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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怪道胡宗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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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宗仁想了想说,那还是打电话给黄婆婆好了,现在有名字有生日,她能够算出农历来,加上籍贯的关系,应该能比较准确的找到这个姑娘。我松了口气告诉他,那我来打电话,胡宗仁说他自己亲自打。于是他给黄婆婆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拜托她老人家走个阴,黄婆婆说大概一个小时后给我们回话。
    我们到了周大姐家里的时候,张先生压根就没意识到我们来了,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双手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腿的姿势却好像那些礼仪小姐似的,侧身坐着。我们对周大姐招了招手,让他到我们身边来,考虑到一个小时以后就能够知道结果,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要做的。于是我悄悄手里拿着红绳,绕了沙发一整圈,期间我非常警惕,生怕被张先生发现,所幸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些我看着作呕的肥皂剧上,根本没察觉到我在动手脚,直到我把绳子栓好后,才把我们下午遇到的一些情况,转告给了周大姐。
    不到一个小时,黄婆婆就回了电话。从她口中我们得知这个女孩已经是三个月前就去世了,死因是脑膜炎。原本这样的病死人是常有的,要是每个因病而死的人都变成鬼的话,那全世界的人都是猎鬼人也对付不过来。黄婆婆还说,这个女孩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初中念完以后就辍学了,由于15岁没有成年,但是家里又非常困难,母亲成天在她耳边念叨说养她到20岁,就赶紧找个人嫁了,嫁人后她就把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给卖掉,然后搬过去跟女儿女婿一起住,言下之意,就是我把你养大成人了,你就来给我养老一辈子的意思。田欣算是个懂事的女孩,知道母亲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也不容易,虽然母亲在有些行为上的确做得很不上道,但是那终究是自己的妈妈,于是她辍学后在家没呆多久,就去外边打工,因为文化低,岁数小,很多单位都不敢收留她,所以两年来只能在一些餐馆当服务员之类的,收入不高但统统拿回家。田欣的妈妈身体有残疾,背一直不好,所以也只能打点零散工,母女俩的日子虽然谈不上有上顿没下顿,但是也是比较清苦的,直到一年以前,田欣的母亲偶然从别人那儿得知药房的那位大夫在收购阴枣,于是她就去打听了一下阴枣到底是什么,发现虽然自己有两个女儿但是大女儿已经嫁人了,也没怎么管过她,小女儿虽然还没成年但是已经是进入了发育期,符合养阴枣的条件。
    黄婆婆接着说,田欣告诉她,她妈妈打听到了这个枣子收购的价格比较高,一个月光是养那么十几粒枣子,就能给家里增加接近1000块的收入,于是就开始给田欣灌输这个思想,说你现在每个月都有例假,反正流了也是流了,还不如用来养枣,还能卖一笔钱。起初田欣是不答应的,因为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应该都觉得这个做法比较荒诞,而且自己还这么年幼,这种事怎么做得出来,那一天,她跟她妈妈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负起之下就跑出了家。
    田欣说,本来她觉得自己命不好,遇上了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妈妈,而且母亲的要求很过分,让她觉得生活真的很苦,很没希望。于是她就走到涪江边上,打算投江自尽,结果被路过的人给救了起来,没死成,还让民警给送回家了。因为民警对田欣的妈妈进行了批评,所以她妈妈开始几天对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越到后来,她妈妈就故意成天当着田欣的面唉声叹气的,搞得她很不舒服,心想反正自己都年纪轻轻都活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让大家都痛快点呢,于是她就答应了她妈妈制作阴枣的要求。
    原本这也是个人选择,没有什么好觉得光彩的,但是没过多久,田欣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跟母亲说要去看病,母亲一直跟她说只是小伤寒过几天就好,于是就这么拖着,身体越来越差,直到有一天晚上头疼得实在不行了,打算半夜去叫母亲带她去医院,却刚刚从床上起身,就因为脑供血不足的关系摔到了,这一摔就再也没醒来。
    田欣说,她死后是亲眼看见母亲早上开门发现了自己的尸体,然后慌慌张张打120急救电话,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母亲并没有忘记从她的下身取出剩下的几粒阴枣。听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都恨得牙痒痒的,想必那几粒,就是那位大夫的最后一批货,也就是张先生几个月后吃到的那些。黄婆婆接着说田欣觉得心有不甘,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留下来,却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在不甘什么,可能是太过年轻就死掉了吧,甚至在死后还给母亲留下了几百块钱的收入。
    黄婆婆说,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孩子是可怜的孩子,你们好好对人家,我现在岁数大了,晚上走阴有些吃力,我会为这个叫田欣的孩子做个牌位,供养一阵子,让她的元神跟着我一起念佛消戾,早日投胎吧。黄婆婆的家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牌位,而那些亡魂甚至都不认识她。
    挂上电话之后,胡宗仁问我,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对他说,你自己拿个主意吧,我还要在心里多扇田欣妈妈几个巴掌才行。我和胡宗仁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张先生,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的姿势几乎没有变过。胡宗仁深呼吸了一口,拿出田欣的牌位和遗像,在距离张先生侧面三米多的地面上摆好,面朝着他。然后让我和周大姐靠后站,他对着张先生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声:田欣!
    张先生的身子没有移动,但是头却随着脖子的扭动几乎是非常迅速的转动了过来。先前看电视那种傻笑的表情也不见了,面无表情的瞪着我们。果然它对自己的名字还是最熟悉的。接着张先生站了起来,依旧踮着脚想要朝着我们走过来,我明白他看见了自己的牌位和遗像,这其实是在提醒它已经死掉了,它本来就已经混沌了,一时之间估计难以接受,打算冲过来发起攻击,周大姐被吓到了朝着我身后躲,但是我知道田欣的鬼魂是踏不出这个圈子的。
    胡宗仁对它说,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但死了就是死了,不要再影响活人了。你很幸运,你的最后一程是我们来送的你,安安静静的来,就安安静静的揍吧。说完胡宗仁就开始念咒送魂,一炷香的时间里,张先生从起初的面无表情,到后来的表情狰狞,接着翻白眼,脚跟着地就摔到在了地上,这表面田欣的鬼魂因为胡宗仁咒语的关系已经逃离了他体内,只是无法出圈,等胡宗仁念完以后,他摸出钱纸和符咒,在圈里烧掉,这时候阳台门的窗帘上扬起一阵被风吹过的感觉,我知道,田欣走了。
    胡宗仁将烧掉的灰烬装进八卦袋里打结,说已经做完了,然后我们大家一起扶起了张先生。胡宗仁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他对周大姐说,你可以叫急救车了,钱不用直接给我们,等你丈夫好了,再把钱打到我的卡上吧,回头我再电话给你说卡号。胡宗仁还说,不过你丈夫肯定是不会记得这期间发生的事了,至于是不是实情相告,就看你自己对你丈夫的了解了,如果他本身能接受这些就直说,如果不能,就善意的欺骗下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发生的这一切。
    说完胡宗仁就对我说,走吧。我说去哪儿,他说天竺。我说你别闹到底去哪儿,胡宗仁说,连夜开车回重庆,能行吗?我说好,因为我也确实不想在外边过夜,加上今天还听了个这么虐心的故事。
    在回重庆的路上,我给彩姐打了电话说我很快就到家,然后我一边开车一边问胡宗仁,你最后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他笑着说也不算心情不好,只是觉得很悲哀。我说是因为那个叫田欣的女孩子吗?他说是啊,你想想,咱们接到一个案子,案子恰好是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姑娘造成的,这几率能有多大?但是除此之外,又有多少孩子因为不同的事情,遭遇差不多的人生呢?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这个谁都没办法做主,但是在一个孩子正在成长期的时候,给了他过多的不该他这个岁数承受的压力,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经济上,这不都是件值得悲哀的事吗?然后他突然一如既往的傻笑着说,但是这事也不好说,咱们俩也都是挺小就自己蹦出来了,只不过咱们运气好,没走歪路子罢了。
    我见他稍微开心点了,于是说,咱们还不算走歪路子啊,恐怕没比咱们更歪的了吧。胡宗仁笑着说,可是我们是在帮助人啊,当你每天做了一件好事,即便是件很小的事,难道不会因此心情好很久吗?我说是啊,你看田欣的遗像,尽管是黑白的,但她还是在笑啊,她怎么会想到,她怀着美好心情照下的照片,最终会成为自己的遗照呢?
    胡宗仁突然一拍大腿说遭了!吓了我一跳。我骂道你他妈别大半夜在高速路上吓人行不行,待会老子把车开到树上去了怎么办?他说你说遗像,那遗像和灵位还在我包里呢…我叹气说,这可真像你的风格,还能怎么办,回重庆后寄给周大姐让她转交吧!
    当天回家挺晚了,于是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胡宗仁说他接到周大姐的电话,张大哥已经醒了过来,说不记得之前的事她也没打算说,感谢了一番,把钱给汇了过来。不过胡宗仁告诉周大姐,以后让你老公别再吃什么阴枣壮阳了,换别的多好干嘛非吃这个。
    说的也是,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再接手这样的事了。



第十二章。【案三】螺蛳出坟
    在重庆的西北面,不到100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并不算很大的县城,叫做铜梁。说起这个地方我的感触还是挺深的。因为从2002年回到重庆开始,我曾有长达半年的时间集中在这个地区做业务,因为主城区内师傅太多,想要立足基本上和踩人家线是差不多的含义,所以当初的我毅然决定先从区县开始做起,最起码不要一下子在那么多师傅跟前丢人。
    铜梁是个人杰地灵的小城,这里是英雄邱少云的故乡,也是从先秦时期就已经设郡的城镇,有着干净的街道和清新的空气,最起码这里还能看得见蓝天白云。除此之外,铜梁的艄公号子鱼也是当地一大特色美食,在铜梁的半年多时间里,我这个害怕卡刺而几乎不怎么吃鱼的人,却在这儿的鱼庄里消费了大量的银子。不仅如此,这里还是铜梁舞龙的发祥地,早在我小时候,每到过年总是会缠着爹妈带着我到街上去看舞龙舞狮的游行,那些舞师们穿着大红或者大黄色的丝绸衣服,绑着太平天国一样的头巾,一个人在前头耍龙珠逗龙,一群人从龙头到龙尾杂耍般地跟着摆动,每次有这样的表演的时候,街边总是站满了人,锣鼓的敲打和川东唢呐的声音混合着鞭炮在空气中弥散,这一切,直到多年前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后,我就再也没能见到过。
    而今天要说的这个故事,就和铜梁舞龙有关。
    在从遂宁回到重庆后一个礼拜,胡宗仁再度打电话给我说新的案子来了,这次依旧和前两次一样,是雇主打电话到马道人的手机上,然后被轩辕会给截了,大概有些容易点的案子他们就自己派人去做了,筛选了一些困难的然后让雇主联系胡宗仁,因而形成给我们考验的二十四个案子。胡宗仁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这次的雇主,是铜梁舞龙的世家,大致的情况是他们家最近收到通知,说是有条道路要从他们在农村的老家房子跟前经过,规划的范围里,就有他们家的祖坟。所以私下协商了一下还是觉得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但是还是得跟老祖宗烧烧香说道说道,就在全家人给祖上烧香之后的当天晚上开始,接连好几天,家里的后人们就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撞鬼的事情,于是雇主心想是不是老祖宗不高兴了,不敢随便迁坟,更不敢叫道士来把老祖宗给灭了,所以才打电话打算找马道人这样的师傅介绍几个折中的办法,这样才联系到了胡宗仁。
    胡宗仁在电话里笑着说,他怎么知道我不会把他们家老祖宗给灭了,我胡宗仁打从十几年前起可就是主要学的打鬼术啊。我对胡宗仁说,既然是铜梁舞龙的世家,那他们家应该比较富裕啊,你跟对方谈好价格了吗?胡宗仁谈好了啊,但是对方还是挺固执的,坚持说这是修路方要迁坟的,所以这个酬金该有承建方来支付,不过他也承诺我会去要到这笔钱的,既然轩辕会推过来了,有钱没钱有啥区别啊,咱们不是还照样得去么?
    胡宗仁苦笑了一声,这混蛋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这一切不也是他自己逞一时之快自找的吗。于是我对胡宗仁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胡宗仁说,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一大早胡宗仁就到我家来找我了,顺便还在我家骗了一顿早餐。我们俩吃完饭就出门了,铜梁的路好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进了县城。我问胡宗仁,那个舞龙世家的雇主住在什么地方,他说对方告诉他说到了铜梁县城就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们一块去。于是胡宗仁就摸出电话给对方打去,从他的谈话中称呼对方为赵老师,所以这次的雇主姓赵。挂上电话后胡宗仁告诉我,那个赵老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城里等着我们了,你看,还是够有诚意吧?我说这城就这么大点,从城东到城西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距离,这有什么等不等的。胡宗仁告诉我先开到某某路的某某大厦那儿,赵老师就在那。
    我虽然在这个地方待过半年,但是毕竟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县城建设很快,新房子也很多,好多路我都不认识了还是得走一截问一下,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到了那个大厦下边打着双闪灯,然后胡宗仁打电话给对方,说我们到了我们的车牌号是多少多少,就在路边停着呢,你在哪儿呢?话音刚落,我副驾驶方向的人行道上,走过来一个身高大约1米6多,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秃顶但是却骄傲的把一侧的头发甩过来挡住,身上穿着军绿色的类似中山装的布衣,下半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看似西裤又不大像的裤子,脚上一双黑布鞋,手里提着一个某超市的购物袋的男人。
    老实说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是有些诧异的,按理说,这铜梁舞龙可算是地方文化的精华啊,舞龙文化在铜梁的地位就跟川剧在四川人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无法取代,既然是舞龙世家,这赵老师怎么穿得好像进城的农民工似的?一点看不出有丝毫世家弟子的样子。从胡宗仁的表情中,我知道他跟我有相同的疑惑,但是人不可貌相,我们也就都没说话。赵老师上车以后,满脸笑容的坐在后排座上,伸出手来跟我们握手,然后嘴里一直非常客气的说着你好你好,我和他握手的时候也察觉到这是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于是我猜想可能是年轻的时候舞龙留下的吧。赵老师声音洪亮,可能是在太阳下晒了太久,额头的汗珠一直在冒。
    于是我跟他说,赵老师我这车后边有抽纸,你要不先擦擦汗?赵老师说不用了,伸手就用袖子擦拭了起来。我说你直接告诉我们你家在哪儿不就完了这大热天你干嘛在这儿晒着太阳等啊。赵老师笑呵呵的说,他们家住的远呢,就因为太远,所以昨天晚上就特地到县城来,住旅馆等着我们。胡宗仁接话说,这么说您家里不是在这县城里头?我还以为你们舞龙世家的人,怎么也该住在城里吧。赵老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唉,那些老旧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一点老玩意儿也没什么好夸耀的,咱们这就动身吧,从这儿到我家,开车都还得开1个小时呢。
    事实上我觉得我受骗了,因为我开车开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到了赵老师家里的时候,基本上都快吃中午饭了。山路不好走倒也罢了,反正乡下的地方我也算是常常回去,可是的那个我下车后,又被赵老师带着走了二十多分钟的山路,而且是上坡,心想这回杂说也该到了吧,了直到我看见赵老师家里的房子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眼前这是一座看上去快垮掉房子,红土混合了竹条垒起来的墙,都已经掉灰很严重了。院子里鸡鸭狗都有,狗冲着我和胡宗仁叫了几声,就开始使劲摇尾巴,它大概也知道我们是来帮助他们家的人。堂屋的墙上挂着一个竹签绷着各种颜色丝绸的龙头,龙头的方向正对着进出的门。要知道这要是在古时候,家里挂龙头可是要掉脑袋的。赵老师说,他们家一共六口人,父母都去世很多年了,自己两口子和兄弟两口子各住一间屋,但都挤在这个不大的土房子里,两家人的孩子都在外地上学,一个念高中一个上大学,还都是儿子。所以现在家里四口人都到齐了。
    赵家人见我们到了就把一个方桌子放到了院子里,然后端出几根长条凳子,然后递烟端水,他们兄弟俩就坐着跟我们东拉西扯的说着自己家怎么怎么贫困之类的,两个媳妇就在厨房做午饭去了。胡宗仁很快就跟那条中华田园犬成为了生死之交,他蹲下摸出一根烟问狗儿兄弟你抽不抽烟?狗说,汪。胡宗仁又问,那你说我今年的财运旺不旺?狗又说,汪。胡宗仁伸手摸着狗头,一副对方深得他心的感觉。
    我问赵老师,家里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说大致的情况我了解,不就是你们在拜了祖宗后,就接连出现撞鬼的事嘛。怎么个撞法的?赵老师愁眉苦脸的说,最先是自己,半夜起来撒尿的时候,刚刚一走到茅房边,就觉得自己的左脚脚后跟上边的关节处,好像被什么细细的东西给扎了,生疼。他还以为是耗子于是就打开茅房的灯看,就看到一个穿着小马挂戴着地主帽的瘦老头正趴在地上咬他的脚后跟,赵老师说,茅房外边是有门板的,也就是说那个老头当时是上半身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下半身却被门板挡住了,而且它是整个匍匐在地上的,双手也抓住赵老师的脚。
    赵老师说,这么一下就把他给吓坏了,想都没想就抬腿就踢,结果什么都没踢到,就好像在沙地上扬了一阵沙似的,那老头也消失不见了。当晚他当是自己睡糊涂了,虽然害怕但是自己也没法相信,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见自己兄弟说,昨天晚上睡着睡着就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口干舌燥,于是就推了推身边的老婆,让她去端水,推了很多下老婆都躺着不动,于是他就发火了,打开了床边的小灯,正打算问老婆为什么叫你你不答应的时候,却发现在他和自己老婆之间,还侧卧着一个老头。老头一只手撑着脸,就好像睡在身边听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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