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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怪道胡宗仁-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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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希望是后边一种,因为每解开一段怨念,我就已经在怨念之中了。很快印刷机开始把纸筒上的纸卷了起来,大概是自己在调正位置,然后开始左右来回滑动,纸张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吐出来,上边出现了一幅画,画的内容和先前在办公室里夏先生给我们看的那张几乎一样,但是仔细辨认却又是有区别的。这么说来,这幅画和先前的那幅应该不是照片,而是脑子里的一个片断,是那个女鬼操控了机器,把自己的这个片断给印刷了出来,它这么做就只能有一个目的,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画面只印刷出来了几排,机器就自己停止了。我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我虽然喜欢美腿但是你要我看着这么一幅只有下半身还翘着二郎腿的画面我实在是猜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厂房里突然别的机器都安静了下来,这种突然的安静让人觉得非常不安,紧接着我耳边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在厂房里形成回声,看胡宗仁和夏先生的表情,他们也是听见了这个声响的。
    夏先生慌张的说,没…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当天晚上我在办公室里听到的上楼的声音,就和这个一模一样。由于有回声,所以我分辨不出声音具体是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正当我四处寻找的时候,厂房一角窗户上的玻璃突然碎掉垮了下来,正是之前夏先生在反光中看到短发女鬼的那扇窗户。
    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信号,因为我和胡宗仁深知如果一个鬼魂想要让你看见它,一般来说都是有恃无恐的,那意味着它虽然斗不过我们,但是它却不见得是在害怕我们。而如果一个鬼魂既没有现身,又不断给你一些莫名其妙的讯息碎片让你来拼凑,甚至在这期间弄碎玻璃发出挺大的动静,这往往意味着它有点不高兴了,具体不爽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清。
    我赶紧低头看罗盘,旋转的速度比先前稍微强烈了一点,这佐证了我的猜测,为了安全起见我对胡宗仁和夏先生说,我觉得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呆在这里了,胡宗仁画道符贴在那台机器的背后吧,咱们先离开,等晚上再来。晚上,鬼魂比较容易被逼得现身,也因为大家都休息了,我们在这个角落里做事也不引人耳目。
    胡宗仁大骂一句脏话后,一脚就把他跟前的香烛纸钱给踢到了一边,一副老子不伺候了的样子,然后画符贴符,接着转身跟着我们一起出了厂房,路上我告诉夏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让你的工人今天都别回来了,这也要不了多久就到下班时间了,耽误就耽误一点吧,总比让工人受伤强啊。夏先生同意了我的说法,于是一边走一边挨个跟那些工人打电话说让他们不用回来了,接着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个只要点杯可乐就能坐一整天的美国快餐店,一边商议对策,一边等着天黑。
    到了大约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们离开了餐厅,又找了个路边摊吃烤鱼,就这么挥霍着时间,只为了再晚一点路上的行人开始变少,老街上的人更少的时候,我们再动手。就这么一直混到了临近11点半,夏先生始终陪着我们,当然钱也都是他付的。随后我们就朝着工厂走过去。小路上晚上的灯光是白色的,这种原本最明亮的颜色此刻却显得那么昏暗。站在小径口子上我们四下张望了一会,看到几乎没什么人路过,于是就走了下去。
    从小径口子到工厂大门口几乎虽然有点倾斜但几乎是个直线的距离,大约有接近50多米,在走到距离厂房一半的距离后,胡宗仁突然伸手拦住了我,眼睛盯着厂房的方向,那意思是你们俩都别动。我看他严肃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虽然厂房外墙上有一盏挂在墙壁上的白色路灯,但距离远了依旧昏暗,我只隐隐约约看到先前夏先生看见反光时候站的那个位置上,蹲着一个黑黑的影子。窸窣窸窣,鬼鬼祟祟的。
    “你挡住我啦…”我当时立刻想到了夏先生告诉我的当初那个女鬼的一句话。



第五十九章。【案十】黑衣黑影
    看到那个人影,想到那句话,我开始变得莫名的紧张起来,眼前这个黑影会不会就是夏先生口中说的那个短发女鬼?胡宗仁回头对夏先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手掌朝下按了几下,意思是你先站在这儿别动,接着对我又做了个缓缓向前的手势,于是我跟着他一起,缓步靠近,在这途中,我伸手从我的包里摸出了坟土。
    这次没摸红绳,因为我觉得既然此刻我和胡宗仁都看见这家伙了,那必然会有点不好对付。红绳是用来缚灵的,一般情况下我觉得还能顶住的时候才用,而坟土不一样,它对鬼魂有伤害作用,这招一出来,就是要斗个你输我赢的阵仗了。
    走到距离那个黑影不到10米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停下了脚步,大吼一声,谁在那儿!
    由于他这一声喊得很突然,所以我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把手上的一把坟土给丢了过去,但是发现眼前那个黑影在听到胡宗仁这一声大吼之后,竟然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抖动了一下身子,而我的坟土打在身上,也哗啦啦全掉在地上了,那个黑影站起身来开始朝着工厂大门一侧闪开,看样子是想要逃跑,胡宗仁大概是早就料到了,他一下子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了那个黑影,当我正在奇怪他为什么会赤手空拳连麻袋符咒都不用就冲上去的时候,翻身在地上胡宗仁把那个黑影扳着反了个方向,正面朝着我,我冲上去打算帮忙,但这时候才看清,那个黑影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个短发女鬼,而是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卫衣的帽子,脸上有些惊讶,也有些愤怒表情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二十多岁,可能和付韵妮的岁数差不多大,长得还算好看,除了她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奇怪以外。她吃惊大概是因为刚才被胡宗仁这么没来头的吓唬了一下,又扑到在地上了,她愤怒我想大概是因为胡宗仁的手,嗯…正以一个非常符合国际标准的姿势抓住了她的胸部。
    看到这是个女孩子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帮忙却一时不知所措了,这个小巷子本来就比较幽深,房子又都是老房子,莫名其妙蹦出个年轻女孩出来,这好像不大合理,难道她刚才蹲在那儿是因为四下无人,尿急了想偷偷小便?那也不该挑个头顶就有灯的地方呀。胡宗仁看我愣着,大声冲着我喊道,你傻着干毛啊,还不快来帮我把她给抓住!我说胡宗仁这是个女孩子啊不是鬼,而且你不是正在抓吗?没等胡宗仁回答,我上去抓住这个姑娘的手腕,把她从胡宗仁怀里给扯了起来,在拉动她的过程中,我明显察觉到了胡宗仁撒手时的依依不舍。
    那姑娘被我抓住手腕后起初先挣扎了几下但是她很快发现不是我的对手,于是对着我和胡宗仁怒目而视,却没有说话,胡宗仁以一个难看的姿势蹲在地上,冲着那女孩问道,你是谁啊,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干嘛?装鬼吓人啊你?当我正想斥责胡宗仁对女孩子说话客气点,别用你那拉屎便秘一样的口气的时候,这个姑娘突然伸出一只脚,朝着胡宗仁裆下踢了一脚。随着胡宗仁的一身惨叫,我也觉得有点隐隐作痛,情不自禁的把双腿微微夹紧,不过看见胡宗仁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时,我忍不住对他说,你叫几声就行了啊,目标那么小,踢不准。
    胡宗仁呻吟了一阵后,站起身来冲到姑娘身边,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想殴打这个姑娘似的,胡宗仁的拳头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是领教过的,我还真担心他几下子就把这姑娘给打死了。于是我没来得及多想就把姑娘往我身边一拉,然后对胡宗仁说,你别着急发火,有事咱们问清楚再说。于是我转头问那个姑娘,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道那个姑娘被我这么一问,竟然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悲伤起来,她有些悲愤的跟我说,你们几个坏事的家伙,你们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成功了!我不解的问她,什么成功了,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她轻蔑的看着我,然后看了看最初她蹲着的那个地方,地上还有我砸向她的那些坟土,她冷笑一声说,哟,坟土都用上了,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你还有胆子跟我嚷嚷。
    她这话一出口,我就更吃惊了。既然她认得坟土,也知道我为什么朝着她砸坟土,那说明她是懂行的人。于是我问她,你也是我们这行的吗?她说,废话,那要不然我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嘛?胡宗仁大骂道,谁知道你是来干嘛的,鬼鬼祟祟的蹲在那儿,一看就不是好人,鬼晓得你是不是来偷窨井盖的。怎么了,盖子没偷成让我们发现了,差一点就成功了是吧。
    其实胡宗仁是听到起初姑娘那句话的,他也一定想到了这个姑娘是个行里人,他这么故意歪曲事实,肯定是因为姑娘刚才那难度极大又异常精准的一脚。既然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职业身份,于是我也不好意思继续无礼,我把抓住她的两只手稍微往上抬了抬,然后冲着她做了个我即将放手你可别跑的眼神,接着我就松开了手。姑娘揉着自己的手腕说,你们也是冲着姚婷来的吗?
    姚婷是谁?胡宗仁问道,其实我也想这么问,但是这么没脑子的问题还是交给胡宗仁吧。胡宗仁很快醒悟过来,对那个姑娘说,是不是就是那个穿黑色职业装,短头发的女鬼?那姑娘哼了一声后说,你连人家叫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好意思来抓鬼,你们两个家伙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不容易啊。她顿了顿说,没错,就是她,你们知不知道她的亡魂已经在这附近游荡了大半年了,最近我才接手这件事,暗中调查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也知道她为什么始终在这印刷厂附近,正当我要接近真相的时候,这倒好,你们两个蠢货冒出来了,错过了时辰,你知不知道我又要多等一天,多等一天就意味着我明天的业务就要推迟一天?
    果然是个猎鬼人,我们这行里的女人原本就不多,年轻的就更少,既年轻长得还挺好看的简直就是国宝了。听这个姑娘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她肯定知道得比我和胡宗仁多,出于尊敬,于是我对她说,刚才冒犯你了真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没料到有人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而且我们是受雇于这位夏先生的,实在不知道这也是你的业务。说完我朝着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呆呆傻傻的夏先生。
    那姑娘看了我一眼,似乎眼神没先前那么生气了。她说,你受雇于谁跟我没关系,人家愿意给你多少钱那我也管不着,我来这里处理姚婷的事儿,我该赚的钱那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生意跟谁做都是做,谁有本事谁拿下。说完她朝着胡宗仁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这个家伙真下流,你扑鬼都照着人家胸部扑啊?你变态啊?
    胡宗仁突然双手叉腰,样子很像电影里的包租婆,他自知理亏却又扬着下巴说,是啊,我就变态了,你还踢我的害羞之处呢!你下不下流?你变不变态?我的小蝌蚪要是找不到妈妈了怎么办?
    姑娘摇摇头懒得理他,只是朝着胡宗仁比出了一根中指。然后转身就想要离开,那可不行,事情没说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走,于是我一个侧身就跑到她的面前,伸出双手摆出一个耶稣的姿势,然后对她说你别急着走啊,事情都没弄清呢。姑娘站在我跟前,歪着脑袋瞪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要害。她看我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要是硬闯的话也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于是她回过身去,拉下自己头上的卫衣帽子,露出一头绑了发髻的头发出来。从这个发型判断,这妹子是个道家人。
    她走到之前我们发现她的地方,然后转身,双手揣在衣服兜里,问我们俩说,你们跟进这个案子多久了?我说今天才刚刚跟进。她又问我,那你们都查到了一些什么?我看了一眼胡宗仁,觉得这事情还是不要因为业务的冲突而有所隐瞒,毕竟深受其害的还是夏先生这样活生生的人。于是我挑了重点告诉了这个姑娘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包括最初那个工人在厂房门口看见一个湿漉漉的人影,以及打孔机伤人,夏先生听见挠门和印刷机莫名其妙出现的奇怪图像等等。虽说是在挑重点说,但是这一番话说下来,还是花了我大概十多分钟。听我说完以后,那姑娘很轻蔑的笑了笑说,这么大半天时间,你们就掌握了这么点儿线索?还是两个人?
    我没有回答,虽然这姑娘句句带刺,但是她确实没说假话,我和胡宗仁还真是只找到这么点线索,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头雾水。
    那姑娘走到工厂门口,最初那个工人看见人影的地方,眼睛望着我和胡宗仁,然后右手从兜里伸出来,以一个非常帅非常屌的姿势朝着地上一指,然后问我们:
    “你们难道就一直没发现这个东西吗?”



第六十章。【案十】一个女孩
    顺着这个女人指着的方向,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我却没觉得地上有什么值得发现的地方。胡宗仁也问,这地上什么都没有啊。那姑娘伸出脚朝着地上晃了晃说,你们俩是不是瞎了?这么大个下水口也看不见?
    是这样的,在工厂大门这一侧的墙体外边,墙根朝外延伸大约二十公分的位置,有一条长长的和墙体并行的下水口,水平面是那种小铁网做成的,是为了防止人踩到上边把脚卡住,却又因为有缝隙的关系,能够渗水下去,宽度大约有两个手掌那么宽。说实在的,起初一直都留意这附近去了,我虽然知道这里有个长长的下水口,却一直没有留心。直到这个姑娘一说,我才认真的观察起这个设施起来。
    由于从小径口子到工厂门口的这一段距离是一个长长的下坡,加上顶上的老路上,坑坑洼洼起伏不平,路面上有很多路面都已经破损露出了底下路基的部分,加上重庆的地形原本就是依山而建,所以上坡下坡非常寻常,这也就导致了一旦突然下雨,排水功能不够完善的话,就容易在低处产生积水。这几年重庆不少地下车库都因此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天天630但凡大雨过后,就一定会报道某某车库被积水淹没导致车库内的私家车损失惨重之类的新闻。于是我就立刻联想到,这个工厂门口的下水口应当也是用来排放污水的,毕竟如果一旦下雨,积水就必然会顺着小径一直往下流,这里是厂房,又是印刷厂,所以里边堆积了很多纸张还有贵重的机器,绝对无法承受被水淹的损失。
    我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下水口,发现面漆还不算很旧,周围打的螺孔也是最近这些年才安装上去的,边上还有当初敲打这个槽子时候留下的水泥斑驳的痕迹。于是我转身问站在不远处的夏先生,说这个下水口是当初你们自己做的吗?夏先生说是的,那是好多年前自己刚刚把厂房设立在这里的时候就做了,也是考虑到害怕厂房进水。尽管弄明白了这个下水口的用途,但是我却依旧不知道这个姑娘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于是我有点尴尬的说,这个下水口到底怎么了。
    姑娘不耐烦的说,动动你们的脑子,如果有下雨就一定会把积水冲到这里来,而这里是排水的,所以那些水一定也会顺着管子进入下水道。说完她就朝着起初她蹲着的那个地方指了指,说你们刚才不是污蔑我是来偷窨井盖的吗?你说得还真是没错,那儿的确是有个窨井盖,你们在这里耗了大半天,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我渐渐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于是我问她,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某场大雨之后,有一些东西被冲刷到了这里,但是却掉到了下水道是吗?姑娘摇摇头说,你只猜对了一半,不是冲到了下水口里,而是卡在了下水道的口子上,只不过这个地方是看不到的,如果要找到,就只能把这个窨井盖给撬起来。
    我问她,什么养的东西能够从这么狭窄的缝隙冲下去,但有在那么宽的下水道口卡住?那姑娘哼的一声冷笑,然后说,高跟鞋。
    开什么玩笑啊,这高跟鞋这么大的个子,哪有可能从这么窄的缝隙里掉下去?这缝隙连我的手掌伸进去都有些困难。我开始不相信姑娘的话。这个时候,夏先生有点试探的说,嗯…是这样的,当初其实铺设这个铁网面板的时候,只铺设了厂房门口的那一段,只是为了方便工人们进出的时候不会踩空,边上的是一个光秃秃的槽子,没有面板。他说完以后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个铁网,发现除去工厂大门口那一段以外的其他区域,颜色看上去还真是要新了不少。我问夏先生,那这些剩下的部分是什么时候补上的?夏先生说,是一年半以前。
    姑娘接过夏先生的话说,没错,就是一年零七个月又十三天的时候,姚婷死了。
    尽管这一切看上去好像渐渐开始变得有所关联,但是为什么是高跟鞋,这我却始终想不明白。姚婷说,既然你们几个大男人在这儿,我想也好,省得我自己撬起那个盖子来。我想这也好,于是对胡宗仁说那咱俩一起吧。我跟胡宗仁想了很多办法才把那个盖子给撬开,接着推到一边,盖子掉在地上的时候,和面板上的铁网发生撞击,发出一声金属特有的那种哐当的声音。由于是下水道,刚刚才打开的时候没人敢下去,害怕会中毒。于是我和胡宗仁让那个盖子敞了一会后,点亮打火机,凑到井盖边上试探了一下,发现火苗没有变旺的迹象后,我们才用手机电筒的灯光照射下去。
    在黑漆漆的下水道里,我看到一只红色已经褪色,上边沾满了各种各样恶心脏东西的红色高跟鞋,而那只高跟鞋很眼熟,很快我就想起来,就是起初夏先生给我们看的那幅画里,那个翘着二郎腿的女人脚上穿着的那一只。有了这个非常具象的画面后,我才猛然间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最早的时候,那个目击短发女鬼的工人,大概看到的姚婷的鬼魂是在向他求助,说自己的鞋子被冲刷到了下水道里,但是由于人鬼殊途,彼此没有一个非常合理的沟通渠道,姚婷也曾试图在当天那个雨夜里,用印刷机的画面来告诉他。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线索,最起码说明这只高跟鞋是在某个雨夜的时候,被冲刷进来的。再者工人们发现给画册贴膜粘不上,那部分组成的图案是一个圆角的三角形和一个小圆点,而此刻我才想到,那个图形,却正好是一个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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