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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怪道胡宗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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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的部分,却一片雾蒙蒙的。样子很像是老年人白内障,有一层类似鸡蛋清一样的东西遮住了眼睛。这说明这个姑娘被鬼上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体质的关系而中招,是因为她曾经亲眼见到了那个上身的鬼魂,也许是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附身了。
    在我们行内流传着一条定理,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或者巫家,甚至还包括更多散落在民间和鬼打交道的门派,我们都知道,绝不能跟鬼四目相对。鬼魂影响活人的最终目的,都是附身。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条道理是不变的。因为当你和它对望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鬼换眼”,就是能够借你的眼睛来看东西,直到能够借用你的手脚来做自己的事的时候,那就是已经被上身了。而姑娘眼睛里那层白蒙蒙的东西,可以说是她被鬼换眼的铁证,因为那团白色的东西,是属于这只鬼魂身体的一部分。
    我问胡宗仁,现在你觉得该怎么办?胡宗仁和对待鬼上身的方式是不同的,我是用吓的方法把鬼给吓出来,但也要份情况,有些固执的,压根就不会理我。而胡宗仁道家则是直接驱鬼,不但姑娘在这个过程中要配合胡宗仁,她也会因此遭受不轻的痛苦,再加上我和胡宗仁是答应了黄婆婆,要把这个鬼魂送回家,所以不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想了一会,胡宗仁对我说,要不这样吧,趁着现在她睡着了,你先检查一下屋里,看看那个鬼魂此刻是在她身体里还是在外边。如果还在体内的话,就把这间屋子结个阵,想法子把鬼魂给从身体里逼出来。听到胡宗仁说这些,我才开始四下打量这屋里的环境。天花板上有个圆盘形的吸顶灯,白色的灯罩。先前胡宗仁被扑到的地方,背后就是窗户。我走到窗户跟前,试着计算角度,发现如果当灯打开以后,我在床头的位置,是可以通过窗户玻璃的折射而直接看到吸顶灯的。窗户的旁边是一扇门,先前刘总告诉我,这扇门外边是女儿房间的生活阳台,空调机箱和杂物什么的也都放在里边。而正对着床脚一侧,则是一个实木的写字台,这个写字台挺长的,墙上是背挂式的电视机,写字台上放着一个橄榄型的可以转动的镜子。也就是说,如果我躺平在床上的话,我也能够通过调正那面镜子的角度,看见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姑娘的床是属于落地式的,也就是说人不能直接钻到床底下,这就意味着一点,当我打开屋里的灯以后,这满屋子唯一无法被灯光直接照到的,除了生活阳台之外,就只有那写字台底下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件事能办了,但是还是会冒着一些风险,尽管此刻我们安抚了这个鬼魂,但要如何不折损它的情况下抓住它,而且它是否愿意束手就擒,这谁都保证不了。于是我对胡宗仁说,你现在就帮忙画点符吧,雷符就行,但是不要特别大力的那种,我可不想你一下就把它给劈个魂飞魄散的。胡宗仁问我说,是不是稍稍电一下就行的那种?我说是的。他问我要几道?我手指着房间来回比划了几次,算了算,我说7道差不多了。
    说完我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挺早,距离天黑,还有2个多小时,而我想到的法子,虽然未必只能在天黑才能做,但的确是天黑效果会更好。在那之前,我开始做准备,我对刘总他们说,请退出房间外面去等着,因为待会我要想法子把你女儿体内的那个鬼魂给逼出来。刘总点点头,站到了门外。我和胡宗仁并没有关上门,而是故意让刘总看到我们在做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坟土,关上了生活阳台的门,然后在门缝的地方,均匀地撒了坟土,算是挡住了逃到生活阳台的路。然后我拉开窗帘,两扇窗户上,分别画下了敷。然后我踩在凳子上,取下吸顶灯的灯罩,用黑色笔在灯罩的内侧,也画上了一个敷,再把桌子上的镜子调正了方向,使得灯光可以透过镜子直接照到当下床上枕头的位置。这是为了让等一下开灯后,灯光可以覆盖整个屋子,除了写字台底下。
    当我这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胡宗仁的符也差不多画完了。道家画符消耗较大,所以如果你在某电商那儿看到什么开光加持符咒月销量很多的话,请记住,没几个道士能这么批量的整,逗你玩呢。接着我问刘总要来了透明胶带,将身上的全部红绳平铺在地上,在房间的几个对角,横七竖八地拉上了红线。这并不是一个阵,而是统统越过了床的上方,也就是说如果在灯的位置俯视着床,是可以看到这些红线将整个房间分割为许多小部分了。
    这回我选用的红绳是用作缚灵的,比日常做的威力大不少。我让胡宗仁把符咒贴在这些线上,每根线上都有一张。最后,我取出最后一根绳子,拴在了生活阳台门的把手上,另一头则伸到了目前刘总所站的位置,门外。
    我请刘总取来了一只碗,将碗悬空一半但又没有跌落,放在写字台下的凳子上。然后让胡宗仁把他的八卦袋张开口子平放在碗口。我等屋里都忙活好以后,最后一步,就是在门口也撒上坟土,就跟生活阳台门口一样,这样就能够造成这间屋子对于鬼魂来说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等着天黑。



第二十七章。狗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胡宗仁突然问刘总,刚才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姑娘的照片,照片上那只金毛狗,是你们家自己养的吗?刘总说是的,这狗是女儿回国的时候自己专门去买给女儿的,因为刚回国那会,需要适应下国内的环境,也需要逐渐来熟悉家族企业的模式,而自己平日里生意很忙,陪女儿的时间很少,所以就买只狗做个伴。胡宗仁皱眉对刘总说,可是如果你们家里养了狗的话,按理说就算是闹鬼也会很快发现啊,而且严重到能够被上身的地步,这确实很罕见。
    刘总大概是没明白胡宗仁在说什么,于是胡宗仁跟他解释说,咱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狗眼看人低”,这句话虽然后来被发展成一句看不起别人的贬义的话,但是事实上本意里,所谓的“低”并非指的是“低人一等”,而是眼界低的意思。胡宗仁接着说,狗和人类之间关系密切,和猫不同,狗天生就比较活泼,比较亲近人。狗也是动物界里,能够对鬼魂造成伤害的为数不多的动物之一。例如狗牙是辟邪的,狗血是能烧伤甚至灭了鬼魂的,而狗为了保护主人,也往往是不顾危险的。胡宗仁对刘总说,“狗胆包天”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就是说狗虽然平日里憨呼呼的,但谁都不能低估它的忠诚,它也可以大胆到做很多它本来不敢做的事。
    胡宗仁看刘总还是没太明白,于是说,因为你们家养了狗,原本你女儿出现这些症状的时候,狗儿应该是会察觉的。肯定是有些迹象,但是你们没放在心上罢了。这么一说,刘总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拍着大腿说,难怪啊,就在女儿出事的前一天,他难得回家陪老婆孩子一起吃饭。平日里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那只金毛犬就会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底下,然后把下巴放在女儿的脚背上。这期间任凭大伙怎么在它的身上用脚揉来揉去,这只狗总是安安静静的。但那天晚上狗却没在,所以吃饭的时候刘总还问了一句,狗到哪儿去了。刘总说,当时问完以后,女儿就一脸不高兴的说,那只死狗儿,点都不乖了,主人家都敢下口咬。
    刘总这才知道,原来当天女儿回家后,本来按照习惯,喜欢在洗手之前先逗逗狗玩,但那天狗不爱理她,她一靠近狗,狗就自己跑得远远的了。于是她就一直追着狗,还以为是闹着玩,结果在追到的时候,平日里非常温顺的金毛犬,突然转身很凶地叫了一声,然后张嘴朝着女儿咬去。刘总赶紧问他女儿,有没有被咬到咬到了要打狂犬疫苗之类的,女儿说自己缩手快,没咬到,但那已经让她心情不好了,就不逗狗儿玩了。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只金毛犬就一直呆在他们家的户外,说什么都不肯进屋,只是隔着落地玻璃窗,一边鼻子里发出那种呜呜的声音,一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
    刘总说,因为是只母狗,他当时还以为是狗儿发情了,因为发情期的动物情绪往往都比较不稳定。而且女儿也没受伤,所以这件事自己也没放在心上。胡宗仁说,那从你女儿发病的那天开始,狗儿还有没有别的反应,刘总说,自己哪里还顾得上来啊,女儿都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留心注意得到狗的动静。胡宗仁说,这样吧,老李你在这儿守着,刘总你带我去看看那条狗吧。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李搞得我一把岁数了似的我明明是个90后。我心里正在咒骂的时候,刘总已经带着胡宗仁下楼去了。具体时间我记不清过了多久,反正我抽了大约两根烟吧,这还不算上我中途思考的时间。刘总女儿的房间门一直看着,我就站在房门外,以防房间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也能及时做出反应。过了一会,我听到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是胡宗仁和刘总回来了,但是胡宗仁手上,还牵着那条金毛犬。
    我有点不懂他的意思,我说尽管爱护动物很重要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地球,但你也不该选这个时间来玩狗吧。胡宗仁则笑嘻嘻的问我,你说待会我们把这只狗放进房间里去,会发生什么?于是我很快明白了胡宗仁的意思。
    因为此番我原本的目的,是等到天黑,然后点亮屋子里的灯。灯罩上是被我画了敷的,所以整个灯光能覆盖的范围内,其实都是被这个敷笼罩着,这个原理就有点像我们小时候老师教玩放大镜是一个道理。然后我在窗户上也画了敷,还画了两个,因为敷必须是一个完整的,不能被隔断,隔断了就等于是破了,丝毫作用也没有。这白天透明的玻璃,到了天黑的时候,作用比镜子实际上差不了多少。灯光透过窗户玻璃的折射能够将窗户上的敷直接压在床上。桌子上的那面镜子也是同样的原理,虽然并没有多大必要,但是这是双保险,以确保就算姑娘体内这个鬼魂再猛,也会因为被敷压着我关系,四散而逃。
    而胡宗仁说放狗进去,其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敷说到底是一个迷宫,其目的在于让鬼魂走进去之后就迷路,出不来。它本身并不具备什么攻击性,只是阻拦的一个手段。敷的传承已经好几千年了,佛家和道家某些符或者咒上,都有敷一样的东西存在,这并不是什么独家的秘术,而是很大同化的,区别只在于,于佛道两家,喊法和称谓有所不同罢了。但是正因为没有攻击性,那只姑娘体内的鬼甚至可以不挣扎,但未必肯束手就擒。而放狗进去,则可以达到逼着它离开姑娘的身体,然后找路躲着狗,最后它一定会发现,这间屋子里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写字台底下不被灯光照射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我和胡宗仁已经在碗口上摆上了八卦袋。
    “请君入瓮!”胡宗仁笑哈哈的说道,他一定以为自己是个文化人。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招肯定是非常有效的,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被狗咬坏八卦袋。我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胡宗仁显然还是比较稀罕自己的宝贝的。但是他想了想,咬咬牙说,等会咱们只要一听到碗摔到地上的声音,就立刻进屋去,把狗给拉住。
    想来想去,也只能有这么个办法了。于是我和胡宗仁跟刘总商量,虽然金毛本身很温顺,但是毕竟是一条大型狗,咬一口也挺疼的。所以等下我们开门进去的时候,抓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吧。刘总答应了,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基本上明白我们如此做的理由了,于是我们就一边观察着屋里的动静,一边看着时间,一边静静等着。
    自打我认识胡宗仁开始,这人就不是个安静的人。没乐子的时候,他也会自娱自乐。我本来心里还是挺紧张的,因为尽管做了这么多年,每次即将要面对鬼魂的时候我还是会有些压迫感。可能压迫我的并不是直面鬼魂的那种灵异的感觉,而是这期间等待的焦急,等待的过程中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得不防备着随时都有可能突发的情况。
    我伸手去摸香烟,却发现已经抽完了。于是我转身正打算开口问胡宗仁要烟抽的时候,我发现他正蹲在地上,而那只贱狗正四脚朝天,尾巴一直狂摇,一副陶醉至极的蠢样子,因为胡宗仁正在捏着金毛犬的乳头玩。
    我被眼前这变态的一幕震惊了。张大嘴巴看着胡宗仁,很想骂他但又不知道怎么骂起。旁边的刘总也是一脸无奈和尴尬,冲着我笑笑。顿时,我觉得丢脸极了。我没好气的对胡宗仁说,你口味还真是挺重的啊,连畜生都不放过了。他依旧觉得没事似的哈哈大笑,然后开心地问我,你说这狗怎么有这么多个咪咪啊,为什么人只有两个啊?他问得我哑口无言,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问出这种低级的问题,这就好像他曾经问我,米饭是白色,但是为什么大便是黄色一样。当我还没来得及惨叫出来的时候,胡宗仁有继续笑呵呵的说,这狗喜欢我玩它,它高兴着呢!我嘲笑胡宗仁说,那你要不要趁热来一下啊?我不告诉你家付韵妮。胡宗仁哈哈笑着说那还是不用了…对了你叫我做什么?我说我要烟。于是他伸手到包里拿了一支给我,就是他先前捏狗咪咪的那两个手指头,还捏着香烟的过滤嘴。我绝望的叹了口气,说我不抽了。
    终于等到了天黑,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胡宗仁说咱们准备吧。然后我让胡宗仁别玩狗了,把狗给我。他依依不舍的把狗抱起来递给我。金毛还是挺重的,好在母狗个子比较小,我还能抱得动。我一只手抱着狗,一只手捏着最后那段没拴上,另一头拴在了生活阳台的门把手上、中间贴了胡宗仁雷符的绳子,轻手轻脚地跨过地上的坟土,走进了屋里。
    然后我缓慢的撩开了窗帘,窗外已经是黑成一片了。就在我撩开的时候,我怀里的狗突然好像受惊了似的开始挣扎起来。顾不得多想,我一把撩开剩余的窗帘,耳朵边除了狗鼻子里那呜呜的声音外,我还听到了从床上刘总女儿方向传来的一种类似打嗝的女声。
    我知道,她要醒过来了,于是我赶紧抱着狗朝门口跑去,顾不得动静大了,到了门口的时候,我把狗转身抛到了姑娘的床上,然后立刻打开灯的开关,迅速闪出门外,关门,把手里那段没拴上的绳子,牢牢栓在了房间门的把手上。
    我觉得我自己明显心跳加速,我死死拉住门,虽然我知道它出不来,但我还是忍不住这么做。接着,我听见门背后传来一阵好像狗被踩到尾巴似的叫声,然后听到另一种奇怪的叫声,如果大家听过动物世界里豹子的叫声的话,那一声就好像是有人在模仿豹子叫。
    只不过,那是两个声音重叠的感觉,一个是成熟的女声,一个却是稚嫩的女声。



第二十八章。中阴身
    在那之前,我听过不少次鬼叫。如果一定要让我做个区分的话,大致能够分为这么几类。第一种就是纯粹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例如哀叹,笑,或者叫名字之类的。第二种是那种毫无前兆地突然发出尖利可怕的声音,这种声音往往都是不怀好意的。第三种,就是受到伤害或者刺激后,发出的惨叫。
    我觉得当下那个重叠的女声,应该属于第三种。在我把金毛犬抱进去的时候,狗就一度出现了很明显也很突然的抗拒感,动物的情感是比较直接的,所以它的反应几乎是在给我传递这么一个信息,它已经发现了床上的小主人身体里的那个鬼。而且它是在害怕,这种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开始惊慌,丢下狗就跑的原因。
    那声鬼叫持续的时间差不多能有十多二十秒,期间我隔着门还听见了狗儿因为惊慌而哇哇叫唤,刨门的声音。隔了好一会,我们大家都听见了哐当一声响,是碗摔落到地上的声音。胡宗仁冲着我喊道,好像是进去了!我心想唯一能够证实的办法就是亲自打开门去看,于是我对刘总说,我马上就开门,开门的时候你就直接抓住你们家的狗,别的什么都不用你管,记住,进屋的时候千万不要弄到地上的坟土灰了。刘总赶紧点点头,我看了看胡宗仁,胡宗仁也示意他准备好了,于是我深呼吸一口,打开了门。
    嗷的一声惨叫,应该是由于我开门用力过大,一下子撞到了正躲在门背后的那只金毛犬。看样子本来让它去帮忙赶鬼,这贱狗在被胡宗仁调戏了以后竟然老老实实躲起来了。不得不说,我对胡宗仁的新欢简直是太失望了。我刚打开门,金毛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于是我对刘总说,快去把狗抓住,待会我弄完还得检查下狗。因为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害怕,那个鬼魂离开了刘总女儿的身体,而附身在了狗的身上。虽然这种可能算得上是微乎其微,但也始终得防备。
    胡宗仁第一时间就冲到自己的八卦袋那儿,我看到地上有个摔碎的瓷碗,凳子也给撞翻了,空中横七竖八被我拉满的红绳上,也好像是刚刚瓜果一场风似的,轻轻摆动着。写字台上的那面可以旋转的小镜子已经被推到了,窗户玻璃上有几道手指的痕迹,看得出之前是有人试图把我的敷给破坏掉,但始终未能得逞。刘总的女儿正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躺在先前她扑到胡宗仁的位置上,头侧向一边,头发也乱糟糟的散在脸上,她的手还是呈现爪状,脚也是呈踮脚的姿势,只不过脚尖没有着地,而是像个跳芭蕾的,突然抽筋摔到的感觉。就在我慌忙检查屋里之前我列下的阵里有没有明显的破损的地方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在我耳边大叫到,抓到了!
    有他这句话,我的心才算是整个放下来。因为胡宗仁的八卦袋如果没有胡宗仁自己的手法的话,对于鬼魂而言更像是一个单行道,进去了就别想出来,除非是遇到罗刹这种鬼王级别的。胡宗仁手捏着八卦袋的口子,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然后笑起来。我依然有些心有余悸的说,还好你的新欢害怕了一直躲在门后,否则要是刚才我们听到的碎碗的声音是狗把凳子撞翻了的话,我俩现在非但没抓着这个家伙,保不齐自己都中招呢。
    我没撒谎,我们这行,的确需要很大的运气。
    胡宗仁把房间里的那些红绳统统扯了下来,然后直接在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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