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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黑夜天书-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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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

第十六话 雪天,千万别滑倒(3)

说罢就对着斜坡喊道:“伍德!你再不上来,我就朝坡地下射击了!你知道我有权这么做!我再给你半分钟时间!”

长发少年也有些紧张,喊道:“快点上来!”然后对方恬说:“我保证他没逃跑!”

“最好是这样,格拉利斯,你得先让自己的保证有可信性才行。”方恬看看表,“我要下去带他上来,你和蒂姆、宾尼他们老实呆着,不然的话相信你们很清楚,我会让你们三年内只能呆在家里,脚上铐着警报器!邓肯,你帮我盯紧这位中国朋友。查理,跟我下来。”

方恬掏出腰间的枪,示意同伴查理跟在后面掩护,小心翼翼地向斜坡下张望,可搜索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发现胖子伍德的踪影。

“还真跑了?”格拉利斯幸灾乐祸地问,“方警官,怎么大家丢猫丢狗的时候你一下子就找到了,胖子就在眼前,你却看丢了?”

方恬也许是被人揶揄惯了,不置可否,看来在美国当警察不一定是当爷,得有个好脾气。她也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一时也想不出是为什么。倒是滕跃,仍然保持着事外人的直观思维,一下子就发现了恐惧的根源,他颤抖了一下,面色凝重:“恬恬,这……这胖子没跑,现在雪下得挺厚了,你看……这小子留在地上的脚印只走了这么几步,走到那里,你看,到那里就突然没了,凭空消失了……”

方恬只觉得鼻孔里突然插入一股寒气,眼睛有些酸涩,她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以前的办案经验全不顶用。但在这样一个国家里当警察,就算丢猫丢狗也得管到底,何况一个大活人从眼前消失,找到他是自己的职责所在,没办法,她只有硬着头皮向前靠。

格拉利斯虽然顽劣,可很有些中国少年的“仗义”,他忽然叫道:“警官,你放开我们的铐子,我们一起去找,人多的话找到的可能性就大。”

方恬沉下脸:“都给我回到车子里去,不准出来!你们的车我会派拖车来拉。”

邓肯忽然向远处眺望,并狐疑地问:“警官,你的拖车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车啦?”

方恬一愣:“什么?应该没这么快吧?再说路就这么一条,拖车要来也得经过我们啊。”

“可是……那是我的车呀,”邓肯有些惶恐,“真的,那的确是我的车,我刚才看见了,它在动,但不是驾驶的那种动法,而是被车拖走的样子,直挺挺的……”

按说一遇到不合理的事件,西方人的第一反应就算不认为是外星人作祟,也是大脚怪、吸血鬼、狼人这些家伙在捣乱。唯有滕跃不寒而栗,他很东方式的思维让他想到了鬼魂。方恬见他这个表情,示意他不要乱讲,扰乱大家的情绪,又从车上拖出一把带着瞄准镜的自动步枪来,对着邓肯指的方向看了半天,她确实也看见有车闪过,但转瞬即逝,消失在漫天白雪中,甚至是不是邓肯的车都看不清楚,也许是他看错了呢。

“我们得打电话,召集人手来帮忙。”方恬拿出对讲机,可半天没有人答话。

“信号不好吗?”滕跃觉得那些低成本的美国荒野凶杀电影并非全是胡编乱造,起码信号不好这一条很真实。

“不是,只是没有人回话。而且,”方恬仰望着天穹,“可能是气候遭到破坏了,雪一年比一年大。没人回话也就算了,反正镇上的警力加起来也就是十来人。从这里再跑半个小时就到镇上了,到时候可以动员所有镇民一起找。”

邓肯悻悻地插嘴道:“估计他们多半都在矿场听镇长讲话呢。”

方恬轻蔑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他还在做祖先两百年没做完的发财梦呢?他再继续挖下去也挖不到金子。”

邓肯讨好地说:“没错,说不定他再挖就挖到中国了。”接着发现大家的心情都很凄然,只得尴尬地咳嗽着,不再多说。

车重新开动了,余下的五名少年分别乘坐警车和滕跃的别克吉普,腾跃坚持要和方恬坐一辆车,于是另一名警察查理只有开着滕跃的别克吉普,而滕跃坐到了警车副驾驶位置。

“飞镖。”滕跃瞄了一眼后视镜里冷若冰霜的格拉利斯,“你说飞镖,是什么意思?”

方恬头也不回,冷冷地问格拉利斯:“你一看见中国人就问这个吗?有意思吗?”

格拉利斯不作声,紧紧地抿着薄薄的嘴唇。

滕跃讨了个没趣,反正他对用棍子打破自己玻璃的胖子没有任何好感,根本就不会为此难过,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也许跟胖子的失踪有关系呢。”

方恬一边加快速度,一边警惕地扫视周围,淡淡地说:“没什么,都是镇上一个印第安疯老头讲的,他的祖先是发生故事的矿场里的一名普通矿工。他说这里1859年发现大金矿以后,最早靠金矿发财致富的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怕运送金子的时候被强盗盯上,就雇用了一些枪法不错的西部牛仔来做保镖。后来跟那些劫匪开了几仗,虽然各有伤亡,但总地来说稍微占了上风,那些劫匪在付出巨大代价后,权衡利弊,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过了几年,英国人也给吸引过来了,伦敦来的一个大富翁花巨款购买了一块他自己认为有可能有矿产的地,并把附近要价最高,当然枪法也是最好的牛仔招募到自己麾下,以为可以长红坐收。谁料还没挖出什么来,那些保镖就很快被人杀害了,枪法再好也没用,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清敌人在那儿,或者是枪还没拔出来就先送了命。每个受害人的咽喉、胸腹等要害都中了四角飞镖。给当地的华人苦工看过,说着有可能是东洋人的忍者镖,但那些都是武侠小说的传说而已,而且既不被人发现,又能有这样的准头和力道,在相距甚远的隐秘地方,用冷兵器中的暗器轻易地连续杀死多名快枪手,这只怕不是常人能做到的,甚至不是现实中的武术,只怕在武术之乡中国,也找不出能够对抗火枪的武术家。那伦敦金矿主万分恐慌,又动身去了中国南方,重金礼聘大师作保镖。本来以为很困难才能找到世外高人,可这时候来了一个中国人,相貌平平,他也用暗器,是一种很薄很轻的小刀,不怎么锋利,在中国街头的杂耍艺人行里很常见。起初那伦敦商人半信半疑,但那中国人说,自己要不是妻子快要病死,决不会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拿这个本事吃饭。伦敦金矿主事后也打听了各地的武术界,没有谁听说过这个人,估计是个骗吃骗喝的无名小卒,不由得很后悔,但合约已经签了,也不能毁约。等到了那里,当晚就出事了。那富翁夜晚被巨大的声响惊醒,忙和手下持枪赶出来看。只见那个中国人像是全身都长满了手,叮叮当当地在刹那间发射出几十把小刀,那疯老头的祖先亲眼所见,简直比风还快。激烈的撞击声表明似乎是有人也在向这边扔暗器,只是被那些飞刀挡住了。最终,中国人的眼睛中了一镖,当场被打瞎,惨叫声令人心悸。保镖们都被眼前的惨状惊骇得不能动弹。伦敦金矿主正要转身逃命,却被那中国人一把拉住,说已经解决了。伦敦金矿主和十多个手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大约一里地,这才看到满地都是飞刀深深插着,中间有个身材特别矮小的东方人——一个日本人,背靠大树,全身的要害都被飞刀扎入,有一把竟然砸开了后脑勺,将整个脑袋钉在树干上。这些飞刀居然在被掷出后连续飞行了一里地,然后准确地击中了目标,并余势未衰,造成了如此恐怖的杀伤,的确让人不寒而栗。那中国人伸手问伦敦金矿主要钱,金矿主见他这样厉害,也不敢不给,可当晚中国人就死了,临死前要金矿主把钱寄给患病的妻子。金矿主怕他老家里还有这样的人,不敢不寄,尸体送到法医那里解剖,原来里面的内脏都被震碎了,看来那东洋镖的力道也绝不逊于他的飞刀。自此以后,这个锡林镇的人都开始对中国人敬畏起来,既然不受歧视,中国人也乐于在这里发展,于是数量也就越来越多,这都拜这位仁兄所赐,大家没有忘本,还给他修建了一座石碑呢,你到了镇子上就能看到了……”

第十六话 雪天,千万别滑倒(4)

滕跃听得瞠目结舌,这是他听过的最离奇的故事了,而且这在现实中按照常识是绝不可能发生的,方恬在讲述之前点明了是“疯老头”讲的,可见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到最后竟然说有古代唐人为此留下的石碑,这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不过也可以理解,就像孙悟空是虚构的,唐僧取经却是真的一样。他忍不住问:“那你说的那个伦敦商人,就是现在镇长的祖先了?”

“是啊,你挺聪明的嘛。当初这股机灵劲儿要是用在……”

滕跃连忙打断她:“这事儿也许本来只是个东方保镖来美国护矿的普通故事,为了吸引旅游业所以夸大编造了吧,太荒诞了。”

车子经过了一个破旧的指示牌,上面用古怪的英文字体写着“锡林镇1856”。

两辆车拐进了小镇加油站,那里似乎生意冷淡,看不见一个行人,加上鹅毛纷飞的环境,更显出经济危机的萧瑟肃杀。从加油站往里看,依次是小型的电影播放厅、美发屋、超市、各类小杂货店、工具店,当然也少不了小型饭店——大多数都是中国菜馆,但比国内看上去要干净些,至少没有多少煤油和烟熏的痕迹。

滕跃忽然觉得,并非是看不见一个行人,而是根本就没有人作为行人出门。这雪虽大,但总该有脚印或者凹陷的地方,可眼前一片平坦,就像是整齐地抹了一层奶油。

不知怎么的,他心慌意乱起来,隐约觉得这里有些危险,能劝说方恬回国最好,不能的话也不要呆在这个镇子上。他皱着眉头说:“咱们烟州冬天的雪在北方也算有名,可这里的雪比烟州大多了。”

方恬很了解他,于是正视着他:“你既然这么想家,就不该来。回去吧。”

“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这雪没有一个星期不会停。你在这里先住几天吧,等没什么新鲜感了,再送你走。”

方恬将警车停靠在饭店大小的警署门口,对滕跃说:“有一个仓库闲置着,放了些资料但占地方不多,里面还有张空床,平时我执勤的时候一般就在这里睡,你凑合着吧。”

胖子伍德的女友宾尼得到了允许,松开手铐后也跳下车,宾尼是她的外号,因为她胳膊上纹了一只宾尼兔。她长时间没有吸毒,又不敢当着警察的面解馋,只能暂时抽只烟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方恬碍于都是一个镇子的居民,只要不违反原则,也就同意了。雪虽然很大,却很不协调地没有什么风,周围很寂静。

滕跃很想说:“我想跟你住在一起”,但又因为心底对方恬存有一丝敬畏,不敢说出来。正在这时,他背后的雪地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就像是有一条隐藏着的导火索即将烧到了尽头。

滕跃起初没在意,可他敏锐地感觉到车轮下方的雪仿佛在一抖一抖地耸动,滕跃有种强烈的错觉,似乎雪地下面有一只肉眼看不见的鼹鼠在疯狂地掘着。

宾尼也发现了,她向格拉利斯的女友珍充满恐惧地望了一眼,仿佛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随后她一个趔趄,滑倒在地,地面上的厚雪扑哧一声溅起,一下子喷了她一身,随后她呻吟着翻过来,但雪很快淹没了她,随后她短暂地发出一声“啊”,也许这声惨叫会拖得很长,可瞬间就被雪吸走了,整个人似乎从来也没有存在过。

余下的八个人都惊骇莫名,面面相觑。珍想要跳下车跑过去看看,却被格拉利斯一把拉住:“你疯了?下面有东西!”

滕跃震惊地问:“能……能有什么东西呢?”

格拉利斯没好气地骂道:“黄皮猴子给我闭嘴!”

尽管身处险境,但滕跃与他近在咫尺,真的很想一拳揍过去,可方恬很用力“嘘”地一声,让一切又归于沉寂。她示意另一名警员巡视四周,随后掏出手枪,向宾尼消失后的雪地旁指去,并喊道:“马上快跑进屋子里!”

邓肯和几名少年迟疑地下了车,却看到警署二楼的窗帘被拉开,里面的人吼了一嗓子:“快跑进来,千万别滑倒!”然后迅速关上窗,却听到吱呀吱呀的声音从远处直冲向那边的墙壁,随后渐渐消失了。

众人再无犹豫,狂奔过去。滕跃即时是在这样万分火急的情况下仍旧在暗忖:“这么大的雪,只是走路困难,又没有结冰,怎么会这么容易滑倒呢?再说只是滑倒了,就消失了,难道他们这里的传说是真的?这跟方恬讲的那个故事又有什么关系?”

陡然间,一道冲天的雪光扬起,蒂姆的女友,一个黑白混血女孩猛然滑倒,然后像是被地心巨大的引力吸走,连最后的呼喊都来不及。

方恬也已经知道她不可能活着了,也就不怕伤及她的性命,向那边嘭嘭嘭地射击,但也只是溅起了雪片,没有什么杀伤力。方恬连忙把背后的长枪摘下,向那边猛地放了一发,雪地内登时喷溅出血花,染红了雪的下方,随即将上方的雪映照得分外妖艳。

滕跃身体素质好,已经接近了警署大门和地面相连的几个台阶。但他又犹豫了,固然是担忧方恬的安危,也有点担心那被厚厚的雪覆盖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台阶?

“什么鬼玩意儿……”邓肯想大声咒骂,又及时地刹住,他不确定雪中的杀手是专抓滑倒的人,还是听声音。

“快……”滕跃指着警署的窗户,声若蚊足:“我们……一个一个的话总会被……逮住,咱俩练过,可以跳上窗户……”

方恬会意,向后面的人示意了一下,随即一跃而起,奔向窗户。滕跃紧随其后,步伐也与之不一致,避免那雪里的妖魔摸出规律。可身后连续两声“哧溜”的滑倒声,伴随着短促发出并迅速远逝的惨叫,转瞬间又恢复了寂寥和恶寒。

邓肯和格拉利斯总算命大,冲入大门,而大门被雪覆盖的石台阶仿佛在被窝里爬行的小狗,诡异地鼓出一块,只不过终究慢了一步,随即渐渐变平。

与此同时,滕跃也“腾跃”到了窗台,他常年打架,喜欢街头跑酷,身体素质也不逊于方恬,但可能是身体较重,加上心理素质不如冷静的方恬,一脚踏到窗沿时莫名一阵慌乱,没抓稳,一屁股跌倒在雪地里。好在在警校本来就受过专业训练,刚一触地立即将一只脚压下去,随后重新死命一跃,方恬和邓肯连忙拉住他的双手,将他大半个身躯扯上来。

然而当滕跃最后在外面的肢体——那只脚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揪住——或者确切地讲,是咬住了。滕跃顿时有种悲哀的感觉,仿佛自己是钓鱼的诱饵。他使劲扯,同时回头瞧,这时他几乎失去了挣扎的勇气。

他确信自己没看错,只见一张昆虫的嘴巴正收拢大颚,狠狠地拽着自己的长筒牛皮靴子,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哪怕再加上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扯过它,但这毕竟不是运动鞋,要解开鞋带就需要时间,那时恐怕这东西早就不耐烦,将自己的腿扯断了。

就在他连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物都来不及细想的时候,昆虫的嘴巴里一下顶入了一把猎枪,“嘭”地一声爆响,那怪物背后的甲壳被击穿,爆涌出炙热的豆绿色黏液,恶心地洒在下面的白雪里,顿时溶掉了一层。那怪物嘶嘶地惨叫着,放弃了食物,一头扎进雪里,消失不见。那雪像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或者干脆如同水一样。顿时将它的行踪彻底遮掩。

第十六话 雪天,千万别滑倒(5)

滕跃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湿透,甚至要憋出屎来,肚子里存了好多胀气,忍不住连放了几个屁,也不知道是文化风俗不同,还是目前的侧重点不在这里,反正没有人笑或者注意,这倒使得滕跃愈发尴尬。他刚站起来,就觉得脚下一凉,抬起来一瞧,不由得心跳加速,原来那么厚的牛皮靴子,居然被彻底咬穿,要是普通的鞋子,他的脚可能就不在了。

方恬也感到一阵心酸,那豆绿色的黏液既然是怪物的体液,那自己在门外开枪时出现的红色血液自然是蒂姆的女友被击中了……尽管蒂姆的女友最后必然也是怪物的食物,这一枪也算结束了她被生吞活剥的痛苦,但方恬还是深深地内疚。

格拉利斯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失去了女友和所有的朋友,已经出离了愤怒,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目光充溢着悲凉。

“雪地下面是恐怖分子吗?”

方恬愕然:“怎么?到现在你还认为雪下面是人?你难道没有看到那张虫子的嘴吗?难道我们集体出现幻觉了?”

滕跃也愕然:“恬恬,想象力丰富是件好事,可这是现实,科幻和恐怖电影那些东西就算出现在现实也可能会有合理的解释,比如那很有可能是恐怖分子发明的新武器,装成虫子的模样以便制造恐慌。美国导演都太扯了,你来这里才半年,怎么也学会这种思维了?别胡思乱想了!”

邓肯嗫嚅着说:“我……我看雪地下面确实是怪物……”

“不,我认为,是变形金刚。”滕跃揶揄地望着他。

格拉利斯冷冷地说:“科幻电影里嘲笑和质疑怪物真实身份的角色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怪物最爱拿这种人当甜点。”

“别吵了!”方恬肃然说,“想想吧,恐怖分子再狠毒,也不能用狠毒弥补体力,在雪地里藏着,能把这么多人拖下去?我想说,我们要是把这些非人类的怪物当成人来对待,那我们就已经没命了。”

随后她问屋内一胖一瘦两名三十来岁的警察:“乔治,佩恩,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也不知道……也就是下了一阵自学才出现的怪事……一开始大家也都在街上走,我在喝咖啡,也没注意……可人越来越少,一会儿又多了,紧接着,又没人了……后来出现了惨叫,我才注意到了。接着我们订的皮萨来了,送皮萨的就这么走过来,也没事。我们送了口气,他摁了摁门铃,我刚开门,雪地里就涌出来两只螳螂一样的虫足,一下子刺透了他……就像是在用叉子吃牛排,我的上帝!我们连忙锁上门,那东西砸了几下门,就不响了……后来我们这里接到很多报警电话……然后电话线也被扯断了……肖恩去开拖车,也没回来,或许也是被……”

方恬阴沉着脸:“看来我们也不用去搜救伍德了,我们都知道了原因……只是不知道雪地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它们好像还有一定的智力,这就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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