尼,突然道:“鲨鱼,有鲨鱼!”
丹尼凝重的脸上轻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凝雪,你可吓我一大跳,放心,鲨鱼已经让我……们给OVER了。”
“真有鲨鱼?”凝雪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将头从我肩头移开,用手抓住我的胳膊帮助自己浮在水面上,继续说:“我刚才明明看到海面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鲨鱼,它们向我越靠越近,无论我怎么游都甩不开它们,到最后……它们将我围了起来,都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过来……我都闻到自己鲜血的腥气了。”说着向四周不停地眺望着。
看来昏迷中的凝雪是被自己的梦境吓醒的,我万万没有想到噩梦居然还有这种奇妙的治疗效果,竟然能将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唤醒过来!我不敢向她说起刚才那条鲨鱼差一点儿就将她吞进肚里的事情,她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惊吓成什么样子,只是安慰道:“凝雪,不用害怕,我和丹尼会保护你的。”
凝雪并没有回答,而是呆呆地看着远方,抓着我胳膊的小手抖如筛糠。
她的异常表现使我不得不顺着她的目光向远方的海面眺望,顿时我也被眼前出现的景象惊呆了。
不知道是凝雪的预感唤来了这群嗜血狂魔,还是同类的血腥味道让它们寻踪而来,在我眼前出现的是一群高高低低的背鳍。
鲨鱼群,不,应该说是鲨鱼军团,因为那种一望无际的壮观景象简单地说是一个群体并不贴切。我甚至怀疑,大西洋中所有的鲨鱼都聚集到了一起,来向我们这三个人胆敢杀戮他们同类的人类讨回血债。
浩浩荡荡,没有边际,好像是从太阳升起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这里。军团中不停地有鲨鱼跃出海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此起彼伏,不知道是在向我们炫耀它们数量的庞大,还是作为旗手,来引导后面的部队,以免走错了方向。
它们的先头部队离我们还有三四海里的距离,如果不是它们的数量太过惊人,太阳也刚刚浮出水面,将它们那些高高低低的背鳍暴露出来,我们根本就不会发现它们的踪迹。
“我就知道这不是一个梦!”凝雪终于说话了,只不过声音幽远得像来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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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排场,难道连鲨鱼总统也一起出马了?”丹尼苦笑道。真不知道这个美国黑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开玩笑。
跑,我们应该立即逃跑,但是,面对数不清的鲨鱼,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就算我们马上逃跑,也根本没有可能逃脱它们的血盆大口,与其在疲于奔命中被它们捉住,还不如安安静静地等待它们的到来。
死亡既然无法避免了,我们只好坦然面对,虽然我们无法选择生死,但我们却有选择自己死亡方式的权利。
我手里还攥着那把锐利的工兵刀,其实我们可以死得更轻松一些,不用在咬噬的巨痛中死去。但我不想选择这种窝窝囊囊的死法,面对再强大残忍的敌人,我都有勇气面对他,自杀是懦夫的行径,我不想做懦夫!
“我就是死也得弄几只鱼翅填饱肚子!”丹尼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大声叫嚣着。
尽管我和丹尼有很多不同之处,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当真正面对死亡时,我们都敢于用胸膛去迎接它。只要有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成为生死朋友,相对于此,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想到这里,我心头涌起一股热流,这股热流慢慢地扩散开来,化作无穷的力量,充溢全身。
这种感觉毫不陌生,在我小时候无数次的睡梦中,把自己幻想成只身勇闯聚贤庄的乔峰时曾经有过,在我每每看到李云龙挥舞大刀砍向小鬼子脑袋的时候也体验过,这是一股豪情,一股视死如归的男子汉气概,我想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被围在垓下时仍能勇冠三军,夺旗杀将,靠的就是这种豪情。
正在我被这股豪情感染的马上就要冲上去的时候,凝雪突然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群鲨鱼好像不大对,它们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五】
丹尼转着脑袋环顾一周:“没错,这很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经凝雪这一提醒,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鲨鱼虽然是海洋中智商较高的群体动物,但它们嗜血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相对于陆地上的狼群,它们的组织显得极为松散和随意,它们之所以成群结队地出没,目的只不过是能捕猎到比它们身体更强壮的海洋生物,并没有太多的组织性可言。至于说分工合作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是在一个群体里,它们也几乎是各自为战,毫无默契。如果一个群体里的某个成员在捕猎时被对手所伤,它们就会一哄而上,用利齿将同类瓜分干净。
所以复仇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它们嗅到了血腥气,是同类的血腥激发了它们的食欲。可是,数量这么大的鲨鱼群体,浩浩荡荡地向一个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目标进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能说,我们运气不是一般的不好,而是霉运当头。
凝雪心里的疑惑并没有被丹尼的话打消,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听进耳朵里,只是继续说:“这么大群的鲨鱼不可能在一起行动,这样的话它们根本就不会捕食到猎物,就是一条鲸鱼也根本就不够吃的!”
“你怎么想?”凝雪的话很有道理,在这种危机关头,她心里恐怕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就是这种状态下,她居然还能这么细致地分析问题,这确实令我叹服。
“你们有没有感觉海水中好像有动静?”
刚才我们都被眼前看到的鲨鱼群骇住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注意海水有什么变化。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海水果然和刚才不太一样。
刚才海面上很平静,就是微微掀起的波浪也很小,我们浮在水面上根本就没有置身汪洋、难以为继的感觉。可是现在,身下海水中好像起了潜流,尤其是留心之后这数秒钟的时间里,这股潜流已经带着我们开始缓缓飘动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海洋潜流,因为它不是向一个方向不停地流动,而是在带着我们在水面上绕圈子。
“要起龙卷风了吗?”丹尼问。
“要是真起龙卷风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可以被带离这个鲨鱼群!”尽管突然刮起龙卷风对我们来说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是乐观地自我安慰着。
凝雪的脸颊煞白得好像一张白纸,紫色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声音坚定地道:“不是龙卷风!”
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海里的那股潜流已经变得大起来,并已经浮出水面,形成一个越来越湍急的旋涡,我们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随着旋涡急速地转动着。
“快戴上氧气罩!”我一边将氧气罩护在口鼻上,一边伸手拉住了凝雪,丹尼也伸手抓住了我。
那个旋涡越绕越大,越转越快,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无法分辨东南西北了,紧紧抓在一起的双手开始慢慢地滑开,好像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一股千钧的力气在向外拉扯。我知道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分开,三个人本来就显得势单力薄,如果真的被各自分开,那不用等鲨鱼群游到这里,我们恐怕就已经被湍急的旋涡呛死了。
想到这里,我向丹尼和凝雪摇了摇头,示意大家面朝里,抱在一起。
不敢松开紧紧抓在一起的手掌,只能缓缓地顺着一个人的手臂向上慢慢挪动,等我和丹尼的两条手臂都绕到凝雪的脖子上时,我们两人的手才敢松开,用尽浑身的力气往一起靠,这样来回努力了三四次,我和丹尼终于互相绕紧了对方的脖子。
头靠在一起我能够看到两人的眼睛,丹尼和凝雪两双眼睛里满溢着惊慌失措和惶恐不安,我想自己也应该毫无例外。
水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就连在氧气罩里的口鼻都好像开始呼吸困难了,幸好我们抢先抱在一起,如果再那样手拉手地连在一起,现在也许氧气罩已经被剧烈的水流冲掉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尽管海面上水流湍急,如果能潜到水下,或许能避免旋涡的波及,可是身在其中,别说扎进水里,就连活动一下身子都十分困难。
水流越来越湍急,旋涡中心形成了一条黑洞洞的空隙,看上去像极了怪兽的嘴巴。
在振聋发聩的巨大水声中,耳边居然响起一阵“嘟嘟”的声音,这声音绵长而响亮,就算在这种惊天动地的水声中依然十分清晰地送过来,就像有无数个喇叭一起朝天奏鸣一样。而且此起彼伏,久久不绝。刚开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耳鼓在强劲的水流冲击下产生了异响,但当我看到丹尼和凝雪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时,我确信这并非自己的幻听,而且我也在瞬间看到了发出这种声响的源头。
在我被裹卷着绕圈儿的时候,一瞥眼,就看到了一排排浮出水面张着血盆大口向天叫嚣的鲨鱼。阳光下,那一枚枚森森发亮的尖牙配上血红的大嘴,我胃里开始抽动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鲨鱼集体吼叫的壮观景象,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我一直以为只有狼才会在月夜里发出那种令人心惊肉颤的声音,没想到鲨鱼也会,而且这种听起来十分怪异的声音一经发出,居然也是这样的骇人。
它们很明显是在示威,可是,它们在向谁示威?
【六】
答案很快就被揭晓了,因为就在这种声音响到最高亢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托力从我们身下涌了上来,我们三个人的重量加起来应该不少于两百千克(我想丹尼自己一个人的体重也不会小于一百千克),可是就这四百多斤的重量在那股托力的作用下,根本就起不了一点作用,我们好像被弹弓射出的一枚小小石丸,向空中直飞出去。
我们都张大了嘴,不过没有发出大声的呼喊,而是三声沉闷的“呜呜”声,和刚才鲨鱼群的示威吼叫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从空中俯瞰大海,景象之壮观简直难以想象,那群鲨鱼已经变换了队形,围在了我们刚才置身的地方,晃动着身子,等待旋涡下面的东西浮出水面。
一声震天的吼叫,从我们刚才被弹出来的旋涡中心跃出一个庞然大物。掀起的巨大水浪立即将围在最前面的那一圈鲨鱼一下盖住了,那一圈至少有十几头鲨鱼,在这股水浪的冲击下,鲨鱼竟然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水中翻了几个滚,灰白相间的身体好像翻起的水花一样。在它们外圈的鲨鱼也被水流冲出了好几米远。
从水面上开始卷起旋涡起,我就一直在想能带起这种水流的生物到底会是什么——是巨型海洋生物引起旋涡的可能是我最后想到的,我很不愿意往这方面考虑,因为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这么多鲨鱼集体行动的壮观景象,鲨鱼是食肉猛兽,只有充足的食物来源才能让它们如此亢奋。我首先想到的是鲸鱼,被称为海洋霸主的鲸鱼,只有它们那样的体型才可能造成这样的声势——这种可能也不完全解释得通,因为我从来没见过鲸鱼出没的地方会形成旋涡。不过,鲸鱼到底有多少种类,就连现在最博学的海洋生物学家恐怕也不能说出个具体数目,如果有尚未被发现的新种类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也丝毫不奇怪。
但那显然不是鲸鱼,因为鲸鱼没有这么巨大的头颅,而且它的嘴巴成尖长形状,几乎和脑袋一样长,两排弯刀形的巨齿像是人工装上的两行刀子,牙齿的长度不下于我的身高。
从空中看下去,它的两条前鳍向前伸展得比鲸鱼要长许多,而且肌肉突兀,相当发达,我甚至怀疑里面长有骨骼,因为它在跃出水面的时候,前鳍居然从中间打了一个弯,又再度伸直,或许称为前肢应该更贴切一点。尾巴很长,灵活地摆动着,就像是有一条森蚺咬在了它的后面。
就算不加上尾巴的长度,它的身体也不下于二十米,如果再算上尾巴的话,总长应该超过二十五米。
它跃起空中,轮胎大小的眼睛在我眼前一晃而过,那张巨口更使我浑身瘫软。
这种景象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不过此时身子正在急速地向它嘴里落下,脑子一片混沌,根本就想不起来。
它跃起十几米后,身子像一幢高楼一样轰然入水,鲨鱼群一阵骚乱,纷纷避开,有几条动作稍微慢了一点,被它的头颅压下,顿时打了个滚,翻着白肚皮昏死过去。
它的身体虽然庞大,但动作却并不笨拙,巨大的头颅晃动间,已经将一条大鲨鱼咬在嘴里,毫不费力地一截两段,鲜红的血液立即从它嘴里流下去,两截身体也“砰砰”掉在水中。
被这等声势惊呆住的鲨鱼群被同类的血腥气刺激,纷纷摆动身体,争先恐后地围上来,张嘴向它咬去。
怪物一翻身,潜回水里。
我们被抛出很高,没等我们落下来,这头怪物已经落回水中,要不然恐怕第一个遭难的就不是那条大鲨鱼,而是我们了。
等我们重新掉回海中的时候,海水已经一片血红了,看来就是在水下,它也没有让牙齿闲下来。
【七】
在我们从混浊的海水中再一次游上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摘下氧气罩,大口地呼吸,好像空气中的氧气比背上的液氧浓度还要高一样。
四周水花四溅,一条条涌动的鲨鱼让我们应接不暇,凝雪的身体更是剧烈地颤抖着,下唇已经被牙齿咬得渗出了血迹,丹尼挥舞着双手,脸孔泛起强烈的红色,像是一头被激怒的斗牛,面对着面前翻来滚去的鲨鱼用英语十分娴熟地咒骂着。鲨鱼的涵养修为显然“很到家”,丝毫不为他的咒骂所动,只是自顾自地在我们面前翻着波浪。
看来它们暂时顾不上我们这三个“小家伙”,现在正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