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密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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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他想到了在医院的父亲,老人家生命垂危惨卧病榻,自己却儿女情长,何况约会的正是父亲拒绝多年的杜家之女,于是心里有种忤逆的自责。
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总不能因为父母反对就放弃自己一辈子的幸福,等把生米做成熟饭,谁干涉都没用了。父母的气总有一天会消散,干戈终将化为玉帛,对立势必走向和谐,这一切只需时间来验证。至于生米能否煮成熟饭?张昕认为,炉火的阀门控制在子君手中,关键看她愿不愿烧旺这把火,而此刻他感到浑身热烘烘的,并隐约嗅到了饭菜的香味。想着想着,张昕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脚步也轻快许多,他突然想给方一鸣打个电话,让对方前来作陪好见证他风光的一刻,同时自己也享受一下被嫉妒的滋味。
转过一个弯,张昕看到了子君的背影,在她对面还真坐着位男人,但不是方一鸣。看着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他火热的心登时凉了半截。那男人也看到了他,大方地招招手。
走到桌边坐下,张昕斜昵着兴高采烈的刘雯,意思是你怎么在这儿?刘雯回应了他的疑虑:“我跟朋友在这儿吃饭,正巧碰到子君。”张昕用带着醋意的目光瞄着他们两个,一个高贵迷人一个幽雅从容,从外表到气质都与这里的环境融洽协调,就像是天生的一对儿,而自己不是前来奔约的主宾,而是中途扰场的陪客。
刘雯很明事理地站起身:“你们聊,我去点下餐。”张昕没有跟他争,倒是子君客气了半天最后嗔怪着坐下来。“他怎么会在这儿?”没等对方坐稳,张昕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子君没嚼出他话里的意思,或者知道了但不想正面作答:“参加快乐男生晋级了,跟同伴一起来吃庆祝餐,正巧碰上我简单聊几句,听说你要过来,就留下来非要请我们吃饭。哦对了,你爸怎么样?”
“还好。”张昕扫了一眼刘雯的背影:“下午醒过来喝了点粥,但还是不能说话。”
子君把一杯未开启的奶茶推过去:“你爸身体不一直很好吗?怎么会”张昕接过奶茶吸了一口,说:“我爸常年在建筑队干活,别看上了年纪,其实力气比我都大。过完年他去了趟新疆,回来后就精神恍惚,整天呆在屋子里谁也不让靠近,他还怕黑、怕风、甚至连狗也怕,无奈,我妈把养十来年的狗寄养到亲戚家了。”
子君轻轻叹了口气:“等我的手续办完后,你带我去看他。”张昕先是一喜,后又犹豫起来,他担心父母的态度让子君难堪:“算了,我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子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关心起那个毫无进展的案子:“听说死者家属来过了,你找他们谈了吗?有什么收获?”
张昕不想谈案子,但无法回拒对方坚定的目光,只好从衣兜里掏出那个小本本,推到子君面前:“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叫唐娟,半维半汉的死者是她父亲,叫唐阿福,具体情况没了解太深;另外两人,一个是方孝武的妻子康瑞盈,一个是他儿子方一鸣”
“方一鸣?”子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男生单纯干净的脸,“他原来是方老师的儿子!”
张昕接着讲:“根据康瑞盈提供的线索,方孝武今年3月份曾到过新疆罗布泊,其间,给家中打过一次电话,说他发现一座很古老的陵墓,墓门很结实,怎么都打不开。”
子君不愿相信方老师会去盗古墓,于是努力寻找让自己信服的原由:“跟谁一起?考古还是盗掘?”
“不清楚。”顿了顿,张昕继续说:“但可以肯定的是,陵墓中藏有一件无价之宝,如果出土将会震惊天下。”
子君重复了张昕当时期许的语气:“什么东西?”张昕则重复了康瑞盈的神秘答案:“秦始皇的玉玺。”“传国玉玺?”子君放下手中的小本本。张昕不懂:“什么传国玉玺?”子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接着问:“那他们挖到了吗?”
张昕摇头:“不知道。康瑞盈说从那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几个月后,也就是昨天上午,她在我们局里看到了丈夫的尸体。”
子君忽然想到那块赤红色的玉和那把纯金刀鞘,猜测必是死者从古墓里带回来的,可既然进入古幕获取葬品,为何不见有传国玉玺?是根本没得到还是得到之后给丢失了?盗墓事件跟当前这案子究竟有何关联?
张昕对传国玉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巴巴地向子君讨教:“快告诉我,传国玉玺到底怎么回事?”
子君凭借记忆娓娓道来:“传国玉玺是中国古代皇帝的信物,由和氏璧雕琢而成。据史书记载,玉玺是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从此,历代帝王无不把传国玉玺当作权力的重要象征,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正因为这样,才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玉玺经秦、汉、魏、西晋、前赵、冉魏、东晋、宋、南齐、梁、陈、隋,后到唐朝,至五代后梁、后唐时丢失,至今杳无踪影。”
张昕听得怔住了,点完餐坐在桌边的刘雯却不明白子君在讲一个什么故事。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子君拿过喂了一声便停在那里,半分钟后,她挂了电话呼地站起身:“张昕,我们马上回局里!”
第十二章(致命元素)
僵尸复活了
法医鉴定中心已经来电,华主任的助手罗妮在白炽灯下睁大失神的眼睛,嘴里不断重复这句话。
跟几天前的情形差不多,现在停尸台上的尸体也是两具,一具是小孙,接到噩耗其家人终止了国外的旅行正往回赶,而他暂时只能在这儿静静地躺着,另一具是华主任,圆瞪双眼微吐舌头,面目比小孙更可怖。一个是刑警一个是法医,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生前何等庄重威仪死后竟变成这个样子。此时,他们的同事正围着停尸台议论纷纷。
“别吵!”子君轻喝。嗡嗡声立刻停止,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到她身上。
“我提醒你,你是一名法医,因此要为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子君语气和煦,目光里却透着冷冷的威严。
这位处于实习期的小姑娘仿佛三魂六魄尚未归齐,听完子君的话木纳地点了下头。
“很好。”子君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那么请你再说一遍,当时看到了什么?”
“当时”罗妮对望着子君,瞳孔里却是空空一片,语速缓慢声调机械,“当时听到主任喊我,我就赶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就停电了,到处都是黑的。我看见主任的手电筒掉在地上,我叫了声‘主任’,没人回答。我把手电筒拣起来去找她,却看见看见”
子君几乎要穿透对方的瞳孔:“看见什么?”
罗妮嘴唇哆嗦半晌,抖出的还是那句话:“僵尸复活了”
一切又回到原点。子君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停尸台前,指着华主任的尸体厉问:“仔细看清楚,她是你的主任吗?”
罗妮紧张地摇头,而后又迅速地点头:“是”
不等对方把“是”的音节拼清,又将她拖到实验室,指着手术台上那具曾遭开膛破肚、现被缝合如初的尸体厉声喝道:“杀死主任的,你确认是他?是这个已经死了几个月的方孝武?!”
张昕拉了一下子君,提醒她冷静点。其余人亦面面相觑,不知子君为何如此愤怒。罗妮浑身颤抖,眼泪哗哗而出:“是”
子君叹了口气,她知道,人在黑暗和恐惧的双重压力下,出现幻视或幻听非常正常,何况对方只是个不满20周岁的女孩,极度惊恐之下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也在情理之中,怎么能怪她呢?
于是,子君抬手擦去罗妮儿脸上的泪,但嘴里的话却显示她其实并不甘心:“你是学医的,明知道死人不可能复活”
“是的,可我的确看到主任靠在椅子上,嘴巴张得老大,窗边还站了一个人,个子很高、脸很白、就是,就是”罗妮仍然沉浸在恐惧的深渊。
“就是他?”子君用下巴指了一下方孝武的尸体。
罗妮又点了点头,但随后补充一句:“这屋里就主任和他两个人,不是他还会是谁?”子君的表情看不出是认可还是疑惑:“好了,你回去休息吧。”然后又吩咐小周:“你开车送她回去,路上小心点。”
小周不太情愿地应道:“是。”
子君认真查看实验室里的每一寸空间,发现物品摆放整齐,没有被推拉或碰撞的痕迹,窗户是关闭的,地面洁净看不到明显脚印。来回走动中,她忽然感到脚下一滑,低头看去,见地板上闪着几团亮光。蹲下身,子君伸手碰触其中一团亮光,发现是液体,观之透明嗅之略有腥涩,抬头朝桌台看,各类仪器完好,无侧翻或倒置,既然不是洒落的化学药液,那就该属于人类的体液,她知道,人死之后,体液会随着肌肉松弛和意识瓦解而缓缓流出。她还发现,这几团亮光朝一个方向延伸有被涂抹的痕迹。
实验台上的显微镜在射灯下打着强烈的反光,镜片下的碟子里放着华主任从尸体内脏提取的组织切片。子君随后翻了翻桌上的笔记本,没有发现最新的检验记录,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扫到桌边的废纸篓,篓边散落着几张白色的纸片,她弯腰拣起那几片纸,上面有黑色钢笔书写着毫无规则的字母和数字,把纸片按接缝拼在一起,组成一段长长的英文,好象是医学方面的化学分子式,难道华主任已经破解尸身密码,掌握了致命的元素?可惜的是,字符尾处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看来这顶多是个不确定的答案。
来到停尸台,子君与死去的华主任对视,好象等待着她开口说出真相,而华主任最终没有开口,是子君对她讲了话:“放心吧,杀害你和老肖的凶手,我一定会拿到,不管他是人还是鬼。”俯下身,子君仔细端详那条淤青的脖子,尔后伸手捏了一下,脸上露出惊疑之色:凶手的力道非常大,华主任的喉骨几乎被捏碎!且不论有无鬼神之说,即使罗妮所见为实,可方孝武只是一教书先生,哪有如此大的手劲?别说方孝武,就是站在身侧的张昕,凭其手段也未必能一把抓碎人的喉骨!
叫人帮忙托起尸体,子君又发现华主任脊背上湿漉漉的,用手指沾上一点放鼻子下嗅,可以肯定和实验室地板上留下的属同种液体,也就是说死者的尸身曾被拖动过。
返回实验室,子君抓过方孝武的右手,见其深深向里勾着,硬如钢叉,掰之不动,再看其左手,相对伸展一些,大小与华主任脖子上的印痕基本吻合,指缝间悬着几滴透明液体。子君的心忐忑起来,她闭上眼睛大胆推测了一下僵尸复活及其杀死华主任的可怕经过:初冬之夜,万籁俱寂。在某种因素的刺激下,手术台上的方孝武忽然歪过脖子,瞪着坐在实验台边的华主任,如同猛兽垂涎着猎物。华主任听到异响,遂转头巡视,此时恰巧停电,室内一片漆黑。华主任可能发现了什么,边喊助手的名字,边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方孝武已经从手术台跳下,悄悄走向惊疑不定的华主任,并在对方惊觉之前发出突然攻击,一手拖着她的脊背,一手锁向她的喉咙。华主任拼命挣扎但始终无法摆脱,随着“喀嚓”一声脆响,她的身体软瘫下来,随即体液顺着裤管流出。
方孝武的动作并未停止,他把尸体往手术台方向拖,这时华主任的助手走了进来,方孝武把手中的尸体丢在椅子边,并向闯入者露出凶残邪恶的目光,直到对方在尖叫中仓皇逃离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方孝武又躺回了手术台,由于卡碎了华主任的喉咙,他的右手是深深弯曲的,由于托过华主任的脊背,他的左手会相对平直,因为拖动华主任的尸首,他的指缝间才粘有透明的体液。
睁开眼睛,子君赫然发现方孝武的嘴角向上挂起,好象好象在冲她微笑,但看不懂那诡异的笑纹里潜藏的到底是恐吓还是嘲讽。
第十三章(无尽轮回)
尸体复活杀了人又自己躺回去?子君坚定地摇了摇头,这绝对不可能,除非她亲眼所见!与此同时,脑海里浮荡起罗妮适才说的那番话:“我的确看到主任靠在椅子上,嘴巴张得老大,窗边还站了一个人,个子很高、脸很白”个子很高?眼前的方孝武只有一米七左右,在当今男士行列顶多算中等;脸很白?死亡数月之久的尸体明明是铁青色,灯光再亮也只能发灰不会发白。虽然人在特定环境中会出现视觉误差,但这种差别未免有点夸张了。
一阵纷乱的脚步打断子君的思考,回头看去,廖处长带人过来了,他向在场者询问情况,然后命令所有人都撤出去。刑侦处的警员陆续退出,张昕犹豫片刻走到门口,子君则站着没动。
“子君啊,这么晚还不休息?”廖处长走进实验室,往手术台上看了一眼,对子君说,“你这种敬业精神我很感动,但也得注意身体啊,你的气色看上去很不好。”
子君淡淡地答道:“没事,廖处不也在加班吗?”她注意到,面前这位上司身高五尺、肤色白皙,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阴鸷的笑容,竟与罗妮描述的形象有几分吻合。
廖处长回避她的目光:“我是听到消息才过来的,这个案子可真是诡异非常啊,一连死几个人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子君缓步走向华主任的实验台:“再深的谜底,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廖处长似乎点了下头,嘴里却问:“你相信诅咒吗?”
“诅咒?”子君惊疑地望着他,“谁的诅咒?”
“一具神秘的尸体。”廖处长浑厚的男中音拉长词语间隙,好象在念动一串古老的咒语,“他在遥远的罗布泊腹地沉睡了上千年,偶然被一帮盗墓贼所发现,他们用十分野蛮的手段破坏墓门,闯进地宫,开启棺椁,从而引发了可怕的死亡诅咒。”
子君:“诅咒谁?”
廖处长:“那些侵犯死者亡灵的人。”
子君:“廖处居然相信这个。”
廖处长:“不是相信,是假设,唯一合乎逻辑的假设。虽然我是警察,但始终对某种神秘的力量充满敬畏,这不属于迷信。”
子君不依不挠:“那肖队和小孙呢?还有华主任,他们也侵犯了死者的亡灵?”
廖处长间接做了肯定:“被诅咒者死亡之后,将成为新的诅咒之源,这些邪恶种子借助冒犯者之手制造灾难传播恐惧,从而形成无限轮回。”
子君冷笑:“这么说,所有接触这个案子的人都将来日无多?譬如说我和张昕?”
两双眼睛进行了几秒钟的对峙,廖处长主动缩回锋芒:“刚才讲的那些,都是从小听老一辈们所说,他们对未知现象保持着最朴素最原始的敬畏,我也如此。所以,面对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难免会浮想联翩,此类臆测,不可当真。”
子君也为自己留下迂回的台阶:“跟您一样,我也是对未知现象存在好奇,但我相信邪不压正。”
廖处长不得不点头认同。
子君托起实验台上那只玻璃罐,盯着封存在内的玉饰和刀鞘:“我想把它们带回家研究研究,可以吗?”
“不行。”廖处长果断回绝:“这些是与案子有关的重要物证,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带走。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位普通的在册民警,案子已交其他同志接手,所以你不便再行使过去的职权。”
子君未及回应,张昕先跟他顶上了:“有关杜队的处分决定局长还没正式签字,新的任命下达之前,她仍然是我们刑侦大队的副队长,而与案件相关的物证向来都由刑侦队负责保管,放在这里检测也是杜队的意思,她在正常履行职权,有什么不方便的?”
廖处长转头望着张昕:“你的意思是说,除非有局长签字,否则我就是没事找事、胡搅蛮缠?”
张昕没有回答。
廖处长狡黠地笑了笑,从随身的皮包中取出一张纸高高举起来:“我这人一向按程序办事,从不谮越制度和规则。”
张昕距离并不远,可以清晰看到那张处理意见上的签名,却故意仰着下巴视而不见:“真是局长的签字吗?”
这不是质疑,而是挑衅!在廖处长震怒之前,子君做了息事宁人的回答:“是局长签字,我尊重这个决定。”
廖处长的脸色稍微好一些。但子君的话还没结束,她离那份处理意见更近所以看得更准,甚至每个偏旁部首都清晰可辨:“我不贪恋职权,但也绝不坐吃空饷,该决定的生效时间是2008年11月2日,也就是明天,现在是11月1日晚21点46分,还有2个小时14分钟,这段时间内我可以继续行使职权。”
廖处长脸色更加苍白。
子君已经取出她想要的东西装进特制的塑料袋,但没打算让她的上司继续感到难堪:“我向您保证,明天零点之前一定物归原处!”
银白色的凯迪拉克穿破层层夜雾,在一个狭窄的巷口停下,张昕下车,站在原地目送那辆造型优美的轿车继续北行。
前方是个十字路口,但夜幕森森没有行人,向来很守规则的子君第一次闯了红灯。因为,从结束同廖处长对话的那一刻,她就开始了倒计时。人行道上忽然横出一个黑影,子君按了鸣笛但没停下,黑影迅速回缩为她让路。子君感觉被照亮的半边脸有些眼熟,好象是刘雯,只有他的轮廓才会完美得不可复制。
没错,正是刘雯,他正独自在走夜路。子君和张昕从玫园离开之后,他将所点的食物打包,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想到方一鸣,这位跟自己一起参加快男的哥们儿状态不好首轮就遭淘汰,心情一定很沮丧。他打了方一鸣的手机,得知对方一整天都没吃饭,甚是担心,于是提着一大包食物前去慰问。
方家住在靠近北郊的一处老居民区,那是一片由政府规划好准备建商场但未及拆除的筒子楼,建于上世纪60年代,再早之前是片乱坟岗,到现在还有人把处称为“老坟头”。方家在村子深处,刘雯之前曾去过一次,那次是白天且由人带着,没感觉恐惧和迷乱,而这次却是夜晚,顺着曲折狭窄的石板路进村之后,发现到处都是岔道,并且没有路灯,如同进了黑暗的迷宫,耳朵里只有自己寂寥的脚步声,他真的都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了。
刘雯的脚步踯躅起来,最后不得不停下。他发现自己走到一片开阔的地带,石板路不知何时到了尽头,脚下是东倒西歪的荒草,眼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