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另一半是死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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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招，在审问别人的时候，让人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这样被审问的人，很难冷静下来说假话。而现在，我就要你看着我的眼睛。”
阿天抬头看了过去，还是那么呵呵笑着：“爷爷，你的皱纹比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要多了不少呢。”
“别跟我说废话了。开始吧。从一开始说起。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阿天还没有说话，我就先说道：“q将军姓覃，他跟苏海城牺牲的那件事有关系。如果我们没有调查错的话，他应该是苏海城参加这次任务的一个指挥官。而他应该在这个位置上或者是在某个位置以上很多年了。他参与了几十年前的那个区域的炸山引水的工程，也参与了九年前那个寨子事件的处理，其中包括，他下令或者间接下令让当时参与任务的士兵，在出车祸之后，原地火化。也参与了前几个月，苏海城他们参与的这次任务。爷爷，这次的事情，虽然媒体没有报道，整个寨子都死亡的事情，就这么被封锁了。但是上一次是有新闻跟踪报道的，甚至有科学家去研究，做出了官方解释的。如果我们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的话，这个q将军，应该不难找出来吧。”
我的话说完之后，阿天和卡卡西都吃惊地看着我。
苏爷爷也是在几秒钟之后，才点点头，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身上那件唐装的衣袖，边说道：“陈四一，你确实比我和素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竟然能查到这一步。”
我不让阿天来说，而是自己说。也没有按照苏爷爷的要求，从开始说，而是重点放在了这个q将军上。在我们出发之前，苏爷爷有宴请过军区的几个首长吃饭。从这里可以看出来，苏爷爷也在着手调查这件事。这个q将军，之前他就知道的，他要调查起来，应该也不难。
而我直接说出了这些，一来是让爷爷不能从头提问，针对这个q将军，他也能知道，我们这次进山，是为了苏海城。苏海城是他唯一的孙子，就算他是把孙子的死当成英勇牺牲的，但是他心里一定也会很着急，希望得到真相。我就以这个线索来吸引开他对这件事的追究。其实我也就是在赌一把。不确定到底能不能让苏爷爷暂时忘记一开始问我们的问题。
毕竟这个q将军，应该是重点中的一个重点吧。
在说完这些之后，我的手心都汗湿了，额头上也流下了冷汗。
果然苏爷爷一个冷哼说道：“你是拿了我们家的钱，给我们生下这个孩子的。你跟我们家没什么联系。四一，爷爷知道你真心爱着海城，你想要得到事情的真相。但是有时候，真相不是那么简单的。也不是你们能追查下去的。我现在就跟你们说，我不准许你们继续对这件事的追查，这件事就到这里结束了！好了，四一，明天下午不要忘了去医院。阿天啊，帮我把四一送回去。”
“是，首长！”阿天赶紧站了起来，行礼说着。
苏爷爷就这么站起身来。小钟赶紧上前扶住，还低声说道：“老将军，你看，你也别气着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你这身子，开开心心的就能长命百岁。要是又气住院了。你让我怎么跟老首长们交代啊。”
“他们也没让我好过！哼！”
苏爷爷和小钟一离开，卡卡西就凑到我面前来：“四一姐，四一姐，你太帅了。这逻辑，这分析，之前你也没有跟我们提起过。”
“我也是急得，要是不这么说的话，这些事有太多不能解释的地方了。”我看看门口那边确定他们已经离开之后，才压低这声音问道：“苏海城呢？”
阿天也坐下，拍着胸口说道：“不知道，这也太紧张了。跟老首长说谎话，我还真怕我说不好呢。”
我没有应他，不过心里还是说道：“一开始不是说得挺好的吗？怎么现在就来说怕自己说不好呢？要不是我抢了话，还指不定编出来的谎话有多漂亮呢。就是怕后面圆谎起来麻烦。”
“苏海城呢？”我再次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刚下车他还跟在我们后面，不知道怎么就一闪没影了。”
“也幸亏他闪得快。”卡卡西说着，“要不现在他就要被抓去解剖了。打电话吧。现在可以把平板还给我了吧。我们之前说好的啊，划花了屏幕，你赔我新的。”他朝着阿天伸出了手。
阿天从背包里拿出了卡卡西的平板，他是高兴的接过，乐滋滋的开机了。这一路回来的时候，一开始是我们刚从那紧张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也没人提出要手机开机的。等在车子上稳定下来了，跟阿天要手机的时候，他说在路上也不能玩，同样会暴露我们的行动，要回到d市再把手机给大家。
这才刚下车呢，苏海城就不见了，我们就被接过来吃饭了。
现在终于有机会拿回手机了，但是我们也发现了阿天拿出来的那么多手机里，也有着苏海城的手机。
苏海城的手机不是关机之后自己收着的吗？怎么也给阿天一起拿着了，现在我们想要联系他都有困难了。
卡卡西有点没心没肺的在那开机了，一边说着：“苏死人那么大的人了。你还担心他什么啊？你担心一下你明天怎么应付医院的检查吧。”
我看向了阿天，阿天点点头：“明白，我一会回家就给我那前任女朋友打电话，让她帮下忙，不会有问题的。”
我也点点头，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卡卡西在那边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虽然回来之前，我们用公用电话联系过他，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跟他报个平安的好。毕竟他是我们的老师啊，直接关系着我们能不能毕业的严重问题。
卡卡西在手机里笑嘻嘻地说道：“老板，我们回来了。你没报警说我们人口失踪吧。……没回学校。刚下车呢，苏死人的爷爷就请我们吃饭了。慰问慰问我们。……哦，他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现在我们都当没他这个死人就好。就当他还在那湖下面的山洞通道里泡着就行。”
话说到这里，卡卡西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后赶紧起身，过去把门口关上，再回来的时候，把手机的免提打开了。接着我们都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老板的声音。
“那天接电话的时候，你们是用公用电话的，我那时候正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等着进去销假呢，也没有能跟你们说。在我从那里回来的那天，听人说，那湖面上飘起了两具被烧过的尸体。我估计着是跟你们有关系的。这件事，网络上有人爆出来了。正式的新闻里搜不到。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
湖面上飘着的两具烧过的尸体？那估计是我和卡卡西过那通道的时候，把那里的平衡破坏掉了，让尸体随意漂浮着，就真的有两具，浮上去了。
跟老板说，我们马上就回去之后，卡卡西挂断了电话，直接用平板就搜起新闻来。
第六十章 男朋友会洗衣
我们没有能搜到任何新闻，只有几条微博上提到了。不过那博主不是什么大号，也没几个人转发。事情就这么被隐瞒了下来。
我探着头，看着平板上的图，那熟悉的湖边，有两具尸体被水推上来了。那正好是上次我们见到那个医疗兵的地方。
我说道：“这回附近的寨子应该不喝自来水了吧。”
阿天也注意着那些图：“照喝不误。我们d市抽水做自来水的地方，不就是河边吗？那河边，年年死人。有一年，还有一个死尸就在进水口那卡住了，才被人发现的。都不知道卡在那几天了。大家喝了几天的尸水了。”
“你能别说吗？”我打断了他的话。之前在山洞里，他又不是没有见过我面对那碗用潭水泡出来的泡面有多排斥。
阿天这才闭嘴，背起了背包：“走吧，我们下去打车，各回各家。妞，明天你就大胆的去做检查吧。其他事情交给我就行。”
从饭店里出来外面也不过是下午的光景。我和卡卡西打的去了学校。我是在我的那小套房前就下车了。在走上楼的时候，一边给苏海城打着电话。
我在那时候，真的是脑袋抽掉了，根本就不记得他的手机是关机的，而且还是在阿天那。只想着在这里跟他联系应该没有人认识他了吧。
直到手机里传来“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之后，才想起来他的手机关机了，而且在阿天那。
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真正回来了，能喘口气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站在家门口，我伸手在包里找着钥匙。以前出门就背着一个小背包，找钥匙还要翻几下呢。现在我背着的是一个大背包，身上衣服还有这不少小口袋，一时间竟然找不到钥匙放在哪里了。
我依照我平时的习惯，翻找着背包最外面这层的小袋子，还是不见。嘴里不自觉地说道：“钥匙去哪里了？”
我们家对面的住着的那个老头正好买菜回来，撑着楼梯扶手，看着我说道：“四一啊，你找钥匙？”
“啊，对，大爷，买菜啊。”
“哎，你家有人在吧，我看着今天中午都有人在那晒衣服了。你男朋友？挺高的挺帅的那个。站着特别直，当兵的吧。”
这种老式的房子，阳台距离比较近，而且并不像大厦的房子一样，有着全封闭的窗子。阳台虽然是防盗网，但是还是能看到对面的阳台的。
我听着大爷的话，有点意外，整个人眼睛都瞪着了。
大爷已经站在他家门口，说道：“不是你男朋友？也不像小偷啊，他就在阳台晒衣服。”
就在这时，家门被打开了，站在门里的就是苏海城。他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上身穿着一件运动款的连帽衫。在门口他还能对着对面对大爷点点头，这就是打招呼了。
大爷也对他笑了笑：“四一，你男朋友不错啊。”大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开门走进去了，话说完，人也进去了还关门了，在这走廊里，我站在门外，他站在门里。
“进来吧。”他说着，让开了门，我还有点愣愣的，几秒钟之后才跟着走了进去，关上家门。
他接过我的背包，放在了门背后，才说道：“先去洗澡吧。”
“你，你，你……”
“我不回来我去哪里？”
也对，他现在还是没有身份证的无业游民，他也只能在我这里躲着了。
他看着我站着不动，走了两步靠近了我。太近了，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洗发水的味道。我突然想到了山洞里他靠得我那么近，他吻我的时候，他的头发也蹭在我的脸颊上。我脸上一红，然后赶紧伸手推开了他，就朝着卫生间走去。
进了卫生间之后，门一关，靠在门背上，突然觉得这趟回来跟以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怎么说，就是不一样了。之前也吻过，但是没有在山洞里吻得那么，那么，那啥。现在只有我们俩，我们……
“叩叩”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我惊了一下：“啊？”
他的声音在门口传来：“你没拿衣服，怎么洗澡啊？”
我怎么犯了这样的错误呢？厚着脸皮打开门，走向房间去拿了衣服，才又回来洗澡。这一次洗澡，好好冲了一回。又还洗了衣服。反正就是在这里拖时间。再拖时间，也有忙完的时候。等我出来晒衣服的时候，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那小桌子前画着图。
我这房子真的太小了，客厅和阳台沙发，直线距离一米多两米都不到。我看着上面挂着的他的衣服，有点意外。他这样的男人原来也会做家务啊。不过想想他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他是军人，洗衣服不成问题，就连烤红薯都会，说不定也会自己做饭吧。
我正想着这些呢，他就说在那边看都不看我一眼地说道：“我爷爷找你茬了？”
“没有，也不算找茬吧。他就是让阿天说说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我跟他说了一下q将军的可能性，他就没有在追问，而是严厉警告我们，让我们不要查下去了。还说，有些事情的真相不是我们能追查下去的。”
苏海城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僵了几秒之后继续画着他的东西，边说道：“他肯定已经知道点什么了，才会给我们这样的警告。还有呢？”
“他让我明天下午去医院做检查，让他的勤务兵来接我。”
“哼！这个不像我爷爷的风格，应该是我妈让他这么安排的。”
我把衣服晒好了，靠在阳台的门框上说道：“还有一点，爷爷的勤务兵小钟，在车站看到你了。他也不确定是你，阿天说你是我们请的苦力，但小钟咬定你不是苦力。我觉得他一定是怀疑你了。”
苏海城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着手中的东西。我走了过去，站在沙发的后面看着他画的东西。只一眼我就知道他在画什么了。那个山洞的路线图。不止是我们走出来的那条路，还包括我们走过的很多条路，还有那些我没有走过，是他们之前进去的那一天走个路。他把手表脱下来，放在本子的一个角落，不时看看手表。手表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你竟然记住了那里面的路线？那么多条！你怎么记住的啊？”
“如果不是我被我爷爷强迫去当兵的话，以我的成绩，考大学不是难事。之前也在军校学习过，这招是在军校里练过的。特殊的记忆方法。”
“还有这招啊？”我看着他的动作，估计他的记忆就是用这手表做了一个媒介的。
他指着那上面的路，说道：“水潭，我们出来的路，坟，那个骷髅的地方，这边是湖，湖下的山洞通道。”
“哦，苏海城。”我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全是尸体的山洞，好像被我和卡卡西破坏掉了。老板说，他离开寨子的时候，听人说湖面飘着两具被烧过的尸体。有人拍下来，发微博了。地点就跟上次我们看到医疗兵的地方是一样的。”
苏海城听着赶紧说道：“开给我看看！”他的语气很急，似乎有了什么很重要的发现。
我也不敢怠慢，赶紧回房间打开了电脑。
电脑的屏幕上出现那几张图片的时候，他就站在我身后，一手撑着椅子背，一手撑在桌面上，弯下腰，我几乎就在他的包围圈里了。我能感觉到我和我身上有着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一样同款的洗发水的味道。我们似乎已经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了。我的小心思让我别开了脸，避开了他。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屏幕，好一会才说道：“尸体有异常！”
第六十一章 尸体会回来的
“尸体怎么了？”我问着，同时目光也被他的话吸引了过来，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那张图片。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张图片，湖面上飘着两具尸体，那照片的时间应该是在下午吧。夕阳斜斜地照在湖面上，阳光正好反射在镜头里，这样看上去湖里的尸体看得并不清楚，只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形。
苏海城指着屏幕上的尸体说道：“在这里，把图放大。”
我心里想着这样的图在放大，那也是马赛克，看不清楚什么的。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在图放大之后，正如我所料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是一片马赛克。我皱着眉不知道这具尸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苏海城指着图上的马赛克那一点白说：“尸体在被烧过之后应该是全部炭黑的。在这里感觉是穿了衣服。”
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我们经过那条通道的时候那里的尸体确实都是炭黑的。“你的意思是说，这两具尸体并不是你们放火烧的那些，也就是说他不是湖里浮上来的。”
“不知道。从时间和地点上来看，确实应该是那个通道里的那些尸体。”我回头看着他，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假设这些尸体就是湖里的，那些白色到底是不是他们穿的衣服呢？
好吧，就按照他们是湖里浮上来的尸体来算，他们浮上来以后呢？按照常理他们浮上去后会被人发现然后被警察打捞上来研究一下，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经常研究了之后确定这些尸体是那边寨子被火烧过的，就成了解释不清的事情。然后案子就被悬挂起来。
这是常理的推测，当然也有不是常理的推测。就好像现在苏海城站在我面前。他不就是那湖里浮上来的尸体之一吗？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他到底经历的什么，但是他自己还有记忆他下过那个湖。
“苏海城，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尸体有可能跟你一样，会回来？”在说出这个推测的时候我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对我们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说着，“手机给我一下，让阿天联系下黑脸，让黑脸跟进一下这件事。”
我递上了自己的手机，他拿着手机转出了客厅才拨打了电话。他离开我稍远之后我不自觉的吐了口气。跟他靠得太近都有一种压力，感觉自己会紧张起来。我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脸低声对自己说道：“紧张什么呀？他能把我怎么样啊？我都这年纪了就算真的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些师弟师妹早就出去同居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巴着我们老板，估计也早被人订好了。”
苏海城从客厅走了进来，把手机放在了电脑桌上：“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赶紧仰头给了他一个大笑脸。但是下一秒却又紧张地转过了头去不敢看他。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猛地转回来就紧张的说道：“我们今晚不上床吧。我没做好准备。”
他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我也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太妥，脸上一下就烧了起来。好几秒钟之后他才说道：“我是说你该出去吃晚饭了。”
这回够囧的。
也许是太累了，我就是在楼下的快餐店里随便吃了个盒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不是那么急着回家，就一路慢慢地往家里走一步三摇晃着回去。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对学校的情侣，好像是大一的学生吧，他们是在十月份的时候，才在我们这栋楼租了套房子。跟我不同单元的，彼此也都见过。
他们手挽着手走在前面一边说着话，我就跟着他们后面不经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