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债-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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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很久，也未见有人接听，我又试着打了几个，依旧没有人接。随后，我跑到电视柜里，将他办公室座机的号码找了出来，拨了过去。连着打了两个终于有人接通了。却不是老爸，我急忙询问老爸是否在学校。
那人却说，老爸今天早就下班了。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脑门有些发紧，老爸这个人做事说难听点，是古板，说好听点，便是严谨，他下班几乎从来都不在外面多作逗留，都是直接回家的。不在单位，电话和小文的一样，也是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唯一的知情者，应该就是小狐狸了，可是，她如今的模样，别说是说话了，想要让她睁眼都难，即便是醒过来，也未必能够恢复人性，一只狐狸，是否能口吐人言，这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我感觉烦躁的厉害，自从和这些古之贤士有过接触之后，麻烦不断便不说了，连身边的人，也一个个的出了事。这一次，更是牵扯到了小文和父母，还有四月，我重重地一拳砸在了门板上，将门砸下去一个拳头硬，手指关节，也传来了刺骨的疼痛。
被疼痛刺激着，我的脑袋倒是清醒了几分。
“要不问问小嫂子，看看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胖子提醒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想到，这次这些人，似乎是冲着我来的，不然的话，怎么与我相关的人，都出了事，当即便拨通了黄妍的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声响，每一声，都似乎刺激着我的心跳，我静静地等着，终于，电话被接通了。黄妍的声音传了过来：“罗、罗亮，你找我做什么……”她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哭腔，显然是刚哭过。
“黄妍，你没事吧？”听到她的声音，我心下略微一松。
“我没什么的，小文姐刚过来，你陪着她吧……”黄妍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先挂了。要是四月在那边太闹，就让阿姨送到我这里吧……”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问问你好不好……”我说道。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听到她伤心的模样，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她没事总算是让我放心了，至于家里这边发生的事，我不想让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安静的待在家里的。现在这样也好，虽然伤心是难免的，却至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不用被牵扯进来。
“好！我知道了……”黄妍回了一句。
我挂上了电话。
第二百六十章 跳出来
我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对于这件事，却没有任何的头绪。胖子将房门关紧了。又到卫生间检查了一遍，随后，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他落座的时候，沙发明显地下陷了一下。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嘿嘿干笑了一声。
我没有理他，继续抽着烟。
“亮子，咱们说会儿话吧。”胖子拿起了一支烟，轻声说道。
“说什么……”我回了一句，说实话，此刻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聊天。
“说说你的虫，话说，这虫真的很神情，以前我只觉得挺厉害。却没想到。它还有这样的效果……”胖子也拿起了一支烟，点燃了吸了一口说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忘虫”，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已经懒得在理会他所谓的狗屁情伤了，深吸了一口气。又用力抽了几口烟。闭着嘴，没有答言。
“你没试试用你的虫找人吗？”胖子问了一句。
“试过了，没用。”能想到的，我早已经都试了。甚至，还给刘畅那边打电话问了一下情况，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原本，她想过来帮忙的，被我婉拒了。古之贤士这些人太难缠，我实在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也参合进来，何况，她还受了伤。女圣讽才。
“你这样的烦恼，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我们说说话，冷静一下，或许会有办法。”胖子抽烟，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现在也看开了，这天不会塌下来。之前我不是也因为林娜的事缓不过来吗？现在不也好好的了。”
我回头瞅了他一眼，当真不知该怎么说他，如果不是“忘虫”，恐怕，他现在还在不是哭上一会儿，一蹶不振着。
胖子笑了一下，伸出胖手，在我的后背拍了两把：“别忘了，咱们是兄弟，你想什么，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在心里鄙视我吧？鄙视吧，我无所谓，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胖爷会在乎这个吗？”
“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说了一句。
“嗯。我不是想和你提这件事，我主要想和你说一说虫的情况。”胖子说道。
“虫？”我回头。
“对！”胖子猛地吸了一大口烟，随后，将烟缓缓地吐了出去，随着烟雾的飘散，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我说这虫的神奇，是在于，他并非让人忘却了记忆，而是忘却的感觉，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应该是隔断吧。”
“什么意思？”胖子的话，倒是让我产生了几分好奇。
“你能相信吗？现在，在我的眼里，有两个林娜，一个是我心里的那个，另外一个是现在我们可以看到的那一个。尽管，我明知道，其实，她们就是一个人，却依旧能够从中摆脱出来。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胖子笑道。
我愣了一下，胖子的话，有点绕，让我一时未能明白，思索了一下，这才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在明白的同时，也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之前我对“忘虫”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你是想告诉我，其实，对于虫，我还有很多没有掌握的东西？”我疑惑地看着胖子，轻声问道。
胖子缓缓摇头：“我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我只是把我自己的感受告诉你而已，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了。”
我沉默了下来。
“其实，有些时候，遇到事，要跳出来看，就像我，现在从里面跳了出来，也就看明白了。我总觉得，我对林娜付出了真心，她这样对我，实在是太过残忍，甚至都让我想过了许多极端的事。但是，现在跳出来之后，我也看明白了，即便我想把心掏给她，她不稀罕，那也是一文不值。何苦呢……”
“想明白了就好。”胖子的话，依旧让我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如果是平日里的话，或许，我还会和他坐下来喝一杯，好好地听一听他心中的苦闷，甚至，不时填上一两句我自己的感慨和宽慰之言，但此刻，我哪里有这样的心情，因此，也就随意地回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也跳出来试试？”胖子说道。
“跳出来？”我蹙眉，未能一下子理解胖子的意思，仔细想了一下，却苦笑摇头，“如何跳的出来，现在家里人都出了事，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即便是想救他们，都不知道从何处入手。你告诉我，我怎么能跳的出来？”
“你也知道，在这方面，我懂得不多。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不过，只要你需要，兄弟这两百来斤，便是你的。”胖子说道。
我沉默了下来，隔了片刻，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小狐狸治好，可是，怎么医治小狐狸，我们都……”我的话说了半句，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猛地抓住了胖子的手，“胖子，或许你是对的。”
胖子被我突然的反应，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呆了呆，这才看着我问道：“你说什么对的？”
“你说的对，或许，我的确该跳出来，我现在总是从自身来找办法，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们并非只有两个人，还可以找外援的。”我说道。
“外援？”胖子顿了一下，也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乔奶奶？”
“对！”我用力地点头，随即起身，道，“胖子，麻烦你去跑一趟，把乔奶奶接过来。”说着，我从兜里摸出了钱包。
胖子摆手，道：“不用，我有。林朝辉给的钱，我还没动呢。”说罢，他也站了起来，道，“我现在就去。我们电话联系吧。”
“好！”看着胖子离开，我心里感觉霍然开朗起来，一切都已经变得有章可寻起来，我掏出手机，给刘畅拨通了电话，让她来我家里，帮忙照顾小狐狸。随后，又给林娜打了过去。
林娜接通了电话，直接问道：“罗亮，胖子还好吗？”
我说道：“他很好，甚至比以前还好。”
“哦，这样啊……”林娜回答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娜姐，怎么了？你应该相信你自己的眼光，胖子至少是你曾经看上的人吧，应该对他有点信心。”
“没什么。”林娜的语气一滞，随后改了口，“罗亮，你找我，不会只是说胖子的事吧？”
“我想和你见一面，有些话，想要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行，你说个地方。”林娜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和她约好了地方，等到刘畅过来，便直接开车离去。
来到事先越好的咖啡馆，要了些甜点和咖啡，我便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等着，没隔多久，林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看到她进来，我对着她找了招手。
林娜径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也不打招呼，端起了我面前的咖啡，问了一句：“动过没？”
我摇了摇头，她说了句：“我很渴，那我先喝了，你再要一杯吧。”说罢，便仰起头“汩汩”地将一杯咖啡，一口气灌了下去，随后，将咖啡杯往桌子上一丢，“有什么话要问，就直接说吧。”
林娜如此直接，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了。我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道：“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林娜淡笑：“你的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我笑了一下：“好了，我们也不要研究对方的脸色了，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你，上次给蒋一水做司机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林娜顿时就是一愣…！
看着她不说话，我缓声说道：“我们后来又见过他，胖子也见着了，而且，认出了他。娜姐，你总不能说，你对他一点了解也没有吧？”
“你想知道什么？”林娜的眉头缓缓地蹙了起来。
“我只想知道，你对他知道多少？”
“这和你有关系吗？”林娜的脸色变得开始有些不正常起来。
“娜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无心参合到你和胖子之间的事中来，说实话，作为胖子的兄弟，我觉得，他现在放手是对的。我也不想劝你们如何，我现在要找这个人，而且，很急，事情和胖子无关，只和我有关。”我认真地看着林娜，缓声地说道。
林娜眉头蹙了蹙，思索了一会儿，缓声道：“我对他的了解的确不多，我们也是在一起喝酒认识的。仅此而已，如果，你非要找他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应该能联系到他。”
对于林娜的行事风格，说实话，有些地方，我实在不敢恭维，因为一个刚认识的人，便能舍弃与胖子同生共死经历出来的感情，实在想不同，不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放纵还是安稳，都是自己的选择，抛开了她和胖子之间的关系，我们说起来，也能说是普通朋友，我也无权干涉人家什么，因此我自然不会提这个茬，心中即便有些感叹，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这个人，在哪里？”
第二百六十一章 平静的小男孩
对于我的焦急，林娜显然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过。她并未多言，很是痛快地将那人的地址给了我，同时说道：“她的电话，最近总是打不通，你直接上门去找她就好。”
“好！”我记下地址，站起身就走。
“喂，你就这么走了？”林娜高声喊道。
我看了她一眼，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娜姐，你还差这点钱吗？”说罢，走出了咖啡馆的门，林娜的声音也被隔断在了门内，我临上车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正坐在桌旁，脸上带着一丝淡笑。
随着汽车发动的声响，我径直朝着林娜给的地址而去。
这是处在省城郊区的一个地方。虽说是郊区，但这里倒也算不得偏僻，只是，周围都已经高楼林立，唯有此地还多是那种简易楼房，最高三层，倒也算是一个城中村。居然说，这一带的人，一般都不怎么工作，主要的收入，便是房租，因此，这里有许多人，都是所谓的职业房东。
对这里，我算不得熟悉，还是几年前来过一次，现在过来，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因为已经规划差遣，所以，这里的道路也已经无人修缮，而且，因为租客比较多，人蛇混杂。治安也很乱。
我开车进去的时候，周围有许多电动车和自行车并行，便是前方，也堵着不少，便是催促也无人让道，更有甚者，还扭头过来竖起中指，让我差点忍不住，便想下去，和他们练一练拳脚，不过，想到自己还有要事，硬是忍了下来。
不长的一段路，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挤了进去。来到里面，再往前，便是小胡同，道路崎岖不平，车是不好进去了。我便将车停在了一旁，下车步行寻找。
高矮不齐的房子，在狭窄的道路两旁林立，步行在其中，和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基本上无人知晓，倒也难怪，毕竟这里多是租客，人员的流动性比较大，彼此不熟悉，也实属正常，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老人，这才问了清楚，不过，那老人回答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
按着老人所言，又朝前行出约莫两百多米，我在一个暗红色的大门前站定，在路灯下，相对于其他地方人来人往的模样，这个院子，显得冷冷清清，从半闭着的院门缝隙看进去，里面有不下十间屋子，但均是屋门紧闭，而且，没有灯光。只有最里面的两间屋子内亮着光。
我正要推门进去，却发现，旁边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着我，当我回头望向他们的时候，一个个又急忙避开了视线，挪动着身子离去。
只是，不时却还要回头张望一眼，似乎，对我十分的好奇。我上下看了看自己，虽然走的匆忙，穿戴却也正常的，之前抱小狐狸沾染在身上的血迹，也早已经换过，此刻，并无异状。
我又抬头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既然，我的身上没有问题，而且，这一路行来，也唯有来到这院子前的时候，才被人这样盯着看，便说明，这院子应该是什么问题的。女广反号。
我轻咳了一声，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伸手推开了院门，迈步走了进去，虽然，装作莫不在乎，不过，心里却也提了几分警惕。
来到院子里，除了光线暗了一些，似乎，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上下左右地又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异状，这才朝着正对面亮着灯的屋子行了过去。
在屋门前，有一段四节的台阶，是用木板铺砌而成的，脚掌踏上去，发出了十分清晰的响声。
“是谁？”从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急忙紧走了进步，来到门前，轻声说道，“我找人。”
“找谁？”
屋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女人，探出了头来，这女人长相普通，穿着一件睡衣，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精神状态明显不是很好。
“请问，你是程丽丽吗？”我轻声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她的面色突然一变，整个人都是一怔，沉下了脸，还带着几分慌张，半晌之后，这才说道：“你、你是做什么的？找她做什么？”
“哦，我是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找她有点事。”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是程丽丽之后，我的语气放的缓了一些，尽量不想让她感到紧张。
不过，似乎我的做法，并没有什么效果，她的紧张依旧，手都紧捏在了衣角上，犹豫了片刻，突然说道：“她不在，早就跑了……”
“跑了？”我颇感诧异。
“对，跑了，跟别的男人跑了。”女人说着，便要将屋门关上，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一抬手，将屋门给挡住了。
“你想干什么？再这样，我喊人了……”女人显得更为慌张了。
看着她的年纪应该是三十几岁的模样，我想了一下，说道：“这位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问一下……”
“别姐姐妹妹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说着，又用力地关起了门来。
她越是这样，我便越觉得有些怪异，更不能让她将门关上了。我知道，一旦她关上了门，再想叫开，便难了。如果是平日里的话，遇到这种闭门羹，我也就忍了，会转而去想其他的办法，但是，现在我的家人都失踪了，情况如何还不知晓，这里，是一条线索，我如何能够轻易放弃掉。
因此，我深吸了一口气，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将门一点点地朝里面推了进去。那女人起先是用双手摁着门，想要关上，双手摁不住之后，干脆将后背靠了上来，使劲地抵着，看到她这般模样，我手上的力道也不敢太大，只是匀速地推着，当屋门被推开到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去的距离之时，我便急忙闪身踏入了门内。阴债：妙“砰！”
屋门被关紧了，发出了重重地撞击上，那女人也差点坐到地上，连忙挪动了一下脚步，这才站稳了，一脸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怒视着我：“你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只是找人的。如果人真的不在，我一会儿就离开，不过，我想请教几个问题。”面对她的不友善，我的口气也不再缓和，平淡地说了一句，便打量起了眼前的房子。
这是典型的平房，屋子里没有生炉子，装的都是土暖，所谓的土暖，便是一种自己烧的暖器，以前在北方是很常见的，现在随着城市里楼房增多，平房逐渐减少，土暖也渐渐地变得少见，基本上，都被供热公司垄断了这项业务。
土暖的烧法和生火炉基本一样，只是多了一些热水循环的供热设备而已。对这些，我倒是没什么兴趣，看着屋中的摆设，沙发家电，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看样子，这家人的生活水平还不错，即便不算是富人，至少也是小康水准。
按理说，这样的人家，应该是一片祥和才对，却不知怎地，却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沙发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到我进来，也只是扭头瞅了瞅，没有出声，脸上的神情很是怪异，没有害怕，也没有好奇，更没有疑惑，非要形容的话，应该说是平静吧，给人的感觉，好像特别的平静。平静到，不像是这么大一个孩子该有的神情。
他看了我一眼后，便又缓缓地回过了头去，盯着手上的一本漫画瞅着，似乎，屋中多出了我这个不速之客，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第二百六十二章 骑在脖子上的女人
小男孩的冷淡和平静，与那女人的激动和紧张，形成了鲜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