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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怪道胡宗仁-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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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师接着说,他父亲也是舞龙舞了几十年,但是随着政策的变化,生意却一年不如一年,因为大家已经渐渐不感兴趣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也跟着父亲的班子在重庆四川很多地方表演过,但是收入却非常微薄。到了再后来,国家禁止烟花爆竹,这就让本来就开始让人觉得乏味的舞龙显得更没有意义,于是现在基本上就很难见到了,除非是哪个大款想要附庸风雅,才请班子来舞,但现在班子都散了,能请到的都是些半桶水的,真正的舞龙,恐怕是见不到了。
    胡宗仁问赵老师,那你离开班子之后,你又干什么去了?赵老师笑着说,还能做什么,又没文化,本来以为舞龙能混口饭吃但是现在也混不到了,于是就只能四处打工,县城里用工的地方倒是不少,我去给人当装修工,削木头锯板子这些简单活儿,我还是会做的。老婆就在家里种地,喂鸡鸭,孩子上学学费也高,起初听说义务教育是免学费的,谁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加到一起,还不如让我们交学费呢。赵老师说,即便是这样,他也一定要让孩子念书,传承没了,念书仿佛成了唯一的选择。
    我正想要告诉赵老师其实我和胡宗仁也都没怎么念书的时候,胡宗仁突然说,你家老祖宗晚年不幸,这可能是他留下的一个原因,既然如此,现在后人也还健在,而且是嫡子嫡孙,那我就以你们兄弟俩加你们俩的孩子的名义,再到坟前做一场法事,希望让老祖宗瞑目,该留下的留下,该消散的消散吧。
    赵老师有点尴尬的问,你们俩真能办到吗?胡宗仁点点头笑着说,我们和你们村里的神婆不一样,我们不玩虚的。



第十五章。【案三】坟头舞龙
    胡宗仁站起身来对我说,那就这样吧,赵老师麻烦你找一个瓦罐子给我,就是那种小的就行。农村别的没有,这类瓦罐是非常容易找到的。过了一小会赵老师就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罐子,然后用碗把里边腌好的蒜头腾出来装好,接着蹲在门舀水把罐子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用布擦干水渍后递给了胡宗仁。胡宗仁接过罐子后对我说,咱们刚才循着蜗牛轨迹走回来的那条路,你还记得怎么走吧?我说记得啊我人称记忆美少年。他说那好,咱们这就原路返回祖坟那儿,路上看见还在朝着屋子爬的蜗牛,能捡多少就捡多少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踩在板凳上,伸手到挂着的龙头上把上边的蜗牛和正在努力爬上墙的蜗牛一个个抓了起来,丢到瓦罐子里。
    我明白胡宗仁的用意,由于赵老师家的祖坟是没有墓碑的,或者说是以前有但是现在找不着了。于是我们很难根据现下掌握的资料来推算老祖宗的生辰和死忌,而目前我们找到的最直接能和坟墓里的死人有联系的东西,就只剩下这到处都是的蜗牛了,还不包括早前在路上不小心踩死的那些,总不能让我们挖开祖坟把骨头给找出来吧。所以这些蜗牛成了我们当下唯一能够和老祖宗建立一种联系的途径,所以胡宗仁让我尽量多的收集蜗牛,肯定是因为这个。
    沿着起初的路往回走,路上我数不清到底捡了多少个蜗牛,总之当我们走到坟前的时候,那个只有胡宗仁脑袋一半大小的瓦罐里,已经密密麻麻的装了小半罐子了。
    胡宗仁先把罐子盖好,那是为了防止那些躁动的蜗牛们再爬出来。然后把瓦罐子摆在坟头正对着大约三尺开外的地方。接着他扯了一把玉米桩子,当成扫把一般,把坟前的杂草清理干净,也顺便把那些正在往外爬的蜗牛扫回到坟头的位置。接着胡宗仁对我说,又要借你的红绳用一下了。我问他怎么用啊,他说你就弄一截长点的绳子,然后围着这坟墓走一圈,把坟墓给围起来就行。我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蜗牛心里发慌,我可不想待会做法事的时候一边做还得一边把蜗牛抓回原位去,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待会你帮我抓蜗牛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蜗牛,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密集恐惧症的患者,但是这么多蜗牛蠕动起来看上去还是挺壮观的。于是我拿出红绳把坟墓围绕了一圈,由于在户外,为防止被风刮走,我还特意在相隔几尺的地方用小石块把红绳给压住。我把坟墓、蜗牛、瓦罐子都围在了圈内,就在我打好绳结的时候,一些蜗牛就再次爬到了绳子边,但是它一碰到绳子就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迅速的缩回了壳里,我就知道,这老祖宗操控下的这群蜗牛,根本爬不出去。
    胡宗仁深呼吸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站到了圈内,站在瓦罐子的跟前,在瓦罐子和坟墓之间摆好纸钱插好香烛,接着他拿起一叠纸钱,就好像书本那样拿在手里,用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其余的指头卷曲捏住大拇指,以手指代笔,在纸钱上弯弯拐拐的画着。瑶山道法的组成当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写阴契,相当于我们佛家常常说的伏包,是活人写给死人的一种类似书信的东西,意思大概是这些东西是寄给谁的,别人都不要收,小鬼也不要来哄抢,否则必遭雷劈之类的。胡宗仁画了一阵后,就在蜡烛上引燃了手上的纸钱,在烧到一半的时候,他一扬手,把燃烧的纸钱平平地丢在了坟头。那样子很像赌神电影里,高手用扑克牌杀人的姿势。
    接着他伸手到自己包里,取出一张符纸,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放在手心,然后吐口水到自己的手心中,把那些泥土化开了一些,然后拿笔好像蘸墨一般,用坟土混合了道家人口水做墨,在符纸上画了一道符,这道符他自己称之为请令,是以一种由上至下命令的口气告诉刚才收到阴契的亡魂,我现在要让你怎么怎么做的意思,道家人的符咒相当大一部分都含有“敕令”二字,其实就是这个含义,什么叫令,就是你不得不从的意思。画好符以后,胡宗仁用食指和中指平平的夹着这张符,指着坟头的方向顺时针逆时针的连续画了好几个圈,接着引火烧起来,等火苗烧旺,就打开了瓦罐子的盖子,把燃烧着的符咒丢了进去。
    我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小时候也玩过火烤蜗牛的游戏,蜗牛的壳里好像有一个类似气囊的东西,当遇到高温,就会好像气球一样炸开,我想那声音就是这么来的。胡宗仁双手合拢,依旧伸出食指和中指,食指还弯曲卡在中指上,所以这个姿势看上去很像是在骂人,他闭着眼睛,嘴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声音很小我几乎听不见。而就在这时,瓦罐子突然砰的一声裂开了,碎在地上,罐子里的蜗牛也开始四散逃开,除了那些已经烫死的。
    胡宗仁皱着眉头,看着地下破碎的瓦罐。赵老师就比较笨了,他战战兢兢的问,是不是刚才烧火把罐子给烧炸了呀。胡宗仁没理他,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这一幕是他未曾预料到的。而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坟墓里突然发出一些细微但清脆的声音,就好像很多贝壳不断轻微碰撞一般,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于是对胡宗仁说,你先退出来。可我话还没说完,一股子粉末状的东西突然从坟墓的缝隙里喷了出来,直接喷到了胡宗仁的脸上。
    胡宗仁赶紧后退,直接跳出了圈子,我也马上去看他,因为这种粉末我是领教过的,很像是飞蛾翅膀上的粉末,我曾以为这玩意生鬼病长达一个月之久。胡宗仁对我说他没事,刚才闭气了,没吸进去,只是在揉眼睛。我看着坟墓的方向,刚才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竟然是一大堆蜗牛继续从缝隙里爬了出来,彼此的壳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
    赵老师看到这一幕,吓得朝后退了几步。我一直接等那些蜗牛爬到了红绳的位置,发现它们依旧出不来,我才放下心。胡宗仁说没事,然后继续站回了圈内,这次他没烧符了,蜡烛即将烧完,他就直接念咒问话了,大致的意思是都已经在送你了,你为什么不走还反抗。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们就只好强行送你离开了的意思。而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蜗牛竟然开始改变了方向,聚集在了香烛和坟头之间的位置,然后渐渐的,前后连成了一条波浪线。
    虽然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我觉得这肯定是老祖宗做出了反应。我仔细观察那条线,面对坟头我的左手侧的线头聚集的蜗牛比较多,而其他部分就比较少,蜗牛组成这个波浪线之后,就缩回去不动了,就跟起初在龙头上看到的一样。于是那条线在我看来,很像是一条尾巴特别长的蝌蚪的模样,胡宗仁傻乎乎的看着我,然后问我,这他妈是什么意思啊?
    “龙。”赵老师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于是我才恍然大悟,老祖宗剩下未了的心愿,并不是所谓的迁坟,而是舞龙。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我们在坟前舞龙给他看吗?还是要我们把屋里的那个龙头烧给他?胡宗仁退出圈外,然后笑着说,你家老祖宗挺幽默的啊,传个话还不清不楚的,文言文吗?我没心思跟他打趣,于是问他,那现在怎么办?胡宗仁摊手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先找人来舞龙撒,如果舞完了还不肯走就烧给他,烧了还不肯走的话,也只能来硬的了。
    我想想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于是对赵老师说,如果要你现在组织一群人来舞龙的话,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够把人找齐?赵老师想了想说,如果现在就打电话的话,村里会舞龙的人都回来的话,勉强能够组成一条龙,但是现在村里没龙啊,就一个龙头。我说那好办,你告诉我铜梁现在还在舞龙的班子的电话,我和胡宗仁这就去把龙借回来,你就去把人找齐吧,就算找不齐,算上我和胡宗仁。
    分好工以后,赵老师立刻给在县城里还在操班子的师傅打了电话,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我想那是因为赵老师祖上对这门民间艺术的贡献,对方非常尊重。好了地点后,我和胡宗仁就原路下山,然后开车回了铜梁县城。
    我们借到的龙是那种一环套一环的,所以整条龙全部重叠的话,我的整个后排座也是能放下的,只不过我将因此无法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后的情况了。不过我依旧凭着娴熟的驾驶技术和风骚的走位,在天刚黑没多久的时候,赶回了赵老师家里。赵老师来的人有七八个,如他说的那样,还真是差了几个人,于是我和胡宗仁都得上,由于没有学过,就只能在龙身子的阶段混混,龙尾和龙头一样,也是要展现蛟龙甩尾的动作的,我们这种门外汉完全是玩不出那种精髓。准备齐全后,赵老师取下墙上的龙头,组成一条完整的龙,带着我们在组分前的玉米地上,借着火把的光芒,敲锣打鼓的舞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一套动作做完,我和胡宗仁再继续测灵的时候,发现那些蜗牛已经四下散开了,不少还爬出了绳子,这意味着老祖宗心愿已了,于是胡宗仁开始用高规格的待遇送魂,并报以对这项民间传统艺术的尊重。
    事后大约一个月,我们收到了赵老师汇过来的佣金,他在电话里告诉胡宗仁,施工方承担了全部费用,而他们也要把老祖宗的坟送到父亲的坟边,一起重新安葬。赵老师还说,即便全部人都忘记了我们还会舞龙,他的子子孙孙,也都不会忘的。
    在那之后的2011年春节,我在重庆新闻天天630上看到了关于铜梁舞龙申请地方民俗文化遗产的消息,电视里那个头绑黄头巾,笑容满面,精神十足的龙头汉子,正是赵老师。
    挺好的。



第十六章。【案四】如厕惊魂
    人有三急,水火不留情,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所以每天我们上大号小号跟我们吃饭睡觉是同样重要,且发生得更为频繁的。绝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的心理洁癖,认为厕所是又脏又臭,虽说事实上的确如此,但是他们却大多因此会比较排斥厕所,尤其是那种使用人数很多,修建时间很早的厕所。
    说到厕所,不得不提的一点就是,这个地方潮湿,也大多位于阴角,所谓的阴角和风水方位没有关系,而是说不会有人在厕所的墙上修一个豪华的大窗户,让你可以一边方便一边看风景,因为当你在看风景的时候,你也会成为别人的风景。这是徐志摩先生说的,不是我。此处的阴角,指的是光线相对较暗的区域。这样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容易聚集阴气的场所,所以厕所算是一个灵异事件的高发地了。
    我小时候曾经看过一部香港电影,讲的是一个人上完厕所后冲水,发现水全是血红色的,然后慌忙逃跑的时候发现门锁住了,接着就是一阵惨叫后被发现的尸体。很多人包括我在内对于关在狭小空间的感觉会感到不舒服,因为你不知道门里门外究竟有些什么让你来不及准备的东西,。所以,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厕所里,算是我十四年来,比较恐怖的几个案子之一。
    之所以恐怖,是因为我看见它了。
    从铜梁回来后三天时间里,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还抽空做了个小案子赚了点小钱,那天胡宗仁打来电话,说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我问他是哪儿,他说在高新区。我说这也是轩辕会丢过来的案子吗?胡宗仁说的,但是案子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很清楚,只知道是厕所闹鬼了,人家是一家汽车单位,员工挺多,作为单位来说,肯定是不愁钱的了。怎么样,你去不去?我说我当然去啊,我要是不去的话你会挂掉的。
    胡宗仁带我去的地方距离高新区石桥铺不远,地名叫做二郎。至于这个地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建国以后,这里曾经设置了一个研究精密仪表的军工企业,但是后来也转为民用了,我还知道这里有一个不隶属任何军区,直接受控于军委,有着远程精确打击力量的炮兵部队。不过在几年前的一个三月夜里,这个部队遭到了一个蒙面歹徒的袭击,牺牲了哨岗战士,几年后我才得知,这个当初袭击哨岗抢夺枪支的歹徒,名字叫做周克华。
    到了目的地以后,我才发现这里附近有不少中高端车的4s店,而事发的单位是其中一栋大概四五层高的楼,位于这栋楼顶层的一家汽车贷款服务机构。在楼下的时候胡宗仁给对方打了电话,一个身穿黑西装白衬衫的工作人员下楼来接我们,他自称姓肖,是这家汽车贷款机构的市场部经理,这次找我们来,也是老总直接指示的,说是一定要尽快解决。
    跟着他一起步行到了五楼,肖先生介绍说这整层楼都是他们的办公场所,正对着楼梯的是一个办事大厅,里边有柜台和正在排队等候办理的客户,看样子很像是银行的感觉。面对大厅左手侧就是客户休息区,有乒乓球和台球,再往尽头走,就是厕所。而右手侧则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老总们的办公室,还有财务和会计等等。总的来说,作为私人企业来说,能有这样的规模还是算比较不错了,因为这附近有一个车管所,所以来这儿办理业务的客户往往都能够很容易的在车管所里顺利办到自己想办的事,中国嘛,谁都懂是不?
    肖经理带着我们穿过大厅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期间,那些原本坐在柜台里,穿着白衬衫的美女们就看着我们窃窃私议,在排除了她们是被胡宗仁的外貌所倾倒这个可能性之后,我认为今天肖经理找我们来谈的事情,说不定这些姑娘们也是知道的。
    进了办公室,肖经理就打电话叫前台的小妹送进来水,然后递烟给我们抽,随便东拉西扯的闲聊了几句后,肖经理就关上了自己的办公室门,然后压低声音跟我们说,这回请你们二位来,也确实是迫不得已,我们这栋楼有点不干净,而且怪就怪在唯独我们这一层出了问题。胡宗仁对肖经理说,先前来之前就跟你通过电话了,知道你们这儿的厕所好像出了点问题,但是这一带从建国以来开始,就一直属于工业区,没听说过这儿有过例如埋了死人,修房子挖到坟墓之类的情况呀,即便是有,这房子少说也十几年了,为什么当初没出事,你们开公司这么长时间没出事,偏偏现在来出事了呢?
    我和胡宗仁并排坐在沙发上,我们的面前就是一个跟我们膝盖差不多高的茶几,而肖经理则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了茶几前,面对着我们而做,他双手的肘部放在腿上,手里反复搓着,在搓动的过程中他还刻意让我看到了他那块R字头的名贵手表。肖经理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自打我们公司出了这些怪事之后,传言四起,连楼下别的单位都议论纷纷的,说这里在解放初期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打靶场,那时候这附近没有多少人,全是荒山,所以当时很多死刑犯也是押解到这里然后枪毙的。有些犯人枪毙的时候会要求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所以很多犯人穿着红衣服死的,要知道红衣服死的人怨气是最重的,所以我们公司遇到的这事,好几个都看到是红衣服呢。
    我打断肖经理,我说你说了这么半天,你们公司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啊?肖经理说,就我们公司有几个小妹妹,刚才我们进屋的时候其中一个就在柜台里,她们说自己上个礼拜的时候去上厕所,在厕所的下水口里看到一张人脸,在水底下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而且其中一个还说自己当初吓到了逃跑的时候,还看见下水口里伸出来一只湿漉漉的手,手上穿的就是红色的衣服。
    胡宗仁说,你的意思是说,那张人脸是在水面以下的对吗?肖经理说他必须强调他自己是没有亲见过,但是根据大家的传闻来说就是这样。胡宗仁问道你们公司的厕所是马桶还是蹲便器?肖经理说是蹲便器,毕竟是老房子了,外边看上去也脏兮兮的,里边装那么豪华也没用啊,而且当初自己公司租下整层楼的时候,这个厕所就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只是翻新了一次墙壁和格子间,别的都没动过。我说那你能不能把那个见鬼的妹子叫进来,我们当面问问。
    肖经理说好的,他这就去叫,于是他打通前台的电话,低声说你让小吴进来一下,我们有点事找她。很快一个女孩子就走了进来,她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得挺漂亮。样子很像是刚刚毕业没多长时间的大学生。她走进屋的时候看到我和胡宗仁,表情有点惊慌,如果她之前说见鬼是真的,那么我宁可相信此刻她依旧心有余悸。肖经理把自己的凳子递给小吴,让她坐下,然后当小吴坐下以后肖经理就对她说,早前你们传言的那个情况,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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