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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黑夜天书-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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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瞥了一眼涛子。

涛子会意,结结巴巴地说:“是他,哥……就是他!”

全儿忙不迭地接茬说:“我也认得他!大哥,错不了!”

毕含刚回头逼视着宁永夜,看了好半晌。宁永夜没有避讳他的目光,但几秒钟过去以后,他和气地先开了口:“大叔,你打算一直看下去吗?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小朋友,你挺有魄力的呀。”毕含刚扬扬眉毛,伸出食指在宁永夜的胸口点了点,“我来找你干什么你真不清楚么?你敢欺负我表妹,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这不是直接打我的脸吗?我本不该跟你个小孩子计较,可这个事你做的实在不妥,我毕含刚这几年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听说你还想掐断我表妹的脖子,是不是?吓得她都不敢跟着我来了,哎呀妈呀你这个厉害啊,真太牛叉叉了!怎么样?今天你就划个道出来,挑明了说该怎么办吧!”

宁永夜望向了涛子。涛子打了个寒噤,颤声说:“这个……不是我……是……”

宁永夜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均匀地缓缓吐出,抬头说:“昨天那件事的前因后果究竟是怎样的,恐怕你表妹根本没跟你辩证客观地表达清楚。要是你相信我的话,愿意听我解释,那我也愿意重复一遍给你听……”

“我没那个功夫听。”毕含刚冷冷地打断,“我毕含刚要是跟别人讲理的话,那就不是我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动手打我妹妹,这个根本不重要,关键是你敢打我的妹妹,我的!这就万万不行。这下你懂了?”

宁永夜嘴角翘了翘,依旧没显出任何害怕的样子,令众人好生失望。只见他说:“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今天来是为了报复我。……是吗?”他突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倒让毕含刚感到一丝潜在的危险,涛子更是觉得不妙,小声提醒道:“哥……你看是不是……回公司多找几个人来?”

“你来这儿如果是为了专门给我丢人的话,你立马给我滚回去。”毕含刚回过头来继续说,“小兄弟,还真没看出来啊,你临危不惧倒真是个人物。听涛子说你会两下把式是不是?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拿你当个普通的孩子看了。正好,我年轻的时候也学过几年散打,虽然现在老了,也好久没跟人动手了,不过侥幸蒙社会上的朋友抬举,这十年还没输过。你要是愿意尽快解决这件事,那就请不吝赐教,好不好?”

宁永夜想起昨天母亲的训导,犹豫了一会儿,说:“你非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是大学,人来人往的,不方便吧?”他说这话的时候,顺便瞅了瞅门口那位熟悉的保安,谁知那保安把头一偏,移向别处,不去看他。

“对不起,你好像还没弄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地位吧?你没本钱跟我讨价还价。”毕含刚阴冷地笑了笑,“你不是喜欢让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吗?那你自己怎么就不试试这种感觉怎么样呢?再说在公共场合,谁也不能暗算谁,正大光明。”说到这儿他有意顿了顿,邪邪地问:“听说你会气功,怎么打你也不疼,是吗?这次你还这样吗?”

“我没那么迂腐。”宁永夜针锋相对地道,“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和你冲突,可你们非要找碴寻衅,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我警告过你的妹夫和妹妹,看来没什么作用。这一次我不会坐等着挨打,你打我多少拳踢我多少脚,别怪我如数全还给你。”

涛子和全儿一凛,纷纷向后推开,让出一个圈子。周围来往的路人隐约意识到这里可能要发生斗殴事件,也都自觉地绕道而行。

“口气不小啊。行,我让你是个小孩,你先动手吧。”

宁永夜摇摇头:“我不想欠你的,还是给你一个打我的机会吧,省得你日后抱怨。”

毕含刚被他狂妄的口气彻底激怒了,两腿一分,双拳并举,拉开架势,锋利的目光鹰隼般死盯着对手,心里琢磨着:“这小子可能是从小在武术学校练习,加上年轻,柔韧度肯定好,估计腿功不能差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我的腿现在踢不到年轻时候那么高了,就得迅速贴近他身边,用拳头放躺他,不给他能施展踢腿的距离……”

他短促地叫了一声,猛然向前推移,眼见宁永夜部位所动,心里一喜,直到他再没时间抬脚了,否则等他跳起来胯部就必然暴露在自己的拳下,论拳头的力度,相信这小子没吃几年干饭,不可能超越自己,自己年轻的时候打碎砖头也不是难事。

无暇多想,这一拳已经重重地撞击在宁永夜右侧的太阳穴上,又准又狠。这时毕含刚也有些后悔,他只想象征性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并不想把他弄伤,可是这小子明明有武术底子,却没像自己预料中的那样躲闪或者遮挡,而是逞强好胜地正面受了这一拳,万一把他打死,自己可是要吃人命官司的。

谁知宁永夜仍然柔和地看了看毕含刚,竟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毕含刚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认为这小子好整以暇装腔作势,便说:“小兄弟,你别这么好面子,这一拳对一个学武的人来说也不算快,你应该有能力躲开,为什么不躲?难道你练武练的是铁布衫金钟罩么?”

宁永夜淡然一笑,说:“毕含刚,我也听说过你,你是个著名的地痞流氓,所以我不想和你纠缠不清。我不躲是不愿耽误时间,想尽快把这件事了了,你这一拳要是真的能对我造成伤害,我也肯定会躲的。现在你打完了,轮到我了吧?”

第二十话 喋血博物馆(4)

毕含刚突然发现这小子虽然长得斯斯文文,却有点当地痞无赖的潜质,每句话都尖锐得让人浑身不舒服,不由得失声笑了:“好啊,你来进攻,你要是能打赢我,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市东从此以后有你一号人物,我亲自给你摇旗,开山立柜!”

宁永夜向后退了几步,运足了气,猛然冲过去凌空飞踢,狠狠一脚蹬在那辆冰蓝色的别克车上,别克车的四面车窗、后视镜以及车灯蓦地发出一声很大声的脆响,整个车呼啦一声如电影特技般翻了个个儿,四肢轮胎也向四个方向骨碌碌地滚出,好在周围仅有一两个人在远远观望,没有造成多大的轰动。

宁永夜走到了合不拢嘴的毕含刚眼前,轻声说:“你把嘴合上。我有我做人的原则,你虽然不是个好人,可毕竟没杀人放火,还不算是十恶不赦,所以我也不愿随便伤害你。明说了吧,像你这样的今天来一百个也没有用。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听懂了吗?”

说完他拍拍毕含刚的肩膀,抄着手离开了。半晌毕含刚的思想才回到现实,喃喃地说:“我……我操,涛子,全儿,栋梁,你们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在轮胎上做了什么手脚……?”

涛子幡然醒悟,猛地一跺脚,抱怨道:“哥,我跟你说过,这小子很可能是个外星人,来地球执行任务的,可你就是不信!别真把他惹翻了,他能把咱们打得跟这车一样!”

那个保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毕含刚身旁,提醒道:“这里不许打架斗殴。”

毕含刚大怒,叫了声:“滚!贱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其他三人一拥而上,每人踢了保安两脚,这才觉得出了口恶气,把轮胎重新装好,悻悻地开走。

路上,毕含刚心有余悸地说:“这也是我太大意了,真是……社会上什么人都有啊。行了,反正他也不会跟咱抢生意,他爱怎么地怎么地吧,以后再少招惹他就是了。嗯?涛子,怎么啦?你这是什么表情?”

后视镜里的涛子心惊胆战地说:“那个……哥,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这都是莉莉的计划……她说我先带你过去找这个小子,她……她趁这个时候把那小子的妈妈绑了,带回公司……那小子他妈天天都去知味小区旁的菜市场……”

车骤然停住,轮胎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毕含刚把座位的靠背向后猛地一压,转过身劈头盖脸地拍打着涛子。涛子惨叫着哀求:“哥……别打我,你会功夫,打伤我咋办?……哎哟!哥,这事儿它不能怨我,这不是我的意思……啊!别打了……”

“你他妈的是男人吗?你就不会阻止她?那公司是我的吗?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她一个中层干部家属有什么权利把这事扩大到让整个公司背责任?单总现在正在谈一笔大生意,要是让那小子知道他妈妈被绑架,还不去公司闹个底朝天?到时候我们怎么向单总交待啊!?我刚刚投靠他才几天,没有他管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就什么也不是!”毕含刚心烦意乱地命令道:“他妈的不跟你们说废话了!栋梁,调头回公司!”

栋梁惊诧地问:“哥,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吧?咱就是吓唬他一下找回面子,也不是真绑,这活儿咱又不是第一次干,以往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啊。就算这小子是个气功大师,咱公司光保安就八十多个人呢,连带着其他的机电人员全部算上足足有两百人,还有枪呢,哪怕他是陈真也不可能说进去就进去吧?”

毕含刚吼道:“你今天哪来这么多个人观点?还他妈陈真,就是黄飞鸿也不一定能打过他!这人是不是地球人还两说呢,你们想当千古罪人吗?快!马上回公司,迟了就要出大事了!”

如果从烟州选出一个代表性的企业,自然非四间集团莫属。这个企业从早年走私开始一直发展到如今,几乎囊括了各个利润丰厚行业的冠军头衔,拥有几个大岛,十多个村子的联合,正式员工就有四万多人,总资产三百多亿,即便在省城滨都和计划单列市丹港,也难以从土生土长的企业里找出这样一头资本巨鲸。难得的是,四间集团的掌门单家,以低调朴素著称,除了ceo单觉金,其他持有巨额股份的家族成员很少公开在各类媒体中露脸,并且热衷于公益事业,远离穷奢极欲。从四间集团的门头就能看出来,尽管各地的分公司华丽大气,可总部仍旧是这五十多年历史的三层老楼,沧桑稳重,一点儿也不输于周围的高楼大厦。

现在宁永夜就已经站在四间集团总部门前,手里紧攥着那张莉莉给他的留言条,目光中溢射出极为恐怖的色彩。半个小时前他回到家里,却看到家门开着,里面被砸得乱七八糟,妈妈却不见了,房东并不关心她的死活,只顾在宁永夜背后咒骂着:“你们母子俩脸皮真够厚的,房租拖欠了两个月,这要不是我心善,早就把你们撵出去了。你们不知报答,还召来些不干不净的人,把晦气带进家来……”

宁永夜对他不予理睬,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桌子中央的纸条上,上面写着:“你知道我是谁,我有仇必报,你敢羞辱我,我就要你这辈子不好过!你敢报警,小心你妈妈的命!要想救你妈妈,就到四间公司门口跪下,当众向我磕头赔罪,如果你不来,今晚六点以后你就是孤儿了。”

宁永夜没想到朗朗乾坤之下,他们居然猖狂到了如此地步,而且更荒诞的是,居然欺侮的是他!他知道自己身负重大的使命,但现在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小哥,你看什么看?”保安瞅见这小子在门口驻足多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来不怀好意,便扬扬手,“快滚!”

宁永夜缓步走上台阶,凝然说:“我来找我妈妈。”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你是一只小蝌蚪?东边公园有个池塘看见没有?去找妈妈吧!别来捣乱!”保安自以为幽默地调侃道。

“叫毕含刚的表妹张莉莉出来,放了我妈妈。”

“你脑子有毛病啊?毕总的名字是你叫的?他会见你么?谁认识你妈妈呀?滚!”

宁永夜又踏上一步。保安慌了,恶狠狠地一推,宁永夜截住他的手,然后把手握紧,宝安“嗷”地一声狂叫,眼泪和鼻涕都淌了出来,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另一个保安怒喝道:“你小子找死吗?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儿?”他迎面一拳打过来,宁永夜砰地一脚,顶在他肚子上,将他踢出三米多远,那保安落地的时候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这才想起疼来,痛苦地喊起来。马路上的行人纷纷站住,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流泪不止的保安忍痛把口哨放进嘴里,竭力地吹起来,然后有气无力地对着对讲机喊道:“来……来人哪!有外人强行侵入!”

口哨引起的效果奇佳,很快,短短十几秒内,楼内传来了阵阵的皮鞋踢踏声,当宁永夜推开大门打算进去时,迎面已经有二十多名制服保安冲进来,第一个人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宁永夜也不客气,伸出拳头,与来人的拳头一撞,咚一声,那保安腾空向后跌去,一下子压倒了三个同事。

又一个保安掏出胶皮棍向宁永夜的后脑勺砸来,宁永夜一把卡住他的脖子,一转手,保安身子翻个儿,头脚易位,头部轰地撞在地板上,不省人事。接下来便没有人敢主动上前攻击,但是他们挡住了宁永夜的去路,宁永夜在人群中穿来移去,啪啪啪连连掴着耳光,每一记耳光都能让一个人完全栽倒,在地上翻滚呻吟。

第二十话 喋血博物馆(5)

宁永夜走进大厅,陡然警觉起来。拐角处走来了十余个没有穿制服的壮汉,多半脑袋刮成青皮,许多人的肌肉盘根错节,青筋迸露,手里拿着钩子、铁棍和尖刀,领头的家伙还算有点头发,年纪大些,一脸横肉,穿一身铮亮的黑皮衣,皱着眉头问:“你是谁?敢来这儿捣乱?知道这是谁的公司吗?”

骤然,门口传来了毕含刚焦急的喊声:“鹏飞!你等等!千万别动手!”

宁永夜如果不是为了妈妈,也绝不会先动手,他傲然地讪笑着,向二楼的楼梯走去。他是怕电梯被监控,使了手脚把自己困在里面。蔡鹏飞也是市区内当年呼风唤雨的大地痞,从没见过谁敢无视自己的存在,想都没想就扬起棍子砸向宁永夜,毕含刚要阻止也迟了一步。

咣当一声巨响,蔡鹏飞只觉得手心像是被火烫了一下,铁棍脱手。他刚想再进攻,却惊异地瞥见那铁棍已经弯成一个可笑的人头形状。毕含刚见宁永夜这样都没事,虽然加深了恐惧感,但总算舒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比较了解宁永夜了,这小子挨了打无动于衷的话,就不会再还手伤人了。可惜他这次想错了,宁永夜的妈妈被绑架,这足以让他产生杀人的冲动。

蔡鹏飞愕然道:“你的头是他妈什么做的……?”还没说完,他就感到头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大脑里钻出,疼痛入髓,宁永夜又揪住他的头发,呼地一甩,蔡鹏飞就笔直地滑到了大厅的对面,撞翻了一张玻璃桌,连打了好几个滚,一头拱在一个大瓷瓶下,哗啦啦一阵乱响,蔡鹏飞如同被无数把刀子割伤,血从各个部位浅尝辄止地射出,看起来触目惊心。

尽管这一刻全场的人都被深深震撼了,可蔡鹏飞毕竟混了这么多年,手下还是有几个亡命徒的。宁永夜右侧的一个瘦子腾地伸出手,雪亮的寒光直插宁永夜的胸口。

宁永夜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并起,在刀身上一弹,那把刀的刀背立即凹了进去,那小子感到不妙已经晚了,宁永夜正面一拳,对方的鼻梁骨发出一声脆响,鼻子便软软地塌陷下来,血从鼻孔不住地涌出,脸部已经失去了抽搐的力气,仰面摔下楼梯,昏死过去。

宁永夜连口气也不喘,阴凝俊逸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周围的打手,就像一条含有剧毒蓄势待发的眼镜王蛇,众人都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不敢与之对视。

宁永夜对毕含刚说:“你是个聪明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烂事。我猜得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是手下留情,你们这些人来多少都一样,把刀子都放下吧,就算真能扎到我身上,我也不会死。这个人的鼻梁骨已经断了,不快点送医院的话,鼻骨倒插进颅内压迫了神经,不死也是面瘫了。那个蔡什么的,他的背部脊柱已经断了,治好了也是高位瘫痪,但总算能保住性命。你们现在把我妈妈放出来,我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们哪有资格跟我结怨,我的拳头也不是用来打你们这群垃圾的。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把这个楼拆掉,假如我妈妈受了一点委屈,你们这栋楼上所有能活动的东西都得变成标本……懂?”

说完他望向毕含刚。毕含刚忙冲涛子喊道:“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莉莉找来把人放喽!”随即他陪笑着说:“小……小兄弟,你、你不要着急哈,我妹妹那都是恶作剧,不能当真的,她哪敢真绑架?那是犯罪!待会儿我让她下来给你赔礼……”

“不用了,你只要把我妈妈还给我就行了。”此时的宁永夜像一只活鬼,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是再看见你妹妹,难保我忍得住不掐死她。”

“哦?哦!嘿嘿!是是是!消消气……”毕含刚笑得像济公,“小兄弟,你妈妈一点儿罪也没遭,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呢!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就好啦!我看你身手这么好,不知道肯不肯和我合作,我决不亏待你……”

蓦地,有人在楼上朗声问:“刚子,你喊什么呢?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两天我有重要的业务要谈,你就不能安静点?”

“哎!单总,对不起……”毕含刚变了脸色,垂下脑袋。

楼上那人现出上平身,宁永夜望上去,见他身材瘦削,穿着一身从外表看就价值不菲的银白色古驰西装,领带也是相同的颜色,配衬着黑衬衣。他看上去五十多岁了,但皮肤保养的还算不错,看不到皱纹,也只有在鬓角才能隐隐地露出几根银丝,这就是这栋大厦的真正主人——单觉金。

当单觉金看到大厅被糟蹋得一塌糊涂时,不怒自威,没等毕含刚跟他解释,已经明白了八九不离十,便肃然问宁永夜:“这位朋友,你是谁?”

宁永夜的怒火还没有完全消退,只是随口应付道:“单先生,这跟你没关系,一会儿我就走了。”

毕含刚没时间跟单觉金解释眼前到底是个什么人,这时苦不堪言,单觉金问:“这是你干的?”

“我来找我妈妈。”宁永夜瞥了一眼毕含刚,“这事一会儿他会跟你解释,我懒得重复。把你这里弄乱了,真对不住了。”

“一句对不起就想走人么?”单觉金冷笑着,“你胆子倒不小,敢单枪匹马地来砸我的公司。谁指使你的?嗯?”

宁永夜实在不愿多作纠缠,便对毕含刚说:“你妹妹什么时候把我妈妈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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