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另一半是死人-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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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问道地址的?”
“我就打那个电话,一个老女人接的。我就说我是送快递的,但是他们的这个包裹单子被雨水泡过了,地址只看到a市,还有一个张字。后面都看不到了,手机号还能看清楚,就跟她要地址,马上给她送过去。那老女人就说了。”
我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几根黑线了。就这么简单,他就能做到了!之前要是让卡卡西去约张先生的话,说不定我们直接就能冲到张先生家里去了。
“现在,就现在,我在我们公司楼下等着。张先生说他一会就过来了。我估计就是因为那张图过来的。”
“哇,好事啊。看看能不能把他拉我们这边来。一会直播啊。”
“转播吧。直播没空。我现在都紧张了,我要先想想我怎么跟他说。”
“恩,那你先想着,我起床先。”他那边挂断了电话,可是我的心已经加速跳动了起来,如果张先生真的是冲着那张图来的,那么我要怎么跟他说好呢?说什么好呢?之前绑架他去了那山里,我把要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再来,我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在手心开始出汗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反应了。乔总笑眯眯的迎上了一辆停在公司门前的车子,车子上走下了张先生。
第二百二十二章 师爷的命运
他穿着西装,就大多数中国人穿西装的那种样子。就是不严谨的装西装的方法。就算这样,他往那一站,还是成了很多人都中心。
乔总跟张先生说着话,然后乔总就领着张先生走进了公司里,一点点指出公司里的改动。并笑眯眯地告诉张先生,就在上周,他签了一个大单子。
我就跟着这么串人身后,慢慢在公司里走着。这么一走,几乎就把整个公司都走了一遍。直接就走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
乔总领着张先生去酒店吃饭,还不忘回到看我一眼,意思就是让我也跟上来。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一行人已经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坐下,并上了一桌子的菜了。陪客人吃饭的,有公司的是三个高层和高层的秘书,还有就是张先生加上我。
我显得很突兀,甚至有个高层接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问了我一句。“你是我们的员工?回去上班去。”
我当然不会回去,先不说乔总让我跟过来的,就算乔总没有让我跟过来,我也会跟过来。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张先生搭上话,我为什么还不来。就算我还没有想好,我要说什么,我也要过来了。毕竟当初那个封龙阵布阵的人是张先生的师父,现在活着的人,估计也只有他最熟悉那个阵了。只要他愿意给我们指条路,要破阵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开饭了,乔总给张先生敬着茶。其实就是以茶代酒了。
张先生跟乔总说了很多话,其实就一个主旨,那就是教他怎么能发财的。这顿饭在半个小时候之后,张先生就跟乔总秘书换了位置,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有些紧张着,我都还没有想好要跟他说些什么呢。
张先生给我倒了茶,这让我受宠若惊,赶紧端杯子:“张先生,我敬你。”
“唉,陈四一啊,这杯茶……啧,算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给你们说句对不起了。”他端起杯子碰碰我的杯子,就一口喝光了那茶。
“张先生干嘛着说呢?只要张先生肯说句话,我们都会感激不尽的。”
他摇摇头,看着我:“你还年轻,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想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要是真的那么简单的话,我也不会……有个词叫身不由己,有时候别人位高权重,我们也是不得已的。”
张先生看看在座的各位,呵呵笑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
乔总一听,第一个就放下了筷子一副倾听的模样。张先生说的那个故事,我也听爷爷说过。就是在清末民初的时候,一个地主家要迁坟点穴,找了当地有名的一个风水先生。那风水先生很厉害,他说他有一块宝地,可以给那地主,而且能保地主家十年内出个大将军。但是这个穴葬下之后,他这个风水先生就会出事。他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让地主家承诺,供养他到死,还要好好安葬。
地主答应了,风水先生给点穴,指点下葬。一切顺顺利利的。就在下葬后的一百天里,那风水先生被车子撞断了双腿。地主也尽责的把他供养在后院里,让丫环婆子照顾着。
十年后,那地主家的小儿子真的当了大将军。军阀割据,将军成了很威风的人。又过了几年,地主死了,那大将军就不再供养风水先生,让他有一顿没一顿的在后院等死。甚至还说很过分的话。有一次大将军受伤,风水先生让人传话给他,说他家那祖坟旁边有棵树断了枝桠,掉下来正好压在坟头上,才让他受伤的。要想继续往上爬,就把祖坟旁的那棵树砍了。
大将军并不是很相信这些,但是他也知道当初这个先生给他们家点穴的事情。带兵去祖坟一看,旁边的树真的断了一些枝桠就在坟头上。他没有再怀疑,让兵把那树给砍了。等他再回到家的时候,风水先生已经离开了。听说是用手撑着小凳子走的。大将军也没理会,还觉得是好事。可是没出一百天,这个大将军就被人暗杀了,家里被洗劫一空,妻女被抓走下落不明。
张先生在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其实一直在看着我,听完故事,我端着茶杯,喝了口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风水先生这行里,都讲究一个因果。布阵也一样。张先生的师父,布下这个阵,成就了几十年后一个能让百鸟来朝大人物,必定也付出过什么。如果现在我让张先生帮我去破阵,他也一定会被付出点什么。
百鸟朝凤,这样影响国运的风水穴,加上那么大规模的封龙阵,这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完成的一个阵。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就盘旋在我的心里,我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就问道:“张先生,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我爷爷都已经死了,他师父应该早就死了吧。就算没病没灾也应该寿终正寝了。
张先生看着我,缓缓说道:“师父没死,已经一百零七岁了。”
我惊讶着,难道是我理解错误了?他继续说道,“但是我师父他,五十多岁的时候,三个儿子都死了。两个老人,带着一个独孙。不到一年,独孙被疯子抓走,切成段,丢在他家的院子里。”他顿了一下,似乎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很恐怖的回忆,“师娘疯了。从那百鸟朝凤回来不到三年的时间,我师父就成了一个人,每天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这还不够,他先生瘸了,最后瘫痪了,再后来……生了怪病,很痛苦的怪病。一百零七岁,其实师父早就想死了,他活着才是一种折磨,才是痛苦。如果我们国家能安乐死的话,我宁愿让他安乐死也不愿意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
我缓缓吐了口气,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能去拜访师爷吗?”
张先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也许,他活着这么大年纪,就是为了等着见你们一面吧。”
我有些意外,我意外他不会同意的,但是他竟然同意了。而且还压低着声音对我说道:“说不定,见过你们,他就能走了,不用再这么耗着生不如死了。”说完这一句,他提高了声音,“来陈四一,算来,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叔叔。明天周末,我带你们去。见到我师父,你们就会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运转是停不下来的。”
他再次用茶杯给我倒茶,以茶代酒跟我碰了一杯。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他的无奈,他的痛苦。
也许他就是看到师父这样的情况,才会那么拒绝参合进那个阵里。那么他之前为什么要答应覃老去帮他修坟呢?
这个问题,我是在我们吃过饭之后,乔总吩咐我送张先生去酒店,并用公司的名义开房的时候,我才能单独跟张先生说几句话。也是那时候,我问出了我的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再隐瞒什么,那张图送到他手里,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来,我想他在来d市的之前,就已经决定要带我们去看看他的师父了。
我问道:“张先生,既然你看到你师父的情况,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去帮覃老修坟呢?”
张先生拿着房卡,缓缓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风水先生也是这个社会的一员,也会受社会的影响。你想,一个老将军亲自到我那去提出要求,也开出了条件,说明了后果,我能不去吗?你这个年纪,当我女儿差不多了。也还是一个孩子,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了。”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我也不需要去公司,直接就给卡卡西和阿天打电话,告诉他们明天有重要行动,今晚在阿天的酒吧开会。
手机最后一个是拨给苏海城的,我知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a市了。毕竟他现在是陈重的身份,就是一个给苏老爷子想孙子的工具。要演戏就要演真实一点,他整天不在老爷子身旁也不像话。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按下了拨出键。苏海城的手机号码已经换了好几次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拨出的号码对不对。
在几声声音之后,电话接通了。这是他再次回来之后,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喂,四一,怎么了?”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都有点不太确定。在他第二次问道:“喂!”我才匆忙说道:“苏海城,我,今晚上我们几个在阿天的酒吧聚聚,明天早上,我们会跟着张先生去看他师父。就是那个布阵的人。已经一百零七岁了。”
“张先生在d市?”
我把今天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遍,他很快就答应了。明天他会在高速路口的出口等我们。我们的车子一出高速路,他就会跟上我们。
我最后还弱弱地问道:“你说,张先生会不会使诈呢?”
“不会,经过之前的事情,我想他一定也有很多感触。不是每个人都能拿着别人的命来铺自己的路的。我们这回跟着张先生去见他师父,其实就是在赌,赌的就是人性。”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关于爷爷的师父
周六早上的七点,阿天和卡卡西就开车接到了我。七点半我们就已经在酒店等到了张先生。
在酒店的大门前,阿天用很正式的握手来迎接张先生,并说道:“张先生,很高兴你愿意再次跟我们接触。对于上次有些不那么愉快的邀请,我向您道歉。”
张先生沉着一张脸,但是也没有对阿天太冷漠。“我看到了你们的图,我还能不来吗?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让你们去接触了,你们才知道它的严重性。”张先生看看我们,“还少了一个人吧。”
“他在a市,等着我们呢。张先生上车吧。”
从d市到a市,就是开车跑高速,也有几个小时呢。在路上,张先生一直没有说话,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服务区,在停车放水的时候,他才去了一趟厕所。
卡卡西抱着薯片,靠在靠背上,耳朵带着耳麦,听着音乐,说道:“四一姐,这个张先生也够装b的。什么让我们知道它的严重性。我们已经知道了啊,那个什么狗屁封龙镇,会让那周围是五个寨子里的人都死光光了。我们就是去解救那些人的。怎么现在来说让我们知道严重性。他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这么做是错误的?应该是我们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吧。”
阿天坐在驾驶座上,听着卡卡西的这些牢骚,轻声说道:“别说这个。别让他听到。”
“他这不是去厕所了吗?要不我也不会说。”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
车子再次飞奔起来。在出了高速路口之后,我们果然看到了苏海城的那辆路虎卫士,他跟在我们车后面,两辆车开始顺着另一条乡村的三级路往下走。
在十二点半的时候,我们的车子停在了一座农家小院的门前。那院子破破旧旧的,甚至还是泥瓦房,典型的半个多世纪以前农村的房子。这种房子我也只是在我爷爷那见过,就上次我和苏海城去翻找东西的那次。
张先生下了车子,一边朝里走去,一边说道:“我们快点吧。这院子不做饭,一会还要去县城才能吃午饭呢。”
卡卡西是最积极的一个,因为刚才在车子上的时候,他就喊着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他早餐还没吃呢。可是没有想到这一趟直接就遇到了十二点多才到地方。
苏海城下了车子,走到我的身旁,摘下墨镜,看着那院子说道:“这地方还能住人?比你爷爷那房子还要破旧了。”
阿天也说:“就是,一场暴雨就能把它冲得全塌下来吧。”
就在我们三个慢慢朝里走去的时候,卡卡西已经跟着张先生的背进了那屋子。不过也就几秒钟,他惊叫着快步退了回来。也许是太过慌张了,他甚至来不及转身跑开,就这么背对着退后,让门槛给绊倒了,直接就摔倒了我的脚边。
我赶紧蹲下身子把他扶了起来:“卡卡西,你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
“鬼,鬼,里面真有鬼!”他甚至顾不上他那套黑色的休闲装,因为直接坐在地上,屁股上印出的那两个灰印子。
阿天看看天上的太阳:“太阳那么大,就算真有鬼,它也不敢出来害人吧。切!那么点胆子!”
阿天跨进门槛走了进去。卡卡西还抓着我的衣袖,脸上是衣服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四一姐!四一姐!真有鬼!里面真有鬼!”
我扯下他抓着我的手:“阿天不是还在里面吗?要是有鬼的话,他怎么不跑出来啊?”
我说着也往屋子里走去。苏海城拉住了我:“四一,要不你和卡卡西就别进去了。就算没有鬼,也肯定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这是他今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不过我心里却带着故意找茬的感觉说道:“我就要去看看。我就不信真有鬼。”我是对苏海城找茬呢。谁让他下了车之后,都没有跟我说话呢。他都不知道,我在下高速的时候,看到他的车子跟在我们后面,低着头就笑了起来。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下了车子,看到他,那甜蜜就更浓郁了。真想好好抱抱他。但是他却看也没有看过我一眼,就注意着眼前的这个院子。
我朝着屋子里走去,跨进门槛,看着阿天的背影。他就站在离大门三四步的一个房门那,看着房里,感觉也没有什么闹鬼啊。只是这个泥房里的气温比外面要低不少,感觉阴冷阴冷的,那种冷直接蹿进了骨头里去。
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一些那房门,只要再走两步,就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形了。但是苏海城已经从我的身旁走过,快了我这一两步走到了房间门口。
我听到了他的低呼声,在我走上前的时候,他的突然转个身,站在我身后,一只手就抱住了我,另一只手挡在了我的眼睛上。“别看!”他严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我整个身体惊了一下,开始后悔刚才的逞强。但是现在我已经站在了阿天的身后,前面挡着一个阿天,苏海城又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情况。难道真的闹鬼?我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了起来,要不苏海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眼前能看到的只有苏海城的手,而耳边却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张先生应该是站在房间里,说道:“这就是我的师父。其实,我真的很想直接埋了他,或者是……杀了他,我想他也希望我这样做的。但是我不能。中国的法律不允许安乐死,我是他的徒弟也只能看着他受这样的委屈了。”
阿天说道:“他为什么会……”他的话没有说下去,我也不知道那老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卡卡西会觉得是闹鬼了呢?
我动动脑袋睁着眼睛,稍微挣扎着,一只眼睛就逃过了苏海城的手掌看到了那一幕。不过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不过这两秒钟已经足够让我永生难忘了。在苏海城的手,再次挡出我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都仿佛被冷冻在那里。耳边只有着苏海城电脑声音说道:“别动!别看!”
只是两秒钟,我已经能认出那个画面了。合格房间不大,也就大概十平米的空间。里面就放在一张床和一个那种年代的木箱子。
房间里的光线很好,床就在窗子旁,床上的人能从打开的窗子晒到太阳。如果那还能称得上算是人的话。
那张床上,有着很重的血腥的臭味,上面躺着一个人形的……烂肉。那人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了,甚至就连鼻子眼睛看得都不是很清楚。最清晰的就是他的那张嘴,血红的嘴。看不清五官的原因就是他的皮已经没有了。
床上的人没有盖被子,整个人就暴露在床上,整个身体甚至连衣服也没有穿,就那么赤条条摆在那。全身上下,都呈现着一种很特别的颜色,就好像这个人没有皮肤一般。眼睛在没有眼皮的眼眶里转动着,似乎是想要看到我们。
而在床边,或者床脚的地方,有着一些血肉迷糊的一坨坨的东西。
我两秒钟能看到的也只有这些,没有更细节的东西了。难怪卡卡西喊了声有鬼。要不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想我的表现可能比卡卡西更差劲。
苏海城的手,再次挡住了我的眼睛。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到底怎么回事?”
张先生说道:“这就是我师父,我在认识我师父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死了。那是在那个百鸟朝凤上布阵的第二年。一开始师父还能教我很多东西。然后剩下的儿子也死了,师娘疯了,这个家就只剩下我和师父。接着师父开始瘫痪。我就尽心尽力地伺候他。就算是瘫痪在床上,他也还能教给我东西。他教我很多很多的知识,那根本就不是我那个年龄能理解东西。但是他还是交给了我。
在第五年,师父就开始出现了这样的蜕皮。身上很痒,痒得难受的一点点撕下自己的皮。你们知道人的痛感上,什么痛是排第一的吗?那就是撕皮。不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正是全部,整个身体的皮,每一寸皮都被他自己撕下来。
师父病了,我带着师父去医院。我们觉得这种蜕皮就跟蛇一样。甚至给他打了血清。但是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