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衣-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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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去。
女孩子都怕蛇,为了不吓到她,我并没说出来,而是拿过电筒,走到堂屋去捡起罗勇妈旁边地上的木棍,复又回到屋里,慢慢往苏溪背包走过去。
离着背包还有一米的时候,我蹲了下来,伸出手用木棍检查着苏溪的背包,我想的是如果苏溪的背包拉链真没拉紧,我得把它弄紧才行,要不然等会那蛇就跑出来了。
让我意外的是,拉链拉得好好的,并没有缝隙,很显然蛇不可能自己钻进去后又拉好了拉链。
那声音还在继续,反正背包没有口子,我也不担心里面的东西突然冒出来,就用木棒轻轻拍打了几下背包。
这一拍下去,我竟然听到了一声猫叫,我回头疑惑地看着苏溪,她也跑了过来蹲到了我旁边。
我又用棍子拍了一下,“喵”的一声再次传来,我心头一喜,想起了苏婆那只可以驱灵的黑猫。
想着背包里很可能是黑猫,我赶紧打开了它,然后把它翻过来,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东西倒出来后,我一眼就发现了苏婆用来装黑猫的布袋子,此时那袋子鼓鼓的,还在不停地动。
我看向苏溪,她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也不客气,直接拿过袋子,然后又几下解开了上面的绳子。
绳子解开的瞬间,“喵”声再次响起,紧接着,黑猫就窜了出来,稳稳地站到了地面。
“早知道你带着它,刚才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看着黑猫,就像看着老朋友一样,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学长?这猫怎么到我包里的?”我本以为这黑猫是苏婆特意留给苏溪的,没曾想她却一脸茫然地这样问我。
“你没见过这黑猫?”我好奇地问。
苏溪摇了摇头。
“那这袋子呢?”我指着装黑猫的袋子问。
“这是婆婆留给我的,她让我随身带着,我并不知道里面有一只猫。”
听苏溪说了这话,我就有些疑惑了,苏婆死前把黑猫留给苏溪,却又没有和她讲明,更奇怪的是,苏溪接过袋子时,难道就没发现里面装着东西?
“这黑猫是你婆婆的,我见过。”我一时也不知如何给苏溪解释。
“喵?”
我话刚说完,黑猫一下跳了起来,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苏溪怀中,苏溪脸色变了变,终是没有松开手,让它趴在自己的手中。
“你没见过它,现在苏婆不在,它却认你作主人,这猫还真是灵性。”我啧啧称叹。
“喵?喵?”我话音一落,黑猫又叫了起来,是冲着我叫的,像是在回应我刚才的话一般。
“学长,它,它似乎想让你转过身去”。苏溪有些不确定地说。住狂贞划。
“你能与它交流?”我再次震惊了。
“我好像能感应到它的心思。”苏溪自己似乎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件事。
黑猫的驱鬼本事我见过一次,刚才它又展示了认主技,我丝毫不怀疑它能与主人沟通。我想着它让我转过身肯定有理由的,就慢慢转了过去。
我刚转身站定,就感觉到一个东西趴到了我的背上,紧接着,刚才还刺痛的伤口上传来一股清凉,这清凉与之前那种寒气完全不一样,让我浑身舒服了不少。
我猜到是黑猫在帮我舔舐着伤口,为了方便它,我弓起了身子。随着黑猫舔舐我伤口的范围越来越大,清凉之意也蔓延开来,最后彻底取代了刺痛感。
“喵?”
这声音过后,舔舐的感觉消失,我转过身来,看到黑猫已经回到了苏溪的怀中。
第430章 同入梦
虽然在我眼里他怕动作很是机械,可实际上他的动作很快。 眨眼的功夫,那双手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来不及作其他反应,只得往后退去,接连退了好几步,一直到我的背靠在了墙上。
我暗道一声不好,就准备往旁边闪去,他却根本没给我机会,两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只是一瞬间。我就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
他的面目扭曲着,狰狞地笑,眼睛里流出的血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去,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我伸出双手,用力地想要扯开他的一只手,却是纹丝不动,我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处很是胀痛,脸上也火辣辣的。
即便是这样,他似乎还不解气,竟然张开了嘴,生生向我咬了过来,我只得一边扯着他的手,一边晃动着自己的头,让他咬不上。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脸好几次撞到我的脸上。我感觉到一阵温热,是那血泪沾到了我的脸上。
他不依不挠,打定主意要咬到我,我不停地躲避着他,到了后面,我感觉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了,我心中一阵惊骇,难道我就要这样被他掐死么?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还没弄清楚,就这样死了的话,岂不是太糊涂了。我还想起了我的父母,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发生在他们身上。
与之同时,临近死亡的绝望也让我产生了莫大的求生意志,当时我就想着,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死了,还怕个球啊!
我瞪着面前那个怪物,从心底迸发出一股力量,猛地用自己的额头撞向了他的头,这一下我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撞得我眼冒金星。
没想到我这拼命的一招竟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他的头被我狠撞后,两手竟也松了。整个身体往后退了两步,我赶紧贪婪地呼吸了几下。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眼睛有些睁不开,我伸手揉了揉,就看到自己的手都被染红了,我估计是他的血泪渗到了我的眼睛里。
“吼——”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提醒着我面前还有一个怪物,我马上抬起头来,准备再次迎接他的袭击。
我应对姿势还没摆好呢,又传来“嘭”的一声,我模糊的视线里哪里还有陈丰的爸,他已经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黑影在地上爬动了起来,当我看仔细时,心中惊恐万分,因为陈丰爸的身体还在地上,那身影竟是从他身体里爬出来的!
我骇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不敢有丝毫动静,生怕引起那黑影的注意。他爬出陈丰爸的身体后,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他就转身踉跄着往太平间那边走去。
这一照面,我认出他似乎是罗勇,只不过,我因为眼中有血泪,看到的都是模糊的景象,也不是很确定。
我看向他的背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就又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些,哪知这一揉倒是把眼睛里的血泪全揉出来了,我的视线也清晰了,可再看过去,哪里还有什么黑影。
虽是如此,我潜意识也大概知道了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上前一边叫陈丰爸一边推着他,弄了几下后他总算是有了反应。
看到他睁开眼睛,我松了口气,他却像是受到了惊吓般,马上远离了我一段距离,并有些惊慌地问:“你是谁?”
我先是愣了一下,还是他脸上已经有些干涸的血渍提醒了我,此时我也满脸是血,他一定没把我认出来,我赶紧告诉他我是周冰,他这才茫然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的话让我想起陈丰妈还昏迷在厕所里,我就说等会再解释,然后就扶着他站起来,一起往厕所走去。
这一路走着,我才留意到,地板上有不少的血滴,肯定是刚才陈丰爸走过来时滴落的。
走到厕所跟前,我看到水龙头下面的池子里竟放满了一缸的血水,我看向陈丰爸,估摸着刚才那“滴嗒”的水声应该就是他脸上流出的血泪滴进这池中发出来的吧。
恰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走路的声音,我心里一紧,担心又出什么变故,忙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一个人在往太平间那边走去,我认出了他的背影,大声喊道:“蔡涵,这边!”
那人回过头来,正是蔡涵,他一路小跑着往我们这边而来。
“怎么弄成这样了?”他看到我与陈丰爸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等会再说,先救人。”说着,我就率先往女厕所里走去,他们也跟了进来,陈丰妈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我们三人直接抬着她往外走。
到了走廊,我问蔡涵是怎么上来的,他说坐电梯上来的,我就问他上来的时候有没有听一楼的保安说刚才电梯坏了,他摇了摇头,我心中一凛,心想难道这也是那黑影搞的怪?
这次走到电梯口,电梯没再出问题,很顺利就到了八楼,帮着把陈丰妈扶进电梯里背靠着电梯坐好后,我让陈丰爸直接乘电梯到下面的楼层去叫医生护士就好,然后我就叫上蔡涵出来了,我想去找一下何志远。
电梯门关上后,我们所站的地方昏暗了下来,蔡涵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了一下,觉得这地方不适合说那么玄乎的事,就说回了寝室再告诉他,让他先找何志远。
厕所那边应该可以排除了,我俩并排着往太平间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蔡涵也注意到太平间的门是开着的了,问我怎么回事,我想了一下,把陈丰妈的话搬了出来,然后又说我上了个厕所回来,何志远就不见了。住狂沟划。
我并没有提那个黑影的事,可我就见着蔡涵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往前走时,姿势也有些小心翼翼的了,像是前面有什么危险一样。
如果换成以前,我一定会觉得蔡涵这样子是因为心里害怕,可自从昨晚他给我讲了招魂一事,我就觉得他对这方面比我懂多了,更何况刚才的确是出现了危险,我还差点丧命于此。
随着离太平间越来越近,我感受到一阵阵的寒风吹来。其实,太平间里的温度本来就要低一些,从里面冒冷气是很正常的事,可就因为它里面摆放的东西不同,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当我俩站在太平间门口一米处时,那寒风已经很明显了,吹得我浑身都有些发抖,太平间里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办?”刚才,处于生与死的边缘,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现在表面的危险消失,我的斗志也随之消失,站在这样阴森的门口,我有些犹豫了起来,看着蔡涵问道。
“别这样对着站,要不先给何志远打个电话吧。”说这话的时候,蔡涵拉了我一下,让我侧到了一旁,不再像刚才那样正正地站在门口。
蔡涵的话提醒了我,我刚才也是真被吓傻了,竟然没想到这一出。如果何志远在里面的话,他的手机铃声应该会在里面响起的,而如果他没在里面,那敢情更好。
想着,我就去摸手机,哪知我摸遍了衣服裤子,都没有找到自己手机,我回想了一下,刚才我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后面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好像是没有拿回来。
旋即我看向了椅子那边,这一下却是看得我心头一紧,右眼也不合时宜地跳动了起来,椅子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手机还会凭空地消失不成?
蔡涵见我的样子就知道有问题,也没多问,直接掏出他的手机来,先是拔了何志远的电话,拨号之后,他就按下了免提,几秒钟后,传来系统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结果是我们没有意料到的,本来我们还打算用手机铃音来判定何志远是否在太平间里,现在也失效了。
挂断后,蔡涵又拨打了我的号码,他按出拨号键那一刻,我的心都悬了起来,比刚才他给何志远打的时候紧张多了。
他同样按了免提键,这一次,喇叭里正常地响起了“嘟——嘟——”的声音,可我与蔡涵却吓了一跳,我看到他捏着手机的手都抖动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让我们如此惊恐的,是与那“嘟嘟”声同时响起的另一个声音,那是一首很出名的流行歌曲——信乐园的《天高地厚》。
“想飞到那最高最远最辽阔,想拥抱在最美丽的那一刻,想看见陪我到最后谁是朋友,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个……”
这是我的手机铃音,换作平时,当它响起时,我或许还会跟着唱两句,而现在,我想哭的心都有,因为这声音竟然是从黑暗的太平间里传出来的。
第431章 找李弯
“阿姨,我是罗勇同学。 上次我们见过面的。”我自我介绍着说。
“嗯。”罗勇妈木然地应了一声,就闪身让开了路,我与苏溪走了进去。
进了屋我才发现,房间里并不是全黑的,在堂屋最里面的两个角落处各点有一盏油灯,这种灯我见过,一般只有家里死了人才会用,是给亡魂引路的。
油灯的光很微弱,关上门后。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
“你们睡这间屋。”罗勇妈的声音传来,我用手电照过去,她站在一间房门跟前。
蔡涵说他前几天过来时,罗勇爸妈很是热情,可今天罗勇妈见着我们却一直冷冷的,我只有把原因归咎到罗勇爸昏迷一事上去,家里两个男人都出了事,她精神受到打击也是正常的。
说完这话后,罗勇妈就挪着步子进了另外一间屋,我往里瞅了一眼,床上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昏迷中的罗勇爸了。
既然我们是过来帮忙的,我也没想着当坐上宾,准备先休息,等天亮了再说。
罗勇妈进了房间后。关上了门,我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这是农村常见的泥坯房,堂屋的两边有三道门,刚才罗勇妈进去那间以及她给我们指的一间在我左手边,右手边还有一间屋是关着的,应该也是间卧室。
除此外,还有一个通道,里面有风吹过来,风中夹杂着一股轻微的腥臭,我估计是茅房所在。
当我把手电筒光线从通道里收回来时。光线落在堂屋正中偏上的位置,我看到了农村里堂屋的标志性摆设——神龛。神龛上方的红纸从右往左写着“德芳传世”几个黑色大字,神龛前摆着一个香炉,下面是一个火盆,里面有很多烧烬的纸灰。
祠堂被取消后,农村里每家每户都会在堂屋设这样一个神龛。祭拜自己家中亡去的故人。在我观看神龛时,通道里吹来的风突然大了一些,带动了堂屋里的空气流动,竟是把墙角的一盏油灯弄灭了。
纵是我知道那灯是被风吹灭的,我的心还是紧了一下,不愿再呆在这气氛诡异的堂屋里。
而在我准备进屋时,看到苏溪那有些局促的神情,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个问题。罗勇妈只给我们指了一间屋,我与苏溪男女有别,这让我们如何休息?
我把电筒光射进屋里,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被子倒是齐全的。我想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之前看到的关着的那间屋。
“你进去吧,我过去看看。”我轻声对她说道。
说完,我走到那间屋前,用手推了推门,推不动。农村的房门没有把手,门被锁上后,要么从里面开,从外面开的话必须用钥匙才行。
我无奈地转过身来,发现苏溪还站在门口看着我。
“你睡里面吧,我在外面打地铺就行了。”话虽这么说,可我瞥了一眼堂屋里的神龛和剩下的一盏油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学长,要不你睡里面,我睡地上吧。”苏溪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怎么可能让你睡地上!”我马上就否决了她的提议。
“可是,你好像有些怕黑……”
被一个女孩子当面说怕黑,我脸上一下有些挂不住了,神情毅然地说:“小瞧人啊!别争了,听我的!”
说完,我就走过去,从她面前走进屋子,抱了一床棉絮出来扔在地上,然后说时间不早了,让她快去休息,她见我态度坚决,也就进去了。
农村的棉絮很大很厚实,我睡了一半,另一半折回来搭在身上,倒也能凑和。
我刚才当着苏溪的面有些逞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堂屋,心里还是毛毛的。我又起来把地铺拖到了左边两扇门跟前,躺上去后又把电筒死死捏在手里,这才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后,就彻底黑暗了,初到一个陌生环境,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我马上又睁开了眼,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异常后,又闭上了眼。
其实坐了一天的车,又走了山路,我的身体很是疲乏,想要好好休息,可紧张的心理硬是让身体无法完全放松,我迟迟没能入睡。
当我的意识慢慢模糊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旁边站着一个人,当时四周一片黑暗,即便我睁眼也无法看见他,可那感觉很真实,就像我曾经睡觉时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盯着我看一样。
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都睁不开来,这种感觉很不好,也让我内心有些慌乱,我继续尝试睁眼,这时耳边却响起一个声音:“快走!”
我心中疑惑,这声音听着并不陌生,却又不是很熟悉,我更想睁眼看看他是谁了,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走啊!”
我很想问你是谁啊,嘴里却只能发出一阵轻哼。
“咚咚——咚咚——”
随着一种厚实的敲击声响起,我猛地睁开了眼,从铺里坐了起来,并迅速打开了手中的电筒。电筒亮后,我把堂屋里照了个遍,哪有什么人影,我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此时我的额头已经浸了不少汗出来,都是刚才在梦里挣扎着出的。
“咚——咚咚——”奇怪的声音又响了。
这次我听清楚了,声音竟是从锁着的那间屋子里传来的,我当下有些疑惑:难不成那间屋子也住着来照看罗勇父母的人?
我站了起来,轻轻走到了房门口,把耳朵贴到门上,过了几秒,声音第三次响起,只是,并不是从门上传来的,而是在房屋里面响起。也就是说,并不是有人在敲门,而是有人在房间里敲击着什么东西。住吉低亡。
我想着里面住着罗勇家的客人,也不方便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铺上。可这次回去,那声音就一直没停了,声音反而是越来越大了,根本让我无法入睡。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我重新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门,说了一句:“可不可以别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