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书-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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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应龙小心地拉着怀了孕的顾传侠走出超市:“老婆你看见没?这些人都什么素质……”
“哼哼,你素质很高?”顾传侠故作生气地嗔道,“老实交代!同学聚会上见没见到过佟多?”
“老婆明察!”南应龙喊冤道,“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学生时代两小无猜,现在人家也有老公了……再说咯,老婆你都怀孕了,我哪舍得背叛你?”
“哼,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男人心里什么念头……”顾传侠蓦地回过味儿来,“不对!我要是不怀孕,你就舍得背叛我了?好小子,你讨打是不?”
两人疯闹着,迎面经过练金阳和黎琪夫妇,练金阳悄声说:“老婆,你看,这俩人真没有分寸,挺着大肚子还这样疯打闹,也不怕危险。”
黎琪笑道:“算了吧,你看人家男包小包都提着,说话小心翼翼生怕女人不高兴。我怀孕的时候你能做到人家一半就不错了。”
练金阳不善言辞,也不置辩,微微一笑。
“哦,对了,咱家楼下那个刘言你还记得吗?今天相亲呀!”
练金阳愣了愣,旋即无奈地问:“那么他哪天不相亲?这都几百次了吧?”
“胡说,哪有那么多次?”
“反正最少也一百来次了。这附近都出名了……”
“别这么说人家,指不定人家今天就成了呢?我看有谱。”
……
尹心水有些不安地拨弄着裙褶,忐忑地说:“乔姐,严姐,我还是有点紧张,你看我很少穿裙子,现在穿着感觉怪怪的,待会儿别让人笑话了。你们看我能不能先回家换一身女式西服?”
“心水,你面对杀人犯都不紧张,相个亲就吓成这样?真不理解你。”乔姐夸张地耸耸肩。
“你一来一往得半个多小时啊,耽误了怎么办?第一次见面得给人家好印象,别不守时!再说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长得漂亮,又是警察,哪个小伙子眼神不好会错过你?”严姐笑着安慰道,“再说,姐教你个乖,第一次相亲必须得穿裙子,这是女人的必杀技,不信咱等着瞧!”
忽然,听到门外有个傻乎乎的声音问:“服务员您好,想请问你一下啊,这306是在这儿啊?”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敲敲门问:“请问,乔姐在吗?”
乔姐欢喜地站起来,大大咧咧地喊:“小刘呀?来来来快进来,就等你了!”
尹心水紧张过度,居然反倒直接向刘言望去,突然大脑一阵空白,语无伦次地说:“你……你……咱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乔姐和严姐都有些诧异,心想这小妮子学电视剧的台词胡说八道,这下可降低分数了。
而尹心水却突然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金红色光影,若隐若现,再也忍不住,淌下泪来。
“你终于来了。”
刘言凝视着她,笑了。
(全书完)——————————————————————————————————朋友们,我知道你们看到这里,也跟我一样松了口气。
不胜唏嘘,感慨万千,笑过,泪过,青春随着风远走,记忆总是如此深刻。
刘言和心水终于在一起了。他们的故事只是在我这里结束了,但他和他的朋友们所在的世界依旧完整且真实地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传说永存。
多年来的酸甜苦辣,和我一起分享这一切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喜爱这部小说的最大理由,正是因为你们都是坚持相信人性美好、爱情美好和真理不死的好人和智者。我感激你们,我爱你们。
让我们在另一个长长的故事里继续吧,敬请期待黑夜正传三部曲的下一部。
第一回 张壁堡(上)
正是深秋时节,山西介休绵山二十里以外的龙凤乡小路上,两名官员打扮的壮年男子正匆匆疾行。二人皆着紫绸劲装,显得极是干练,腰间佩刀柄鞘皆饰以乌金。二人身形俱是极高,只不过前面的略嫌清癯,但顾盼之间宛若利剪,颇有威势;后面的魁梧剽悍,亦是精明强干之相。
但见一堡兀立,典雅而未失森严,顺塬势南高兆低,西处窑湾沟深达数十丈,高墙以土夯筑就,体势巍然,望之峭若悬剑,下方水漱泉岩,风摇碎玉,两旁民居古朴秀致,一派旖旎之色。
那壮汉不由大喜过望,喊道:“段大人,咱们到了,这便是那张壁古堡罢?”
段大人极目远眺,悠然道:“不错……终于给咱们追到了。此堡南高北低,竟是公然有悖子午坐城之千古定律,实是诡秘非常。背靠绵山,堡东有沟壑相隔,那贼子要想通过,便唯有入堡一条路了。”
原来,那段大人便是名满京城的六扇门名捕段恒俊,字志城,自幼修于浙南雁荡,练就一身狠辣异常的横练硬功,后考武举入长安当差,屡破奇案,因使一柄白钢铸制的长枪,便得了个“银枪神捕”的美号。那壮汉是他的得力助手熊禄。
此时却见熊禄面呈难色,道:“段大人,自玄魄真人开创太行一派,当今掌门星华子将张壁堡易名为摘星堡,声威更是大震,当今武林谁都得多少让他三分薄面,而咱们朝廷之人跟他素来无甚交情,若硬要入堡拿贼,只怕……”
段志城冷哼一声,语气中充盈着不屑之意:“再大的声威,能盖得过朝廷么?这太行是他星华子的太行,还是当今圣上的太行?那独孤老贼,恶名昭著,他又岂能不知?他太行若真算名门正派,便不该包庇朝廷重犯!”
二人说话间,已至摘星堡北门以砖砌筑的瓮城。瓮城城门面向正东偏北开设,与北堡构成两道门卡,自一门竟望不到另一门,寓为“风水不外流”。城门指向一里半外的山丘“照壁”,一旁栽种了太行道家象征北斗天罡的七株抱柳古槐。两名粗布青衫的太行弟子仗剑而立,伸手相拦道:“二位牌翁,解剑石前还请放下兵刃,此乃武林通规。”
段志城剑眉一蹙,愠怒道:“你既知我二人乃京城应捕,如何还敢这般无礼拦阻?应捕若无兵刃,怎生缉拿贼犯?”
两名太行弟子面面相觑,内中略年长者仍坚持道:“我太行名门正派,天下皆知,又怎会窝藏朝廷重犯?二位牌翁当真说笑了。”
熊禄怒起,扬声道:“甚么说笑?你说没藏便没藏?好大的气派!”他本就性情粗莽,向前踏上一步便欲动手。两名太行弟子同时右手按住剑柄,整齐得无可指摘,如同事先演练过一般,配合得纤毫不爽,别无二致。段志城起初见他们气息不匀,心生轻蔑之意,便默许师弟的挑衅行为,此时却知他们讲究团体阵法,万一开罪了他们,太行上下四百弟子倾巢而出,己方二人根本招架不住。惊诧之余,他一把拉过仍不知好歹要上前拼斗的熊禄,赔笑道:“太行果真大派风范,今日得以亲睹,幸何如之。我们把兵刃留下便是,适才无状之处,尚请多多原宥则个。”
那弟子眉色缓解,正色道:“解剑即是客,二位请进罢。”
但听得一声雄浑之音,如古刹洪钟,悠远绵长:“二位施主不必解剑,亦是贵客,这就请进罢。”
段志城与熊禄俱是一怔,顺着太行弟子的目光向内一投,见十余步外竟无声无息地站出一位高大老僧,银眉方面,垂轮双耳,杏黄袈裟,正笑吟吟地往这边看去,事先居然全无半分征兆,足见内功颇为沉醇。
那太行弟子毕恭毕敬道:“既是玄渡大师同意,想来师父亦不会有何异议,二位牌翁请收回兵刃,我等放行便是。”
段志城陡然想起,百年前距此二十里的绵山,有个俗名叫田志超的和尚,在山顶云峰寺苦修数十载,佛性武技,皆有超凡入圣之大成,为后世奉为绵山山主,称“空王佛”,被尊为史上首位成佛的汉僧,亦是这百年间中土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后来西方弥尸诃教入中原传法,其教主大德僧及烈?阿罗本亦是欧洲首屈一指的剑术名家,二人在张壁堡千古一战,连斗三昼夜,空王佛终于险胜大德僧一筹,扬我中华佛威,传为百世佳话。百姓筑庙供奉,历代香火未绝。云峰寺与张壁堡素来交好,这位玄渡大师,必是云峰寺的僧侣,且身任要职,这才有如此权限。念及此处,又不禁有些担忧,追缉大盗独孤还,又多一层阻碍。
段志城抛开烦乱的思绪,双手合什道:“有劳大师了。”示意熊禄快步跟上。二人经过瓮城北城墙之际,瞥见一座二郎庙,但内中所奉神像却非手执三尖刀的杨戟,倒有几分神似北汉开国皇帝刘崇。段志城心中不由暗喜道:“若理你等不交出独孤老贼,我便表奏朝廷,说你太行派乃是刘武周的残孽,判你个大逆不道秘谋作反之罪!”而南堡门外则造有关帝庙,乃是为遮挡冲气十足、地势峭拔的绵山所发出的“煞气”。
令段、熊二人心惊的是摘星堡诡谲超前的构造,每一外看似凡庸的民宅,都含万般珠玑,玄秘异常。
段志城不敢明着四下细察,只是以眼的余光扫视,却又如何瞒得过玄渡法眼?玄渡大师心若光风霁月,索性大方介绍道:“此堡乃是昔年我大唐开国之初十八好汉之一的尉迟恭将军,尚未归降大唐前,为其主公刘武周设计的。十步之内,必有秘道。大者可作屯兵洞、粮仓、马厩,小者可作陷井、箭坑、水道、讯道、望孔,暗含‘六壬奇门之术’,进、退、攻、防、逸、现,变幻万端。君不见,便是那水井之眼,井壁上亦均凿有洞,伏下机关。”
段志城不禁“哦”一声,由衷钦服,心下却又一冷:“那独孤老贼逃跑的功夫本就已是天下第一,加上这城堡秘道纵横,岂不恰似久旱逢霖,如鱼得水?此番若想拿住他,实是忒难了些。”嘴上却道:“现下盛世太平,这城堡也无甚大用。”
玄渡佛性极深,一笑不答,只伸手一指,道:“星华子道长一个半月前远赴江南,料来今日便归。两位施主,请进大堂用茶,堂内已有贵客了。”
段志城翟然惊异,与熊禄对望一眼,下意识地摁住了刀柄,心下皆忖度道:“遮莫是那独孤老贼跟星华子熟识,邀其助拳,反而坐待我等上钩?单一个玄渡的修为便远胜我二人,何况……程元振公公大军仍遥在十里之外,远水难济了……”
未到门前堂内突然走出一位十六七岁的年轻公子,凤眉蚕目,丰凝俊逸,芳兰竞体,身着黄缎长衫,似是个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段志城见他居然着皇家禁色之袍,心中大是忿懑,但听他很无礼地问道:“这俩哥们是干嘛的?”
段志城原本估摸着他要说:“这不是人称‘银枪神捕’的段爷吗,久仰久仰!”渐生好感,正欲洋洋自得,却听他如此言语,与熊禄皆是一愕,不由怒起,见这小子相貌虽儒雅高昂,却如此无礼恣肆,保不齐是星华子出家入道前的儿子亦未可知,仗着家势,骄纵拔扈,却又不便开罪,只得暗暗隐忍。玄渡一笑,介绍道:“哦,这两位是京城来的牌翁,段施主和熊施主,你等多亲近亲近。”
那少年怔了怔,这才笑道:“哈哈,原来是段大人和熊大人啊,失敬,失敬!不过真的没听说过!哇哈哈哈哈!快请进,俺给你们一一引见。”段志城“哼”一声,缓缓步入。
第一回 张壁堡(下)
堂内轩敞阔爽,雍华明静,桌椅俱为红木,墙垂晋代名迹,瑞气氤氲,飞阁流丹,上出重霄,令人如置幻境。段志城迎面首先瞧见左首一位老者,面如昂昂之鹤,星眉剑目,湛然若神,广额凹目眼眶深陷,太阳穴却高高凸起,可见内力足弥深厚,一袭黑袍,无风而展。
那少年笑着介绍道:“我来给段爷引见,这位是祁连派的掌门宿青海宿老前辈,他老人家十六岁出道,一手四十九式洗月刀,冠绝河西。”
未待段、熊二人行礼,少年又站到一个豹额环眼板肋虬发的中年大汉旁,道:“六盘山主武恒轩武大侠,绝技‘无妄一斩’独步江湖,早在二十年前便成为武林绝响。”
宿青海的脸孔如同裂开的风干柚子,愠道:“这位少侠,老夫的绝技方才是‘无妄一斩’,你怎地弄错了?”
武恒轩亦冷一声:“本座的四十九式洗月刀,江湖上尽人皆知,你却如何要相互颠倒,瞎三话四,是何用意?”
那少年呵呵笑道:“失礼失礼!小子年少无知,却非有意为之,望请容涵,啊哈哈哈哈!”
武恒轩和宿青海皆是不悦,见这小子不怀好意地喋喋怪笑,分明就不是诚心诚意地赔礼。但见他如此年纪,居然跟这些闻名遐尔的成名英雄同时受邀入堡,料来不是名门之后,亦与星华子道长关系非常,故而再无甚言语。
那少年丝毫不以为忤,再一一介绍,庐山派掌门李十二娘女侠,阴山派掌门高景浣,川西紫阳门的老拳师范北鸣,独子范韵以及女徒苏怡然,雪峰山盈琛师太。至于绵山现任山主云峰寺主持玄渡,已为段志城所识,便不必再提。熊禄只见李十二娘生得搦粉搓酥,馀霞衬肉,剪云截雾亦比并不足,不由暗自咽了咽口水,心骚难忍。
段志城一一还礼之后,又有些疑窦不吐不快:“诸位都是当今武林执牛耳者,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何以今日尽聚一堂?遮莫星华子道长今日作寿?”
众豪面色俱是一沉,刹那间大堂内黯淡之气,挥之难去。段志城心中一凉,情知说错了话,便缄口不语,退回原座喝茶。
几位掌门皆是不经意地瞄了他几眼,又不约而同地转望向玄渡。玄渡悠悠一笑,凝然道:“列位大侠尽请宽心。两位牌翁此番途经本堡,乃是为追缉江洋大盗,我武林人士虽少与朝廷来往,但毕竟堂堂名门正派,总不会阻挠咱们锄奸惩害。是也不是,段大人?”
段志城愣了愣神,暗忖道:“原来他们聚在一处,是为了商讨对付某个强敌。只是他们中任何一个,皆是武林享誉四海的高人,便是他们之间,亦有可能首次相见。那他们的对手,岂非可怕得很?早知如此,真不该趟这浑水。”转念又寻思:“他们专注于共同敌人,便不会太在意我拿缉独孤老贼。独孤还轻功虽是天下第一,真实本领亦最多跟玄渡持平。两不相帮的话,我跟熊禄与他放对虽仍有些吃紧,但程公公大军一到,何愁拿不下他?再借花献佛作个顺水人情给程公公,任武功怎样绝高之人,也难敌数万大军。待我等一并助他们灭掉对头,便有了交情,日后的中原武林,亦可尽为朝廷所使。我的功劳,只怕要连升三级了!嘿嘿!”主意已定,于是拱手道:“在坐的都是成名英雄,我二人又怎会倒行逆施,反助外人?但教段某有一口气在,虽人微言轻,定然尽绵薄之力,助各位英雄斩妖除魔,以正天道。”
阴山派掌门高景浣一捋垂胸长髯,剑眉颤动,朗声道:“既如此,咱们便敞开了说话,对段牌翁亦无需隐瞒。诸位,那宁娶风说本月初三要来复仇,要太行上下伏颈待戮,却不知星华子道兄与他有何刻骨仇恨?宁娶风久居极北富贵城,我等俱不甚了解。宿掌门,你祁连山的生意常在塞外奔走,想来必是广见博闻,还请告知,那宁娶风究竟是何人?因何总是与我们过不去?”
宿青海威目环顾四周,巍然道:“我只知他嗜武成狂,一生誓与剑为伍,终生不娶,要娶便娶那天地间自由自在的风,这‘宁娶风’三字就由此得来。至于他原名叫什么,恐怕这世上再无人知晓了。”
庐山女侠李十二娘一抖手中沉碧宝剑,娇叱道:“管他叫什么名字,跟咱们中原武林作对的都是邪魔歪道,只须除恶务尽!”声若百转黄莺出谷,目中晶莹可辨,英姿飒然,令本就在一旁偷瞄她的熊禄一时看得痴了。
“只是他的武功……”武恒轩这一句只是信口无意,并非沮丧,却霎时再度憾动当场,如万载玄冰,众人皆屏住呼吸,半晌难以缓和。仿佛有一把无声无息的暗藏利刃,倒悬于顶,随时随地便可取走他们的身家性命。
玄渡双掌合什,不疾不徐地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各位大侠不必过多焦虑,星华子道兄此去终南山,正是要寻律佛他老人家,前来助拳。”
众雄闻此一言,耸动视听。段志城何尝不是如此,他知“律佛”名叫道宣,原是吴兴人,十六出家,弱冠得道,于终南之颠创立与禅宗并世而称的“律宗”佛学,文韬武略,俱是上上之乘,乃继空王佛之后百年不遇的佛门圣才,其武功已入鬼神化境,实是当世无可争议的第一高手。而那宁娶风之名,他却听都未听说过,这胜败之算,已可想而知了。
盈琛师太厉声道:“既有律佛前辈相助,那宁娶风区区一个毛小子,又怕他何来?”
西北角突有一声道:“我说……你们净说这些没用的话作甚?究竟何时开饭呢?”
盈琛师太在雪峰山被当地居民当神母般敬仰,性情威严且怪戾,见竟有人打断她的话,不禁怒容浮于颜面,转首看去,见那少年歪歪斜斜地摊在椅子上,一手一串葡萄,嘴里还插着半只香蕉。桌上的果盘已经被吃的几近罄尽。
盈琛师太不禁羞恼道:“年轻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老尼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地这般无礼?若不看在星华子道兄的份上,定要好好教训你!”
那少年很快吃完手中的水果,接着将满是果汁的手随意在身旁太行弟子的衣衫上一抹,又卷起来,擦了擦嘴,很不屑地把头转到一边。盈琛见他这般无礼,大是不悦,可自己一派宗主,总不能对这半大孩子拳脚相加,甚至一指触于其身,这般气无处倾泻,实积郁难消,返手一掌扣在茶几上,木面立时凹进一个掌形。众人一怔之下,情不自禁地喝一声彩,盈琛师太稍挽回面子,气消了小半,这才坐回,想到自己周车劳顿,辛苦了整整一日,只为前来助拳,不断今日却受如此怨气,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玄渡见此尴尬场景,忙打圆场道:“咱们就先置办些果蔬斋饭,以飨各位豪杰,想必大家也都饿了。”
少年不满地嚷道:“我不吃果蔬斋饭!我要吃荤!”玄渡修养再好,亦不由心生恶感,暗道:“这小子敢在摘星堡有恃无恐,必定与星华子道兄有莫大渊源,可他竟如此不分场合,恣性妄为,实是令星华子道兄颜面扫地,教人好生齿冷。”
武恒轩在祁连山也是无肉不欢,本想酒浇块垒,斛觥为乐,却见玄渡面色渐渐难看,也就悻悻地把话咽进肚里。待得少顷,侍女铺好餐桌,呈上饭食,这才大喜过望。原来太行道家虽是食素,却将绿菜白饭烹制得鲜美可人:香蒸饺、太谷饼、闻喜煮饼、芮城麻片、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