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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怪道胡宗仁-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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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还是在这里等着我们?他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是回去吧。
    于是我和胡宗仁就独自走向了楼道口,途中我把红绳取了出来,在左手的手掌上反复缠绕,正因为是动物灵的关系,我才不知道具体要用到多少红绳才足够,缠好以后,我就右手摸出罗盘在手心里端着。胡宗仁却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他甚至来问我该用什么养的东西好,我说你不是有香灰吗,就用香灰试试吧,这大白天的咱们又是两个人,就算是打不过,咱们跑还跑不过吗。
    那栋楼的楼道口大概是在那天晚上这个工人出事以后,就用警示牌给蓝了起来,地上散落着许多烟蒂,从烟蒂上积压的灰尘来看,这里已经是好几天没人敢走过来了。这也难怪,工地上本来业余生活就比较贫瘠,大家下工之后吃完饭聊天的内容无非也都是这个小圈子里的事,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这个话题就必然是工人们谈论得最热烈的一个,并且肯定有许多千奇百怪奇葩的猜测,我和胡宗仁的到来,要么是证实他们的猜测,要么就是打破他们的传言了。
    在距离楼道口约十米远的地方,我和胡宗仁开始放慢脚步,并微微侧身靠近,因为人在侧身的时候被攻击的目标会比较小,相对逃生的几率也就更大。楼道口大约高两米多,宽三米多,我能够偷狗楼道口看到里边的还没有装上防火门的安全楼梯和已经挖好但却黑洞洞的电梯井,试想了一下当时这个工人遇袭时候的情景,楼梯的位置大约在两点钟方向正对着楼道的门,站在外头能够轻易的看见从一楼上二楼的大约四分之一的楼梯,这也就不难解释当初那个工人在刚刚下楼后就迎面撞上东西的可能性了。所以我断定,在楼梯口到楼道之间的距离里,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这个动物灵的蜘丝马迹。
    地面上是新填好的水泥,水泥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脚印,我们慢慢靠近以后,眼看罗盘上开始出现一些轻微的反应,我和胡宗仁也就更加提高了警惕。但是出乎我预料的是,罗盘上的灵动反应并没有很夸张,至少不是我想像得到的那种会攻击人的灵动。于是我才有机会稍微放松一下,和胡宗仁一起蹲下,开始查看地上的脚印。正如之前张总说的那样,众多人的脚印里,偏偏夹杂着好几个梅花瓣似的狗爪印。而当我把罗盘凑到这些脚印上的时候,反应出现了比较大的波动,与此同时,我耳朵边突然传来一声犬类即将发怒的那种低吼的喉音。
    这个声音我是熟悉的,虽然我自己没养狗,但是我不少朋友家里都养狗,甚至连我妈都养了两只狗。而基于我从小到大都比较调皮的个性,我身边的狗大多对我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我常常因为某些举动而激怒狗儿而导致被咬。于是听到这个喉音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狗在对我发出警告,如果我再有进一步的举动或是我还不赶紧离开的话,它就会对我发起攻击了。
    由于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赶紧站起身来问胡宗仁,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胡宗仁说听到了。说这话的时候,胡宗仁也是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以前抓鬼也没见他这么认真过,所以我觉得胡宗仁这家伙没准和我一样害怕狗。我问他说,那现在怎么办?撤吗?胡宗仁说撤了你待会还不是照样得过来,咱们还是继续试探着往前走吧。我说那要是待会咱们被攻击了怎么办?胡宗仁想了想说,那就到时候再跑吧。
    于是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的脚印,想象了一下那些杂乱的人脚印就是当时第二个受重伤的工人在被攻击之后,胡乱蹬腿所造成的。接着我们继续慢慢的朝前走,打算上楼去,考虑到之前遭到攻击的三个人,无论是不是偷东西,都是通过了这个楼道的,所以我们如果在上楼或者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危险,那就能够比较大程度的缩小动物灵所在的范围。
    脚步刚刚踏上第一步楼梯,罗盘上的灵动就开始快速的旋转起来,再上一步就转动得更猛烈,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赶紧叫住胡宗仁,我说咱们不上去了吧,这里的反应已经证明它就在周围了,直接在这里抓了好不?胡宗仁看着我说,现在抓,你是抓不到的,还差一步。我问他还差什么,他说你只知道之前受到攻击的三个人都是从这个楼道下来过,那你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人也都是从楼上拿了东西下来才遇到的攻击,否则他们上楼的时候怎么没被攻击呢?
    我心想胡宗仁说得也对,小时候我叔叔家也养了一只狗,每次拜年的时候我提着东西上他们家去,那只狗总会对我摇头摆尾的,但是如果我试图从叔叔家拿一样东西走哪怕只是个桔子,也会被那只狗一阵堵门狂咬。所以我心想如果这个狗的动物灵本身是防贼的话,我们不拿点东西走,恐怕它也不会现身。趁着天色还亮堂,我对胡宗仁说,那好吧,咱们上去。
    说完我就把罗盘揣回了包里,反正都这样了,看不看也无所谓了。



第七十三章。【案十二】困兽之斗
    果然如胡宗仁所料,从一楼到三楼这期间,我和胡宗仁几乎耳边都一直听到那种犬类的吼叫声,尽管一次比一次好像更靠近了一点,但我们身体上却没有遭受到什么攻击。因为工程进度的关系,每一层楼几乎都是一个样,空荡荡的,我抬起头来就能看到天空,楼梯的边缘没有防护网,如果待会在这里发生了搏斗的话,还要提防着不被那股子怪力给推下楼去,尽管不算很高,但是摔下去也一样很疼。
    一楼二楼显得比较赶紧,可能是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关系,三楼开始则杂乱的堆放了不少东西,有工人们遗落在现场的安全帽安全绳,地上还有锤子铲子等,胡宗仁对我说,就是这里了。等一下我去拿东西,你什么都别拿,就跟在我身后,拿着绳子就好,如果我被攻击了,我想你也能马上察觉到,总之别让我老胡掉下去摔死就行了。我点点头答应,心想既然胡宗仁想到了这一步,那么这可能是我们唯一一种不靠招魂的方式把这个动物灵逼出原形的方式,而事实上用召唤的方式我们也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召唤人还行,狗,实在不敢保证。
    胡宗仁问我准备好了吗,我说好了。于是他就捡起了地上的一个榔头,他拿起来的时候,那个吼叫声再次在耳边响起,胡宗仁又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安全帽,吼叫声开始变成拖得很长,愤怒不已的那种。于是胡宗仁开始走在前面朝着下楼的方向,我则手里捏着红绳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从三楼到一楼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情况,反到是刚刚走到一楼的楼梯口时,胡宗仁突然“唉哟”地叫了一声,接着就站定了脚步。我由于刹车不及时一下子撞到胡宗仁的背上,我正想问他干嘛突然停下的时候,却越过胡宗仁的身影,看到他面前大约在腰部的位置上,有一团黑色的雾气萦绕的东西。
    怎么说呢,那外形,有点像之前我们在塔子山文峰塔那里遇到的那个山猫,也是浑身上下散发着黑色的东西,和我以往看到的有一点区别但具体在哪儿我也说不上来,我只看到黑色的一大团,从形状上来看,根本就分不出那是一只狗,直到那种吼叫声再度在耳边清晰的响起,加上楼道里原本就因为狭窄而产生的回音,那个黑影突然改变了一下姿势,这下我看清楚了,一个脑袋缓缓从较远的一侧转动过来,有耳朵,有鼻子,但是看不到咧开的牙齿,有两只绿色的眼睛,颜色很像是酒精灯燃烧时候外焰的颜色,浅绿色,但从眼睛的形状来看,有点像杏仁,呈一个倒八字的样子排列,没有眼仁,但光是从这些表象来看,它非常凶狠。体形比我预想的要大,我指的是如果以一只金毛犬为参照物的话,它的耳朵是竖着的,本着小时候接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于是我深知无论是猫狗还是兔子耗子,当它们的耳朵竖起来的时候,就表示他们此刻是非常警觉的。而从这个黑影的外形和头的轮廓来看,我甚至根本无法分辨出这究竟是一只什么品种的狗。
    我赶紧伸手去拉胡宗仁,想把他拉到梯子的上方来,他靠得太近,近得足以被分分钟秒杀的样子。却在我伸手出去的时候,突然哇的一声,那个黑影就直接咬住了我刚刚按住胡宗仁肩膀的右手。剧痛之下,我明白如果此刻我奋力缩回手的话,它一定会把我的手朝着反方向拉扯,这样我的伤口就会越撕越大,情急之下,我丢掉左手的红绳,然后伸手到包里迅速抓起一把坟土,朝着这种狗的眼睛丢了过去。听到一声呜呜受痛的哀鸣声后,我的手就从它嘴巴里给吐了出来。我赶紧看了一下伤口,还好,只是有咬痕,还没有破皮,不过皮下被咬到的部分已经迅速淤青了起来。而那家伙在松口以后竟然直接扑向了胡宗仁,胡宗仁被它的两只前爪推到了胸口,一下子没能站稳就摔到在楼梯上,“咚”的一声闷响,他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了楼梯的边缘。接着那只狗的前爪在胡宗仁的手臂上抓扯着,嘴里呜呜叫唤,并且看上去好像作势要去咬胡宗仁的脖子。我心想这要是咬下去的话胡宗仁八成也得去医院了,于是顾不得多想,赶紧捡起地上的红绳,双手各捏住一段,计算好围过来的长度能够把这个狗的脑袋给拴住,接着我也一个鱼跃,扑向了正在撕咬胡宗仁的大黑狗。
    我想我当时扑出的姿势一定特别帅,可惜的是观众只有胡宗仁而已,没准他还没看见。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踢足球,我曾经客串过一段时间的守门员,所以对于这个扑到的动作,我还是比较熟悉。就在我伸出红绳打算绕住黑狗脖子把它拴住的时候,它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开始死命挣扎,并且两只后腿开始在我的肚子上狠狠的蹬了几脚。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我看来都是灵魂和肉体相互组成的部分,灵魂的潜力是巨大的,但是肉体的能力却是有极限的,这也是为什么通常鬼魂能够比活人造成的惊吓感和伤害大许多的原因。眼前的这个大黑狗也许生前只是一条寻常的恶狗,但是死后却变得大力了很多。所以当我肚子被连续蹬踏了好几下之后,心里也有点冒火了,我和胡宗仁相比之下,我稍微冷静一些,但是那是在我没生气的前提下。这会儿我已经有点生气了,我心想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只狗吗,于是就开始下狠手,把绕住狗脖子的绳子开始朝着两头拉扯以便收紧,如果是一条活狗的话,此刻也许会因为我这个动作而窒息死亡,但是这本来就是死掉的鬼魂,我这么做用处似乎不大,但能够让它很疼,这我是清楚的。
    就在我觉得眼看就要制服它的时候,它突然安静了一点,接着突然把两条后腿着地以便借力,接着两只前爪加上狗头就朝着我的脸扑了过来,我原本已经躺在地上了,根本没有办法躲开,加上两只手也抓着红绳,腾不出多余的手来阻挡,就在狗头离我的脸越来越近,好像下一秒我的整张脸都会被它吃掉的时候,突然我眼前一阵雾茫茫的,鼻子里也闻到了一阵粉尘的味道,这个巨大的黑狗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我双手的红绳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此刻绷成了一条直线,而黑狗消失的时候也正如先前那个工人描述的那样,好像烟雾散去一样,变得无影无踪。
    眼前的黑影消失了,我也看到了原本被黑影挡住的胡宗仁,他正一只脚站在台阶上,一只脚踩在我身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上却脏兮兮的,不断喘气。我知道,刚才我眼前那一片雾茫茫的感觉,是因为胡宗仁朝着大黑狗的方向撒了一把香灰,迫使它不再挣扎,而是选择了消失逃散。
    我仔细听了听,四周围安安静静,只有我和胡宗仁呼呼喘气的声音,再没有先前大黑狗的那种低吼声。胡宗仁问我,你怎么样?我惊魂未定的说,没事,一点皮外伤。说完我伸手撩起自己的衣服,我肚子的左侧肋骨附近已经在刚才的厮打中,被那只大黑狗的后腿蹬出了好几道伤痕,好在伤口并不深,只是擦破了表皮,伤痕的边缘有点微肿。人就是这样,当你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时候,也许还察觉不到有多疼,当你看到自己的伤口的时候,哪怕并不深你也会觉得疼得要死。
    胡宗仁拿开捂住自己脖子的手,看了看掌心,我看到他右侧的脖子上也有和我肚子上差不多的伤痕,不过也确实只是小伤而已。我问胡宗仁你没事吧?胡宗仁笑着说,事儿到是没事儿,就是刚才还真他妈吓人啊,我倒下的时候撞到脑袋了,没忍住,放了个屁。我其实是很佩服胡宗仁这种脑子里少根筋的人的,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开玩笑。他朝着我伸手,我借力站了起来,胡宗仁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工地的楼道里灰尘比任何地方都大了很多,我们俩如果现在戴个安全帽的话,混到工人堆里肯定找不出来了。胡宗仁笑着对我说,这死狗还挺厉害的啊,咱们先撤吧,这回抓不抓得到是一回事,我估计既然没抓到,一时半会就抓不到了。我点点头,也没别的办法,于是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和胡宗仁走出了楼道。
    刚走过这栋楼的转角,就发现一堆工人站在远处望着我们。这感觉还真是挺丢脸的,本来是来收拾鬼魂的,反倒被收拾了一顿,而且还是动物的鬼魂。走到工人堆当中,装作听不见大家的窃窃私议一般,我们俩就直接朝着水龙头的方向走过去打算洗一下伤口,再好好想想怎么办。当胡宗仁正在冲洗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问我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那个张总跟我们说过的话?
    我很纳闷,问他,什么话呀?胡宗仁没理我,而是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转身朝着那些围观的工人大声喊道:
    “工友们!快过来,让我问你们个问题!”



第七十四章。【案十二】土狗团团
    我也胡乱把手上的水在身上擦干,这个姿势比较不雅,我知道,接着我就跟着胡宗仁一起走了过去。当下周围的工人已经没有起初我们刚刚从张总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那么多了,但是也有不少人,包括了那个之前带我们到出事的楼梯口的那位年轻工人。大概是大家看到我们身上脏兮兮的,胡宗仁的脖子上还有伤痕,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于是不断的窃窃私语着。
    胡宗仁问大家说,你们工地上以前是不是养过狗?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个人站出来带着不解的语气说,最早还没开建,只是在准备建筑材料的时候,工地上的确养过一条狗,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于是我突然想到,之前在张总办公室的时候,他曾提起过很早以前有人养狗用来看门,但是一直都是养在大门进出口的地方。胡宗仁赶紧追问那个工人说,这个狗现在是死了还是跑丢了?
    那个工人说,是死了。胡宗仁又问怎么死的,那个工人看了身边的工友们一眼说,因为咬到了人,所以被打死了。胡宗仁想了想又问,那没死之前呢,是谁负责在喂食这些?这时候另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比较矮小皮肤黝黑的人举起手来说,当时工人大部分都还没有进场,工地上的事不多,我那时候就负责在门口给进出拉货的货车登记,狗也是我在喂养。我插嘴问他说,那狗是怎么来的,是你抱来的吗?那个工人摇摇头说不是,是当初张总的司机抱来的,具体的事情你就得问问他了。不过这个狗起初小时候还算乖,因为就是一只土狗,也比较会看门。
    土狗?你是说那种鼻子是黑色的,毛是屎黄色的那种吗?胡宗仁问道。那个工人说是啊,就是那种一般的土狗而已。胡宗仁看了我一眼,我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土狗的个头会比较小,远远不如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个那么大,最重要的是,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个是一条大黑狗啊!那个工人听到胡宗仁这么问,于是就笑着说,你们两个年轻人该不会以为那条黑色大狗就是我们工地门口养过的那条小黄狗吧,你们还真的是有点扯哟。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连周围的其他工人也跟着笑起来。
    我仔细一想,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因为鬼魂本身就有把自己的能力放大的本事,狗也不例外,结合了之前的一些迹象,加上我本身在现场也只找到了那一个鬼魂踪迹,而这工地上恰好之前也死过一条狗,重点是那条狗是被打死的,所以这相对而言算得上是增加了这只狗鬼魂出现的可能性。只不过是颜色和大小的问题,这些作为死后的亡灵是有可能办得到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拉了拉胡宗仁的袖子说,看来咱们要搞清楚的话,最起码还得跟那个司机打听打听。
    胡宗仁点了点头说,那就这么办吧,我电话里还有刚才他来接咱们的时候的来电记录,这就问问他吧。实际上我还是挺欣慰的,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胡宗仁和我在一块厮混的这么长时间里,我们彼此都在改变着对方。他让我明白了很多时候讲道理不一定有用,该强硬的时候还得强硬一下的道理,我也让他明白了凡事必有因果,与其强制性的去改变结果,不如找到根子上的原因,给活人和死人都一个合力的交代和妥帖的处理态度。一味的凭蛮力始终只是治标不治本,胡宗仁从一开始的我行我素,动不动就打,到现在能够冷静下来寻根溯源,这的确是让我非常欣慰。
    胡宗仁摸出电话给那位司机打了过去,一边打电话,一边跟我一起朝着人群之外的方向走,很快胡宗仁挂了电话后说,那个司机现在就在门岗那边,在驾驶员休息室里呢,咱们这就过去找他吧。于是我和胡宗仁一起朝着门口走,然后在门岗打听了驾驶员休息室的具体位置后,就敲门进去了。休息室里除了之前接我们来的那个驾驶员以外,还有两个人,见我们进来了,那位驾驶员就把另外俩人给支开了说单独谈点事情。等那两人出去后他笑呵呵的告诉我们说,那俩人是货车司机。看样子给老总开轿车的人是比较能使唤开货车的人。关上门后胡宗仁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之前这工地上有一条看门狗,我听工人们说最初就是你抱来的,你能跟我说说这只狗的情况吗?
    驾驶员先楞了一下,显然他没料到我们会找他来配合调查。见他有点不知道从何开口,我就对他说,你们张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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