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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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映菡没工夫听她胡扯,拖起辣椒就要走,正在这时,韭菜竟大声喝道:“行动!”
豆腐和面条迅速掏出身上的两根金属,顶在我的喉咙上。我知道,那是我的水果刀和复仇女神……也许她们现在也成了复仇的女神……
陡然产生剧变,我固然吓呆了,池映菡也吃惊不小:“好……好啊,造反了,看来我是对你们太过放纵了,你们居然敢跟我放对……我杀你们易如反掌!”我清楚,她们这个计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周密得连池映菡那样精明的人都看不出来,池映菡可怖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漂亮,也是她们敢于下手的原因。
豆腐冷笑着说:“是吗?我们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今天想要杀我们,就得先亲眼看到他丧命!”我没想到这歹毒的话能从豆腐嘴里说出来,是的,她们的确吃了很多苦,但本来最胆小如鼠温柔可爱的豆腐却一跃超过其他三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都是拜我所赐吗?
池映菡到底是心疼我,我第一次看到她强作镇定,其实内心却慌乱极了,她颤抖着说:“我不相信……你们认识了这么久,在这座岛上同生共死……他帮你们活了下来,你就这么狠毒?”
“鬼婆娘,说我们狠毒的时候先想想你自己!”豆腐咬牙切齿地说,“我从小到大,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我真的遭受过那么大的屈辱……”
第四话 苦难岛(13)
“好,你放了他,我放你们回去,只要你们不说出去这座岛的事情,看起来你们比我更不想让外界知道,不是吗?我明确告诉你们,一年里只有今天雾气能够散去,你们能出去……我不骗你们,我今天本来就打算放走你们……”池映菡以退为进,试探豆腐的反应。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豆腐的眼神里掠过很明显的杀气,我明白,她无法忍受在岛上为奴的耻辱,她一定要我死掉,不然即便她回到现实世界,也难以抬头做人。
池映菡勒住花容失色的辣椒,冷冷地说:“你们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把她肚子里还没成形的孩子挖出来!”我知道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嘴上说得足够狠毒只为了救我,她绝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那就杀吧。”豆腐残忍地漠视着辣椒,说,“反正她怀孕也跑不了多远。我们今天就要和你赌命!你想让他活命,先自己把右手切断!”
我大为震惊:“你冲着我来好了,你……”豆腐巫婆般尖叫:“你闭嘴!再多说一句就杀了你!”
池映菡“嘿嘿”地笑了声,朗声说:“我就算切掉胳膊,你们也不会放人的。我就剩一根指头,也能收拾你们全部。奇航,她们根本就没有诚意让我们俩活着。”
豆腐感应到池映菡的杀气逐渐浓郁,她毕竟相对稚嫩一些,不由警惕地问:“你……你想清楚了吗?”
韭菜看出苗头不对,对面条说:“不放点血,她不会知道厉害!”
面条点点头,她对我一向没什么好感,要毁灭掉我也毫不犹豫,于是举起水果刀照准我的肩膀就扎过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池映菡右手猛地一伸,面条的喉咙便射出一道血泉,栽倒在地,汩汩的血从不断抽搐着的脸下涌出。豆腐反应极快,复仇女神的刀刃立即嵌在我的脖颈上。
池映菡想再放暗器已经来不及,但她在杀掉面条的瞬间已经向前逼近了好几步。豆腐似乎明白只要她忍不住挥刀迎击,就必死无疑,只要刀还在我的致命处,池映菡就会放弃。
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辣椒一蹶不振的神色蓦然变了,狠狠一巴掌拍在池映菡的胸口。这虽然仅仅是柔弱女生的一掌,而且有两根手指是断的,池映菡却迅速跳开,没等站稳,就喷出一大口血,怒目圆睁。
我心疼极了,想要喊出声,喉咙顿时一凉,我感到那把刀刃已经在放血了。
韭菜和豆腐都怔住了,惊异不解地望着辣椒。辣椒展现出冰美人从未有过的得意神色,嘴角微翘,对池映菡说:“这样都打不死你,佩服啊。”
池映菡又吐了一口血,倔强地支撑着:“原来……原来你不是怀孕……我真看走了眼了,我从没想过登岛的同类会是个女的,你真好演技!”
辣椒点头说:“是啊,你比我强,我正面和你搏斗肯定会没命,所以只能找个机会……豆腐妹妹,谢谢你的好计划啦!”
豆腐和韭菜都是普通人,当然茫然不解:“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那么……反正我活不了多久了,”池映菡深情地望了我一眼,继续问,“你告诉我,是不是姓安的派你来的?”
“是啊池大姐,”辣椒轻松地说,“我是安叔的秘书。装怀孕这招,也是他教给我的。为了博得你的信任,避免引起你的注意,我自断了两根手指。”
“很好,很好,这个不要脸的老不死……”池映菡忽然对豆腐说,“你没听明白吗?她既然敢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她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站在她那边一样得死!”
豆腐距离辣椒很近,听完脸色大变,复仇女神的刀刃不自觉地护卫在胸口。她却忘记一旦这把刀离开了我的喉咙,那她的刀对池映菡而言不过是螳螂的前肢罢了。
池映菡骤然身形一闪,我只觉得眼前一白,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前倾,我隐约看到池映菡打掉了复仇女神,那把刀被巨大的惯性带飞,穿过韭菜后又钉入一棵小树,震下大片的树叶。
然后是辣椒和池映菡缠在一起,我只能听到惊世骇俗的剧烈碰撞声,视线却渐渐模糊……
我又听到池映菡被重创的惨叫,心里像被锋利的冰块了一下,支撑起身体想要寻找她。这时,只见辣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得出她也受伤不轻,只听她歇斯底里地笑着:“好……你不告诉我,那我自己去找……我听安叔描述过五咒合金墙!那墙对于咱们这种人来说就是一张纸!那本秘籍就在墙里面是吧?”
池映菡不住地咳血:“你……你……你如果打破了由五门联合宣誓封印的合金墙,就等于让全统……和其他四门为敌……钢谷的瞎子控制了全世界的财富……他们正愁找不到借口对付我们……你想把祖师爷创下全统上千年的基业都毁掉吗……?”
我越听越糊涂,但我此时关心的并不是五门是什么,钢谷是什么,瞎子又是谁,我只能听出池映菡残存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辣椒又狠狠踢了她一脚,我狂怒之下想要冲过去和她拼了,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怎样也起不来,只能任由骨骼碎裂的声音嚣张地传入耳膜。辣椒一瘸一拐地边走边自言自语:“拿到那本书是当务之急……回头我再收拾你……到时候安叔读通了这本书,就算瞎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要我立了功,安叔一定会守信娶我的……”
直到一切声音归于真空,我才清楚异常地听到池映菡的声音,就像我们俩在一间纯白色的房子里交谈一样,她还是那么美丽干净,还有些调皮……
等她爬到我的身边,我才知道她的强大意志正支撑着她不断跳开地狱的入口。
“奇……奇航……你听我说……要保护好秘籍……那里面记载的是……神全部的动作……你别说话听我说!我不说完会死不瞑目(我被吓着了忙住嘴)!我知道你要问这东西我为什么不练……我还没有资格,远远没有……就算我的祖师爷也不可能……谁贸然练习只能自寻死路……能看懂这本书的人,除了是我们的同类之外,还需要有……‘神的器官’……你迟早会明白我的话……你要做的……就是为了我,为了所有的人……坚强地活下去……”
“可……辣椒不是去取秘籍了吗?……你现在都阻止不了她……”
“嘿嘿……哈哈哈哈!咳咳!她……她就像过去所有被姓安的老畜牲欺骗的无知少女一样……我很可怜她……安洪禹跟个太监没什么区别,别说不能娶她,就算能,她又有什么幸福……但她要取得秘籍破坏世界的平衡,她就非死不可……墙里面什么也没有……呵呵,其实有本书,但那是假的……她强行进入,会引爆里面的……除非姓安的、瞎子这有数的几个……不然谁都活不成……这东西并不是我祖师爷发明的……仍然是这座岛的缔造者的的神作……”她一把抓住我脖颈上的链子,“这链子上的宝石……才是秘籍……从一开始我就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它,保护好你自己……这座岛要爆炸了……你记得那个大花岗岩吗?……你到那里对准上面三条最长的褐色斑纹用力拍三下……下面有条船……你快离开……”
我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会像空气一样散去,我却抓不住她。她悲戚地说:“对不起……我们夫妻一场……我却没能教给你一点东西……我就要死了……你别难过,人总会死……我们这种人……死亡后尸体会尸解,一点灰尘也不剩下……我很高兴……能和你度过这样的时光……回去之后不要委屈自己,重新开始正常人的生活……你只要戴这宝石,就当是看到我一样……”
“我……”我的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视线一片模糊,只剩下了原始的嚎叫,“我……也爱你……我最爱你了……这一个月是我活到现在最幸福的时光……”
我想继续语无伦次地说下去,可我忽然觉得手里温软的质量在迅速减轻,等我抬起头,她已经变成了细小的颗粒,瞬间消散在悲冷的风中了。
第四话 苦难岛(14)
我看到了已经晕厥的豆腐。
不知为什么,我对她恨不起来,只觉得这一切全是我造成的,罪责在我。
我用尽剩下的力气,将她搀扶起来,依照映菡的遗言,来到花岗岩那里,拍了拍三道花纹,石块竟然缓缓折开,下面露出一条精致的木船,还有折叠好的帆布,看上去虽然简单但非常精致。
我把豆腐抱上船,刚刚张开风帆,就听到原本我们地下房子的方向,传来一阵闷响,随即地面升起一股蒸腾热气,迅速传遍了整座岛屿的森林,燃起了冲天的熊熊烈焰,仿佛涅磐的凤凰……等帆船离开一海里左右,岛屿像堆砌的积木一样骤然间土崩瓦解,轰鸣声震耳欲聋,接着雾气被强劲的风流冲散开来,我清楚地看到天空中那几条巨鲸一样的怪物在重新施威的阳光照射下化为灰烬……
我只想从这个消失的岛屿残影中看清楚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那张调皮的、喜欢嘿嘿哈哈笑的脸。
仅仅一个夜晚而已,风平lang静。雾气一被冲散,我们竟然比想象中还要早地回到现实世界。一条满载而归的本国大型渔船救起了我们。
我受的伤比豆腐还要重得多。可我没想到她会毫不客气地推开门,然后用对船员说:“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想跟我朋友说几句。”
等关上门,她老练地坐下,说:“看上去你也不害怕和我独处。”经过这件事她的性格改变程度很惊人,或者说,也许她的本质就是这样?
我起初不想和她说话,但还是忍不住说:“你……你滚吧!”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你还会更厉害的粗话么?”豆腐轻蔑地说,“你又救了我的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比以前更讨厌你了。”她竟然又很粗鲁地“操”一声,说,“不过你现在也并不在乎我对你的态度了。你还……”
“别提她。”我觉得眼里冒火。
“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我不想谢谢你。唯一可能让我谢谢你的只有你救了我之后自己死掉了,这种情况才行。”豆腐打开门,“我很严肃地警告你,回去之后我们各奔东西永不见面。我在烟州,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但别来烟州,不然……”她忽然回头走到我床前,用手比量了一下我刚刚愈合的喉咙伤口,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我知道她受过那么多苦,又亲眼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惨死,受到很大打击,但这不等同于我会原谅她。
回到烟州之后,我没有接受记者们络绎不绝的采访,也没有立即去上班,每夜的梦境都是回放映菡遗言的电影,这种折磨把我本来就丑陋的脸孔变得更加枯萎憔悴。
我只能时常摩挲着那枚宝石,以这样的方式纪念她。
也就是两个月不到,豆腐忽然打电话给我:“怎么?到底还是没听话,回烟州了?”
我抑制不住问:“你到底要怎么样?还要杀我?”
“呵呵,看你那么紧张,有必要吗?咱们再大的磨难都经历过了……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咱们好聚好散吗?”
我狠狠地说:“你不用威胁我。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向奇航了。我知道你爸爸和很多地痞流氓杀人犯认识,但这里不是小岛,这是个法制社会,你敢光明正大地杀我?你不刺激我倒罢了,告诉你我明天就来上班!”
次日我收拾行装,企图避开同事们虚伪的问候致意,直接坐车去宿舍楼。谁料到远远地看到豆腐正在那里徘徊,与此同时,还有三五成群的光头男子稀稀疏疏地倚在停车场的车旁,冷冷地望着我。虽然本单位是秦伯乾的产业,但秦伯乾不会自损名誉在单位内殴打自己的员工,只有可能是群想来本地发展的外地亡命徒。
我很害怕,当初悍不畏死的胆量只有在特定的场合才能爆发,现在我除了心智比以前成熟,胆量仍不见长。豆腐找那些地痞流氓,单单是为了吓唬我?打我一顿?打残疾?还是……直接杀害?
正在我犹豫的同时,那帮人已经瞧见我,冲着我就过来了。我吓了一跳,打算掉头就跑,可回头猛地撞在一个人身上。我这才看清是个打扮时髦的女孩,被我这一撞摔得不轻。我简单地连声道歉要跑,那女孩却不算完,一把抓住我的裤脚喊道:“你这样就拉倒了?”
那几个大汉已经到了眼前。女孩愕然问:“你们干什么?”
我忙说:“他们要打我!”
女孩不耐烦地说:“你长这么丑又没礼貌,算是个极品了,打死也活该!”
我见她能从总部下楼,衣着又华贵,想必是个千金小姐,急中生智说:“这里的主厨就是我,你经常来吃的就是我做的菜!你好好想想这几个月菜味是不是变了?那是因为我出去旅游了!”
女孩愣了:“是嘛,真看不出来……你这模样还能做这么好吃的菜。嗯,你的样子也很有特色。不错!”她突然振奋起来,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热情地说:“我想邀请你去我家露一手好吗?价格绝对不比你在这里挣得低。”
那几个流氓挥手要驱赶她。女孩扬声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太狗眼看人低了!我爸爸是四间国际董事长单觉金!”我听后不由得呆住了。
豆腐忽然走上来,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对女孩说:“知语,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单知语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我看中这小子了,说不定以后他还是我男朋友呢。”
豆腐和我都瞪大了眼睛。这是开玩笑?单知语的模样比豆腐甚至辣椒都好看得多,既然她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又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可这要不是玩笑就更不可能,总不会是实话吧?
单知语对豆腐说:“我没有跟你对着干的意思,咱们毕竟也是同学。我真的很需要他,你就把他让给我好了。”
豆腐无奈,只能看着我们走开,单知语甚至挽着我的手,难道这是她对待厨师的方式?从此,豆腐并没有正面找过我,但她时刻没有改变弄死我的想法。我家周围总有些奇怪的人在暗处来回走动。
我到单家的别墅后并没有心情惊叹他们如何有钱,装修如何豪华。但我老老实实的做饭迎来他们所有人的高度赞扬。单觉金虽然号称本市第一巨商,却对女儿千依百顺,虽然我相貌丑陋,但觉得我老实巴交,是个可以倚靠的男人。
我本人从没想过要再娶,池映菡始终装填在我脑海里。我实在不明白单知语为什么看中我了,我多次问过她。但她在我们单独相处时就非常不耐烦,我能看出她根本不喜欢我,只是我不晓得自己被卷入了什么阴谋。我曾拒绝多次,单知语不断地警告我,说豆腐找杀手要干掉我,唯有和她结婚,才能安全,彻底断了豆腐的杀心。
我还要为所肩负的使命活下去。
单知语宣布过三天就要和我结婚。为什么这么急?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有钱人的想法,我永远也猜不到,也懒得去猜测。
但我预感到了危险,因为那些奇怪的人已经敢于到我家走廊的墙壁乱写乱画了,还在我床上丢了一只死猫。
我必须要保住脖子上的宝石。如果在网上拍卖叫价,肯定会有识货的人前来,除了拿走宝石还会顺道要了我的命。我只能偷偷把这东西寄存在本市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如果我没事,还会去拿。如果我真的有事了,它的秘密就只有有缘人去发现了。
在岛上为生存奔波的那段日子,我总记得告诉自己世界曾是多么美丽,唯有上苍知道我们是多么热爱它和它所带给我们的生命与生活。死亡是在七亿年前出现的,在那以前的近三十亿年里,生命只是单细胞永不停息的复制、轮回。用它们的观点来诠释现在所谓的“死亡”,那也许只是一种岁月沉积显示出的生命的脆弱。很可能我也会不声不响很安详地死去,可冥冥之中,必然之中,隐匿着对人性愤怒的质问。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笔无力地扔掉,移到潮湿的墙壁上,仰首望去,似乎遥不可及的窗外世界在黑暗中也浸透着令人心碎的残光……
第五话 征婚邪谈(1)
(知味小区外的知味轩连锁餐饮分店)
单知语飞快地向楼上的大钟瞥去一眼,随即鼓足了勇气,怯生生地推开了教室的门。同学们齐刷刷地望向她,目光中多少都有些幸灾乐祸。
讲台上的班主任一脸忿然,淡淡地质问道:“你又来晚了,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单知语脸色绯红,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我知错了老师,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班主任“哦”一声,冷冷道:“不用什么惩罚,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照实回答就足够了。可以吗?”
单知语一听有门,忙不迭点头:“您说,我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你听清楚了。”班主任若无其事地问,“你是处女吗?”
单知语怔了怔,接着感到天塌地陷,不敢相信地反问:“老……老师,你刚才问什么呢?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班主任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处女吗?”
单知语愕然十几秒,哑口无言。她眼角的余光偷偷窥望台下,同学们竟然没有什么特别反映,都在认真地盯着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