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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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长吁一口气,把迎面吹来寒风猛吸了一口。脸色镇定,双眼闪出光芒。
王八从背后抽出一柄木剑,左手把铃铛有节奏的摇动。一步一步前行。疯子和尸体都跟着王八走着。
疯子不需要背尸体了,王八已经能赶尸。此处和恩施已经交接,恩施的全名是湖北省恩施苗族土家族自治州,已经属于湘西巫术覆盖的范围。尸体已经能够听从王八的役使,跟着王八走动。
王八带着疯子和黄根伢子,向金仲和罗师父走去。
两旁农田里的稻草人,全部把自己下半身的木杆,从泥土里拔起,从四面八方,慢慢聚拢。天上好像又开始下雪了,不是,漫天飞舞的不是雪花,而是无边无际的稻草。
王八浑身开始燥热,左手的铃铛摇得更急。疯子的脚步混乱,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可是旋即保持住平衡,继续跟着王八走着。倒是黄根伢子,虽然是个死人,但脚步一丝不苟,慢慢的走着。
罗师父开始发出疯狂的笑声,夹杂着咳嗽,在这个环境里,阴森却又冷酷。
王八走到了水车下,对着金仲说道:“我来了。”
金仲面色不忍,“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劝呢?”
“我不信你,我相信师父是对的。”
“是吗?”金仲说道:“那他现在为什么不来帮你。”
“师父在水布垭治水。”王八说道。
“他为什么要治水,你知道吗?”金仲轻蔑的说道:“他想把那个石础塞在水布垭的坝基。”
“这是好事,福泽一方,他为这个事情,不来帮我,我不怪他。”
金仲偏着脑袋,围着王八和疯子、黄根伢子走了一圈。
王八警觉的把金仲看着。
“师叔有没有跟你说过,塞死了坝基,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王八对着金仲大喊:“我只知道,师父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知道我不会伤你性命。才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金仲的口气软了些。
“正是。”王八回答:“你不敢伤我的,你怕师父。”
“我不伤你,但这个尸体,你带不走了。”金仲摆了摆手。
罗师父旋即在王八的面前消失。
这不是好事。王八知道。
稻草人都围过来了,天空飞舞的稻草都向王八和疯子,黄根伢子铺天盖地的掉下来。
王八眼睛圆瞪,木剑上窜出火苗,稻草在天上开始燃烧。化为灰烬,落了下来。
金仲哈哈笑着说:“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多了,你以前就学过的,是不是?”
王八不说话,把金仲看着。
“可是,你过不了我这一关。”金仲说的很肯定。竟然正眼都不看王八了,歪着头看天。
王八见此机会,举起木剑向金仲冲过去。
可是还没近金仲的身体,木剑断折。身上的道袍也纷纷破碎,只剩下一朵牡丹,掉在地上,被金仲拾起。
稻草人开始蹦跳着向王八撞过来了。王八不停的反抗,可是没用,身上的稻草越来越多。每一根稻草都嵌入王八的皮肤数分。王八疼的冷汗直冒。
王八仍然在坚持。向金仲扑过去。
金仲不想和王八纠缠了,把王八踢倒在地,拎起尸体的耳朵,往密集的稻草人丢过去。
王八从地上爬起,想去争夺。可是天空里突然发出一阵尖利的啸声。
声音如同尖刀一样,刺入王八的耳膜。王八用手捂住耳朵,在地上翻滚,眼角和鼻孔渗出血来。
“别伤他性命。”金仲对稻草人群说道,“我瞧的起他。”
三四个稻草人,架起了尸体。
金仲说道:“你把尸体带回去,我去水布垭,我和师父该跟师叔有个说法了。不知道师父这次下棋,能不能赢,我要去看看。”
除了扛着尸体的几个稻草人,其他的稻草人全部都散了,回到农田里,安稳的站着。
“你要快点走,不然熊经理等不急了。”金仲交代稻草人,“别再把事情弄砸。”
四个稻草人扛着尸体飞快往宜昌方向走去,速度飞快,在傍晚的黄昏中,影影绰绰的,一会就没了踪迹。不知道罗师父是稻草人其中的哪一个。
金仲把躺在地上痛苦滚动的王八看着,“我已经手下留情,你还是和你的朋友回家去吧。再听我一次劝,诡道,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有些事情,你承担不起。”
疯子站在一旁,什么动静都没有,也不帮王八去站起来。就这么站着,看来是吓破胆了,吓痴呆了,这胆小鬼,估计每次事到临头,都是这般模样。
金仲懒得去理会疯子,他探知过疯子的记忆和思维,他知道疯子胆小,根本对诡道没兴趣。王八被治住了,疯子还能怎么样呢?
等会王八恢复了,疯子也从惊赫中清醒了,他们应该知难而退。回家去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诡道的传人本应就是我,金仲。
第117节
2010…7…172:58:00
金仲看了王八一会,转身向水布垭的方向走去。
王八隔了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才站起来,嘴角挂着微笑。王八现在脑袋疼的厉害,什么法术都施展不出来,坐在路边休息了一会。颤巍巍的背起疯子,也往水布垭走去。山风呼啸,天色又开始昏暗。王八在路上缓慢前行,他现在心里安稳,榔坪距水布垭直线距离,也就三十公里左右,算上盘山公路的回旋,王八相信自己明天肯定能到水布垭。
水布垭是清江的一个水电站,把清江的上游抬高百米,根据设计规划,完全竣工的水布垭坝体净高将达到两百米。横在山涧的巨大混凝土水坝,把清江的上游拦截成一个浩瀚的水库。
当年坝体基础浇筑后,发现江底一侧的基底,有个不明的地质缝隙,仍旧渗水,无论采取何种办法,都无法堵上。最后施工单位无奈,只好顺着缝隙,塞进一个导流通道,以解施工的急切。可是多年水流冲刷,坝导流通道被冲刷的愈加厉害。大坝隶属单位,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攻克这个难题,眼睁睁看着坝基渐渐被冲蚀,无计可施。
后来病急投医,秘密请来无数能人,做法事,看风水。也无济于事。
甚至发生,一个工人在另一个导流暗渠里检修时,被三十六伏的弱电击死的事故。传言才开始流传:清江的水蛟不可断绝。总有一日,会拱开坝体。届时,下游的渔峡口资丘,甚至长阳县所在龙舟坪,岌岌可危。
“平位三九路”赵一二说道。
“平位四七路”一个声音回答的飞快。声音沙哑,是个七十多的老头子。
“师兄,你每次来跟我下棋,都很会挑时候啊。”赵一二一副嘲笑的口气,“平位五八路。”
“平位四八路。”老者应的很快,“当年你也是趁我在谷城给人看蜡,跟我下棋,才把螟蛉弄过去的。大家彼此彼此。”
“那不一样,你是替人夺魂,本来就伤德,你自己心虚。去位二二路。”赵一二说道。
“你把蛟路斩断,难道不是为你自己把握水脉,我不信你不想得清蛟的好处。”老者哼了一声,“去位四六路。”
“去位三七路。”赵一二不闲扯了,他跟师兄从来就谈不拢,这个话题,不知道二人争论过多少遍。
“上位二九路。”老者气定神闲,“赵一二,你这次可要输了。”
“上位二八路。”赵一二说出口,就马上反悔,“错了,这步不算,上位七七路……”
“你想悔棋?”老者说道:“可以,拿出螟蛉给我……不愿意……那我就提子了,上位二七路。”
赵一二脸色难看,他被师兄算计,错走一步。
接不归。
这么简单的陷阱,赵一二没看见。
“我有时间,你还没赢。等我十分钟。”赵一二抱着石础,跳进水中。
老者坐在船上,把水面的水花看着,面露笑容。老者眇了一目,只剩一只手,一只脚,身上残疾的古怪。
“金仲,你上来。”老者说道。
金仲已经在岸边站了一天一夜。听到师父招呼,手指点了点,水面上随意漂浮的木头,瞬间聚拢,成为浮桥。
金仲踏着浮木,走上船来。
“师父,你这次可要赢了,再打赢一个劫,赵一二就输了,你是要他的一只眼睛,还是一条腿?”
“叫他师叔,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老者声音不大,语气却严厉。
“是的,师叔下的这么③üww。сōm快,节约点时间,不见得治得好那个蛟路。”
“他等这个石础,时间也不短了……”老者声音意味深长,“这次他在拖延时间。是不是在等那个姓王道名抱阳的徒弟来。”
“来了又能怎样,那个小子,还差得远。”金仲老实的回答道:“他是个死心眼,满心想着赶尸……师叔应该没指望他。”
“能有赵一二这么会变通的人,世上有几个呢。赵一二就是想让他知道放弃,才给他这个难题……你没伤他吧?”
“没有。”金仲说道:“他本来就和我们没关系,我害他干嘛?”
“这就好,别滥伤无辜。”
2010…7…173:02:00
赵一二又从水里爬起。天寒地冻,赵一二身上湿透,急急忙忙换了衣服。还是冷的瑟瑟发抖。嘴唇都紫了。
“才四分钟,你就起来了。”老者说道:“师弟,你也不年轻了。”
“下棋下棋,那这么多废话。”赵一二把手上的石础不停的揩拭,“平位二七路。”
“你这么早就跟我打劫,想输的快点吗?”老者现在悠闲的很:“你没时间治好蛟路了,除非你现在就认输……平位三四路”
赵一二喝了一大口酒,身体躺在船甲板上,“每次你都要我认输,你那次赢过我。”……
师兄弟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不让机锋。还边下着棋。老者却是以逸待劳,到了下午,赵一二又已经钻下水七八次,可每次上来,都仍旧把石础给抱着。老者和金仲表情越来越从容。赵一二却愁眉苦脸……
“入位九二路。”老者说道:“你要么现在再下去,可是扑了这个劫,就没时间下水。你要去断蛟路,就打不赢我这个劫……”
第118节
“哈哈……哈哈……”金仲在一旁笑起来:“师叔,你可别怪我们师徒二人联合起来欺负你。”
“那里,那里,我们都是同门。何必这么生分。”赵一二轻松的说道。
“你还在犟,你能犟个什么……”
“我现在就下去治水。”赵一二说道:“我帮手来陪你下棋。”
“什么意思?”金仲大奇。
“王抱阳。”赵一二喊道:“你不会连围棋都不会下吧!”
“我会下,师父,我是业余四段。”
老者仍旧把赵一二看着,金仲扭头往岸边看去。王八背着尸体,对着船上喊道:“师父,我做到了,我把尸体背来了。”
“你个苕货,我跟你说了好几遍,撑不下去,就算了。早点来找我……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赵一二骂道。
“师父,我怎么过来。”王八累的几乎虚脱,勉强说道。
“你找的好徒弟啊。”老者说道:“跟你一样满腹心机。”
“小王八蛋,”金仲指着王八破口大骂:“你敢骗我!”
赵一二懒懒的说道:“师侄,帮个忙,把他弄过来。”
王八到了船上,揭开尸体脸上的符贴,果然是那个叫黄根伢子的尸体。
“你这掉包记,玩的漂亮啊。”老者对王八说道:“你就是王抱阳吧,厉害厉害。”
金仲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眼光恶毒,仿佛要把王八吃掉一般。
“记住下面的棋。”赵一二不罗嗦了,把嘴靠近王八的耳边,轻轻说道:“先下入位三四路……再下平位七二路……”
“师父”王八打断赵一二,“这么下,能下赢么。”
“谁说能下赢了,你就这么下,拖住他,等我上来。”
王八不做声了,从怀里掏出丹砂,在甲板上纵横十九道,画了个棋盘,“你们虽然会下盲棋,但我刚才听了几步……师父,不是我说你,你的棋艺……不甚高明。”
赵一二哈哈笑了声,“你这么说话,我才爱听。”
赵一二飞快的在棋盘上点了圆圈和叉叉,几分钟功夫,就把接近收官的棋局给画好。赵一二对老者说道:“师兄,他帮我下,不坏规矩吧。”
“不坏规矩。”
“他用棋盘,不坏规矩吧。”
“他是下辈,不坏。”
“那我忙去了,”赵一二对着王八说道:“你陪他玩玩。”
言毕赵一二再次抱着石础潜入水中。
王八毕恭毕敬的给老者唱了个诺,“师伯,我下啦。”
王八在棋盘上画了个叉叉。
金仲说道:“去位三二路。”
老者半晌不说话,脑门渗出黄豆大的汗珠。
2010…7…173:38:00
宜昌市位于云集路康庄路交接处的某未竣工大厦。
电梯井旁,众人聚集,都翘首以盼,等着什么人。忽然一个人喊道:“来啦,来啦。”
熊经理是个胖子,他是四川人,泥瓦匠出身,好不容易混到如今地位。却遇到这么邪性的事情,几千万的大厦修起了,却是个歪的。经省里测量局下来的人测量,垂直距离竟然偏了十几公分。这是重大质量事故。几个相关的领导都发话了,追查到底。
熊经理这些天每天都惴惴不安,死都死不安心,牵扯一大群人呢。熊经理不停的擦头上的汗,虽然是冬天,可他的汗不停的在冒。
总算在时辰到之前,罗师父来了。
罗师父不说话,默默的站到电梯井旁。他总是比旁人快一些。熊经理大喊,快出去接人。
不一会,三四个小伙子把那个正地基的尸体给抬了过来。
众人散开,外面响起了鞭炮,如雷声响动。
罗师父和一个老头子凑近尸体。老头子突然说道:“罗天师,好像不对啊。这尸体上贴的不是镇魂的符呢。”
这话声,是四川话。
罗师父也看过去,心里叫苦,果然不是赶尸的符贴,而是化形的符贴。罗师父不死心,掀开了符贴。
一旁的那个老头大喊:“他不是根伢子。他是……我好像见过他……他是……”
我醒了,这一觉睡的真他妈爽。辛苦了几天几夜,没想到托了罗掰掰的福,让他抬了我一路,回到宜昌。王八的本事厉害了,竟然连罗掰掰都没发现我是掉了包的尸。
“疯子,你装死人回去骗他们。放心,我的办法很管用,你的奇格都被我隐藏。我猜金仲和罗师父会很得意,不会仔细查看你的。你醒了,帮我狠狠的揍罗掰掰一顿,我们一路被他整惨了……我现在说的话,你现在记不得,但罗师父打开你脸上的符贴,你就能想起……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我睁开眼,看见惊愕的罗师父,心里开心。一把就抓住罗师父的琵琶骨,罗师父的皮肉烧焦。我狠狠的捏住骨头,不肯放松。
罗师父痛苦的嚎叫起来。
众人都惊慌地大喊“死人活了,死人活了。”人群纷纷四散。
外面的鞭炮仍旧未停,还在噼里啪啦的炸着。
“怎么回事,你不是根伢子?”
我循声看去,说话的那个老头子一口四川话,我认识他。他就是在附属医院停尸房跟我见过面的民工带头人。
“你这个老狗日的,不是东西!”我向他骂道。
第120节
本躲藏在温暖水底的鱼类,现在纷纷跳出水面。有几条鱼竟然跳到船上。弹跳几下,便冻死在甲板上。王八开始紧张,师父还在水下。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意外。
王八看见有几个水坝的工作人员,在坝体上惊慌失措的奔跑,间杂这慌张的叫喊。
天上开始下雨了,在王八看来,就是清江的河道在吞噬天空中的一切水分。
起蛟太凶恶,一切的事物都开始混乱。
王八向坝体看去,看见一个又一个浪头从坝体下游一边,溯流回拍。
清江倒流。
王八背上汗津津的。黄根伢子治不住了,在船上没方向的乱走。王八害怕他会掉下水去,可一时又不能近身。正在没道理处。
船舷伸出只手来,王八心里大喜,师父终于从水里冒出来了,连忙去拉赵一二的手腕。
手刚刚把赵一二的手腕抓牢,就听见赵一二的叫喊:“快松手!别拉!”
赵一二的声音却是从船舷的另一边传来。
王八心里混乱,不知如何是好,那个手腕一翻,把王八的手臂抓住,把王八往下夺去。黄根伢子也走了过来,去掀王八的大腿……
水坝上有人在没命的狂喊:放水,放水。
王八只听到两声,耳边就一片宁静。王八的头发被一只手给抓住,扯到水里。
王八看见了水底的世界,混乱的世界。到处是乱流,到处是无法平衡的鱼鳖,在水里翻滚。还有无数白色恶灵,在水里急速飘荡,那些恶灵开心的很,在水里尖啸,唱歌。那些恶灵纷纷向一个涡流晃过去,如同飞蛾扑火,毫不迟疑。
王八缓不过气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师父治水失败了……
赵一二翻身上船,踢开尸体,把半边身子已经没入水中的王八提了起来。
“师父,你没成功吗?”王八问道。
赵一二浑身是水,脸上铁青。用手指点了点尸体的额头,尸体安静的倒了下去。
赵一二什么都不做了,静静的看着水云之间的起蛟。那龙卷风顺着清江的河道,溯流而上,无数白色恶灵,从水面爬起,围着龙卷风的水柱,冲上云际。
赵一二用手拍了拍王八的脸,“你没事吧?”
王八回过神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很好。
“小徐有麻烦了。”赵一二把尸体指了指,焦急的说道:“我有件事情没想周全,这个人,曾经跟秀山的黄莲清学过艺……”
“那和疯子有什么关系?”
“那个黄金火,以前跟罗掰掰拜的一个师父。他被黄莲清从老家赶出来的。”赵一二懊丧的说道:“我太急了,没想到这点,其实在宜昌附属医院,你说尸体身上有蛇,我就该想明白的。可是我当时就惦记着治水,忘了有这一号人,还以为是黄莲清授意他们这么干的。”
“黄金火到底是谁?”王八急了。
“就是那个民工带头人。”赵一二说道:“金老二上船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后来又上来,金老二知道尸体掉包了,虽然生气,但并不着急。我就闻到了黄金火的味道。可是我要下水,没去想。现在我想起来了,这个黄根伢子的死,是黄金火和罗掰掰联手搞的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八急的蹦脚,“我还以为只有罗师父一个人……疯子怎么办?”
2010…7…183:01:00
一个天天在建筑工地干活的民工,死因不是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也不是高空坠物砸死。却蹊跷的死在电梯井里。
我现在想明白了,是熟人哄骗他到电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