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衣-第2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关着的,可我们就这样走了过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蔡涵听我说完,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了?”他的反应让我心里一紧,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事。
“这是有人在招你的魂啊!那人是谁你看清了吗?”
蔡涵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胡诌,我顾不得身上还在滴着水,也跟着站了起来,问他为何这样说。
蔡涵让我先别问那么多,让我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个细节也不能落下,他的样子很急。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我也没磨蹭,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随着我慢慢讲出来,蔡涵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而在讲述的过程中,我猛然发现了一件事,刚才苏婆在楼下叫我的时候,并不是叫的“周冰”,而是叫的“王泽”,难怪我当时觉得怪怪的,可事实上,我现在的潜意识里仍然觉得自己是王泽,所以那时也没反应过来。
当然,这事我并没有说出来,蔡涵与何志远都不知道王泽,我没必要让他们再因此事而惊慌。
我带着疑惑继续讲下去,当我刚讲到苏婆带着我出了宿舍院子往东门树林走时,蔡涵突然打开了寝室里的大灯,然后冲到了我的衣柜跟前。
日光灯管的白色光线晃得我眼睛有些难受,我眯着眼看到蔡涵打开我的衣柜,在里面翻了一下,然后就问我这两天是不是给谁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听到他问出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吃惊得不行了,也顾不上苏婆交待过我不要告诉其他人衣服的事,将我把西服拿给苏婆的事说了出来。
“你糊涂啊!走!”说完,蔡涵就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已是知道事情不妙,也跟着跑了去。
下了楼来,蔡涵径直往最里面一栋楼而去,我们翻围墙出了宿舍院子,然后一路小跑着往东门树林而去。路上蔡涵的神色很凝重,纵使我心里有千百个疑问,也只有等着这事完了再问他。
只是,出门时太匆忙,我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浑身湿漉漉的,这样跑起来,冷风一吹,那简直就是透心凉。
这样一路小跑着到了东门树林,虽然我累得有些气喘吁吁,可我的身子却没有一丝暖意。
“你记得那火光在林子里的哪处不?”蔡涵问我。
“就在前面。”我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走!”
第461章 阎王殿
铃声响起的时候,我的脸上就布满了惊骇的表情。 蔡涵也是眉头紧锁,一时间,我俩竟是傻了,就站在那里听着铃声在太平间里回响。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惊醒了我,我回头望去,就看到四五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往我们这边走来。
蔡涵挂断了手机,也转身看着他们。
“听说上面出了点事,我们一起进去看看。”领头的医生对着发呆我们二人说道,我一看。这不是上次给我做精神鉴定那老医生么!
我不知他有没有认出我,他说完那话就带头走进了太平间,没有丝毫犹豫,他的这分胆魄让我很是佩服,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医生,又从医多年,对尸体这类东西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了这几人的参与,我心里也有了底气,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当我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被打开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太平间的样子。
这间房子没有窗户,四面墙壁上都包有特殊材料,可以制冷,我看到丝丝冷气从墙上散发出来。房间里摆有十来个架子,排成一排,其中有几个架子上面是凸起的,盖着一层白布,我当然明白白布下面是什么东西。
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二个架子,现在放有尸体的只有五个,我知道其中有一具尸体便是陈丰。
“快起来,怎么睡到这里来了!”
我顺着说话声看去,竟然看到一个架子下面躺着一个人,有两个医生在那里拍打着他的脸。从那人的衣着上,我认出他正是失踪的何志远。
我快步走了过去,他就这样睡在架子下面,或许是因为太平间里温度低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白。
医生叫了一会,何志远就醒了过来。他茫然地左右看了看,问发生了什么事,我把他扶了起来,反问他怎么跑进这里来了,他想了一下,就说当时他从折叠床上坐起来,没见着我,却看到我的手机放在椅子上。就帮我收了起来,之后他准备去上厕所的,不知道怎么的却走进这里并且又睡着了。
“我手机在你身上?”我吃惊地问。住乐巨号。
“应该在吧。”说着,他伸手摸了一下,还真从裤包里摸出了我的手机。
我接过手机,有些疑惑地想着,难道这小子又梦游了不成!
之后就没什么事了,那老头医生说这地方不能久呆,吆喝着我们出去,我想起刚才看到像是罗勇的那个黑影最后是朝着太平间这个方向走来的,心里有些发怵,也想快点退出去。
走的时候,我突发其想,就问陈丰的尸体放在哪里的。
老头似乎并不知道这事,还是另外一个年轻医生给我指了一下,结果他指的正是刚才何志远睡的那个架子。
再次看向那里,我的右眼又跳个不停,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联想起今晚发生的一些怪异事情,我很是忐忑,不敢再停留,与他们一道出了太平间去。
这次出来时,因为陈丰爸妈都没在这里,医院便把房门锁上了,我问陈丰妈情况如何,医生告诉我是悲伤过度身体虚弱造成的,休养两天就没事了,我这才放下心来。
从八楼下来,我们三人本想去探望一下陈丰妈的,值班护士说她刚刚醒了一会,现在又睡了,让我们别打扰他们,我们只得回了寝室。
宿舍大院早就关门了,我们是从后面的围墙翻进去的,翻的时候,何志远还很诧异,问我们怎么知道这处地方的,我心里就想,你小子前两天晚上“梦游”还从这里翻出去过呢。
想起这事,我又想起了罗勇也从这里翻过,而想到罗勇,我就想到了晚上见到的那个黑影,当即心情就沉闷了起来。
最近何志远跟着我与蔡涵,倒也听过见过一些怪事,所以,我们讲这些话题时也不用再刻意避着他,更何况,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比我强大多了,单是在太平间门口还能安然入睡这一条就是我远远比不上的。
所以,回到寝室,我就把晚上我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他俩听着,脸色也是不停变幻,当我讲到陈丰爸那一段的时候,我留意到蔡涵的表情有些凝重,特别是在我提到看到一个酷似罗勇的黑影从陈丰爸身体里爬出来时,他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蔡涵这一段凝重的神色里,有一瞬间他竟然是笑了一下,转瞬即逝,我当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那么,今晚是罗勇上了陈丰爸的身么?可罗勇为什么要杀你?”当我讲完后,蔡涵还沉默着,反倒是何志远问了一句。
是啊,罗勇为什么要杀我呢,他还说了那句“是你害了我”,这样对比起来,前晚在何志远身上的也是他,而我那晚听到的那句话也就不是噩梦了,而是他上了何志远的身后,站在我背后说的,说完他就往东门树林那边去了。
我不禁又回想起罗勇出事的整个过程,与之同时,苏婆那晚的话也在耳边回响起来,我再次得到了那个结论,罗勇是在我买了那件衣服后才出现怪异行为的,说得再明确一些,自打他那天半夜穿了我的西服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所以说,罗勇来找我索命,是因为他也认定自己是因我那件衣服而死么?
当我提出这个猜测时,何志远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蔡涵却马上说道:“我看不见得,你在分析这件事时,潜意识受了那个老太婆的影响,觉得是自己衣服有问题,从而诱发了一切。我倒是觉得,衣服没什么问题,人变成鬼后,魂魄不全,根本没有那么强的思维能力,他来找你,说不定没有原因,单纯就是他厉鬼凶残本性的暴露。”
蔡涵的说法我是不赞同的,不过我并没有马上反驳,因为我还没弄清楚苏婆的真正立场,即便她想帮我消除“凶衣”是真,那招我魂又是为了哪般?
对于她,我不想做草率的定论。
“对了,你今晚上做什么去了?怎么突然又来了医院?”我想起蔡涵之前打电话时神神秘秘的,便问了起来。
“我去跟踪那个苏溪了,还真有些发现。之前她们婆孙二人住在一个贫民窟,三年前她婆婆出事后,她就搬到了另外一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按理说她现在一个人,住学校宿舍应该更方便才对,可她多数时间仍然住在校外,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今天就去跟踪了她。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跟着她出学校呢。”
看来这小子还是断定苏婆的死有问题,其实我也倾向于这个说法,只不过他付诸了实践,想要把这事搞明白。
我问她跟过去有没有看到苏婆,他先是摇了摇头,马上又说他已经摸清了苏溪现在的住所,今晚她进去后,关上门就再也没出来,他在外面守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房里的灯熄灭了他才离开,想起我还在医院守陈丰尸体,他知道我胆小,就过来陪我。
我问他还打算跟踪苏溪几天,他说最多三天他就能把苏婆揪出来,我见他信心满满,也没阻止他,只是让他小心点,别被苏溪发现再报警了,到时候惹一身麻烦不说,还打草惊蛇。
这事说完后,房间里一下沉默了,我见着何志远打了个哈欠,便说时间还早大家都再睡一会,他俩都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我的脑子又转动了起来,今晚的一切已经让我彻底相信了鬼上身一说,在这个前提之下,我再次把最近的事情缕了一缕。
如果前晚何志远身上那是罗勇的话,他去东门树林那边的坑做什么,那个坑最初就是他挖出来的,看前晚那个动作,他是想把自己倒立着活生生埋进去啊!
根据苏婆与陈丰的描述,陈丰出事那两晚,是女鬼上了罗勇的身去陈丰寝室作怪,最后一天,女鬼直接上了陈丰的身,让陈丰做出自杀一事,现在罗勇已是鬼魂状态,女鬼也离体了,如果他的身体现在还存活着的话,里面又是住的谁的魂?
事情仍然有太多的疑问,我想起镜子给我发的消息,他说陈丰没事,可陈丰的尸体今天刚回来就又发生了这起怪事,我有些不满地给他留言说:陈丰倒是没事,我差点没命。
根据以往的经验,镜子一般不会直接回复我的问题,我发那句话纯粹是带着赌气的成份,所以,发完我就准备下线,这时??头像却闪动了起来,竟然是镜子回复了我——王泽不会死。
我敏锐地抓住了他这句话里的关键信息,同时联想起之前他说过的几句话,我马上发了一句:“可我是周冰啊,周冰会不会死?”
“周冰已经死了。”
又是这句话,我明白,在镜子那里,我是王泽,罗勇才是周冰,他甚至送给了我一个贴着罗勇照片却写着“周冰”二字的骨灰盒。
“你错了,骨灰盒里不是周冰。”我算是和镜子叫上板了,我是在赌,赌他会被我激将着露出一些破绽。
实际上,我的这话也没有说错,那骨灰盒里既不是我,也不是罗勇,所以,无论是在其他人眼里,还是在镜子眼里,骨灰盒里装的都不是“周冰”!
第462章 第三次真言
听着我要查询蔡涵与此事的关系,刘劲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就表现出了对蔡涵的怀疑,我却没有顺着他的想法讲下去。而从昨晚到现在,我不断地发现蔡涵的可疑之处,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我点了点头。
拐子当时就把电话拨了过去,我听着他讲话,内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蔡涵不要与这些事沾上关系。挂了电话,拐子告诉我们。罗勇一家人的尸体已经全被火化了,经与当地民政局衔接,近几日就会由政府出钱将他们好好安葬。因为这事着实有些诡异,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此案件的内情并没有向外公布,也没有向村民收集案发前几日的情况,所以拐子战友并没去大爷家里走访。刚才拐子特意提起此事,他战友答应尽快去村里核实一下。
到学校后,刘劲说要去调查西服出现在寝室那天我接到的那个电话,拐子让他再抽空去医院一趟,虽然我们猜测谢文八的尸体上吊没有人为因素,但例行程序还是要走的,他让刘劲调出楼层监控看一下;拐子自己则要继续做谢文八妈妈的思想工作,弄完后还要去殡仪饭看看谢文八尸体的状态。
分别的时候,拐子叮嘱我。让我先别找蔡涵对质,等他那边的消息,免得打草惊蛇,我应了下来。苏溪好几天没上课了,她见我下午没什么事,就提出想去听会课,我当然没意见,就陪她一起去了。
我对苏溪的专业课没有丝毫兴趣,翻起了手中的《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兵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只默念了这几句,我就觉得这东西比文言文还要晦涩难懂。加之昨晚没有睡好,一时困意上涌,我压根就看不进去,干脆合上经书,趴在桌上小憩起来。
我是被冷醒的,当我抬起头来时。教室里灯光透亮,窗外一片昏暗。直到我看到一旁仍然专注听讲的苏溪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我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的六点过,我竟是睡了这么久,而这老师也明显是拖堂了。
寒冷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想起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睡在一个冰窖里。四周全是冰块,冒着寒气,我浑身上下被冻得没有一丝血色。这时苏溪察觉到我醒了,转头看向我,却惊呼道:“学长,你脸色好差啊。”
苏溪的话让我怀疑自己是睡感冒了,就伸手去摸额头,却发现根本感觉不到温度,我又摸了摸脸,同样如此,这情况让我心中一颤,我也顾不得动作会不会不雅了,直接撩起衣服,把手放到小腹上,这次我彻底慌了,因为我仍然感受不到温度差,这不是因为我的手与小腹都很暖和,而是因为它们都很冰凉。
苏溪见着我神色不对,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求助地看向她,让她摸摸我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很冰。苏溪犹豫了一下,估计是担心被同学看见说闲话,不过最后还是把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刚放上去她就弹开了,然后满脸忧色地问我到底怎么了,额头摸着像冰块一样。
苏溪的话肯定有夸张成份,冰块的温度是零度,真要像冰块了,我估计都死**了。不过,听了她的话,我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就说要马上去医院,苏溪忙说她陪我一起。出了教室,我俩快步往校医院走去,奇怪的是,我除了浑身发冷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双腿反而因为冻得有些麻木,走起路来丝毫不觉得疲乏。
到了急诊室,我就让医生赶紧帮我看看,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浑身发冷,他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摇头说只是发冷,没有其他症状。医生看我脸色确实不好,就上前来摸了摸我额头,这一摸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问我是不是掉冰水里了,话刚说完,他看了看我的衣服,发现我浑身上下的衣服全是干的,自己就摇了摇头。
因为我没有其他症状,就是觉得冷,医生一时也没法开药,就让护士拿了一台烤火炉过来给我先烤着,然后又递了一支温度计让我夹在腋下。过了五分钟,医生取出温度计,我看着他把温度计对着灯光下看了一会,然后就惊讶地看向了我,他的神情让我心里忐忑得不行。
“你的腋下体温竟然连35度都没有?”医生惊叹地说了这句话,然后走到了我身边,让我举起一只手来,我照做后,他就把手伸到我腋下摸了摸,这下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变成了惊恐,急忙忙地走出了急诊室。
苏溪看着桌上的那支体温计,把它拿了过来,我看到这是一支常见的水银体温计,它的最低测试温度是35度,而此时上面的水银条竟然离着35度的刻线都还有两三厘米。
我好歹是个大学生,知道人的体温是恒定的,即便是在最严寒的地方,腋下体温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当体温低于一定值,人体无法进行正常的新陈代谢,是会死的。我看着温度计上的水银线,心中的恐惧感蔓延到了全身。
苏溪显然也明白了过来,就安慰我说那温度计是坏的,还把烤火炉往我身边移动了一些。我看着那烤火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直接就把它抱在了怀里,恨不得让它把我身体都引燃。
“学长,别这样,会把你衣服烧坏的。”苏溪看到我的动作,急个不行,就让我赶紧把烤火炉放下来。
我那个时候只想让自己的体温尽快回升,哪里还顾得上衣服,根本就不听她的。结果没多大一会,一股焦臭味就飘进了我的鼻孔,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外套已经冒起了青烟。
“快把他拉开!”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几个人冲了上来,想要掰开我的手,从我手中取下烤火炉。
那时我的前胸处已经被烤得有了温暖的感觉,我觉得效果很好,就让他们别管我,他们不听,继续掰我的手,我一时情急,双手用劲死死把炉子护住,这样一来,我胸前的衣服烟子冒得更大了。
“不要慌张,你不会死的。”挣扎中,一个年老的声音传进我耳朵。
听着这话,我停了下来,扭头就看到我身后站着那个精神科的老医生,看来刚才他也在我后面掰我的手。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求助地看向他,其他人趁我注意力转移,从我手中拿走了烤火炉。
“你们都出去,我和他谈谈。”老医生对其他人说。他话一说完,包括苏溪在内的几人都走出了房间。
老医生让我躺到病床上,我有些犹豫,他就说他以前见过我这种病症,他有办法的。他的这话打消了我的顾虑,我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我最后的印象停留在老医生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没事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