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书-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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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恬阴沉着脸:“看来我们也不用去搜救伍德了,我们都知道了原因……只是不知道雪地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它们好像还有一定的智力,这就更麻烦了……”
滕跃插口说:“那个……看来你们的老祖先都见过这种东西,要不也不会有不能在雪天滑倒这一说法流传下来……警署里面有枪库吧,大家装备好,再找一辆比较大的车,尝试着冲出去,到拉斯韦加斯,找人帮忙!”他怕警员们不理他,又补充说:“我是你们警长的男朋友,我们要结婚的!我在国内的警校念过书,能够熟练使用枪支!”
格拉利斯似乎总对他有偏见:“你没看到那东西在很深的雪里面潜行吗?子弹对它造不成致命伤害,在你打死它之前,它早就冲到你身边了!”
“我们可以试着把门口的雪清扫一下,让它没处藏身!”
“你怎么清扫呢?”
“用煤……”滕跃理屈词穷,只好说,“好吧,那咱们就等死好了。方恬,你想清楚,等咱们脱险以后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咱们国内下雪天可没有和猪一样大的甲虫和螳螂!”
方恬摇摇头:“你怎么这种时候了还在琢磨这事儿?打起精神多考虑我们的出路吧!回国……还不一定能出这个门呢。”她又思索半晌,说:“我不知道你们都对科普类的读物和电视节目感不感兴趣……在我们哺ru类和恐龙统治地球之前,称霸世界的是巨大的虫类,因为那时候氧气充足,虫类的体积长得都很大……你们听过著名的华裔女学者黎琪的讲座吗?她说要是地球空气中的氧气比例一直和当年一样的话,很有可能虫子会进化成像我们一样的智慧生命,并诞生虫子特有的文明。她还说我们多年用目前已知的最尖端科技探索外星人,之所以毫无头绪固然有多种原因,但很有可能大部分有文明的星球主人,都是虫类……我们哺ru类能进化成为智慧生灵,只怕是宇宙中的异类……”
“你是说,它们是外星人?这帮虫子来地球的时候忘记带晚饭了,所以先拿我们垫饥?我有个好主意!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地找到它们的宇宙飞船,然后去它们星球法院告它们一状!”格拉利斯冷笑着问。滕跃很不喜欢自己的女友被这样诘难,可他在心底居然和格拉利斯有着相似的疑问。
方恬没理会他,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一步就不错了,对乔治说:“去武器库把枪都拿出来,给这小子一把,他在中国也是警察。”
滕跃除了在警校打过靶之外,也没有经历过任何实战,警校内用的枪也都是旧货,摸到崭新的武器后心情格外激动,熟练地拉枪栓,随口问道:“你们这里难道每年都会发生这种事?”
“头一回,头一回!”
滕跃看邓肯也不是很自信的表情,又问:“那你就好好想想,今年镇上发生了什么跟去年不一样的事儿,以至于导致了这种怪事的发生?”
“不是头一回!早在一百六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
这声音很陌生,起码刚才没有听到过。众人扭头一瞧,只见一个仍旧保持电影上古老装扮的印第安老头从洗手间推门出来,年龄大约已近耄耋,满脸的皱纹如同干涸大地上的裂纹。他身材魁梧,很容易让人猜测军人是否是他年轻时的职业。
“马库斯,你又因为什么事儿进来了?”方恬吃了一惊。
“年轻人,我是镇上的活化石,你对我应该尊称一声先生。我给来本镇参观旧矿山的游客们讲讲本地历史,有什么不对吗?”
佩恩对方恬悄声说:“这个老骗子又拿那些老掉牙的传说不断地讲,还给人算运气,骗了很多游客的钱……你走了以后人家告上门来,我们才把他关起来,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小伙子,我耳朵不聋,你别鬼鬼祟祟的,我一没有抢,二没有偷,是那些人主动给我钱的!运气这个东西是随时会发生变化的,他们要是不给我钱,恐怕运气就会更差……你抓我,就该把全世界的股票分析师全抓起来,他们骗了十亿人……”
滕跃情不自禁地追问:“老先生,能问问刚才你说的‘一百六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吗?你是指这雪地里的怪物在那时出现过?”
“嗯,当然,是我的曾曾曾祖父说的。”
“你们家祖传骗子……”方恬喝止乔治,“听他说完。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需要更多相关的情报。”
第十六话 雪天,千万别滑倒(6)
“那些雪地里的怪物,在它们看来,我们才是怪物呢……”印第安老头拿着咖啡壶给自己填满,慢悠悠地说,“要追忆起来,我的曾曾曾祖父——直接说我的祖先吧,他曾经还给镇长的老祖宗‘老约克;打过工呢。当时他也只有十五六岁。老约克雇用了不少保镖,其中有个中国人,面黄肌瘦,成天对着老婆的画像流泪,不熟悉的人可能会瞧不起他,但这人实在是个冷兵器专家,尤其是当他手里哪怕仅仅有一小块石头的时候,就注定他身边十平方米之内的人没有机会向他出枪。在一个夜晚,我祖先亲眼见过那人动手,和一个日本人打得两败俱伤,当晚就死了。老约克也算有良心,按地址给中国人的妻子寄了一笔钱,但久久没有回音,后来他听远在东方做生意的朋友打探说,那中国人的全家都被杀害,墙壁上还用血写着‘行私者格毙’,听当地人解释说,意思大概是不听上面指挥,私自行动者杀无赦。看来他是属于某个神秘组织,只不过因为老婆染了重病,不得已去当了保镖,但也不至于就该杀呀,难道这个组织极端仇视外国人?这也有可能,在中国,仇视外国人的人可不少。老约克知道了这事也就是为此深表同情,可没过几天,来了三十多个中国人,直接到了他的矿上。你们要知道,那阵子旧金山刚出现淘金热,这才通了火车,等进了内地的犹他州(当时内华达隶属于犹他),到处是荒漠沙海,骑着好马也要走上半个月。可这些人似乎就是走来的,一律带着锋利的冷兵刃。
“老约克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害怕,以前他仗着有几十条枪的护矿队,也骄横了一阵,但经过那件事之后,也老实多了。领头的中国人自称姓安山,好像是个化名吧,中国人的模样都差不多,但这人特别有气势,一看就比高他一个头的白人还威猛得多。安山态度强硬地要求老约克带着他的护矿队和工人数百人全部撤离,矿口堵上。老约克以为他们是想用在这里死去的中国人为由头敲诈自己一笔钱,或者想平分矿山利益,起初不肯答应。可那安山说要是不答应,就把所有人杀个干净。那些保镖各个都是获过重刑的流放犯或者退役军人,一听这话都冒火了,他们都是拔枪速射的高手,但还没等摸到枪柄,安山身边的一个很不起眼的手下就立即将最前面七八个人踢趴下。安山忽然一脚踢翻了桌上的一盆洗脸水,接着摊开一只手,手掌一接,那水泼到手掌上,立即在掌心旋转,越转越实,最后竟而凝聚成一个冰球,随手一扔,炸裂开来,后面凡是举枪的人都是连人带手中的枪都变成了冰坨……”
“等等!”滕跃伸出手,问:“这位老丈,您知道金庸么?”
马库斯一怔:“知道啊,你们中国人的大仲马。”
“您看过他写的《笑傲江湖》么?”
“看过啊,虽然文化差异让我不能理解……”
“您知道左冷禅的得意绝技是啥?”
“知道啊,叫寒冰掌(注:原著为寒冰绵掌)。”
“是啊!”滕跃冷笑道,“你这个老骗子!以后找一本不出名的武侠小说再接着编吧!”
马库斯宽厚地笑笑:“我的确看过武侠小说,但并不是用来杜撰我祖先见闻的基础。可以说,你们中国人的武侠小说也许在你们自己的文化圈子里面流行,但我们是不爱看的,就像你们也不会爱看莎士比亚。可我正是因为听了祖先传下来的故事,才对中国人的武术产生了兴趣,到处搜寻这些书来看。年轻人,我还没有讲完呢。”
滕跃点头:“忽悠,接着忽悠。”
“那安山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掌则烧得通红,随手在盆子里剩余的水中一浸,那些水发出‘滋滋’声,迅速蒸腾成了热气,消散在空中,连盆子都被烧穿了一个大洞,下面的桌子如同被扔进炉子里点燃一样,都变成了黑乎乎的焦炭。众人都看呆了,这样的手掌要是拍到人身上,还不得皮焦肉烂?久久不能言语,都低着头,害怕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安山说,我可不是开玩笑,我要杀你们这几百号人,用不着十分钟,只不过我吃素菜,不爱多杀生,不肯随便取人性命,希望你们知难而退。老约克见到这样的场景,哪能继续顽抗?也就一切照办。谁料到了停工的当天晚上,又一群欧洲来的白人找了过来,他们既不是游客也不是掘金人,更不是流lang汉或者退伍军人,他们要求老约克把矿继续开下去,必要的话还可以提供资金和技术的支持,出了什么事他们负责。老约克就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所措。可那些中国人见到白人来了,居然有些忌惮,悄无声息地离开镇子了。过了没多久,那帮中国人又回来了,这次回来的可不光他们自己,还有数量差不多的一群阿拉伯人,一群非洲黑人,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印第安人,然而我的祖先见到同样是印第安人,上去亲切交谈,人家却不理他,我的祖先根本看不出他们到底是哪个部落,只觉得是一个部落大联盟,说什么话的都有。其实,老约克的矿场也有华人猪仔和黑奴,但与此相同,华人说那群中国人也是南腔北调来自中国各个地方,其中还有几个东南亚人、日本人和韩国人。而黑奴也说,那群非洲人几乎包括了非洲各地的黑人。这样一来,这四群人组成了联盟,态度再度强硬起来。我的祖先回忆说,虽然这四伙人之间也有小摩擦,可也有共同目标,仍然是同一利益集团,而支持老约克的白人虽然式微,却毫无惧色,他们还带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机器,上面架着能够旋转的连发枪筒,火力强大(公元1883年后机关枪才被发明,之前都是一捆枪绑在一起),双方人数加在一起有两百多人,谁都不肯让步,剑拔弩张,直接就动武了。老约克他们都猜想矿井下面必然血肉横飞,谁也不敢下去瞧。然而就在这时,矿场突然不知什么原因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震动范围很广,整个矿都塌方了,烟尘滚滚。直到一整天过去后,人们才敢下去看,很快发现了不少尸体,但数量不对,有些尸体不见了,也许还没有死,也许是找不到了,比如那个安山……自此以后,这一带的雪就特别大了。当年冬天,雪大到遮天蔽日,没有阳光时,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怪物,它们从地底下爬出,专门隐匿在雪中觅食,吃掉了不少人……”
他陡然间说完了,又开始神神道道地念他的印第安咒语,神情重新变回了痴痴呆呆的样子。先别管他的话是真是假,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建设性的解决办法。
格拉利斯面色惨然:“方警官,电话既然打不通,我想回家看看妈妈爸爸怎么样?”他家境贫困,父亲是个瘫子,需要母亲照顾。
方恬坚决地摇摇头:“不行,绝对不行!你出去必死无疑。你好好带在这里就不会有事,不然我对不起你父母!”她又嗔怪地对滕跃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送死!”
滕跃心里一阵温暖:“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没有。”方恬的脸皮在她的警察生涯中早就锻炼出来了,不会因此而窘迫。
“那……我的岳父岳母……”
方恬黯淡地说:“没办法。等出了太阳,雪融化了之后再说吧。这是唯一的办法。”
乔治插口说:“这种雪在咱们这里得下半个月。这里可没多少吃的,埃维尔开的超市距离这里不过一百步……”
第十六话 雪天,千万别滑倒(7)
方恬狠了狠心,朗声说道:“我记得仓库有一套用于在深山搜救失踪攀登爱好者的器具,里面有根很结实的绳索。我和滕跃试着爬到屋顶上,然后跳到超市的房檐上,用它套住超市屋顶的坚硬突起部分,打个结实的结,做一条空中绳索。我和滕跃受到过这种训练,从绳子上挂着爬过去不成问题。乔治、查理、佩恩、格拉利斯、邓肯,你们五个就留在这里……”
“我们也可以爬!”格拉利斯倒不是出于高尚,他觉得在这里守着武器也是个死,还不如守着食物,耗尽之后再死也比现在强。
“你们不行。你们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光爬屋顶都有可能滑下来。况且这条绳子的承重极限,我们并不清楚。等到我弄好了绳子,你们从窗口斜着朝超市的大门开枪,注意别伤着人,也要小心窗户下面雪地里的动静。等超市的人注意到我们,你们就大声喊,让他们弄一个篮筐,装满食物,从绳索上滑行下来,滕跃在屋顶接住。我们也在篮子里放上几把枪支,让他们保护自己,也是保护我们大家共同的食物来源。各位看怎么样?”
大家纷纷附议:“是个办法!也只能这么做了。”
两人一人一把枪背在身上,提着装着两支手枪的篮子蹑手蹑脚上了顶层。好在两人当年的训练很有效,功夫都没有搁下(只不过一个当警察一个靠打架来维持熟练程度),三年过去了,两人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携手。
方恬身材颀长,却只有九十五斤,故而示意滕跃还是由自己来爬。她四肢并用地倒挂着,缓缓地向前移动。为了减轻重量,自己的长枪交给了滕跃,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准备了一把手枪插在腰间,以便顺手快速向雪地里骤然出现的怪物进行有效射击。
她移动到绳子中央,这是最险的时候,绳子被她的整个身躯坠下,距离地面只有两米五左右,要是突然有个怪物体积巨大或者跳跃力达到一定程度,突然冲出把它咬下来也是没问题的,手枪需要连射几次才有可能打死它,但那时候它有可能已经吃着自己了。好在她行动轻盈,一直没弄出什么响声。
偏偏在这时,一只挺大的鸟飞了过来,随后落到距离她不远的绳索另一端,并怪叫几声。方恬心理素质再好也不由得紧张,怕它碍事,伸手虚张声势地挥舞了几下,可那鸟大概是看出了她的虚弱,不但不飞走,反而向它一路啄过来,马上就要点到她的手指头。滕跃看得心焦,打算射击,但方恬偏偏遮住了那只鸟,自己许久没有开枪,很难说会不会伤到方恬。那鸟似乎看出了端倪,很得意地继续大叫,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尤其吵闹。
眼见那鸟飞到了方恬的手指边,就要低头啄下来,方恬绝望得脑海一片混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扑哧”一声轻响,那鸟陡然又是一声怪叫,好像是死前的悲鸣,随后身躯洒出一片血花,坠落雪地。
什么东西很轻,却也很有力度地击落了它!滕跃反应机警,四下环顾,却看不到任何可疑之处。是谁开了枪吗?声音很轻,莫非是带有消音器的枪?但眼前旷野雪白,没有任何人或者其他动物的踪迹。出手的人是好意,这毋庸置疑,可究竟是谁出手,救了方恬的命呢?
而方恬则看着那只鸟,它落地的一瞬间又滑了一跤——鸟儿居然也会滑倒,听着不可思议但那分明就是滑倒的姿势,像极了一个瘦弱的侏儒。而雪地也在同时破开,一只银白色的鱼头浮了上来,估计光那头部就有半米大小,像是常见的鲤鱼或者鲈鱼,一口将鸟生吞入嘴,随后以原来出现的姿势倒退回雪地里,消逝不见,雪地像是从来没有裂开一般。这到底是什么生物?要不是鸟被不明东西击落,现在在那巨鱼嘴里被咀嚼的就是她了,想到这里浑身一阵颤抖,还有些恶心。
方恬定了定神,爬到超市的房顶上,滕跃虽重,但胆子稍大,动作也快,很快也爬了过去。两人在屋顶又是一阵不知所措,要是跳下去必然会落到台阶上,台阶上全是白雪,可谁能保证白雪下面现在仍然是台阶呢?方恬在这熟悉的台阶上走了半年多,此刻也不敢确定,只觉得白雪的上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纯白的积雪第一次让她产生厌恶的感觉。
滕跃用绳子绑住自己,又把绳子的那端固定好,两只脚让方恬抓着,倒挂下来,轻轻地砸门,只听里面一阵惊呼,看来都被吓怕了。直到里面的人发现这是人手,才凑过去看。但没有立即开门,里面的人似乎经过一番争吵,才将门打开。
方恬和滕跃跳下来,快速跑进去,门随后快速闭合,却在那一瞬“啪啦”一声,挤断了一只知了一样的翅膀,但根据这翅膀的尺寸,可知那知了足有一条狗大小。
超市里面有二十七八个人,都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架子上的食物,也不管合不合口味,看上去就像是战后的难民领到了救济品一般可怜。
滕跃惊魂未定,这才看到开门的女人是一个亚裔妇女,又瘦又矮,眼睛本来就不小,在瘦小的脸庞上更显得大,却看不出具体年龄,只觉得仍是个年轻女子。方恬大喜,叫了声“妈妈”,便扑在那女人身上。滕跃慢慢稳定情绪,才想起这女人是谁,结结巴巴地说:“伯……伯母你好……”
方恬说道:“妈,这是我以前的男友滕跃,他来这里玩几天就走。”滕跃刚要反驳,方恬的声音却又变得慌乱起来:“妈……爸爸,爸爸呢?”
“你爸爸……他……”方母摇摇头,竭力地掩饰着刻骨的痛楚,可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让滕跃肃然起敬。
方恬虽然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骤然听到,也失声痛哭起来,感到天昏地暗,无力地扶着滕跃的肩膀。滕跃一阵心酸,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天色已经暗下,方恬被激烈的争吵声再度带回现实。
“你们不能再这么吃了,要做统一的分配!”方母严厉地说着,俨然一位领袖般肃穆庄重。方恬从未见过母亲这样,在她的记忆中,母亲一直是鹤声细气,慈祥和蔼的小女人。她又联想到了父亲,再次哭起来。
“你管我们?你自己就是个外来户!”一个黑人不满地回敬。
“就是!说不定就是你们这些黄皮猴子把怪物引来的!”另一人也跟着相应和,那人正是超市的主人埃维尔。
方恬虽然有丧父之痛,却仍然不允许别人欺侮母亲,站起来喝道:“你们干什么欺负我妈妈?我妈妈有说错吗?只有统一分配才能最大限度地支撑这个集体!”
“谁跟你是一个集体……”大家的声音小了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